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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家养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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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司灵退开几步,严恒以为他要逃,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如花再度从旁边袭来,严恒一抬手臂,铁甲挡住了攻击,然而如花不依不饶,继续不断扑腾得翅膀,乱糟糟一片。
与此同时,楼梯处传来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叶知昀心念急转,“严兄,我来帮你。”
他一步上前,并没有着急阻拦如花,而是趁着混乱,悄无声息地勾住严恒的腰牌,收入了自己的袖中。
这时,楼梯口响起一道清脆的唿哨声,如花应声展翅飞起,落在了来人的肩膀上。
第30章
酒馆里的三人一起停下动作。
李琛一袭利落的收袖圆领袍; 胸襟前是禁卫缂丝兽纹的补子,他的眉骨和鼻梁高挺,阴影恰到好处的留在眼帘下; 显得五官格外深邃。
他环视了一圈屋里的情形; 微微偏了下头,似乎很是意外; “好巧,都在啊。”
叶知昀将左手背在身后; “世子; 你怎么来了?”
“巡城; 带着队伍到了前街,如花却莫名其妙往这一带飞,我寻着它还奇怪; 原来是你在这。”李琛解释道,接着,他看向押住司灵的严恒,“严将军;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严恒仍然没有松手,“李校尉,此人行迹可疑; 需要带回官府审查。”
司灵被对方按得肩膀酸痛,没法动弹,原本他见到了如花,心下大慌想提醒叶知昀赶紧离开; 免得计划被世子察觉,可惜没能跑掉,此刻面临世子,还听见严恒要他扭送官府。
他实在没有想到严恒竟然这么死心眼,当即向叶知昀投去求助的目光。
叶知昀当然不可能眼看着他被抓走,劝道:“他只不过是个跑堂小二罢了,严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严恒眉头紧蹙,“那他为何突然出手袭击于你?”
叶知昀:“……”
司灵颓然,这个金吾卫将军简直是风吹草动都要大惊小怪,他那叫袭击吗,只是拉了一下手罢了。
这时,李琛顺了顺如花的羽毛,轻描淡写道:“可能他只是见了我这如花,有些惊慌而已。”
世子给了台阶下,司灵连忙跟上,“是是,小的从没有见过这般威风的海东青,乍见了窗台上立着一只,惊慌之下想要提醒一下这、这位公子。”
严恒的眉头微微松动,他将信将疑地松开手,“真是如此?”
“小的哪敢欺瞒大人?”司灵忙不迭地退到一边。
李琛道:“好了,严将军就别草木皆兵了。今日你难得有空闲一聚,知昀也在,我也陪你对饮。”
叶知昀握紧了手里的腰牌,“世子,沈兄,时辰不早了,我那里还有祭酒交待的课业,就先回去了。”
他刚刚快步走了一步,面前李琛忽然抬起左臂,拦在他身前,目光从正中一寸寸地挪到自己脸上,“别急着走,先陪我喝一杯吧。”
叶知昀和他的视线对上,心下紧绷起来,也明白现在离开的话太过匆忙,将那块腰牌握得更紧些,点了点头,“是。”
三人在软垫坐下,严恒因为李琛的出现,显然很是不自在,气氛有些滞涩,看了一眼对面的叶知昀,少年垂下眼睫,波澜不惊。
而李琛像是丝毫感受不到氛围,动作随意地倒了杯酒,“严将军当金吾卫将军还不久吧,近来宫里出了事,胡人行刺一案可曾查到头绪?”
叶知昀听见瓷器碰撞的动静,转过视线,眼见对方拿起酒杯,怔了一下,刚要提醒,却来不及了,李琛一饮下就被那股极其辛辣、又难以言喻的酒气直冲大脑,呛得连声咳嗽,“这酒是不是掺了马尿?”
角落里的司灵一脸惨不忍睹,默默捂住了眼。
叶知昀连忙给李琛拍了拍背,又从旁边拿过茶壶,倒了一杯,“世子,你没事吧?”
严恒也起身,“先喝茶压压味。”
李琛喝了完一杯茶才缓过来,对面严恒道:“看来世子也不胜杯杓,这一点叶公子倒是出人意料,酒量着实令严某佩服。”
李琛微微挑起眉,看向叶知昀,“是吗?”
