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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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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孟想到之前同方穆华交谈时的情景,那孩子看起来倒也不莽撞,只是在说到白藏青阳的时候,语气总会莫名激动,难道他真是被莫何所控?
  “不过对于这种蛊术也只是听说,并不能断言。”
  “莫何似乎跟天蚕教也有关联,我听盲……一个朋友说过,他似乎跟他们做了交易,身体会逐渐溃烂。难道他所交换的,就是这一村落的尸人?”
  “这我不知,”陵引蹙眉一阵:“但那蛊术只能对死者施用……这些尸人老少皆有,而且看起来似乎未曾经过埋葬,难道……”
  “他们皆是被他亲手所杀?”连孟一惊。
  “如果真是如此,想必是他无法欺瞒众人,才选了一个永远不会被人拆穿的方法。但莫何年少时已是七八十年之前,那时候天蚕教还并未兴起,他是怎么知道这蛊术的?”
  “……”
  连孟想起方穆华所说杏木林时岁不同于常的事,只是那事说出来会更加诡异。
  他正懊恼之际,陵引又说道:“其实有一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噢?”
  “我曾在莫何房中看得一人身影。那人就在莫何卧房之中,静立于一扇紧闭的窗前,他背对着我,始终不曾动弹。我看那身影莫名眼熟,却说不出他像谁来。”
  “不曾动弹?”
  “我也是方才才想明白。如果他真能施用蛊术,那他房中之人莫不是……”
  “青阳?”
  “嗯。怕是那人蛊术一直未成,只余了那番模样……”
  数十年人鬼皆非,最后也只剩了一个虚无之人和一个自欺欺人的故事。
  连孟想起杏木林那满枝飘扬的杏色丝带,一瞬无言。
  他想着不知是否真能见到白藏,若是当真遇到了他,他听完这个故事,又会作何感想。
  连孟回过头,看到祈年依然安静坐在一边,见那人不知生死的样子,他竟突然有些难过。听盲老头所说,无啼木之毒何其恐怖,青阳便是命断于此。祈年这几日每天服药,怕是……
  “你别担心。”祈年轻声说道。
  连孟抬头看他,祈年仍旧眉眼弯弯,只是眼中疲惫,脸色苍白。
  他应声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
  之后,马车一路颠簸,连孟心闷,掀开布帘朝外张望。
  山路荒凉,连孟隐约间看见前方有处坟冢。他忙叫停了马车,然后疾步走了过去。
  那处杂草丛生,青苔满布。
  石碑上无字,但碑旁种了许多红色细叶。其叶纤细,仿若风中烛火,明灭不定;其色鲜红,又如血丝脉络,根根分明。
  “此处竟有如此多的无啼木。”陵引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连孟蹙眉看着:“想必这里一定葬着青阳的尸骨。”
  祈年也走了过来,他看向那无字石碑,轻声问道:“既然碑上无字,你何不为他书上名姓?”
  “但他本名并非青阳。”
  “青阳也好,白藏也罢,都是虚名而已。但故事终要有人记得,才有意义。”
  连孟想了一阵,便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刀,在石碑上刻下了“青阳”二字。他停顿片刻,复又加上了“白藏”的名字。
  “春为青阳,秋为白藏。”
  祈年看着碑上四字,轻轻念道。
  连孟看着他,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袖中的那枚白玉花佩,然后才慢慢移开了视线。


第28章 二十八、分道
  他们在坟前祭拜一阵,然后就重又上了路。
  陵引说必须尽快到达附近的城镇,这样才能为祈年仔细诊治。
  但连孟问起邻镇与此地相隔多远的时候,他却面有难色地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窗外天阴沉得可怕。
  祈年双眼轻合,似乎正在小憩。
  他的脸色比往常还要苍白,呼吸轻缓而虚弱,双唇间没有丝毫血色,看起来像是病重至极。
  连孟蹙眉看着他,不觉心下一沉。
  虽然祈年一再强调自己并无大碍,但那无啼木毒性未知,实在让人放不下心来。
  况且,莫何是有心置他于死地,定然会选择一种万无一失的方法。
  虽然那草木没有当即要了祈年性命,但却始终存有隐患。
  想到这儿,连孟不觉变得心烦意乱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想强作镇定,于是半靠在窗边,又用手摩挲起了袖中的那两枚花佩。
  那杏木林中诡异之多。
  他的好师弟就不知着了什么道,至今也行踪不明。
  之前方穆华提到的,杏木林中年岁与林外不同的事,就让人费解。
  更不用说,他到如今也想不明白的,为什么那盲老头的手中也会有一枚白玉牡丹花佩的事了。
  连孟又觉得头疼了起来。
  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稍一抬眼,却发现陵引正看着自己。
  “你……”连孟扬眉看着那人。
  陵引却低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好像知道我家少爷没有中毒的原因了。”
  “是吗?”连孟突然坐直了身体,“什么原因?”
