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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阵-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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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总归是要给人干,那还不如给最尊贵的人干。贪狼王看在他与陵少将军相像的份上,总归也会特别几分,哪怕只当做替身,富贵荣华也是要源源不断赏赐下来。更何况,他那小儿子这般温顺乖巧,也难保不会让王上心动。
  夷陵郡守越琢磨眼睛越亮,点个火线都能迸出烟花来,当即便赶回府,将庶子叫出来做思想工作,并给那宋先生赏了不少东西。
  夷陵郡守对贪狼王最终能一统九州向来深信不疑,在得知他就是思辰先生后,更是觉得以后江山易主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因而下定决心,一定要攀上未来新皇,等着泼天富贵降临!
  袁氏船队终于抵达衡芜码头,这喧嚣了半个多月的大喜事即将尘埃落定,不过众人等了半天,也不见船队靠岸新娘下船,江东的数百条大船竟是齐齐整整全都停在江心。至于本该来码头接亲的新郎官,更是人影都没有!
  正当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时,才有人道明其中原委。
  “听说那袁氏小姐小时候曾让人给算过命,说她八字里缺水,人生几件大事最好都在近水的地方进行,才可保一生富贵无虞。袁公疼宠幼女,早便与陵少将军商议过,希望这拜天地的仪式在水中举行,就连洞房花烛夜,恐怕也要在船上度过了。”
  “这还真是稀奇,只是未免不合规矩。也是咱们陵少将军好说话!换个人家,哪里肯如此忍让?”有人不禁为陵洵抱不平。
  也有人小声反驳:“听说陵少将军以前曾结亲,结亲之人还是个男人……只怕是心中有亏。”
  “乱嚼什么舌根!谁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陵少将军那时还未弱冠,不过是胡闹着玩,谁又能当真?再说了,好男风的人不少见,和娶亲又没甚关系。我们陵少将军出身将门,年少有为,忠勇无匹,乃国之栋梁,长得又那么好看,天下女子谁不爱慕,谁不想嫁他?何来心中有亏?”
  一提起陵洵,衡芜当地的百姓那都是半个不字都听不得,来了荆州地盘,只要不想当街被人拍砖,还是要多说陵少将军的好话。那提出质疑的人很快便被滔滔唾沫淹死,龟缩起来,再也不敢吭声了。
  就在码头上闹哄哄一派人头攒动时,突然有人大喊:“来了来了!陵少将军的船也来了!果真是要在船上拜天地啊!”
  随着这人话落,大家立时向江面上张望,可惜此时已入了夜色,江岸边虽然挂着不少灯笼,雾气上来了,也只能在一片钟鼓奏乐声中,朦朦胧胧看到两个红色的人影,站在甲板上三扣九拜。看热闹的人也是好耐性,居然就这么看哑剧般看了一个多时辰,只等到将一双新人目送进船舱,才欢呼着散开,敞开了肚皮开始吃岸边的流水席。
  然而就在大婚仪式办得热络时,陵洵却早已经驾了一叶轻舟,只带了方珂方珏两人,趁夜色,逆着江流而上。
  月光轻洒在江面,满眼的波光乱舞。江水两边重峦叠嶂,落下层层暗影,只偶尔有阵术结界的反光一闪而过。
  陵洵穿着一身夜行的短打,背后插着长刀,正抱臂立在船头,初春的夜晚,江面上依然冷风阵阵,将他未能束进发冠里的散发吹得轻拂脸侧。
  “继续往上游去!”陵洵沉声道,此时他双眼紧闭,眉间微微蹙起,似是在凝神辨别什么。
  方珂和方珏一个掌帆,一个掌舵,小船两侧有附了阵术的船桨在自己划水。
  “风爷,您确定是在上游?这都行了几十里,再往前面就要到夷陵城了!”
  “继续向前便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陵洵不耐烦呵斥。
  方珂却不放心,“可是风爷,若是穆先生没有来怎么办?我们不是白忙了一场?”
  陵洵眼睛猛睁开,眸光现出冷意,“穆先生是哪个?我怎么没听说过?”
  方珂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嘴。方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狠狠瞪向方珂,那意思好像在说:“蠢蛋,又惹风爷不高兴了!”
