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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山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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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男人依旧噙着浅笑,看着再好说话不过,然而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毫无笑意,像黑漆漆的夜,吞噬了日月星辰。

  灵璧俯**,额头用力地磕在手背上,“老祖、清斐大人,求您饶过灵儿!”

  “灵儿,你的意思可是说,我的手下实力不如旁人,令你平白受了欺负,”清斐笑道。烛光映在雪白的长衫上,留下些许深浅不一的影子。

  “清斐大人!灵儿不是这个意思!”少女哭泣道。

  清斐从台阶上不徐不疾地走下来,雪白的长靴映入灵璧眼帘,“那你可否告诉我,你是何意?”

  灵璧不敢再说话,只一个劲地哭泣,眼泪冲花了精致的妆容,眼圈鼻头都红扑扑的,看上去既脆弱又可怜,哪有分毫先前跋扈的模样。

  清斐似乎也被她的楚楚可怜打动,挑起少女的下颌,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水。

  灵璧终于止住了眼泪,张大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委屈地望着清斐。

  “我又不曾责怪你,何必哭得这幅模样,”清斐温柔道。

  灵璧撅着嘴,眼眶里滚着泪花,“老祖宗。”

  “灵儿,你现在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清斐微笑着对少女说。

  灵璧连连点头。

  “你可有将此事告诉你的父亲?”

  灵璧沉吟不语,嘴唇好似缝合在一块,张不开。

  不等少女回应,清斐微笑道:“好,我知道了。”

  “阿爹并不是有意隐瞒老祖宗,他已经骂过灵儿了,老祖宗千万别责怪阿爹!”

  清斐伸出食指,竖在灵璧嘴旁,示意她别再说话,“第二个问题。”他继续说道,“你说的怪人长什么模样?”

  “不晓得他的容貌,但他穿了一身青衣,看着很普通,气息也察觉不出异常,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修士。”

  灵璧突然想起来,连忙说:“他能操控灵植,蛇一样的藤蔓从地里冒出,快得令人招架不住。”

  “第三个问题,”清斐说,“那人用何种武器?剑或是鞭。”

  灵璧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些羞愧开口,“他不曾亮出武器,我的侍卫却都落败下来。”

  清斐笑道:“好的,我知晓了。”

  灵璧擦去眼泪,等着男人继续发话。清斐却只望着她的双眼,温润的眼眸里倒映出少女的面庞。

  灵璧被他看得失了神,过了片刻,她忽然缓过神来,整个人莫名地被一股直觉控制,不由颤栗起来。

  然而不等恐惧真正到来,少女被人钳住脖子,轻微的一声咔嚓,她软倒在地,双眼仍瞪着前方。

  清斐站了起来,直到灵璧气绝,他脸上的笑才逐渐消失。

  柱子的阴影处析出一个黑色瘦长的人影,那人着一身黑袍,从柱子旁慢步走至清斐身侧。

  黑袍人微微俯身行礼,随即笑道,“清斐大人最近可是心情不好。”

  清斐气定神闲,脸上不见任何恼怒,可他脚边正躺着一具尸体。这个与他沾亲带故的少女还是他亲手杀死的。

  “近日怎么不见明琮那小子?”黑袍人问。

  清斐听到明琮二字,脸色瞬时间冷了下去,“他办事不力,被关在地牢。”

  黑袍人笑道,“清斐大人不是说,只是瞧那小子有趣,拿来解闷罢了,既是玩具,何必在乎得不得力呢?”

  清斐冷笑道:“本座不养闲人。”

  “明琮虽不厉害,但也不是废物,不知因何事惹得清斐大人如此生气?”

  清斐眯起眼睛,嘴角勾着浅笑,说:“巫先生今日怎像个三岁小儿?本座可没有心思一一替你解疑。”

  黑袍人再次躬身,“惹清斐大人不悦,巫某罪该万死。”

  清斐漫步走上台阶,一半侧脸笼罩在朦胧的烛光中,一半侧脸隐匿在暗影里,令他的脸好似一半在笑,另一半却露出冰冷的神情。 

  黑袍人远望清斐的背影,知晓他确实心情不佳,只是不知其中缘故是和明琮有关,还是与明琮办砸的那件事有关。

  明琮是清斐捡回来的一条“狗”,只听清斐的命令办事。

  他实力一般,在清斐诸多手下中排不上名号,却颇得清斐信任。

  因明琮容貌姣好,有不少人暗中怀疑,他是靠着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才爬到清斐身旁的位置。

