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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朕是暴君-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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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在,自然能。”蔺策侧过身,看着游彦的脸,“再安心不过。”
  游彦也侧过身,与他面对面侧躺:“也好,你醒了,我便再无顾虑,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也该把那个黑手揪出来了。”他说着话,瞪圆了眼,“一笔一笔的帐,也该与他清算一番。”
  蔺策凑近了他,在他前额轻轻地印下一个吻:“好。”
  在爱侣身边,游彦迎来了一场久违的安眠,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感觉有温热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他才慢慢睁开眼,而后,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游彦愣了一下,眼底浮现出笑意,他侧过头朝枕边看了一眼,大概是身体还虚弱,蔺策仍在沉睡中。他便放轻了手脚坐了起来,将趴在床边的游悠抱了起来,柔声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游悠认真地点了点头,开口唤道:“爹爹。”
  游彦笑弯了眼,捏了捏她的小脸,看了一眼陪在身边的高庸:“说起来还是咱们陛下会养人,这才几个月,小丫头粉嫩嫩的,光精气神就比在西南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高庸笑着应道:“小公主乖巧听话,陛下喜欢她的紧。这几日陛下病了,她便也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边,孝顺的很。”说到这儿,他想起什么一般,“对了,将军您还不知道吧,陛下封了小公主,但却并未取封号,说是要等您回来再取。”
  游彦点了点头:“好,等这几日的麻烦过了,我再好生想一个。”他将游悠放在地上,由她自己去玩耍,抬眼问道,“那个小的可还好?”
  高庸应声:“将军放心,照顾小公子的都是靠谱的人,虽然这几日陛下病了,但奴婢也不敢懈怠,每日都去盯着呢,小公子白白胖胖,也可爱的很。”
  “那就好,我对陶姜,也算有个交代。”提起陶姜,游彦面上的笑意淡了些,一觉起来,他精神好了许多,头脑也更清醒了一些。先前因为担忧蔺策,许多的事情他来不及思考,此刻却尽悉涌上心间,他皱着眉头看向高庸,“下毒之人查的如何了?”
  “因着陛下这里需要隐瞒,不好大张旗鼓的去查,所以一时之间并无头绪。”高庸回道,“尤其是现在连陛下究竟是何时中了毒都不知道,实在不知要从何查起。”
  游彦轻轻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突然问道:“自我走后,但凡是怀骋入口的东西,是不是最后都经由你手验过毒?”
  “是,将军,这每日的膳食,由御厨做好送来之后,都是奴婢亲手验过毒,才服侍陛下用了,从不敢有一点的例外。”高庸回道,“尤其是陛下收到将军的密信提醒之后,更是谨慎,不敢有丝毫疏忽。所以奴婢更无头绪,实在不知为何如此,陛下还是中了毒。”
  “那便说明,还是有意外,”游彦看着他,“你仔细回想,怀骋是不是还吃过御膳之外的吃食?比如在外疏忽喝了谁的茶,又或者是谁送来的什么新鲜玩意儿?”
  高庸拧起眉头,仔细回想起来,半晌之后才开口:“这些倒是也有过,就在之前,将军府上小公子夫人得了喜脉,陛下赐了许多东西过去,小公子为表心意,专门让人送了些老夫人做的糕点,先前将军才走的时候,府上就送来过,但您也知道陛下素来不喜这些,吃的不多,送来也是搁置在一旁,直到小公主入了宫,这些东西才有人吃。”
  游彦眉头紧锁,还要再问,床榻那边传来动静打断了他的话,蔺策已经醒了过来,朝着二人望了过来:“高庸?”