叶知昀心想严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世子显然又稀奇又不信,可当着严恒的面,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严兄谬赞。”
严恒道:“我从不说虚言,我也经常与营中弟兄们共饮,自以为酒量尚可,可在今日跟叶公子一比甘拜下风。”
还说。叶知昀在心里抹汗,身边李琛单手支撑着头,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困惑和探究。
好吧,叶知昀看严恒还有继续说的意思,下定了决心,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他抬起酒杯,对严恒言笑晏晏,“严兄,在下敬你一杯。”
严恒立刻安静了。
李琛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挠了挠旁边的如花,如花展开翅膀飞到对面,落在严恒的案几底下,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叶知昀也随之看向如花,谁知这时候,李琛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探身过来,闻了一下杯子里的酒,又转向叶知昀,两人的面容凑得极近,男人嗅了一下少年的唇边的味道。
那一刻,叶知昀能清晰地看见对方浓密的眼睫,眼底倒映出的一缕光,鼻梁上细微的汗毛,彼此的距离将触未触。
接着,李琛坐回原地,撑着下巴,勾起唇角,盯着他意味深长的笑。
同时严恒的视线从如花身上收回,正好看到李琛回身,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两人。
叶知昀简直背脊差点被冷汗浸透,手脚发僵,明白世子已经发现了酒水有问题,正紧张,听见对方说:“时辰的确不早了,知昀,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走一步。”叶知昀大松口气,低着头,拱手转向严恒,“严兄,告辞。”
“这么快就……”严恒对着他欲言又止,但少年已经快步走下楼梯。
李琛也没管严恒,传小二过来,把酒水撤下去,换上饭菜,吩咐完起身走到窗边,向下望去,长巷灯火三三两两,叶知昀和司灵并肩走在夜色里。
他抛了抛手里的空酒杯,嘴角带笑,显然心情很好。
石板路上还有些潮湿,走了一段路,叶知昀感受到迎风吹来的夜风,满心思绪被吹散开,只剩下一片静谧。
身边司灵道:“今天实在太险,好歹计划是做成了。”
他原来千怕万怕会被世子撞破,但事到如今已经索性看淡了,“你应该把明日的计划说给世子听听,毕竟明日若是出了差错,可是大祸临头。”
叶知昀安静不语,司灵又道:“你想想,自从上回祈福大典那出后,世子先是杀了‘阎刀’,又打伤了潘志晰好几个手下,引得他现在行事万分谨慎,连青楼楚馆都不去了,就在潘府和他那山庄两个地方走动,我实在是担心这次的计划。”
叶知昀道:“我们都和祭酒商量好了,不会有问题的,上回潘策朗那事也没有见你这么担心过。”
司灵叹道:“那是我们出其不意,这次他们一定有所防备,再说了,潘策朗如何能跟潘志晰比?”
“这次也一样,他们防不胜防。”叶知昀注视着蜿蜒的长巷。
司灵扭过头,看着身边的少年,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沉静,他却隐隐能从他身上,看到日后引发的狂风暴雨,不由更加担心,不是害怕计划失败,而是害怕重重后果他是否能承担得住。
叶知昀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手臂搭上的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个人又走了几步,叶知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司灵,你会不会做人。皮面具?”
司灵疑惑道:“要那东西做什么?”
“明日你就知道了。”
司灵无奈道:“好吧,我的确会一点,但以我的手艺来说只能维持一天,一天过去用的药水就会失去效果,面具也会脱落。你若是要的话,我今晚准备材料。”
叶知昀跟他约定好明日一早见,两个人才回到家里。
天色完全漆黑一片,叶知昀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睁着眼睛看着上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袖弩。
第31章
一夜过去; 清晨城北大街带着薄薄的雾气,一队金吾卫在集市巡逻,铁甲声发出摩擦声淹没在两道商贩的叫喊中; 有些门前摆满货物的店铺; 有些是用帷帐随便搭成的摊子,许多妇女和老汉提着竹篮采买来来往往; 其中胡人面孔也不算少见。
叶知昀不放心,又摸了一下脖颈上面具的边缘。
“别担心了; 司灵不是保证没人能看出来吗。”沈清栾见了去扯他; “说起来; 你这是按谁是脸做成的面具?”
