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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公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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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线索贯穿起来,这棵姻缘树谜题的可能答案就意义重大了。
  奉少波微微一惊,凝重道:“所以,荣公子认为可能是北尧的细作潜入皇都,并试图与潜伏在皇都中的某人接头?”
  “不无可能。”
  奉少波转头望向字条,顺着这一思路想下去,道:“若当真如此,我朝可能隐藏着北尧的奸细,甚至有人通敌叛国,以眼下爰尧局势,后果不堪设想。”
  荣雨眠点头道:“此事可能性再低,以其严重后果,也当着重调查。”
  奉少波继续盯着字条,询问道:“荣公子,以你之见,这字条文字是否可能隐藏着某些密文?”
  学过密码学的荣雨眠很难就专业知识得出结论,但另一方面,他有合理考量。“这棵许愿树名声在外,如此行为官府必然介入,可以预料,字条很可能落在官府手中,对方保守起见,应该不会在字条上藏有能够被破解的密文。而且,若字条的确是北尧新来的细作联络已成功潜伏的奸细,或者通敌的朝臣,有姻缘树约定的他们必然也事先定过见面地点,姻缘树只是为通知对方前来接头。”
  奉少波边听边赞同点了点头,随即,神色一肃,快速道:“想要找出潜伏在我朝的间谍或叛国贼子,必须先寻到那个新来的北尧人,这已不是单纯官府的差事,我须立即禀报晟王。”
  荣雨眠倒是有心跟随对方一同前往,但他拉不下脸主动提议,想了想,打算保持沉默等对方邀请。
  然而,奉少波却道:“荣公子出来已久,想必累了,我这就命人送荣公子回府。”
  5
  荣雨眠最终没有打道回府。
  ……但也没轮上去御影卫的指挥所。
  总不能表现得好像自己很想见赵拓明似的,所以,奉少波说要找人送他回府,荣雨眠也不争辩,只轻描淡写表示自己知道怎么回去。心里有些着恼的人说得冷淡强势,于是奉少波没敢再多言,很快转头仔细交代轿夫听候荣雨眠差遣。
  等奉少波离开,荣雨眠立即遣走了那八抬大轿。
  此处离晟王府并不很远,荣雨眠打算随意走走,步行回府。
  不想,他没走多久,有个乞丐打扮的大小孩叫住了他。
  “雨眠哥!雨眠哥!”
  荣雨眠转头望过去,他自然并不认得那个孩子。
  小孩跑到他面前,兴奋介绍自己道:“雨眠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辫儿啊!”
  想来是曾经的“自己”认得对方,荣雨眠正迟疑着要不要打听看看“前任”的故事,就听叫“小辫儿”的男孩说道:“雨眠哥,你忘了我啦?三年多前你连续三天给我们这儿的乞丐发放食物,当时我还帮着你一起买吃的发吃的呢。”
  原本并不是特别想多事的荣雨眠因为对方言语中的疑点不自觉暗自皱眉。
  据荣雨眠了解,认识赵拓明之前的“自己”一直随着杂耍团走南闯北,四处卖艺。若说三年前他来到皇城原本并没什么不妥,可是,杂耍团自己维持生计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如此乐善好施接济乞丐?
  心中起疑,荣雨眠忍不住问道:“小辫儿是吧?之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忘记许多事情,不太记得你说的事了,你能给我讲讲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听了荣雨眠说辞,小辫儿立即一脸关心地问道:“雨眠哥你生什么病了?现在好了吗?”
  “现在自然完全好了。”
  小辫儿依旧有些担忧,他细细打量荣雨眠道:“雨眠哥,你比以前矮了,还比以前瘦了。”
  荣雨眠顿时哭笑不得。他比以前瘦了到也罢,比以前矮这可能吗?
  “那是你长高了,小辫儿。”
  十三、四岁的男孩闻言高兴地挺起胸膛,炫耀道:“那倒是,雨眠哥,我长大了。”
  说到此处,荣雨眠不自觉心想:三年前“自己”也就只有十五岁,照理还能长个,不想如今竟被小辫儿说自己矮了。
  此刻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念头一闪而过后,荣雨眠重新关注向正事。“小辫儿,你能给我详细讲讲三年前的事吗?”
