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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家养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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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东西了吗?”他回头,一愣。
只见李琛披上了新郎官的大红外袍,那应该是另外备用的,他拂了拂袖袍,将后领里的长发抽出来,“看,怎么样?”
“……”叶知昀苦笑不得,在这种紧张时刻,还有闲情逸致大摇大摆换袍子的人,也只有世子了。
李琛后退一步,往床榻上倒去,单臂撑着头侧躺,那袍子的领口尤其宽大,他的动作间露出大片胸膛,那双流连三分笑意的眼眸朝他看去,手掌拍了拍床榻,整一个风流禽兽的的模样,“过来。”
叶知昀眨了眨眼,茫然道:“什么?”
“时辰还早,困,过来先躺一会。”
叶知昀觉得有必要提醒世子,现在他们在别人的府邸里,还是偷偷摸摸潜进来的,着实不该如此气焰嚣张,道:“可是……”
“别可是了。”李琛一伸手拉他,叶知昀顿时失去重心往前跌去,落入他的怀里。
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起,他睁大眼眸,面前是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李琛的下巴搁在他头顶,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别动。”
叶知昀听话没有挪动身体,道:“世子,我们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李琛道:“有我在,你大可以放心。”
叶知昀回想了下,世子的身手的确难逢敌手,便安下心,屋里陷入一片安静。
李琛半晌翻了个身,躺在他身边,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块红纱布,对着上面绣得鸳鸯戏水打量,忽然道:“咱们来玩扮家家酒吧。”
“……”叶知昀竟不知如何作答。
李琛自娱自乐,开怀道:“成亲这么多有趣的门门道道,合卺酒,却扇诗,难得的机会东西都有,玩不玩?”
叶知昀从中嗅到某种哄骗的意味,直觉道:“不玩。”
李琛的声音微微上扬,“真的不玩?”
“不玩。”
“可惜。”
叶知昀觉得躺不下去了,正要起身,忽然外间响起嘎吱一声。
门开了!
他顿时一惊,要寻个地方藏身,身后李琛却把他拉进怀里,将原本半掩的帷幔拉下来一半,他们窝在床榻角落,从外面看,并没有异样。
两个丫鬟走进来收拾案几上的茶具。
叶知昀听着她们的脚步声,大气也不敢出,偏偏李琛看他紧张的样子,满眼笑意,肩膀和胸膛都在微微抖动。
叶知昀看他几乎要笑出声,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李琛被他捂住嘴,眼珠子转了一圈,点点头。
待到丫鬟们走远一些距离,门还没有关上,她们随时可能回来,李琛抬手抄起少年的腰和膝盖窝。
叶知昀:“世子?”
李琛骤然把他抱起,下了床榻,动作敏捷地打开一扇窗户,一跃而出,叶知昀连忙道:“可东西还没有找到……”
“是吗?”李琛抽出一手,正握着那块玉佩。
此刻玉佩展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筵席中惊讶的议论声不断,这一场精心筹备的婚事算是彻底中断,到了这一步,潘怀和袁颐以及地上的乞丐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燕王朝严恒摆了摆手,示意他松开乞丐,问道:“袁小姐为什么要给你玉佩?”
另一边,袁颐从惊悸不安的状态中回过神,忙道:“没有,不是这样,是他撒谎……”
乞丐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袁颐,没有再贸然冲过去了,面孔尘土斑驳,掩不住眼眸里一片冷淡,慢慢道:“大人,我名唤赵安,曾点中解元,原本是袁家的一名仆役,和袁小姐两情相悦,奈何身份低贱,为袁大人不容,僵持不下间,再考春闱失利,被赶出府后,和小姐约定私奔。”
“我们逃到了乡下,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置办好房屋,可是成亲当日,却冲进来几个莽汉,不由分说抓走了小姐,我拼命阻拦,却被毒打……我这条胳膊,就是那天被打断的……”赵安右手空荡荡的袖袍在寒风中摇曳。
筵席上一片死寂,只听他的声音道:“当时我只剩一口气,那些莽汉大概以为我已经死了,随便丢在乱葬岗,在被野狼咬死前,为好心人所救,我却因为无法救回小姐而心如死灰,苟延残喘。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够了,一派胡言!别说了!”袁颐尖利的声音打断他,不顾一切冲过去,却被严恒和张孟拦住。
赵安看着她的动作,目光冰冷至极,“——那些差点要了我性命的人,其实是派来袁府的人。”
“那在乡下半个月的时间,在我看来是重新开始,一片光明,在小姐的眼里却是不堪忍受。因为你发现,粗茶淡饭的日子无趣乏味,你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妇人,不比做一个千金小姐,嫁给门当户对的少爷享受荣华富贵来得有趣。我明白,你不甘心很正常,可是从未提防过,你会想害我的性命。”
随着他的话,袁颐像是被揭开了极力掩藏的秘密,慌乱的看向众人的反应,情绪几乎崩溃,喃喃道:“我才不认识他,跟我没关系,他是疯言疯语……”
其实她现在这副样子,筵席上的人已经十有八九明白确有其事。
潘志遥上前一步,沉声道:“单凭一个玉佩,胡诌一个故事,未免太过可笑。”
李琛道:“太傅大人,是觉得这位赵安在袁府时,和袁小姐之间不存在私情?”