  船行时间越久,陵洵这心里越是没底。以他对穆九的了解,若是他来,首先不会在衡芜对岸的城郭停留。那里距离衡芜实在是太近,两人之间存在着五行感应,穆九只要来,立刻会被他察觉到。然而若是在距离衡芜码头稍远一些的郡县落脚,他必定要选择在衡芜县的上游,因为一旦事情有变,他自上游出兵,速度远比从下游出兵要快。
  可是照理说,他应该就在上游这几个城池之中,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感应到?
  莫非……他真的没有来?
  他弄出这么大的阵势,就是为了引他来,难道他竟当真对他娶亲半分都不在意么?
  陵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知道那人对他一直在演戏,从未有过真心,可是还是报以最后的幻想。
  然而这动摇也只是一瞬,陵洵立刻又坚定了信念,赌穆九一定会来这里。就算不为了他,也该在乎那亲手谋夺来的江山吧?他就不怕经过三年蛰伏,陵家和袁家精心磨练出的水军,一举破阵过江么?
  “夷陵城到了!”
  漆黑了半晌的江水两岸,又零零星星现出灯火,方珂低呼一声,与此同时,陵洵也终于感觉到了!
  那人就在这里!
  “停船!”他的心忽然没来由地狂跳起来,这是三年来两人第一次距离得如此之近,随着这一声下令,他那快要蹦到嗓子眼的心也猛地沉静下来,陵洵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方珂和方珏也警醒起来,齐齐回头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陵洵。
  “停船。”陵洵又说了一遍,眼睛直望向对岸,万家灯火在他眼中跳跃着,好像也跳动出那些被刻意压制的五味杂陈,“他就在这里。”
  陵洵闭了闭眼,手伸向背后,拔出长刀,长刀上有阵术符文在闪动。
  唯有如此。
  唯有在他们两人彼此能感应的地方,他才能最准确无误地破解开他的阵术,而不被他所察觉。
  因为他是他的五行相配之人,这是上天赐予的巧合,亦是孽缘。
  “准备通知刘将军,待江畔的守护结界破除,便趁夜过江,杀贪狼军一个措手不及!”
  “是!”方珂应答着,自袖中摸出一幅卷轴展开,上面赫然画着一个传声阵,正隐隐浮现着阵术灵光,显然已被激活,此阵的另一边,正连通着刘烁的水军大营。
  
  第115章
  
  夷陵郡守为贪狼王准备了接风宴,再三恭请;贪狼王却并无赴宴的意思。
  “王上此行不得大肆宣扬;郡守的好意王上已心领;还是请回吧!”见夷陵郡守在穆九的下榻之处逡巡不去,一名玄铁将军直接黑着脸出来撵人。
  “王上为国事操劳;此次又亲自南下督战,旅途劳苦;怎能不接风洗尘?下官也知道王上行程不得为外人所知,因而不敢大操大办,只略准备了几样小菜,让犬子陪同……”
  这人怎地和狗皮膏药一样难缠?!玄铁将军好生不耐烦;然而事先得了王上命令;对待这些夏人官员不可鲁莽,玄铁将军这才强压着躁动,没有动手将这人一棒子打出去。
  “劳烦将军;再通传一下。”夷陵郡守是个行动派;他现在只恨不能立刻将自家儿子脱光了打包,抬到贪狼王的床榻上。谁知道过了今晚;贪狼王还会不会继续在夷陵滞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看着它从指缝间溜走?