  小辫儿这才回过神,接着认真回答起来,道:“三年多前有一天雨眠哥忽然出现在我们城西的乞丐窝,当时你恰好挑到我,问我这儿大致有多少乞丐,你说你为了还愿,要在这儿给我们这些乞丐发放三天的粮食。我给了雨眠哥一个大致的人数,然后帮着雨眠哥你一起去买包子和粥之类的食物,还帮你一块儿盛粥。”说到这里,小辫儿忽然想起,抬头问道,“对了,雨眠哥你还记得那个来混吃的,结果和你打赌当乞丐的男人吗?”
  荣雨眠摇头道:“我不记得了,那是什么人?”
  小辫儿细细道来:“那个男人其实很年轻,但已经是大人,也不知为什么那么没有出息,假装乞丐也来讨吃的。雨眠哥你瞧他打扮不像乞丐,便转头问我认不认识。我一看就觉得那人不是乞丐,结果,那人非要说凭什么不认他能当乞丐。之后雨眠哥你就和他打赌,说他若能在我们的乞丐窝里呆上三天,你就输他一百两银子。”
  “于是他真的呆了三天?”荣雨眠不动声色问。
  小辫儿点头续道:“是啊,可他实在太贪心,三天后他也不拿那一百两银子,反而想要继续和雨眠哥打赌,他说他能呆足七天,要同雨眠哥赌五百两。”
  “我同意了?”
  “嗯,不过这回,第五天他便坚持不下去自己悄悄走掉。”
  “现在我有些想起来。那时候是不是正是上上届科举考试?”
  小辫儿激动点头,道:“是啊是啊,雨眠哥你想起我了吗?就是上回那科举考试,我记得那年特别乱,城里人多不算,城门还关了好几天——就是雨眠哥你来发粮的那几天,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荣雨眠的心沉了下去。
  期待着荣雨眠能想起自己的小辫儿继续找着可能激发前者记忆的往事。“对了,雨眠哥,我还和你一起见到过当今的晟王,当时皇上的五皇子。你记起来了吗?”
  荣雨眠骤然心跳加快。
  他在好一会儿的沉默后追问道:“我们认识晟王?”
  “那倒不是。”小辫儿摇头道,“我们这些平民哪有机会认识那种大人物?当时五皇子恰好从快春楼出来。他一大早从青楼离开,我认出他来,拉着雨眠哥介绍说这位是当今皇上的五皇子,我好几次见到他出入花街柳巷。我正笑话五皇子贪恋美色,雨眠哥你却告诉我,事实恐怕未必如此。五皇子头上的发带束扎是宫廷手法,青楼女子为恩客打理头发是另一种情人结。从五皇子的发带来看,五皇子应该并未散发休息,在快春楼怕是只听了一晚上曲或者聊了一晚上风月。听了雨眠哥的说辞我觉得奇怪,哪有人去青楼只为了听曲聊天的?雨眠哥你却说,五皇子不是为了听曲聊天,他是为了别的事情。再问下去,雨眠哥也没说五皇子究竟为了什么。”

  ☆、第十一章

  1
  荣雨眠在回到晟王府后依旧心神不宁。
  只差没守在门口的初霁见荣雨眠脸色不佳异常担忧,半搀半扶着将人领回房间。“公子,奉大人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就任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他对奉少波颇有微词。
  荣雨眠对于初霁这说法更有微词。他又好气又好笑道:“谁教我有学问,我当然能自己一个人回来。”
  初霁很快摇头叹道:“公子你那么有学问,怎么就不懂得珍惜自己身子的道理?”
  荣雨眠心想自己一定是累极了,居然说不过初霁。在被扶回房间后,他到隔壁瞧了瞧还在睡觉的与荣,之后,也就顺着初霁的意上床休息。
  的确感到疲乏的身体平躺床上,再懒动弹一下,然而,说不上是亢奋还是烦忧的情绪却令荣雨眠闭上眼睛也久久无法入眠。
  三年前科举期间,曾经有人行刺皇上。刺客虽未得手却成功逃逸。当时有大批密探到处搜人。皇上遇刺的消息被下旨隐瞒,这令搜人的行动相对隐蔽。不过,为了不让刺客逃跑,当时连续几日城门不开,令城里的刺客没有机会混出城去。
  繁华皇城并没有荒宅荒庙,除非刺客是本地人,不然,他总得住在客栈或者某户人家中,如此一来,他很难躲避密探搜查。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假意向乞丐施粥,通过一场有预谋的戏将一个外来客混入到一堆乞丐之中。乞丐成群结队,密探肯定只当那个外来客是本地乞丐,不疑有他,未作详查。最后,排查了所有客栈与家宅的密探没能找出刺客。
  ——那么,那个外来客会不会就是刺客?
