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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恶如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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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命来!”蒋莺莺忽然出手,可她哪里会是那胡不归的对手,三两下便被制住了。幸好那胡不归此时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眼巴巴地盯着面前的空棺材,忽地发疯了一般,拎起手里的蒋莺莺便往外奔了去。
    单司渺跟君无衣此时都显得有些失落。
    “你不追?”君无衣问他。
    “歇会儿再追。”单司渺回道。
    “……”
    君无衣见单司渺蹲下身去检查那棺中的什物,风凉的问,“我说你也是能耐,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凭着一个女人的摆布来抢?”
    “重要么,最重要的是,谁抢得到。”单司渺挑了挑眉,转眼瞧他,“所以,你们究竟抢的是什么?”
    他可不认为,君无衣会瞧得上那杨家的剑谱。
    “血琉璃。”君无衣扇子一收,料定了单司渺也不会知道这东西,只抿了唇不再多说,继而懒散的动了动脖子后的筋骨,道,“不过看来白忙一场,还是回去睡一觉吧。”
    说罢便也跟着往外走去,像在自个儿家里一般,似乎完全不把闯人禁地之事放在心上。
    单司渺见他如此,也只得跟了上去,二人一直从底层往上追,却丝毫没瞧见那胡不归的影子,直到上到了最上面的那一层。
    上面是个空旷的石室,只四周放了四座形态各异的神兽。神兽嘴中均衔着剑,姿势迥然,却个个剑势如虹,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那口中之剑便要脱座而出,刺穿敌人的胸膛。
    而石室当中,只放了一个陈旧的剑匣。
    “啧,这匣中,大约供的就是杨家的开业师祖杨青远的剑。”君无衣摇着扇子悠闲地欣赏了那剑盒一番,还不忘行上一揖,道一声得罪。
    单司渺心中暗道虚伪,他此时可没有心情欣赏人家祖宗的剑,他只知道来时的门,此时无故落了下来,将他们出去的口儿封的死死的。
    “帮忙找找机关。”单司渺一边在石像上东摸西索着,一边冲一旁的君无衣道。
    君无衣不答,忽地眼色一转,盯着左方那青龙石像瞅了起来,甚至还特地离近了些。
    “你觉不觉得,这石像口中的剑所指的方向,好像跟刚刚的不一样了?”君无衣转身问他。
    单司渺回头一瞧,果见那石像口中的剑势似乎有些变化,刚刚分明是指着当中的剑匣,这会儿,剑尖儿却是往下沉了几分。
    “咦,这石台上,似乎有机关。”
    单司渺闻言跟着眉头一皱,走过去一瞧,果见那当中的石台上貌似还刻了些什么。剑匣下方,那底座三分之处有一个明显的凹槽,大约也就半寸大小,那图案分成两块,一块是一方宝照水纹,而水纹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珠孔。
    这珠孔的大小,倒是似曾相识。
    单司渺左手抚着那珠孔回头去瞧那君无衣,见对方也在瞧他,笑了笑,大方地从怀中掏出了蒋莺莺给他的那颗血红的珠子,随手往那珠孔中一放,倒真是契合的不偏不倚。
    君无衣眯起了眼,那珠子若是他没看错,乃是与血琉璃成对的落血珠。
    咔——咔——
    作者有话要说:
    啊,晋江貌似又抽了,前一章发的时候吞了一段,补上之后后面又多重复了一次,现在还不给改,看官们凑合先看着吧…虽然好像也没几个人在看的样子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二人一时间两相对望,沉默无语,只听见四周又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响,好似石磨的转动。随着这些声音,四周的四座石像,竟都齐刷刷地转过了头来,眼睛直对着二人站着的方向。
    脸还是神兽的脸,身子还是神兽的身子,可手中的剑,却是骤然间脱了出来。