  高庸看见蔺策醒来,先行施礼,而后才道:“药在炉上温着呢,奴婢亲手煎的,没经手任何人,陛下您先用了早膳,奴婢就把药送来。”
  “嗯,”游彦扶着蔺策坐起,仔细端详了他的脸色,比起前夜好了许多,但还是虚弱,恹恹欲睡,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高庸先行退下吩咐人去准备早膳,游悠蹲在炭火前正跟灰兔子玩,听见他们的动静,才回过头来,看见榻上醒过来的蔺策不由瞪圆了眼,迈着小短腿就跑到床榻前,眼巴巴地看着蔺策,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半晌才轻声唤道:“父皇。”
  蔺策被她这一声唤的满腔柔情,抬眼与游彦对视,缓声道:“你倒是给我们找了个好闺女。”
  游彦也跟着笑了起来,将游悠抱到榻上,让她挨着蔺策坐好,正要说话,突然听见有人叩响窗棱,他微微蹙眉,走到窗边,压低声音问道:“何事?”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第98章 
  长乐宫内殿。
  游悠被高庸抱了下去; 所有无关人等尽悉屏退; 只剩下游彦与蔺策二人; 以及有要事禀报的暗卫,还有被五花大绑跪在他们面前的迟彻。
  游彦的眼角抖了抖,下意识地回头与蔺策对视了一眼; 发现他面上有与自己相似的不解和凝重,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此为何意?”
  暗卫抱拳; 回道:“禀将军; 属下等昨晚受了您的命令,暗中守在长乐宫周围; 免生不测。原本一夜无事,直到拂晓十分; 看见这人从宫墙翻了进来,踪迹可疑; 便将此人拿下,但恐惊扰将军与陛下休息,便拖到此时才来禀报。”
  游彦神色复杂; 盯着迟彻看了一会; 才缓缓道:“先将他解开。”
  暗卫稍有犹疑:“将军,此人武艺高强,若……”
  “无妨,”蔺策淡淡接道,“他跟在朕身边已有近十年。朕想听听; 他会给朕什么样的解释。”
  话既然已经如此,暗卫也不好违背圣命,上前替迟彻解了绳索,向后退了几步,但目光却始终牢牢盯在迟彻身上,以防他有什么动作及时做出反应。
  比起暗卫的谨慎,其余的二人要淡然的多,游彦甚至还能抽出功夫替榻上的蔺策掖好了被角,而后才起身走到迟彻面前:“迟侍卫现在可以解释了。”
  迟彻虽然被松了绑,但仍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游彦低低地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迟侍卫,你知道的,陛下是如何的信任你。但,你总要给一个解释让我们去辨别。”
  “正是因为陛下信任属下,所以属下深觉愧疚,无从辩解。”迟彻缓缓抬起头,落在游彦脸上,眼底有游彦无法理解的情绪闪过,“一切皆如陛下与将军所看到的这样。”
  游彦转过头朝着榻上看了一眼,察觉到蔺策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忍不住又皱起眉:“我们看到的只是你在该当值之时出了宫,行踪诡谲。”说到这儿,他轻轻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想辩解的话,那不妨如实告诉我们,昨夜你暗中离开皇城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去见白日里求见圣上的几位大人。”迟彻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游彦的眼睛,“至于是去做什么,游将军不可能猜不到。”
  游彦对上他微红的眼睛,不由一怔,低声问道:“那昨日那几人前来面圣,也是你所授意?”
  “是,”迟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陛下的毒也是我所下。这几日长乐宫严防死守,我们这些贴身侍卫也不得进殿。我并不敢确认有毒的东西是不是进了陛下的口,也不敢确认他是否毒发。所以我故意泄露消息给那几位大人,只说是怀疑陛下已被高庸所害,所以才一直休朝,不见外臣。”
  说到这,他向上扬了一下唇,勾起一抹几近嘲讽的笑意,游彦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迟彻继续道:“那几位大人倒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只不过没想到公主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那几个蠢货什么都没探查到,还下了个魂飞魄散。但越是这样,我便越觉得可疑,所以才想着连夜再去找他们仔细地问问。”
  迟彻说到这里,眯了眯眼,看着游彦:“却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他朝着床榻上看了一眼,轻轻地叹息,用不知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情绪缓缓道,“陛下也没有中毒。”他说着,笑了一下,“棋输一着,我愿赌服输。”
  游彦就蹲在迟彻对面,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迟彻,今日的迟彻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他从未见过这么多表情出现在迟彻脸上,也从未听他说过如此之多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游彦看了他一会,低声问道:“那西南之事,也是你所为?”他说着话,站起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迟彻,“勾结外敌,构陷同袍,置西南百姓于不顾,更置我南魏的江山社稷于不顾?”游彦说着话,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何至于如此?”