叶知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两个人藏身在高高的墙檐上,一边是人流穿行的大街; 一边是间染坊,朝里面望去,院里的晾架上晒着各种颜色的布缎,放着几排大染缸; 二十多个伙计正在忙前忙后,他们并不像寻常仆役,身形孔武有力; 动作带着常年习武的利落,对于四下的动静也留了神。
因此司灵蒙着脸,蹑手蹑脚地出现在晾架后时,他们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 端着木盆的伙计喝道:“什么人?!”
司灵一听声音不退反进,借着一道道布料的遮掩,飞快地跑到染缸前,把堆积的布料拨开,里面竟然放着被分拆成一块块的铁器。
他的动作显然令几个伙计大惊失色,纷纷丢下手头的活,急忙冲过来抓他。
“他看见了别放过他!”
“别跑!”
司灵不跑才怪,他随手抓了还没开刃的剑锋,再一拉晾架的绳索,顿时数排布缎轰然倒塌,噼里啪啦砸在伙计们的身上,少年几下踩上堆积在一角的瓦片,借力一下子翻过墙头。
身后几个伙计才从地上爬起来,又恼又怒,“快追!”
“他拿了咱们的东西,别放跑了他!”
“去通报大人!”
一行人匆匆涌出院落,对方墙头上的两人为司灵捏了把汗。
连番的动静引出了屋里的人,先前刺杀皇上的胡女快步走出门,绿眸惊愕地扫了一眼院里的情形,又回到屋里,飞快写了张纸条,从笼子里抓出鸽子。
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别动。”
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上,胡女顿时动作僵住,绿眸紧缩,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
叶知昀持着匕首的手很稳,按照程嘉垣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藏身在染坊的胡女,以及连程嘉垣也不知道的秘密,经过了几日的探查,发现这里还是潘志晰私造武器的藏地,借着染坊运送,用来豢养他那批手下。
倘若这里被官府发现,顺着线索查下去,将会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几人便计划先让司灵把伙计引开,先抓到胡女。
沈清栾走过来几步,拿过了胡女的纸条,对他道:“她想跟潘志晰报信转移器械。”
胡女目视前方,淡淡道:“还应该提醒大人,小心族中有人背叛。”
这是胡女第一次出声,沈清栾惊讶道:“原来你会说汉话?”
胡女道:“是何人告诉你们我在染坊的?”
“别和她说话。”叶知昀将匕首抵紧了,“跟我走。”
胡女纹丝不动,叶知昀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猝然回头,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刃从后面呼啸而来。
沈清栾也看见了,来不及错愕,猛地扑过去将剑锋撞开!
原本被引来的伙计,竟然又回来了一个,他身手不凡,一击不成又极其凶悍地杀上前,沈清栾只是一个世家公子,刚要继续阻止又被对方狠狠打到一边,摔倒在地,“快走!”
趁着这眨眼的时间,叶知昀扯起胡女,利用她挡在身前,快步向外退去。
果然伙计冲了过来,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杀人的时机,他是潘志晰派来保护胡女的护卫,面对叶知昀手里的匕首,显然投鼠忌器。
再想扭过头去抓沈清栾,屋里却没了对方的影子,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伙计对叶知昀喝道:“闯进这里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放开她,还能饶你一条命!”
叶知昀不理会他,毫不含糊地踹开了木门,外面全是熙熙攘攘的行人、热闹的摊铺,他挟持着胡女向前走,惊起无数呼声。
那伙计持着剑追出来,更是让众人呼啦啦地散开,惊恐万状的声音嘈杂响起:“怎么回事?”
沈清栾躲在人群里大声喊道:“杀人了!”
这一下原本热闹的市集一片兵荒马乱,“杀人了!快去通知官府!”
“金吾卫就在不远巡逻!”
胡女听见声音不顾性命,挣扎起来,叶知昀费尽浑身的力气才按住她,五指碰撞到她袖里似乎有什么硬块,将匕首转了一个方向,朝宽大的袖口割去,顿时一块青铜令牌滚出来。
胡女连忙要抢回来,叶知昀先一步拿到手里,紧接着身后的伙计也追了上来,持着锋利的长剑劈下!
