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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莫镀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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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不镀抽出手,抚摸殷灼枝的肩背。
殷灼枝趴在床上,忍耐半晌仍觉得疼痛,实在耐不住,小声道:“五哥,五哥……我……我疼得紧……”
他的声音微微哽咽,很有几分可怜。
荆不镀凑近他的颈窝亲他的面颊,殷灼枝扭了头去看他,双眼俱红,眼角还残余着眼泪。
肤白浮红,艳若云霞。荆不镀只觉得更有一股欲念自心底升起,忍不住凑近亲他的眼睛。
殷灼枝没有躲,然而,却在他的唇离开眼睛时颤了颤音,道:“能不能……下次再做……”
这痛楚比他想象得难忍得多,他本以为,断袖分桃之所以存在,总不会只有上头的人得趣的,如今看来,却是的确。原本他遇见过的那些男宠,又有哪个不是无奈之下才陪在男人身边的?便连他,不也是无奈之下才从的吗?
“现在疼了,以后就不会这么疼……”荆不镀顿了顿,柔声道:“你信我么?”
殷灼枝实在不是很想继续下去,偏偏荆不镀又问他信不信。信,当然是信的。荆不镀所谓名声“真金不镀”,当然不是因为他名字叫“荆不镀”,而是他有真材实料。可是,这世上治病的法子那么多,痛楚也那么多,偏偏这法子叫他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
“我自然是信的……”似有些气馁,殷灼枝颤了嘴唇,道:“那你……你快些做完,我……我实在疼得紧……”
荆不镀本还准备温柔的,毕竟他不想只吃一次就算,不过,殷灼枝既这么说了,他想了想,却也同意。“长痛不如短痛,原本快些做完你会快些不痛……”
说罢这话,他当真毫不客气,搂了殷灼枝的腰臀便纵力抽送了起来。
殷灼枝面色一变,惨呼出声,未及抽送两下,却又咬紧了牙齿,想要硬忍。
荆不镀忍不住轻了一点,道:“现在还成么?”
殷灼枝张开口想要说话,然而后头被抽送了两下,忍不住又发出了呻吟。
他的呻吟含了痛意,但,疼痛之下的变音,听来又像猫叫一般挠得人心痒。
荆不镀轻了一会又忍不住加重力道。
殷灼枝急促地喘息,紧紧抓住手下的枕头被子,咬牙闭眼忍耐。
荆不镀略有些歉疚,然而刺入殷灼枝身体的感觉比他想象中要美好得多,根本忍不住。
抽送了数十来下。殷灼枝已完全将自己埋进枕头里,唔唔哽咽地哭。
畅快淋漓弄了一遭,殷灼枝趴在床上已是无力。
荆不镀将人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吃了一遍,把人翻了过来,又准备再吃一遍。
双腿被他捉着搭上他的肩膀,臀部露出,与他胯部相贴。
荆不镀的撞击严实而又绵密。殷灼枝迷离着双眼摊在床上,连呼吸似都已来不及。
“嗯……嗯……啊……哈……嗯……嗯……啊……”
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似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样。
实在是爽快!
殷灼枝体弱,无法练武。平日里也就因着琴棋书画而锻炼了身体。身上皮肉紧实却无多少肌肉。这几天的疗养还让他胖了些许,令人留恋。
这皮肤滑如丝绸,臀也肥美好捏。插入殷灼枝身体时,里头软肉自发纠缠,媚得让人停也停不下来。
激烈的快感自体内聚集,殷灼枝两眼涣散,无意识地叫唤,每次荆不镀一挺入,他的四肢便颤一下,脚趾忍不住蜷缩,牙齿咬上嘴唇。
发丝在摇晃中入了唇里,面色绯红,呻吟款款,抽泣时腰肢轻扭,耐不住时扭头摇晃,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灼枝……”荆不镀凑上去亲殷灼枝的微张的嘴唇。
殷灼枝的舌尖软弱而无力,被他勾了几遭,仍旧软软。
荆不镀啜吻半晌,紧贴他的面颊低喘。
殷灼枝想要求饶,想要挣扎。他觉得自己快到了极限,甚至不是身体的极限而是生命的极限,然而他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被荆不镀的抽送撞得微微摇晃。
荆不镀吻他的脖子,捏了他乳珠蹂躏,仍是用力夯弄,将火热粗长完全插入白皙的臀中。
体内不住被捣弄。殷灼枝越发无力,半开着眼喘息,眼中全是水光潋滟,然而却连半点焦距也没有,几乎快要闭上……
“受不住了吗?”
