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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山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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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却帮我做事,该会多么有趣。”
白衣人浅笑着说出恶毒的话,可他却只能束手就擒,被九尾控制记忆,忘记了淳门,忘记了亲人,忘记了他的哥哥明珏,成了清斐手下一条卑贱的野狗。
当年,淳门上下视若珍宝的明琮,成了任人打骂的野狗。清斐要他死,他便会忠心耿耿地去死。
他不再有朋友、有亲人,面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斥责、讥讽。甚至在清斐不使唤他的日子里,他只能待在黑暗的暗室,孤寂地守着一盏昏黄的灯。
他的哥哥,对他千依百顺的哥哥,怎会让自己捧在心尖的阿弟受人如此践踏?
利剑穿透胸膛、划过血肉,溅起血花。
那些嘲讽阿弟的人该死,那个戏弄阿弟的人该死,那些人真应该死在剑下!千刀万剐!
明琮透着血雾,看到了一场雪白的花雨,梨树下持剑的少年,目似春水,冲着他浅笑。
阿弟,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49
宗盟后山。
后山本是一片空地,背倚险峻山崖。宗盟弟子常在此处切磋论道,平日里也算热闹。
但今日与往常相比略显冷清。偶尔俩仨个弟子匆匆路过,低声议论。
“听说那个妖魔逃走了,清纭道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捉了回来。清斐道长甚至因此断了只手臂,不知能否医治?”
另一人不解道,“什么妖魔?”
“这你都不知?百年前水妖南侵,那时出了个与魔共生的妖物,宗盟将他制服后,关押在归一阵里。”
“我确实有所耳闻,昨日清纭道长外出归来,带回一妖,锁在囚龙塔里。莫非就是那妖魔?”
有人怪道,“囚龙塔里锁着妖物不假,只不过是只兔妖,那妖化形练得都不熟练,脑袋上还搁着兔耳朵。”
这人话音刚落,另一人嗤笑道:“若真是兔妖,用得上囚龙塔?”
“你还别不信,昨日我正是觉得古怪,多看了两眼,确实是一只兔妖,模样又生得乖巧,料想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却被关在囚龙塔里,”说话之人啧啧两声,“可惜,我还没细看,便被守卫赶走了。”
“难不成当年那妖尊是只成精野兔?”这人说罢,众人捧腹大笑。人妖之间积怨已久,虽近百年内再未发生大战,但一直摩擦不断。
听到说那被水妖尊称为妖尊的妖物是兔子成的精,几人大笑起来。
兔子,再卑贱不过的弱小生灵,灵智未开时是猛兽和人类的猎物,就算有幸成了精,也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妖。
后山禁地。
囚龙塔名唤塔,实则却是一处囚笼,外形与装画眉鸟的鸟笼酷似,道道黑铁打制而成的栅栏将笼子围得水泄不通。
囚笼的把手上设了禁制,禁制专门为妖物所设,被困囚龙塔的妖物无法变回原形,更无力反抗。
囚龙塔困住的妖大多是虎豹一类的猛兽。而今日困住的妖却与以往不同。
那妖一头白发,眉睫也是白色,像是冰雪塑成的假人。一对红瞳仿佛两瓣残梅落在雪地上。他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这妖怎么看都不像伤人的妖物,反而像是女孩喜欢的灵宠。
“你助枕寒山逃离,可知后果?”
清纭站在囚龙塔外,他今日换了件玄色的道袍,手握入鞘的名剑。清纭不苟言笑,为人端正,周身缠绕凛然剑意。任何妖物看了,都难免露出两分胆怯。
可囚龙塔里的尔冬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不知在想何事。
“枕寒山身蕴神格,有朝一日必定祸害四方。水……”清纭还未把“妖”字说出口,目光落在尔冬的兔耳上,难得一愣。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可知神格意味着什么?”
“众神陨落,唯有杀神千年一轮回。神格降生于世,蕴藏于人或妖体内。神格为灵,承载者为器,灵器一旦相融,天下皆成焦土!人也好妖也好都将成为剑下亡魂。”
清纭见尔冬漠不关心,恨不得拂袖而去。然而,枕寒山以炼丹师的身份闻名于世百余年,众人却只知道他是个灵修,亲近人类,做了不少善事,其余一概不知。
唯有尔冬与枕寒山交情最深。
枕寒山实在是深藏不露,若不是当天亲眼所见,清纭自己怕是都难以相信,杀神神格竟在他体内。
被神格选中的人或妖,天生性情淡漠,不通情 欲。见枕寒山那从容温和的模样,谁会猜疑到神格竟选中了他?!
