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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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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说》番尘
文案:
万重峥嵘,无疆天下,终归随风葬。
人活得太明白,注定在这青史长河中独饮悲凉。
他不曾想到,那些随他生随他长的凌辱,竟会在他远离之后,再次为人剖开。
而那人,是指引他新生,占据了他的心的人。他掩饰地如此完美,那人却轻易地将他打回原形。
他不恨自己不堪的过去,只恨浮华尘世芸芸众生,终究逃不开利用二字。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阶韩寂 ┃ 配角:童怀杨湛 ┃ 其它:哎
第1章 一
定康国建朝百余年,幅员万万里之阔,四海朝圣繁荣昌盛,有道是居安思危,定康君主却一代比一代懈惰,给予领邦可趁之机,区区千里之地的燕氏国异军突起,十年间翻山越河,侵吞定康国半壁疆域。
战火无休,生灵涂炭。
而荒唐的是,世人皆知燕氏国鹰视狼顾之辈,定康君上为双方止戈,两邦交好,竟答应将独子韩寂送入燕氏国当人质。
此事传出,世人以为不耻。君后的嫡亲兄弟杨湛竭力阻止,君上才收回成命。
杨湛,不惑之年,老成持重,接管天下兵马之后,整肃军纪,征兵御敌,燕氏国再未进半寸之地。但痛失半壁江山已是事实,君主下令五年内若无法将燕氏国赶出渭河之后,只得以子谋和。
国要强在少年。
定康再出懦弱的君上,百年王朝必将倾覆。杨湛请命将年及十五的太子带上战场磨炼,韩寂亦同之,自愿入伍从军。
第2章 二
“快快往里挪,军队来了!”
人声纷嚷开,街道两旁的摊贩急急忙忙挪动摊子,空出一条宽敞大道。
满街俯首噤语,铁蹄徐徐而过,空气中荡徹铮铮铁甲声。
少年悄悄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看来将,他眸光渐亮,慕羡而露出的流光,即使白日里,依旧璀璨若星辰。
忽然一只黄灿灿的鸡崽跳出笼来,小身影就往队列下钻。
不出意外惊鸣声中马扬起前蹄,眼见鸡崽即将丧命铁蹄下,马首陡然一转,黄团子安然无恙地奔向自由。
却焦急抓回自家鸡崽的妇人同时受到惊吓,瘫坐路中。旁边少年及时赶上,猫着腰护拉住她。
不怨妇人如此紧张,那逃跑的鸡崽要是卖出,管他们母子半月口粮。
杨湛旋身下马,走到母子二人面前,威颜不失和蔼,稍俯了身搀扶妇人,扶到是一把干枯的手臂,双手全是皱皮,不经表情黯淡了几分。
“大婶没伤着吧?”
他又看了眼一旁目光躲闪的少年,骨瘦如柴眼睛却晶亮。
妇人撑着膝腿缓慢站起,士兵将鸡崽找回送到,她接过捧在怀里视如宝贝,连连喏喏地道谢。
杨湛又朝手下使了个眼,士兵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母子。
妇人慌忙推却。
“收着,”杨湛将银子塞到妇人手上,看看少年,“给你家小子多补补,长健实了好上阵杀敌。”
这时,传来催促的唤声,“舅舅。”
杨湛回头一看,便不再耽搁,致个辞笑跃上马背。
走出街道后,军士扬鞭策马,蹄声浩浩荡荡,如临战场。
那少年还站在原地,目送漫天尘土,明眸如炬。
日出到日暮,除了那意外之财,母子俩分文未赚。
“娘,我想从军。”语音极弱。
闻言妇人叹了口气,“阶儿,娘对不住你,可娘就你一个儿,你走了,娘一个人……”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云阶忙改口安慰,“我就是说说,我会一直陪着娘亲侍奉娘亲。”
妇人欣慰地笑了笑,苍白且无力,“你今天不去张家了?”
