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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阵-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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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洵提醒,“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妹妹和我也曾名义上成了婚?”
袁熙愣了愣,所以听陵洵的意思,这次和太常大人家的婚事,也是名义上的?可是当年陵洵与妹妹假成婚,一是为了掩饰向贪狼进军之事,二是为了成全妹妹与徐光,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陵洵拍了拍袁熙的肩膀,“我本对女子无意,又怎会祸害人家?放心吧。”接着陵洵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眉眼间笑意愈深,也不管呆若木鸡僵硬在原地的袁熙,自顾自地迈步离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怎么以前没有想到呢,只要我成婚,他肯定会来的,这个法子好……他肯定会来的……”
看着陵洵轻快离去的背影,袁熙久久不能说话,只觉得背脊发凉,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一个声音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最后越来越响,几乎将头炸开。
陵洵他疯了。
他根本不是遗忘,而是从两年前穆怀风死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活在一个还有穆怀风的世界。
袁熙立刻将这件事告诉给陵洵的属下,方珏方珂起先还不敢相信,后来经过袁熙提点,仔细观察之后,才终于发现陵洵的不对劲。
到底是应该和陵洵一起疯,小心维护,不让他从美梦中惊醒,还是应该把他拉回残忍的现实,让他重新经历一次锥心刺骨之痛?袁熙和陵洵的部下一时间竟无法做出决断,最终还是方珂提议,将这情况写信告知给依然驻守在汉中的岳清,让他来拿个主意。
以前锦绣楼遇到什么大风大浪,也多亏有这位定海神针,才能顺顺当当一路走过来。
出乎众人意料,岳清这次没有回信,而是快马加鞭直接赶回了京城,并且带回了一个人,声称此人或许能解开陵洵的心结。
“风爷,有客人到访。”方珂和方珏这些年对陵洵的称呼,时而叫主公,时而叫将军,然而更多时候,还是沿用当年在益州做绣庄生意时的称呼。
陵洵如今正热火朝天准备自己的婚事,恨不能张扬得全天下都知道,若是给他身后插一把羽毛,估计都能开屏了。
“什么人?没什么事就打发了吧。”陵洵正伏在岸上美滋滋写着婚宴请帖,似是对见客完全不感兴趣。
“可是风爷,这人是岳掌柜带回来的,说您最好见一见。”
“嗯?明轩也回来了?”陵洵有些意外,随即笑开,“他是回来参加我的婚宴吧!”
方珏一张脸板得像块新磨的豆腐,看着平平整整四四方方,却是一碰就碎。方珂在旁边看方珏眼圈变红了,竟是有要崩溃的趋势,忙将人往旁边一踹,笑道:“谁说不是呢,风爷也是很久没见过岳掌柜了。”
岳明轩的面子总是要给的,陵洵放下笔,这才答应见客。然而走到会客的外堂,看到那远道而来的客人,陵洵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那人不是岳清,而是一个头带幂蓠的女人。
女人掀开面纱,露出一张上了年纪,却依然美丽的脸,只是那张脸的面色并不好,被憔悴磨掉了光华,只剩下疲倦下的淡淡哀伤。
陵洵在看到女人容貌的瞬间,终于彻底没有了表情。
而女人的目光中却充满怜惜和慈爱,她款款走向陵洵,开口道:“你就是小洵吧?还记得我么?我是惠娘。”
没有人知道陵洵和惠娘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在惠娘离开之后,陵洵呆坐了一天,最后放声大哭出来,直接哭到夜深,才浑浑噩噩地睡过去。
袁熙心都快揪起来了,逮住岳清问:“这惠娘是哪来的,什么人?”
岳清大冷天扇着羽毛扇,回答得淡定,“惠娘是穆九他妈。”
袁熙:“……可我怎么听说,穆九的母亲是个疯子?”