“不管是人,还是你那些兔族的妖修,都逃不过杀神的惩戒。你还要如此固执,始终一言不发吗?”
尔冬沉默不语,睫毛纤长半掩眼眸。
正当气氛死寂之时,仙鹤背上下来一人。那人一身道袍,容貌端正,不苟言笑,他走至清纭身侧,躬身道:“师尊,弟子回来了。”
青年是宗盟盟主,也是清纭的弟子之一,名唤泽渊。
泽渊冷淡地看了眼囚龙塔里的尔冬,继续说:“杀神一事,弟子已有所耳闻,不知师尊可有从这妖魔口中听到枕寒山下落?”
清纭轻轻摇头。
泽渊看着尔冬,目光泛起冷意,“卦爻至少三日后才能重启,每多过一刻,便多生一分变数。若枕寒山完全与神格融合,后果不堪设想。依弟子之见,对这妖魔严刑逼供,早日得到枕寒山所在方位。”
清纭默然地望着尔冬,他并未让人取走尔冬的武器,绝尘化作银镯,仍旧戴在尔冬手腕上。
泽渊揣摩清纭的态度,知晓了师尊的选择,说:“弟子不知师尊因何等缘故总是对这妖魔手下留情,百年前,您已放过他一次,只将他困在归一阵里,但这次不同往昔。”
泽渊顿了顿,才继续开口,“我自幼承蒙您教诲,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可罔顾个人私情,误了大事。难不成今日,您要告诉弟子,往日教导都是空话?”
清纭转头,凝视泽渊。
泽渊深呼吸后,俯首道:“弟子失言,望师尊见谅。”
就在此刻,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尔冬忽然抬起头。
“他就是你当年不惜背弃旧友也要救的人?”
那声音不大,却令清纭瞳孔骤缩。一贯克己的他竟不由上前一步,盯着尔冬,仪态尽失,“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尔冬却不再说话,只漠然地看着清纭失色的脸。
清纭望着囚龙塔里的尔冬,尔冬披散着白色长发,暗红色的眼睛逆着光,透着些许灰调,虽然身在牢笼,他却毫不在乎,与当年的那个人颇有几分相似。
清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泽渊说,“你先回去,稍后我再和你详谈。”
泽渊看全了方才的那幕,自那妖魔一开口,师尊竟然面露些许慌张,这幅神态,泽渊从未在师尊脸上见过。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听取了清纭的话,告退了。
清纭意味深长地看着尔冬。当年,他见到尔冬之初,便感到惊诧,尔冬身上有那人的龙息,手握绝尘,又为龙族效命。
清纭确实猜测过尔冬是那人的私生子。
因此,在众人主张诛灭妖邪之际,他还是保下了尔冬,委托枕寒山将尔冬关押在山河归一阵。
如今看来,当时的揣测真是个笑话,但是清纭越发心存芥蒂,面前的兔妖究竟和那人有何瓜葛,竟继承了他的绝尘。
清纭满腹疑问,但上唇重若千钧,压得他张不开口。况且清纭知道,即便他问了,尔冬也不会回答他。
尔冬看他的眼神里带着冷漠,如果那人站在他面前,怕是也会用这相同的眼神。
看守囚龙塔的守卫回来,见清纭也在,慌乱地半跪,“清纭道长。”
清纭恢复了往常的姿态。
守卫起身后,见到囚龙塔里的尔冬漠然地看着清纭,斥责道,“你这妖物,如此大胆,见到清纭道长也不跪下!”
