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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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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身无盔甲,无法判断属于哪个营,但从有贴身侍卫来看,绝非普通士兵。
云阶将里衣打理齐整,
那厢站一旁的韩寂,又道,“方才的药酒只是消毒,还得敷药才行。”
伤口刺痛过后凉意丝丝,感觉舒服许多。云阶系好腰带,站起身,抱拳再次致谢,接着便往回走。
不过没走几步,被韩寂叫住,“还是去我的营帐吧,我那儿的伤药药效极好。”他已经认出云阶便是斜城谷小战断后的那人。
五日,伤口溃烂毫无愈合的迹象,可见此人回去也不会敷药。这么个舍身相救手下士兵的使伍长,却貌似有点傻气。
云阶只是停顿一会,看了韩寂一眼,眸中芥蒂分明,“不必了,我即刻回营敷药。”
韩寂却不作罢,冲背影道,“休整几日后又将开战,你身为前锋军使伍长,带伤上阵恐怕不妥。”
带伤上阵倒不是第一次,也没不妥过,但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前锋军,云阶疑惑,恍惚联想起什么,便往回走,“那日的箭是你发的?”要真是,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韩寂眼神往一旁凡生飘了飘,立马应道,“是啊。”
准确来说,顶住枪头的那箭是凡生射的,其后才是他发的。
云阶听他肯定回答,神色软了几分,毕竟除了前使伍长,都是他救别人。
“请问你是哪个营的?前锋军里没见过你。”
韩寂大喇喇扬手交握到后背,走上回营的方向,“你看看不就知道。”
云阶只好跟上,走在韩寂五步后。牵马的凡生,便走在云阶五步后。
走过中军营帐,后军营帐,就是将帅的大帐,云阶从没到过这里,不禁谨慎了几分,心里狐疑,统军将帅极少亲作先锋。
韩寂的营帐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稍偏了些。
“坐,现在知道了么?”
韩寂将粉末药草和绷布取出,放入药钵加药酒搅拌。
云阶就座,不明所以得摇头。
“离将军帐如此近,自然是方便议兵。”
韩寂捧着药钵在云阶背后立定,等着他脱上衣。
云阶边解衣裳边侧头韩寂问,“你是参军,却为何……”
药草覆上伤口,一阵恶凉。
韩寂露了个不出所料的笑容,这家伙的反应还真是甚少敷药,口中道,“谁说参军就一定躲在营帐,我也是习武之人,上阵杀敌乃本分之事。”
这么解释云阶无话。环顾四周,一副大得离谱的羊皮地图挂在桌案后,案上齐整堆满书册。
不一会上好药,绑绷带时,他自然而然接过后头递来的纱布卷,又递向另一侧。
安静的气氛被帐外的凡生打破,“主子,大帅有请。”
正好缠裹完毕,韩寂把一包药草给云阶,“一日换两次,不出三日伤口便可痊愈。”
云阶三两下理整衣裳,“多谢……告辞。”然后匆匆退出营帐。
走远了才想起忘问对方名字。
“大帅。”
韩寂恭敬施礼。
杨湛佯怒刮了他一眼,“就你我二人,无需多礼。”
“舅舅。”韩寂立刻改口,嬉皮笑脸凑上前去。
杨湛笑着摇头,指副位示意他入座,
“我找你商酌一下燕氏的军阵。”
(估计这文会比较平淡……)
第5章 五
五
行军打仗,除真假虚实的陷阱,或明刀明枪的硬战等等外,对方若布好阵法,那么己方就要破阵,破不了则士气大损,反之亦然。
燕氏的阵法图,哨探已经详细地描绘成图。韩寂看过,研究过,虚有其名。
“对方的阵法是为太极衍生阵,两仪四象,八卦六十四,中位还有九宫护阵,组成人数五万余,极为浩大。”
韩寂阐述表象,并未立刻说出破阵之法,装模作样抿了口茶。
杨湛知他此举之意,就是一门心思想做前锋。
他这个侄儿完美地继承了姐姐的样貌,心智更胜,经过沙场历练,原本阴郁的孩子,现如今长成个满腹胆略玉树临风的俊男儿,这点他认首功,可这孩子,正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之时,仗着他欲罚而不忍,千方百计地冒险。
杨湛虚叹口气,说道,“寂儿,为将者身先士卒没有错,但身为一国储君,当懂得适可而止。”
韩寂顺势接道,“正因如此,我更应该做表率,打几场漂亮的胜仗,一来鼓舞士气,二来收拢人心啊!”
