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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朕是暴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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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陛下,中书侍郎林衍之子,林觉。”
蔺策眯眼:“林衍的儿子?朕记得他的儿子不是叫林醒,在户部任职吗?”
“陛下,林醒是林衍的庶子,而林觉才是他的嫡长子。只不过此人离经叛道,又坚决不肯走仕途,每日不是沾花弄草,就是吃喝玩乐,不为林衍所喜,所以很少被提起。”候在一旁的高庸听到蔺策的疑惑及时解释道。
“林觉……朕总觉得在哪里还听过这个名字。”蔺策思量了一会,朝着迟彻挥了挥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高庸将迟彻送出了殿外,还体贴地关上大殿的门,回转过身看见蔺策兀自对着那锦盒发呆,小心问道:“陛下,这个锦盒,要拆开看看吗?”
蔺策朝他看了一眼:“你说他突然送幅字给朕是何用意?”
高庸揣测蔺策的情绪,小心道:“也许就是游将军今日突然写了幅字,觉得不错便分享给陛下。”
“说起来朕确实是有好多年没有看见他写些什么了。”蔺策垂下眼帘,“好像自从他与朕相识之后就远离了往日的闲情雅致,先是被卷入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再之后甚至还去危机四伏的边关在生死间走了一遭。”
蔺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锦盒,脑海中浮现起清雅俊逸的少年游彦,出身名门世家,才识卓越,誉满都城,小小年纪结交了城中无数的文人雅士,肆意洒脱,无拘无束。却偏偏结识他这个除了一个皇子的身份一文不名的韩王,再之后,人生走向了完全不同的轨迹。
蔺策低下头看了那锦盒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当年朕与他相识的时候,朕什么都没有,父皇不闻不问,朝臣毫不在乎,稍微得宠的内侍都敢欺负到头上,母后沉寂在后宫之中,就仿佛没有这个儿子。后来朕有了子卿,那时候朕发誓,等得到这个天下,他要什么,朕都会捧到他眼前。”蔺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可是等现在朕坐到这个位置之后才恍然明白,在遇到朕之前,他就已经什么都有了,偏偏朕连锦上添花都做不到,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麻烦而已。”
“陛下……”察觉到蔺策的情绪,高庸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唤道。
蔺策伸手去拆那个锦盒:“近段时间朕一直在想,等有朝一日他察觉到因为与我一起他都失去了什么,一定会后悔,”他抬起头朝着旁边的架子上看了一眼,那上面也摆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的东西被无数人觊觎,回到蔺策手里之后就被束之高阁,“说不定那一日已经来了。”
高庸有心劝慰,但归根结底这是他与游彦二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局外人,就算是贴身近侍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轻声道:“奴婢虽然不太懂这些事情,但也还是能看的出来游将军还是十分在意陛下的,先前有一次他到这长乐宫来,陛下刚好有朝政要处理,留奴婢在旁伺候,奴婢可是亲眼看见游将军整整一个时辰什么都没做,目不转睛地看着陛下,都不舍得移开眼。”
蔺策捏着锦盒的手顿了一下,最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将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卷轴,高庸立刻上前帮着蔺策将那卷轴打开,露出上面的字。蔺策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这不是他的字。”
高庸朝着左下角看了一眼:“陛下,这里有印章……云,云中居士?难道是游将军觉得这字写的不错,所以才买了送给陛下?”
蔺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轻笑:“这种字再向前数十年也入不了他的眼。”
“那……”高庸迟疑,眼睛转了转,“陛下,不然等明日得闲了,派人将游将军请来,您当面问问他是何意?”