尔冬仍视若无睹,抱膝坐在地上。
“罢了,你看住他,别让旁人靠近,”清纭说。
守卫连声应诺。
清纭随即离开。
尔冬沉默地待在囚龙塔里,守卫的讽刺也罢,过往之人如针般的窥探也罢,他都当作没有看见。
旁人也不知道这个妖物在想些什么,往常困在囚龙塔里的妖物不是在破口大骂,就是扬言恢复自由身后要把所有人吃了,终于见到着安静本分的妖物,守卫竟感到不自在。
寂静的后山忽然传来喧嚷的人声。
声音由远及近,应是一行人逐渐靠近。
那行人衣着华美,衣袖边沿都压着金丝暗纹,与宗盟崇简的风气格格不入。
为首的两人,一人是那日在场的青年,名唤泽洲的修士,另一个身姿高挺,容姿华美,从头到脚佩戴着昂贵的配饰。
守卫窃窃私语,“禽族的人怎么来了?他们不是偏安一隅,鲜少离开都广吗?”
“据说是盟主邀来的,说是有要事商讨。”
“既然是盟主出面,来的必定是凤族的人了。”
“确实,听说是凤族的世子。”
两个守卫闲聊之时,囚龙塔里的尔冬忽然改了面色,他遥遥眺望那行人中为首的凤族世子,慢慢地站起身。
守卫察觉到尔冬的异常,“你做什么?”
尔冬却只看着那人,似乎想靠近一些,看得更加真切。然而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囚龙塔的栅栏,骤然间,一阵刺痛从手心传遍全身。
尔冬俯身缓解疼痛,纵然浑身剧痛,他也没有让呻吟冒出嘴唇,只顽固地直起身,想离那人更近一步。
“呵,妖物,我劝你安分点,囚龙塔设下的禁制可是专门针对你们这种妖怪的!”
或许是尔冬的凝视,惹来了那人的注意。那人回头,扫了一眼。
“世子,这边请,”泽洲发现炽锦停下了脚步,说道。
炽锦收回视线。泽洲问,“世子,可是有事?”炽锦矜持地说,“没什么,劳烦泽洲道长继续带路。”
那行人走远后,尔冬依旧看着炽锦背影远去的方向。
他唇色苍白,不知是因疼痛导致,还是因炽锦那冷漠的一眼。
记忆中那个鲜活的少年,突然间便有了距离,两人之间仿佛裂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尔冬失魂落魄地站着。
那个分给他枣子的少年回归了云间,成了一只展翅的凤凰,而他变成了阶下囚,狼狈不堪地锁在囚龙塔里。
作者有话说:
50
白茫茫的雪原,雪一直下个不停。
夹着雪粒的凛冽寒风掀起衣摆,飒飒作响。
枕寒山走在漫无边际的雪地上,四周一片死寂,除了风声,再无别的声音。
过了片刻,雪停了,风势减弱。雪兔探出脑袋,双耳警惕地竖起,然而不等它反应过来,一双手无声无息地捏着兔子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
枕寒山将雪兔抱在怀中,抚摸兔子的脑袋。怀里的兔子不断挣扎。
枕寒山流露出些许失望,拧断雪兔的脖子。
了无声息的兔子坠落在雪堆里,碎雪粘着皮毛。
枕寒山数不清这是第几只死在他手中的兔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寻找什么,就只这么漫无目的地依从本心前行着。
无垠的雪原,望眼过去皆是皑皑白雪。
此地的灵气异常浓郁,但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通天城内。
观星阁的巫师已然筹备好施展卦爻的准备,只等时候到来。后山的囚龙塔里,尔冬自炽锦走远后,再没有过激的行为,他又恢复了之前安静沉默的样子。
守卫难得见到一个安守本分的妖物,但听不见破口大骂,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不免打起瞌睡。
泽洲的到来令守卫们一惊,“泽洲道长。”
泽洲笑嘻嘻地说,“我又不是我那古板师兄,你们怕什么?去睡吧,不必管我。”
即便泽洲是出了名的随和,但守卫仍旧挺直了身子,不敢造次。
“你们把他关囚龙塔里了?”泽洲看着尔冬,说。
守卫回道,“是盟主吩咐的。”
“这么一只小兔子能起什么波澜?师兄也太杞人忧天了,”泽渊一边说着,一边蹲下,随手拾起地上的一根枯树枝,戳了戳尔冬的脸,好似真把他当作一只兔子对待。
“泽洲道长,盟主说,此妖物不是寻常兔妖,”守卫低声说。
泽洲笑道,“我怎会不知道?他是谁,我一清二楚呢。”
尔冬闻言,转头看了泽洲一眼。枯树枝的尖端刚好扫过尔冬鼻尖,尔冬下意识后退。
泽洲哈哈大笑,似乎被逗乐了,就连身后的守卫都不由疑惑地看着泽洲。
“听闻兔子以萝卜为食,我托豢养灵兔的仙子送来了几个萝卜,你们说这兔妖会吃吗?”