潘志遥嗤道:“一个仆役和小姐相爱?我看他是看多了那些恩怨情仇的话本子。”
“太傅大人言之有理。”李琛忽然变了风向,让众人纷纷困惑,接着他问袁丛仁,“袁大人,袁府的家教我相信是不会出现这种事的,那么赵安这块玉佩,没准是在府中当仆役时偷盗出来的?”
袁丛仁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听到这句话立刻应道:“对!这个赵安一向手脚不干净,所、所以才被逐出府,玉佩定是他偷来的,该……该治他的罪!”
潘志遥顿时觉得不妙,果然,李琛煞有介事地道:“按袁大人的话,赵安不仅是您府里的仆役,还是个解元,我很好奇的是,他一个仆役既然考取了解元,凌驾众多举人之上,必然是寒窗苦读,学富五车,会试时怎么连个贡士也没有点中?”
燕王接道:“我记得,三年前负责会试的主考官其中,也有袁大人吧?”
死寂了数息,这其中若是细究,那牵扯可就大了,袁丛仁哪里能想得到燕王父子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直逼要害。
他额头上汗如雨下,不敢去看皇上,讪讪道:“的确是我,不过世子此话怎讲,会试没有点中贡士的人数之不尽,原因更是五花八门,怎么一个赵安就稀奇了?”
第40章
李琛眯起眼睛; 压低了声音对他道:“当初先帝特意阅过解元的卷子,叹其是栋梁之材……”
可惜那之后朝堂上风起云涌,先帝听闻其之后的会试落榜后; 也没有多余的空闲再留意。
“对了; 我还想起来,那年会试存放卷子的文阁曾经走过火……”
袁丛仁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颤抖着瞳孔去看李琛,男人也正注视着他; 漆黑的眼眸中深不见底。
“所幸火势及时扑灭; 没有酿成大祸; 你觉得,若是陛下重新追查,会不会查到蹊跷之处; 比如赵解元为什么会落榜,又会对谁有利呢?”
袁丛仁明白了再对方继续说下去,那么一切都会被抖落出来,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定好的陷阱。
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还是发生了。他和潘志遥不同; 潘志遥为了稳固家族的利益根本不在乎声名,倘若这件事换做对方来做,定会招揽赵安为己所用。
可袁家极其重视名声; 为此苦心经营,偏偏小姐和仆役私定终生,为了防止丑闻传出,断绝两人在一起的可能; 故意放了把火引走侍卫,趁机偷偷换下了赵安的卷子,将他逐出城外。
可百密一疏,袁颐竟然还跟赵安私奔了,两人不知所踪,一度搜寻无获。
现在这件事已经掩不住了,还有更大的危机等着他,袁丛仁颤抖着视线穿过重重人影,迎上了晋原帝的目光。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再清楚不过,要么放弃跟潘家的联姻,要么等着被革职抄家。
他微微倒抽了一口气,扫视一圈众人,潘志遥已无法再插手,他的目光落在赵安身上,出声道:“我竟不知赵解元和小女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不过其中定有些误会,不能仅凭你手上的玉佩定论,还待查清原委,还你一个公道……”
袁颐见他认了,不敢置信地道:“爹,您在说什么?!”
