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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家养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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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他意识到不该对方面前说这话,那次情况危急,他身为潘策朗的小叔,同样作壁上观,没有救他。
  潘志晰掩饰一般笑了笑,转开话题,“听人飞鸽传书回来,染坊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招惹来金吾卫,还抓走了婉合。”
  这个婉合,应该就是指胡女,叶知昀看了眼案几上那炷快烧到一半的香,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能被朝廷的人抓到证据,倘若呈送到皇上面前,那就万事皆休。”
  自从晋原帝上位后,官府开始严禁民间不得私蓄、擅造军器,都城更是巡查重地,甲弩、矛矟等物一经发现则下狱审查。若是染坊这件事被查到证据,那么潘家就大祸临头了。
  “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那批铁器晚上应该就能运送过来一半。”潘志晰听他这么说,不由露出一丝担忧,“现在也不知道我那些部下折了多少人。”
  “那留下的另一半会送到哪?”
  叶知昀话刚落音,就发现潘志晰忽然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你跟在我大哥身边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潘志晰的声音危险起来,“你不是周源?”
  四下的气氛一变,厅堂里几个剑客周身站起身,抬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围住叶知昀。
  叶知昀静静立在正中间,神色波澜不惊。
  潘志晰后退两步,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和闯入染坊的人是一伙的?!”
  叶知昀不出一言,低下头,整理了一下左边袖摆,他这个动作显然激怒了潘志晰,男人朝剑客们一挥手,“给我杀了他!”
  几人瞬间从四面扑袭而至,数把剑锋裹挟着劲风横扫,剑尖闪着雪亮的寒芒!
  案几上那一炷香烧到了一半,烟雾袅袅散开,一截积攒的香灰从中断开,向下坠落。
  潘志晰有这几个剑客保护,有恃无恐,仿佛已经预见了叶知昀被斩下首级,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可下一刻,他那一丝笑意僵在了嘴角,近乎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那一刻时间被无限放缓,少年仿佛立在风暴眼中心,屹然不动,四面八方满是激荡的杀气,那剑锋离他不过分毫之差,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断,无法再前进丝毫。
  那截香灰从高处无声坠地,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灰尘,同时,五个剑客失去气力摔倒在地,剑刃乒铃乓啷脱手掉落。
  潘志晰也感到一股冰冷的麻意顺着脚底板攀沿而上,身体逐渐僵硬起来,手里的画滚落在一边,他意识到了什么,惊恐道:“……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叶知昀回道:“只不过是麻沸散而已。”
  地上几个剑客想挣扎却无法动弹,甚至喝多了茶的一个已经昏迷过去,剩下四个人眼见生杀予夺顷刻之间逆转,纷纷紧慌失措地叫嚷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解开!”
  潘志晰见他们完全无力抵抗,他一人面对少年,惊慌地忍不住退缩,心下大乱,他只喝一口茶,现在还有一点力气,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猛地冲过去,狠狠撞开了少年!
  叶知昀没想到他忽然冲来,踉跄了数步,扶住椅子才站稳,也因为冲撞力他袖袍里的腰牌掉了出来。
  金吾卫的腰牌上雕刻的花纹无人不知,叮地落地,顺着地板滑了一段距离。
  顿时,厅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潘志晰不敢置信:“你竟是皇上派来的?!”
  金吾卫只听命于皇上,也是皇上身边最为信任的护卫,金吾卫若是出现在此,那么问题可就大了,剑客们同样纷纷色变,嘈杂地惊声质问起来。
  潘志晰原本还存着抵抗之意,这下彻底灰飞烟灭,慌忙地向外逃去。
  叶知昀也没拦他,只是单膝着地,蹲下将腰牌捡起来,收回衣襟,接着他看向厅堂的门外,潘志晰贪图享乐,庭院布置得极其雅致,在雨丝中清幽错落,影影绰绰,只是着急逃跑的身形破坏了这份和谐。
  叶知昀抬起左手,袖袍垂下,小臂上的袖弩机关向两边弹开,他微微偏头,视线对准雨中的潘志晰。
  下一刻,他扣下悬刀,匣子里的箭矢瞬间疾射而出,冲出厅堂,穿过雨帘,径直刺进了对方的背脊!