  清斐确实疼爱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但如果明琮未能随他的愿,只会迎来比常人更严厉的惩罚。

  阴冷潮湿的地牢位于地宫的深处,这地原有一口泉水,冷冰的泉水冒着寒气,四周草木不生。

  清斐后来将寒泉打造成地牢,专门用来囚困不守规矩的魔修。

  寒泉冰冷刺骨,又能抑制修士的修为,令修士的承受能力与凡人无差。任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经受不住钝刀割肉般绵绵的痛楚。

  地牢中央最靠近寒泉的囚笼里跪着一人,那人双手被铁锁束缚,软绵的身子几乎贴在湿冷的地面。

  囚笼里的人遍体鳞伤,身上的红衣怕是鲜血浸染而成的。

  地牢里只有两个守卫,两人服了避寒丹,仍冷得难受,纷纷抱怨道:“苦守小半个月,也换不来几块灵石。”

  “这件苦差事谁都不乐意干,只能轮到咱俩,谁让我们位卑人贱,”另一个守卫如是说。

  “呵,你看里面那人,以前不也高高在上,如今还不如咱俩,”男人口气轻蔑,朝着囚笼里的人大声说。

  另一人讥笑道:“以色侍人,安能长久?他原先不是鼻子长到天上去,谁都看不起吗?怎么今天落在这个地步,在这地牢里不见天日。”

  红衣男人听到声音,吃力地扬起头,一张粉面朱唇、酷似女子的脸露了出来,纵使他脸颊上的伤痕还渗着血,这张貌美的脸依旧摄人心魄。

  外头那两人的话被明琮听去,他手撑着地,想耸起脊背,但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甚至无法抬起上身。

  手背暴起青筋,指甲在地面留下痕迹。明琮咬紧牙关,眼睛里冒着憎恨。

  等他出去……他一定要拔了两人的舌头!将这俩人抽筋剥皮!

  一个守卫走进,站在囚笼外,大笑道:“哟,还在瞪人啊!入了地牢的人,我就没见过活着出去的,也罢,看你快死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明琮目眦欲裂,死死盯着那个讥讽他的男人。指甲用力地划过地面,力度之大近乎让指甲翻起。

  “你平日里不是只顾着讨好主子吗?你看看,现在主子在哪。呵,主子说不定早把你忘了,再过段时日,连你是谁怕是都想不起来了。”

  明琮眼中的愤怒稍稍退散,畏惧霎时间布满眼眶。

  主人怎么可能忘了他?

  他自小被主人抚养,如影随形般跟在主人身侧。这一手用鞭的技艺还是主人亲自传授的。

  主人怎么可能……不要他。

  明琮浑身颤抖起来,不受控制地直起身子,他只要一动,浑身就传来剧痛,凝固了血液的伤痕再次流出鲜血。

  可是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心中的绞痛。

  明琮一直帮主子办事,怎会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活着走出地牢。但他不敢去想,他害怕自己真的成了废弃的武器,再也回不到主人手中。

  明琮只好强迫自己去回想往事,那是他最快乐的记忆,无忧无虑地跟随在主人身边学习用鞭。

  那时候,主人不像现在这般难以亲近。他手把手教着自己用剑,但自己实在太愚笨,没法像他一样将长剑挥舞得那般好看。

  主人见他力小,握了一天的剑,手腕酸涩无力,便改教他用鞭。鞭子需用巧力,但比起使剑轻松了不少。

  明琮不相信,主人会把他丢到地牢里,不闻不顾。自己是他亲手打造的一把武器,倾注了最多心血的武器。

  然而,囚笼外的两个守卫放声大笑,笑他的愚昧狂傲,笑他的狼狈不堪。

  明琮知道很多人恨自己,巴不得他死在牢里。这么多年,他只听一人的话,帮一人做事,与其他人几乎没有来往。

  他不懂拉帮结派,不懂收买人心,只晓得一件事——主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确实是主人手下的一条狗,一条忠心耿耿的家犬,一条就算被主人遗弃、烹食,也不忘看家护院的狗。

  
作者有话说:

44
  明琮从未质疑过他对主人的忠诚。

  主人悉心培养他,他视主人如父如兄如爱人。

  明琮没有亲朋故友,他的记忆里满满当当只有一个人的影子。那人生了张温和俊美的脸,双眸好似秋水,平静深沉。

  他曾不厌其烦地教自己用剑,曾温柔地为自己上药,曾抱住从围墙上一跃而下的自己。

  明琮神色恍惚,脑海浮现出的零碎画面飞速地从眼前划过,像一颗骤然消逝的流星。他徒然追着那颗流星,最终却来到一片死寂荒芜的荒野。

  他陡然失神的模样,被外头的两个守卫看去。一人讥笑道,“不过一个下贱玩意,以为傍上主子就能飞上高枝。”

  “不知是靠这张女人一样的脸,还是床上的功夫,才得到主子的欢心。你说,等主人将人遗弃,咱俩是不是能尝尝主子尝过的味道?”

  肆意的笑声戛然而止。

  靠近囚笼的那个守卫下意识后退。他看见明琮抬起眼睛,脸上露出一种狠戾的神色,艳若桃李的脸霎时间布满戾气,竟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只能让人仰首跪拜的人。

  仿佛错觉一般,那种鹰隼般的眼神稍纵即逝。

  守卫咽了口唾沫,生硬地挤出讥讽的表情,“横什么横?死到临头的人了,还装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话音刚落,守卫二人神色突变,面色涨红,双目瞪着前方,恍若瞧见可怖的怪物。

  “呃……呃。”

  不多时,俩人大力扼住自己的脖子,竟将自己活生生掐死。

  守卫倒在地上,后头走来一人。这人白衣纤尘不染,眉心的莲印为温和的脸增添几分不容抗拒的庄严。

  清斐走至牢笼里,白衣与肮脏阴冷的牢笼格格不入,扎眼得很。可明琮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甚至对方才的异变,他也没有察觉到,那双湿漉漉的黑眸此时毫无神采。

  清斐半蹲着身,抚摸明琮结着血块的黑发,又取了颗治伤的灵丹喂入他的口中。

  明琮身上的枷锁自动脱落,渗血的伤口肉眼可见地转好。

  “明琮,”清斐温柔地叫唤明琮的名字。

  明琮一动不动,思绪不知陷在何处,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如若平时,明琮早已感激涕零地跪在清斐脚边。

  清斐以为明琮心绪低落,不愿开口,便笑道:“前些日子,我不知中了什么魔障,竟这般惩罚你。我早就后悔了,但又不敢来见你,才拖到今日。”

  明琮仍旧没有回应,清斐有些不耐地挑起眉梢,语气仍旧温柔,“这次是我错了,我定会好好补偿你。”

  清斐撩起粘在明琮脸颊上的黑发,将头发绕至耳后。明琮的脸清晰完整地映入清斐眼中时,清斐才察觉出异常。

  明琮好似抽了魂魄的木偶,徒留一具肉身。

  “明琮?”清斐眯起眼睛,扬高音量。

  明琮这才抬起头,游走的目光许久才凝聚在清斐脸上。明琮微微张开嘴唇,眼中浮起一丝疑虑,“你是谁?”

  话才出口,明琮从魔怔中醒来,认出眼前的人,匆忙跪拜。

  清斐嘴角噙着的笑,第一次消失得干干净净。

  “主人,我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说出那番话?”明琮跪在地上,神情激动地说。

  清斐站起身,目光垂下,落在明琮身上。

  许久,他才勉强露出笑容,“无妨,你好好休息。”

  清斐拂袖而去,回到地宫里。

  烛台被一阵莫名的罡风吹倒,蜡油倒了一地,大火腾腾燃烧。清斐面无表情地望着那汹涌的火势。

  瘦长的黑袍人慢步走来,恭敬地朝清斐行礼,“清斐大人,按您的吩咐,已经收拾干净了。”

  灵璧及其一家人,尽数死绝。宗盟查起来,也只能查到少女父亲修炼时走火入魔,将一家老小屠杀殆尽。

  清斐没有回应。

  “清斐大人,人都死了,再没有生气的必要,”黑袍人说。

  清斐回头望了黑袍人一眼,那目光再没有披上温和的伪装,冰冷刺骨,竟令黑袍人如芒在背,噤声不语。

  “九尾对人的控制可持续多久?”