    只见石室内灯烛一晃,剑气激荡,从四方同时袭来,君无衣赶紧从石像面前撤了回来,腰一低,反身翻到了石室中央,才有惊无险地避过了刚刚近在咫尺的那把剑。
    这头单司渺也被两把剑同时追了上来。蹬壁拔身而起,动作一气呵成。可身后无人操控的剑,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瞬间追了上来。只逼的他,跟个猴儿似得上蹿下跳,见缝插针。君无衣瞧他身手甚是灵活,便干脆迎了上去,将身后追着的那两把剑也引至了单司渺身旁。
    单司渺见他迎面而来,心中一紧,二人几乎同时躬身而下,只听见头上一阵叮当,那剑果然撞在了一起,缓下了如虹的剑势。
    二人同时长呼了一口气,一抬头,却见那几把剑忽地在空中微颤起来,剑尖朝下,似是想再有动作。单司渺唇一抿,忽地拔身而起,握住了其中一柄剑的剑柄。
    手中的剑柄还在微微抖动,忽地往前一倾,力量之大,竟让单司渺连人带剑拖了去。
    和风忽起,剑招绵密。
    单司渺控制不住手中的剑,只能让它再一次脱手而出。谁知,一开始有些紊乱的招式随着这一脱手,竟开始变得清明了起来。其余的三把剑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召唤,齐刷刷的停下了动作。
    风回斜柳,寒刃凝光。面前的单司渺只瞧着刚刚手中那把剑形若碧丝,如雨后春竹,软而还韧。他眯起眼来,被逼的步步后退,却依然逃不脱那剑上的烟雨之势。单司渺被追的心烦,腹中热流再起,陡然一掌拍出,只见那剑忽如春风一夜,桃花落尽,砰地一声掉落在地。
    “单兄好内力!”君无衣在一旁拍手称赞。
    单司渺见他竟是站在一旁瞧热闹,开口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去,便忽地又见旁边的一把剑,冲着自己而来。
    细雨般的剑势后,这次却是似江水决堤,风云突变。剑鸣而起,如惊天雷霆,乍破长空。单司渺被这一招雷霆之式逼得无路可退,猛然翻了个身,直落在了君无衣那处。君无衣见他面色不善,自是知道他想什么,陡然又拔身往外撤了两三米远。
    那剑果真是只追着单司渺而来,瞧也不瞧一眼一旁的君无衣。
    洪水收尽,剑势余一点残凉,忽起萧瑟。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剑尖似一点飞鸿,秋影如下,直至北风卷起,俨如枯草逢劲风,积雪端浮云。
    “啧啧啧,杨家的四季剑法,果然精妙绝伦,只可惜,看来它只是相中了单兄你啊。”君无衣调笑道。
    单司渺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这招招剑式分明是按照四方节气所袭,可不正是那杨家传说中的四季剑法么。
    “可有破解之法?”单司渺与这剑缠斗许久,体力已然开始有些不济,开口问道。
    “破解啊…”君无衣笑了笑,薄唇微张,却不急着回他。单司渺的武功看似杂乱无章,却变幻莫测,上有各家刀剑拳法,下至市井下三滥的招式,好像他什么也不精,但又似乎什么都会一点。这么奇怪的人,这么奇怪的套路,他自然想多看一些。
    正想着,却见对方忽地又落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腕子。
    “……”君无衣忽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想挣脱,却是来不及了。
    单司渺动作快的惊人,但身后的剑,也不算慢,转眼间便疾驰到了跟前,君无衣连忙侧身去躲,却忽地脚下一轻。
    单司渺竟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他扛在了身上,向上掠去。其实说是扛着,倒不如说是拿他去挡那身后的剑。
    “……”君无衣桃花眼微瞪,忽地掌根往下一拍,朝他肩上的风池穴拍了去,单司渺自是知道他武功不弱,早有提放,正拔了二丈高,忽地就把肩上的人给丢了下去,君无衣大骇,下意识展开手中折扇,猛地一挥,便见那扇尖儿上飞出几缕丝线,牢牢钉在了一旁的石壁上勉强稳住了身形。
    刚缓了一口气,却见上头的单司渺再一次冲着自己而来。
    “要破解四季剑法,便得先学会四季剑法,以剑克剑。”君无衣连忙开口道。
    这一开口,果见单司渺忽地改了方向,五指一弯,随手将那当中盒子里的剑拾了起来。
    剑身古朴,却流华暗藏,就如同面前站着的青年一般。