守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复泽洲。
尔冬离泽洲又远了一步,几乎快靠上囚龙塔的栅栏。
“泽洲,你莫不是养死了十只灵兔后,把注意转到了兔妖身上?”泽洲身后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
凝烟仙子手持拂尘,从灵鹤背上跳下来。
“凝烟师姐,”泽洲站起身,懒散地朝女人一揖。
凝烟仙子勾着嘴角,似笑非笑道:“当年你把我养的灵兔残害了不少,这笔帐我还没和你算呢。”
泽洲干笑道,“师姐,那次真不是我本意,灵兔这般玲珑可爱,我不过怜惜它们,给它们喂了些水。”
“呵,”女人斜睨他一眼,随即视线落在囚龙塔里,“清纭道长带回的便是这妖物?”
“正是。”
“哎,若是我养的灵兔长到现在,其中指不定能有一俩只有幸成妖,它们要是成了兔妖,也该有一副好相貌,”凝烟仙子作势看着尔冬说,眼神却有意无意扫过泽洲。
泽洲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师姐,您直说吧,怎么赔?”这些年,就因为他幼时的一件蠢事,凝烟从他这里骗走不少东西。
“听说你炼制了一批驻颜丹……”
泽洲连忙道,“明日便差人送至师姐洞府。”
凝烟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师弟别送得太多,百来颗便足够了。”
泽洲笑得脸都快抽搐了,一炉才炼出十颗,凝烟这番话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凝烟仙子收敛笑容,正声道:“泽洲,说回正事,观星阁那边已有消息,明天便可重启卦爻。另外,盟主说了,他也要跟着去。”
凝烟手指尔冬。她停顿片刻,才继续开口,“你当真不去劝劝盟主?他和那人毕竟是一伙的,贸然带去,谁也预料不到会不会引起事端。”
“送回宗盟那日,我测过他的灵力,异常微薄,即便他出了囚龙塔,也闹不出风波。”
“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明日再见,”凝烟笑道。
终于送走了瘟神,泽洲长舒一口气。
次日,观星阁里聚满了人。阁主正和泽渊说着话,清纭抱着剑鞘站在远离人群的窗边。
观星阁地势最高,占据着通天城的最高点,往下是翻滚的山雾,整座楼阁好似伫立在仙界。
“盟主,卦象已出。”
“走,”泽渊一声令下。大型传送阵法悄然开启,一只金粉描绘而出的小仙鹤跃出纸面,展翅飞向茫茫白雾。
众人行走在白雾中,雾气过后,一座高耸的山峰显现,山峰开凿出一道石阶,仅容一人通过。
传送阵法会显现出施法人的心境。尔冬的心境是一片洁白无垢的雪原,而枕寒山的则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尔冬想到枕寒山,整颗心变得沉甸甸的。
他被锁妖绳束缚了双手,一旦走得慢些,身后的修士便毫不客气地使劲推他一把。
“快走!”
尔冬的身份,众人已知晓,没有人会对一个臭名昭著的妖魔温声细语。
炽锦此时回过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尔冬正好迎上他的视线,炽锦端着一张冷漠的脸,目光稍许在尔冬脸上停留,便收了回去。
尔冬沉默地继续走。他看清了炽锦的衣着,那是一件玄色的衣裳,袖口和衣摆有针脚缜密的暗纹,但实在与他从前的风格不符。
印象中的少年总是披着颜色鲜艳的外衣,朱红和赤金再寻常不过,像一只跳脚的野鸡。
尔冬不由笑了起来,但又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
迷雾再次重现,众人入了雾中,明显感觉周遭气温骤降。脚底传来沙沙的声响,那是踩在雪上发出的声音。
夏季已至,枕寒山所在之地仍然下着雪,难不成他去了北域?有人心想。
这时,一阵突然刮起的疾风卷入众人之中。
“这风好生古怪!”