  而如果那个人是刺客,与他一同演戏的荣雨眠又是什么身份?
  荣雨眠曾在三年前来到京城,他在那时意识到五皇子赵拓明深藏不露,可能另有图谋。三年后,他遇见这位五皇子,一段露水情缘后,他主动上门寻找赵拓明,入住晟王府后又“巧遇”太子谋士向文星,他“无意”向向文星透漏赵拓明涉猎能力,令秋猎刚见过赵拓明拙技的向文星立即有所警觉,从此,太子与晟王的争斗来开序幕。
  之前一直不敢深究当日“自己”与向文星相遇过程的荣雨眠,时至这一刻,终于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荣雨眠”究竟是什么人?
  他又为何要策划这些事情?
  荣雨眠不禁想起那棵姻缘树。
  满树的“愿天下有情人终成怨侣”。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的确有北尧的细作混入大爰皇城,想要联络已潜藏在天子脚下多时的北尧间谍……那个北尧的间谍,会不会就是荣雨眠自己?
  心思动荡的荣雨眠最终没能等到入眠,相反,他等到房门被轻推开的声音。立时,他转头望去。
  进屋的人是赵拓明,他比平时晚了些许时候,注意到荣雨眠睁着眼瞧自己,微微笑了笑,边走近边道:“先前听少波说他将你留在了姻缘树下,我还道你这回是老鼠掉进米缸,即便能爬出来也不肯乖乖爬回家了。”
  如果自己是耗子,耗子岂肯轻易吃亏?荣雨眠没好气地回道:“没想到我这只老鼠比你早回耗子窝吧?”
  赵拓明忍俊不禁道:“总听人说鼠睡猫窝,原来是有只傻兮兮的老鼠错将猫窝当耗子窝了。”
  你就欺负我累了脑子不好使,拼命拿话挤兑我吧。
  无言以对的荣雨眠正不满心道,便听赵拓明轻笑道:“你一定累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荣雨眠怀疑自己不仅脑子不好使,脸也变得不好使了,最近似乎脸上写满自己的想法。
  正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回,好几个丫鬟端着碗碟进屋,她们在请安后依次将菜肴放置圆桌上,接着,迅速退出房间。
  荣雨眠这才注意到,眼下已是晚膳时候。
  赵拓明走到床头,道:“先吃点东西,补充了体力才有力气好好休息。”
  晟王府的规矩,只要晟王在府上,晟王府的晚膳便会在正堂酉时三刻准时开始。荣雨眠并无正经身份令他有资格到正堂用餐,但晟王、晟王妃、晟王侧妃都须按规定用膳。换而言之,眼下赵拓明是时候动身前往。
  荣雨眠疑惑望向亲手扶自己在圆桌边坐下并跟着落座的对方。“你不用去正堂?”他问道。
  “不用。”赵拓明的眼中难得闪过一道逗趣的笑意,“我爬墙回来的,没人知道我在府中。”
  分明安排了下人准备丰盛晚餐送到荣雨眠屋里的人简直睁着眼说瞎话。荣雨眠又好气又好笑道:“殿下可仔细着点,别不小心掉进米缸了。”
  赵拓明一本正经摇头指出道:“我没翻进米缸,不过就是翻进了老鼠的屋子。”
  闻言,荣雨眠立即扪心自问:荣雨眠啊荣雨眠,你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当耗子?
  赵拓明拿起筷子首先为荣雨眠夹了一片春笋。“我听初霁说,最近你的胃口不好。你曾说我秀色可餐,今日我特地拿自己来给你开胃,所以,你可得多吃一些,别辜负了我的美色。”
  他刻意说笑,口舌招摇,然而,荣雨眠情不自禁心旌摇曳,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一直以来,他总担心着赵拓明辜负自己的心意,却不曾想过,自己是否足够珍惜对方的心意?他害怕爱得卑微,卑微到因为对方些许的示好便受宠若惊,于是,他让自己变得铁石心肠,对于赵拓明的情意往往慎重大于珍重。
  例如此刻,他怀疑自己是北尧的间谍,虽以这是一己揣测,尚无真凭实据为理由,说服自己暂且按兵不动,等有所确认后再向对方坦白,可实际,之所以他谨慎缄口,实际是担忧哪怕自己仅有嫌疑,便会被赵拓明弃情意于不顾,将他当成细作处置。
  ——为什么,他能给予赵拓明自己的全部真心,却不能交出一点点的信任?