“呀,差点误了时辰,娘我走了。”
云阶跳起脚,抓了个泛黄的干硬馒头便跑出残破的屋寮。
等云阶走远,妇人捂嘴猛咳,昏暗的屋里,她看见自己掌心一滩血水,晕开殷红的纹路。
五年前逃难到晏都,无依无靠,为了抚养云阶,妇人已竭尽所能。张家算是老东家,起先准她在府上做些散工散活,这两年见她身体每况愈下便辞退了她,至那以后,三餐无保,十五岁的云阶消瘦得似一把竹竿。
张家是晏都丰实的大户人家,战乱之际人人自危,哪管得着他人死活,凌家母子来路不明,看他们可怜才收留一时,干的多要的少,这等也算好事。
可惜凌家妇人身子不行,她儿云阶年大几岁后便顶替上,因为骨相瘦弱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将他安排在夜里干活。
云阶趁夜幕四合,又跑去约定地点。
张家唯有张知晓待见他,私底下常常教他认字,多亏他,云阶才不至于大字不识一个,起码写得认得自己的名字,说起来,他娘从未和他谈过他的出身,他爹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一概不知,曾也问过,但每次都惹娘生气,后来便不问了。别人都称他凌家小子,但他娘只一次严肃地说他不姓凌,他想,也许爹姓云,而娘不愿提起过去。
“云阶!”熟悉的声音唤他。
云阶兴奋得爬起身,拍拍粘在裤腿的杂草。
张知晓与他一般大,不比他高但长得比他圆润,眉目清秀白白嫩嫩。
“知晓。”云阶笑笑回了声。
“昨儿教你的诗赋可还记得?”张知晓俏皮地眨巴着大眼,若不相问,真要让人以为是个女娃娃。
云阶有模有样地迈开四方步,假装手握□□,八百正经得胡乱打招式,“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越舞越起劲,最后连可怜白发生都无比的铿锵!
张知晓连忙打住他,亦嗔亦怒半玩笑,“人家是壮志难酬一腔愤慨,怎么被你念得这般豪情?不对不对!”
云阶收起‘兵器’,不满道,“辛老爷子悲白发,我正年盛,可不要像他一般。”
白日里见到的金戈铁马似乎在他心里烙了印。
“你要做什么?”
云阶想起了他娘,从军的话,又给压下不提。
“今日再教我个新词,我好边干活边记。”
张知晓抿嘴思量,不一会儿,捡根树枝在泥地上一笔一划写起来。
许是被云阶一番乱武激励,又当战乱,笔下又出一首慷慨词赋——大风歌。
云阶如获至宝,一字一句默念,反反复复地琢磨。
以前,满腹诗书的张知晓只教他舞风弄月的诗词,可是这些,食不果腹的云阶实难领会。
“我记下了!知晓你回去歇息吧。”
云阶双脚磨地,将字抹平,破旧的布鞋露出两个圆圆的脚拇指。
“不急,再陪你待会。”张知晓也跟着去抹泥地上的字。
之后的一整宿,云阶只能借助微弱的烛火劈柴洗衣扫院落。
突然一个人影走来,“知晓!”
听声音便知是张老爷,云阶赶忙跪地。
“爹……”
张老爷疾言厉色,“和你说过几回,不要和凌家小子瞎混,看他一身穷酸样,你就不怕被他染上穷酸病!跟爹回去,再不准来柴院!”
“是…”
张知晓垂眉低眼顺从得往院外走。
暗淡天色下,云阶看不清眼前的地面,却仍能感受到压在他身上那道鄙夷的眼神。
这种眼神太熟悉,从小到大没断过。就连街边的乞丐也看不起他,小孩都敢欺负他,骂他是有娘没爹的野种。
“没人教你尊卑有别,你也该有自知之明!往后你再缠着知晓,这活也别干了,趁早滚蛋。”
云阶默默不出声。
“听明白没有?!”
