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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山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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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护脖的人说,这是狐狸毛做的。尔冬摸了摸护脖,料子很软,贴着肉也不会不舒服。

  “师父,给你!”尔冬笑得露出一排白牙。

  雪都落下来了,师父穿得还是这么少。这护脖围在脖子上,不仅好看,也能保暖。

  “不用,你自己收着,”男人冷淡地说。

  尔冬捧着护脖的手降了下来,弯着的笑眼恢复了原样。他笑容变得黯淡,闷闷地说了声“哦”。

  “我今天见着了很多好玩的,谢谢师父,”尔冬抬起头,看师父的反应,然而师父只顾着赶路,并没有注意到他难过的神情。

  “别忘了你的承诺。”

  尔冬低下头,看着男人的靴子踩在新雪上,干净的雪花只一会儿就变得污浊。

  以后都不知道茂村还能不能来,更不用说遥远的斜溪了。

  

  不过人人向往的斜溪究竟是什么样子?

  “师父,你去过斜溪吗?”尔冬问。

  他话音未落,男人停下脚步。

  尔冬看到师父转过身来,他的脸色无比阴沉,好似大雨到来前灰蒙蒙的天空。

  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尔冬一时说不出话。

作者有话说:

3
  雪越下越大,天地白茫茫一片。

  屋前的空地上铺满了雪,平地犹如冰面。瘦弱的桃树上覆盖着落雪,桃枝几乎被雪压垮。

  尔冬跪在地上,脸色冻得发白,他的肩膀和头顶都积了雪。

  过了一会,竹门从里向外推开。

  男人一袭青衣,身姿挺拔如竹,他站在台阶上,凝视尔冬。

  尔冬依旧低着头,许是眉睫上也沾着碎雪,他没有抬起眼睛看师父一眼。

  “你可知错?”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尔冬苦涩地勾起嘴角,只不过提及了斜溪,他被罚跪在雪地里。

  “我是不是做什么都是错?”尔冬哑声问。

  其实他早就该明白,做的错也好,做的对也罢,在师父眼里看来都是一样的。自己从来没有入过他的眼。

  男人垂下眼睛看向尔冬。

  尔冬心里积怨已久,不由尽数迸发,“为什么你能笑对旁人,唯独对我冷冰冰的?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明明我才是和你朝夕相对的人!”

  卖茶女子、商铺老板,师父无一不温和相待,一旦对着自己,态度就截然不同。

  他没有父母,没有亲友,从记事以来就知道师父一人。

  师父是他的全部。

  可是,他的质问只得来男人的沉默。

  尔冬心里犹如打翻了一缸醋,满是酸涩。他抿紧嘴唇,不让已经冒到喉咙的话吐出来。

  然而,他控制不住喷涌的情绪。面对师父毫无表情的脸,尔冬嘴唇颤抖,他听到了自己歇斯底里的叫喊。

  “你若不喜欢我,何必收我为徒?我不当你徒弟,也不用跟你困在这方院子里!”

  尔冬意识已然混乱,他眼圈发红,直勾勾地看着男人。

  “等你清醒了再进来,”师父转身进屋。

  竹门发出一声吱呀,缓缓合上。

  雪一直下,尔冬的膝盖埋没在积雪中。

  少年单薄的身子犹如寒风中的桃枝,一阵罡风呼啸而过,或有可能将其折断。

  尔冬浑身发冷,只有眼眶中的泪水热得发烫。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从前他以为师父是性子清冷才很少搭理自己,可师父明明会微笑、会温和地侧耳倾听,他却从来不知。

  这么多年,他只能看着师父看书时的背影,或者从打开的窗子窥探到几分师父的侧脸。

  两人共住一个屋檐,有时关系竟如陌路人一般。

  许是眼泪朦胧了视线,尔冬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好似眼睛上结了层水雾。

  视线忽然一黑,他整个人坠入无尽的黑暗。

  

  在黑暗中,尔冬迷茫地走着,四周暗不透光,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突然,点点星光漂浮在空中,星光不停游走,仿佛指引着尔冬往某个地方走去。