情热如火,做到一半,发觉殷灼枝的反应不太对劲,荆不镀耐下欲望,喑哑着嗓音问他。
殷灼枝只是气喘,一点话也说不出来,待得休息了好一会,眼眶通红,点了点头。
荆不镀压在他的身上,如何也舍不得停下,然而殷灼枝身体不好,他再做下去只怕送了他的命去。
捧了他的脸亲了一遍又一遍,将他体内的欲根拔出,转蹭在他的臀缝。
殷灼枝躺在床上,半晌无力,荆不镀不再恋战自他臀缝中抽送,一来二去,释放得极快,临近爆发时插回殷灼枝体内,将所有精液,尽数不剩地射入他体内。
殷灼枝嘤咛一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红着眼睛,不断有泪水从他眼角涌出来。
荆不镀颇有些歉疚,他做得入神,都忘了殷灼枝的身体,要是他真没停下,一个不好将人活活干死,殷灼枝做鬼也要恨他。
“对不住,是我未分轻重,我竟忘了你身体不好。”
殷灼枝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流眼泪。
荆不镀将他泪水亲去,心中一股怜惜之情越发浓郁,将他体内的欲根抽出,把床边柜上放着的小盒拿来,含了里头的东西,吻了殷灼枝的唇把东西送入。
殷灼枝无力地含了那甘甜膏体,喉头一动,便吞咽了下去。荆不镀亲他额头,体贴道:“你这么累,今日便先睡一觉如何?”
殷灼枝微微摇头,眼圈仍旧是红着的。
荆不镀知道他是顾忌李子福与蔺钦澜,沉吟片刻,道:“我和他们说,我在为你治病——”
殷灼枝张了张口,挣扎着要说话。
荆不镀却在他开口之前,道:“你吃了药,原本该休息一段时间,不然,这药力也无法完全发散……这是医嘱。”
殷灼枝将嘴闭上,躺在床上扭头。
荆不镀替他擦了身子,用被子盖上,起了身,穿衣整装。而后,抽出张床单,把殷灼枝抱了出来,把床单换了。
殷灼枝费尽力气,开口道:“我……我想沐浴。”
荆不镀摇头,道:“现下不可沐浴。”
殷灼枝满身都是他的气息,加上心理作用,更是难捱。咬了咬唇,面上露出失望。
荆不镀将他抱回床上,捺上了被子,“等你睡醒,便可沐浴了,”
殷灼枝刚上了床,便扭头向里,似乎不想理他。
他生气得很,同时,自然也怨他,荆不镀弄他时恁地长久,若只是为了治病,自然不可能。可是,就算长久,那也不该那么长久……
他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将被子撩起,把自己头也给蒙住。
荆不镀看他负气模样,完全不以为意,因着刚把他吃干抹净,仍是怜惜疼他得紧。他做得过火,他生气,那也是应该。
“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再来看你。不过,蒙着被子,可要呼吸不畅了……”说罢,把他的被子拉开,仍是捺在他的脖颈处。荆不镀将床边他的衣物拾起,带出门去。
殷灼枝微微动了动脖子似想扭头看他,半晌,却还是没有转过去。
笑医,比他想象中温柔得多。
不过,也坏得多。
他有理由怪他!
