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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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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恩伯起了警惕。

“您每日的饭食莫不是送给狗吃的吧。”

“这,我恐怕要请示佑王。”

“恩伯,您放心,我刚给佑王整治,得到到佑王的口谕方来寻你。这样,你若不信,我们去把佑王叫醒。”

文昊二话不说拉起管家,管家急了,吵醒佑王,那万万不可。心下又想这些年来给佑王治疾的人不在少数,能像文昊这样留下来的,想必也是佑王信任的人。

于是文昊跟着恩伯七拐八绕,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偏僻空屋,触发机关,穿过暗阁,再有向下的楼子,来到了地牢一样的地方。

从小窗口望进去,见到一个红衣男子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假寐。

恩伯打开门,

“哟,这还没到点呢,就来给我送饭。今天吃什么啊?”崔眠坐正,兴致勃勃。

敢情这个叫崔眠的家伙在这里吃好喝好啊,心挺大,文昊心想。

“今天来了两个人,你是谁?”

文昊走上前来,蹲下,

“我是佑王派来给你看病的。”

“不可多言。”这下恩伯倒是严厉了起来。此后文昊再也没言语,只是例行做了检查。

走出来后,文昊又交代了恩伯,天冷,该给牢里的人加床被子。恩伯本不知道那关押的什么人,但也不见得佑王有对其用刑,如今又得到文昊这样的交代,自是不敢怠慢。

而方才,把脉的过程中,文昊偷偷在崔眠的手掌上写了个“君”字。崔眠举着左手,他感受到了掌心的那个字,也明白自己现在被佑王囚禁,但是,文君到底要做什么呢?又要给他求情,和佑王斗?真是不自量力,以为救的了他一次就能救第二次吗……

当见到文君他们的时候,文昊如实说了情况,

桃满:“崔眠果然在佑王府,没缺胳膊少腿,这下我可放心了。只是,总不能让崔眠在佑王府囚禁一辈子吧。”

“还有一件事……崔眠,可能瞎了。”

在为崔眠诊治的过程,那双眼睛看似完好无损,可说话时却一点都没有对上过文昊的眼睛。

所有人都沉默了,那样一双眼睛,让人过目不忘,那就不是凡人的眼睛,那双桃花眼清透,澄澈,妩媚,绝情……可就是这样一双眼睛,从此再也看不见了。虽然文昊说可能,但一个神医说的结论,就是审判。

文君:“哥,那有办法吗?”

“那还是要再瞧瞧,地牢昏暗,时间不容,我无法做深入诊断。”

萧炎:“没事,往好了想,至少人还活着,活着就好。总而言之,还是要先把人救出来。今天得到朝廷消息,烨王带兵北伐云疆,这几日出发,一时是回不来京城。我们要趁此时机救出崔眠。”







第18章 18皇城欲海
云疆,南夏北方的边境蛮国。前些年还会向南夏进贡求和,不知从何时起,暗中吞并了北方其他小国,羽翼逐渐丰满起来,开始向南夏宣战,扰的边境百姓不得安宁。

南夏皇钦点,烨王出师北伐,承载着南夏国子民的希望。

走的那天,飘了京城第一场雪。祁烨倒还记得去年初雪时和崔眠一起在雪间玩闹的情景,他一身红衣在雪中奔跑飘摇,好是耀眼,崔眠自以为扔的准,总能扔到他,其实都是他让的。有的时候崔眠还会恶作剧地把冰手伸进他后背,冻得他直哆嗦,说来,也只有崔眠一个敢对烨王这样做。

只是,那都过去了。崔眠死了,祁烨不会回头,也不能回头。

同一天,文君几人的计划落空。

三更时分,佑王府灯火通明,文君一伙人被当贼拿下。

佑王看着这几人,只觉得好笑,一阵爽朗的笑声后,便是轻咳。

“佑王保重身体。”文昊提醒了句。

“啊,这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浪神医,怎么,被捆了?我本来以为你是烨王的人”,从给崔眠新加的那条被子开始,一切全暴露了。祁佑便派人调查文昊,“没想到,只是他的哥哥。”

于是,佑王又看向文君:“可笑,放了那贱娼一次,你就真把自己当棵草了,敢来我佑王府偷人,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呢?不想活的蝼蚁,那本王就赐你们一死。”

桃满:“佑王手下留情!我不想死啊!”心底暗骂萧炎,出了鬼主意,到关键时候就跑的无影无踪,萧炎,死王八!

