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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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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阶兀自擎笑,无声无形的笑,“王爷所言,确是在下生平。”
  “可有差?”
  “句句无差。我想问王爷一句,王爷当初受人之托传话,可亦是受人之托而接近知晓的?”
  韩唐陡然眼神一沉,极快掩饰过去,“哼!我只想奉劝凌将军,适可而止。你纵使看不见他日日为国事操劳,也有所体会。”
  “一国之君,理应如此。可是在下看得出王爷真心待知晓,他强行赐婚于你,你不曾想过拒绝?”
  韩唐这下发了愣,醒时目光如剑,“凌将军真叫人佩服,我苦口婆心一番话,你非但没听进,仍念着别人的家事,我与知晓自有法可解。方才已有言在先,我不娶就只能皇兄娶,他要听得你这话,只怕当场气绝。”
  韩唐走去将张知晓扶起,这张知晓睡得极沉,软摊如泥寸步难行,韩唐于是将人横抱。
  斜阳夕照,屋里光线暗淡,门框形状的方长之地暖黄亮堂。
  倏然出现一抹暗影,遽地消失,仿若幻象。
  屋中二人毫无察觉。
  “王爷何不退婚,誓言立下岂可违背?”
  云阶挡在韩唐面前,势不轻易放行。
  韩唐怒从头顶生,反笑起来,
  过了有一会儿,他止住笑,“凌将军,我现在越发肯定我的猜想,从得知皇兄姓名时起,你就只有一颗功利心,韩乃国姓,天下人皆知,连杨大帅也得礼让七分,你会不知?借皇兄之口跻身高位,你做的出吧?”
  云阶哑声,这或也是韩寂的想法?他想问。
  “无言反驳吗?烦请让路,我与知晓的事不劳费心。”
  韩唐错身,踏进夕阳中,行至门口,猝然定住,“皇…兄…”
  那倚墙而立的韩寂不知站了多久,此刻抱手阖目,呼出的气息有如十里霜冻。
  他略微摆下手,立直身几步迈进门槛。
  随即房门嘭一声合闭。
  光线捉不住,半明半暗。
  “他说的是也不是?”韩寂发问。
  一臂之远却如隔万里。


第19章 第 19 章
  十九
  你可曾试过去了解一个人?
  千军阵前无惧色,却惧昧昧无闻独安一方?
  孤者自有一腔勇,不外乎你我他。
  此正乃可悲之处。
  “他说的是。”
  事至今日,云阶只想绝断,
  “可以放我走了吗?”
  失望能使人相弃。但他错大,韩寂不似他。
  闻听韩寂一声轻哼,戾气笑中生,“可以,账得算清。”
  云阶的心陡然沉下,料到言外之意,只是攥紧的双手,怎么也抬不起来解开衣带。
  韩寂负手身后,冷笑洋溢,模样意在看戏,他本以为云阶心高志傲不敢踏破人伦,却原来不是,只因他心有所属。
  君与臣,他从未想过以此施压让云阶屈服,不过万不得已之时下下策未防不是好计。
  “啧,”韩寂等得不耐烦,将腰间绸带扯下,狠一拉直,绸带发出连声铮鸣,“欺君之罪,罪当株连,我不够时间等你。”
  他踏前一步,目光狠戾如狼,手中绸带比在二人面前,打斜眼睨他,“抬手。”
  要傲者臣服,必当挫其锐气,败其锋芒。
  云阶第一次如此直视韩寂,那深眸中闪烁的□□之心无比坚定,最终吐纳一口气,何必自取其辱。
  他转身走向床榻,开始解衣带。
  拂袖而去的理由何其虚弱,那夜,那衾被上斑斑燃燃的鲜红,不堪回想的落荒而逃,历历幕幕在眼。
  剩最后一层薄衣,云阶坐到床沿,心底尤存一丝侥幸。
  不然,韩寂一身明黄里衣,立床边,无声的鄙夷,“脱干净。”
  云阶低垂的脸霎时灰败,眼前仍见他手中拿着绸带,“我不会反抗。”
  “由不得你说。”
  云阶解扣,里衣敞开,胸前累累伤痕。
  似乎这便够,韩寂一把将他按倒,半跪他腰身两侧,捉住他两只手拿绸带缠两圈系绑到床屏,“接下来你最好放松些,否则受罪的是你。”
  暮色四拢,余光徜游,将色气熏染。
  四目相对片刻,云阶别过头,认命地合上眼,胸膛起起伏伏气息难顺。
  天光彻底湮没。
  漆黑的屋里,喘息酣腻。