袁丛仁一挥手,“来人,带小姐下去。”
两边的护卫走上前,袁颐却猛地朝赵安扑去,被护卫拉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抓住对方的衣袍,歇斯底里地喊道:“都是你!在这种时候毁了我的婚事,你是为了报复我对吧?”
赵安一身衣袍破破烂烂,背脊挺得笔直,垂着眼皮子看她,任凭她拉扯,这一幕异常的可笑,像是两个人身份颠倒,那个疯疯癫癫的人换成了袁家的大小姐。
在袁颐被侍卫拖走后,袁丛仁又拱手道:“让陛下和诸位见笑了,今日已误了吉时,还有赵解元一事不明,小女和袁公子的婚事恐怕要往后延迟几日,到时候再给诸位一个交代。”
众人一片安静,谁也没想到潘袁两家联姻会有此临门一脚,也都清楚不会再有后续了。
到了这会儿,晋原帝才起身开口道:“袁爱卿哪里话,今日着实是个意外,还是早些查清楚,朕相信是赵解元误会颇深。”
袁丛仁连忙道:“是,是。”
“时辰不早了,朕和皇后就先行一步。”
晋原帝一走,众人一齐起身行礼,燕王跟在后面,经过脸色冰冷的潘志遥,两个人没有对视,浑身甚至四周的气息都泛着针锋相对的气势。
叶知昀站在人群里,李琛朝他走过来,低声道:“我要带赵安进宫一趟,你先回府。”
“好。”叶知昀应声,随着人群涌出府,到了此刻才见到沈清栾,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起迟了半个时辰,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大戏。”沈清栾唏嘘不已,“真没想到以袁家的家风还会出这档子事,那个赵安是不是燕王……”
叶知昀示意他噤声,这里人多眼杂,两个人上了王府的马车回去,路上沈清栾坐在车厢里,等不及问:“这是不是燕王授皇上意安排的?这桩婚事落空,我还特意看了潘怀的脸色,真是精彩,哈哈哈哈哈哈……”
叶知昀倒了杯热茶,道:“皇上是不会容许潘家进一步笼络势力的。”
“那赵安和袁小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两个私奔之后,真的是袁小姐对他下了死手?”
叶知昀解释道:“待在乡下袁颐的确后悔了,她遣人联系了袁府的人,透露了自己的行踪,想要回到家里继续做千金小姐,所以以为袁家的人赶来,只是带她回去,她却没有想到,袁丛仁认定要铲除后患,直接下令杀了赵安。幸好他命大,逃过一劫活了下来。”
沈清栾听完原委后,叹道:“早知道是这样,袁小姐为什么还要跟他私奔?白白折腾一遭,害得赵安从一个前途无量的解元沦落到这种田地。”
叶知昀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她想象中的感情和现实是两码事吧。”
两个人正坐在马车里说着话,忽然猛地剧烈颠簸了一下,搁在案几上的茶水撒了出去,紧接着有什么重物撞在车厢上,沈清栾急忙抓了一个东西扶住,“怎么回事?”
外面的车夫道:“公子,有刺客!”
叶知昀掀开车窗的帘布,探头看去,只见两个蒙面黑衣人正持刀退到另一边,飞快翻身上了墙头,不见了踪迹。
这副样子倒不像是刺杀他,反而像是被撞破了什么,着急离开一样。
叶知昀道:“先停车。”
马车停稳后,他走了下来,沈清栾也跟着下来,“太危险了,万一刺客回来怎么办?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那几个刺客跑得太快了,估计目标不是我们。”叶知昀在附近转了转,仔细打量一圈,这边街道并不临近府邸和商铺,偏僻荒凉,四周几条巷子都没有见到任何人影和异样。
他一无所获,正准备回去,忽然目光一动,只见车轱辘下血迹斑斑,还没有凝固,看起来是刚刚滴落。
“怎么了?”沈清栾见他的身形定住了,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讶道,“这是谁的血?”
叶知昀小声道:“动作轻点。”
他让车夫待在原地,自己在前面带头顺着血迹蜿蜒穿过窄巷,四下一片死寂,前面是个拐角,血迹也变得寥寥无几,错落的阴影落在地面,显得极为幽深。
两个少年的脚步放轻,几乎毫无声音,沈清栾持着随手捡的木棍,准备一有不测就冲上去,悬着一颗心在嗓子眼,他们紧绷着对视一眼,同时转过拐角,面前的景象却是让他们愣了愣。
只见一个浑身褴褛的人蜷缩在墙边她的浑身都是伤口,不断地向外渗血,看起来也到了濒死边缘,听见动静,她紧张地抬起头,露出一双翠湖般的眼眸。
——是那个胡女!