“不想死,可以,说下我留下你们的理由。”一群敢来惹他的蝼蚁,至少是一群有胆识的蝼蚁,可留一线生机。

听到佑王话里尚有商量余地,桃满喜极而泣,“我我我,我桃满力气大,能吃苦,又烧的一手好菜,可给佑王当牛做马;文昊医术高明,能够为您治疾;文君,文君饱读诗书,能够给您出谋划策。”言毕,桃满已经冷汗涔涔,就好像所有人的命运都悬在了他这几句话里。

“嗯?理由我不满意,杀了吧。”

“佑王且慢,文君还欠你一个情。”

祁佑回想,是有这回事,那时候还以为他是当朝状元,结果打了水漂。

“是啊,你不提我差点忘了,你还欠我一笔债。”

“鲤鱼尚且跃龙门,他日蝼蚁一朝登天成为人上人,何尝不可?请佑王给文君时间,文君必助佑王扶摇直上云巅,笑看江山万里。”

文君这番语出惊人,当堂的人,包括在场侍卫不由觉得脖子上一凉。桃满再没文化也明白此言之大逆不道,这下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这些话,倒是成功引起了祁佑的注意,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还是跪着,怎么就和那日有了些不同,这个蝼蚁让他觉得有趣。

佑王放过桃满文昊,屏退众人,独留文君谈话,

“说说,你能怎么助我?”

“明年的春考,状元文君必定拿下。”

“然后呢?”

“朝廷之事任凭佑王差遣。”

“好。”

“文君还有一事相求。”

祁佑的脸沉了下来,放他一命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敢提要求,

“我,佑王,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文君不敢,我等草芥定然是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只求佑王能让崔眠换个地方活着。”

这个书生并没有想象中文弱…祁佑想了想,今天这一出,人肯定是藏不住了,不如让他们先带走,想来他们也怕祁烨知道那贱娼还活着,定会去寻个深山僻野处。

“好,人你们可以带走。但是,倘若你不能成功助我,那我便要让那个小官替我献祭铺路了。”

文君走出佑王府,和桃满文昊汇合。

他虚浮着脚步,后背冷汗涔涔,看到文昊出来了,二人终于放心,可是看到文君发白的唇色,

文昊:“文君,你怎么样?”

“我无妨,”文君深深呼吸了几口,“你快带我们去找崔眠。”

刚才一折腾,三更已过,五更天了,天空渐渐亮了起来,文君一是担心佑王反悔,二是担暴露了崔眠,被烨王的眼线发现。

城西,文君的家宅大门紧闭,门口挂的丧幡还在飘扬。崔眠已经“死”了,于文君桃满而言,崔眠是死而复生。

崔眠端坐在床沿,大家都静默着,像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看的到他,而他看不到他们。

一夜后,城西也渐渐苏醒,有开门声,扫地声,婴儿的啼哭声……

“桃满?”

“诶!”

“为什么佑王府不点灯呢?怎么那么黑啊?”

“当然是我们机智,把灯都灭了,才能救你出来啊。”桃满苦笑。

“不对,你们方才把我带出来的时候不说是三更天了吗?怎么到了现在天还没亮?我都听到鸡鸣了。”

“唉,穷人家的鸡叫的早,它乱叫。”

崔眠沉默了下,又说:“我累了,我睡会儿,天还没亮,你们也去睡吧。”

“啊?哦哦,好。”

许是在佑王府被囚禁久了,崔眠倒是能睡着,文君和衣陪他躺下,文君本想和崔眠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能开口。

桃满送走了文昊,文昊依旧是要回佑王府为佑王治头疾的。

忙了一夜,又惊又怕,桃满也确实累了,也回自己屋里睡着了。

夜袭佑王府的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

阳光普照大地,几缕透过窗台,照进屋内,光线下是飞舞的尘埃,屋内一片亮堂。

看到平静木然的崔眠,桃满和文君甚是担忧。

“桃满!”

“在,我在呢!”

“怎么天还没亮呢?”

“天……”桃满为难极了,“崔眠,天……”

“小眠,天已经亮了。”是文君先开的口。

“哈哈哈哈,你瞎说,小君君,你一定是在骗我!天亮了,我怎么会什么都看不到!”崔眠笑着说,两只眼睛“注视”前方,空洞茫然。

“小眠,我没有骗你。”

“所以呢,我瞎了,对吧?”