  悬崖峭壁之上惊心动魄地走了回,云阶气力流失,疲累来袭,半睡半醒间,恍惚听闻韩寂的声音,
  “若肯留下,我可成全他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违规的删了就剩这几个字,」


第20章 第 20 章
  二十
  “你留下,我成全他们。”
  韩寂又说了次,心头像扎了根针。
  交易也好,不择手段也罢,良苦用心终是枉费。
  云阶眼皮沉重,精神游于梦、醒之间,他闭着眼气声弱弱地说了个字,“好。”之后便只剩呼吸声。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韩寂却牢牢盯着身旁。
  描摹着对方的身影。
  良久,若有若无的叹息被夜色吞没,听得吱呦一声开门,凉秋彻底冷下。
  几日后,圣旨颁布,
  朕惟道法乾坤,内外治成,壸仪实王化之基。恒商王之女杨氏世德高望,毓秀名门,正应母仪万民,册立为君后。
  另,家国兴盛之为上,乃广结善缘,友好邦邻,车池公主柔嘉之质,淑慎之姿,深得朕心,册封为贵妃。
  因念战祸连年而民生艰难,故诸事宜从简。
  特此昭告天下。
  婚期定于十月初五,繁文缛节筛选过半,其余该有的章法由礼部操办。
  韩唐是从家丁的议论中得知此事的。
  那日回府后,他坐立难安,不知韩寂听去多少,想来想去自觉并未说漏嘴什么。等了几日不见韩寂召唤,却等到君上大婚的消息。此间因由难免让他想到云阶。
  君上大婚,举国同庆。
  为迎接车池公主,礼乐仪仗出迎至城外十余里,浩荡的迎亲队伍排长整条街道。
  韩唐没出席国宴,他提了壶陈年佳酿,去到了郊外。
  侍女的脚步声响起时,云阶只以为韩寂到来,扔下书册便往房间去。
  短短数日他就已习惯,韩寂一来,便是房间,然后宽衣解带,只用躯体论风月,剩下一概无交流,让怎样便怎样,羞耻之心早喂天狼。他也承认,那是能令人愉快的事情。
  侍女说,秦王到访。
  云阶便转脚,往正堂去。
  莫怪他礼数不周,秦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少他这一跪缺不得一块肉凉不了一寸心。
  他的冷漠也非天生如此,谁还不能有个气忿难诉又难消的时候。
  简单作揖后,二人都不客气地落座。
  酒过三巡,韩唐才跃跃开口,眼睛觑着自斟自酌的云阶,不再称呼凌将军这等虚名,“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云阶酒杯送到嘴边停下,抬了下眼看他,“估摸着是个大喜之日。”说罢,一口饮尽纯酿。
  “看来你知道是谁大喜。”韩寂收起目光,低下眼,轻晃酒杯。
  “不然王爷哪得心思寻我饮酒。”云阶回得快。
  韩唐明显愣了会儿,随后道,“啊,是了,为此特来表谢。”
  “王爷不必言谢,我不是为你。”云阶话说得直白,压根没打算拐个弯抹个角。
  “你还真是情深义重。”韩唐语气含了点酸。
  这话韩寂也说过,表兄弟相承一脉,用词也颇像。
  云阶淡笑一声,“我与知晓,算不得青梅竹马,即便没有那份情,也该有兄弟之情,我念他旧时对我母子二人有恩,可错了?”
  韩唐没想接连被怼,他印象中的云阶,言辞恭顺内敛,就算话里有话,也不会这般外露。
  好半晌各自无话。
  壶中佳酿落半,浅浅微醺。
  韩唐才又开口,
  “皇兄一娶便是两个,他已经松了口做了例,往后三宫六院可都得填满。你当真一点不伤怀不计较?”
  云阶让酒气熏红了脸颊,却全无醉意,字字无比清晰,“寻常富户尚且三妻四妾,何况帝王家,自古不都如此。王爷当初为何答应联姻?”
  韩唐稀松虚叹一声,“车池不过小邦之国,公主岂可做我定康一国之母,倘若生下子嗣……储君之位,外戚之忧,这些都得考虑在内。”
  云阶竟发笑,嗓子眼里冒出的笑声,暗哑如嘶,“王爷瞧,解决之法万千,偏为何要你娶,朝中除了秦王你,难道没有异姓王吗?左不过寻个门当户对的。”
  韩唐闻得那笑声,脊背发毛,眼神不由一凌,“如你所说,联姻总要表示诚意。
  可你想过没有,纵有万千解法,为何皇兄却选择立后纳妃?”
