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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家养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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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巡逻的北衙禁军察觉动静,纷纷朝这个方向赶来,桥上剩下的几个面具人明显忌惮,互相一望,准备撤退。
“禁军来了,快走!”
“上头吩咐过别闹大,撤!”
“怕什么,要走也杀了他!”可其中一人却不甘心,继续持着剑杀来,厉声骂道:“竟敢一而再阻挠我们,别以为杀了‘阎刀’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你了!”
叶知昀闻言怔住,看向身边的李琛。
李琛微微扬起一边眉毛,他不笑的时候,眉目间萦绕着一股戾气,他松开少年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势如破竹地横起一脚,力道凶猛至极,直接把人踹出了数丈远。
那人喷出了一口血,从半空中摔落在地,被同伴们慌张地拉起来,头也不敢回地向外逃去。
叶知昀见他走回来,偏了偏头,“世子,你那天不是说是追逃犯吗?”
李琛揽着他的肩膀向前走,无奈道:“真的是去追逃犯,北衙还有记录,至于别的,那些都是顺手解决的。”
叶知昀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想对他道谢,但跟世子来说,道谢更像是一种口头上的形式,“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我只知道,总不能让别人欺负上家门,你说对吧?”李琛笑道,他抬头看了一眼承天门,急匆匆地拉着他,“戌时要过了,跟我来。”
叶知昀被他拉着,几乎跟不上脚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承天门左边的石阶下。
金吾卫看到了他也没有阻拦,李琛从金吾卫那里拿了一个没有点燃的孔明灯,两人快步走上巍峨高耸的承天门。
叶知昀跑得气喘吁吁,缓上一口气,听见李琛道:“看。”
向下望去,他第一次从这么的地方去看这座长安城,承平盛世,灯火辉煌十里长街,鳞次栉比的阁楼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仿佛世上一切都尽收眼底,说不出的壮观。
李琛和他并肩看去,回答了先前没有说的问题,道:“邪祟一事的确是我所为。”
叶知昀问:“为什么?”
“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叶知昀想了一圈都没有结果,疑惑更深了,“邪祟一事和今天有什么关系?”
李琛正要继续说,楼观那边传来一阵鼓声,想必是皇上在以祠宗庙社稷之灵,上告苍天为万民祈福。
底下人群的动静渐渐静了一些,熙攘攒动,无数人拿出先前先前禁军发的孔明灯,互相借火点燃。
李琛也把手里的孔明灯递给少年,叶知昀捧着,对方拿出火折子点燃,等到孔明灯被火焰撑起来时,他看见了上面的图案,那是一个捧着寿桃的白头老翁,很寻常,但是倘若细细观看,那寿桃和老翁的图案画得简单,似乎是由两个字组成的,字与画相融合,格外别出心裁。
叶知昀盯了片刻,忽然睁大了眼睛,止不住的惊愕。
那字寻常人看不出,但他久浸丹青自然分辨出来了。
是生辰。
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今天是什么日子,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没有过生辰了,今年自然也忘干净了。
他看向李琛,男人带着得逞的笑意看着他。
叶知昀瞬间一切都明白了,只是很不敢置信,这一场戏弄了整个长安,万民汇聚,因着邪祟逼得皇上举办了场百年难见的祈福大殿,都是为了他的生辰。
李琛道:“你是不是把自己的生辰忘了?”