  陵引没有说话,他看了祈年一眼,然后才给连孟使了个眼色,让他靠近些来。
  “怎么?有什么他听不得?”
  “不是,”陵引又压低了一些声音,“我是怕他担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牡丹阁时,我曾在少爷的药中加过一例药引。少爷服用之后,神智确实清醒了许多。想来之后他在杏木林中,食用无啼木以后也并无大碍,或许与之有关。”
  “什么药引?”连孟扬眉问道。
  “那日在马车上,你捡到的那只毒蝎。”
  “什么?!”连孟一惊,“那东西剧毒无比,你怎么可以加进他的药里!”
  “有时候以毒攻毒,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但他只是疯癫,又不曾中过毒。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连孟越说越觉得生气,“万一当初试药时出现了什么差池,祈年要是活不到现在了,该怎么办?”
  见连孟气急,陵引有些惊讶,不过他没有同他争辩,只是不徐不疾地应道:“我当然知道试药出现意外,会发生什么事。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在祈年药中加上那味剧毒的药引?”
  “……”连孟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于是看着那人,没有说话。
  陵引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祈年。确认那人没有醒来之后,才又压低了一些声音,轻声说道:“之前,我将那毒蝎研磨成粉,放入了药罐之中;没想到某天夜里醒来时,竟看到祈年服下过那罐中的粉末。”
  “什么?!”
  “就在我们还在客栈的时候。他起先还咳嗽不止,但服下那剧毒粉末之后,却好了许多。”
  “……”连孟觉得有些吃惊,他想不通天蚕教的毒物怎么会有这种功效。
  “之后,来到牡丹阁时,他又旧疾复发,我没有办法,才在他的药中又加入那些粉末。”
  “但是……”连孟还是觉得不妥。
  “我那几日也查过医书,却无半点头绪。不过,看他那时状况确有好转,便也没有太过担心。”
  “所以,你是想说,祈年未被无啼木害死,是因为那至毒的粉末?”
  “嗯,”陵引点了点头,“不过,那两物的毒性并不是相抵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孟突然心下一沉。
  “无啼木的毒性只是暂时被抑制了而已,等到毒血攻心,他怕是……”
  “那要怎么办?去天蚕教找更多的毒物来?”连孟急忙问道。
  但陵引没有说话,他回头又看了祈年一眼,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已经来不及了。”
  车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飒飒作响。
  连孟突然觉得心下一阵空落。
  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
  连孟不敢深想这话中深意,这时,陵引又说道:“不过,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可以救他的方法。”
  “什么方法?”连孟心下一惊,猛地抬起了头来。
  “我也是先前在杏木林中,看莫何的医书时想起的。”陵引慢慢说着,神情严肃又凝重,“祈年多年用药却一直没有进展,想来是缺了一位有效的药引。我之前试过几种,但却始终不见成效……我想,或许我要找的引子并非是药,而是……”
  “毒?”连孟眉头一扬,惊愕地说道。
  “……”陵引没有说话,他看着连孟,过了一阵,才徐徐点了点头。
  马车外的风声越来越乱了。
  连孟看向窗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然现在看来,祈年的体质确实特殊,但是用毒始终会有风险。
  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那他……
  连孟还是没有说话。
  黑夜里无数林影在他眼中急急掠去,而风吹林动的声响始终不绝于耳。
  他恍惚在那急切的声音中,听到了些许奇怪的声响,但那声音太过模糊,他现下还分不太清。
  “我知道在极北之地有一种奇花,”陵引接着说道,“它们同体晶莹,身有奇毒,或许……”
  “嘘。”连孟伸手放在自己唇间,莫名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了?”陵引奇怪地问道。
  “有人。”
  他屏息听着车外的动静,细听几次,才确定在那风声叶响之中,确实听到了有人跟随的声音。
  “天蚕教?”