叶知昀险险地后退一步,这一剑隔开了他和胡女的距离。
伙计来不及杀他,带着胡女急促窜上屋檐,前方传来金吾卫大批靠近的脚步声。
沈清栾拉着叶知昀,“行了,我们大功告成,剩下的事情交给金吾卫和祭酒的人了!”
两人退进巷子里,藏身在隐秘处。
按照计划,这会儿司灵也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他负责引出伙计,城北大街每一处出口都被已经被祭酒派出的人手堵住,容不得这些潘志晰饲养的江湖人士逃走,就等金吾卫来个瓮中捉鳖。
片刻之后,沈清栾果然看见,金吾卫被甲执锐押着几个伙计和胡女训练有素地经过街道,司灵沿着小道回来,气喘吁吁地弯下腰,沈清栾道:“你没受伤吧?”
司灵道:“当然没有,那些人拼死放出信鸽,估计潘志晰那帮草莽会来拦住金吾卫,这件事太傅应该也得到消息了,也不知他会有什么行动。”
“潘志遥身居高位,这种时候不会露面,就看金吾卫拿不拿得下染坊里的罪证了!”
司灵平定下气息,忽然皱起眉,“知昀呢?”
“他不就是这吗?”沈清栾莫名其妙,然而回过头一看顿时傻眼,也不知何时,叶知昀竟然不见了,“他他他他刚才还在的……”
司灵脸色大变,想起天没亮的时候,叶知昀来茶馆,不仅找他做了一张面具,还带走了一瓶麻沸散。
叶知昀临时画了一张人像,让他照着做,司灵觉得那人像有些眼熟,到了此刻才想起来那是何人,上回在玉衡楼撞见的潘家管事。
——他想做什么?
司灵惊疑不定原地踱步,沈清栾担忧道:“他不会去染坊那边了吧?可那里都被金吾卫围住了!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救他?”
司灵按住他的肩膀,“别慌,这件事一不留神就会殃及满门,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世子!”
北衙禁军营驻守在皇宫北面,李琛正在跟一众裨将们围在桌前,对着地图商量换防一事,外面进来一个士卒,拱手道:“校尉,有个送茶的小厮要找您。”
李琛转了转手里的狼毫,“叫他进来。”
司灵还是第一次进入森严的军营,众多将士铁甲林立,往那一立便带着无形的压力,更别说这里黑压压的站了一排。
他满脑袋冷汗,压低了声音凑到李琛旁边,将方才发生的事和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
李琛也没质问他为什么不早说,出事了才来找他,男人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拉开了桌子底下的匣子。
里面是他前几日从家里带过来的画卷,出自倪珽老先生之手,也是他从潘府亲自拿到手的。
他静了数息,不知在想什么,将抽屉关上,忽然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我出去一趟,换防一事去找统领。”
司灵连忙大步跟上他,留下身后一群不明所以的将士。
天上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马匹飞快踏过积满雨水的窄道,马蹄下水花向四处飞溅。
此刻的染坊前前后后挤满了人,院里是在转移铁器的潘志晰的那批江湖人士,竟有七八十多人,沿着一条巷子破开包围,只怕潘志晰所有手下都出动了,将铁器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全部销毁掉。
而外面,密密麻麻的金吾卫堵住门前,兵器刀剑严阵以待,敌人从进入城北那街的那一刻就不断阻拦他们,一直对峙到现在。
为首者骑在马上,正是那长史张孟,一个士卒跑过来,“大人,附近的百姓们已经疏散了。”
张孟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大的案子,也没慌神,而是迫不及待想要立下功劳,他挥手一挥:“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万千箭矢如同乌鸦张开的双翼,声势浩大地飞降而下,院里立刻响起无数惨叫声,血液狰狞地四处飞洒。
听着这声音,张孟露出笑容,却听旁来响起一道疾驰的马蹄声,满街金吾卫惊慌地向两边散开。
马上的男人一把勒住缰绳,座下黑马掀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他的身形浸染在细雨中,居高临下的视线向四周扫了一圈。
张孟大惊失色道:“今日并非北衙当值,世子来此做什么?”
