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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家养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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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措辞,只好尴尬地停在那里。
  还是叶知昀好心; 道:“潘大人,世子并非是要故意与你对着干。”
  “那……”
  “你也清楚,今日聚在涿阳城有多少百姓; 事端到了这种地步,再迟一些的话,恐怕就不是只死几个人,而是数万人掀杆而起了。”
  叶知昀接着道:“届时; 上头问罪,你说谁担待得起?”
  潘志泓满头冷汗涔涔。
  “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安抚住百姓,别让事态继续扩大。说起来,潘大人从长安赴涿阳,这份差事实在是有些危险啊……”
  随着他的话,潘志泓当即想到了自家那说一不二的兄长,要不是潘志遥,他哪里用得着吃力不讨好,遭这份罪。
  纵然满心不满怨恨,潘志泓脸上没露出来丝毫,依旧圆滑得很,问:“皇上那里怎么交待?”
  “皇上那里的确不好说。”叶知昀状似忧愁地道,“仗着洛阳那点交情,不知道太傅大人会不会在皇上面前帮衬几句。”
  潘志泓心里当然门清到底有多少交情,他大哥这会儿别说多想宰了叶知昀,正在心里盘算着,又听对方道:“转眼过去了一年,算算时辰,也到了令郎的祭日了吧?”
  这就是潘家的症结所在了,潘志遥那边已经清楚当初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潘家公子的死是何人所为,可他却没有告诉潘志泓,只是把对方当做棋子,不让他涉足更深的计划。
  不然,叶知昀就没有了从中下手的机会,他道:“太傅大人铁面无私,如果当初肯为令郎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想必就算不能迎刃而解,也能缓上一缓……”
  叶知昀的话正戳到了潘志泓的痛处,他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潘志遥却为了利益而不相救,丧子之痛一直让他耿耿在怀,这下连虚伪的表情都维持不住,咬紧了牙低声恨道:“什么铁面无私,分明是自私自利……”
  叶知昀还在那感慨,“其实潘大人在朝廷上的能力有目共睹,却一直待在户部任侍郎,实在是可惜了,要是能做上潘家家主的位置,那……”
  说到这里,叶知昀一笑,“是我多话了,潘大人别放在心上。”
  潘志泓心里本就有疙瘩,又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明知道对方意图不善,却忍不住顺着想了下去。
  那边李琛安抚住熙熙攘攘的百姓,正和几个当地的官员谈话,那帮世族官绅被他吓得不轻,也不敢再指挥修堤一事,在李琛的施压下准备给百姓们安排住所和粮食。
  叶知昀隔了一段距离,望着对方的背影,他们来涿阳的一路上,李琛都在不断接收海东青送来的消息,没有和他说上半句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难得陷入一片说不出的怪异中。
  叶知昀头疼地揉了揉头发,他好几次想主动开口,可李琛总是在忙,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故意避开他。
  听到那边在说要去堤口,把那几具尸体捞上来厚葬,他便也去帮忙,堤口泛滥,河水和岸边的泥土混杂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树杈横陈。
  李琛把衣袍下襟绑起来,旁边的侍从看他的动作,惊讶道:“大人,让属下来就好,这里太脏了,您不用亲自……”
  李琛摆了摆手,和一众侍卫们一起下了泥水,搜罗尸体。
  围在四周的百姓们看着这一幕,能有人为他们主持公道便感恩戴德了,没想到李琛这个当官的,竟然愿意几具尸体亲自下水,那些痛失亲人的百姓还朝着他跪拜感谢。
  李琛对属下道:“看这天色一会该下雨了,让徐知县带他们回去避雨吧。”
  “是。”侍从扭头看到什么犹豫一下,又道,“世子,那个叶大人他也下来了……”
  李琛扭头看过去,果然,不远处叶知昀卷起裤角,在泥水里摸索。
  男人静了半晌,轻轻叹气。
  天色阴沉,风沙从远方掠来,众人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将落水者的尸体捞上来,安排厚葬。
  叶知昀满手都是泥,衣袍全是星星点点的印记,周围人影寥寥,差不多都已经离开了,他也爬上岸,背脊上的汗经风一吹,凉快了不少。
  他寻了个树墩坐下,另一头的村民远远朝他喊道:“大人,这里还有清水,过来洗洗吧。”
  “好,我等会儿就来。”叶知昀应道,他有些疲困,这几年所闻所见,到处疮痍满目、饿殍遍野,大晋积压的烂摊子太多了,搁在胡人眼里,他们恐怕是觉得气数已尽了,才敢侵袭打仗吧。
  他盯着地面正出神,只听咚地一声,一桶水落在面前,叶知昀抬头看见是李琛,怔了一下,最近几日两个人关系颇为疏离,仿佛之间隔着什么,见面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琛一言不发,在他面前蹲下身,将布巾在水里浸湿。
  叶知昀看着他的动作,正想着怎么开口,却突然被对方抬起小腿,惊讶道:“世子?”