  他连忙跟上去,就如置身洞穴的人找到了出口。

  一阵白光闪过,尔冬用袖子挡住眼睛。

  等视线恢复正常,他闻到浓烈的桃花香。

  尔冬环顾四周,竟是一片桃林,这里的桃树不同于院子里那棵瘦弱的桃树,每一株都枝繁叶茂,枝头开满了花。

  “喂,抬起头来。”

  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尔冬循声望去,只见到几瓣桃花徐徐落下。

  “在这,”身后再次响起那个声音。

  尔冬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人披着浓墨似的黑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人眼睛竟是暗红色,可尔冬并不感到害怕,或许是因为他生得过于漂亮,以致削弱了凌厉的气息。

  “等你好久了,”那人凑近,鼻尖几乎贴近尔冬的脖子。

  他宛若闻一壶好酒般感叹道,“好熟悉的味道。”

  尔冬脑海里顿时萌生一个念头——这个人怕是要咬断他的脖子。

  出于直觉,尔冬推开那人,不停地往前跑,直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停下来喘气。

  “老朋友相见,你就是这么对我?”

  男人从桃树上跳了下来,黑发垂在胸前,更添几分美貌。

  怎么这么快?

  尔冬发不出声音,只瞪着一双眼睛,在这人靠近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人一脸哀叹地叹气,“你现在变成这幅丑样子,我都下不了嘴。”

  他是会吃人的?

  “妖、妖怪?”尔冬支吾地说。

  男人听到尔冬嘴里冒出“妖怪”二字,笑得越发张扬,“妖?”

  “这里唯一的妖,不是你吗?”

  尔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人逐渐靠近。

  暗红色的眼睛像是一滩凝固的血液,折射出一张脸。

  尔冬从男人眼睛里看清自己的倒影后,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会变成这个人的模样?

  雪停后,第一缕阳光驱散了噩梦。屋内烧着炭火,窗外冷冽的寒气吹不进来。

  尔冬睁开眼,他记得自己跪在屋外,后来晕倒了,又做了一个噩梦。

  而现在,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脸颊被炭火散发的暖气熏得红扑扑的。

  尔冬想坐起来,然而一动,嘴边就溢出细碎的咳嗽声。

  “咳咳。”

  尔冬捂住嘴,可还是止不住地咳嗽,只要一咳,肺部也跟着隐隐作痛。

  脚步声渐近,有人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师父坐在床边,手上拿着瓷碗,他一靠近,尔冬便闻到浓重的药味。

  “把药喝了,”师父说。

  尔冬伸出手,没等接过碗,男人舀了一勺药汤,送到他嘴边。

  嘴唇沾着温热的药,尔冬如梦初醒,看向师父。

  “苦了?”

  虽然师父神色如常,脸上并没有怜惜之类的表情,但尔冬仍旧很满足。

  尔冬摇了摇头,他心想,就算药再苦,自己也会咽下。

  男人抬起勺柄,药汤流入尔冬口中。那药刚和他舌头相撞,一股强烈刺激的苦味直冲天灵盖。

  尔冬俯身把药吐了出来,药都吐完了,他还一直干呕。

  他擦拭嘴角,“师父,我是不小心吐了的,碗给我,我自己喝。”

  “算了,”男人站起身,带走了药碗。

  尔冬看着师父的背影,心里一抽一抽似的难受的劲儿还未消退。他看了眼窗外,只见到茫茫大雪。

  那药他应该咽下去的,师父辛苦熬的药,自己却吐掉了。

  师父会不会责怪他不懂事?这么一想,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嗽又冒出喉咙。

  咳了一会儿,睡意又上来了,尔冬趴在枕头上,半梦半醒之际,师父又来了。

  “换了丹药,咽下去。”

  男人摊开手掌,掌心卧着一颗莲子大小的药丸。

  尔冬就水吞下药,苦还未在唇舌漫开,丸子已落到肚子里。

  师父端走炭盆,将窗子放了下来,“不用起了,你再歇一会。”说罢,他便走了。

  尔冬捧起被子,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他不停地傻笑,嘴角都笑僵了。

  师父其实也没有多么讨厌他。

  尔冬本以为这次的风寒很快会好,没想到他一直在床上躺了三日。

  他以前身体很好,但也不是没得过风寒,只要灌一碗冲水的药汤,不过两日,发发汗就好。

  “师父,不用……咳咳……把药熬成药丸,”尔冬说。

  男人递来丹药的手一滞,停在半空中。

  “舌头尝不出苦味了。”

