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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夫夫在线求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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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里的大路很开阔,即使驾着马车飞驰,也能有良好的视线,雨烈忽然捕捉到远处不寻常的一丝动静。
  “吁——”
  “怎么了?干嘛停下来?”
  雨烈收起了刚才玩闹的神情,将马绳交给景昭,纵身上了旁边的房屋顶,“我看看情况,你别动。”
  “好。”景昭也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
  没一会儿,雨烈跳下屋顶,面色凝重,“又是官兵,人数众多,从宫里出来,行进方向……西边,大概是主宅的位置。”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皇宫出来的兵,又往西边走……西边城郊地带那片全部都是破风的地盘,两人此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就是朝他们去的。
  “师父还在那!”景昭急了起来,当即要往回走。
  雨烈制止他:“你别去,我回去带他在附近藏起来,你驾马车走,在新宅乖乖等我。”
  “不行!这车文书资料是最关键的东西,或许比我师父还重要……”景昭咬了咬唇,“卖了它,破风缺的最后那点资金才补得上,才能正式解散。”
  他拉住雨烈的胳膊,央求道:“我去救师父,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就负责妥善运走马车,做你阁领该做的事。”
  雨烈紧皱着眉,刚才在屋顶上他看到的官兵可不是小数目,景昭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放心让他走。
  他摇摇头,景昭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了御灵,“你看,我有它,就像带着你一样。况且我又不可能跟他们硬碰硬,主宅不是有火雷机关什么的吗,到时候我就躲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带着师父一起看好戏。”
  “你保证你必须这么做,不许让他们发现你,更不许跟他们打。”雨烈担心地看着景昭,景昭却一脸轻松,还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
  “放心,我保证。”
  雨烈拉下他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张开双臂抱住了他,“保护好自己。”
  景昭在附近借了匹快马,往主宅奔袭回去,一路飞驰,快到主宅时他觉得周遭还算安静,好像无事发生,可不太好的预感让他放慢了脚步,将马拴在一旁,悄悄徒步走近。
  他心里咯噔一声,来晚了……
  只见街头巷尾布满官兵,将主宅方圆十里都给控制了,不放人进去,也不放人出来。
  师父一定还被困在里头,他就怕师父一犯傻,引爆了整座宅子,将自己永远埋葬于此。
  不行,得快点!
  景昭顾不了那么多,现身打趴了几个守卫,闯进了主宅,顺手开启了门口的机关。一支支毒箭射了出去,将追上来的官兵挡在了门外。
  “徒儿!你回来干什么!”刘之语压低了声音冲他喊道,这徒弟关键时候脑子怎么就不好使了呢。
  景昭眼尖地发现了刘之语藏身的地方,跑过去也藏了进去,“师父,我不来我怕你以为这世上没人牵挂你,你一撒手归西天去了。”
  “傻徒儿。”刘之语沉着声训斥了一句,身侧紧攥着引火线的手在微微发抖,刚才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惜还不够快,早一点就能让徒弟平安了。
  景昭说道:“师父,咱藏地窖里,或者别的地方,等机关和火雷炸他们个手忙脚乱,之后趁乱逃走。你说这计划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们布置的火雷威力很猛,我不能保证藏在地底下就绝对安全。”
  “那也比躲在这稻草堆里强,到时候火一烧就把咱俩烤熟了。”
  “你小子都这时候了还跟我顶嘴是吧。”刘之语道,“不过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赌一把,听你的。”
  师徒俩很快藏进了地窖里,景昭给自己搭了一堆掩护,支起小弩,准备随时射带火的箭过去,点燃引线。
  “进来了。”刘之语听见大门哐当一声被撞破,一大群人叫嚣着冲了进来。
  景昭镇定地放箭,回身跳下梯子,趴在地窖底,听外面爆破声、惨叫声迭起,他得意地冲师父扬了扬眉。
  “里面的人听着!”
  景昭猛地一撑身体,“这是江百里的声音。”
  “破风玩完了!你们,也无路可逃!识相的话,主动投降,别的都好说。若你们执意要赴死,那我帮你们!把这儿烧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刚才根本没炸死几个人,就你们那点破伎俩,还想拖走多少条人命?”
  刘之语一把按下了要起身的景昭,“你要干嘛!”