  “我不知道。”连孟轻声应道。
  来人不知身份,而且听声音怕是不止一人。
  这些人行踪神秘,想是来者不善。
  “不管怎样,你跟祈年先行离开,我会为你们善后。”
  “但是……”陵引看着他,有些吃惊。
  “我会设计拖住他们,你带马车先回祈府,那药之后再寻便是。”
  “他们出手阴狠,如果你寡不敌众,那该怎么办?”
  “……”连孟没有说话。
  他下意识转头看了祈年一眼,那人还是昏睡之中,但表情宁谧,似乎根本不明白此刻险境。
  连孟看着那人,轻轻一笑。
  这时,陵引突然握住了他手腕,低声说了句:“没有人需要留下来。”
  ※※※※
  密林小径中,一辆狂奔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山林中重又恢复了寂静。
  风声愈渐平息,最后只剩下天中一轮朗月,和偶尔响起的鸟鸣。
  过了一阵,不远处传来了些许窸窣声响,然后几道黑影从枝干跳出,径直落在了马车上面。
  沾染着绿液的毒蝎攀爬一阵,渐渐进去车中,然后就又没了动静。
  山林里跟随的黑影终是按耐不住,他们正欲现身,可不知怎地,车中竟倏地起了一阵大火,惹得马儿又狂奔了起来。
  那团猩红的火焰,燃烧着在林中急急而去,仿若坠下的星辰,熊熊不息。
  与此同时,山中竟蓦地起了一阵浓雾,枝干间也莫名有鸟儿被惊动跃起……林中一片混乱,只见得那火光掠过之影。
  最后,一切平息,是大约一炷香以后。
  那火团在一处断崖前停了下来。
  黑影们终于靠近,却不见车前引路的马儿。
  ※※※※
  另一边,连孟已经背着祈年,穿过树林,走到了林外有人居住的地方。
  陵引说他记得这里有个小镇,他曾在这里呆过数月,有一间不大的屋子,可以暂时供他们小住。而他驾上了一匹好马,欲往北方寻药;达守则在引开来人以后,驭马回往祈乐山庄,找人救援。
  他们兵分三路,约定来日再聚首。
  连孟疾走许久,觉得脚下有些酸软,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他心下一紧,正欲回头,却又听得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然后他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祈年像是醒了,他看了看周围,轻声问了句:“我们到了吗?”
