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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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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方穆华像是受了冒犯,头上的青筋也冒了出来。
连孟打算作罢,赶忙摆了摆手,说自己还有事,就往祈年屋子里快步走去了。
陵引还是没有回来,奇怪的是,连清仁也始终不见踪迹。连孟在祈年门口踱步一阵,正想离开,谁知门竟应声打开了。
祈年站在门口,诧异的看着他。连孟清了清嗓子,直道自己只是路过而已。
“要进来坐坐吗?”祈年笑着问道。连孟犹豫片刻,正想回绝,忽然想起自己确实还有事想问,便说了声“好”。
祈年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草味道,连孟闻不太惯,初进时,不禁用手掩了掩鼻。
见状,祈年便说道:“房里的药味是浓了些,我跟陵引说过很多次,我的病并无大碍,只是他一直不信。所以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两人在一张案前坐下,连孟环视了一下房中景象,回过头,才发现祈年竟一直看着自己。
连孟总是奇怪,不知这大少爷看着自己的时候,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竟会那么温柔。
他移开视线,装作随意的问道:“你觉得好些了吗?”
“并无不同。”
“但早晨看你咳血不止,难道……”
祈年沉下眼,语气温和:“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想来是被梦给吓着了。”
“噩梦?什么样的梦?”
“即是梦,便是虚假之物;若是美梦还可回味,噩梦还是忘记的好。”
“也是。”连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心里仍旧疑惑,于是他思索着,又换了种问法:“除此之外,些微变化也没有吗?”
祈年抬眼,扬眉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没……没有,我只是……”连孟话还没说完,这时忽然传来叩门声,连孟以为是陵引回来了,谁知进来的却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四来岁,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祈公子,这是莫大夫让我送来的。”
少年将药放下,连孟朝里面一瞅:只是一碗深褐色的汤药,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那少年一直站在桌边,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不走?”连孟问道。
“莫大夫说,需得看着公子喝完药,方能离开。”
连孟觉得古怪,祈年却抬起了头:“这药太苦,我想放一阵再喝。”
“那我便在这儿等着公子。”
连孟更觉得奇怪,转念却有了主意。
他起身朝那少年走去,然后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肩膀。
“这药祈公子铁定会喝,只是现在不行。至于为什么不行嘛……”连孟语气暧昧,祈年打趣似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大人要做的事,小孩子可听不得。”
少年似懂非懂,连孟便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定是没看过男子之间的行房之礼?想留下来观摩一下?”
这下那孩子听懂了,脸上起了红晕,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但是……莫大夫他说……”
“好了好了,你自个儿玩去,祈公子患了病,服药是当然之事,你就莫操心了。难道你是想跟我们一起……”连孟又用手点了点他的肩头,给他使了个眼色。
少年的脸一下就红了:“下流。”
然后他疾奔出了房门,祈年也忍不住,摇着头笑出了声。
连孟朝他狡黠一笑,然后在窗边等了阵,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便快步走到了祈年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是发现这药不妥吗?”
祈年抬眼看他:“有何不妥?”
“我看你不愿服药,还道是……”
“药太苦,我不想喝罢了。”
连孟无语,心里直叹自己小心过头,他重又在祈年身边坐下,慢悠悠地说道:“但有病就得吃药。”他又看了看那碗汤药,忽然笑道:“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了之后再喝?”
祈年弯起眉眼:“什么故事?”
“杏木林的故事啊,只是我听的那个跟他们说的不太相同。”
祈年疑惑,连孟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他将盲老头说给他的故事重新复述了一次,却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后来故事讲到白藏在破晓前离开,祈年的表情忽然有了一丝触动。
察觉到那人表情变化,连孟问道:“怎么?你也替白藏难过?”
谁知祈年竟笑道:“如果青阳能与莫何安稳幸福的生活下去,又为何要难过呢?”
连孟一时哑口,他看着祈年,自己却是思绪万千:“也是,对于白藏而言,故事便在这里结束了。他终究是放下了……”
“他没有放下,”祈年看着连孟,轻声说道,“他只是放手了。”
连孟看着他,一瞬间说不出话来。祈年看他不吭声,问道:“故事结束了吗?”
“没有,”连孟回过神来,“一段时间之后,青阳又回到了破庙,他说他想起了一切,要去找白藏,但却生了重病,不久之后便病逝了。”
连孟刻意隐瞒了最后一段,祈年却起了疑惑:“病逝了?”