  “我出去骂他!个龟孙的,吵死我了。”景昭呼哧呼哧喘着气,地窖里呼吸都不是很畅快。“反正都被堵住了,上去跟他谈谈。”
  “送死啊?”
  “啧,傻师父,我比你更想活,雨烈还等着我呢。”景昭拍拍刘之语肩膀,只身爬上了梯子,探出地窖。
  他在地上刚一站定便愣住了,隔着一道人墙,高高在上的军队将领一个江百里,另一个正是范时毅。
  “时毅哥……”景昭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一下没了,面上窘迫,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范时毅心里有多信任他,此时在破风主宅见到景昭就有多崩溃,他飞快下马,快步向景昭走了过去。
  “别过来!危险!”景昭一惊,他与官兵们间隔的空地正巧埋着火雷。
  范时毅闻言在士兵们最前排站定,心里一暖,眼里看景昭的满是不解和心疼还有责备等种种情绪,他轻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景昭语塞,看着面前一个个士兵,这之中甚至还有不少他能叫出名字来的同僚,内心没来由的烦躁,“我不跟你谈,我要找江百里。”
  江百里一拉缰绳,马一声低吟,前面的士兵自动给他分道,他慢慢走到前面,“想说什么?”
  景昭面对他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放我们走。”
  “哟,看不出来你权力还挺大,什么都能给我呢?”
  范时毅一皱眉,他说的话里有话,几乎默认了景昭就是入溪,就是新阁领。“景昭,你别胡说,你一个小刺客还能干什么。”
  景昭看了他一眼,对江百里继续说道:“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别装了,你不就是入溪吗?”江百里提剑指向他,“我就要你的项上人头。”
  入溪?景昭在心里疑问,转而看到范时毅的神色,便猜到了个大概。难道他们以为我是入溪……
  对面范时毅对他说:“你不是,对吗?”
  景昭动了动嘴,盯着他看了半晌,回头瞥一眼师父待着的地方,正色道:“我是。”
  对不起,雨烈。


第82章 死生契阔
  天空失了颜色,鸟儿长久的啼鸣盘旋在上空,聒噪而恼人。雨烈驾驶着马车,忽然身体一腾空,木轮子轧过块石头,颠得他屁股疼。
  他烦心地骂了句,一刻不停地赶到了地方,下车将门打开,唤来人拖车进去卸货。
  随后马上转身离去。
  人在万分急迫的时候能爆发出的力量是无法想象的,他在屋檐上飞走,甚至比骑马更快。
  ……
  “拿下!”
  江百里一声怒喝,范时毅没有动,不忍对景昭刀剑相向。
  “来啊!往前一步就炸死你们!”景昭回喊。
  江百里怒极,范时毅不听他的他不管,可元麾军必须得听他:“违抗军令者死!”
  其他人这才唯唯诺诺动了起来,瑟缩着往前面丢东西引爆□□。
  “妈的。”景昭暗骂一句,这么多人,人海战术都能把□□给填平了,根本挡不住。
  他往后退,地窖里师父被接连的爆破震得想要爬上来,景昭蹲下将盖儿一盖,从外面锁牢了。
  “景昭!”刘之语愤怒地一拍盖子,隔着缝瞪他,“你别给我干傻事!”
  “师父,他们以为我是雨烈。”景昭仍是蹲着,手里放箭的动作不停,目视前方,事实上他完全不敢面对师父。
  刘之语眯了眯眼,“然后呢?”
  “我认了。”景昭低头看他,“我认了师父。”
  刘之语气得一巴掌拍在地窖盖子上,手心被凹凸不平的盖面拍得血红,他指着景昭,声音都在发抖:“不想活了是不是!让我上去,不然我没你这个徒弟!”