  他没穿鞋袜,脚上全是斑驳的泥水,还有被碎石和树枝杈划出的细小伤口。
  李琛开口:“你坐高些。”
  叶知昀往后退了退,李琛便拿布巾一点点洗去他脚上的泥印。
  “有时候我在想……”男人道,“到底是你被我吃得死死的,还是我一去不复返地栽进你这个坑里了。”
  “什么……”
  李琛道:“说的清楚些,就是自打你进燕王府后,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人,跟你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克制着占有欲,偏执和狭隘,表面上可能在你看来我是个好人,其实并不是,我有很多无法摆脱的劣根性……”
  叶知昀完全怔住了。
  男人顿了顿,手指攥紧了那块布巾,抬起头,眼眸里倒映着对方的轮廓。
  “我等了你很久,叶知昀,想跟你讨个说法。”
  叶知昀脑袋里划过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会儿顾忌着因循守旧,一会儿劝说自己要冷静理智,紧接着全部被他压制下去,他不确定那个说法是喜欢还是爱,但知道他不想在使两人的距离扩大,不想离开李琛身边。
  深吸了一口气,索性不再去纠结那些多余的。
  他也不在乎四周还有没有人了,不留余地直接俯下身,轻轻地吻上对方的额头,接着一点点移到嘴唇……
  李琛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想到会得到回应,但脸上细碎而又稚嫩的吻真真切切。
  “世子……”间隙中,叶知昀的声音轻得近乎呢喃,“你的耳朵红了。”
  他的唇边露出笑意,像是难得占了上风,要继续调侃几句,就被男人忽然一把拉住,整个人落进李琛的怀里,炙热的吻随即落了下来。
  那一刻两个人紧贴着彼此,再没有一丝隔阂,悸动的心跳声隔着胸膛剧烈地传来。
  寒风从远方呼啸而来,吹动着他们的衣襟猎猎作响,缠绵淅沥的雨丝滴落,沾湿了鬓发。
  到了回程的路上,叶知昀坐在堆满干草的马车上,李琛在他前面牵着缰绳,慢悠悠地走着。
  翻着文书的手停下来,他道:“世子。”
  李琛扭头看他,“什么?”
  叶知昀笑了起来,又唤了一声,“世子。”
  李琛也无奈地笑,“哎,我在。”
  叶知昀换了个姿势,趴在草堆上撑着下巴看他,小声道:“其实说真的,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世子你真的有想了那么多吗?”
  “不知道。”李琛咳了一声,又专注道,“后来分开以后,在西北的那会儿,后知后觉地想了很多。”
  “想了什么?”
  “什么都有,回来见你都成了执念。”李琛往他旁边一坐,“我要是死在了战场,估计也是会化成厉鬼整天围在你身边。谁要是敢觊觎你,我就教他不得安生,你要是敢喜欢谁,我就……”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叶知昀问:“就什么?”
  “反正也没这个可能。”李琛一脸无赖,“你只喜欢我。”
  叶知昀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哇,世子,这么自信啊。”
  “那是。”
  叶知昀看着男人俊朗的侧脸,心想这几年来,李琛好像都没有干扰过他的主意,也没有只是一味保护,他选择的那条道路漫长而黑暗,可是转而一看,对方始终伴随在他的身边。

    
第69章 
  临到长安城门前; 风云晦暗,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但凡是明眼人都看能出即将到来的风暴。
  涿阳修堤的事传得人尽皆知; 茶馆酒肆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以为晋原帝会大发雷霆,可出乎意料的是; 宫里没有任何动静。
  叶知昀和李琛回到燕王府,当做没事人一样; 时不时去京畿军营转转; 去校场看看练兵; 要么就在府中悠哉地赏花逗鸟。
  花架上爬满了翠绿的瓜藤,李琛拿着铲子拨了拨土,“差不多了吧。”
  叶知昀拿起壶浇上水。
  外面管家站在门前道:“公子; 吏部侍郎沈大人来府拜访您。”
  “吏部侍郎?”叶知昀还没反应过来,第一念头是到了这时竟还有官员接近燕王府,顿了顿才想起来,“沈清栾?”