见蔺策抬眼看自己,高庸又补充道:“您与游将军也好几日未见了,他今日专程进宫说不定就是想见您。”
蔺策将那卷轴合上,扔进高庸怀里:“就你话多,派个人去给朕查查这个云中居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庸将卷轴卷好,收回了盒子里:“那陛下,这幅字……”
“先收着吧。”蔺策瞥了一眼,“虽然那字实在是不怎么样,但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万一丢了他再突然问起,朕不好交代。”
高庸将那盒子抱在怀里:“是。”
“下去吧,让朕一个人待会。”
高庸替蔺策倒了杯茶,才抱着盒子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厚重的殿门轻轻地关上,空旷的大殿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比起沉寂的长乐宫,游府就显得热闹的多了。
游彦少年时酒量不错,但自从西北带了一身伤回来之后,蔺策对于他的身体就格外的紧张,游彦也颇为自觉,就算沾酒,也都是浅尝辄止,从未像今日这般喝的酩酊大醉。在书斋之时他还算得上清醒,经过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游府的时候,醉意后知后觉地上了头。
瑞云跟在他家公子身后,眼看着他在花园里转了大半圈,最后在荷花池边停了下来,一双眼直直地看着池水,瑞云扯了扯他的衣袖:“公子,您喝了这么多酒,我让他们煮了醒酒茶,您回去喝点?”
游彦摇了摇头,在池边坐下一言不发就开始褪鞋袜,跟着没等瑞云反应,就跳进了荷花池里,瑞云大惊,慌忙跟着跳了下去,在及腰深的池水里折腾了半天才把游彦拖上岸,气喘吁吁地摊在池边:“公子您到底想做什么?”
游彦仰面躺在岸边的石板上,浑身上下湿了个通透,他动了动头,朝着西方落日的方向看去,瑞云几次想劝他起身回房,他也只是摆了摆手,直到看见那夕阳消失,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他才突然翻身坐起:“让他们准备热水,我洗个澡。”
瑞云已经等的昏昏欲睡,游彦突然地说话声让他一惊,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游彦:“公子,您现在是清醒了?”
游彦朝着他看了一眼,唇边露出一抹浅笑,扶着他的肩膀起身:“走吧,回去。”
大概是白日里的体验不少,匆匆洗了个澡,连晚膳都没用,游彦就瘫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游彦终于还是因为空荡荡的肚子从睡梦中惊醒,房间内是昏暗的一片,还没等唤瑞云游彦就发现自己身侧还躺着个人,几乎是下意识,他摸上那人的脸:“这半夜三更的,陛下放着龙床不睡,为何要跑到我这矮榻上来?”
游彦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也不急,就这么僵持了许久,蔺策终于侧过身将他搂进怀里:“上将军今日专程进宫却连长乐宫的门都没进去,我当然要来安抚一下。”
“哦?这样?”游彦侧过身,一双眼在夜色中格外的明亮,“那现在安抚完了,陛下回去吧。”
蔺策低低地叹了口气,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将脸埋在他肩头:“好,我错了,是我想见你。傍晚你的东西送进宫里的时候,我就想来见你,忍了一整晚,终于还是忍不住。”
游彦在蔺策怀里动了动,想要仰起头去看蔺策的脸,却被蔺策紧紧地按住,这样的蔺策让他没来由的就觉得心底发软,手臂伸过去,环住蔺策的腰:“这个时间过来明日天不亮就要起才能赶得上早朝,这一夜还睡不睡了?”
蔺策慢慢放开手,低下头看他:“你睡吧,我守着你。”
“我无所事事,有一整个白日的时间休息,倒是你,”游彦抬手摸了摸蔺策的脸,“赶明我见到高总管倒是要问问,你这几日是不是又整夜不睡处理朝政。”
“高庸被我罚了,”蔺策亲了亲游彦的耳朵,“将你挡在门外,还不该罚?所以不如你亲自进宫看着我,如何?”
游彦笑了起来:“陛下现在正大张旗鼓的选妃,朝中不知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要往龙床上送人,这个时候我住进长乐宫有些太明目张胆了,待此事了结的吧?”