  寂静的大殿忽然响起人声,遮掩住焰火细微的噼啪声。

  黑袍人回应道,“少则十数年,多则几百,有人终其一生,被九尾篡改了记忆。您这么问,莫不是……”

  清斐转身,冰冷的目光直视黑袍人。

  黑袍人止住了多余的话。

  “我要去禁地一趟,你同我前去。”

  黑袍人应了声“是”,退避到柱子旁的阴暗处。清斐一问,黑袍人已经猜测出他心情不佳的原因,想必是因清斐身边那条好用的狗不听使唤了。

  也是,靠阴毒手段得到的人,哪可能一生忠心耿耿,更何况清斐对明琮那小子而言,本是结了血海深仇的敌人。

  明琮并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相反,他出生于淳门,淳门虽说不是名门望族,但在斜溪,也称得上数一数二的修仙宗门。淳门的人向来听从宗盟的话,本本分分地修炼,招揽有修仙根骨的凡人。

  淳门如潺潺流水,不争不抢、安身立命,延续了数百年,其中虽未出过惊世的大能,但也不曾宗门式微。

  淳门只做过一件惊骇世人的事,便是不声不响搜集魔修的行踪。魔修人人得而诛之,淳门本作了件善事,然而淳门门主也不曾想到,种种证据将矛头指向宗盟内部。

  宗盟现今的掌门人泽渊,上任之初,便遇上这等大事。天下修士敬仰的宗盟,其内部竟也有不择手段、残杀生灵,以求自己长生的魔修。

  泽渊修为虽高,然而资历浅薄,可众人意想不到,这个只懂修炼的天才有着铁血手段,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师叔斩于剑下。

  这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魔修被灭,泽渊名扬天下。

  然而,淳门却遭到了魔修的报复,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门下弟子无一留存,就连外门弟子也惨遭不测。

  这件事震惊天下,可谁都没有想到,造下杀孽的人会是宗盟的清斐道长。清斐为人温和、美名远扬,但实际上却是个杀人如麻的恶人。

  那夜,淳门上下数百人死于清斐及其手下之手。

  明琮身为淳门门主的幼子,在睡梦中被侍女摇醒,侍女带着他从后门离开。明琮睡眼惺忪,问侍女发生了什么事,可侍女一脸惶恐,就是不说。

  直到他们离开后院,却从后门直接回到前厅,明琮才知偌大的宗门被笼罩在一个巨大无形的阵法中,别说人,就连只耗子都逃不出去。

  数不清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白日里还在对他微笑,向他问好,或是询问他修为进展,如今只有恐惧、不甘残存在僵硬的脸上。

  他的母亲,天底下最温柔的母亲,满身血污地倒在地上,手上还紧紧攥着长剑。

  他的父亲,温和敦厚的父亲,挡在母亲身前,胸口裂开一个可怖的口子。

  明琮呆滞地立在原地,带着他逃跑的侍女被白衣男人掐断脖子,随意地丢在地上。

  他眼睁睁望着那个微笑的恶魔朝自己走进。

  温润清澈的声音响起,“听闻淳门门主的长子是个少见的修炼奇才,只可惜英年早逝。既然长兄如此厉害,料想他的弟弟也不至于是个俗物。真是可惜,太让我失望了。”

  明琮回过神来,唤出自己的长鞭,大叫地冲向那个白衣恶魔。

  可他甚至没有近到清斐的身,就被一股强力压在地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明琮脸上满是泪水,瞪着清斐。

  清斐笑道,“我鲜少再见到有人这般恨我。”

  明琮的下颌被清斐端着,他被迫扬起头,脸上露骨的恨意映在清斐眼中。清斐仍旧笑着说,“你恨我,却帮我做事,该会多么有趣。”

  明琮口中泛起腥气,他吐了口血沫,喷在清斐的白衣上,“你休想,我就是、死了,也要、杀了你。”

  清斐说,“巫先生,宗盟逮住了九尾,据说九尾是个惑乱修士、至阴至毒的妖物,你可知它还有其它用处?”