  “因他想通作为君主,兴盛国家为首要,开枝散叶承继血统也是天命,王爷只道君命难违,可不想天命更不可违。”
  “呵,我虽不够了解皇兄,可我想,他心中定有筹划,自继位以来,皇兄一心专注国政,朝堂之上百官屡次进谏立后,他置若罔闻,起初我倒不明白,后来,也便明了,他孑然一身只为你……”
  “王爷,”云阶冷脸打断,“上回我问,可是有意接近知晓,你还未予。”
  韩唐一瞬的空茫,不着痕迹地转眼狠狠瞪住云阶,接上自己的话,“我真真不明白的是凌将军到底为什么?世人皆为名利争破头颅耍尽心机,你军功卓著,有世人可望不可及的机缘,为何弃之不顾?”
  云阶别开眼,狠吐一口气,欠身提起酒壶,灌满桌上两只空杯,
  “王爷养尊处优,想必没经历过命悬一线非生即死的险境,你若去走一遭,也便知了。有人选择谄媚阿谀以得荣华富贵,你去问问沙场将士,哪个不是想凭自己的本事,杀敌建功。”
  酒杯满斟,半滴不漏,平静得倒映韩唐愠怒的脸,
  “无需阿谀奉承,你有的是功勋,而且你并非不能接受男子欢爱,一举两得的好事,我不信凌将军如此榆木不明事理!”
  云阶轻笑,淡淡然相视,“王爷说的对,我有的是军功,为何还要做君王身下客?”
  韩唐被反问得呆住,好一会儿,他长长叹息,泄了气般,“凌将军好志气,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身上功名无一不是君上所赐,他可以给你万重峥嵘,也可让你一无所有。”
  韩唐施施然扶膝站起,打了个酒嗝,他迈开步子,走得有些醉意,脚步不时偏斜趔一趄,但仍稳当。
  身后话声传来,
  “王爷,我再三相问,王爷还是不肯直言?”
  韩唐正走到门口,他扶着门框站定,略思索片刻,
  “知晓若是应约苦等,你当如何……”
  而后他抬脚步入庭院。
  十月银杏,风姿摇曳,金黄扇叶翩翩然,落了泥,腐了心。
  往生辽阔,何必追究。


第21章 第 21 章
  二十一
  秋风如匕刃。
  寒气席卷,阵阵惊煞良夜。
  烛火微明。
  房门吱吱声响,似要被风破开。
  床榻上衾被拱起一团,只见枕畔缭乱的发丝。
  隐约一阵怪声。
  云阶掀开衾被冒出头来,细听之下,真有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今日韩寂大婚,还会有谁三更半夜扰人清梦。
  云阶取外衣披上,刚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不禁打了个哆嗦。也就月余时间没操练,秋末时节已觉冷意侵骨。
  启除门栓,房门便自动打开,寒风凛冽灌入,在屋里乱窜。
  烛火嗤嗤摇摆,将灭不灭。
  酒气扑面,云阶定睛,来者竟是韩寂。
  一身红装,风自他两旁急涌而来,带起衣裾撕扬,拂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韩寂抬起头,眸光映暖烛,氤氤氲氲,他笑,低低道,“冷。”
  云阶退后开,放人进门,随后将门拴上。
  一转身迎来个满怀抱。
  韩寂将头搭他肩上,眼睛半眯貌似睡眼惺忪,只是懒懒呼吸着。
  从衣裳传过的凉气,很快消散,默默站了会,云阶开口道,“我也冷,去床上。”
  好不难得这人对他说话,虽然是句实话废话。
  韩寂也高兴,牵住他的手带去床榻,眼看着云阶缩进被里,他和衣一道钻了进去,又把人抱个满怀。
  云阶喘不过气,挣扎几下,韩寂松了些劲,也便停下,任由这么抱着。
  良久无言。
  听得火花哔啵响,头顶的呼吸声缓而稳,云阶直起脖子看,却韩寂原来没睡着,他一动,也低了头看他。
  又过了会,云阶在被窝里摸索,开始给韩寂解衣裳。
  韩寂却没反应。
  “你不想?”云阶停下手。
  韩寂咧嘴无声笑,他哪里不想,可此时此刻他觉得这样呆着也是好的,“我们说说话吧。”
  云阶于是不再摸索,静静蜷在他身边,“说什么?说你洞房花烛为何却在这儿?”