“嗯。”
他并未追问,表情却莫名失措。
连孟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兀自打起了哈哈:“好了,故事讲完了,把药喝了吧。”
祈年点点头,端起了药。连孟想着自己还要出去找他师弟,就跟他告了别。
只是临出门时,他总觉得祈年有些不对,但他那时心急,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26章 二十六、破局
陵引跟连清仁一直没有回来。
连孟在树上蹦来蹦去,在屋顶上躺了又躺,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就跑去了那个神医的住处。
他轻功落在那神医家的屋顶,俯身静待着。
连孟试着将所有线索联系起来,却发现那所谓真相简直无处可寻。
村民里流传的故事里少了青阳师弟这一部分,而且关于青阳的病情也不甚清楚,;而盲老头所说皆是自己所见,所以白藏几次下山的具体情况他也并不知晓,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事,也委实令人好奇。
连孟又想起方穆华同他说过,杏木林的时岁流转与林外不同;而且盲老头数年无人照料,又是如何存活一事,也完全无法解释。
再来,还有那神秘的无啼木。
盲老头说无啼木是致命毒物,青阳便是命丧于此,但祈年服药之后并无大碍,这么说来岂不矛盾了?难道是那无啼木毒性还未至发作之时?
不过按盲老头所说,若莫何真的杀害了青阳,那眼前这一切,未免也太可怕了。
连孟想不透彻,他抬起头,却忽见莫何院子里的杏树下,有几名孩童正在下棋,但那处灯光昏黄,根本看不清棋子落处……
连孟忽然想到,自己几次前来都看到过这群下棋的孩童……连孟细思一阵,突然发觉,他每次前来,他们都总是在此处。
连孟一惊,不禁抬头环视四周,一下醍醐灌顶——
这里的人似乎总在做着同样的事,洗衣的妇人、玩耍的孩童、闲聊的老者,似乎他们并非活物,只是摆设而已!
连孟大惊失色,他又想起陵引从不会无故离开祈年身边,一去甚久更是从未有过,他突然惊醒,随即便起了轻功,朝祈年房间飞去。
等他落地之后,四下静寂无声。
气氛诡异,连孟不禁警惕以待。他将手置于腰间,推开门,小心朝屋内走去。
祈年似乎睡下了,先前的桌案上放着已空的药碗。他窗前有一张很大的屏风,连孟隐隐看见那里有个人影,正坐在祈年床边。
连孟又向前走了几步,那人却忽然开了口:“我刚给祈公子把过脉,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说话的人是莫何。
连孟看着他,又走近了一些,却丝毫没有放下防备:“有劳莫大夫了。”
他走过屏风,就看到了那个身形佝偻的老人。
连孟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没有上前,轻唤了声“莫何大夫”。
那人身体明显一颤,他口中似乎呢喃着什么,连孟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他稍探身,看到祈年正睡得安稳,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连孟松了口气,转而又说道:“莫大夫,天色已晚,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那老人岿然不动,连孟奇怪,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时,莫何却回过了头来。
那张脸上满布皱纹,是连孟从未见过的苍老。
他看着连孟的眼睛逐渐睁大,满是褶皱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过分惊诧的表情。不过很快,他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转而问道:“连公子,佛家说人死后会有转世轮回,你相信吗?”
连孟没反应过来,蹙眉看着他。
莫何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的爱人年轻时便早逝,我总想着,若有来世,也许便可与他再度相逢了。”
连孟知道他说的是青阳,沉默着没有应话。
那老人家却自顾自地说道:“我听方家的孩子说,你去了杏木林外的那个破庙?你见着他了吗?”
“他?”
“那个双眼已瞎的老人,”莫何抬眼直视着他的眼睛,“他就是白藏。”
“什么?!”连孟大惊。
“他初来杏木林便满口胡言,他想要带走青阳,之后因不能遂愿,便欲强行带青阳离开,谁知青阳念及我与他的感情执意不肯离去,白藏便给他下了毒。”
“后来青阳去世,他就更是疯癫了。为了掩盖自己的罪孽,就虚构了一个故事,来哄骗过路之人。我这才决定劝阻村民再去往那个破庙。”
“你也知道,过去终究是过去,世人皆说应珍惜眼前之人,可那人偏是看不透彻。他害得青阳久病不愈,最后英年早逝。这样的人,落得如今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莫何说得振振有词,连孟却听得有些头疼。
虽说盲老头对莫何一直出言不逊,但盲老头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讲述这个故事,对留白部分也确实不知……而且……
“我听方穆华说,自从青阳过世之后,便再无人到破庙中送食,那盲老头又是如何存活的?”
“我之前以为是他离开了。谁知一次听人说起,破庙中竟还住着一个人。我当初还道是哪里来的冤魂野鬼,现在想来,便是他了吧。至于他为何能活这么久,你亲自去问他,不是会更清楚吗?”
连孟脑中思绪万千,这下更是万分凌乱,他用手掩着头,仍旧不解。
莫何一直看着他,先前眼中诧异的眼神早已消失殆尽。
现下两边各执一词,要分辨孰真孰假,也不是容易之事。虽然连孟心有疑惑,但现在祈年状况不明,他也不应离开。
“但祈年他……”
“你们是什么关系?”