沈清栾大惊道:“她怎么在这里?”
叶知昀也没有想到刺客追杀的竟然是胡女,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是满头雾水。
第41章
胡女看见两人; 挣扎着向后退去,但她身上的伤口太深了,无法动弹; 只能勉强勉强倚着墙; 呼吸里带着撕裂的血气,索性半闭上眼眸; 任由着他们处决。
沈清栾把叶知昀拉到一边,“我记得上次染坊那些人都被金吾卫抓进了大理寺; 但在审讯前; 潘家先一步派人在牢里将他们灭口; 我本以为他们都已经死了,现在看来胡女逃了出来?”
叶知昀点点头,“所以那些刺客是潘家的人?”
“极有可能。”沈清栾想胡女一定知道很多关于潘家的秘密; 放任她在这里估计就是死路一条,又记起上次救了她,差点引起大祸,便问:“你打算怎么办?”
“带她走。”叶知昀想的也是从胡女那里找到情报; 抱拳道,“交给你了,沈大人。”
沈清栾不满盯着他; 嘟囔道:“回回把种事交给我……”
两个人商量完,回身走近,胡女正抱着警惕,却见沈清栾满脸别扭; 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避开她身上的伤口,小心把她抱起来。
叶知昀见这一幕绷不住笑起来,沈清栾力气不够,踉踉跄跄地挪动,窝在他怀里的胡女一脸茫然。
沈清栾听他笑,涨红了脸,他这上前帮衬着,把胡女抬上马车。
车夫见此道:“公子,这……”
叶知昀没解释,叫他继续驾车就是。
两个人在车厢里简单给胡女包扎一下,先止住血。
沈清栾见到胡女身上的伤势,低声跟叶知昀骂潘家太不是东西。
叶知昀道:“我们把她送到司灵那里去,在城外找到庄子安置,派几个人看着她。”
“好。”一时半会没有到地方,车厢里一片安静,胡女倚在一边,沈清栾忍不住打破沉寂,不解地问,“你一个胡人,为什么要跑到中原来,还要跟着潘家做事?”
胡女半闭着眼眸,一声不吭。
叶知昀咳了一声,道:“婉合姑娘,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听到“婉合”两个字,胡女抬起眼睛,看向他,数息后忽然出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那些刺客是潘家派来追杀你的?”
“牵扯进染坊一案的人只剩下我一个活口,我从牢里逃出来,一直在躲避潘家的追杀。”婉合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指,“我知道,你救我是为了得到潘家的情报,我在潘家做事五年,的确知道很多秘密,你先确保我的安全,然后我会慢慢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
叶知昀心想对方的确够聪明,难怪能在潘家手下逃过一劫,道:“我们会妥善安置,不会再让潘家找到你。”
沈清栾不相信她轻易倒戈,“你为了潘家做了这么多事,会对我们说真话?”