岳清奇怪地看了袁熙一眼,“现在风无歌不是也疯了么?或许只有疯子才能理解疯子的感受。”
袁熙:“……”话虽然是这么说……
岳清见袁熙真的信了,才生出几分愧疚,用扇子给他扇了几下风,“放心吧,惠娘如今已经不疯了,她有分寸,而且她也很想见无歌,想帮无歌化解心结。”
袁熙心里一动,“如何化解心结?”听说穆九的母亲是非常厉害的阵法师,能养出穆九那样的儿子,估计她自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难不成她有办法救回穆九?阵术玄而又玄,有些东西,可真的不好说。
然而袁熙正在这边想得热闹,却被岳清兜头泼下一盆冷水。只听他道:“如何化解心结?大概……就是让无歌接受穆九已经死掉的事实吧。”
袁熙:“……”
陵洵最后几乎是哭昏过去的,将近三年的时间,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那个人是确确实实地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一直自欺欺人,希望那人再骗自己一次,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又一场精心策划的局,等到骗得他团团转,筹谋达成,他再出来最后收局,将他反衬成一颗傻头傻脑的棋子。
可是惠娘的出现,却彻底让这个想法化为泡影。
泪水浸湿了玉石,却无人再为他温柔擦拭,这世界上少了个总是骗他旳人,少了个和他恩怨不清的人,可对于他来说,却也是什么都没了。
哭过一场之后便醒来吧,去完成他未尽的心愿。
哭过这一夜,便忘记吧,从此一个人活成两个人。
陵洵闭上眼,将那早已被他体温暖热的玉石串珠牢牢按在胸口,好像想从上面最后一次感受到那人的痕迹。
然而就在这时,一片漆黑的寝室内,好像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发光。起初陵洵还没有注意,直到那光芒越来越盛,刺得他不得不睁开眼,茫然地坐起身。
光的来源在床榻边的一排木柜中,陵洵直勾勾地瞪着那光源半晌,忽然想到什么,竟是一下从床榻上蹦起来,直奔那柜子,然后猛地将柜门打开,脑袋埋进去胡乱翻了一通,最后将压在箱底的一件许久未曾穿过的内衫取出。
只见内衫靠近胸口的位置,绣着一个阵法图纹,光芒正是从这图纹上面发出的。
第132章
陵洵睁大眼睛,呆呆地瞪着那泛着微光的阵法;捧着内衫的双手僵在半空不敢动;似乎生怕他这一抖手;便将那微如萤火的阵术光芒给抖灭了。
“风爷,您怎么了?”
大概是听到响动;守在外间的方珏问,若是此时方珏进来;看到他们风爷那张被阵术光芒映得幽蓝幽蓝的脸,只怕还以为是半夜见鬼。陵洵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披散着头发,面色惨白;一双桃花眼哭成了核桃眼;光着脚坐在满地凌乱的衣衫被褥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来了个疯子。
“我没事。”陵洵干巴巴地说。
方珏哦了一声,但是却没有离开的脚步声;显然是他不放心陵洵;依然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陵洵也懒得管他,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那内衫上绣着的阵法图案。
这是穆九当年在卷轴上画的;却骗陵洵说这是某种上古阵法;尚未钻研明白用途,陵洵那个时候也是傻,竟然照葫芦画瓢地将这东西绣到了自己内衫里,他异想天开,觉得阵术都有灵性,说不定天天贴心口感应着,哪天做梦就能参透玄机,也省得穆九费神。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穆九会骗他,这东西并非是什么上古法阵,而是个千里传音的传声阵,穆九便是用它来和秦超取得联系。然而世间传声阵图案大抵相同,阵眼处的花纹却存在微小的区别,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传声阵才能彼此传声,比如穆九当初用来和秦超传音的传声阵,就肯定和陵洵手中的这个不一样。
现在这个传声阵亮了,说明有人在启用它,而且手中也有一个和这个完全一样的传声阵。
那么这人究竟是谁?
陵洵不敢往下想,只觉得胸口里那拳头大的一块肉,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直到他听见一个声音从那阵法中响起——
“是……少期么?”
陵洵屏住呼吸,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那声音沉默片刻,又试探道:“有人么?”