叶知昀感到眼睛有些干涩,不自在地转了转,没有看他,低下脑袋点了点头。
“我也没过几回生辰,像你这个年纪还是挺期待的,上回无意从书院卷宗里见了你的生辰,就想着帮你大办一场,不必万人皆知,但要一定要举世同欢。”
李琛伸出手,夜风中的声音低沉温和:“时辰到了,放吧。”
叶知昀顺着他的牵引,那盏孔明灯在两个人的手里向上飘起,同时,承天门下亮起连绵起伏的光,一盏摇遥曳曳的孔明灯飘向半空。
叶知昀看着这一幕,呼吸微微窒住了。
仿佛天地颠倒,星空自地面赴往漆夜,渲染开漫无边际的辉芒。
第28章
万千盏灯火冉冉升起; 带着无数心愿,汇成璀璨绚烂的星河。
叶知昀一刻也舍不得眨眼,为这浩瀚无垠的纯粹景色而震撼。
远方夜风吹拂而来; 鼓动起两人衣袍猎猎; 李琛站在少年身后,感受到对方的一缕长发飘飞; 随风不断蹁跹,末梢轻轻挠动着他的面容。
他正打算抬手牵住; 面前叶知昀回过头; 李琛微微一怔。
少年看着他; 眼眶通红,眼眸浸着水仿佛一触即碎,张了张嘴唇; 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反而吐不出半个字,只轻轻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玉漏迢邈; 银潢横亘。
那一刻的时间过得极慢,长发从李琛的手里飘出去,男人难得的神色静谧专注; 拇指擦了擦少年的眼角。
他的动作轻柔,叶知昀想了想,保证道:“世子,等到了你的生辰我也会陪着你; 像今日一样为你庆祝。”
李琛弯起眉眼笑了笑,“那你知道我的生辰是何日吗?”
“何日?”
男人促狭道:“我不说,你自己猜去。”
叶知昀得不到答案,想着回头就去找燕王问问。
“对了。”李琛想起来了什么,从袖袍里拿出一个红木匣子,“给你。”
“这是生辰礼物?”叶知昀接过打开,里面装着一把做工非常精细小巧的袖弩,一看便知不是寻常铁匠所制,应该是军营里头打造出来的,可以用来套在手臂上,是一件暗器。
他以前在镇南大将军那里见过类似的,只不过没有得到允许,从来没有碰过,现在近在咫尺,不由喜形于色。
“来,试试。”李琛道。
叶知昀把袖袍向手肘拉了拉,李琛将袖弩下的青铜锁扣系在他腕上,随手按了一个机关,□□便将中间收拢,看起来就像是个护臂,装饰着繁复的青铜纹路。
这样垂下衣袍,也不会有人察觉底下藏着能够致人于死地的暗器。
叶知昀摸索起来,李琛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喜欢,挑对了礼物,颇为得意地哼了几声小曲儿。
承天门上又另一头匆匆地跑来一个北衙禁卫:“校尉,皇后娘娘传您过去赴宴。”
李琛应下,“好,马上去。”
禁卫正要转头走,看见叶知昀腕上的袖弩,感到眼熟便提了一嘴:“您前几天跟徐师傅在匠铺转来转去,还找了一堆图纸,原来就是为了做个袖弩啊,营里那伙人觉得稀奇还议论了好一阵呢……”
叶知昀顿时抬起头,惊讶道:“这是世子亲手做的吗?”
李琛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一边说:“不算什么,轻而易举。”
一边瞪了一眼那禁卫。
禁卫被瞪得忙不迭地赶紧走了。
叶知昀仰头对男人道:“世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少年的眉眼如同温玉,目光清澈,被这样类似于崇拜的目光盯着,李琛颇为不自在,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对方的脸,“行了,走吧,我们去楼观。”
叶知昀吃痛,揉着脸问:“我也能去吗?”
李琛道:“只要跟着我就哪都能去。”
两个人到了承天门最中间的楼观顶上,无数盏琉璃灯高高挂起,亮如白昼,几列案几上文武大臣觥筹交错。
叶知昀跟在李琛后面,穿过众人,直接到了皇后那边的席位坐下,他没有在旁边看见晋原帝,扫了一圈,才发现晋原帝在潘家那边饮酒说话。
徐皇后看见了叶知昀,招了招手让他坐下,温和道:“坐着吧,今日是祈福大典,别太在意规矩。”
叶知昀在李琛旁边坐下,“谢皇后娘娘。”
宫女们将一盘盘佳肴摆上来,李琛侧过头,低声对他说哪一些是中看不中吃,哪一些是美味顶绝的食物。
叶知昀一一点头,他到了这会儿也饿了。
李琛坐在徐皇后旁边,徐皇后对他道:“今日之后就应当不会有邪祟作怪了。”
李琛斟了杯酒递过去,“是,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亲自为万民祈福,当然不会再有邪祟敢妄为。”
徐皇后接过,将酒杯放在案几上,从旁边宫人的手里拿过孔明灯,手指抚过上面的仙翁抱桃图,“我听说,这是北衙禁军一一逐户分发的?”