杨湛这回是真叹气,妥协道,“你意如何?”
韩寂兴奋得朗笑,“我要做先锋!”
杨湛又泼冷水,“先说你的破阵之策。”
“这显然不是燕氏大将军云遮天亲布的阵法,华而不实,将八卦阵一锅乱炖。破阵之计嘛,先遣百个武功胆色俱佳的先锋,从坤门杀入,乱其乾门阵脚,主攻九宫,紧接各一万军分两队,攻离坎位,再各一万军紧随其后,形成两条长蛇阵,穿梭六卦位之间。”
“等等,”杨湛抬手打断他,指着案上布阵图中的九宫位置,“一旦入阵,阵法变化莫测,先锋队区区百人,万一九宫攻不下,生门在哪?”
韩寂看一眼阵图,摇头,“没有生门。”
杨湛愣了会,“你的意思是先锋队必是有去无回?”
“一切要看中军能否攻破外围。”
杨湛直起身背靠往帅椅,微仰头看着韩寂,“既然这样,你不能做先锋,别和我争,我退一步,准你领前军破阵。”
韩寂默默片刻,耸耸肩表示同意,“先锋队的人选需斟酌,光武功好不行,还得不怕死,临阵之时胆怯,于战不利。”
杨湛思量半晌,说道,“我曾听前锋将军提起过一人,武功胆色俱佳,立下不少军功,原想提拔他作前锋副将,但和你一样年少气盛,仍需打磨打磨,此战非他莫属,你可有十足把握破阵?”
韩寂自信满满应道,“当然!”
转而他忽然又问,“舅舅说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杨湛不确定,“好像叫凌云阶…”
“可是斜城谷一战的使伍长?”
“得问前将军,你再研究下阵法,确保万无一失,具体事宜明日交代他,务必仔细。”
杨湛随即命手下传唤前锋将军。
五千人中挑选百名勇士,以云阶为首。
并被告知次日前去参军营帐。
到营帐门口,来接他的是那名为凡生的侍卫,云阶便知他要见的是哪位参军。
说来韩寂给他的药草当真效果极佳,不过一日,伤口已逐渐结痂。
对他的到来韩寂似乎不感意外,照常招呼他入座,也不问伤口恢复情况。
一杯茶后,韩寂问,“可懂五行八卦?”
云阶摇头。
韩寂又问,“七星北斗八门金锁?”
云阶又摇头。
韩寂这下意外了,“你没读过兵书?”
云阶如实道,“我识字不多。”
韩寂深看一眼云阶,招他到桌案前,云阶阔步上前的时候,又上下将他打量一番,在他看来,云阶不是个目不识丁的人。
尽管如此,韩寂发现,此人领悟能力极强。说到底,变化万千的兵阵,左不过两个字,虚实。洞察敌方虚实所在,要攻破便简单许多。
最后,云阶十分深意地正眼看韩寂,说了一句令他发汗的话,
“若前军无法一次破阵,我们这队人必死无疑对吗?”
一瞬顿神后,韩寂反问,“你怕了?”
云阶倏然一笑,“是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
韩寂于是也笑起来,“兵家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知道这点反而会愈战愈勇。”
“那是,我还不想死。”说完云阶才发觉自己太过随意,脸上立马呈现上下有别,默默退到一旁。
韩寂似乎捕捉到什么,别有意味又似调侃地问,“这么说来,你大志待酬咯?”
云阶收声默立。
这厢韩寂自顾说道,“有言道不想做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自己的志向有什么不好启齿的。”
云阶下意识地抿了下嘴,话到嘴边却是,“敢问参军的志向是什么?”
韩寂大大方方相告,“我嘛,横刀立马重拾河山,更大的么,九州归一四海升平。”
继而看向云阶,“你呢?”