  尔冬看了眼桌上的豆糕,他最近吃不下东西,师父昨日去茂村的时候,给他捎了一份豆糕。

  这平日里他最爱的点心,吃起来却和苦药无异。

  苦药、甜糕在他嘴里慢慢都变成了无味。

  “要是……咳咳……豆糕能放久点就好了,等我病好了,一口气把它……咳咳……吃光。”

  尔冬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几日,虽然每天都吃药丸,但他的病并没有好转。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棵树,冬天来临前,叶子一片一片的落下,最后枝头光秃秃的,什么都不剩。

  院子里那株瘦弱的桃树,一如既往的瘦弱,但它枝上仍稀稀疏疏地挂着几片黄叶子。

  尔冬以前总是担忧这棵桃树哪天就死了,眼下看来,或许自己死了,它依旧会这么不荣不枯地活着。

  自己会死吗?

  这病拖了整整一个冬天,始终不见好转。

  尔冬浑身疲惫,连胡思乱想似乎都费力气。

  一日夜晚,尔冬在睡梦中听到了落雪的声音。

  屋里的炭火烧得旺,即便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却温暖如春。

  尔冬睡着睡着,忽然觉得有一物贴在自己的额头上,那物微凉,驱散了长时间靠炭火取暖而累积的燥热。

  他好舒服,恨不得让那东西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

  可是,有人似乎要拿走它,尔冬慌乱地拽住那人。

  别走……

  那人停住了。

  尔冬醒后,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如画般沉静的睡脸。浓墨似的长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玉石雕刻而成,而那双让尔冬又畏又喜的眼睛正闭着,拦住了眼底的淡漠。

  少了一双凌厉的长眸,这张脸顿时变得温柔起来。

  尔冬先是静静地欣赏了一番,随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拉住师父的袖子睡了一夜。这下,他变得无比忐忑,索性闭上眼继续装睡。

  身旁传来窸窣的声音,男人起来了。

  尔冬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看了眼师父的背影,竹簪挽起的长发稍显凌乱,但看不出他在小床上和人合躺了一夜。

  尔冬本来只想假寐偷看,不料咳嗽声出卖了自己。

  “我们该出趟远门了,”枕寒山说。

  尔冬惊讶地说,“您不是不许我再外出吗?”

  就是因为自己多嘴问了关于斜溪的事,师父才罚他跪在雪地里。

  “而且,”尔冬低下头,闷闷地说,“我身体没好,会拖累你。”

  “不用问,你照做就是。”

  可以再次外出,尔冬本该感到高兴的,但这场大病耗去他太多心神,他躺久了,不想多动。

  傍晚时,师父又递来了药。尔冬看也不看,拿着吃了。

  这药咽下去后,没多久,他浑身轻盈不少,不再感到昏昏沉沉。

  说来也奇怪,之前吃了好多药都不见好,今日这一副药下肚,不多时便有了成效。

  尔冬掀开被子,兴冲冲地去找师父,他一边推开门,一边叫嚷着,“师父!我好了!我没事了!”

  师父抬起头,脸上并无半分笑意。

  尔冬犹如被泼了盆冰水,脸上的笑容消减了些。

  “这次出去归期不定,你先收拾好东西。”

  尔冬问,“我们这次要去哪?”

  “到了你便知道。”

  “现在大雪封山,路不好走吧。”

  师父看了他一眼,尔冬捂住嘴,嘟囔道:“我不说了,这就去收拾东西。”

  “别走,先过来,”枕寒山说。

  尔冬走了过去。枕寒山又说,“靠近一些。”

  尔冬又挪了一小步。

  枕寒山直接拉住他的手腕,把人带到自己面前。尔冬虽与师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师父向来不喜欢自己同他太亲近,尔冬很少时间同他靠得这么近。

  一旦离得近了,师父身上那种草木似的气味便明晰起来,那种味道说不上好闻,毕竟带着些涩味,但又不能说不好闻。

  草木香令人如置身山林之中,这是最使人神清气和的味道,尔冬却像偷喝了陈年桂花酿一般,头晕目眩起来。

  枕寒山伸手靠近尔冬的脖子,尔冬紧张地缩起脖子。

  男人无奈地说,“你究竟在怕什么?”