仿佛再不应答,暴躁即要施加以拳脚,云阶只好弱声弱气回道,“明白。”
张老爷这才拂袖而去。
夜色四拢,跪地的身影迟迟未起身。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莫不如为自己,为剔除人人可欺的卑微。
第3章 三
三
凌母病倒了。
却坚持不肯拿家里仅剩的一锭银子十几个铜板求医问药。
云阶拗不过,假装答应下。趁凌母睡着,他偷偷请了郎中。
积劳成疾,沉珂难治,就算拿人参补药,也拖不了几时。
郎中开了药方,让他照方抓药。
云阶用一吊铜板抓回了一副药,凌母见已如此,心疼钱也没办法,只好将药喝下。
一副药管不了几日,但凌母确实精神不少,于是云阶想尽了办法,也只想到向张老爷借钱。
这日到张府做夜间活,他偷摸到张老爷书房,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张老爷才在下人屡次三番的禀告下气汹汹地来见他。
没将他乱棒打出府已是仁慈厚待,凌家小子居然一开口便是向他借一锭银子。
张老爷对下人吝啬那是出了名的,别说一锭银子,就是一个铜板他也不愿多付。
但这次,他竟良心发现,扔给云阶两吊钱,并把他辞退,警告他不准再出现张府一里内。张老爷是担心,云阶母子这对狗皮膏药贴张府撕不掉。
活没了不要紧,得了两吊钱,他连夜去药铺照旧方子抓药。
谁知回到家,居然烛火通亮,进门一看,他娘奇迹般痊愈,衣装齐整坐在小桌前等他,桌上摆了几盘素菜。
云阶以为自己饿昏了头出现幻觉,呆呆站在门口。直到凌母连唤三声牵他入座,他感受到了那双有温度的手,
这一刻他几乎崩溃。
“从小你就不哭,这会娘病好了你还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凌母用干枯的手背抹去云阶脸上的金豆,把满满一大碗白米饭放到他面前,“饿了吧,吃饭,娘还有话和你说。”
云阶猛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端起饭碗狼吞虎咽,他已经三日未进一口食。
半饱之后才发现他娘未动一筷。
“娘,你也吃啊。”
凌母始终含笑看着他,指了指面前的空碗,碗中沾了一粒米,“娘吃过了。”
最后云阶在他娘的强烈要求下扫空饭菜。
收拾停当之后,凌母拿出一个一尘不染的首饰盒。
将一枚云雕玉佩递给云阶。
“以前娘家里不算殷实,也吃喝不愁。后来战乱,财散人亡,娘存着点私物,原本是打算将来给你娶亲用……”
云阶感觉不对劲,“娘说这些做什么……”
“只管听娘说,这云璃玲珑佩是祖上传下的,要收好。你不是想从军吗,既从军一定要出人头地……”
云阶着急,脱口道,“不,我不从军,我会好好侍奉娘!”
“娘不是赶你走,你也不是丢下娘不管,阶儿孝顺娘知道。娘是告诉你,同意你从军,但你要答应娘,好好活着,娘等你衣锦还乡的那天,什么时候去,你自己决定。”
烛火下他娘的笑脸祥和安定,云阶终于笑着点头答应。
说完这些,凌母起身进了云阶窄小的房间,铺好床褥。
云阶萦绕心底的不安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湮没,攥着玉佩欣然入睡。
屋里很快熄了火,黑暗中凌母的声音从相隔几步的外房里传来。
“阶儿,以后只可说你叫凌云阶。”
“好!”
这一夜,难得饱腹的云阶做了个好梦,梦见自己坐下白驹身上金甲,风风光光地回来见娘,可是画面一转至日街道的情景,军队里马背上的少年,冷面冷眼盯着他,生生把他冷醒了。
有这么个人吗,当时丝毫没留意到。玉佩还在手中,系了根红绳,他挂上脖颈,塞进里衣,准备起床做早饭。
走到外屋,一眼看见他娘枕边放着两个银光闪闪的元宝。
“娘……”
其实照以往这个时辰,凌母早就起床忙碌。
云阶轻轻摇晃凌母,却忽然顿住,脸色陡然一沉,他略颤抖的手伸到凌母鼻下,毫无气息。
他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很久之后,眼泪滑落的同时,他抬手就给抹去,双膝下跪,紧紧握住凌母已然僵硬的手。
“云阶?你在吗?”
小声的推开门,张知晓探头看见云阶跪在角落小床边,急急忙忙小跑过去,不由分说把怀里藏着的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塞给他,
“这个给你,我偷跑出来的,还有点碎银,你拿着……”
云阶头也没抬话也不说。
“怎么了?”