云阶踟蹰不言,韩寂耐心得等着他的思量结果,说实话,他有兴趣一听。
军营里和他接触到将军们,虽不知他具体身份,但韩是国中大姓,所有人对他又敬又畏。
云阶恰好相反,因他敢打敢杀胆气过人,他手下的百来号人,那都是推心置腹生死相托的弟兄。而官阶过高的将军,他极少接触。
所以两人相对时,韩寂一贯磊落,云阶不时便拘谨。
没等来对方开口,外头凡生唤话,“主子,大帅有请。”
韩寂斜了眼帐外,“估摸着后日便要开战,你的伤药不可断,还有别忘了告诉我你的志向。”言罢便往帐外走去。
云阶随即跟着出帐,望了眼韩寂的背影,暗想这般落拓不羁的人在军营前所未见,格格不入却又莫名融洽。后来他想明白,大抵和地位相关,文韬武略精到,位高自然自在。
沙尘漫天,旌旗蔽日,战鼓如轰雷,敌方挑衅意味十足。
按计划云阶率领百人先锋队冲入敌阵。
绕过六十四小卦位,攻击乾门。
随着己方军杀入阵中,云阶一队人枪头急转攻入六十四阵。
九宫正中高台之上一名旗手不停挥动旗帜,阵形随之变化。
自告奋勇做前锋的韩寂还端坐马上,凭肉眼观察阵形,长蛇阵基本成型,两方激烈拼杀。
布阵之人将八卦演生的六十四卦作为中心,而又轻重不分,六十四卦人少,外围的八卦阵形人数太多,外动而內滞,以致于步调不一,漏洞百出,三尺高台上的旗手始终面朝一个方向,明显在在接收阵外敌将的讯号。
自己无心插柳,送给那使伍长一个绝佳的立功机会,沙尘中韩寂释然笑开,□□高举厉喝一声,战马扬颈嘶鸣,冲入敌阵。
云阶进入九宫之中,齐进齐出的长矛根本伤不到他。
但坐下战马被钩镰枪割折了马蹄。
随行的士兵也死了不少,被敌方勾进盾牌乱矛刺杀。
此时忽闻一声高昂的马鸣,转瞬间他背后伸出的一排长矛被挑断了矛头。
那纵身跃到他身边的正是韩寂。
韩寂下巴稍一抬,“看见那旗手了吗?我命令你,夺下他的军旗。”手中□□挥舞无形,给云阶劈出一条路。
云阶深谙其意,一点一塌飞身直上高台。
而这时大出韩寂所料,阵形急剧内缩,将长蛇阵拦腰截断。
云阶夺下军旗,却闻韩寂的声音吼道,“舞锥形阵。”
于是他就着敌军的军旗舞出己方锥形阵的旗语,连挥三次,他跃下高台。
此时战况焦灼,和他同行的士兵所剩无多,如此下去,等到破阵,他也该交代了。
“可以撤了。”韩寂发令。
云阶将□□举高,向同伴施令。但六十四卦位虽小,比起区区十来人,超千倍之多,更有九宫里的,就是没有阵形,胡乱将他们围住,一人扔一枪也能将他们打成刺猬。
韩寂自然明白这点。
只闻一声哨响,不知从哪冒出一匹高猛的战马,马蹄无情碾踏敌人。
“上马!”韩寂跃上马背,格挡四面八方的长矛。
云阶见先锋队撤离得差不多,便跃起坐上马背。
却突然看见敌阵中还有一名士兵被死死围住,
“你先走。”
丢下一句话,他毫不犹豫跳下马,举枪冲入重围。
那名士兵寡不敌众,被长矛刺中肩头。正当绝望时,忽然使伍长出现在他身边,顿时又重燃希望。
百忙之中他抽空问候,“使伍长……”
云阶一听,声音哭腔,再一瞧,稚嫩的脸上挂了两道泪痕。
“死不成再道谢吧。”
银色盔甲被敌人的血液染红,像锈迹斑驳。
这场仗,是他遇过的最绝境,几千敌军的包围下,能否有幸活命,真是不敢说。
锥形阵各个击破,外围的情势逐渐明朗。
一支骑兵异军突入,直奔阵形中心。
万马齐鸣般嚎烈。
“你可真不怕死啊!”