  潘志晰重重倒在青石板上,溅起无数水珠。
  此刻,厅堂里死寂一片,叶知昀没管身后几个剑客,他将之前放在门前的竹柄纸伞撑起,朝庭院一步步走去。
  潘志晰听见走近的脚步声,无异于是对他的催命符,他尝试几下起身,然而他的伤太重,血液源源不断地向混入泥水中,他现在已经意识不到自己有多么狼狈,惊恐地朝前爬去。
  两边种着一簇簇的山茶花,纯白的花朵拥拥挤挤,如同霜雪点缀在绿叶上,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随着风拂过,几片花瓣落入雨水里飘零,浸染上了血色。
  执伞的身影立在潘志晰面前,叶知昀垂下眼眸看着他。
  潘志晰浑身狼藉,头发散乱,玉冠不知滚到了哪里,他的胸膛剧烈颤抖着,完全不复平时里风流公子的模样,倒似一个肮脏的乞丐,不甘心地朝他伸出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知昀很有耐心地蹲下身,带着微笑轻声道:“在下叶朔烽之子。”
  潘志晰的眼睛睁大到了极致,瞳孔灰暗下来,呢喃着:“叶……知……昀……”
  这句话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他的手臂重重垂落,再也没有了一丝气息。
  少年转过身,穿过山茶花簇,离开宅院。
  他身后的天色更加阴沉,云层中雷电翻涌,发出阵阵闷响。
  叶知昀很清楚潘志晰的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潘志晰身份尊贵,他是嫡出的五公子,和太傅潘志遥一母同胞。潘家得知死讯定然会震怒,倾全家之力铲除凶手,哪怕这个人是九五至尊。
  可能他们不会立刻动手,但从潘策朗开始的裂缝,已经变成了深渊,潘家势大引皇帝忌惮,皇帝又知晓潘家心存反心,君臣之间再无信任可言。
  从这一刻开始,将是一场君臣厮杀的浩劫。
  长安城里,染坊已经尽数被金吾卫拿下,但铁器已经被转移,张孟带领着人马去追,后赶到的严恒穿梭在满地的尸体里巡查,其中大部分都是潘志晰的部下,一小部分是金吾卫。
  这时,外面一个掌柜打扮的老翁被侍卫们拦住,严恒抬了抬手,侍卫们才放他进去。
  严恒问:“何事?”
  老翁拿出一块腰牌,“敢问大人这可是您的东西?”
  严恒昨晚回去往倒床便睡下,到了早上才发现腰牌不见了,他找遍了府邸都没有寻到,腰牌丢失可是大事,轻则罚俸,重则下狱监审。
  可紧接着他又接到染坊出事的消息,事关重大,来不及继续寻找便赶去,现在看到腰牌在老翁的手里,当即问:“怎么在你这里?”
  老翁解释道:“大人昨晚去过酒馆吧,我是那里的掌柜,今早伙计打扫出来一块腰牌,小的一见是官家的物件,就急忙找了好几处地方,才找到了这里给您送来了。”
  “多谢。”严恒接过,犹豫了一下,又问:“上回你店里的伙计……”
  他形容了一下司灵的样貌,“在你酒馆做事多久了?”
  老翁道:“回大人,已经快一年了,有什么问题吗?”
  严恒听见回答,暗自嘲笑自己多心了,拿了碎银给老翁,“没事,腰牌一事有劳你了。”
  老翁得了赏,眉开眼笑地行礼道:“多谢大人。”

    
第33章 
  雨下到傍晚; 愈发滂沱,沉闷的雷声像是一种不详的征兆,叶知昀回到王府; 刚刚迈进廊下; 发现廊边围栏坐着一个人影。
  那是李琛,他一手托着一柄锋利的长剑; 另一只手拿着块布仔细擦拭,或许是几下都没有擦干净; 他凑近剑锋轻轻哈了一口气; 听见脚步声传来; 目光依然没从剑上挪开,开口道:“回来了?”
  这大冷天,对方坐在这里应该是在等他; 叶知昀看着男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琛放下抹布,抬起狭长幽深的眼帘,视线停在少年身上; “过来。”
  廊外雷雨交加,划过的雷电轰然照亮了庭院,下一刻又沉入黑暗; 李琛持在手里的长剑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叶知昀不自觉地有些僵硬,抬起脚步走向他,正当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时,庭院里又传来一阵走动声。
  燕王领着十几个官吏和将领向厅堂而去; 仆役们提着灯在旁边照明,府里很少有来过这么多人,而且他们形色匆匆,没进屋就开始议论染坊和潘志晰的事。
  看来潘志晰的死讯已经传开了……
  经过游廊的岔道时,燕王停下脚步,隔了一段路向两人道:“你们待在这里做什么?”
