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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破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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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原本是想阻挠他的攻势,然而两两相加,却正好让他的剑锋偏了几寸,砍到了赵丰南的要害!
齐有德扑上去,捂住赵丰南由喷射变成小股飙射的脖颈伤口,焦急道:“赵兄,你怎么样?”
赵丰南面部抽搐,已说不出话来,只用仇恨无比的眼神瞪视越慈。渐渐的,他的神情定格在了仇恨,不动了。
齐有德用满是鲜血的手指探了探赵丰南的鼻息,颤声道:“没……没气了……”
不必他说,当赵丰南的鲜血飙出数米远的时候,众人便知道,赵丰南活不成了。
“哐当”一声,越慈手中长剑坠地。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了数步,避开赵丰南那怨毒的、死不瞑目的双眼,颤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人群之中,亦有一二赵丰南的好友。见友人罹难,纷纷冲上前去想要救回好友。当发现已经回天乏术之时,满腔悲愤、怒火便转移到了凶手的身上。
刘玉荣二话不说,拾起长枪,朝着越慈捅了过去!
他的长枪进到半路,便被齐有德好友陈故的大刀截了下来。陈故原本就与刘玉荣有罅,此刻冷眼道:“赵丰南自己做了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阿慈失手杀人,也是姓赵的罪有应得,你想干什么?”
刘玉荣勃然大怒,长枪搅动,挑开他的刀:“为了几块破饼就杀了一个大活人,还敢说丰南罪有应得!那杀人偿命,我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滚开!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杀!”
陈故如何肯让?错步上前,劈向刘玉荣持枪的手!
刘玉荣不甘示弱,立刻抡枪横扫。刀不如枪长,陈故只能横刀抵挡,却竟挡不住,被他棍身击在胸口,后退数步!
这数十英雄好汉,来自不同门派家族,又岂会当真同心同德?只不过有个威望甚高的蒋云天带队,他们又要讨伐共同的敌人,才暂时地团结到一处。如今他们已成困兽,领头羊威望不再,与世隔绝的山林之中更无外界的规矩束缚,多日积攒的怨愤之情找到发泄口,只听几声“住手!”“兄弟我来助你!”的吼声,又有数人抢入战局!
一时间,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林中鸟群齐飞!
“住手!!全部给我住手!!”蒋云天愤怒地大吼。
然而战事已起,又岂是他一两句呵斥的话能够阻止的?有一两人听从他的指令犹犹豫豫收了手,可见别人不肯收手,便又重新有恃无恐地加入战局之中。
蒋云天亦是压抑了数日,比起他人有多无少。此时怒火燃到极致,拔出长刀,冲进人群之中!他长刀劈下,浑厚的内地在地上砍出一道长长的裂缝,地动山摇!
“我让你们全他妈的住手!!!”
众人被凤弋刀的霸道惊住,一时间竟真停了下来。
然而人群之中不知是谁捏着嗓子泼冷水:“什么凤弋刀,只会跟咱们逞凶斗狠!咱们落到今日的境地,还不都是你害的?”
蒋云天一时的狂妄自大,贸然引众人入山,害众人迷失了方向,对他有怨气的又岂是一人?只是先前敢怒不敢言罢了。此时有人先开了口,立刻就有人加入声讨。
“有本事你就把这座山劈了,让咱们出去!”
“都是你的错!”
蒋云天怒瞪双眼,巡视众人,想要找出那些不服者。就算蒋云天个人威望有损,可凤弋刀毕竟威名还在,谁也不敢直面他的刀锋,说话的人全都躲在他人背后,不敢露头。
即便如此,有人打开了这道阀,这数十人心里又有几个没有些想法?无数道目光冷冷地声讨着蒋云天,让他只觉如芒在背。
僵持之际,忽听一声惨叫,一名中年男子胸口冒着血窟窿倒下,竟是有人在暗中放冷箭!
“是谁?!”蒋云天正待揪出凶手,却见死者的亲友愤怒地朝着方才交手的敌人扑了过去!
“纳命来!”
“疯子!”
人群的怒火再度被点燃,战事又起,更多人捉刀拔剑混了进来,甚至不少想要息事宁人的家伙亦被莫名卷进乱局,再难以分清究竟谁与谁是一伙的,你打我一拳,我拍你一掌,他砍我一刀,鸟惊兽走,混乱无比!