  “对; 前不久皇上论功行赏封的官,你们两个聊聊吧。”李琛穿了一身布衫,肩膀和手臂上都是灰尘; “我去马厩给芙蓉换些干草。”
  “好。”
  沈清栾远远就看见细窗格后坐着一个人影,切割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明晃晃的一片,就连细小的绒毛都分毫毕现。
  “叶大人; 现在要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你是不是就打算住在王府里不出来了?”
  “沈大人。”叶知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我真是越来越来看不透你了。”沈清栾打量一圈错落有致的院落,“都什么时候了,潘家的刀斧就悬在头顶,你还有闲情逸致打理花草?”
  “急也没用。”叶知昀道,“放宽心好了。”
  “好吧,我来是告诉你个事。”沈清栾咳了一声,讪讪道,“西北告急,胡人集结剩余兵力强攻鄯城,太守派人请世子带兵增援。”
  叶知昀的眼睛倏地睁大,慢慢地扭过头看他。
  八月初,李琛率军十万离开长安,赴往西北。
  他前脚离开,后脚叶知昀被请去了皇宫。
  持锐披甲的金吾卫在前面带路,不知道为什么,如花一直跟在他的上空,甚至在叶知昀进去玄武门后,还用鹰喙拉扯他的衣襟。
  他花了好半天工夫也没安抚住它,只能抓着如花的翅膀,把它提起来,“别闹了好不好?”
  海东青悬在半空中,还不死心地扑腾着翅膀。
  不远处的金吾卫张孟皮笑肉不笑地道:“叶大人,宫里是有要事商议,您可别误了时辰。”
  叶知昀没有跟他多话,转身把海东青交给手下侍卫。
  大殿里面已经聚了几个朝廷重臣,气氛肃穆,他迈进大殿,视线转了一圈,道:“难得诸位大人齐聚,莫不是在商量西北战事?”
  “李琛既然已经去了西北,平定战局自然不在话下。”潘志遥立于群官其中,淡淡地道,“今日所议的,是涿阳一事。”
  叶知昀调转视线,和他对视,“我不知涿阳有何……”
  “涿阳的堤没修成,还折了二十多个官兵,朕这道圣旨想来是道催命符。”
  随着这道声音,晋原帝从大殿右边走出来,坐在龙椅上,严恒和张孟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
  底下一众大臣纷纷行礼,齐声道:“参见陛下。”
  晋原帝俯视着他们,“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了议议朝堂上堆压的政事,粮食、难民、边疆,每一样都焦头烂额,拖延至今无法解决,朕看这偌大的朝廷就快成摆设了!”
  底下一众朝臣跪伏在地,噤若寒蝉。
  晋原帝看向叶知昀,声音带着些许笑意,眼里却锐利冰冷,“叶爱卿,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怎么如今已经班师回朝了,还来这么一出,可是叫朕有些为难啊。”
  叶知昀早就知道修堤一事绕不过去,“皇上,这也是为了安抚百姓考虑,当时数十万人民心浮动,若是控制不住,恐危及我大晋社稷。”
  潘志遥出声:“修堤利国利民,在你看来,却危及社稷了?”
  “若非潘大人强行徭役百姓,硬派官兵镇压,也不至于……”
  叶知昀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就有一个三品官员打断道:“潘志泓潘大人是奉行圣旨,他的确不在场,但叶大人也不能颠倒是非,把他的忠心耿耿,抹黑成祸国殃民吧?”
  叶知昀垂首不语,这帮潘家党羽们咄咄逼人,显然有备而来,就等着他踩进陷阱。
  严恒站在晋原帝身后,从他的角度望向殿下,只能看见叶知昀鸦羽般的鬓角,对方的眉目笼罩在一片阴影里,晦涩难明。
  他皱紧了眉头。
  潘志遥道:“修堤确实是因为你和李琛插手,才会耽搁,那近五十万的百姓无法安置,饥荒遍野,你可知,按照我大晋律例该当何罪?”