    君无衣面上一愣,心还想着,就算告诉了你又如何,四季剑法岂是随意可学得的东西。却瞧着面前的单司渺手腕一抖,摆出了一个漂亮的起手式来。
    春风初起,惊艳了四座。
    虽然只有君无衣一个人有幸欣赏,却也经不住目瞪口呆。
    执剑者面黑如炭,身立如松。背脊骨挺的笔直,就似是天生拿剑的人。一出手,便挽出了一朵漂亮的剑花。春雨,夏雷,秋虹,冬雪,四季变换,轮回不绝。单司渺的剑招,就如同练了十几年一般,行云流水,信手拈来,与面前的剑片刻便过上了十几招,丝毫没有生疏之感,说是契合,不如说是漂亮。每一招都如同剑谱所刻一般,寸寸入髓,精美绝伦。
    叮——
    两剑相遇,胜负已分,身后其余三把剑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剑气,同时停下了攻势,在空中轻颤起来,最终怦然落地,再没了动静。
    君无衣不敢相信,这世上当真有人天纵奇才,过目不忘,短短几柱香内便能学会如此精妙的剑法。
    他对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黑小子,越来越有兴趣了。
    “可以走了。”单司渺动了动生疼的腕子,对身后的君无衣道。
    单司渺此时额上已渗出一些汗来,刚将手中之剑放回了盒中,忽地又传来石像转动的声音,回头一瞧,石门大开,却是从另一个方向显出了一个小小的密室。
    二人对望一眼,同时迈开步子往那密室中掠去。
    进门的一瞬间,君无衣抢占了先机,扇沿在门上一顶,率先进到了里头。一脚踏进去,便愣住了。
    小小的石室中,竟是另一番天地。四方石壁上藤蔓遍布,翠染琉璃,几乎没膝的花草品相奇异,种类繁多。空气中弥漫着枝叶的香甜,灼灼乱花几乎快关掩不住,想要破那石门而出。仔细瞧去,左右两顶之间钳有鎏金龙吐水,涓涓细流,用以灌溉。这里,就似乎是被人隔出了一个小小的桃花源地,曲水流觞间,每一处都似经过了精心的雕琢,就算无人打理也能经久不衰。可过高的草木与满壁的藤蔓,依然显示着这里已然久无人入。
    “这是……”
    “好好的花园不用,竟在这石室中养花,这杨家的人倒是奇怪的很。”君无衣一边戏道,一边去探那脚步的花草。
    心中却想,可惜自己不通医药,否则说不定还能瞧出些什么来。
    “君公子如此费尽心思,看来还是注定了一无所获。”单司渺见他面有难色,出口相讥。
    “这倒不见得。”君无衣在室中探了半响,眼一转,走到那石室当中,伸出手去,觉得那当中的地方有些寒意森森,便扒开了当中最长的几条紫花藤,果见一方石床露出了一个角来。
    时值三伏,虽说这地下石室清凉,加上花草绿意,却依然能感受到这石床上传来的丝丝冷意,直投入心扉,让人清爽。
    君无衣撩了撩黏在脖子上的长发,低下头对着那石沿一吹,只见那积满了灰尘是石床生生露出碧绿色。
    单司渺走上前一瞧,这哪里是什么石床,分明是整个碧玉所铸。
    再一瞧一旁君无衣的神色,只见他嘴角一勾,喃喃道,“蓝田和玉床,竟然会在此处。”
    “……”单司渺收回了目光,也跟着伸出手去,抚到了那玉床之上。细细感受,又何止是凉意缕缕,就算单司渺这等不识得宝贝的人,也能察觉到这东西满满的灵气。
    只是床上被藤蔓所布,看不清原来的样貌,二人将藤蔓一一拔去,却又露出了骇人的东西。
    石床上,遍布的藤蔓下,竟躺着一个人。
    不对,准确来说,应是一具尸。
    这是一个女人,瞧来不过三十出头,面容栩栩如生,唇边带笑,神情好似温柔,一头墨发梳地整齐,妆容端庄,姝色霍然,除了脸色被这寒气笼得有些苍白,完全看不出生死。双臂间紧紧抱着一个木匣,匣上有一方水纹镂空的雕饰,看似像是能嵌入一块玉饰的地方。单司渺伸出手在女子鼻下探了探,不见有气息。可看这藤蔓生长的趋势,底下的人怎么说也该死了有好几年了,却不见尸身腐烂,想来应是这玉床的功劳了。
    “卿本佳人,奈何独眠于此。”君无衣啧啧感概了一声,眼睛却是盯着那尸体抱着的匣子,刚伸出手去,却被单司渺给拦住了。
    “这地方瞧来诡异,若是再碰到什么机关,我俩指不定就得在这儿陪她了。”
    “这倒听来也妙,与佳人共榻西厢,生死相依,后人所见时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君无衣手中扇子一转,笑着推开了他的手。
    “一女两男,还是在人家家的祖坟里,睡了不知哪一辈的先人,这种佳话他家后辈想来不会喜欢。”