  “将军所言严重了,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援手而已,不然仅凭我一人,又怎是你们的对手。”迟彻淡淡道,“至于其他的,都是成大事注定要的牺牲而已。”
  “牺牲?”游彦抓住了迟彻的衣领,“你与陶姜昔日同为韩王府的侍卫,也算同袍一场,他从来不曾施恶于你,你又何至于此?”提及陶姜,他喉头哽了哽,“圣上更不曾苛待于你。”
  “我与陶姜同袍一场,他因为在西北保护过你,便成了威名赫赫的将军,战场之上浴血厮杀,建功立业,受人敬仰,我却只能守在这都城,待在你们身边,虽为禁卫首领,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走狗而已。”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在你眼里,这些自然不算是苛待。我也承认,陛下确实待我不错。只不过,人总是会变的,我要的,远不止这些。”
  游彦回过头看了一眼,榻上的蔺策微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缓缓放开抓着迟彻的衣领:“那好,既然你已认了,那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你的计划从何时开始,又有谁同谋,当年李埠一案是否有你的手笔,还有,你是何时给陛下下的毒,你又如何与西南樊国勾结在一起。”
  他一甩衣袖,向后退了几步:“一桩桩一件件,不如今日索性交代个清楚。”
  迟彻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朝着游彦笑了一下:“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事情皆为我一人所为,唯一的同党是樊国国主,大概现在也没什么好下场。我知道我是当诛九族的罪,但圣上清楚,我无父无母,更无亲朋,上上下下数起来,也不过只有我这一条命而已。”
  说着话,他转向榻上的蔺策:“成王败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再天真地以为还能保住自己的命,与其被你们几近折辱而死,还不如自己动手。”
  所有的变故都在一瞬之间,原本跪在地上的迟彻突然站了起来,在所有人还未回神之时,将一把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鲜血飞溅而出,迟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再无气息。
  游彦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衣襟上的血迹,轻轻推开下意识拦在他身前的暗卫,一步一步走到迟彻面前,伸出手指轻轻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蔺策在榻上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坐直了身体,看着游彦,低低地开口:“如何?”
  游彦微微闭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依着他的本事,想要一刀结束一个人的性命根本不可能失手。”
  一旁的暗卫也回过神来,朝着游彦拱手:“是属下失职。”
  “他一心求死,你拦不住的。”游彦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蔺策,“幕后的那人并不是他,他也许知情,所以他的话听起来十分的合理。但若仔细推敲起来,却漏洞百出,我本来只是有些怀疑,而现在……”游彦垂下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他将所有罪责都背在身上,再‘畏罪自杀’,以为人死便无对证,这样就可以保护那幕后之人。”
  蔺策靠回榻上,微微闭了闭眼,发出一声长叹:“他跟在我身边已有十余年,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朝着迟彻的尸首看了一眼,面上露出几分不忍,“却不知道他豁上性命也要回护之人究竟是谁?”