  叶知昀淡淡道:“那五十万百姓是燕王殿下从北方胡人手里救回来的,我和世子所去涿阳请当地官府开仓赈粮。此,才为实情。”
  晋原帝的左眼皮子跳了跳。
  旁边的官员嗤笑:“别以为有些功劳就能够当做挡箭牌了,那些百姓的确是燕王所救,可你们在涿阳肆意妄为,霍乱纲纪,说什么也罪责难逃!”
  这时,晋原帝道:“现在论起罪责也太早了,叶爱卿,你是我大晋的肱骨之臣,朕相信你不会违逆圣旨,至于杀害监督修堤的官员一事,其中定有误会,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指使?”
  叶知昀一阵背脊发凉,他跪伏在大殿中,地板冰冷刺骨的温度蔓延而上,手脚都僵硬起来。
  有人暗中指使?
  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还能有谁?除了他就是世子,看这阵仗,晋原帝是要趁李琛不在先行定罪。
  “……皇上多虑了。”叶知昀的声音有些干涩,“没有人在暗中搬弄是非。”
  晋原帝的脸色冷了下去,“叶爱卿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臣所说的,就是实情。”
  在一片僵硬沉寂的气氛中,晋原帝离开龙椅,踱了几步,道:“朕近来收到一封信,说是一年前染坊一案有了进展,你可听说过一二?”
  “臣不知。”
  “潘太傅,你来说。”
  “是。”潘志遥拱手,“当时金吾卫包围染坊,没有捉拿到凶犯,随后不久,就传来了别庄大火,五弟潘志晰遇刺身亡的消息,微臣觉得事有蹊跷,一直在暗地追查,到现在才查到证据。”
  叶知昀袖袍底下握紧拳头,面上镇定自若,“我还记得,去年宫廷内发生的乱象,就因为金吾卫搞错了一幅画,害得世子被差点乱箭射杀,若是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是在灭口呢。”
  潘志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上次我不清除,不过这次可是罪证确凿。”
  “但愿如此。”
  “据微臣所查,一把火将别庄付之一炬,逃回来的仆役所剩无几,但仍有人亲眼所见,杀害潘志泓的歹人,佩戴着金吾卫的腰牌。”
  大殿陷入了一片鸦雀无声。
  在场的一部分朝臣们乍一听此言,都错愕地面面相觑。
  而知道内情的潘家党系和晋原帝,则在等待着叶知昀的反应。
  叶知昀的神色纹丝不动。
  众人颇有对牛弹琴之感,潘志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继续说:“严将军,那块属于你的腰牌,为何会落到歹人手里,劳烦你来解释解释。”
  严恒的脚像是千斤重,迟疑着无法挪动分毫,直到晋原帝微微侧目,他才走了出来。
  潘志遥重复了一遍,“——那块腰牌为何会落到歹人手里?事前你见过谁?”
  严恒的目光落在叶知昀身上,对方也在看着他,在此事之前,他一向觉得叶知昀是个心如明镜、通透豁达的一个人,可没想到掩藏在深处,是渊海般的机关算尽。
  慢慢地,他出声:“那块腰牌……”
  到了这个份上,所有人都是一盘棋的棋子,环环相扣,谁走错了一步,就会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时隔太久,我不记得了。”
  说完这句话,严恒如释重负。
  闻言,叶知昀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为他提心吊胆。
  潘志遥的眼底露出惊愕和怒意,“开什么玩笑?严将军你要清楚了,在你这个位置上,是不能犯一点糊涂的。”
  晋原帝也紧紧地盯着严恒,这位金吾卫将军则低下头,再也不出一言。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时,立在一旁的张孟大步走上前,“严将军,你不记得的事,我可帮你记着呢。”
  他的眼里带着阴鸷,偏偏勾起嘴角,“事发的前一天晚上,你在酒馆见过李琛和叶知昀,也就是他们,趁机偷了你的腰牌,有酒馆的掌柜为证。”
  严恒错愕地看着他,“你……”
  张孟并不搭理他,“怎么样?叶大人,无可辩解了吧?对了,还有一个案子,在你杀害潘志晰不久前,潘家老二的公子被毒身亡,看来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死寂在大殿里蔓延着,朝臣们意识到了这是一盘赶尽杀绝的死局,瞬间只剩下了眼神交汇,潘志遥袖手而立,晋原帝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们。
  许久,叶知昀一改卑躬屈膝,缓缓站起身,明明落于下风,与皇帝的眼神对上,却生出一股平视的意味。
  他道:“是我所为。”

    
第70章 
  满座哗然。
  “只不过陛下; 有一句叫做狡兔死走狗烹。”叶知昀道,“今天的朝廷到底为何人掌控,不需我多说; 您也明白。”
  潘志遥看着他; 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严恒急忙朝晋原帝单膝跪下,道:“陛下此案疑点重重; 其中定有蹊跷,还望慎重处置!”