蔺策按在游彦肩头的手紧了紧,涩声道:“选妃一事我可以解释。”
游彦摇头:“你我之间并不需要解释。”
蔺策咬着下唇看了他一会,最终只是笑了一下:“那就好。”
游彦仰面躺平,拉着蔺策的手臂枕在颈下,将脸贴在他胸口:“离天亮大概没有几个时辰了,我陪你睡一会。”
蔺策慢慢闭上眼睛,他的身体乏累的很,却一点睡意都无,只能搂紧了怀里的那个人:“子卿。”
“嗯?”游彦又起了睡意,半梦半醒间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什么。”
蔺策低下头看着他,他有许多的话想要问游彦,但又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无法收回,只能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蔺·可怜·策。
第14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愉悦,又或者是枕边多了个人,游彦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慢慢转醒。房间里静悄悄的,与前一日睡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就好像夜里的那个与他相拥而眠的人只是他的一场梦,梦醒之后,没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游彦在床边坐了一会,好像在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识,唤道:“瑞云,现在什么时辰了?”
瑞云匆匆进来:“公子,您醒了啊,现在是巳时。”
游彦揉了揉眼:“看来昨日喝的真的有些多,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岂止是喝的有些多,”瑞云不满道,“幸好昨夜圣上来得晚,若是看见您傍晚跳进荷花池又浑身湿透看夕阳,肯定会大发雷霆。
游彦挑眉看他:“在你眼里咱们陛下就那么爱生气?”说到这儿,他摸了摸自己下颌,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最近的脾气确实是有些大。”
说完他伸了个懒腰:“让他们送水进来,我洗把脸。”
“好。”瑞云应声,突然抬眼看他:“公子您今日还要出去?”
“是,吩咐马房给我备匹马,我要去一趟城外大营。”游彦随手拿过床边的外袍,漫不经心地穿在身上,抬眼看见瑞云的表情,不由疑惑,“你给我安排了别的事?”
“您真的不打算进宫去看看陛下吗?”瑞云上前帮着游彦系衣带,“陛下昨日入了夜过来,整夜守着您都没合眼,天不亮又回宫赶着早朝,他起的时候我正在外间打瞌睡,差一点就没察觉,陛下还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您。”说到这儿他不由有些诧异,“您昨日不是专门换了新袍子进宫去了嘛,怎么喝的醉醺醺的回来,陛下怎么可能会让您喝酒嘛?”
说着话,瑞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恍然大悟一般:“公子,您是不是与圣上吵架了?”
游彦将自己的衣带从瑞云手里抽出来,抬手在他前额敲了一下:“去备马。”
瑞云撇撇嘴:“哦。”他向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游彦一眼,“您真的不打算进宫?”
游彦垂下眼,低头系好了衣带,而后慢慢抬起头:“你那么想进宫,不然我送你进去跟高总管做个伴?”
瑞云慌忙摇头,匆匆出门。
半个时辰之后,用过早膳梳洗一新的游彦才离开游府,孤身一人一骑出了皇城,直奔城外大营。
游彦上交兵符之后,朝中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盯着城外的动向,接连数日,一切如旧,就好像所有的消息都被隔绝在都城,没有惊动军营分毫。这让那些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等着看戏的人难免有些失望。
而游彦今日再次出现在城外大营,落入有心人眼里,不知又会演变成什么样的传闻,但显然,游彦根本懒得去理。
这一段时间一直待在府里,难得出门,不管是游彦还是他的马都格外的欢脱,悠哉地骑着马在城外逛了大半圈,游彦才掉转马头,前往大营。
自南魏开国以来,设立十二卫负责庇护都城安危,十二卫归由皇帝亲辖。近两年开始,都城之外却还有一个独立的大营,营中将士数万,虽在都城却隶属外军,负责守军的几位将军皆是当年跟随游彦征战的亲信。
当年游彦率三万大军平定西北叛乱,最终活着与他一起回到都城的,也只剩下几千而已,,现在成为了这数万驻军之中的精锐,他们兵强马壮,又偏偏对游彦保持着高度的忠诚,也因此成为了朝臣诟病游彦功高盖主居心不良的凭证。
但不管是游彦还是他手下的兵士,却根本不在意。
他们为了守卫南魏而战,见识过最凶残的敌军,亲眼看着同袍在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在生死边缘走了一番,别人口中的是是非非已然不再重要。
因为道义自在心间。
游彦的马在营外几里就被营中人察觉,因此当他在营门前下马的时候,立刻就有兵士迎上来,从他手里接过缰绳:“上将军,您终于来了!”