张知晓发觉异样,再一看卧病在床的凌母脸色白得恕
“凌姨她……”
云阶开口,声音哽塞嘶哑,“我娘过世了。”
张知晓默然片刻,扭身跪正磕了三个头。
手上的那点钱请不起阴阳先生打墓人,只能选口上好棺椁,干净的寿衣,而墓地,只能更加简便,找一处无名荒野下葬。如此草率了结后事,云阶心里有愧,但又不想去求张老爷。
他盘算着等功成名之时,再好好为娘治丧。
就在他将棺椁搬回家中时,张老爷带着一杆子家丁找上门。
语气有些求人的意思。
战乱之初朝廷施行两年一次征兵,从军者年满十六,当然也可自愿入伍。
前者是明面上的,后者针对贫穷多子养不起的野户,年岁便不重要了,朝廷会给他们一定的赏钱。
此次张知晓的名字亦在花名册。而凌家母子连户籍都未入府衙档案,所以云阶并未在列。
很多富户为躲避自家子女被征入军队,谎称体弱多病的法子躲不过,便花钱买穷苦人家的孩子顶替。一入沙场生死难料,谁是谁不重要,功劳簿记生者功劳,划不了这么多战死的亡名。
张老爷好言好语说明来意,只要云阶同意,他全权负责打理凌母后事。
云阶不傻,提出条件。
“上好楠木棺材。”
“可以。”
“上好寿衣。”
“可以。”
“上好墓地。”
“可以。”
“还要请高僧诵经七日。”
“可以……”
张老爷的脸越来越黑,仍陪着笑脸一一应下。
七日后张知晓得知此事,再三央求之下,张老爷总算肯让他见云阶最后一面。
月光漏进茅寮,凌母的灵位浸染着冷白的月色。
云阶正在收拾屋子,明日穿上新添的一身衣裳鞋袜就可以走了。
他倒是想见见张知晓,多谢他这些年的援助,但那张老爷必是不肯的。
这时一声叩门,云阶回过头,看见张知晓扶着门框气喘吁吁。
“你怎么来了?”云阶笑脸迎上。
“对不起,这事我才知道……”张知晓神色歉意,闪动的眼睛泛起水光。
云阶明白他指的何事,“别说傻话,我本就打算参军,你不要怪我坑了张老爷一把。”
“什么时候做的打算,没听你说过……”
“原是一时的兴头,后来我娘同意了,人也走了。”
张知晓无话,默默入座。所谓门当户对,可他就不喜欢那些自视甚高傲慢无礼的纨绔,偏生喜欢云阶的性情,人人轻他他不自轻。
此一去山高水远,再见之日不知几时,他意识到这点,不禁感伤不已,从领子里摸出个挂坠,翠绿的翡石,他佩戴十六年的平安石。
张知晓绕到云阶身后,将挂坠往他脖颈套。
“这什么?”云阶忙按下他的动作相问。
“保平安的,送给你,希望你一定回来……”
说着竟泪目起来。
云阶也便垂下手任他戴上,他低头看了看水滴形状的翡石。
“云阶,我会等你的,等你回来,我就跟你走。”
这话说得突兀又含糊,云阶不明,回身仰头一瞧,却唇角落下轻柔的吻,湿湿凉凉的,登时将他的脸烧红,心跳如擂鼓。
他愣住一眨眼的功夫,张知晓便跑不见影,漆黑夜下,只见两盏灯花摇摇曳曳,
最后与天上星辰融为一色。
第4章 四
四
军营,那是上了战场不知还能否活着回来的地方,朝生,暮死,日日上演无穷尽。
也能将养尊处优的人洗去光华操练成铮铮铁骨。
韩寂比较特殊。
定康王朝的储君,九死一生的危机战局其舅舅杨湛断断是不肯让他亲上战场的。
他作为大帅的参军存在,杨湛‘大方’地指给他上百号士兵。
起初手无缚鸡之力的韩寂倒不觉得有什么,随着高强度的操练习武,小有所成,他渐渐不满足于运筹帷幄,砍杀的敌兵不少,但基本都是战斗力消殆的残兵。
敌军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云阶手中银□□穿迎面敌兵的胸膛,旋即低吼一声,“撤!”
他们一行前锋骑兵肩负探路的重责,果不其然在斜城谷中了对方埋伏,死伤过半。剩下的半百来人听到使伍长的号令,纷纷挺身上马。
正要打马撤离,不远处尸堆中一名己方士兵,发出求救的哀嚎,血肉模糊的腿被压尸体压着动弹不得,而剩余的敌军已然发现,扛着□□冲近。
云阶急忙下马,飞快跑向伤兵,□□脱手掷出。
“使伍长!”马上骑兵惊唤。
“你们先走!”