  一番思索后,荣雨眠定了定神,决定松口……
  2
  房门在这时被敲响。
  “晟王殿下,奉少波、曾凡勇求见。”奉少波的声音很快从门后传出。
  这两人一起到来,显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赵拓明微微皱了皱眉头,放下筷子道,“进来。”说着,他又关照荣雨眠,“你管你吃,都是自己人,不必担心失礼。”
  一鼓作气的人此刻气都泄了,哪里还有什么胃口进食?不过,免得赵拓明担心,还是先就着春笋吃了口米饭。
  门外,得到赵拓明许可的奉少波与曾凡勇很快推门进屋。两人正待行礼,赵拓明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奉少波与曾凡勇黄昏前来自然为的是紧要公事,不过,他们显然已将荣雨眠当成同僚,尽管荣雨眠在场,依旧不假思索开口道:“御影卫的确在皇城发现了三个冒充爰国人的可疑北尧人,这三人还曾在姻缘树附近被人瞧见过,只怕荣公子所料不差,此事非同小可,特来汇报晟王殿下。”
  正担心自己是北尧间谍的荣雨眠因御影卫如此迅速的搜查成果而心中一惊。尽管御影卫盯不盯上北尧细作,眼下的荣雨眠都不可能与对方接头然后被御影卫逮个正着,但心中有鬼的人瞧见影子都会害怕。
  奉少波在微微迟疑后接着又道:“目前这三人我已请御影卫带至指挥所接受审问。”
  听到此处,荣雨眠讶异地暗中瞥了赵拓明一眼。
  赵拓明神色若常,缓缓问道:“他们招了什么没?”
  有一刻,荣雨眠几乎能够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说实话,他急切想知道那三个北尧人都说了些什么,可另一方面,若他利用赵拓明的信任探听到此事,那他就真的轻贱了自己与对方的心意。他有心避免继续参与在这场讨论之中,正想寻借口离开,在此之前,却首先见到奉少波遗憾摇头。
  想来目前尚无线索的荣雨眠及时收回打算离席的说辞,一边继续进食,一边听奉少波道出:“他们什么也不肯承认。”
  “可有查到他们曾与什么人有过接触?”赵拓明追问。
  奉少波答道:“听客栈的伙计说,昨日与今日他们在正午的时候出过门。眼下御影卫还在找见过他们行踪的人。”
  “此事非比寻常,明日本王会亲自禀报父皇。你们全力追查下去。”赵拓明凝重交代道。
  躬身而立的两人立即齐声领命。
  接着,奉少波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沉声道:“此事是我操之过急,查到人后便请曾大人立即将人带回御影卫指挥所。若当时按兵不动,暗中盯着那三个北尧人,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出那个间谍。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晟王殿下降罪。”
  方才荣雨眠讶异望向赵拓明就是为了奉少波的这一打草惊蛇的失算举动。他曾以为作为赵拓明的谋士,奉少波会有更明智的手段。
  荣雨眠如此认为,赵拓明自然也同样失望。然而,面对奉少波的请罪,赵拓明只淡淡道:“本王就罚你戴罪立功,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彻查清楚。”
  虽说这一间谍案件的起因在奉少波的姻缘树上,但御影卫的调查行动交由奉少波这位无官无职的刑名师爷负责,与其说这是赵拓明罚奉少波办事不利,不若说他是给予了奉少波更多的信任与权力。
  在奉少波再次郑重领命之际,荣雨眠终于有所体会为何晟王殿下的人都如此效忠于他。
  “起来吧。”
  奉少波从地上站起。甫站直他便心无旁骛地关注回正事,肃然征询指示。“殿下,目前那三个北尧人的口供是最关键的,只是,尚无明确证据能证明他们的确是细作,照理不该用刑。可如今事关重大……”说到此处,他迟疑着停顿。
  未尽之意,在场的人自然都能听懂。
  说实话,这已经出乎荣雨眠的意料。本以为御影卫与他曾经听闻的锦衣卫很像,抓着疑犯严刑拷打是家常便饭,他没敢指望过御影卫能“讲道理”。没想到,赵拓明的御影卫似乎有自己的规矩。
  当然,这一次的情况另当别论。若赵拓明不按规矩办事,荣雨眠也勉强能理解——他正如此安抚自己,为赵拓明接下来的回答缓颊,不想,赵拓明蓦地转头望向他,低声询问道:“雨眠,你怎么看?”