    被他这么一说,君无衣顿时手上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僵。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咔——咔——咔——
    密室的主人似乎没有打算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研究这玉床上的人,随着机关的再一次转动,那进来时长长的甬道已再次显露了出来,而同时,石室上的门也开始慢慢落下。
    “走不走?”单司渺问一旁的人。
    “自然是要走的。”君无衣又回头留恋地瞧了一眼那密室中的匣子,直到那门落了过半,才慢悠悠地同单司渺往外头走去。
    单司渺前脚刚踏出石室,却记起那未取下的珠子,又折身返了回去。只见他身轻如燕,迅速从那机关里抠下了那枚落血珠,回头时,那石门只余了一人宽的缝隙来。
    扑身倒地,动作一气呵成,本趁着滑力而出的人却骤然被迎面而来的铁蒺藜所袭,单司渺下意识抬眼恶狠狠地瞧向门外那握扇之人,张手挡住那几枚暗器。
    铁蒺藜的刺扎入肉中之时倒也不算太疼,可被对面的人牵着的丝线往外拽的时候,单司渺却是忍不住想骂人。
    砰——
    一声巨响之后,整个石门落了下来,阻挡了小小的桃源仙境。
    单司渺侧卧在地上拔开手中的倒刺,掌心中一片狼藉,而始作俑者却是摇着扇子一脸无辜地站在一旁耸了耸肩。
    “情急之下,怕你困在里头,才出此下策。”
    “那玉床是什么?”单司渺压根没理会他的解释,只是开口问道。
    “好东西。”君无衣敷衍的十分不走心,“倒是单兄,这等内功身法,不知师承何处?”
    “天地大处。”单司渺答的更敷衍。
    “……”君无衣停下了脚步,刚待再问,就被单司渺打断了。
    “嘘,有声音。”前面的单司渺脚下不停,却是忽然把耳朵贴在了甬道的墙壁上。
    君无衣神色一动,盯着两旁的甬道瞧了许久,除了长明灯,别无它物,更别说什么声响了,便料定了他是无意相言,便也闭了嘴。
    “好像…是水声。”单司渺皱起了眉,因为脸黑,君无衣也没大看得清神情,只将信将疑地屏住了气,内息转了一周,却还是毫无动静。
    他自认自己内力不错,他若是凝足了气也听不到的声音,单司渺却能听到,那只能说明他内力比自己高得多。若换了旁人,他定是不信,只眼前这个黑皮的小子,着实让他有些摸不清,因而也不敢妄下定论,只决定先站着瞧瞧情况。
    “听到没?”水声渐渐地大了起来,单司渺的口气让身后的君无衣有些不爽,特别是当他渐渐能听到水声的时候。
    君无衣收起了嘴角上习惯性保持的一丝弧度,抿着唇不语。
    单司渺被他盯地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脸上的面皮,才想起来自己脸还黑着,大概也看不出个一二来,便索性迈开了步子往外走。
    谁知才刚走没几步,便忽地脚下一湿,低头一瞧,竟是从两边的壁缝里透出些水来。
    “啧…”后头的君无衣嫌弃地抬起了脚,却见两旁的水如泉涌,一下子大了起来。
    那壁上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砌的,被水这么一冲,竟是自行缩了起来,使得那壁缝越来越大,水流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没走一会儿便没到了膝盖。
    不过甬道直通向外面,二人也不太担心,只加快了步子往外走。
    谁知,刚走到一半,便又被一道不知何时落下的石门给拦住了去路。
    二人都没再开口,默契地寻着四周一切可能藏着机关的地方。可惜摸了半响,也没摸出个屁来。石壁光滑,丝毫没有任何凸起松动之处,似乎就是在壁上留了许多的缝,将水这么一股脑的往里灌。
    水已经快淹到了胸部。
    君无衣手中折扇一抖,便见那上头数根丝线连着的暗器尽数没入了上方的石壁之中,紧接着白色的人影翻身而上,竟是利用那几根轻飘飘的丝线维持着身体的重量。
    单司渺水性不错,此时已打着水浮了起来,抬头瞧见衣衫尽湿的君无衣正皱着眉拧着袖子中的水。那白色根本不经泡,此下黏在身上单薄的胸膛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里面透出的粉嫩的两点来。
    “好看?”君无衣似乎对于男人的目光习以为常,挑起好看的桃花眼侧头去瞧单司渺黝黑的脸。
    单司渺点了点头,继而十分认真地开了口,“若不是平了些,当真是绝色。”