不等此人说完,罡风从四面八方袭来,与此同时,迷雾被驱散。
泽渊伫立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上,带路的仙鹤散成金粉,洒落在地。
他四周空无一人,也感知不到旁人的灵息。泽渊无法判断,是仅他一人离开了队伍,还是所有人都被方才的妖风吹散。
泽渊抬头远望,却只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雪原。
空旷的雪地上仅站在两人。
尔冬穿着单薄的里衣,在寒风中有些站不稳。身旁的玄衣少年眯起眼睛打探他。尔冬朝他笑了笑,炽锦却把头撇了过去。
炽锦走在尔冬后方,似乎有些提防他,尔冬心知肚明,却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慢慢地往前走。
很快,炽锦也察觉到这个地方的古怪。此地灵气异常充裕,不次于洞天福地,但他感觉不到任何灵息。
若非炽锦前面正站着个兔妖,他甚至以为只有他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炽锦不由担忧起来,看来不是察觉不到旁人的灵息,而是此地隔绝了所有人身上的气息。那观星阁用来寻找枕寒山的金鹤是派不上用场了……
想到枕寒山,炽锦愤然地攥紧了手中羽扇的扇柄。
之前,他在素女小院里和枕寒山打过照面,那时他便觉得这个男人身上透着些说不出的怪异。
可是当时,尔冬全部心思都系在自己的师父身上,枕寒山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尔冬若知道,他的师父实则是个性情冷漠、视万灵性命为草芥的怪物,该会有多么难过!
炽锦正想着事,面前那人忽然停了下来。
炽锦抬起头,一张似冰雪般苍白的脸印入他眼中,这幅病态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但此人眉眼秀丽,被苍白的肤色衬得妖冶动人。
“风雪要来了,找个地方避一避吧。”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炽锦没有回答,却像是应许了。
两人找到一块避风的凹地,那人拢着衣裳坐下,安静地靠在离炽锦不远不近的角落。
炽锦不太了解这个兔妖的来历,只听人说他作恶多端,又和枕寒山有牵连才被带来。可从始至终,炽锦都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一丝作恶多端的苗头。
风声渐起,如鹤唳般。被风卷起的雪花肆意拍打。
尔冬找的地方虽然减免了寒风的肆虐,但并没有办法阻挡下落的雪。尔冬抱着双臂,蜷缩成一团,但还是没有办法变得稍许暖和。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件沾染着体温的外衣被丢到自己身上。尔冬抬起眼睛,炽锦解下了外衣后,只剩一件里衣。
“我用不上罢了,”炽锦冷淡地说。
尔冬抱着炽锦的外衣,目不转睛地看着玄衣少年。
炽锦被他看得烦了,蹙起眉头,说:“我是凤凰,这点寒气算不上什么。”
炽锦所言非虚,何况他是纯阳之体,冰雪之地反而有助于抑制他体内的炎热,但是那只兔妖还在看他。
“你要是想说话就快点说!事先说好,我才不需要你的谢谢。”
炽锦把眼睛撇到一边,但他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兔妖的脸。兔妖露出浅笑,目如弯月,这越发令他心烦意乱。
“风雪快停了。”
沉默片刻后,尔冬开了口。果不其然,一会儿风势渐小,雪也停了。
炽锦终于看了尔冬一眼,问:“你对这里很熟悉?”
尔冬说,“我来过一次。”
“这是什么地方?”炽锦继续问道,随后尔冬说出的那句话令他神色一变。
“寒霜秘境?!”
寒霜秘境。传闻中灵气浓郁、最适合修士修炼的秘境。
然而,这处秘境最出名之处却是它与别的秘境不同,其它秘境大多固定在一处地方,只是开放秘境的时段、条件有所不同,可是寒霜秘境却是流动的,谁也不知它会在哪里开启。
它更出名的地方在于入境容易,想要出来却难如登天。若非化神期修士,怕是至死都走不出秘境。
这皑皑白雪之下究竟埋着多少尸骨?
作者有话说:
51
宗盟修士未曾想到,连枕寒山的面都没有见到,竟被困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秘境。
即便秘境灵气浓郁、适合修炼,但又有几人能升至化神期,离开秘境。
一行人里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清纭,但众人已被妖风分散,他们不知清纭去向,此地无边无际,望眼过去都是白雪。人在浩渺雪原与芥子无异,谈何找人。
泽洲倒是跟着清纭,从踏入秘境的那刻起,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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