游彦笑着应声,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马:“陶姜呢?”
“陶将军正在练兵场,大概还不知道您来了。”那兵士道,“您稍候,属下去告诉他?”
“不用,我去练兵场瞧瞧。”游彦说完指了指自己马,“记得帮我喂马。”说完也不用人引,轻车熟路地直奔练兵场而去。
练兵场今日似乎热闹的很,远远地就看见一大堆的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吵嚷什么,走近了才发现人群中央的空地中有两个赤膊的壮汉正缠斗在一起,围观的兵士们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二人身上,时不时地为他们叫好。
游彦双臂抱在胸前,一袭宽大的袍衫与周围格格不入,但大家似乎都入了迷,根本没有察觉到身边出现了谁。游彦倒也不急,嘴角噙着笑跟着身边的人一起看向了场中央,直到其中一个将另一个摔倒在地,完全的锁住不容反抗,游彦才在一片喧哗之中拍了拍手:“陶将军好本事。”
清朗的声音让偌大的练兵场突然沉寂下来,下一刻周围所有人齐齐地抱拳施礼:“参见上将军。”
游彦笑了起来:“我才不在几日,咱这营中多了这么多礼数了?”他挥了挥手,“该干嘛干嘛去,我来找陶姜。”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慢慢地散去,只留下地上还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游彦缓缓地走近,用鞋尖儿拨了拨上面的那个:“怎么,陶将军这是起不来了?还是等我扶你?”
陶姜这才慢慢地放开手脚,仰面倒在地上,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才朝着刚刚跟他打了一架的那个可怜虫道:“你也走吧,别耽误我跟将军说话。”
游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就打算这么跟我说话?”
陶姜在地上躺了一会,才坐了起来:“将军,您就可怜可怜我辛苦这大半天,屈尊坐下?”
游彦瞪了他一眼,随手捡起脚边那件沾着尘土的衣服扔到陶姜身上,跟着笑了起来,掀开衣摆在陶姜对面坐了下来,伸腿踹了陶姜一脚:“好歹也是个将军了,拉着人家小兵角力,你就是这么练兵的?”
“这不是大夏天的他们都无精打采的找点事情做嘛,”陶姜抹去额上的汗,将外袍穿到身上,“将军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可能管不住手底下的那些小子了,这几日军中不知为何起了传言,说是皇帝忌惮咱们,所以才收了你的兵符,这群人心中多少都有情绪。”
游彦抬眼看他:“这种小事你都处理不了,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要是我以后都不来了,你是不是打算率军杀进皇城?”
陶姜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就是随便说说的,您跟咱们陛下是怎么回事儿我清楚的很,至于下面那些人,我管的了,管的了。”他说着话,往游彦跟前凑了凑,“我这不是想将军您了吗,咱们现在这个身份也不好总往都城里去,所以就只能在这儿盼着将军在温柔乡里还能分出些许念想,偶尔来看看咱。”
游彦伸手给了陶姜一拳,跟着笑了起来。这大营中不知有多少人都是他的亲兵,陶姜却是他们中最特别的那个。陶姜本是韩王府的一个侍卫,当年游彦率军去西北,蔺策硬是从自己少有的几个亲信之中抽调陶姜跟在他身边。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游彦武艺本就平常,刀枪剑戟里滚过,无数次与死亡擦肩,陶姜一直按照蔺策的吩咐尽职尽责地守在游彦身边,护他周全,一次次地将游彦囫囵地从尸山血海之中带出来。
回到都城之后,本能加官进爵,陶姜却偏偏选择留在军中,逐渐成为了游彦身边最为信任的人。
“哎,将军,那兵符您真的还给陛下了?”陶姜坐了一会,偏过头看向游彦,“陛下他也真的收下了?”