莫何问得莫名,连孟一下没反应过来,支吾着应了声:“朋友而已。”
“朋友?”那人苍老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玩味表情。
连孟看着他,觉得没来由的反感。
见祈年仍旧昏迷不醒,连孟心急,又说道:“莫大夫,破庙那儿我暂时还是不去了。”
莫何蹙眉看着他:“为何?”
“我不过是个听故事的人。白藏青阳的故事究竟如何,对我来说也只是故事而已。现在我更担心我的朋友,他不醒来,我不能安心。”
“……”莫何没有说话,他忽然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不知连公子可愿意送我一程?”
“那是当然。”说罢,连孟便走到床前,将莫何小心扶起。他甫低头,便一下瞥见莫何的脖颈,那处并非尽是褶皱,而确是一团溃烂的腐肉!
连孟想到盲老头所说,不禁心里一紧。
这时,他的衣袖被人用力一扯,连孟回头,竟看到祈年睁开了眼,正警惕地看着他。
连孟惊异,但还不及言语,祈年却突然趁势而起,他伸手取出连孟腰间藏匿的银镖,然后迅速朝右一挥,只听一声痛叫,那银镖已插入了莫何右肩。
连孟猛然回头,才发现莫何手上竟握着一根一指长的银针,而那银针与他后颈不过半寸距离。
莫何吃痛向后跌倒,重重摔在了屏风之上。
他抬起头看着祈年,面目变得越来越狰狞起来:“你必死无疑了。”
“你的药害不死我。”
“那药?哈哈哈,无啼木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更惨些而已。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
祈年虚起眼,没有说话。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连孟看向窗外,竟看到有火光燃起。
祈年拉着他,猛地站了起来:“快走。”
连孟点了点头,正欲踏出步子,突然觉得脚下一沉,他低下头,才发现竟是莫何拉住了他的脚踝。
“你……!”连孟震惊地看着他,“你为何要害我们?”
“哈哈哈哈哈……”莫何突然狂笑起来,连孟蹬了蹬脚,却始终不能摆脱那人的纠缠。
屋外的喧闹声越来越大,火势也越来越猛。
连孟心急,那人的手却是越抓越紧,他一咬牙,掏出一枚骨钉,正欲掷出,谁知祈年却先他一步——
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向莫何后颈用力一刺,将其咽喉洞穿。
那人惨叫一声便不再动弹了,连孟一惊,祈年便拉着连孟疾步走出了房间。
屋外已然打乱,四面火光猛烈,哀声不绝。
忽然连孟听到几声马鸣,连孟转身,竟看到达守驾着马车朝他们驶来,陵引从后方探出身来,朝他们大叫了一声。
“快上来!”
祈年见状,随即便将连孟推了上去,然后自己也跟了上来。
周围的火势越来越大,已有屋舍倾倒的声音不绝而来。
见他们都已上车,达守便驾车朝北边林子驶去。
“那些村民怎么办?”
“他们不是人。”陵引喘着粗气应道。
“什么?”
“他们是天蚕教用蛊虫控制的尸人。”祈年冷静应道,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但表情仍旧沉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师弟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至于你师弟,这火便是他放的。”陵引说道。
“他……”
“他告诉我要回杏木林中接应你们,然后便轻功离开了。”
“他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陵引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嗯。”连孟应道。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停了下来,“但是我还得再去一个地方……”
马车终于在破庙前停了下来,陵引说怕火势蔓延到这片山林,所以需抓紧时间。
于是连孟一下马车,便快步走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盲老头一下便醒了:“你回来了?”
“杏木林着火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着火了?那莫何呢?”
“他已经死了。”
“哈,真是天道轮回啊。”盲老头畅快地笑了起来。
连孟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扶起,谁知他赶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留在这儿会死的!”
“我早该死了,兴许老天留我在这儿,就是为了让我等到你,让你能听完这个故事。”
“我不管什么故事,我只希望我的朋友都好好活着。”
“小子,你还记得我跟你的约定吗?”盲老头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你答应过我,要替我完成三件事。”
“是,我答应过你……”
“那好,第一件事便是,你替我找到白藏,把这个故事的真正结局告诉他。”
“好……”
“第二件,”盲老头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你代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
盲老头从衣襟中掏出一物来,将它放在了连孟伸出的右手里:“一个是那自称青阳师弟留下的字条,一个是当初白藏留下的信物。”
“好。”
“最后一件事,”盲老头抬起头,“你留我在这里。”
连孟右手紧握,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你答应过我。江湖人重信重义,不是吗?”