蒋云天也被气昏了头脑,背后不知道是谁照着他的后脑吐了他一口唾沫星子,他提刀回头就砍!
又有一人越过重重阻碍冲了进来,双刀并出,架住蒋云天的长刀:“蒋大哥!”
事已至此,倘若蒋云天再昏头昏脑,那他们这一队人马便彻底无可救药了。谢景明道:“蒋大哥,你冷静点!”
他的双刀把蒋云天的长刀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蒋云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背上一阵剧痛!
他猛地回头,只见数人一面乱战一面从他后方绕过,不知是谁趁乱砍了他一刀。从一开始谢景明就和他对着干,此时此刻,他不由得把谢景明当成了偷袭者的同伙,谢景明从正面牵制住他,就是为了让人背后砍他冷刀!
蒋云天喝道:“混蛋!”长刀回手,照着谢景明劈头盖脸地砍了过去!
第六十四章
蒋云天一刀来势汹汹; 谢景明不敢硬接; 抽身就退。
蒋云天一刀劈空; 立刻向前一步,提刀突刺,两招之间衔接得行云流水。谢景明对于领教他高超的刀法全无兴趣; 竟然脚下生风地退出丈远,掉头就跑!
他这一跑,愈发叫蒋云天觉得他心虚。背上的刀口抽疼着; 加剧了蒋云天的怒火; 朝着谢景明追了过去。
然而谢景明却对身后的蒋云天视若无睹,径直冲向齐有德; 手中双刀朝他划了过去!
齐有德察觉有杀气逼近,余光瞥见谢景明; 立刻闪避,跑入正在混战的人群之中。谢景明不依不饶; 继续追赶,然而齐有德身形灵活,引他往刀光剑影之中走; 想要把他也卷入其他人的战斗。
好在谢景明身法灵活多变; 全不上他的当,在人群中左支右拙,从刀下滑过,从剑边擦过,片刃不沾身; 死咬住齐有德不放。
正所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像蒋云天凤弋刀这样的大刀刀法,刀法变幻,尽在双手之间。而谢景明练的双刀一路,刀法配合步法,八个方位灵活变幻,攻击防御全看双腿之灵活。齐有德又如何甩得开他去?反倒是蒋云天被阻挡在人群之外,无法靠近。
谢景明双刀齐出,一手划向他的喉咙,一手却去砍他腰间佩戴的荷包。齐有德已经退无可退,比起荷包,自然是护住自己的要害更为重要,于是他下意识举剑抵挡。
“啪”一声,他的荷包应声落地,小小的荷包沉甸甸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谢景明双刀再出,攻势凶猛,想要逼退齐有德,去捡他落下的荷包。齐有德如他所愿地后退,却在退步时一脚踩住荷包,向后一踢。他人虽飞出,荷包却飞得更远了。
齐有德叫道:“谢兄,你干什么!”
谢景明喝道:“你是什么人?!”
蒋云天没有看见背后偷袭他的是什么人,谢景明却看见了。方才一片混乱之时,几人且战且退,从蒋云天身后路过。齐有德亦混在人群之中。他一剑砍出,状似是要砍另外一个人,那人躲开了,他的剑便砍在了蒋云天的身上。
这像极了误伤。然而倘若真是误伤,照理应该惊讶愧疚或是害怕,齐有德却抽身就走,迅速混进人群之中,仿佛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背后偷袭蒋云天,得手了就“深藏功名”。
仅仅如此,谢景明还不至完全疑心。事实上,早在上山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怀疑齐有德。一个知道在山路中迷失方向有多可怕的人,不可能突然转了性子,将后果轻描淡写地带过。正是因为齐有德的临阵倒戈,害他陷入孤立无援之境,给了蒋云天率众山上的底气和信心。
除此之外,方才引发人群混乱的几次偷袭,谢景明虽然并未看清是谁下的手。可根据方位判断,总能找出几个可疑的人来。这齐有德,次次都是可疑者。
一件事情尚能说是凑巧,可桩桩事情累加在一起,绝不能用“巧合”一词带过了。
谢景明再度逼上,去抢齐有德那枚落下的荷包!