  尔冬也不知道,师父只是把他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他却小题大做。

  枕寒山拿走项圈后,示意尔冬出去,尔冬临走前,看了眼自己贴身佩戴的项圈。

  那项圈好像发出了一抹金光,尔冬揉了揉眼睛,光芒又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4
  夜里,尔冬想了很多关于明天行程的事儿,比方说怎么去,又比方说去的是什么地方,有茂村那么热闹吗?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听见窗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那是靴子踩在雪面发出的声音。

  尔冬推开窗子,往外眺望。

  后院的桃树下站在一人,那人披着斗篷,但尔冬还是认出这是师父的背影。

  师父在树下做什么?

  借着皎洁的月光,尔冬隐约看见师父伸出手抚摸桃树树干,他的手刚触及桃树,整棵树如在风中吟唱般晃动起来。

  尔冬醒来后,昨夜的事已经变得朦胧。他满心被未知的行程占据,兴奋地从床上跃起,等待着同师父出发。

  “牵紧我,”师父说。

  枕寒山伸出一只手牵住尔冬,另一只手虚空地画了个图案。

  尔冬还未看清师父在比划什么,忽然山间起了场大雾。

  白茫茫的雾气将二人笼罩。

  尔冬从未见过这么突然又浓密的雾,心里慌乱得很,只能紧紧握住师父的手。

  “随我往前走。”

  师父的声音如山间清泉,洗去他的恐惧,而握着的那只手又那么地让他感到无所畏惧。

  尔冬抬头看了眼师父,男人的脸在雾气中变得朦胧,眼里霜雪似的冷漠也柔和起来。

  雾气消散,前面现出一个水潭,潭面结着水雾。潭水青绿,犹如一块毫无瑕疵的翡翠,里面不见任何活物。

  潭边停泊着一个竹筏,两人走了上去。

  潭面起了一阵清风,竟推着竹筏向对岸漂去。这水潭状似浩渺无边,然而不多时,竹筏便在对岸停了下来。

  对岸仍旧雾气弥漫,但尔冬已经不害怕了,他想先去探路,师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你要是乱跑,去错了地方,就真的回不来了。”

  尔冬乖乖地随着师父走出浓雾。

  雾气散去的那刻,尔冬睁大了眼睛。

  山林葱郁,百鸟争鸣。溪水旁的石头上布满青苔,就连石缝中都盛开着米粒大小的白花。眼下还是冬季,这片林子不见半点雪花。

  尔冬虽然一直住在山上,但那山光秃秃的,连鸟都嫌这山头破败,不肯过来。

  他惊奇地打探四周,回头看了眼来路,浓雾竟然散得不留半分痕迹。

  山间平坦之处,一座院子拔地而起。

  院门推开后,一个白衣女人走了出来,她容貌清丽,气度不凡,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寒山君,”女人面带温和笑意,“恭候多时。”

  尔冬看她看得出神,女人留意到他的存在,莞尔一笑。

  然而,女人看清尔冬的容貌后,眼里闪出一丝诧异,她很快收敛好情绪,朝着二人说:“请进。”

  尔冬其实注意到了女人异样的神色,但他以为是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缘故。

  还没进到正厅,师父说,“你在前院等候。”说罢,便留下尔冬,同女人一块离去。

  前院很大,院子里有棵茂盛的果树,尔冬拍了拍手,三下五除二爬到树上去。

  手还未够着果子,突然有个人越过树旁的围墙,跳到树下。那人得意地踹了脚树干,“哼,施了法又怎样?我飞不进来还爬不进来?”

  这人的脚力极其可怕,一脚踹在树干上,整棵大树都摇晃了一下,尔冬就这么从树上摔了下来,可迎接他的不是冷冰冰的地面。

  “这又是什么法术?”尔冬身下的少年哀嚎道。

  尔冬才反应过来,他摔下来时,竟压着了一人。尔冬慌忙地低下头,这么一看,眼睛几乎被光刺激得流出泪来。

  他压住的哪算一个人,分明是一堆上好的锦缎和珍贵的宝石。

  少年一把推开尔冬,站起身,指着他臭骂,“哪来的小妖怪挡我的去路!”