陵洵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屏息,等到他觉得眼前发黑,胸闷头昏几乎要背过气去,才猛地提了口气,回过魂,用尽平生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穆怀风。”
阵术的微光却在这一刻熄灭。
“穆怀风!!”陵洵几乎要发疯,如果不是担心破坏法阵,他肯定会将那内衫撕扯开,他近乎痉挛地抱着内衫在地上蜷缩起来,口中不停喊着穆九的名字。
方珏破门而入,看到的正是陵洵这几近癫狂的一幕,便在这时,熄灭的法阵重新亮了起来,陵洵挣开想要搀扶自己的方珏,又将阵法捧过来。
“穆怀风!是你么?”
方珏也看到了那内衫上的阵术符文,然而在他眼中,那只是普通的刺绣图案,上面的纹路还要借着门外透进来的烛光才能看清。
“风爷……”方珏想要说话,却被陵洵凶巴巴捂住了嘴,还对着他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少期……”
终于,那个想要听到的声音再次从传声阵中响起,陵洵眼泪唰得下来了,也顾不上方珏,只凑到那阵法跟前小声啜泣。
“穆,穆怀风,你他妈在哪儿!”
“少期,不要哭……”穆九的声音轻声安慰着。“你不要哭……”
穆九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陵洵反倒有要黄河泛滥的趋势,最后穆九不得不叹了口气,道:“小洵别哭,我……没有死。”
陵洵果然不哭了,像是被人点了穴,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是一动不动,只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诡异的语气问:“你在什么地方?”
穆九:“……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可能是在一个墓室中。”
从头到尾看着陵洵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方珏,都快要被吓傻了,他不是没见过陵洵自言自语过,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吓人,那一问一答的架势太过唬人,好像真的有人与他说话。好在陵洵也没有发疯多久,最后冲那内衫上的刺绣图案说了句“我去找你”,就面无表情地上床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方珂看到方珏眼底挂着的两个黑眼圈,疑惑道:“方珏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方珏打了个哈欠,也懒得计较方珂的撩骚,只是忧心忡忡地将昨晚看到的事和方珂讲了。
方珂听了皱眉,“怎么会这样?岳掌柜不是说风爷见了那个贪狼王妃,会解开心结么?”
方珏摇头,这哪是解心结,简直更疯了。
自这一晚之后,将军府的人明显觉得,他们将军心情好了起来,与之前的那种故作轻松的状态不同,他如今不会时常带着那如面具般标准的微笑,反而总是摆出一张臭脸,好像是在和谁发脾气,但只要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呆上半天,又会好了,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双颊绯红,显出一副羞恼的样子。
袁熙险些提着剑找到惠娘将她砍了,质问她到底对陵洵说过什么,为什么他比以前更疯了。
惠娘缓缓转动手中的一块龟甲,即便袁熙拿剑架在她脖子上,竟也没有显露出分毫的慌张,只是坦然道:“我只是给他讲了一些乌维干小时候的事,并没有说别的。”
袁熙不信:“你什么都没有说,他为何会变成那副样子?”
惠娘叹了口气,闭上眼,却只如神棍般道了一声:“世事无常,皆有定数。”她不疯的样子,倒是和穆九更多了几分相似。
袁熙拿惠娘没有办法,他总不能真的毫无证据将人砍了,只是在陵洵提出要看惠娘给她带来的东西时,事先命人检查了一遍。
惠娘此次与岳清同来,是带了不少行李的,大大小小几十个木箱,竟然全部送给陵洵。
袁熙命人将箱子一一打开检查,发现居然多为阵法典籍,他心中起疑,问惠娘这些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要给陵洵。
惠娘回答得也干脆,“聘礼。”说完,还似笑非笑地看了袁熙一眼,那神情好像在说,死心吧,陵洵已经是我家的媳妇。
袁熙;“……”
他忽然觉得,这个贪狼王妃和她儿子一样,特别坏。
按照袁熙的意思,他觉得这来路不明的女人带来的来路不明的东西,应该直接拖出去放把火烧了,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让陵洵碰它们,可惜陵洵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几天之后竟是让人将这些东西都搬到他书房,接着便将自己关进书房,日夜不眠地逐一阅读典籍。
方珂从厨房里搜刮来好吃的点心送去给陵洵,进门时正好听见陵洵说话,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穆怀风我告诉你,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若是不肯告诉我方法,我自己也会摸索出来,你不怕我有什么地方弄错,就继续闷着吧。”
方珂脸上的笑容僵住,虽然已经见了不少次,但是陵洵这般自言自语的样子,还事会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风爷……”方珂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滚你娘的!”陵洵突然骂出来。
方珂:“……”
陵洵这时才看到方珂,瞄了眼方珂手中盛着点心的盘子,气哼哼道:“我不和你说了,我先吃两块点心。我可不像某些人,每天吃草过活,搞得脑子里长得也都是草。”
方珂见陵洵要吃点心,窥着他脸色将盘子递过去,陵洵果然停止了自言自语,一手拿起一卷竹简,一手抓着点心,边看边吃,方珂趁机试探道;“风爷方才在和穆先生说话?”