  景昭鼻尖一酸,他当然知道自己认了会怎么样。可是江百里已经知道了入溪的存在,以他们这么快的侦查速度,说不定抄完这个主宅便会摸到新宅那边去,雨烈根本躲不了。
  不过,真正让他做下决定的是江百里的错认,况且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倒不如把罪名全揽了,给雨烈一个清净。
  耳边砰砰声渐渐停了,再也没有机关和□□的阻碍,一大群士兵向他冲了过来。景昭抬脚掩盖了一下地窖口,抽出御灵,正面迎敌。
  ……
  雨烈脚步一顿,别在腰间的御灵忽然自发蹦了出来,悬在他面前急剧地震动。不愧是拥有神威的武器,御灵的一半急着去救另一半,他出手一握,眼神凛冽,“我知道了。”
  心不受控地咚咚直跳,他都快怀疑自己还没赶到就因心脏疯狂跳动猝死了。
  近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彻这片城区,主宅上空长长的浓烟盘旋而起。
  一定要躲好,等我。
  雨烈将身法施展到极致,以超出常人的速度赶到,正想从侧面突围进去,却碰到了老熟人——原启和廖子彬,正带兵与范时毅汇合。
  “雨……”原启诧异地叫了一声,雨烈没理他,闪身进了主宅。
  只见庭院里站了一圈士兵,中间围着什么他看不清。
  鲜红的血液流在满是碎石断瓦的地上,一直流到了他脚边,他的视线忽然有些模糊起来。
  周围的人马上对他举起刀剑,将他围了起来,这一举动让他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景昭静静躺在血泊里,一柄长剑笔直插入他的肚子,像块墓碑。
  夕阳的光芒照到了景昭脸上,皮肤透出晶莹,整个人发着金光,美得如天神陨落。
  “景昭,景昭……”雨烈双腿一软,跪倒在他身边,裙摆被血液浸湿,藏蓝色的布料染成了悲伤的黑色。
  平日里景昭流一滴血他都心疼,这么多的血,将他的心刺得针扎般疼,疼得直不起腰来,无法呼吸。
  雨烈小心地抱起了景昭的上半身,软乎乎的身体靠近了他怀里,没有丝毫反应,“不要……不要这样,你跟我玩呢是不是……”
  范时毅无声地制止了周围人进一步抓捕的行动,在他们旁边蹲了下来,默默待着,什么都没说。
  雨烈现在没心情再理别人和别的事,低头亲了亲景昭的额头,眼泪溢了出来,尽数落在景昭脸上。
  “你来了。”
  “景昭?”雨烈顶着满脸泪痕稍稍远离,见他睁开了眼睛,对自己笑了笑。
  雨烈用指腹擦掉了他脸上自己滴下的泪,“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怪我。”景昭嘴角流出了血,却依旧说着话。
  “疼吗?”雨烈摸了摸他的脸,眼泪收不住,模糊着他的视线,好像景昭随时都会消失。
  景昭微笑着说道:“不疼,你抱抱就好了。”
  两人都知道,这样的伤必死无疑,能撑着说几句话都是天大的恩赐。
  对视良久,景昭忽然嘴角一颤,终于忍不住眼眶红了,紧接着泪水从眼尾滑落,哭了。“对不起,我要先走了,我真的……好想和你一起过一辈子啊。”
  造化弄人,阴阳两隔。
  雨烈沙哑而痛苦地撕扯着:“别走……”
  “对不起,下辈子……”
  景昭睁着眼,再发不出一个音节,手臂一垂,戒指应声而碎。
  地上那几乎碎成渣的戒指刺得雨烈全身一疼,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主人殒命,则双生戒碎。
  廖子彬和原启已经赶了过来,“景昭!景昭……”
  什么声音都再也听不到了,雨烈紧紧抱着景昭,颤抖着在他耳边说道:“下辈子我们还会相爱,会好好过完一生。这次换我来找你,乖乖等我。”
  不论去哪里,我都不会放你一个人离开。
  雨烈一把将景昭横抱起来,走到旁边寻了处台子,将他安稳放在那里。小心地把剑拔了出来,脱下外衣盖在他身上。
  没人敢拦他,他脸色是苍白的,双目是赤红的,浑身散出滔天的杀意。
  放好景昭,他双手拿着御灵,一柄干净如初,一柄满是鲜血。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对上范时毅:“谁干的。”
  廖子彬和原启也红着眼看向范时毅,只不过他们的眼里只有疑惑没有杀气。
  “不是任何人。”范时毅主动向雨烈走近一步,“他突然放弃了防御,将自己送到了剑前,刀剑无眼,一下就……”
  “他为什么这么做?”廖子彬吼道:“你怎么不拦着啊!”