“都城之中的传闻什么时候能瞒的过军中,兵符自然是交了,早朝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怎么可能不收。”游彦长长地舒了口气,“以后我这个上将军就只是个虚职了,这营中的将士可就都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差池……”
“我这条小命交给您都行,”陶姜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正色道,“我知道您为什么上交兵符,这一切其实都在我预料之中。您本来就不喜欢行军打仗,如果可以的话,当年从西北回来,您就会立刻把兵符还给陛下。
但那时陛下初继皇位,分身乏术,驻守边关的那些个将军看似安生,其实各怀鬼胎。您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将他们料理干净,将兵权收回自己手中,更不顾朝中非议,也要将咱们这些人都留在都城,是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是您为陛下所铸的一支利箭,现在利箭已成,您自然要把它送给陛下了。”
游彦仰起头与头顶明晃晃的阳光对视,笑道:“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一开始我只是想替他收拾一下烂摊子,让他那个皇位坐的安生一些。但后来我发现即使兵权收回手中,也收不回人心,边关远离都城,常年不归,人心难辨,谁又知道时日久了他们会不会生起什么不安分的心思。所以只有他手里有一支足够强悍的军队,才能让那些人有所忌惮,幸而,能有你们。”
第15章
两个将军堂而皇之地坐在校场的中央,一个仰头看着天,一个低头看着脚下,良久,陶姜才突然开口:“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嗯?”游彦转过头看他,“什么挺好的?”
“离开军中,回去当你的贵公子嘛。”陶姜缓缓抬起头,朝他露出个笑,“虽说我当初是为了你才留在这儿的,但也不得不说,你不属于这里。”
游彦好笑道:“我不属于这里?那我属于哪儿?”
陶姜皱眉思考了一会,而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哪儿都不属于。你这人跟我们这些武夫都不一样,越国公家的公子,从小矜贵地长大,何必来这儿吃苦。”他说着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道,“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咱们刚到西北打第一仗的时候,你一个主将提剑冲在最前面,虽然武艺不怎么样,但是气势十足。我跟在你身后真的是心惊胆战,生怕护不了你周全,将来回来陛下要我小命倒是无所谓,就怕连他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游彦歪头看着他,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武艺不怎么样?”
陶姜语噎,解释道:“就,就在你过去一起玩的那些公子里自然是好的,但跟我们这些人比起来肯定差一些。”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灰尘,“不过回来之后你这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军务繁杂一直不得闲,现在最起码可以好好的在家里养着了。军中的事有我和几位将军,不会让你失望的。”
游彦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差不多可以了,你突然这么正经,让我觉得自己是来交代后事的。咱们还是来说点正事儿吧,”他朝着四下里看了看,他们这个位置还能清楚的听见旁边校场练兵的声音,他侧耳听了听,才继续道,“让你的人去给我查一个人。”
当初陶姜在游彦的授意之下从自己手下的亲兵中选了一小队人,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身手高强,精明强干,平日里隐藏在大军之中看起来与普通兵士无异,只有被需要时才会出现,完成一些极为特殊的任务。
陶姜坐直了身子听着游彦将后面的话说完:“去查一下尚书李埠的字画为何突然名冠都城,还有,都有谁在什么时候请李尚书题过字,又给了他多少润笔费。”
陶姜应声:“是,属下立刻派人去查。”
“查到的结果直接送到我府里,不要让旁人察觉。”游彦说完,慢慢站起身,抖了抖衣摆上的灰土,低下头看了陶姜一眼,“歇够了陪我在营中转转,要是还起不来我可以叫两个人来抬你。”
陶姜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衣衫站在游彦身边,一脸的神清气爽,全然不见方才的疲惫。游彦看了他一会,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走吧。”
在城外待了大半天的时间,日薄西山,游彦才骑着马返回都城。正是傍晚时分,倦鸟归巢,在外劳作了整日的人们也都回了家,街巷之上空荡荡的,只有游彦一人一马还在漫无目的一般游荡。
等到达游府的时候,天色将暗,游府门口的灯笼已经点亮,随着微风摇晃,在暮色中让这偌大的游府平添了几分寂寥。游彦盯着那灯笼看了一会,上前去拍门,府门打开,瑞云先迎了出来:“公子,您总算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有小厮上前接过马缰,瑞云自顾引着游彦往府里走:“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所以出来迎您。老爷白日里回来了,夫人吩咐等您回来一起用晚膳。”
“这夏天才过了一半,爹居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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