  穆九本是在室内看书,听到外面那夷陵郡守和玄铁将军软磨硬泡,微微蹙眉,显露出不悦。
  “来人。”
  门口的侍卫应声而入。
  穆九正欲命人出去将那夷陵郡守带走,执卷的手却猛地一僵,眼神微有错愕,抬起头看向某处,下意识抓住自己的胸口。
  “王上?”侍卫见王上神色有异,不禁担心,试探地问了一声。
  穆九几乎是动用了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立刻起身冲出去,只是闭了闭眼,平缓下语气,“无事,你出去告诉那夷陵郡守,就说我准备去赴宴。”
  滔滔而逝的江水之上,陵洵手提长刀站于船头,凝视着那看似空无一物的漆黑江面,忽然跃起,以开天辟地之势,举刀向着天边用力一划!待他重新落回甲板,小船因受力而在江水中起伏摇晃,细碎的水花高高溅起,打湿了他的裤脚,与此同时,一面由淡绿色符文组成的巨大光网凭空显现出来。
  那光网前后看不到尽头,好像一张天网,长江北岸的崇山峻岭尽数被其笼罩包容。
  方珂和方珏在旁看得倒抽凉气,眼瞳也被那光网映得发亮。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动人心魂,饶是他们自幼跟在陵洵身边,也不曾见过规模这般宏大的守护阵结界。
  陵洵一刀之后便不再动作,也不去看那光网上错综复杂华丽到近乎奢靡的符文图案。他只是安静地侧首凝神,低垂的眼睫遮掩住眸中锋芒。片刻后,只见他蓦地勾唇,再次跃起,大开大合地以刀为笔,对着那光网画出繁复的阵术符文。
  仿佛搅动一池潭水,那原本安静的光网,随着陵洵的动作突然沸腾起来,陵洵刀身上的蓝色淡光与那光网上的淡绿色光很快便彼此交织在一起,纠缠着,融合着,抽丝剥茧般渐渐条分缕析。
  随着陵洵最后一笔,破阵符最终成形,光网承受不住如此推拉撕扯,瞬间土崩瓦解,无声无息地化作万点光屑,转瞬消失于夜色。
  “结界已破!三军听令!随我夜渡此江,斩杀贪狼!”陵洵收刀,对着传声阵发出这第一道指令。远在下游十几里的衡芜城外,袁家喜船上的几千只嫁妆箱子忽然打开,从里面跳出军容整肃的水军,数百船只趁着大雾全速过江,在经过本该有阵术结界的地方,却没有遇到丝毫阻隔,一路乘风破浪,悄无声息靠近长江北岸。
  夷陵城外的江面上,方珂和方珏立刻便要掉头返航,却听陵洵道:“先将船靠过去,待我登岸,你们再乘船返航。”
  方珂一惊,“风爷,您不和我们一同回去?”
  陵洵却是看向夷陵城的阑珊灯火,微微翘起的眼尾也被江风染上几分寒意,冷笑着自言自语:“我能感应到他在这里,他必然也会有所察觉,我又如何能离开?”
  方珂与方珏面面相觑,不明白陵洵在说什么。但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要独自进入夷陵城,拖住贪狼王?!
  “风爷,这可不行,怎么能让您只身犯险?还是随我们回去……”
  “只要有我在这里,他便不会离开,衡芜峡那边才有机会破城登岸。”
  “那我们两个陪您一起……”
  “此次登岸只能暗中纡回,不可明面对峙。你们跟着我,反倒是拖累!”
  “可是……”
  方珂与方珏还是不放心,陵洵却一摆手,不容置疑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夷陵郡守府内,给贪狼王的接风宴的确如夷陵郡守所说,并没有如何大的排场,宴席被安排在内院的一间小小偏厅里,没有安排歌舞奏乐,甚至席间伺候的婢女也一律免去,除了穆九和他所带来的几员大将,便只有郡守本人和郡守庶子。
  “王上,未免闲杂人等扰您清净,卑职此次并未准备歌舞。但是筵席没有舞乐助兴,难免冷清了些,犬子略通音律,不如就让他为王上献曲一首?”
  穆九在宴席上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凝神想什么。夷陵郡守心中不安,生怕是王上今儿个心情不好,因而一直不敢引荐自己的儿子,此时见他神色稍有和缓,才大着胆子露出点狐狸尾巴。
  “王上?您意下如何?”
  见王上还是不置可否,夷陵郡守把心一横,直接给庶子递了个眼色。
  那穿着月白缎衣的少年抱着琴款款上前,他生着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唇红齿白,并没有束发,乌发披散如瀑,更衬得那张白皙的俊脸娇小柔婉,引人怜爱,再配上一身白衣,看人的眼神怯怯的,像只乖巧的小白兔。
  穆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似往那少年身上淡淡一瞥,竟是浮起笑容。
  夷陵郡守见状,备受鼓舞,忙让庶子弹一曲最拿手的曲子。那少年也是双颊羞红,他刚才只是偷偷看了眼坐于主位的男人,心中便如小鹿乱撞,只要想到今夜可以服侍这个人,便抑制不住的喜悦,因而更加卖力地弹奏,直把纤弱的指尖也磨破了,疼得眼中含泪,沁出水光。
  陵洵登岸之后便偷偷潜入夷陵城,随着对那人的感应越发强烈,他心中也就越发紧张。
  按理说,他如今也该察觉到他来了吧?
  可是为何夷陵城内半点动静都没有?