  荣雨眠怔了一下。
  共产谠人是不会虐待俘虏的,荣雨眠自然不赞成拷问。
  可话说回来,他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害怕着那三个北尧人说出对自己不利事实的荣雨眠,他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在暗暗深吸一口气后,荣雨眠细致介绍自己情报工作前辈曾经介绍的一种讯问方式。“建议将他们三人分开盘问。告知他们,只要老实交代,便立即放他自由,相反,若他不肯交代,一旦他的同伴有人交代,那他的同伴将获得自由,相反,他将被重判。①”
  听了这个方法,奉少波首先赞叹着点头附和道:“除非这三人无比信任对方,不然,那么分开问,他们一定有人因为害怕被出卖而忍不住抢先开口。”
  赵拓明并未对此手段发表任何看法,但他若有所思打量向荣雨眠,眼神让后者熟悉至极。在对方开口之前,荣雨眠没好气地抢答道:“没错,别看我年纪轻轻,我就是心机那么重。”
  赵拓明语调轻缓地应道:“越是重的东西,背着越累。你身子弱,别太受累。”
  这句话带着禅意,却也别有缱绻。荣雨眠心想你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场吗?他都没脸抬头瞧另外两人一眼。
  餐桌前,奉少波不动声色,语气肃然道,“属下这就与曾大人一同回指挥所对那三个北尧人进行审讯,一旦有所收获,将立即禀报。”说到此处,他的语调微变,用带着隐约笑意的声音续道,“此刻,我俩就不再打扰晟王殿下和荣公子两人用膳了。”
  荣雨眠决定记住这个人。
  先前不带他去指挥所见赵拓明也就罢了,眼下还将“用膳”说得像“月下花前”,荣雨眠决定拿本子记下这个人干的好事。
  ——————
  注释:
  ①来自囚徒困境的概念,没特地说明大家都不交代大家获轻判这一默认的条件。囚徒困境是1950年被提出的,荣雨眠来自三十年代末,但假设当时已有人使用类似的审问方式,荣雨眠从中借鉴。
  ——————
  3
  他努力踮着脚,从那口大锅里拿出已经凉掉的一碟包子。因为找到吃的,他开心笑起来。紧接着,他赶紧捂住自己发出声音的嘴巴,偷偷摸摸张望了一番,之后,小心翼翼从厨房出来。
  夜色已深,天际只有一弯细长的弦月,他借着微弱月光踩着石头一路小跑过院子,之后,在墙上找到那个破洞,抱着包子手脚并用爬进洞中,来到被锁上的柴房。
  柴房角落正坐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见他从狗洞钻进来立即惊喜起身跑过来。“小荣,你怎么来了?”才说完,他又很快纠正自己的说辞,原本灿烂的笑容也浅了几分。“小少爷,您怎么不好好休息,到这儿来做什么?”
  他不明白对方改口的称呼是怎么回事,有些焦急地解释道:“敬哥哥,是我呀,我是小荣,你不认识小荣了?”
  男孩低垂眼帘轻声说道:“娘亲说得对,您是小少爷。我们庄家一门忠孝,即便情势迫人,也不能失了礼数,忘了小少爷的高贵身份。”
  他用力忍了忍,但终究没忍住,很快哭出来。“敬哥哥你是不是怪小荣一定要你教小荣用剑,害你被易叔叔罚,你生小荣气了?”他可怜兮兮伸手捧着包子,边哭边讨好道,“敬哥哥,小荣带了包子给你。”
  “小少爷,别哭了。”男孩蹲下身子替他擦拭眼泪。可他听到“小少爷”这个陌生称呼哭得更加厉害。
  最终,男孩将他抱入怀中,低声说道:“小荣,你快别哭了,再哭我该心疼了。”
  他抬头看男孩,抽泣着追问道:“敬哥哥你还生小荣气吗?”
  “一开始我就没生小荣的气。”男孩郑重申明,轻轻拉起他的左手查看手背上那道红肿的伤口,“都是敬哥哥不好,不小心打到小荣。小荣还疼吗?”
  他认真点了点头。“嗯。”
  男孩朝他的手背使劲吹气。过了一会儿,问道:“现在好些没?”
  他想了想,决定骗骗对方。“已经不疼了。”
  闻言男孩放下心来笑了笑,夸赞道:“小荣最勇敢!”
  他觉得开心极了,手背好像也真的不怎么疼了。“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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