  “我……他……其实景昭就是入溪,我们要抓的重犯。”范时毅心里的挣扎本就让他不好受,现在又面临他们的质疑。“我当然念兄弟情义,本打算抓他回去后向陛下求情放他一条生路,谁知……”
  雨烈身形一颤,脚步不稳,扶了一把身后的台子。
  面前三人齐齐转头来看他,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抵制翻涌的气血,这感觉像是魔气将要爆发。
  雨烈把范时毅揪到跟前,手指抠得对方肩膀生疼,他用低得没法再低的声音说:“……我才是。”
  范时毅顿时惊愕,雨烈眼底涌上恨意,是对这个天下苍生的恨,“我才是!”
  “别说了!”廖子彬站得近,听得一清二楚,呵斥雨烈。
  虽然南青已经帮他驱除了魔气,可此时此刻他好想让魔气占据这副身体,杀尽天下人,为景昭陪葬。
  ……景昭什么都没做啊,你们凭什么动他……
  一阵清风徐来,卷起院里的柳枝,碰在雨烈脑袋上,一点,一点。
  “景昭?”雨烈猛地回头,转眼只见景昭平躺的身躯,他眼里复燃的光昏暗了下去。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若成了魔,景昭定会不高兴的,地底下碰到了,说不定他就不理自己了,到时候也不知道哄多久会哄好……
  雨烈忽然笑了笑,松了身上的怒意。
  “贤侄,方才做得不错,再接再厉,把眼前这个也一起抓起来吧。”江百里朝这边喊了过来。
  “要不是你的人,景昭也不会死!”范时毅红着眼喊回去。
  雨烈看着江百里,一字一句说道:“我会死,但不是死在你的脚下。”
  “雨烈,你……”原启道。
  “我也是破风刺客,本就该死,你们不用说别的。”
  江百里叫道:“范时毅!给我拦下他!这是军令!”
  廖子彬看范时毅的眼神里大有一种你敢抓他我们就一刀两断的意思,范时毅其实早就做好了决定,对雨烈说道:“没保护好景昭是我的错,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了。”
  “你走吧,我帮你。军令什么的,都是狗屁。”
  雨烈道了声谢,回身抱起景昭,范时毅,廖子彬和原启站成一排挡在他前面,和江百里对峙。
  “范家军,或者元麾军的人都听着!破风的阁领已经死了,我身后的这个人你们或许也见过,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没什么惩罚比这个还重了。”范时毅哽咽了一下,“所以我想替他求个情,让他带着人走吧。”
  江百里:“杀一恶人,可救百人,这样的人就该杀!”
  “你他妈有完没完!”廖子彬指着他鼻子骂,反正他什么都不怕。
  “范家军,一切听从范将军指挥。”范家军士兵齐齐转身,武器对着江百里带的元麾军。
  “反了你们!”江百里不可思议地呵道。
  雨烈的眼神穿过面前人群,和元麾军一队的人对上了,他们个把月前还是雨烈的部下。队长振臂高呼:“一队全体都有!”
  眼睁睁看着以前的副队长死,现在还要抓正队长,谁心里都不好受。
  唰唰几个整齐的步伐,一队干脆地走到范家军面前,转身面向江百里。
  纵使江百里跳下马挥剑指着士兵们,也无济于事。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雨烈这一边,有不少都是曾经和景昭一块玩过的人,元麾军中谁不疼这个最小的弟弟呢。
  范时毅回头对雨烈说道:“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雨烈抱着景昭的身体,郑重地对所有愿意为他冒险的人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从此世事与他无关,他且踏黄泉路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
  没死没死,莫慌莫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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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使用_(:з」∠)_


第83章 等
  “我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陪你长大,伴你到老。”雨烈一遍一遍摸着景昭的脸,爱怜地看着他,“谁知道你这回这么不听话。”
  泪滴又落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眼睛哭得生疼,大概是长这么大还没这样凶猛得哭过吧,怪丢人的,要是景昭看到,得笑他大半年。
  笑就笑吧,他握住了景昭的手,趴在床沿直愣愣地看着景昭的脸。
  我这一生做的恶,终究是报应到头上了啊,雨烈默默想着。
  新宅院里传来窸窣动静,原本守在雨烈房外的人看到刘之语回来了,顿时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嚷着要他劝劝雨烈。
  “让他待着吧,我也要静静。你们自己忙去,看好宅子。”刘之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屋。
  夜深了,雨烈开始在屋子里走动,属于景昭的一大箱东西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墙边,没来得及收拾。他想挑些景昭喜欢的,带去一起下葬。
  掀开盖时他叹了口气,眼前一件件东西全都有景昭的影子,他轻轻放下盖,不再去看。
  雨烈坐回床边的地上,握上景昭的手,想再看他一会。
  “雨烈,开门!”刘之语在外面拍门,“开门!戒指没碎!”