将被子拉起蒙过头,半晌,却又把脑袋钻出来,怔怔地看着床里出神。
慢慢地慢慢地……眼皮子重了,殷灼枝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四章
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哪怕是山中,午后这一个时辰,也是热得可以要人的命的。
跟着蔺钦澜从小道上往笑医的住处走,李子福的全身都渗出了汗水。
他已经许久没有走过这么久的路,也没有被太阳晒过这么久。就算当初白素素带着殷灼枝来拜访荆不镀,路上他也是和殷灼枝一起坐马车的。
然而,这却没有办法,白素素留下的人不多,她不敢惹荆不镀生气,荆不镀并不喜欢有太多人留在他的住处,于是,只能他一个人留下。
哪怕他毕竟是殷灼枝的侍童,哪怕当殷灼枝的侍童能享受许多好处,但是麻烦之处,也比别人麻烦。
比如说现在,他就得和前头那个小童走那么远的路,去置办那么多东西。
白素素只差人帮他到了半路,剩下的路程,他却只能自己用脚走。而且背上的东西很多,白素素为了体现她的关爱,还让他带了许多的小玩意给殷灼枝。都是些没用的小玩意。
好累……
汗水从额头上滑到眼睛里,李子福心中很是埋怨。他明白自己不该埋怨,毕竟殷灼枝虽然麻烦,但是他跟了他之后,比跟着别人享福得多。只不过,也许人得到了就忍不住贪心一些。殷灼枝那样的病秧子,这许多人为他担心,而他琴棋书画皆会,还生得一副好相貌,但是看到他的人,却比看到殷灼枝的人少。
为什么呢?因为家世。殷灼枝可是武林第一美人的儿子啊,哪怕他生了病面黄枯瘦,也能得桃花公子的美誉。记得有慕殷灼枝之名前来的侠士曾经慨叹,桃花公子不过那般,而他的容色才气,还没有他身边的小童完美。
那个时候,他多么开心……只是,那事却没有流传到江湖上去。
李子福看了一眼前头的人影,抿紧了嘴唇。
荆不镀身边那个童子唤作蔺钦澜的,显然习惯了在这山中走路。然而,哪怕他不时停下来等他,他的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地重,速度慢得要命。他身上不像他一样背了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不帮帮他呢?
回到了竹屋,蔺钦澜将背上的背篓与手中的提篮放下,理了理里头的东西,将东西拿了,要进竹屋。
李子福“喂”地一声叫住了他,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小兄弟,你可以帮我提提这些东西吗?我……我有些提不动,作为交换,我帮你提你的。”
蔺钦澜回头,有些诧异,“可是我的东西比你的重啊。而且,有些药材被撞到,会对药性有损伤。”他出了门去,未买别的东西,正是怕提了别物损到了药材。
李子福尴尬地笑了一下,道:“可是我……我实在有些提不动。”
蔺钦澜看了一眼他的东西,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不过,你不用帮我提我的,我帮你就行了。”
说罢,他把药材小心地放在屋外的桌上,走过来,将李子福身上的大包小包都弄了下来,步履稳健地往屋里走去。
他是练过武的。
李子福想,而后,因着一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去提了提蔺钦澜的东西。
很重……
他没骗他。
李子福面色微红,然而,又忍不住有些别的想法,他提那些东西那么轻易,为何之前不帮他呢?之前他明明可以帮他的。练武之人,就算提两人份的东西,那又有什么呢?总不会像他那么累。
这么想着,李子福跟进了屋子里。
不同以往的,殷灼枝没有坐在窗边小几旁给荆不镀把脉。而荆不镀站在小几旁,竟在挥毫。
他那架势,那气度,神情平淡,目光幽幽。手腕微动信手拈来,有一瞬间让李子福目眩,然而,李子福定睛一看,却觉得自己先前所见不过错觉。所谓气势如虹,不过臆想。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李子福偷看到了他写的东西,发觉那诗句很有几分暧昧,虽是杜甫之诗,却有旖旎之色……
难道他已得手了吗?
心中一凛,偷眼看荆不镀的容貌,心中却是一种想法:公子他委身于这样容貌的人,也是糟蹋了。不过,公子的容貌那般,说不准这样还更相配,至少荆不镀有个笑医的名头不是么?
“荆先生有礼,小李想问一下先生,公子在何处?”
荆不镀收笔,淡淡道:“他在休息,你不要去打扰他。”
李子福愣了一愣,更觉得自己的想法被证实,没有抬头看他,俯首道:“是,先生。”
太阳,已落到西山下。
热度,也已散得差不多了。
橘红的颜色从竹窗下漏进来,漏了一圈迷蒙光环。
荆不镀将小几上的宣纸收起,垂眼一笑。他模样虽平凡,然而一双眼睛却很好看,不但光芒内敛,璀璨流光,而且眼边的睫毛还很长,当他半垂下眼时,长长的睫毛便半遮了眼里的波澜,似有似无的光色闪现,在昏色下更显暧昧。
殷灼枝醒来的时候,荆不镀正站在他的不远处。
揉着额头起来,腰肢一阵酸软。
上一回他这么累,正是逞强要学武功扎马步的时候。
殷灼枝呆愣了一会,坐在那里出神。他的尾椎处疼痛仍有,被贯穿的不适感留在体内如骨附蛆,一刻也未曾消失,然而,他只是坐着,好似沉入了自己的思绪。
荆不镀侧了侧身,将桌上的小碗拿起,走到殷灼枝的身边。
“你醒了?”