  “你……”韩寂心底的气,腾腾上涌,但理智适时把恼意压回来,“你不是一点不介怀。”
  “是不介意,所以没什么可说的。”云阶上下其手近乎粗鲁地扯脱韩寂身上的喜服,可那韩寂就是一动不动,衣裳褪到手臂卡在背后,云阶不耐烦了,盯韩寂问,“你今儿做下面那个?”
  韩寂眸光急缩,长臂一揽将人带倒床榻翻身欺上,“你要是想,也可……”
  口是行非,没等云阶再言,他便堵住后路。
  云阶眼神直直发愣看床顶,“明日不早朝好么,留在这。”
  韩寂挑眼看他,倦意浓重,“听你的。”他俯身轻吻了下他的唇畔,将两人塞进衾被。
  不到一刻钟,韩寂呼吸声渐稳和,深深入眠。
  可那怀中的人,始终睁着眼。
  天光初亮。
  云阶轻手轻脚下床,取了衣裳,有条不紊地穿戴中。
  这厢韩寂眼皮挣了几下终于打开眼,仍是睡意朦胧,“你怎起了,什么时辰?”
  云阶锁紧腰带,边道,“我险些忘记今天是我娘的祭日,我去去就回。”
  韩寂抬起手臂揉眼,“我陪你一起…”这时才发觉手腕系着绸带,他顺着绸带看去。
  却同时云阶整装完毕,他弯下腰捡起绸带,使力一拉,只听索索声,绸带迅速收紧。
  韩寂的手脚如牵丝木偶立刻伸直,眨眼间呈个大字被直挺挺帮在床榻四角。
  紧接着口中被塞入一团锦布。
  云阶翻个身下地,又将绳结打死,“韩寂,你知我最厌恶什么?”
  韩寂空瞪着茫然的双眸,
  云阶步步走近,眼波平静无澜,“我最恨别人谋我,”他一脚跪到床沿,眼神忽变狠厉,扬手对着韩寂的侧颈一记掌劈,“尤其是你。”
  韩寂顺理成章陷入昏迷,那一句尤其是你,却听得真切。
  云阶将衾被盖严实,在床边立了会儿。
  天光大亮,是他该启程的时候。
  来时行装不多,连佩剑也不曾带,此刻离开倒省下许多麻烦。
  打开房门,鸟鸣清晰空气寒凉,晨曦耀彩宛如虹,他抖擞精神,踏出门槛。
  走过银杏长廊,道口碰见凡生,一丝不苟得静等。
  “萧统领,”云阶听韩唐是如此称呼的凡生,“他说今日免朝,和底下人说声勿去扰他,我娘的祭日我得去一趟,很快便回。”
  凡生不着情绪淡淡赠他一眼,作揖领命。
  到长街,云阶拐进了屋舍弄堂。
  果然尾随的探子紧跟着他,只不过七弯八绕之后,都被他挨个打昏。
  随后他买了匹快马直奔南城。
  第一件事先去到张府。
  云阶将身上仅剩的几张银票,一并放在桌上,“张老爷,以前我娘的殓葬费,该是够的,承蒙往日照顾。”
  张老爷晨起遛鸟,面对云阶突然到访又快速离去,显然懵神,连句戏谑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第二件事去到学堂。
  他摸出怀中翡石,还给张知晓,直言道,“我今日便回军营,以后也不会再回京,你珍重!”
  张知晓握着尚有余温的翡石,见云阶急匆匆转身,忙给叫住,想起昔日之言眼神露怯,“……不算其他,这枚翡石可保平安,刀兵无眼,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平安。”说着递出翡石。
  云阶看了眼翠绿温润的翡石,“不必了,生死有命,我原也不信这些,告辞,保重!”
  言罢踏进马镫旋身坐定,扬鞭催马再无踌躇。
  最后一件事,便是娘亲的坟墓,祭日只是个幌子罢了,他已认定论他君命难违还是军令如山,断断不再回京。
  功名荣宠,生者尚无人共享,何况逝者,黄土白骨一抹青烟。
  云阶捣了把墓地的泥土,装入空钱袋,最后摸着碑上名字,黯然道别。
  秋末绿草粗糙,马儿食不下咽,扬颈低鸣。
  云阶朝道旁看去,与那马儿相视一眼,不由勾起一丝笑。
  忽来一阵风,如昨夜狂肆。
  日头当空,暖光驱寒。
  距近午膳时分,不见去者归来。
  凡生纳了闷,踌躇不决走到房门口,手抬起又落下,决意再等一刻钟。
  韩寂转醒,忿怒不可遏,挣脱不开手脚上的束缚,堵在口中的锦布顶得舌头发酸也无济,
  最后干脆就这般躺着。
  他到底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韩唐确实受命于他,打探云阶的旧事。谁料得知二人私下有约,虽是五六年前年少时许下的,却也让他郁郁许久。
  他到底有信心云阶与他只差言语相倾的一步,因此才让韩唐出手。
  而将人护在一方温良地,远离是非,可不因为他太在意旁人的眼光,以色侍人而求晋升之道是为不耻,韩寂都记得。
  亏得他三番五次不顾杨湛劝谏硬要把人召回。
  结果如何?襄王有梦罢了!