陵洵动作微顿,抬眼看看方珂,将咬了半块的点心直接塞进嘴里,冷淡道:“你们不是都以为我疯了么,觉得穆怀风已经死了。”
方珂眸光闪了闪,想到前几天一个神医和他们说,陵洵受了刺激,当下最关键的便是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和他交流,于是诚恳道:“我信风爷,风爷若是说先生还在人世,就一定还活着。”
陵洵显然不信方珂的鬼话,脸上写满了怀疑,“当真?”
方珂忙不迭点头,“当真当真!”
陵洵想了想,忽然特别邪恶地笑起来,冲方珂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方珂忙将脑袋凑过去。
陵洵压低声道;“你猜穆怀风现在在什么地方?”
方珂:“什么地方?”
陵洵:“墓室里。”
方珂:“……”
陵洵说完,似是觉得好笑,竟是哈哈笑起来,“你说这算不算报应,谁让他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如今困在墓室里出不来,还要我去陪他。”
方珂:“……”
岳掌柜,大事不妙,将军竟是生出了寻死的念头!
陵洵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用,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用阵法定住了。
“穆怀风!穆怀风啊穆怀风啊穆怀风……”陵洵扯开嗓子就开始嚎。
内衫里的传声阵亮了起来,穆九声音传来:“怎么了?”
陵洵告状:“我被人困在床上起不来了。”
穆九语气明显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陵洵在床上扭了扭,心说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回头抽死他,嘴上却委委屈屈:“都怪你,所有人现在都以为我疯了,估计是怕我脱光了出去跑,用阵法把我定在床上。”
穆九沉默了一瞬。
陵洵:“喂,喂?穆怀风穆怀风穆怀风……”
穆九叹气,“我在。”
陵洵这才高兴了,嘴里念叨着要如何将那些敢算计他的小兔崽子们打得妈都不认识。
穆九却忽然问:“你不喜欢被人定在床上?”
陵洵莫名其妙地反问:“谁会喜欢被人定在床上?”
穆九轻轻哦了一声,“那你不要来找我。”
陵洵;“……”
穆九;“因为你来了,我会控制不住将你用阵术定在床上,让你永远也下不来。”
陵洵:“……所以这是你想出的不让我找你的第九十九个理由?我这也想出个理由,刚好凑成百。”
穆九忍不住问:“什么?”
陵洵阴森森笑起来,“不能让我去找你啊,因为一旦我去了,会干得你妈都不认识。”
穆九:“……”
第133章
陵洵的举动落在别人眼里,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偏偏他阵术高强;又积威已久;谁都镇不住他。最后大家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此人药石无医,唯有等死。
刚开始陵洵还打算和人解释;穆九是真的没有死。然而不知为何,好像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传声阵里穆九的声音;到后来,他也就渐渐不再为自己辩驳,反而表现得更加疯癫痴狂。
“为什么不再解释?”穆九问陵洵。
又是在书房里闷了一整天,室内光线昏暗下来;陵洵歪在长案边;此时整间书房几乎被堆积如山的竹简和书册填满,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睛疲了;索性席地躺在坐垫上;脑袋枕着胳膊。
“没有为什么。”陵洵闭上眼,神色平静安详;他胸口处的传声阵正发出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好像迎合着他的心跳。
穆九沉吟了片刻,说:“少期,你其实也是明白的吧。”
陵洵表情未变:“明白什么?”