  尔冬揉着屁股,站了起来。面前这人好眼熟,可不就是他在茂村遇过的人?

  这人穿着件比上次还是华丽夸张的红衣,衣服上的刺绣全是用金线完成的,不仅如此,袖口、腰带之类所有能嵌上装饰的地方镶满了彩宝玉石。

  一见着他,尔冬就想到,自己没能用二两银子买下那只染色的小鸟,真的好可惜。

  “你还记得我吗?我俩见过!”尔冬有些高兴地说。

  那人哼了一声,“你这么傻,谁记得你啊?”他刚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话里有歧义。

  “喂,你来这里做什么?”少年换了个话题。

  尔冬说,“我跟我师父来的,你呢?”

  “我来这里是有远大目标的,说了你也不懂。”

  “什么远大目标?”

  少年说,“你见过宅子的主人了吗?是不是很漂亮?”

  尔冬脑海中立刻浮现方才那个容貌清丽的女人,连忙点头。

  “我要娶她为妻!”少年说完后,看了尔冬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少爷这么厉害,肯定要娶个最漂亮的女人!”

  尔冬想,他把这么个厉害的人压在屁股下,也很了不起。

  正厅内。

  素女端出清茶,恭敬地献给男人。

  “之前得寒山君大恩,未能报答,若寒山君有事需素女相助,务必直言。”

  男人缓缓说,“人人皆知,九幽素女擅岐黄医术。”

  素女笑道,“若说医术,寒山君炼制的灵药可解百病,素女心向往之。而我不过略知一二,何来擅长之说?”

  枕寒山说,“若这病与离魂相关?”

  “离魂?”素女神色一沉,“这可是大病,想要治好,要耗费不少时间。寒山君离开归一阵,不远万里到都广来,如若被宗盟那些人察觉,怕是会引发大祸。”

  “医仙只管治病便可。”

  “素女明白。”

  尔冬和那个叫炽锦的少年扒着窗往里看,隔着帘子,隐约见到屋内两个正在谈话的人的身影。

  炽锦说,“他俩怎么还没说完?有什么要紧事说这么久?”

  尔冬点头应和。

  炽锦又说,“话又不用一下子说完,留一点不好吗?”

  尔冬点头应和。

  炽锦继续说,“你师父可千万别对素女一见钟情,素女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

  尔冬点头,他猛地转过头,对炽锦说,“才不会!”

  “你别以为素女看上去好欺负,她手指头一动,就能把人弄倒,”炽锦边说,边偷偷地摸了下额发遮掩住的大包。

  “师父不会喜欢她。”

  炽锦啧了一声说,“素女这么漂亮、这么温柔又这么厉害,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他眼睛一转,不怀好意地看着尔冬,“你不会是个女孩子吧?”

  炽锦脸上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忽然屋里窜出一道疾风,只把炽锦吹倒在地。

  少年头磕在地上,又起了个大包。

  “尔冬。”

  尔冬听到师父叫他的声音,连忙跑过去。

  “我们最近都会住在这,”师父说。

  尔冬喜出望外,他跟着师父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厢房。透过窗子,可看见后院小池的一角,池里种了荷花,白莲亭亭玉立。

  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季节之分,桃花可以和莲花并存,梨树可以和枣树同时结果。

  枕寒山住在隔壁的屋子,尔冬在屋内转了一圈,不由想师父在做什么。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暗了,尔冬挠了挠脖子,那处的瘙痒还未解决,他忽然感到不对劲。

  此时,素女正好敲门进来,“你正好醒了,晚膳备好了,过来吃吧。”

  尔冬一边抓着脖子,一边走过去。

  素女看着他,连走两步,对尔冬说,“手拿开,让我看看。”

  尔冬的脖颈处现出一片鳞状的纹路,没有颜色,却像珍珠一般折射七彩的虹光。

  “痒吗?”素女指尖拂过那处,柔声说。

  尔冬点点头。

  素女笑道,“普通的皮藓罢了,没有大碍,只是有些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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