韩寂斜嘴笑看那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云阶,朝他伸出一手,
“上马吧。”
云阶暗自苦笑,看着凡生把那摇摇欲倒的士兵带走,将敌旗递给他,却被韩寂一把捉住手,直接揣上马背。
估计云阶杀了红眼,也不知自己哪里受了伤,没一会儿便昏死在韩寂胸前。
第6章 六
六
阵已破,长军直入。不上战场,不知何为腥风血雨,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百人去,寥寥归,周而复始。
和云阶同住一营的士兵,早换了无数波。有时他着实不想和士兵们交谈过多,即便看惯生死,每回下了战场,总生无奈的悲凉。
战事不休,既从军,家人自己,彼此心照不宣,刀枪凶险,十之八九有去无回。
客死他乡,不及道声别离,便教三尺黄土埋枯骨。
这些悲观的现实,想想就罢。
军令如山,扛山走,无所畏惧,军者理当如此。
燕氏大败,后撤百里。
大帅犒劳三军,赏金赐酒,下令休整一日。
有伤在身,手下士兵只将大块的肉摆云阶面前。
一旁□□裹着白布的小兵,正是那日深陷敌阵的稚气孩,主动请调云阶麾下。
但凡探路打头阵,基本是云阶这队人先行,兵力折损厉害,因此兵员调动十分频繁。
他正眼巴巴望着别人大口灌酒,食不下咽般小口啃着牛肉干。
云阶侧脸瞧了瞧,小家伙馋得垂涎欲滴,便抢了隔座的酒坛子,倒满他面前的空碗。
“只此一碗,再多没有。”
小家伙感激涕零,捧起碗就灌,还留了一半慢慢品。
“你多大了?小小年纪嗜酒如命。”
“快十七了。”
话匣子一开,有人问,“童怀,你家里做什么的?就你一个男丁吗?”
得了酒喝,牛肉也不再食不知味,童怀嚼地得劲,“我家做镖行的,我爹说我游手好闲,该到战场历练,上头还有个哥哥,不过身子弱。”
有人接道,“怪不得你武功这么好。”
童怀睁着乌溜的大眼,满怀感激对云阶道,“使伍长武功才好,不然我早没命了!”
云阶看了眼半碗酒,笑言道,“要谢我,就把剩下的酒给我喝。”
那童怀立马把碗放到他面前,表情正经,“酒算什么,为报救命之恩,牵马坠蹬义不容辞!”
引得众人大笑。
“我说错了么?”童怀无辜状,扫看一圈。
“没说错,不过要给使伍长牵马坠蹬你得排队,一时轮不上你。”
“为啥?”
有人为他解答,在座的十有八九都让云阶救过。
云阶一看接下来定是挨个议论当时的情况如何的危险如何的命悬一线,他以解手为借口,先走为上。
刚出营帐,遇到迎面来的凡生。
例行公事的语气不冷不热对他说,“主子请你帐内一叙。”
路上云阶想起童怀的话,对韩寂救命之恩,自当表谢,可要他说出牵马坠蹬之类的,还真难以启齿。
经此一战,韩寂对云阶不怕死的精神更一步体会。
这是运筹帷幄和冲锋陷阵间的区别。
不久的将来,韩寂便要回京继承君位,他这一帐子的兵法韬略总得有人继承。与其交给一个纸上谈兵的,不如交给一个胆大心细实战经验丰富的。
这个想法他已经禀告杨湛,杨湛思量再三认为可行。单凭一腔热血能在大小数十战中保全自身甚至他人,其中断断不仅是运气好而已。
凡生报说人来的时候,韩寂正细心地擦拭一把剑。此剑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剑身透着股隐隐的冷光。
云阶进帐,一瞬之间那道冷光便向他刺去,他闪转侧移,捉住剑柄。
反应很快,韩寂很是满意得笑了,转身又拿起桌上一柄一摸一样的剑,说道,“这两把乃天下名剑,阴阳契,是我的战利品,你手上那把是左手剑,送你了。”
云阶倒不是左撇子,左右手都惯用,只是没想到这等细微末节能被韩寂看出来,
“名为阴阳契,不该是双手剑吗?”
韩寂拔出剑身,挥舞一个弧度,光芒如烈焰,“若当双手剑使,未免埋没了左手剑,凡事皆可变通,物尽其用嘛!”
云阶抬起手,将两剑并列,好像阴阳相斥却又无限契合,犹如双龙吟啸九天。
如此厉害的剑气,用剑者若无强大的功力,其中一柄势必无法发挥到极致。
遇不上好主人,分开来使或许更佳。
韩寂挑挑眉,“可有兴致过几招?”