他心中已有定论,却需要证据让其他人相信。若能从那枚荷包中找到偷袭用的暗器,这场混乱的源头便昭然若揭。
然而他虽有这个心思,却没有这么容易做到。这些天来,齐有德一直不显山露水,直到此刻交手,谢景明才发现他深藏不露。
短刀逼上,齐有德身体向后一倒,竟然顺手抄起了自己的荷包。谢景明立刻双刀压下,砍向他的双臂,不料齐有德竟然直接躺了下去,手掌在地上一拍,他几乎是贴着地面倒飞出去!
谢景明的短刀砍了个空,压低身体,向前突进,又去扎他脚踝。齐有德双腿分开避过一刀,勾腿去踢他手腕。谢景明手刀灵活地变了个向,眼见那腿迎向刀刃,齐有德竟还能运用腰部的力量,猛一个鲤鱼打挺,向后空翻,灰头土脸地跳了起来。
不等谢景明再次靠近,他贼喊捉贼地大吼道:“谢景明,你自己吃完了粮食,竟想抢我的食物!你算什么正人君子!”
谢景明到底还年轻,未料到他还有这一手,白了脸色,道:“你、你是天宁教的细作!”
齐有德立刻更大声地吼道:“你说什么?!这里竟然有天宁教的细作!!”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倘若谢景明再成熟几分,他便不会这样当众指责,而应该先斩后奏。他不会想到,他的一句话,竟能导致原本就已经溃散的人心彻底崩盘。
人群立刻炸了锅。眼下的混乱本就让人们无比焦虑,当“天宁教的细作混迹在我们之中”这样的想法进入人们的脑海之中,他们看着自己的同伴、自己的敌人,心境变得完全不同了。可信的人不再可信,可疑的人越发可疑。
最最可怕的是,那些潜藏在心底的阴暗,如同滕蔓般迅速生长,并且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齐有德唯恐天下不乱地继续吼道:“大家小心天宁教的细作抢粮食!!”
方才的混乱之中,有些人是有仇报仇,更有一些人是浑水摸鱼。食物匮乏的人趁机夺走他人的食粮。
立刻有人指着另一人叫道:“他方才就在抢粮食!”
亦有人挥刀指向自己方才的对手:“你就是魔教的细作!”
谢景明已然彻悟,齐有德的目的正是挑拨人心!然而人心散得容易,聚集起来却极难,他痛心疾首地叫着“不要上他的当”,可惜没有人听得进去。就连他自己,都是许多人心目中可疑之人。
气氛短暂地凝滞之后,迅速变得比方才更加混乱。“魔教细作”成了有间隙的人们互相指责攻击的武器,“情面”被彻底抛诸脑后,刀刃一旦见了血,就从打败对方变成杀死对方。
谢景明全无办法,只得再次冲向齐有德,唯有先拿下他再做其他打算。
两人又走三招,蒋云天终于突破人群,来到谢景明与齐有德的身旁。
谢景明道:“蒋大哥,他是魔教细作!”
齐有德亦不甘示弱地回击:“谢景明,你抢我粮食不算,怎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栽赃于我?!”
蒋云天与他二人都无甚交情,此刻简直糊涂了。
谢景明道:“你挑拨人心!”
齐有德闻言竟然“哈”地一笑:“一直在挑拨人心的究竟是谁?几次三番与蒋大哥作对,让蒋大哥威望有损,如今又扯出什么天宁教的细作,叫大家互相怀疑的人,难道不是你?!”
这世上最难打的便是唇舌官司,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判司若没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如何能够分辨真相?
谢景明越说越错,索性缄口不言,双刀飞走,步步杀机!