随即抱紧伤兵身子奋力往外拖。
十步之遥的敌兵枪头直直刺来,云阶松手躲避的一刻,身前的伤兵被拖走,架上马背之后,下马相助的士兵投身与他并肩反击。
而四周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嘶喊声近在耳旁。
眼见情势危急,云阶操起地上一杆红缨枪,横挑扫刺,拦住十几个敌兵,并下令其他人即撤。
违抗军令者,即便不死,回营后也要受军丈处罚。
于是只留云阶以一敌十。
这种情况他从军来遭遇无数次,一身武艺是前使伍丈教授,当初的情况亦如此刻,苦苦挣扎的他,便是这么被前使伍长救回来的。那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地面对生死,当时吓得整个人僵硬,回营后被狠狠训斥了一顿,自那起,他拼命学武。所幸天赋不错,前使伍长教得也尽心。
武力再好也经不住死缠烂打,敌军存活到现在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混战中他后背被枪头划了一道,当即那人被他一枪穿喉。
死战断非上策。一鼓作气打退数人,趁这空隙,他跃上马背,枪头挑翻穷追不舍的一人,立刻蹬马急驰。
却不知身后敌军□□投掷空中,刺向他后背,
一支羽箭银光突闪,耳边冷咻一声,他猛然回头,羽箭竟精准无误地击中一尺后的枪头。
与此同时三箭齐发,残留的几个敌兵应声倒地。
一骑一人风驰电掣,与他擦身而过,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从盔甲来看并非前锋军的士兵。
周围的陷阱被先锋小队以肉身破坏了七七八八。冲出斜城谷,便是敌军的一个万人营寨。
随即而来大军压近。
三年来定康兵马愈战愈勇,逼得燕氏国大军后退五百里,斜城谷的万人营,明里是断后,实则诱敌深入,其后已布好阵势,就等对方兵马趁胜追击。
可惜定康军马并未中计,而是原地驻扎,养精蓄锐。
斜城谷有条溪流,水清浅缓。
韩寂私自行动,一马当先率百来号士兵冲破敌阵,虽然大胜而归,但被杨湛好好批评了一番,当然言语中也有夸赞的意思。
韩寂默默领训,心底自是乐不可支。闻说斜城谷战乱前民丰粮足,景美人善,堪为世外桃源之境。
今失地收复,他便想去感受一下战火洗礼后的昔日旧景。
牵马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士兵,原是杨湛的贴身侍卫,也是他的武学师父,武功深不可测。师徒相称他愿意人家不敢,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主仆身份。
传说燕氏军所到之处人畜无生,旧日的百姓早四方奔难,旧景依然如故,满目绿意,草木清华。
可见这地方实在太美,连敌军也不忍荼毒。
信步闲游一会儿,水声清灵,韩寂循声找去。
却有人比他先到,坐在溪边,竟是半裸着上身。
走近一些才发现那人拿着湿布颇为费力地擦拭后背。
再近时,便看得他在擦拭伤口,血红的皮肉外翻卷起,甚至已发炎,伤势不清啊,可显然,那人并不是在换药,用药的话,伤口不至于这般。
韩寂走过去,冲溪边朗声道,“军中缺药草?你拿水洗可不利于伤口愈合。”
云阶诧异回头。
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顿在原地——这幕太唐突。
韩寂这才发现那白皙的身体大大小小交错着无数伤痕,胸前一白一翠两枚挂坠同样显眼。
片刻的对望,云阶扭过身拉上里衣,说道,“药草是不缺,倒十分的紧,我这点小伤不消几日便自愈。”
韩寂笑了笑,走上前去把还未来及得及系上的里衣又给扯褪,“就算用度紧张,省你一个难不成就宽裕了?”
他看了一眼紧随的侍卫,低低唤道,“凡生。”
凡生迅速解下马背上一酒葫芦,递给韩寂。
云阶正惊讶这人要做甚,只听韩寂又道,“会有些刺痛,忍着点。”
云阶忙回头,看见韩寂两边腮帮子鼓起,已经灌进大口酒,噗着声,悉数喷到伤口上,他猛地一抖,确实刺痛,但不是一些,是好多些。
韩寂不由得发笑,幸灾乐祸的意味,“和伤痛比起来,这点痛不算痛吧?”
云阶心想要不你试试,但他没说出口,只道,“多谢,算不上。”
身在军营与外面大不相同的除了随时可能一命呜呼之外,人情比较浓厚,生死面前什么阶级之分尊卑之别真真是身外之物,虽刀口舐血可快意顺畅。
这个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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