连孟看着他,咬牙答道:“是。”
听罢,盲老头终于松开了紧握着连孟的手。
连孟站起身,愤然离去。
等他走出破庙后,方才打开了掌心——
那里放着一张纸条,还有一枚白玉牡丹花佩。
第27章 二十七、坟冢
马车行了整整一夜,方才走出了那片山林。
山火烧了一宿,等到漆夜破晓之际,火光仍旧没有停歇下来。
祈年在合眼小憩,陵引蹙眉看着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连孟一夜未睡,恐事情有变,他一刻也不敢放松。他摩挲着袖中的两枚白玉牡丹花佩,尝试着将现在所有的线索一一厘清,却发现这几日发生之事简直诡异至极。
祈年之病暂且不说,寿南山所言更是离谱,而自己在牡丹阁所见的幻象也委实古怪;然后就是更为离奇的杏木林危机……连孟没有将第二块花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隐约觉得这东西定有玄机。
天亮之后,马车便停了下来。那里是条山林小道,离杏木林已十分之远了。
祈年也醒了过来。陵引看着他,面有愧疚:“都怪我不好……”
“我现下无事,你无需自责。”
祈年脸色不太好,连孟忽然想到盲老头说过,无啼木带有剧毒,祈年服药多日,怕是毒已攻心:“那药你喝过之后,当真没事?”
见他表情关切,祈年倒是宽慰地笑了出来:“你不用担心,这药害不死我。”
“生死之事,岂能儿戏?”连孟蹙眉说道。
祈年没有说话,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对那神医太过信任,这才着了他的道……”
“此事不能怪你,谁能料到那人竟起了这种心思。”
“他为何害你?”
“不知。”祈年摇了摇头,似乎真的不知道。
连孟心叹,如今之事太过蹊跷。
莫何与青阳白藏之间纠缠颇深,而祈年之病又同白藏如此相似,难道二人有何联系?
但莫何已过百岁,白藏若还活着,定也是差不多年纪。但祈年不过二十来岁,就算是祖辈血缘,也隔得太远了吧?
连孟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越深想,越难以将其厘清。
祈年倒也看得挺开:“事情已经过去了,莫何已死,难道还会化了鬼魂来纠缠我们不成?”
陵引仍然皱着眉头:“莫何之事我们暂且可以放下,但无啼木之事却不能大意。等我们到了千月镇之后,我会再想办法。”
祈年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再开口。
他们歇息片刻之后,就重又上了路,连孟问陵引这是要去哪儿,那人却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
“我没想好。”
“……”连孟无语地看着他。
不过,杏木林一事确实太过意外。
谁曾想到,救人的神医会变成索命的阎罗呢?
“话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是我师弟找到的你?”
“嗯,”陵引回头看着他,“那日我安顿好少爷以后,却被莫神医叫住了。他告诉我,杏木林外的山林中或能寻到无啼木的踪迹,于是我才前往采摘。但谁知,我却在林中迷了路。”
“迷路?”
“嗯。我明明记得来时沿小径而走,岂料原路竟不能返回了。”
“这么古怪?”连孟扬眉问道。
“嗯。之后我又在林中奔走一阵,还是不能寻到出路。这时见树上有动静,我看不清那人身影。我只得循着声音追去,谁知竟一路走出了山林。”
“难道他……”
“他就是你师弟。”
连孟觉得陵引话里描述的那人跟他印象里的连清仁没有半点相似。
这怎么可能就是他师弟呢?
“我开始也觉得奇怪,那人看起来不苟言笑的,跟你那嘴快活泼的师弟是丁点不像。但我还来不及多想多问,他便告诉我,你们身陷囹圄,让我马上回去,赶快离开杏木林。”
“但他怎么会知道?”
“这我不清楚。我回来之后,就让达守准备行李,正想回房中找你们,谁知村落里竟起了大火……而我一抬头,就看到火光中,你的师弟举着火把站在房顶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我也不知道。再一转眼,那房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
“其实如果那人真是你师弟,那他现下应该安然无虞。只是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那样了。”
连孟忽然想到先前逃命之时,陵引曾有过那些村民都是尸人一说。
若真如陵引猜测为真,那他师弟的“变化”是否与此有关呢?
“这我也说不好。那时我看火势渐猛,却见几个村民淡然走过,他们照常闲聊嬉闹,像是根本不见眼前情况一般。我本还诧异,忽然想到之前曾听闻过天蚕教有用蛊虫操纵死人一说,便一下明了了。”
“但是他们能够同人正常交流闲聊,也有喜怒悲伤,这些也能尽数为人所控?”
“尸人为蛊虫所控,而蛊虫意志又皆为控制者掌控。所以说,尸人所言,皆是莫何心中所想。他想说的话,是通过尸人之口道出。而他们无需为他所用时,便如同摆设、棋子一般置于一旁,往复循环先前动作。”
“……”连孟想到之前同方穆华交谈时的情景,那孩子看起来倒也不莽撞,只是在说到白藏青阳的时候,语气总会莫名激动,难道他真是被莫何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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