他虽年纪轻轻,却是一代武学奇才,双刀功夫已堪称一流。齐有德比他稍长几岁,武功未必在他之上,然而心机却远甚于他。齐有德并不全力应战,一个劲地往人群之中退,以他人为盾。
这谢景明纵然身法再快再灵活,也难扛乱局,他攻势勇猛,难免磕了碰了几个人。那些杀红眼了的人早已失去理智,看谁都想暗害自己,便有一两个将刀口对准谢景明,给了齐有德脱身的机会。
这场混乱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最疯狂的人们或是被斩于刀下,又或是精疲力竭,这才叫尚且维持理智的人们拦住了。
谢景明从混乱中脱身,再要找,却发现齐有德已经不见了。
自相残杀虽然暂时地停止,但死去的人已经无法复活,而散了的人心亦无法拼凑了。
有些人方才虽未真的拼出个你死我活来,然而仇恨已植下,并肩作战再不可能了;亦有一些自负的人在林中打转早已厌烦,以为自己能够找到出去的路;还有一些粮食有剩的,担心自己遭人掠夺,不肯再与他人同行。
于是先是鸿德剑的周惊鸿走到蒋云天面前,冷冰冰地一拱手,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周惊鸿在这些好汉中的威望原就仅次于蒋云天,他这一走,立刻就有几人跟着走了。
离群的人并不都跟着周惊鸿走,又分出几拨,各自默默散去。
蒋云天伊始还试着阻拦,可拦下这个拦不住那个。他望着四散的人群,满心凄凉,不知所措。
谢景明万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到如此地步。此刻他再顾不得齐有德,只想稳住眼前的局势,然而他亦没有三头六臂,无法拦下所有人。他便朝着带领最多人的周惊鸿冲过去,挡在周惊鸿的面前:“周大哥!人若散了,更难出去,我们……”
他话音未落,就被周惊鸿打断了:“谢兄弟,你说得很对。如果蒋云天早一点听了你的话,我们就不会在这里迷路。再跟着他,就是所有人一起死。倒不如我们另找出路。你要是愿意,我们一起走,你来领路。”
谢景明道:“周大哥,别走了。”
“你愿意,我们就一起走。不愿意,你就自己回去。我再也不想跟着蒋云天一起,他会把我们所有人都葬送的!”
说罢便绕过谢景明,坚定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谢景明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原地踌躇。
就在此时,他忽见不远处的树后人影一闪,竟是方才就失踪的齐有德!齐有德从树后露出半张脸,阴森森地一笑,旋即转身投入林中。
焦躁的谢景明立刻朝他追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
谢景明一路追着齐有德; 只见那道身形时隐时现; 他一路追至山林深处; 那道身影彻底隐去,竟再未出现。
谢景明在林中转了几圈,找不到齐有德; 亦找不到回去的路。他方知道,自己也中了计,被与众人分散了。
这天宁教能在武林中屹立百年不倒; 出岫山易守难攻的地势要占一大功劳。谢景明他们所上的山; 便是出岫山的一道屏障。当初即便他们不上山,山谷之中亦容易遭遇伏击; 而他们上了山,则给天宁教省了事。山上容易迷失方向且不说; 山间又多毒物,先前他们所带的马匹除去病死走散的; 大多都被山上的毒菇毒果毒死了。倘若不是饿得失去了理智,谁也不敢尝试山上的果实,全靠自己带的食物维持。
往后的几天; 谢景明只记得两个字:饥饿。
他再见到蒋云天; 已是七日以后了。
他摸出自己省下的最后一块干粮,突然间背后一道劲风袭来。他亦是饿了数天,反应迟钝,避开的时候晚了一步,被人撞到胳膊; 食物落地。
饥饿会让人失去理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偷袭者,而是去捡那块省到最后的粮食。偷袭者也同样扑向粮食,两人再次撞到一处。
他们灰头土脸,蓬头垢面,为了一块干粮拼尽所剩不多的力气,拳打脚踢了数招,才终于将对方认出来。
谢景明不可思议道:“蒋大哥?”
他这几天勉强以雨水解渴,声音早已嘶哑不堪。蒋云天不知经历了什么,比他更惨,满身血污,面黄肌瘦。几天的时间,就能把一个昔日威震江湖的英雄好汉变得不人不鬼。
蒋云天被人认出,下意识地拨了拨血污纠结的头发,把自己的脸挡得更严实。
两人尴尬了那么片刻,又同时被饥饿控制,扑向食物。谢景明离食物更近,率先抓住了那一小块掉下的饼,急匆匆就往嘴里塞。
蒋云天饿红了眼,催出体内仅存的力气,猛地击向谢景明的右臂!