  李琛换了一个坐姿,“赏月。”
  今夜雷鸣电闪,哪里来的月亮,燕王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看向叶知昀,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顿了顿,问:“你今日到现在才回府,在外面做什么?”
  叶知昀觉得嗓子异常干涩,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时,只听身边的李琛道:“他跟我待在一起,怎么?”
  叶知昀一怔。
  燕王道:“你和知昀近日当心行事,长安城里恐怕不会太平了。”
  李琛嗤笑道:“长安什么时候太平过?”
  “这次不会是那些小打小闹了。”燕王叮嘱完,领着一大队人群继续朝厅堂而去。
  剩下两人还待在长廊,李琛将剑锋收回鞘,仿佛随着这个动作,他那一身惊人的气势也收敛起来。
  叶知昀看着男人,等着对方发话。
  李琛站起身,“还有几日回鹤亭书院上课?”
  叶知昀心里其实已经想了很多对方若是问起潘志晰来,该怎么回答的对策,又想到干脆就实话实说,可事到临头,却没想到男人会问起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还有两日。”
  李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这两日打算做什么?”
  叶知昀想了想,答道:“按燕王的吩咐,在府里待着。”
  “那就是无事可做了?”李琛不由分说地替他拿定了主意,“这样吧,明天跟我去北衙。”
  “我去北衙?”叶知昀不明所以。
  李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离开,“对,明早我再来找你。”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叶知昀闻到他身上沾染着山茶花味道,很淡,几乎让他以为那是一种错觉。
  这一晚他又没有睡着,连续两日没有休息,叶知昀也知道这样不行,在心里默默催着自己快睡着,可一夜过去到了早上才勉勉强强意识昏沉起来。
  直接导致了第二天李琛来找他的时候,看见少年连脑袋都裹在了被窝里,蜷缩成软软的一团,捞出来带着暖暖的热气。
  叶知昀实在太累了,被他拉起来的时候还没有醒,直到李琛把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脖颈,他才一个激灵,哆嗦着躲回被窝里。
  “欸?”李琛没想到他又躲回去了,好笑地又伸手去折腾他。
  叶知昀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这会儿困得不行,把被子一拉连头蒙住。
  李琛完全被拦在外面,他想了一下,直接把人连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叶知昀睡得正香,顾不得颠簸,趴在对方的肩头打瞌睡。
  李琛把他抱上了马车,吩咐仆役煮点清粥小菜,一路竟然到了北衙。
  巍峨的宫门向两边打开,李琛这位校尉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颇得皇上青睐恩宠,宗亲的身份摆着,在哪都横着走。
  按规矩来说,任何马车进宫都需要检查,然而侍卫们一见到是燕王府的车架,没有一个人动弹,默默看着马车长驱直入,都怕冲撞了他惹来祸事。
  除了巡逻和演练的禁军,剩下的禁卫们一早就站成两排等候着,他们曾经都被李琛狠狠教训过,当初世子爷空降到这个位置上时,谁都不服气,整天想着给他下马威看看。
  可这天底下让李琛受气的人除了皇帝,他连他爹都不理会,察觉到这群禁卫变着花样找茬,李琛把他们全叫到校场去,一个一个地整治,害得这群人现在都怵。
  这会儿禁卫们见到李琛居然没有骑着芙蓉来,而是乘着马车,都颇感新奇。
  众人正准备行礼,下一刻却注意到李琛竟然抱着个人下来了,纷纷险些惊掉了眼珠子,场面难得陷入一片死寂。
  李琛倒没留神他们,抱着叶知昀径直进了屋。
  身后禁卫们围成了一圈,探究地盯着自家校尉的背影,其中一个刚来不久的禁卫惊愕道:“那是什么?被子?校尉来这里补觉的?”
  年长的推了他一把,“小小年纪眼睛就瞎了,那是个人,啧啧,校尉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带着女人来兵营,而且看起来才刚从床上起来……”
  一提到这个话题,众人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年轻的那个禁卫奇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瞧得上我们校尉?”