李琛无奈地垂下肩膀,直接承认道:“娘娘,您都清楚就别打趣我了,只此一次还不成吗?”
“你都跟我保证过多少回了?这次的动静未免也太大了。”徐皇后点了点孔明灯,“真是没有你不敢的,这祈福大典也变成了你烽火戏诸侯的手段了?”
“哪有什么烽火戏诸侯……”李琛不动声色,把视线往叶知昀的方向瞥了一眼,对方还在低头吃饭,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
“跟我还需要遮遮掩掩吗?陛下那里是不会知道的,放心说吧,今日是何人的生辰?”百姓们一般不会太留意孔明灯上的图案,就算是一部分人意识到,也会觉得是官府发放的无关紧要,只有徐皇后对这个侄子知之甚深,一眼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李琛故意装傻,“娘娘说什么生辰?”
徐皇后见他不说,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不追问你了,只不过这么多孔明灯,现在是西风往城外吹,夜里万一风向变了,怕是会走水。”
李琛笑眯眯地道:“那我今夜带着晋卫们巡城,准备水桶防备着。”
“第一次看见你这般上心过。”徐皇后道,“这几日晚上气候冷,就不劳你巡夜了,让严恒带着金吾卫去吧。”
李琛当即举起杯酒,“娘娘宽宏大量,我敬您一杯。”
等到晚宴结束,两个人乘上马车回王府,李琛喝醉了,一身酒气,小厮帮着叶知昀把他一起扛进屋里。
叶知昀把被子给他盖上,李琛原本就意识昏沉,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他坐在对面托着脸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腕上的袖弩,想着送什么礼物回给他,才足够表示出诚意。
片刻后,他忽然有了主意,走到案几边拿来了纸笔,打算给世子画张画像。
但是他还没有给别人画过画像,不由有些担心若是画得不像,岂不是送不出手。
他拿板子在下面垫着纸,蘸了蘸墨水,动作间没有发出声音,以免吵醒对方。
抬眼看了一眼世子,对方却翻了一个身,叶知昀还以为他醒了,微微一惊,把纸往身后一藏。
然而李琛或许是感到有些热,将被褥将旁边推了推,面对着他的方向侧身而眠,闭着眼眸,神态平静。
叶知昀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角度正好方便他画,他低下头,先对着纸勾勒大概轮廓。
他不知道,床榻上的男人无声无息地睁开眼,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叶知昀动了动,似乎要抬起视线,李琛又飞快地闭上眼。
屋子里一片静悄悄,两个人这么来来往往,你一眼我一眼,时间慢慢度过去了,叶知昀看着差不多了,走到近前,在床沿蹲下,拿着画对比。
距离一凑近,李琛屏息静气。
叶知昀看了半晌,觉得不太神似,非常不满意,但这个时辰已经晚了,不够时间再重画,便打算下次再找个机会。
吹灭了蜡烛,他回到自己屋里,把画卷收起来,眼皮仿佛千斤重,躺在床上不一时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外面冷冷的月光落了进来,一道漆黑的影子拿着烛台蹑手蹑脚地进了门。
他看了一眼睡着的少年,走向案几处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叶知昀收起的画,对着烛火观看了好一阵,正准备挟着画卷走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世子,你在做什么?”
李琛顿时僵住,慢慢地转过身,只见叶知昀已经从床榻上坐起身,揉着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气氛凝固而诡异,李琛若不是面对着的人是叶知昀,他这会儿就能装梦游出门了。
一片死寂中,叶知昀的视线移到了他手里的画上,顿了顿,道:“世子,你刚才一直是醒着吗?”
李琛道:“听我解释。”
叶知昀很有耐心的点了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李琛一堆借口反而说不出来了,颓然耷拉着肩膀:“好吧,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叶知昀也没有追究的意思,眨了眨眼,想了想问:“你觉得画得怎么样?”
李琛对着画又看一遍,“挺好。”比本人帅。
叶知昀闻言对他微微一笑:“本来就是要送给世子你的,你能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第29章
“那我就收下了。”李琛盯了他数息; 眼里意味不明,弯起嘴角,煞有介事地把画卷起来; “你继续睡吧。”
叶知昀拉起锦衾; 躺回暖烘烘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李琛,“世子也早点休息吧; 明天是不是还要巡城?”