“啊!”谢景明惨叫。
他被蒋云天癫狂之下催出的内力击中,右臂一阵钻心的疼痛,几乎送到嘴中的食物不由落地。他扑过去接,摔倒在地,枯槁的手掌死死拽住食物不肯放。
蒋云天野兽一般扑上来,用手肘猛击他的手臂,击打数下之后,从那无力的手中抠走了最后一块食物。
蒋云天流着泪,匆匆忙忙合着泥把最后一块食物塞进嘴里,转身就走。走出数步,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抱着自己扭曲的胳膊发抖的谢景明,犹犹豫豫摸向自己的刀柄。
“对不起……”他哆嗦着将刀拔出两寸,“我的女儿还小,我答应过她给她买件新衣服回去……”
英雄气节能让人逞一时之勇,却无法扛住漫长的濒死折磨。他可以死于他人刀下,却捱不了七天的饥饿。
刀出鞘五寸后停留了片刻,又被推回刀鞘之中。蒋云天跌跌撞撞地跑了。
谢景明饥饿困顿,臂骨又被人折断,痛得昏了过去。他没有粮食,没有力气,也失去了求生的希望。时昏时醒,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人往他的嘴里塞了食物,然而他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食物咽下去,又花了很长的时间,终于能够睁开眼睛。
他看到的是一个男子。
那男子身着白衣,与困在林中瘦骨嶙峋如同野人的英雄好汉们相比,他身上干干净净,如同仙人下凡,又或是恶鬼出世,总之在谢景明的眼中,他简直不像这世间的人。
那男子又给谢景明喂了些水和食物,将手掌贴到他的背心上。旋即,谢景明感觉到一股暖流注入他的体内,让他恢复了些许力气。
谢景明死死盯着那白衣人看了很久很久,若不是他身上疼得厉害,他恐怕很难分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他光看别人就几乎把自己的力气看完了,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怎么会是你?”
白衣人道:“是我。我是天宁教右护法。以后你可以叫我白金飞。”
谢景明又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得天色都暗了,夜风起了,他才问了第二句话:“你想做什么?”
白金飞道:“我想救你。”
谢景明说了第三句话:“天宁教,挑拨离间。”
白金飞并不否认,道:“是的,齐有德是我天宁教的细作,我听说你是第一个认出他来的,你很聪明。所以呢?难道只准你们这些武林正道攻打我们天宁教,却不许我们有所还击吗?难道魔教妖人应该坐以待毙?别傻了,谁都想活下去不是吗?”
谢景明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们?我们?”顿了片刻,神色悲凉,“恶毒。”
白金飞微微愣了愣,眼神闪烁,旋即笑了起来:“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我只派出一人,便瓦解了你们百人的队伍。齐有德没有动手杀过一人,你们却几乎全军覆没。你说,恶毒的人究竟是谁?”
谢景明没有回答。
白金飞捏了捏他扭曲的右臂,他顿时疼得惨叫出声。白金飞点住他的穴道,暂时止了他的疼痛,将他抱起,向山林外走去。
他说:“景明,加入天宁教吧,我相信,这会是一个适合你的地方。”
……
高轩辰拿手在白金飞面前晃了晃,皱着眉头道:“飞叔叔,你想什么呢?”
白金飞回过神来,微微一哂。他道:“谢景明,他恨我们天宁教,当年伐魔大战,我们曾派出一人,略施小计,离间正道,引得他们自相残杀。谢景明的右臂,就是那时候被蒋云天折断的。但他不恨蒋云天,他却恨我们。”
高轩辰完全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一时间惊讶极了:“挑拨……离间?”
白金飞道:“是的,挑拨离间。难道什么事情都要摆好擂台一对一光明正大地打出一个你死我活来吗?不会的,武林正道都不会那么做的,只有真正的傻子才会那么做,可是这世上的傻子并不多。光明正大地厮杀,那是要死人的,我们也会死很多的人,所以挑拨离间,才是最好的计策。”
高轩辰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是前辈们的恩怨,他没有被从小根植仇恨,也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段残酷。他私心里当然偏袒天宁教,但对谢黎,亦有几分师生情谊在。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丢出一句来:“谢黎恨天宁教?可是他说过,这世上没有穷凶极恶的门派,只有丧尽天良的人……”
白金飞一愣,显然不知道这一段。他随即陷入沉思,片刻后才道:“原来他还说过这种话。可是小辰,你要知道,道理这世上的大多人都懂,因此他们也能冠名堂皇地说出来。可真正要做的时候,却没有几人做得到。尤其是仇恨,那会让人丧心病狂的。”
这段话太沉重了,白金飞说得沉,高轩辰听得更沉。他心里突然一阵没来由地难过。
他想起谢黎这几次见面时对他的穷追猛打,便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白金飞不知是否察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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