  此时已经入夜,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陵洵穿着夜行衣在路上乱晃,着实可疑。他向来信奉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索性直接按照感应的指引,一路找上了郡守府,轻而易举便翻墙而入。
  袅袅琴音似乎长了钩子,那叫一个百转千回,柔情蜜意,陵洵顺着声音摸到郡守府内的一个小院,那种感应愈发强烈起来,他此时已经确定,那人就在院中,只是为何他已靠得如此之近,对方却到现在还没有行动?
  陵洵心中不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决定探查个明白,于是巧妙地躲过周围巡查的岗哨,一跃跳上房顶,扒开一块瓦片往下面看,这一看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何迟迟不见这人有所反应。
  呵呵,原来正陷于软玉温香,被靡靡之音所摄!美人在侧,美酒把盏,也怪不得他个昏君,连自己的结界被破也没有察觉!
  陵洵心中莫名腾起一股怒火,再看向那弹琴之人,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这什么东西!顶着一张和他七八分像的脸,却做出那种矫揉造作之态,哎呦那柔媚的眼神做给谁看呀!真想下去揍他两拳!
  一曲奏毕,穆九似乎被勾起兴致,向那郡守庶子招手,“你过来。”
  少年紧张得眼睫微颤,应了声是,便恭顺地走上前,在贪狼王的打量下,眼眸愈发水润,红唇娇嫩如樱,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坐在我身边吧。”穆九拍了拍自己身侧。
  少年依言坐过去,拿起桌案上的酒,小声道:“我来给王上倒酒。”
  穆九似是心情大好,只要是那少年给他倒的酒,他千杯不拒,只噙着笑一一喝尽。
  陵洵此时倒是宁愿自己化身为一条恶犬,可以冲进屋去咬那两人,心里却恶毒地想:喝吧喝吧,喝得你江山不保,第二天就变成亡国君!
  那夷陵郡守看得内心雀跃,也在默默祷念:喝吧喝吧,那酒中加了助兴的药材,最好喝得王上情难自禁,将他那小儿子干得下不得床才好!
  酒的后劲不小,穆九被那美貌少年伺候着,接连喝了十几杯,似乎微醺,撑着头眼神迷离,忽然唤了一声:“少期!”
  藏在房顶的陵洵猝不及防地被点名,吓得脚一滑,蹬落一块石砖,弄出不小的动静。
  “什么人!”在外巡视的护卫立时喝道。
  “小心!有刺客!”
  陵洵当即脚踏屋檐,像只野猫蹭蹭蹭三两下跳远。这下可不得了,宛如石子投落沸水,那些护卫更是做实了有刺客的判断,当即将郡守府团团包围,陵洵在这些人俨然成阵法的搜寻围捕中,左腾挪,右闪躲,愣是折腾了半宿,也没有落网,末了缩进一个房间,等着外面声势平息。
  “你,你是什么人!你是……刺客!来人啊,抓……啊!”
  还不等这屋中的人喊了个全套,陵洵便直接将他拍晕,再就着窗扇外透进来的光亮一看,好啊冤家路窄,这不就是那个娘里娘气的小白兔?
  陵洵当即做了个英明神武的决定,三两下将人捆了,封禁了五识,给塞进了柜子里。
  这下没个三五天,这小子是别想出来了!
  陵洵拍拍手,总归觉得心里舒畅不少,背对着大门倒退几步,仔细观赏自己的杰作,谁知就在这时身后门扇吱呀一声开了。
  陵洵心中一惊,正准备抽刀和这不速之客对上,却蓦地闻到一股淡淡的兰香,紧接着,他便被拥入一个时隔久远的熟悉怀抱。
  这一瞬间,陵洵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呆愣愣地在漆黑的房中瞪大眼,然而很快他便生出想拿刀捅死这人的冲动。只听那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温柔嗓音,凑到他耳畔低声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陵洵:“……”
  我叫你个大脑袋!
  
  第116章
  
  陵洵怒从心中起,手肘使出十成的力道向后猛地一击;身后之人似乎吃痛;怀抱微松;陵洵正欲挣脱,却又被迅速翻转过来;重新抵在门上。
  “唔……”陵洵被撞得背后生疼,不禁哼了一声;这下两人成了面对面的姿势,穆九却将脸埋在他肩头,轻嗅他的脖侧,弄得他很痒。
  这时门外传来贪狼护卫的声音;“郡守公子;方才见人往这边来,您无事吧?”