  “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游彦不再去看地上的尸首,缓缓走到案前,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能让他深夜去见的,大概也只有那人。他刚刚所言,若是都换成那幕后之人,便有八成都是真的。那人循着机会给你下了毒,却不知你究竟中没中毒,所以撺掇了几人前来试探。至于我回都城的消息,他应该也不知道。”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本来我还想再派人去查探一遍,但又恐打草惊蛇。现在既然已经这般,那不如顺水推舟。那人不是四处查探你的状况,那我们就告诉他。他下了毒一直按兵不动无非是怕你并无大碍,他不能一击得中,平白暴露了身份。他步步设计至现在,为的就是要你的命之后再行图谋,那我们便让他以为自己得手,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招。”
  蔺策在榻上轻轻点了点头:“也好。”他朝着一旁的暗卫看了一眼,低声道:“搜一下他的尸身,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再派人去搜一下他的住处。”
  “是。”
  暗卫小心翼翼地翻动迟彻的尸身,却发现这人简直可以算是身无长物,扎在他心口的那把匕首倒成了他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暗卫翻遍了他全身,最终在他里怀找出了一个沾满血污的锦囊,这锦囊正被他揣在心口的位置,刚刚那把匕首刺透了锦囊,扎进了他的心脏。
  游彦接过锦囊,上面的血迹沾染到他的手指之上,游彦缩了缩手,还是缓缓地将锦囊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已经被鲜血浸泡过,残破不堪的纸卷。
  游彦小心翼翼地摊开纸卷,露出里面的内容,虽然整张纸已经七零八落,满是血迹,但还是能含含糊糊地看清上面的清隽的字迹。
  蔺策在榻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信上写的什么?”
  “不是信,是一首词,或者说,一句词,”游彦紧抿起唇,他的喉头抖动了几下,缓缓读道,“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的词来自于晏几道的《长相思》


第99章 
  冬夜萧索。
  比起西南; 都城的冬夜要更加凛冽; 入了夜; 宫人们也都躲进了房内,如非必然,坚决不肯出门; 空旷幽静的皇城更显出几分寂寥。
  在这种时候,御花园荷花池旁却站了一个瘦削清俊的人影,他身上穿着厚厚的狐裘; 大半张脸被兜帽遮了个严实; 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将军。”一个一身夜行衣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拱手道; “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流言已经长乐宫内传了个遍; 现在已经传出皇城。假意去西南送信的人果然出了都城就被人截住,密信被劫走了; 他按照计划假死保住了性命。”
  “嗯。”游彦应声,却没有回过头,只是低头看着眼前已经结冰的荷花池; 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军; ”暗卫犹豫着开口,“夜已经深了,您风寒还未痊愈,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只是突然想到,已经许久没回府里了; ”游彦蹲下身体,低头就着几日前落下还没融化的积雪握了个雪球,随意扔到荷花池里,“这荷花池,或者说整个御花园,跟我府里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想来瞧瞧。”
  “待这次的事解决,抓到幕后的黑手,朝中恢复安宁,将军您也就可以回府了。”暗卫劝慰道。
  “是么?”游彦借着月色,盯着冰面愣了回神,“我只怕,此事之后,倒是再难回去了。”
  暗卫不解:“将军为何如此说?”
  游彦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掌心,上面还沾染着雪融化后的水迹,缓声道:“无妨。我们回去吧。”他说完,看了一眼夜空,轻叹道,“今夜只怕难得安眠。”
  长乐宫平日里虽然也很安静,但今夜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片死寂。这几日宫人虽然未经允许不得靠近正殿,但也不至于像此刻这般连一个人影都不得见。
  正殿之中燃着烛火,昏黄的光线让游彦下意识地就觉得暖了许多。他脱了外袍走进内殿,看见蔺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靠在榻上翻看这几日积压下来的奏章。听见脚步声,蔺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先烤烤火,小心着凉。”
  “好,”炭盆就放在床榻边,游彦挨着床榻坐了下来,“你都不问问我去了哪里?”
  “你自然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蔺策从榻上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黑发,“何须事事向我交代?”