  晌午将过,奉命跟踪的暗探一个未回,凡生彻底等不住,叩响了房门。
  连叩几回,屋里星点动静也没有。
  凡生试着推了下房门,倘若房门启不开他便作罢。
  不过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
  凡生又将门推开一些,“主子,已过晌午。”
  “唔…”
  里头传出一声简短的音调,凡生一听当即推门而入,
  “属下该死!”
  凡生请罪,连忙解开床头的死结。
  “属下这就去追回凌将军!”
  韩寂扯下口中锦布丢一旁,摆手制止,脸色倒较之前缓和,他慢条斯理得走到衣柜旁,取了件青灰色的衣裳。
  凡生却觉平静的表象之下,有股煞气蛰伏,令他不敢二话。
  “心藏沟壑,隐忍决绝,凡生,这种人,光挫他锐气不够,而且打不得,关不得,也好不得。”
  韩寂说得无所用心,将腰带束紧,两手随便挥了两下弹弹衣裳。
  最后他站在门前的一片煦光中,附耳对凡生吩咐了句。
  凡生雷打不变的表情,忽然风起云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闻,怔怔看着韩寂。
  韩寂给了他再次肯定的点头,而后闲闲走向长廊。
  一片银杏叶,空中打旋,不经意飘过韩寂指缝,被他双指夹住,瞬时就只见他摊开的手掌中,一束尘灰随风飘散。
  雄鹰羽翮摧铩尽,安得遨游苍穹间?


第22章 第 22 章
  二十二
  韩军军营。
  一个偏远主营的营帐内,二人一坐一立,表情凝结。
  良久之后,云阶终于出声,长吁一口气,看向凡生。
  神奇的是常年板着脸的凡生对上他的目光居然动容了,扯出个无比无奈的苦笑。
  “凌将军,你好歹也回一封,否则主子极有可能不顾国政往军营来。”
  云阶看着桌上的信。
  自从他逃回军营,凡生每隔十日来一次,这已经是第七封信函了。
  白纸黑字,字字抒衷肠,看得他阵阵恶寒,全身毛孔齐齐叫嚣,若非凡生在场,恐怕他故作镇定的脸皮早就崩坏。
  不过他存有疑惑,自己不惜假装迎合而采取非常手段,不仅把人五花大绑而且还重手打晕,韩寂当真就这么放过他?韩寂费心费思不就是想将他困在京城,这种独占欲让他恐慌。
  从前只以为韩寂的兵法韬略在战场上用得得心应手,没曾想这人万事皆谋,理由听起来还十分之应当。
  韩唐曾问他,若知晓仍苦等,他将如何?
  云阶想过,他对韩寂确实心有牵挂,但若知晓还在等,他自当要予以回应。两者相比,他可以任何方式赎罪,但不可失信。
  韩寂便是了解他才这般做为。
  可沙场之上生死难料,儿女私情也就变得微不足道。
  换言之,天下太平遥遥不见归期,张知晓不定能等多久,他亦不能自私到让他一直等。
  许多事并非只有一个选择。
  韩寂不该谋他。
  “凌将军。”凡生再次开口。
  “稍等。”云阶取出纸笔,沾墨,利落干脆地书字。
  不消片刻,他将纸张对叠,塞进信封交给凡生。
  凡生旋即抱拳告辞,他频繁往返军营和皇宫,总算得了回信,正是着急回京的时候,连旧主都没辞别便策马启行。
  云阶从京城回军营,未带任何加封的旨意,凡生多次前来,也无要紧之事,杨湛心有疑惑但没细问。
  韩寂的心思,他这个做舅舅的,越发猜不透。
  所以云阶请命搬离主营,自请训练新募的兵卒,他便同意了。
  如此一来,若无大事,寻常军令便由云阶上级将领传递,他很少再去帅帐,潜心练兵,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起得比军号早,睡得比士兵晚,也不知他是在折磨新兵还是在折磨自己。
  “启禀大帅,西面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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