  张孟瞥见皇上的脸色难看; 当即道:“还有什么疑点?叶知昀身为朝廷要员却无视律法; 谋害人命; 铁证如山!既然已经认罪,还不快向陛下和潘太傅跪下悔过?!”
  “悔过?杀了潘家人我只觉得满心畅快,可别忘了; ”叶知昀转过身,面向大殿中的朝臣,和潮水般入殿的黑甲禁军,“元年潘志遥于城门截杀我父亲叶朔烽; 又该当何罪?功在时势,过在时势,我只不过是复仇罢了。”
  晋原帝被他的话彻底激怒; 元年那些事简直是在揭他的旧疤,不光是下令诛杀叶朔烽,至今关于他名不正言不顺的言论还在流传,晋原帝额角青筋暴跳; 怒不可遏地厉声道:“把他给朕拖下去!”
  八月初六,叶知昀革职查办,下狱关押,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深夜,御书房里,晋原帝结束了一天的劳碌周旋,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神色间尽是疲惫,身边是小太监在旁伺候着。
  隔着珠帘,外间坐着两三个心腹大臣,正在处理公文和奏折,赵安亦在其中,不一时,小太监过来传唤,他便搁下笔,走了进去。
  “陛下。”
  晋原帝似乎是在沉思,静了片刻,才道:“你说,叶知昀该怎么处置?”
  赵安道:“若是直接杀了他,李琛那里难以交代,可以先把他在大牢里关着,还能起到挟制的作用。”
  晋原帝点了点头,“西北那边,战况如何了?”
  “回陛下的话,前线还没有传信回来。”
  “胡人都被李琛和叶知昀他们两个打成那样子了,听说匈奴和西戎内部还起了纠葛,究竟是如何再度凝聚兵力的?”
  “属下不知。”赵安道,“不过胡人显然野心极大,不满足于盘踞北方,还想进一步打过黄河。”
  晋原帝盯着案几的烛火,慢慢皱起浓密的眉毛,他的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你手里七千精兵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加紧练兵,把都尉以及营长换成了我们的人。”
  夜色茫茫,寝殿的窗户不知是哪个宫人忘了关严,开了一道缝,风吹得烛火飘摇,晋原帝想到了已经被流放出去的太监总管,郑柏在时一向细心,从关窗到起居一点小事都无比妥贴,从无纰漏,却被查出来受贿潘家。
  “这宫里还有眼睛在盯着。”他道,“就在金吾卫里,你觉得会是谁?”
  赵安道:“从今□□会的局势来看,严恒或许……”
  晋原帝的眉头蹙得更紧,严恒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的,而今却公然忤逆,这世上究竟还有几人可以信任?
  他起身走了几步,沉吟着:“要尽快立睿儿为太子。”
  他口中的睿儿就是徐皇后所诞的皇子李睿。
  “叫御史大夫过来拟……”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似乎有人闯入了外间,那里翻看奏折的几位官员连吭一声都没来及,便重重的倒下去了,血腥味四溢。
  晋原帝大惊失色:“有刺客!来人!快来人护驾!”
  可是除了他的叫喊声,周围只剩下一片死寂。
  渐渐地,晋原帝也意识到了,他的背脊发寒,冷汗浸透了衣襟,只听那脚步声不急不缓地朝他走来,像是在宣告着死亡的来临。
  珠帘被来人拨开,潘志遥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前,身后是肃杀林立的士卒。
  “你、你……”晋原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最恐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你竟然私闯皇宫!是谁放你进来的?这是谋反罪诛九族!”
  潘志遥目光冷淡,似乎根本没有把面前的皇帝放在眼里,走近上前,端起紫砂壶倒了杯茶。
  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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