婉合又不出声了。
叶知昀示意沈清栾安静,他才把一肚子话憋了回去,马车到了茶馆后门停下,叶知昀要扶婉合下去,对方却推拒了,扶着车壁慢慢走下地。
这个时节气候还有些冷,迎风吹来飘絮,她转过身,拢了拢身上的袍子,道:“沈公子。”
沈清栾一听她对自己说话,愣了一下。
“你问我一个胡人,为什么要来到中原到做这些事情。”婉合道,“我们这一代胡人,就像柳絮一样,飘往何处,在哪落下,由不得主。”
沈清栾望着她。
“你不会明白的。”婉合淡淡地转过视线,向前走去。
沈清栾满头雾水,困惑地看向叶知昀。
叶知昀摆摆手,示意别追问了,他们和司灵花了大半天的时间,避开耳目,把婉合安置到城外。
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潘一再受挫,折了不少人马,还有程嘉垣周旋其中,只不过他涉足的范围有限。
晋原帝这边,袁丛仁已经倒向他,燕王现在官任兵部尚书,利用兵部权力,皇上打算分散潘志遥的兵权,打发他手里的十万屯田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承武二年,冬季格外冷,岭南一带雪灾严重,然而国库空虚,赈灾款久久不拨,百姓饥寒交迫,怨声载道,满朝都在议论。
燕王先从朝中显贵、民间士绅身上刮了一层皮,亲自前往岭南安抚人心,免除徭役,之后朝堂陆续拨款,事情才算解决。
接着,北衙禁军老统领年迈去世,李琛随即擢升,彻底接官都城防务,更是忙碌,开春才有空闲待在府里。
叶知昀在这段时间,还是待书院里,跟着江长晏学习,接触兵法,下棋,时间过得极快。
潘怀则成了书院里众人拥簇的头目,经常带着一伙人去玉衡楼,也来邀请过叶知昀,但他从来没有去过,旁人见他不合群,也就没有再邀过。
转眼到了科举第二场会试,各地举人汇聚到长安,主考官是礼部尚书,各届乡试点中的举人可以应试,上次那位赵安赵解元也参加其中。
叶知昀看到他的名字,随即想到应该是晋原帝的意思,现在皇上急于扶持亲信,赵安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
考完会试,若是取得贡士资格,就可以参加最后的殿试,入朝为官也就不远了。
回到府里,李琛也在,他对叶知昀会试自信得很,一句话没问,折了桃枝,在桃花灼灼的庭院里教他练剑法。
叶知昀照模照样地跟他学,不过效果却不怎么样,算是在打发时间。
李琛坐在石阶上,喝了一口酒,弯着一双眼睛,时不时提点他一句。
这场会试的结果不出意料,叶知昀点中了贡士,这下子江长晏的门槛几乎都被人挤破了,书院里出了好几位贡士,难得一遇,沈清栾、司灵、程嘉垣、潘怀都赫然在榜。
赵安也位列前茅,但拔得头筹的是汴州一位寒门子弟,今年的科举竞争格外激烈,每位都实力顶尖,叶知昀也不由提心吊胆起来,天下无数人为之侧目,未来朝堂的局势,就落在他们的手里,茶馆酒肆消息不断,甚至还有赌坊下注,赌哪几位能入三甲。
殿试那天,天色微亮。
叶知昀他们三个人前一天,特意去拜见江长晏,恭恭敬敬地敬了杯茶,毕竟这一年里,祭酒对他们的功课最为关注照拂。
府外马车已经备好了,叶知昀一夜没有睡安稳,起来时还有些不清醒,左眼皮一直跳,实在不是好兆头。
李琛也钻上了马车,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寒气,听了少年的话,伸出手指落在他的左眼上,“不必担心,殿试而已。”
那口气轻飘飘的,仿佛在吃饭一样随意。
很奇怪的是,他一伸手,叶知昀的左眼皮总算不再跳了,心下也安定了不少,问:“世子进宫是去北衙还是去见皇上?”
“今天我和严恒那小子一起护卫皇上,等你殿试就能看见我了。”李琛笑道,“若是有什么不会的题,你还能跟我传传答案,方便徇私舞弊。”
叶知昀心里默默想:“你当监考是眼瞎吗……”
两个人还没有用饭,这个时辰路上的摊点都很少,只有街尾一家烤红薯的摊子,香味飘得很远,李琛吩咐车夫停下,买了两个红薯,把皮剥了一半,咬了一口再递给叶知昀。
叶知昀对李琛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坐在马车边接过。
李琛却被那匆匆一口红薯给烫到了,急忙嘶嘶几声,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折腾半晌才吃下去。
叶知昀一边担心,一边又好笑,“世子,你没事吧?”
“大事,肯定被烫起泡了。”李琛捂着嘴。
“那、我去问讨碗凉水,要是不行的再去医馆去看看。”叶知昀担心他真的被烫到了,转身向卖红薯的老翁走去,却被李琛一把拉住手臂。
男人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
“什么?”
“你吹凉了给我吃罢。”
“……”叶知昀不太理解世子怎么突然就矜贵起来了,但还是习惯照做,吹凉了再递到李琛的嘴边。
李琛笑起来,低头吃了一口那烤得香软的红薯。
等到两个人解决完红薯,叶知昀拍了拍手上的残屑,道:“走吧?”
李琛却没有立刻回应,他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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