“嗯。”男人走近前; 在床榻边蹲下; 衣袍间淡淡的酒味飘了过来,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我回去了。”
随着门关上; 屋里又陷入一片静谧,月光沾满了窗户,叶知昀原本还困意十足,现在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从离开叶家的那一刻;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开心过,想到李琛带走那幅画的行径,堂堂燕王世子在自己府里偷偷摸摸; 只是为了一幅画,只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又记起潘家和胡女的事情,原本轻松的心情渐渐沉淀下来; 暗暗下定决心,要尽快这件事才行。
近日里阴雨连绵,断断续续下了几日,书院也快继续上课了,等到雨水稍微小一些时,叶知昀撑着一把竹柄纸伞,和司灵、沈清栾一起去拜访祭酒。
江长晏的见识远比他们要高深,在上次得到消息后,就嘱咐过三人急不得,万不要冒进,在家里避开事端,暗中防备,要先等对方沉不住气。
若潘家要栽赃嫁祸,光凭胡女是不可能的,江长晏的身边估计还有卧底里应外合,这几日里不动声色的调查,果然那卧底露出了马脚,是书院的二把手官职为司业。
他被潘家买通,还做了一份江长晏在书院结党营私、收揽财银的伪证,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将江长晏拉下马后,由潘姓弟子放在这个位置上。
鹤亭书院至关重要,要为潘家笼络招揽门生,最好日后朝堂上的官员都受过鹤亭书院的恩泽,以为潘家壮大声势。
那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只能姓潘,而今嫡系血脉在朝中大多都有了官职,只剩下一人还未涉足——潘志晰。
司灵道:“最好能除了这家伙,他死了看谁还敢抢祭酒的位置。”
沈清栾瞪了他一眼,“你开什么玩笑?这世上除了皇上谁有能耐杀潘家人?再说了,潘志晰一死潘家不就会扶持别的人?”
三个人和祭酒商量完了,走出浸满雨水的宅院,地上铺着青石板,叶知昀走在后面,将破旧的木门关上。
沈清栾把伞递给他,“你觉得该怎么办?”
叶知昀笑了笑,“司灵所言极是。”
沈清栾不敢置信,“什么?他那明明就是胡来。”
“潘志晰死了,正好可以震慑潘家嘛,免得他们总是想只手遮天。”叶知昀的语气轻轻松松。
沈清栾被他们两绕进去了,也把杀人当成了寻常事,“除了皇上依法依据,若是一般人杀了潘志晰,肯定会招来他们的疯狂报复。”
司灵想了想,问叶知昀:“你有没有跟世子商量过如何解决?”
叶知昀道:“我和世子之间从不谈政事。”
“不会吧?”司灵和沈清栾齐齐惊愕。
“前几日祈福大典,我还瞧见了你和世子在桥上为了保护你,把一个刺客踢下了水,你居然没有跟他说过……”
忽然,司灵拉了拉他的袖子,沈清栾的声音慢慢的静了下去。
叶知昀发现他不说了,微微抬高伞沿,只见不远处正走来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浸染在青黛色的烟雨中。
身边的司灵紧绷起身体,握住藏在袖里的匕首。
那人没有丝毫异动,平稳地一步步地走来,临到近前,脚步微微一停,斗笠下是一双寒星般高傲的眼眸,冷冷地瞥向他们。
沈清栾认出他了,疑惑道:“程嘉垣,你来这里做什么?”
“与你无关。”少年收回视线,径直往前走去。
“以你的身份你不该来这里。”在即将擦肩而过的那刻,叶知昀出声道。
程嘉垣顿住。
“你依附于潘家,不会不知道潘家的目的,现在来祭酒的宅邸,想必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叶知昀的目光微微一侧。
程嘉垣慢慢地偏过头,冷冽地迎上他的视线。
叶知昀道:“你是为了祭酒来此?你不希望鹤亭书院落在潘家的手里?”
程嘉垣没有想到他能轻易看透自己的想法,心下惊愕,面上不显,“那又如何,你想要借此要挟我?”