  陵洵心里一阵紧张,方才他领教过那些护卫的本事;不说个个身怀阵术;却也不是好打发的,此时听外面脚步声;竟是有不下十人;俨然已将这间院子围住,倘若此时被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岂不是要来个瓮中捉鳖?
  陵洵自然是不想当鳖的,可是此时身上又牢牢趴着一个,将他缠住,他进退不得,正急得额头冒汗,穆九却忽然开口说话。
  “出去。”
  他的声音不高,门外的护卫均是一愣,片刻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问:“王,王上?是您吗?”
  “我说出去。”
  “啊,是!”护卫们这下再也不敢多言,恭敬地告罪,不多时便退出了院子。
  这一下有惊无险,陵洵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却又重新提起来,只因穆九此时已抬起头。屋中并未点灯,只借了点窗扇外的月光,勉强映出室内摆设。昏暗中,穆九就在这极近的距离中望过来。
  陵洵与穆九对视,不由握紧拳,准备来他个鱼死网破,可是接下来穆九的一句话,却让他停住了一切动作。
  穆九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低声问:“怎么,你不愿服侍本王?”
  陵洵:“……”
  直到这时陵洵才发现穆九有些不对劲,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眼神也不甚清明。
  竟然是喝醉了?
  原来他根本没有认出他来,还将他当成那宴席上弹琴侍酒的小白兔呢!
  “你想要什么?”穆九将陵洵牢牢按在门上,迫得更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拂过陵洵耳畔,极具诱惑力,“你想要什么,才愿意服侍本王?”
  陵洵快被气笑了,心说什么时候三殿下出手变得如此大方了,居然为了勾搭人陪他上床,开始随便开价码了。当初把他压了的时候,也没见他给过什么好东西啊。
  “想要什么都行么?”陵洵故意轻笑出声,微侧过头,也凑近了穆九耳畔道。
  穆九呼吸粗重几分,只是语气却依然平静,“什么都行。”
  “好啊,那我要你手中权柄,座下江山,王上也愿意给吗?”
  陵洵本就是故意挑衅,他已将穆九这类人看得透彻,这是个为了权欲可将一切抛之脑后的,即便酒醉不醒,睡梦里都要牢牢捏着江山,谁想觊觎他一城一池,一兵一卒,都是触他逆鳞。
  然而让陵洵意外的是,穆九稍微沉默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思考他的提议。片刻后,才郑重其事地摇摇头,“不行。”
  “那就恕在下不奉陪了。”陵洵心说他就猜到了,这人还没色令智昏到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想推开穆九,却又听穆九补充道:“现在不行。”
  随后穆九便整个人倾覆过来,将陵洵压得严丝合缝,唇几乎贴住了他的唇,闭上眼轻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可再等我两年……”
  陵洵在穆九的唇贴过来时,便浑身僵硬,他忽然感觉手腕上一凉,低头看去,发现竟是被套上了那串玉石珠子。
  “少期。”穆九将串珠套在陵洵手腕上,便立刻紧紧握住他的手,似是怕他再次将那珠子脱下来,“少期……”
  穆九的手很凉,那般用力握紧他的手,好像将那冰凉的温度化为战栗,从指尖传遍陵洵全身,令他瞬间失神,因而在穆九吻过来时,他竟忘记了躲避反抗。
  多么荒唐,他竟做了自己的替身……
  两人唇齿相合,直到这吻变得具有掠夺性,愈发兴起燎原之势,陵洵才猛地惊醒,拼尽全力推开穆九,挥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为何还要做这般深情不悔的姿态?明明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到如今,为何还要弄个他的替身来上演痴情?
  陵洵浑身发抖,说不清是气的还是激动的,只恶狠狠地瞪视着穆九。
  穆九摸了下被陵洵打的脸颊,被陵洵推到阴影中,他便站在暗影中看着他,时间仿佛在两人周身停滞不前,他复又不管不顾地压上来吻他。
  陵洵终于被惹毛了,使上了点练家子的功夫,直接反客为主,一拉一推,反而将穆九狠狠推在门板上抵住。
  “你凭什么?”陵洵冷笑着问,其实他想问的是,你凭什么如此对我,在做了那些事之后,在害得他家破人亡,骗得他身心俱损之后,还能大言不惭地于酒醉后低声念他的名字。可是到了嘴边,这话却变成了:“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将天下奉送与我?我大夏的疆土,还用不着你个贪狼人来指手画脚!好好准备做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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