  话刚落音,众人猝不及防间,李琛忽然拨开帘子,一众禁卫都噤若寒蝉,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
  李琛道:“去看看我的清粥小菜如何了。”
  “是,校尉。”那个年轻的禁卫连忙跑去了,待端进去,众人又磨蹭半晌时,才涌进去商量明日的都城防务,统领那边得了令,这几日宵禁,派兵加强巡城。
  屋里李琛正坐在罗汉榻上,翻看面前案几上的图纸,身边那人依然裹在厚厚的被褥里,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觉,脑袋盖着衾被,只露出个削瘦的下巴,如同羊脂玉,嘴唇微启,浅浅的呼吸着。
  众人的视线如果有实质,那恐怕叶知昀就要成了马蜂窝。
  李琛浑然不觉,把今日和明日巡城任务分配下去,一伙人却有些心不在焉,等到退出去时,一个禁卫犹犹豫豫半晌,还是道:“校尉,这、这不太妥当吧……”
  李琛还有一堆文书没有处理,忙得焦头烂额,头也不抬道:“哪里不妥当?”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理所应当,让禁卫受到了震撼,恍恍惚惚地出去时,又听李琛道:“等等。”
  禁卫还以为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时,毕竟这里可是北衙,惊喜地等着他回答,李琛道:“粥凉了,端去热热。”
  “……”
  叶知昀又睡了一个时辰才醒,他的意识逐渐清明,发现四周的环境天翻地覆,一片陌生,茫然地坐起身,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他还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幸好屋里炉火烧得旺盛,也不觉得冷,光着脚走了一圈,屋里没有人,只有案几上放着地图,和冒着热气的清粥小菜。
  叶知昀回想起今早的事情,止不住的错愕,李琛竟然真的把他带到了北衙。
  北衙事务繁忙,看起来李琛应该刚走不久,以世子对他的了解,昨天的事情对方应该是唯一一个清楚真相的人,这是打算把他放在身边牢牢看着吗?
  叶知昀托着腮帮,这会儿饥肠辘辘,索性不再想了,端起碗,却听见角落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耗子在乱钻。
  他绕过摆设走到后面,拉开散乱在地的帷幔,底下竟然是扑腾着翅膀的海东青,海东青一见到他立刻安静了,微微侧过脑袋,赤金色的瞳孔犹如玉石。
  “如花?”叶知昀估计是世子带它来北衙的,这会儿被绳子缠住了脚,他把绳子解开,如花便摇摇晃晃地跟在他的身后。
  叶知昀走过去把窗户打开透气,转过身,见如花眼也不眨地盯着案几上的小菜,就拿木箸喂给他一点。
  当李琛处理完校场演练的事,拨开帘子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溶溶阳光从窗户倾泻而入,少年盘腿坐在榻上,大半面容氤氲在阳光里,睫毛勾连着细微的光影,唇边带着笑意,正将菜喂给面前的海东青。

    
第34章 
  他注视了数息; 走过去,“终于舍得醒了,饭都热了几回; 早点起床这么难吗?”
  叶知昀听见李琛的声音; 扭过头,两个人视线交接; 他想起打瞌睡那会儿,对方好像一直抱着他; 榻边还堆着一团被褥; 小声道:“不是; 今天是例外……”
  “嗯,你先吃饭,别喂如花了; 我一早才喂过它,再吃改明就胖得飞不动了。”李琛也看出来了他昨晚一夜没睡,在屋里找了地方坐下。
  如花当然听不懂李琛在说什么,依然一旁等着喂食; 眼看叶知昀只顾着自己吃,当即拿翅膀拍了拍他的小臂,示意给它来一点。
  叶知昀抬起眼睛看李琛。
  李琛道:“别管它。”
  叶知昀默默扒饭; 被当做空气的如花立刻咕咕地叫起来,鹰爪子跳上案几,立在少年面前,用身体挡住李琛的视线。
  李琛不满地啧了一声; 看眼神似乎想一掌给如花抽开。
  叶知昀忍不住笑起来,“世子,如花每天飞来飞去的,偶尔多吃点不会胖的。”
  李琛摆了摆手,“随你,等吃完了饭,跟我去巡城。”
  叶知昀怔了怔,“可我这样怎么去?”