  “啊?”连孟一下没反应过来。想着,难道他先前听到了自己跟陵引的对话。
  “我们是到了吗?”那人又问了一次。
  连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祈年语带笑意地说道。
  连孟不明白他究竟是否明白现在的境况,于是试探着轻声问了句:“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村落啊。”
  祈年边说边笑着,但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飘渺了许多。
  连孟感觉到他将头轻轻枕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像是梦呓一般,轻声说道:“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连孟知道那人又犯了病,于是没有再回答。
  此下,寒夜风徐,月明星冷。
  连孟不知道他们分行三路的决定是否明智,不过也来不及再多想什么了。
  他看了看周围,然后侧头看了祈年一眼。
  那人又睡了过去,表情安详又宁谧。
  连孟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祈年心念里还有些什么虚妄的想法,但不知为何,即便知道那些东西或许都不存在,他却很想亲自去看看。


第29章 二十九、千月镇·
  等连孟找到那间小屋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
  陵引说它在镇子最里面,是处带着花圃的地方。
  连孟背着祈年找到那处时,发现那里花圃已毁,院中更是杂草丛生、蛛网层结。
  他简单清理了一下,才勉强将床铺收拾了出来,让祈年先行休息。
  那时,天已小亮,他忙碌了一宿,终是力竭不起,最后只得靠在门边,沉沉睡了过去。
  他在睡梦中,恍惚看见陵引带着那救命的药草回来了;祈年的病终是好了;而他的好师弟也平安无事,高兴地前来接他回谷。
  在那个美梦里,身边一切仿佛都罩上了一层璀璨的金光,祈年在那光束之中笑得满面柔和,然后他向他走来,像是说了什么,但连孟却没有听清。
  然后梦便醒了。
  连孟睁开眼,发现此时已是晨光熹微。
  他仍旧靠坐在门边,但身上却披着一件墨绿的外衣。
  然后他抬起头,一下便看到了祈年的身影。
  那人背对他站着,晨曦时,洒下的淡色金光,衬得他周身像是在发光一般。
  连孟一瞬有些哑然,这时,祈年听到身后动静,不自觉回过了头来,然后在看到连孟的一瞬,就又笑了出来。
  “你醒了?”他边说边朝连孟走来,最后在他身边坐下,问他还冷不冷。
  连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祈年便伸出手,将他身上的衣服再裹紧了些。
  “我……我不冷了。”连孟低声应道。
  祈年看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又看向了前方。
  其实连孟不太清楚,他是否知晓现下境况。
  不过祈年看起来表情闲适,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较之先前在杏木林的时候,却好上了许多。
  “你呢?”他小声问道。
  祈年看他关心自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嗯?”连孟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又补充了一句,“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祈年还是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连孟,眼睛里亮闪闪的。
  连孟有些奇怪,以为他又犯了傻,正想说话,祈年突然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是不舒服。”
  “啊?”连孟一愣,“那……我去给你抓点药?陵引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几个方子,说是……”
  祈年仍旧笑着没有说话,连孟不太明白,那人突然倾身将他拥进了怀里。
  “你……”连孟一惊,祈年却将头枕在他的肩上,不说话了。
  后来连孟才明白,原来是那人今天醒得太早,困乏得又睡了过去。
  他斜眼瞅了瞅祈年,无语地笑出了声,然后就摇着头,搀着他去了床上小憩。
  那时天光已大亮。
  连孟伸了个懒腰,又继续整理起了屋子。
  他昨晚跟陵引分开的时候,只带了一些简单的行李。
  主要是祈年的衣物、一些银两,以及陵引给他留的几副方子,说是祈年这几月常吃的药房,可以在他发病时缓解一下症状。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包裹精致的包袱,打开一看,才发现竟是那日他们在牡丹阁时,那香老板所赠的布匹。
  绸缎脂红如血,上面还用金线勾勒着数朵硕大的牡丹。
  连孟不知道那大少爷带着这布是有何用途,不过既然陵引在临行时也捎上了此物,想来应是另有他用。
  于是,他把那匹缎子妥善收好,然后就出门买起了口粮。