穆九道:“即使你真的成功掌握国师的阵术,找到我,最后也只是和我一样,永远被困在这里。”
陵洵却是笑了,“两个人被困总比一个人好啊,两个人可以做很多有趣的事呢。”
自那日被白法师的传送阵吞噬,穆九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预想中的粉身碎骨并没有发生,事实上,只要被那道裂缝吞噬时不要做出太多的反抗,任凭那股力量吸进去,越是向更深处陷入,空间挤压的力量反而减小,因而只要以阵法及时护住身体,熬过那最开始的一段,就能顺利存活下来。
穆九之后就被传送到一个奇怪的地方,看上去像是一座规模庞大的地宫,他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地宫外的地下河附近,之所以说是被限制,是因为除了河畔,其他地方皆有强大的阵术禁制,而这地方怪就怪在,穆九根本无法动用任何阵术,而且没有出口。
好在地下河畔生长着一种植物,穆九认得,那是一种被阵术改造过的草。这种草每三天就会结出草籽,草籽和芝麻差不多大小,香甜如蜜,以其为食,不仅能果腹,精神也极好,因而穆九尽管被困,却没有生存之忧,他在这里一困就是两年,也就是他心性坚忍,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憋疯了。
穆九从不曾放弃寻找出口,他将所有可能破开空间的阵术符文用了一遍,却都没有用,一日鬼使神差,他想着陵洵,画了个曾经被陵洵绣在衣服上的传声阵,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传声阵竟真的发挥了作用。
他听见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在讲述过自己的经历之后,陵洵第一反应便是想办法救他,穆九知道这其中的凶险,自然不同意。
直到陵洵对他说了一句话。
他说:“穆怀风,我已经疯了一次,别让我再疯一次。”
活着,有时候远比死更痛苦。
陵洵既然决定找穆九,自然是一刻都等不了。不过要找到那个神秘空间,首先要弄清楚白法师到底用了什么阵术。
白法师的阵术邪性,且并非正途,寻常人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道出个子丑寅卯。在穆九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人们根本就没想到被吸入那个阵法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所以也就没有人去追查。
然而在惠娘来见陵洵的那天,却告诉了陵洵那阵术是什么。
那是一种禁忌的上古阵术,名为“永不超生阵”,顾名思义,此阵基于传送阵的雏形而衍生,被阵法吸进去的人,不仅肉身要受撕裂锤碾之苦,死后连灵魂也不得超生,生生世世镇在脱离于尘世的虚无空间。
惠娘说穆九被此阵摄入,绝无可能再活着。陵洵当时听是听了,却好像全然听不懂惠娘的话,直到惠娘道出穆九这些年所作所为的背后真相,陵洵才吐出一口血,痛哭失声,终于肯直面穆九的死亡。
可是穆九却没有死,陵洵当即翻遍惠娘带来的阵法典籍,将所有关于永不超生阵的只言片语找来,勉强拼凑出一个几乎被历史抹去痕迹的故事。
相传,这永不超生阵是由上古一位登峰造极的大阵法师所创。这位阵法师天资绝伦,阵术造诣已经到了可以逆天改命的程度,然而再高明的阵术,也有触顶的那一天,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不会再有提升。这对那位天才阵法师来说自然是无法忍受,因而穷其一生寻找他的五行相配之人,想要用五行相合的方法突破极限。可惜的是,直到阵法师死的那天,他都没能得偿所愿。
在这求而不得的一生中苦苦追寻,终究让这位阵法大家变得性情乖戾偏执,最后成了个众叛亲离的大魔头。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死的,等人们发现他不见的时候,却是再也找不到他,连同他毕生所积累的宝贝和典籍,也都和他一并消失了。
“怀风,既然永不超生阵是这人所创,而你又是被这个阵法吸进一个地宫,你说那地宫的主人,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阵法师前辈?”饶是陵洵救人心切,看到这样传奇的人物也不禁被吸引,陵洵通过传声阵和穆九讨论。
“或许。”穆九反应却很平静,似乎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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