  游彦向后仰头,对上蔺策的眼,他的眼底一如往昔般澄澈,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总是格外的温柔。游彦与他对视了一会,突然开口:“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不过是几分怀疑,但此事不到最后,尚且不能做定论。”蔺策缓缓道。
  游彦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那个沾血的锦囊看了看,用力捏紧在掌心,而后缓缓道:“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他说着话,抬头看向蔺策,“现在长乐宫中已是人心惶惶,皆以为当今圣上已经被人谋害,消息已经出了皇城,消息灵通一点的朝臣都能打听的到。如此若还不足够的话,再加上那封被人劫掠的密信,也应该够了。”
  那密信是蔺秀亲手所写,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帝崩,速归。”等于是直接证实了传言。
  蔺策听他说完,轻轻点了点头:“一切就要尘埃落定了。”
  游彦摊开掌心,盯着看了一会:“是啊,不管是谁,也该有个结果了。”
  蔺策伸手握住他的手,缓声道:“我现在身体尚未痊愈,耗不了太多的心神。所以此事,就要劳烦你全权处理了。”
  游彦猛地转过头看着他:“如果……你就不怕我……”
  “你不是总说,凡事自有命数。如若真的是那样,也只能说是他命不该绝。”蔺策用手指摩挲着他的掌心,“所以,不管你最后做什么决断,我都没关系。”
  游彦看了他一会,用力地回握他的手:“那便交给我。”
  夜渐深了,蔺策毕竟身体还没恢复,没多一会的时间便觉得乏累,放下手里的奏章便睡了。游彦守在他身边,原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却没想到听着蔺策的呼吸声竟也起了困意,慢慢进入了梦乡。
  但如他所料,今夜注定难以安眠。拂晓十分,他便被远远传来的喧闹打斗的声音吵醒,他侧过头,蔺策也已醒了过来,低声道:“来了。”
  游彦点头,在他前额印下一个吻,而后一言不发地起身下床,还不忘替蔺策掖好被角,放下床榻四周厚厚的帷帐,将所有的纷乱都隔绝开来。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游彦却不慌不忙地换上了一身衣袍,才缓缓走到正殿,暗卫已经侯在那里,看见他的时候,拱手:“将军,他们已经进到皇城之中,打着勤王的旗号,意指乐昌公主与圣上身边内侍勾结,毒害圣上。禁卫按照命令,且战且退,很快就会到长乐宫。”
  “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
  “是,将军,早就准备好了,现在皇城门已闭,只等您一声令下,就可以瓮中捉鳖。”暗卫回道。
  游彦低低地叹了口气:“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急于这一时,总该让我见他一面。”
  暗卫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游彦一眼,低声道:“是。”
  打斗声越来越近,终于到达长乐宫门外。游彦端坐在正殿中能够清楚的听见内侍尖锐的斥责声:“你们这是在造反!”
  “造反的是你们这些阉人!他们都是害死圣上的帮凶,全部拿下!”一个清润的男声响起,“这长乐宫中人人皆是欺君罔上的罪徒,一个不能放过。”
  殿中游彦去端茶盏的手抖了两下,温热的茶水溅到他手上,他却混若不觉,还是端起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而后他一抖衣摆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殿门口,伸手推开了紧闭的殿门,沉声道:“这么说来,我也算是一个了。”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视线扫过整个空地,在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上掠过,最终在正当中那个的脸上停了下来:“殊文,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游彦出现的那一刻,整个长乐宫都陷入一阵死一般的沉寂,有的人脸上是惊慌,有的人脸上是迷茫,至于游礼的脸上,就只剩下难以置信,良久,他才勉强笑了一下:“的确是许久未见,叔父既然回了都城,为何不归家,祖父祖母,还有爹娘都十分挂念您。”说到这,他面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几分,“对了,您久在西南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夫人她怀了孩子,再有几个月,您就要当叔公了。”
  游彦垂下视线看着这个自己视若亲子,一手带大的孩子,眼底有各种情绪闪过,最终只是缓缓道:“那叔父倒是应该恭喜你了。”他目光在游礼脸上停留了一会,看着他身后手持利刃的兵士,“那你此刻不在家陪着妻儿,在这里做什么,逼宫吗?”
  “侄儿得了消息,说是乐昌公主与内侍勾结在一起谋害圣上,所以这才带人前来诛杀叛逆,替圣上报仇。”游礼缓缓道。
  游彦轻轻地摇了摇头:“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打算与我坦诚相待吗?”
  游礼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少倾,他抬起头,对上游彦的眼睛:“既然已经这样了,叔父您就该清楚,我已经全无退路。”他微微闭了闭眼,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手下,“不光是我,我身后的这些人,也都没有退路了。若是今日成了,便是开天辟地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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