云阶有股子好胜劲蠢蠢欲动,当即应下。
帐外有片空地。
晴空旭日。
左右阴阳,韩寂那把剑应该属阳,阳光照耀下锋芒毕现,而云阶的左手剑,锐气隐忍,殷切待发。
相形之下,云阶萌生想换另一柄的想法。不过只是刹那的念头,似乎韩寂看透了他,剑招将他逼得无暇分神。
起初两人见招拆招互有往来,五招之后,韩寂恍然想到云阶身上有伤。
此时云阶才算热完身,稀微捉摸出左手剑的用剑之道。
一消一涨间,仿佛左手剑威力并发,旋刺挑拨,像条迅猛的毒蛇攀缠绞弄,登时逼韩寂将剑脱手。
高下立叛只是表象,云阶发觉韩寂其实有所顾忌,大约是念着他有伤在身,心里一时羞愧,他急忙收剑,俯身要捡韩寂脚下的剑。
韩寂先一步将剑捡起,毫无挫败感,笑道,“看来你的伤并无大碍,左手剑也十分适合你。”
云阶只得站直,却又忽然曲起膝来,韩寂眼疾手快及时拦下,“哎,不必跪谢这么隆重吧,我送你剑是因为这剑与你相配。等你伤痊愈再切磋可好?你若不嫌弃,咱们交个朋友吧!”
云阶跪不了只好郑重抱拳,思来想去就两字,“多谢!”
抬起头时,韩寂嘴角斜挂,眼睛朝后边转了下,“你知道我的武功是谁教的么?”
云阶眨了眨眼,明白但没回答。
韩寂又道,“不知阴阳契双人使威力怎样?”
云阶回说,“可以一试。”
于是原本站在一边旁观的凡生,突然觉得周围有股无形且莫名的杀气。
当然最后的结果非常无情,师父是领进门了,但个人火候有待大力提高。
剑送出,话未完。
帐中摆上佳酿,韩寂饮的竹叶青,云阶饮的药酒。
酒过三巡,云阶心怀感激,拘谨便慢慢放下几分,也不再是韩寂语多回应甚少的状况。
趁酒兴,韩寂问,“恕我直言,之前的我不知,斜城谷还有破阵那时,但有差池,你小命不保。”
云阶反笑,心无余悸,“其实我敢回头救人并非愚勇。都是生死弟兄,我怎能见死不救,何况是活生生的。没有八成胜算,我也不敢犯险,斜城谷,□□伤得我但要不了命,破阵那时,我军的旌旗近在眼前,只要坚持下来,死不了的。”
韩寂思忖片刻,酒杯敲桌人顿首,他为曾将云阶归于略有傻气而愧,亦为自己没看错人而喜,“我还以为你就一股子蛮劲。哎,记得上回,你还欠我一个志向没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云阶沉吟须臾后,似乎下了某种决心,眼底坦荡无欺,道出他从未对别人言的家事,“我娘说,选择从军一定要出人头地,对于我们这种处处遭受冷眼的人来说,自甘平凡的话一生潦倒,从军无疑是唯一出路。”说到这他面露讪笑,“我的志向和你比起来,万分惭愧。”
韩寂端着的酒杯放了下,暗自唏嘘无限,语气却轻松,“国不成国,都是虚妄罢了,国泰民安,方可峥嵘不负。”他举杯冲云阶示敬,“愿你我宿志终得酬。”
云阶应声举杯,一口爽快饮尽后,他念起一事,“还未请教参军尊姓大名?”
韩寂明显地愣住,他奇怪的是已第四次见面云阶竟未向别人打听他,
“我叫韩寂。”他平淡道。
“我叫……”
“凌云阶,我早知你名。”
云阶一瞬空白表情,转而惊讶道,“韩姓乃国之大姓,你……”
韩寂顺口编谎,半虚半实,“我什么?既是大姓,必和皇家有关联,所以我充军的日子大概等不了四海归一便要结束,这也是我找你的目的。”
云阶仍在震惊中,讷讷问,“你是…王爷?”
韩寂盯牢云阶,笑得诡异,“难不成因为我是王爷,你就不再拿我当朋友?”
云阶素来不好酒,酒量顶一般,此时有些微醺,被韩寂的笑脸蒙蔽了暗藏心底的尊卑之别,“话非如此,没成想王爷是像你这般平易,我活二十年,连村长都未见过。”
韩寂于是坐正,将云阶酒杯斟满,“没办法,谁让我受贬呢!你不想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还请赐教。”正事要紧,云阶不敢多喝。
韩寂指帐内一众图纸书册,“我意将衣钵传于你。”
云阶惊道,“我识的字恐怕读不完三页兵书!”
“我可以教你。”
“可否容我想想……”
“善用兵者救千军,远比你一个一个舍命相救来得容易,而且你资质不错,经验丰富,我呢,难免纸上谈兵。”
云阶犹豫不定,
韩寂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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