  雨烈目光移向景昭光秃秃的手指,怎么可能,他亲眼看到戒指碎裂的。
  在刘之语万分急切的催促下,他起身打开了门,一个硬邦邦的匣子被塞到了他手里,“打开。”
  雨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打开了匣子,整整十六个格子,义父的断裂,五长老断裂,其他人的竟然都好好的。
  他反反复复摸着关系景昭的那枚双生戒,确认它完好无损!
  “……这怎么回事?”雨烈嗓子干得发紧,声音都变样了。
  刘之语道:“哎……我也不知道,照理说神器不会出错,可这枚并未破碎,是不是有可能……有可能景昭还有一线生机?”
  “你赶紧进去看看。”雨烈侧身让了出来。
  刘之语进屋,看到小徒儿的样子时脚步一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他忽然有些后悔,戒指极有可能出了错,自己什么都没确定,就这样白白折腾雨烈。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雨烈却像是掉进了牛角尖,捧着匣子一个劲儿摸索,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愿放弃。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义父的戒指上……
  对了,义父。
  雨烈放下匣子慌忙起身,扎进箱子里一阵翻找,不一会儿,他提着个小瓶子走了过去,这是义父最后留给他的那瓶东西,灵脉那儿提取来的某种药液。
  刘之语看见瓶子时也眼前一亮,此等圣物应该会有作用。
  雨烈打开了木塞,撑起景昭喂了下去,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景昭,期盼有奇迹发生。
  “亮了!”刘之语余光瞥见匣子里景昭的戒指正在发光,他急忙探上景昭脉象,可脸上的喜悦渐渐消散下去。
  “……没用?”雨烈小心地问道。
  “虽然还是没有脉象,但至少喝了这个药戒指能有反应。”刘之语安慰他,大胆猜测到,“或许这一小瓶不够。”
  雨烈马上赞同了他的想法,“我带他去找灵脉。”
  “我也去吧。”
  “好,天亮便启程。”
  五日之后,他们赶到了枳邑,凭借刑魄留下的线索,又花了五日才找到灵脉。
  灵脉远超人想象,宽广而绵长,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充斥着种神秘力量,就连心急如焚的雨烈都一时被它震慑住了。
  围着灵脉转了一圈,他和刘之语终于寻见一处水潭,这之中的水看上去比瓶子的药液愈加纯净。
  “就是这个了吧。”刘之语蹲下,取一捧放在手心里看了看,仰头喝了下去。
  马车停在远处,雨烈一直背着景昭,听言放下了他,让他平躺着,自己过去取水。
  “倒不如直接把他放进去算了。”雨烈忽然发现一捧一捧太费事儿,何况不知道多少才够,丢下瓢抱起了景昭。
  刘之语刚才喝了一捧,就一直在原地待着,雨烈奇怪地问:“怎么?这水到底对不对?”
  “对,太对了。”刘之语兴奋地说道,“我好像有了突破的迹象。”
  雨烈淡淡一笑,抱着景昭下了水,因为不知道底下有多深,他一步一步稳稳地走着。
  水到达腰线的时候,雨烈忽然感受到一种抗拒他的阻力,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推到了岸上,手里空空如也。
  “景昭……”他立马抬头看去,只见悬在小水潭上空的灵脉枝干抽出了藤条,从四面八方结成一个网,将景昭拖住,往中心挪去。
  “你怎么被推出来了?”刘之语同样十分纳闷,站起来往那边看去。
  藤条愈发旺盛,不断伸展过来,像是在举行什么盛大的朝会。
  刘之语:“这是?”
  “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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