殷灼枝身子一僵,有些戒备地往后挪了挪。
“不用怕。”荆不镀轻声道,“我只是给你熬了一碗药。”
殷灼枝知道自己这般已是失礼,然而这毕竟不受他的控制。抿唇低眼,伸出手去,“有劳。”
荆不镀却没把碗递给他:“我喂你。”
“……灼枝自己会来。不必麻烦先生了。”
荆不镀将碗端着,手臂伸得远远,坐在荆不镀的床边,道:“你叫我什么?”
殷灼枝自知错口,一不小心又叫错了称呼,有些喏喏,眼睛瞥向一边,却不吭声。
荆不镀知道他这是拒绝,看他这副模样,先前答应他与他欢好,现在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然而,哪怕他后悔,他们也是做过了。
“你既这么想自己来,那我也只好让你自己来。”出乎意料的,荆不镀竟然没有逗他,手臂收回来,把碗递到了殷灼枝的面前。
殷灼枝看他一眼,很快又低头,把药碗接过,很快地一干而尽。
荆不镀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把药碗放了,殷灼枝抹干净嘴巴,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
荆不镀走回来,坐回他身边。一双眼睛,移也不移地望在他身上。最主要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唇上。
殷灼枝立刻又低头,似乎不愿意被他的视线投身。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你若再叫错,喊我先生,我便要罚你。”
殷灼枝愕然而视,“先生!”
荆不镀一个倾身,忽然把他压上床榻,两只手按住了殷灼枝的手腕,额头碰到他的额头。殷灼枝挣扎了两下,一下也没挣动。
“想必,你休息得差不多了,现在这时辰,刚好可以让我们再来一次。”
殷灼枝连忙摇头,着急道:“不……不……我还很累……”
荆不镀看他一眼,挑眉道:“灼枝,你在一个医者面前撒谎,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些?”
殷灼枝满面通红,自然知道这话并不可信,可是,先前欲海中仿佛要死了的感觉还让他心有余悸。根本不愿意再来一次。
“这治病……难道还要好几次的吗?”
荆不镀凑近他,反问道:“谁治病,不用好几次?”
殷灼枝扭开头,“我……我还觉得痛……”
“讳疾忌医,怕痛怕苦可不好。”
殷灼枝怨道:“这治病的法子本来就古怪,到底要这般多久呢?”
荆不镀目光闪了闪,沉吟道:“大概三次吧。”
殷灼枝愣了愣,“那我们已经有了两次……”
“谁说的?”
殷灼枝抿唇道:“先前,我们……不是已经两次了吗?”
荆不镀这才明白他这是指他射入他身体的次数,心中一动,看着他笑,不说话。
不得不说,荆不镀笑起来时,倒与传言中的不同,传言里他笑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落到人堆里肯定是看不见的。可是,他现在笑起来,却让人无法不注意……
这哪里是对病人的态度?分明就是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态度。
殷灼枝心中有些气愤,大抵因为他身上还痛着,而荆不镀却这样压着他。“好歹我也是你的病人,你既答应了治我,对我自该要认真一些,你不能……你不能存了别心,故意欺凌,纵然你不属正道,医者仁德,总也要守一守……”
“有花堪折直须折,再者说了,我如何不守医德了?”
殷灼枝满面羞红,低声道:“至少,至少你过几天再找我治,等我不疼一些……”
荆不镀怔了怔,目中光色一闪,笑道:“好。”
凑过去,在殷灼枝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殷灼枝一愣,竟没来得急阻止。
殷灼枝睁大眼睛,仿佛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荆不镀起身,把怀里的宣纸拿出来。那纸折得四四方方,十分小片,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把那宣纸递给了殷灼枝,示意他拿着。
殷灼枝有些狐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这是什么?”