叶知昀摇了摇头,“大家都是鹤亭书院的学生,现在不是尔虞我诈的时候,你明白你的立场,也不需要你出面,既然你是为了帮祭酒一把,就请进门,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程嘉垣凝视着他,眼里意味深长,“你就不怕我是潘家派来的,故意引你们入局?”
叶知昀一声轻笑,程嘉垣的脸色微微涨红。
这场淅淅沥沥的雨下到了晚上,方才停歇。
石板路一片潮湿,巷子里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撑着伞,酒馆门前垂下一排灯笼,叶知昀在酒馆等着,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司灵在后面一副小厮打扮,抓耳挠腮地问:“他怎么还不来?”
“金吾卫在皇上身边做事,自然繁忙,别急。”叶知昀道。
上回在尚书府,金吾卫将军严恒和他约了一叙,一直拖到今天才有时间。
不一时,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身甲胄未除的严恒走上来,他出身寒门,不与任何势力有所牵连,屡立功劳,得到皇上器重,年纪轻轻就升到了将军。
他的目光和少年对上,拱手行了一个礼,“叶公子。”
叶知昀回礼,“严将军是不是刚出宫?”
男人在他对面坐下,一边吩咐小二上酒,一边道:“是,宫里最近事务繁忙,上回刺杀一案还没有头绪,上面叮嘱要和北衙禁军一起协管防务。”
叶知昀道:“那胡女不是在暖春阁演奏过几回,就没有查到蛛丝马迹吗?”
“没有,暖春阁的管事和护卫死了好几个,像是有人故意把胡女的痕迹抹除了,背后绝对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势力。”
叶知昀若有所思,“我今日听说过,城北大街似乎有一些胡人出没,还惹出过事端,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那帮人的势力在作祟……”
严恒道:“我也听过了,是胡人打架挑事,不过我没有经手,按你的意思,是胡女背后的势力和胡人们有关?”
叶知昀微笑起来,“在下不敢妄言,毕竟是胡人在边疆劫掠愈演愈烈,厉兵秣马危及大晋,我只是揣测罢了。”
“你言之有理,的确要对胡人多加戒备,明日我便派人巡查巡查城北。”严恒也一笑,忽然想起来什么,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政事上面去了,咱们可是来喝酒的。”
正巧,打扮成小厮的司灵走过来,端上了两坛酒,在严恒背后点了点其中一坛。
叶知昀眨了眨眼,表示明白,接过那一坛,在碗里倒满了,“来,严将军,请。”
严恒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细微的动作,端起碗道:“叶公子,我们两人也算有缘,上次年宴若不是你及时救驾,皇上若出了差错,我也难逃一死。严某便想与结识,交个朋友。”
叶知昀也端起碗,“当然,严兄。”
严恒也不含糊,直接仰头灌了下去,殊不知那酒又冲又烈,辣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只想一口喷出去,但当着叶知昀的面,这动作未免太没礼数。
眼看叶知昀又端起酒碗,忙阻止道:“叶公子,别……”
然而晚了一步,叶知昀已经喝了下去,面色如常,还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
严恒受到了震撼,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片刻,硬逼着自己咽下酒,一阵剧烈地捶胸咳嗽。
叶知昀道:“严兄没事吧?”
“无妨无妨……”严恒压制住咳嗽,尽量维持着正襟危坐。
偏偏叶知昀问:“还喝吗?”
严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清茶淡饭为妙,叶公子用过饭了没?”
叶知昀放他一马,“还没有。”
“正好。”严恒唤来司灵,让他去上菜,司灵却没有依言,而是紧张地拉了拉叶知昀的袖子,指了指窗外。
叶知昀还没有看过去,对面严恒肃穆道:“你拉他做什么?”
司灵根本顾不得理会他,这下改拉袖子为抓手臂了,似乎想带着叶知昀走。
“怎么了?”叶知昀疑惑不解,正要跟他起身,忽然另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臂上,顺着看过去,严恒深深皱眉,抬手拦住司灵的动作。
“你是什么人?”
两相对峙,在诡异的寂静中,窗户那边响起翅膀哗啦煽动的声音,如花从斜刺里飞来,径直朝严恒的脸挠去。
叶知昀立刻明白了司灵刚才的反常,心想真是太不凑巧了。
眼前司灵退开几步,严恒以为他要逃,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如花再度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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