  只是他才刚踏出门口,正想摸些碎银出来,却看到了袖中藏着的那两枚白玉花佩,以及那盲老头给他的一纸小信,说是青阳师弟留给他的书信。
  连孟打开了看了看,发现里面内容不多,就是几句嘱咐,说是让青阳想起一切,就来门中找他。看来并无太多玄机,想着,连孟便把它放回了袖间。
  其实当日在孤坟前,他就应该将那书信就地焚烧,可他当时只顾着想那花佩的事,一时也没想起。
  这下好了,自己袖里揣了封给已故之人的留信,这辈子怕是给给不了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就出了门。
  街上行人多了不少。
  连孟去各处转了转,买了不少口粮,也打听了许多消息。
  原来他们来的这个地方叫做千月镇,是有“千山一月,万户皆春”的意思。
  镇后面是一片野林子,方圆百里没有其他人烟,所以赶路的旅人时常会来这里暂歇腿脚。
  因为与外乡人接触颇多,所以这里民风倒也开放,看着各种“古怪”的外人也不觉得稀奇了。
  陵引在去祈府之前,就是在这里独居了数年。
  乡里认识他的人不少,看到连孟从他的旧居里出来时,都纷纷询问他是陵大夫的什么人。
  连孟倒也不打算老实交代,他琢磨一阵之后,就煞有介事地告诉他们,陵引是他小弟,那人出门在外,都是自己在罩着。
  说完,一群大爷大婶是好不佩服,说是镇上又来个武林高手,啧啧称奇之后,便问他要不要再买一筐南瓜。
  连孟被他们问得瞬间懵圈,但奈何拉不下面子,只得再扛了一筐回去。
  看来这里民风倒是淳朴,不过“商人们”可是精明得很。
  连孟招架不住,索性将怀中的大半银两留余在家以后,才又出了门。
  不过除了各种小商小贩,也有些说书逗唱的卖艺人。
  他们倒不会“强人所难”,只想多少混个茶钱,打发闲日时光而已。
  连孟没寻得机会听上一回,况且那台子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地站了不少人,他也没这闲工夫再挤进去。就暂且作罢了。
  只是他路过时,听人说起,在镇子外延的小树林边捡到了一具尸体。
  身上没有刀伤剑痕,据说是脏腑碎裂而亡。想来是夜行时,遇上了什么绝顶的高手。
  连孟寻思着那人命绝的时间,竟约莫就是他来时的那晚。
  不过这之后也没太多其他线索,他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其实这还只算小事。
  最让连孟犯难的,是他在镇上呆了一两日之后,总在街上碰见的那些苗族人。
  男女皆有,不知道是不是天蚕教的人又跟来了。
  有次,连孟找了个带着银饰的苗家少女打听,问他们是怎么来到的这个地方。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才笑盈盈地应了声。
  不过她倒没说缘由,只看着连孟,问他家乡有没有定亲的姑娘。
  连孟本想开口调侃,但他一抬手,不巧又看到了袖里的两枚花佩。
  这一看让他瞬间破了功,那苗女看他脸上一怔,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还没有等他回话,就释然一笑,然后晃荡着身上的银饰,跃过小溪离开了。
  连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下不禁有些懊恼。
  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他们也只是小留几日,只要小心不被人发现身份,总能安然度过。
  于是,他便迈着步子回去了他跟祈年的那间小屋,但没想到,竟看到门前停了一只白羽的鸽子。
  那白鸽捎来的是陵引的传信。
  那信看着还挺厚。但除去第一句,说他已经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正在找人打听关于那奇花的消息以外,后面整整三页纸,都是那话唠大夫在提醒连孟必须根据祈年的状况,选择不同的药方给他煎药。
  连孟看得头疼,正想放下那信,谁知却在最后一句瞅见那人语重心长地补充了一句,说是他家公子患病已久,这次毒入脏腑,恐有变数,还望他多加看顾。
  连孟瞅着那话,不禁心下一慌。
  先前与陵引谈话时,那人并未提过祈年体内之毒可能已入心脉的事情,难道他的状况已经紧迫到如此地步了吗?
  他正想着,这时,门后突然传来一声咯吱声响。
  连孟转过身,就见祈年打开了门来。他笑着问他怎么还不进来,连孟一慌,赶忙将信揣进袖中,然后急忙迎了上去。
  他虽心下疑虑,但却不想让祈年也跟着担心。
  吉人自有天相,他相信这心善若水的祈大少爷终能化险为夷。
  只是想归想,连孟夜里却担心得辗转反侧,想着,要是祈年真出了什么事情,得上哪儿去找大罗神仙来救他。
  后来越想越烦,他实在不能入眠,要是干脆趴了起来,跑屋顶上坐着吹风去了。
  夜里寒风阵阵。
  连孟搓着手,看着各户熄灭的烛火,心里又犯起了愁。
  其实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担心。他跟陵引的约定只有送他们前往杏木林这一个而已。如果祈年真要在这期间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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