  清斐身后的黑袍人说:“九尾可操控修士的记忆。”

  明琮一听,顿时明了这个白衣恶魔的想法,挣扎无果,他决心自我了断,不给清斐捉弄自己的机会。

  “想死?”清斐笑着卸下明琮的下颌骨,看了眼白衣上血污,摇了摇头说,“难得有人让我生气,这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明琮动弹不得,眼中流露出绝望,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清斐见状,嫌弃地说,“我手下还真没有这样的废物,罢了,一个逗人开心的小玩意,解闷就好了。”

  后来,清斐果真将被九尾篡改记忆后的明琮留在身旁。

  明琮不仅成了他的解闷玩意,还渐渐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如今,九尾对明琮的影响莫名减弱。

  清斐竟无端有些不安,一连数日心情不佳。

  虽说暂时判断不出明琮是否寻回了以往的记忆,清斐还是决定近日去一趟禁地,去找九尾。

  九尾可操控人的记忆,对神志不清或是修为不高的人,效果尤其显著。

  当年,正是她篡改了明琮的记忆,让明琮将清斐与记忆中的兄长融合。

  清斐对明琮或冷或热,心情好时像抱着小猫似的将人圈在怀里逗弄,心情不好时拳打脚踢也是常事。

  明琮被记忆蛊惑,始终对清斐忠诚不二。

  或许连清斐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对明琮可能摆脱九尾控制一事,如此上心。

 
作者有话说:

45
  九尾逃逸了。

  宗盟后山的禁制被毁,守卫被抽空记忆,如痴儿般呆坐在台阶上。清斐来到禁地时,只见到遍地锁妖绳的残片。

  “查!”清斐面色阴沉,唇缝中挤出一个字。

  清斐虽把事情压了下去,不让旁人传开,但这等大事,不多时便会被清纭、泽渊知晓,他只能在事情闹大前,逮到逃走的九尾,牢固对明琮的控制。

  当夜,通天城热闹如白昼。修士忌讳红尘世俗,但终究难改本性,夜里沿街商铺熙熙攘攘,灵丹符箓陈列在醒目的货架上,铺子里也卖俗世的胭脂水粉。

  游人众多,分不清是修士还是凡人,亦或是妖。

  “掌柜,你这可卖胭脂水粉?”

  铺子主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妙龄女子依靠着门沿。主人一愣,忙说,“有、有,这款胭脂里面融了焕颜丹,最受仙子们喜爱。”

  女子美目一转,走至铺子主人身旁,笑道:“那我要了,还有其它的吗?”女子身上散发着淡香,铺子主人闻到女子的香气,不由心猿意马。

  “掌柜?可有口脂?”女子没有听到答复,继续问道。

  铺子主人魂不守舍,像是被眼前的貌美女子勾走了魂魄。这女子只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宽大道袍,脸上不施粉黛,但仅凭一双秋水似的美目,足以撩得修士六根不净。

  貌美女子勾起嘴角,盯着铺子主人失神的双眼。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嫌恶,随即自己低头选了胭脂水粉。

  片刻后,铺子主人仍呆滞地站在原地。

  一个衣着华美、美艳绝伦的女人摇着团扇从铺子里出来,她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嘴唇红润似染血,眉梢之间风情万种。

  直到女子离开,铺子主人才晃过神来。他头痛欲裂,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向沿街的摊贩买了面纱,丝质面纱半掩面容,仅露出一双美目,这美艳而神秘的女人几乎将街上半数的男修迷住。

  她毫不避讳众人意味深远的打探,目光逐一扫过那些男人的脸。

  女子眼中流露些许失望,走向不远处的一个修士。那个修士容貌端秀、气质不凡,但方才只瞥了女子一眼,便被她弄得一怔,仪态尽失。

  “道友,月色正好,何不一同赏月?”

  修士眼中只剩下那张比月色美艳的容貌,不管女子说了什么话,怕都只是傻傻地点头附和。

  女人轻摇团扇,扇子扇动的清风掀起轻盈的面纱,香风习习。女人勾着修士的胳膊,柔若无骨的身子半贴着男人,二人朝人少处走去。

  二人离开后,有人失望地把目光从女人远去的背影上收回,暗自嫉妒那个被美人选中的修士。

  这个妖冶美艳的女人正是清斐寻找的九尾。

  九尾从禁地逃脱后,竟没有迅速离开宗盟的地界,反而留在了通天城。她被宗盟困守了数十年,若不是阵法松动,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不过比起自由,九尾更渴望男人。

  男人的精血也好,修为也罢,她每日每夜想得要命。

  九尾与那些修习采补术的狐狸精不同。采补术只能短时惑乱人的意识,而她通过操控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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