李琛压根没分给他一丝目光。
后方司灵赶到,急匆匆地道:“这里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城北大街搜罗了一圈,染坊内都是潘志晰的人,叶知昀通晓计划不可能自投罗网。
李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看向城门的方向望去。
潘志晰在城外不远就有一处宅子,用来安置他那批江湖友人,他大多数也都待在里面安闲享乐。
在雨丝的浸透下,远方的山水泛着朦胧的绿意,四下地势空旷,风景如画,芒草随风轻轻摇曳,泥土之上铺着雕刻着繁复纹路的石板,径直同向前方那座气派的宅院。
一个撑着竹柄纸伞的人走来,他的步伐不急不缓,衣袂轻轻飘扬,身后是烟雨中的层峦耸翠。
门楼上的守卫对下面的情形一览无遗,立刻拉弓搭箭对准他,“来者何人?”
那人抬起伞沿,露出一张面容,将一枚青铜令牌示出:“太傅大人派在下传话给潘五爷。”
守卫从没有见过太傅身边的人,依然警惕道:“手里还拿的是什么?”
叶知昀将手里的画卷横着一抬,“是玉衡楼送给潘五爷的倪珽老先生的画作。”
说到画,守卫对自家主子的脾性甚是清楚,扭头令人将门打开,护卫拱手道:“失礼了,请进。”
叶知昀也回了个礼。
穿过回廊,宅院里只见几个仆从,大部分的人都被派出去了,情势已经紧张到了这一刻,大堂里却传来一阵丝竹之声。
潘志晰坐在软垫上,手边放在几串葡萄,好整以暇地看着舞姬们扬着水袖清歌曼舞,身边坐着几个佩剑的剑客,陪他一起观看。
护卫通报之后,潘志晰便遣散了舞姬们,懒散地站起身,掸了掸衣袍,“周源,我大哥又传你过来做什么?”
叶知昀刻意将嗓音压得老成:“五爷,太傅让我来告诉您染坊的事情他会处理好,只是请您暂时不要离开宅院。”
染坊出了大漏子,宅院里的一群人全派出了,这会儿得到情势安稳的消息,潘志晰松了一口气,“瞧见你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我大哥能处理妥当就好。”
“来人,上茶。”他探头向外吩咐一声,又对叶知昀道,“听说你带来了倪珽的《渔庄秋霁图》?”
叶知昀适时将画卷奉上。
潘志晰迫不及待地将画展开,细细端详一番,“果然倪珽之作,这画也曾落在我的手里,只不过还没来及看一眼,就被李瑾行那小子捷足先登,再想要拿回来难于登天,你是如何得来的?”
叶知昀道:“是从玉衡楼里的人托送到府里,五爷这些时日没有回去,在下就替您带来了。”
他一说潘志晰就记起来了,笑了笑道:“是那个只向我讨了一根鹤羽的人啊,你说这么贵重的一幅画,他怎么就肯轻易送过来了呢?”
门外仆役走了进来倒茶,叶知昀上前接过托盘,放在案几上,亲自给潘志晰倒了一杯茶,递上前,“或许他是有与您结识之意。”
第32章
“哦?那你觉得; 他与我结交意图什么呢?为财还为权?”潘志晰说着话,眼睛还粘在画上,单手接过茶盏; 只略略啜了一口。
叶知昀注视着他的动作; 脸上露出恭谨的浅笑,转过身; 宽大的袖袍拂过托盘,转向厅堂里剩下的五个剑客; 举起茶杯; “在下敬诸位一杯; 太傅大人说了,诸位护卫宅院和五爷辛苦,日后必有重谢。”
太傅的名头一摆出来; 这几个人虽然是江湖人士,但潘志遥权倾朝野无人不知,以后仰仗潘家家主的事还多,自然当回事; 纷纷从托盘里拿过茶盏,“周大人,太客气了。”
“还望您在太傅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来; 我也敬您一杯!”
数人饮下茶水,潘志晰的注意力这才从画上稍微移开,落到他们这边,带着一丝疑惑道:“难得大哥会上心叮嘱; 他平里对我这宅院可都是不屑一顾的。”
叶知昀道:“五爷这是哪里话,您是太傅的兄弟,出了事他当然万分记挂。”
潘志晰叹道:“也是,我这个大哥啊,还是很惦念族中血亲的,虽然家族利益重过一切,但这也是为了潘家不受外人掣肘,上回潘策朗一事实在是无奈之举……”
顿了顿,他意识到不该对方面前说这话,那次情况危急,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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