    君无衣笑了笑,身上忽地冒起了白烟来,竟是硬生生用内力将湿衣给烘干了。单司渺见他虽笑的迷人,可笑中明显已有些杀气,心中莞尔。
    又一炷香后,水渐渐快没过了顶,二人不得不顶上了那道石门。君无衣试图用内力打碎那石门,却显然低估了那石门的重量。
    “喂,来帮忙。”君无衣皱着眉对一旁的单司渺道。
    单司渺却是不急着过去,只是注意到君无衣面上显露出些焦急来,心思回转之下便明白过来。以这妖精的心思,不可能想不到,若是再等些时候,水涨满了甬道,那打不碎的石门受了水流的冲击力,那时再以内力击之,便能一朝得破了。他此下如此着急,怕是因为……
    “你不通水性?”单司渺忽然问道。
    君无衣眼瞧着水势涨到了脖子处,对方还一副波澜无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手中扇子对准了对方的面门便掷了过去。单司渺下意识反手去接,只觉得那扇骨入手温滑如玉,拿在手中手感极好,却忘了,那扇子上连着数根能要人性命的丝线,而丝线的另一端,还牵在君无衣的手上。
    啪——那扇子里瞬间又飞出些许银针来。
    单司渺没料到这小小的扇子里竟是藏了这么多乾坤,若是刚刚自己再慢上一瞬,怕是必然会死于对方手中。心中虽惊于对方的狠辣,身上却是反应不停。头一扎,便猛然潜入了水中,却还不忘扯着手中是扇子,将上头那人拖下水来。
    一入水,才发现君无衣的水性不是一般的差,几乎只凭着自身内力闭了气,看似纤细的身子却是一路的往下沉。
    单司渺趁机丢了手中的扇子,如鱼儿一般往上浮去,却忽地觉得脚腕上一紧,又被对方那扇中的丝线给缠上了。
    君无衣在水中眨了眨眼,手中一个用力,便将自己往单司渺那处扯了过去,而单司渺,却是鼓足了劲儿的去解那脚上的丝线。那可丝线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的,结实的很,怎么扯也不见断。
    若论心计,二人怕是一时分不出高下来。于是在水中你来我往了好几回合,也没见谁摆脱了谁。甬道已然被尽数淹没,水流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压的五脏六腑开始生疼。
    君无衣眼瞧着他放弃了丝线,转头往石门处游去,赶紧扯紧了手中的扇子跟了上去,可他水性不佳,硬憋着一口气到现在,内力已然有些不济,若是再出不去,怕是真要溺在了这水中。
    单司渺瞧他力气渐渐弱了下去,便打算先击碎那石门,再回头了结了这厮,谁知掌心刚贴上门,就忽然被人从后面给死死搂住了脖子。
    一回头,一张精致的脸就贴了上来。
    唇齿相接,倒也不算陌生。上一回隔着盖头,依稀还记得似是温香玉软,可如今泡在这冰冷的水中,单司渺根本感觉不出什么温度来,只觉得对方的唇瓣贴得异常的紧,为了不让水流渗入甚至侧过头来避开了鼻尖儿。平日里风情万种的眼微微垂着,此时显得有些脆弱,纤长的睫毛在眼前轻颤,被水泡着的肌肤白的似乎泛起了透明。
    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他就在水下,这生死关头,任凭着一个妖精,肆意昂然地将唇贴牢了自己,甚至伸进了舌来,贪婪的吸取着他口中所剩无几的空气。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书中被狐妖所惑的蠢男人。
    砰——胸口的疼痛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妖精吸完了“精气”,却不忘过河拆桥,那一掌虽在水下尽不了全力,却也打的单司渺呼吸一窒,顿时涣散了最后一口真气。
    身后便是坚硬的石门,背脊骨狠狠地撞在那石门上,竟是将那石门撞裂了一个口。
    君无衣又补了一掌,石门很快被震碎了开来,单司渺此时已然呛了好几口水,才随着水流被冲到了地上。
    “咳咳…呕————”还好神智尚清,单司渺狼狈地呕出了腹中的积水,才见对方也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君无衣此时也正盯着他,瞪着眼喘着气,那样子倒像是一击偷袭不成,还想再取他性命似的。
    “怎么,占了我的便宜,还想取我性命?”单司渺有气无力地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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