荆不镀直接躺在他身侧,半侧着身支起脑袋,“你看看。”
殷灼枝把宣纸展开,只见上头写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先生;你……”他立刻把纸折了回去,塞回荆不镀的怀里。
“不喜欢这句吗?”荆不镀问。
殷灼枝扭脸朝里,抿唇不语。
荆不镀沉吟道:“我知道,这般说话,你一定不信我,以为我只是调戏你,所以,倒不如这句话……”
他又把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宣纸塞入殷灼枝的衣襟里。
殷灼枝把它拿出来,看也没看就要塞回荆不镀那里,荆不镀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笑道:“你若不看,我只好直接做了,毕竟做,要比写句话让你明白得多。”
殷灼枝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抽了回来,侧着身背对着荆不镀,把宣纸展开。
荆不镀的字很好,然而,写得却是正楷,楷书总被当做书法的基础,但正因为是基础,要将楷书写得出神入化,也更难一些。荆不镀的字便很好,几乎让人挑不出错来。
只见最首第一句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看起来又不过是赞誉他的诗,可惜了这一手字,却仍旧拾人牙慧。
殷灼枝无聊地继续看下去。
只见第二句却是:不与百花并丛立,敢将三昧比妖红。
愣了一愣,殷灼枝抿唇道:“先生认为我是妖红么?”
荆不镀听出他似乎不太开心,道:“怎么了?”
“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先生莫要告诉我,你没有听过这句诗。”
荆不镀道:“我自然听过。”
殷灼枝的声音便冷淡了下来,“那先生却又为何笑我?”
荆不镀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半晌也没说话。
殷灼枝有些气愤,同时又有些委屈,他本没有那么在意清白,纵然荆不镀把他吃了他也不过怨他手重。可是,若荆不镀吃了他,还拿他当“妖红”看待,这却叫人难过了。他不是轻浮人,只是听从了他想要治病而已,他却如何能那般看他?
荆不镀却是忽然笑了。
殷灼枝咬牙,低声哼了一句。
荆不镀将他抱得更紧,笑道:“素闻桃花公子什么也难入心,哪怕旁人说他容色差劲、病病歪歪,他也不过淡然视之。灼枝,你为何在意我的看法?”
殷灼枝愣了一愣,随即却道:“我本也不在意。”
荆不镀亲吻他脑后的头发,细细蹭了。
殷灼枝僵住身体,抿紧唇瓣。
荆不镀道:“你若非妖红,怎么又能勾了我的心去,这自古来,便只有妖魔鬼魅,才这般勾引人……”
“我何时勾引——”止住话,殷灼枝知道他这又是在撩拨他呢,忍住辩驳的冲动不说话。
荆不镀却不肯放过他:“你记不记得你七岁的时候写过一首词?”
殷灼枝道:“我那时写的诗词多了,却是哪一首?”
“最有名的那一首。”
殷灼枝讶然道:“落花吟?”
“正是落花吟。”
“这诗分明正经,哪里能勾人了?”
“空腹高心,不镀真金,看古今风流人物俱零星。花自落,花自新。丰茂从不忆曾经,落花流水不回头。花,也冷清,水,也伶仃。”
殷灼枝低声道:“这词不过小时候胡乱想的……终难登大雅之堂。”
荆不镀笑道:“若难登大雅之堂,却不会流传这许久,当年我可也拜读了。”
“一词五花,外人溢美过剩,只道我顾影自怜,将我自己比作落花,却不知我只是词穷,因此将一个‘花’字反复使用。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小李看出我只是词穷。旁人说的什么‘暗示’、‘重复’,都不过溢美。”
“我却觉得,最高明处在最后一句。”
殷灼枝忍不住回头:“为什么?”
“冷清的其实是水,伶仃的其实是花,花觉冷清,水觉伶仃,自然是说,它们体味的都是对方的心情。你的确将自己比作了花,但你不是自伤身世,而是渴望知己。落花流水不回头,若花随水不回头,灼枝,你若能找到水,便会像花一样跟着他不回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殷灼枝心口一阵狂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却只能艰难地转移话题,道:“你说我的词勾人,哪里勾人了?”
“你想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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