  他现在连只鞋都没有,身边只剩一床被褥。
  李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松答道:“不是问题,你穿我的衣袍吧。”
  李琛留在北衙的衣袍就只有一件圆领官袍,穿在本尊身上利落潇洒,穿在叶知昀身上就显得非常宽大,下摆拖地。
  虽然说官服不能随意给别人穿,但规矩搁在李琛身上就不那么管用,叶知昀把袖袍卷了卷,整理一番才稍微合身了些,跟在李琛身边惊世骇俗的事经过太多,他已经放宽心了。
  李琛从马厩里牵来芙蓉,站在外面喊道:“快来,走了。”
  他身后一圈禁卫们早就对屋里的人好奇至极,纷纷探头探脑地议论。
  等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开帘子,少年一袭圆领袍,腰束九环带从衣袂间勾勒出身形,一步步走出来时,场面顿时安静了。
  叶知昀没有留意到这些诡异的目光,直接走向芙蓉,摸了摸它的鬃毛,早前听燕王说过,无论是骏马还海东青都是世子亲自养着。
  李琛让少年先上马,他自己却没有骑马,而是牵着缰绳在身侧不紧不慢地步行。
  叶知昀推拒不成,心道这若是不认识北衙校尉的士卒见了,看见这番阵仗,岂不是以为他才是当官的那个,纠结一下,还是把想法跟李琛说了。
  李琛闻言看向他,不正经地欠了欠身,开玩笑道:“叶校尉,小的愿为您鞍前马后。”
  他们两个人在前面走,身后二十多个禁卫们差点惊掉了下巴,要知道李琛平日里可都是鼻孔朝天,谁也看不上眼的睥睨态度,时不时再来个失心疯,招惹得众人退避三舍,可今天却接连出人意料的反常。
  他们七嘴八舌道:“那位究竟是什么人?”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女人,想看看长什么样来着……”
  “单看脸没让你失望吧,我都怀疑是校尉故意显摆的。”
  “我眼没花吧?他身上穿的是校尉的官服?”
  今日的长安城繁华一如既往,春光明媚,清风徐徐,拂过桃花枝捎。长街中熙熙攘攘,胡人弹奏的箜篌乐声从远处传来,商贩的叫嚷声接连不断,二楼的姑娘们言笑晏晏地向下望去。
  叶知昀骑在马上,路上的行人见到禁卫们纷纷向两边退开,还有番邦人摘下帽子以示礼仪。
  他扭头对李琛道:“世子,走累了没?换你来吧。”
  李琛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以前游学的时候经常跋山涉水,这才走多少路不算什么。”
  叶知昀便下了马,跟他并肩走,感兴趣地问:“游学在外是不是有很多新奇的见识?”
  “那会儿正是夺嫡争斗正激烈,不过潘志遥还没有血洗汝南,无论是哪里的百姓都爱议论三件事,你猜猜是哪三件?”
  叶知昀以前一直待在将军府消息闭塞,想了想,试探道:“哪个皇子会登上皇位?”
  李琛道:“对。还有呢?”
  叶知昀摊开手,“不知道了。”
  李琛也不卖关子,“第二是潘家到底有没有挖到金矿,第三就是你爹在战场立了多少军功。”
  提到叶朔烽,叶知昀安静了一下,心里有些感慨,看来时过境迁,这三件事已经都有了答案。
  巡逻完一圈,到了正午,李琛去酒楼买了份荷叶鸡,叶知昀在外面等他,听见旁边的人议论起来昨日的事情。
  不仅是在说围住染坊的金吾卫,还有杀了潘志晰的人到底是谁,以及那座城外宅院的大火。
  大火?
  听到这里,叶知昀怔住,就连世子回来了也没有察觉。
  李琛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在想什么?”
  叶知昀回过神,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是昨天晚上,男人衣袂间山茶花的香气,或许李琛在他之后,也去过宅院?
  “世子……”他想问问那把烧了宅院的火和世子有没有关系,但还是没有出声,现在的话维持这种平衡应该会更好吧。
  李琛一贯没有多问,把荷叶鸡递给他,“吃吧。”
  叶知昀收拢思绪,这家荷叶鸡远近闻名,烤得酥烂脱骨,外面一层脆皮冒着油,里面的鸡肉嫩滑,带着荷叶的清香,他一个人吃不完,两个人分着解决了。
  连续到北衙几日,他跟禁卫们熟悉了不少,偶尔也说上几句话。
  朝堂那边的情势风声鹤唳,当天晚上晋原帝召集群臣,商议了一夜,燕王一直没有回来,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证据,但染坊一事谁都清楚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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