“小眠”,文君说着,想过去抱抱崔眠,却被崔眠一把推开,

“瞎了,瞎子,瞎了……”崔眠自己絮絮叨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崔眠这幅又疯又魔的样子,文君的心怵怵发疼。

“小眠,会好起来的。”

“是啊,是啊,何况我们还有一位神医在,你的眼睛会好起来的。”

……

崔眠听不下他们的话,把他们赶了出去,把自己锁在屋内。忽略掉拍门声,他很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把眼皮撑到最大,这样的尝试他在佑王府的地牢里已经做了很多次,可是,没有用,看不到一丝光。

果然,如他所料,可总还残存着希望。所以他不愿承认,所以他要让别人替他承认,他崔眠瞎了。

“瞎过呗~”没想到当日怀若谷的一句无心之语,一语成谶。

捡回一条命,却是瞎了眼睛……还不如被烧死算了……崔眠想着,倚在门边滑落下来,坐在地上,用双臂环住自己的两膝,

佛说“此世间,众生皆苦”,可有的时候,崔眠觉得上天分配给他的苦也太多了吧,怎么幸福就没分他一杯羹?

从记事起,崔眠只记得自己和父亲相依为命,那个喜欢酗酒赌钱,脸上有条刀疤,粗鲁蛮横的男人。

男人并不怎么待见他,总骂他打他,说他是个专门来拖累他的白眼狼。五岁的崔眠不懂什么是白眼狼,但总知道是不好的词。崔眠问过一次娘的下落,但是男人的眼里却透出要吃人狠光,又把崔眠揍了一顿,后来崔眠便再也没问过,也学会了怎么哭而不发出声音。

十岁那年,崔眠问他,要怎么做他才能开心?男人和他说,你去赚钱啊,养我啊!

于是,崔眠去了县里的一个米仓,老板不同意,禁不住崔眠的死缠烂打,终于让那副纤弱的肩膀去扛米。当他把工钱拿回家里的时候,父亲终于笑了,夸他很能干,崔眠打心底里高兴。可是有一天,仓库上方的钝器掉落,直直砸向崔眠的脑袋,他倒在地上,好多好多的血从后脑勺冒出来,流到到脖子,流到脸上……男人随便抓了把草灰给他止了血,骂他是个赔钱货。

十一岁那年,男人赌钱输了,欠了好多债。男人把他带到一个叔叔家,叔叔对他很好,给他糖吃。男人走的时候对崔眠说陪叔叔好好玩玩,如果那时候崔眠明白什么是“玩玩”,他一定会逃走的。晚上,崔眠在河边清理好自己才回了家,看到醉酒的男人,把偷偷藏起来的糖,拿到了男人面前“爹,吃糖”,男人接过糖又随手扔在了地上。后来,讨债的人再也没来过。

十二岁那年,男人带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来见他,女人给了男人一笔钱,带走了崔眠。崔眠第一次来到京城,第一次看到桃满楼,第一次遇见京城四少和他们的朋友们……那晚,他从柴房逃跑回了那个偏僻县城,在男人睡觉的时候……崔眠逃了一段时间,又被桃满楼的人抓回了京城。
……

现在,他瞎了。

崔眠原先只是无言地流泪,到后来终于是抑制不住,咬着自己的衣袖啜泣起来,但没有嚎嚎大哭,那样子哭他很小的时候就不会了。

院内,夜来香的花苞已落,叶片渐渐枯黄,薄雪已化,光秃秃的柳枝上结了白霜。文君坐在地上,与崔眠一门之隔,感受他的呼吸,听着他的啜泣,听到穿越胸膛的心跳,和那里面的疼、痛、怨、恨……

他绝对不能再让他死了。





第19章 19皇城欲海
当崔眠打开门的时候,眼睛流下方两条红血,像极了厉鬼,桃满便又赶忙去佑王府找文昊。

文君打来温水为崔眠擦拭,

“你们是同佑王做了什么肮脏交易,否则佑王肯放过我?”

“没有,佑王只是抓错人了,误会一场。”

“文君,你看你根本不会说谎。”佑王怎么会抓错了人,还把人关了整整一个月。

“谁要你们来救我,我就是想死啊,也不让我如愿。”

崔眠说着,又有一道血从眼眶里流出来,文君轻轻拭去,

“文君,我瞎了,以后,我就是□□、戏子、瞎子。”

“小眠,对不起……”

“小眠,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小眠,我其实希望瞎的人是我……”

“呸!光说不练,有本事陪我一起瞎啊。”

崔眠递上不知何时藏起的短刀,文君接过刀,出鞘,煞气逼人,他的手抖着,

“噌——”

短刀被收回鞘中,文君默默地为崔眠擦干净了脸后,转身离去。

“呵~”崔眠冷笑。

文君出去正遇上赶来的文昊和桃满,他把文昊拉到一旁,

“哥,小眠的眼睛有救吗?”

“这……不好说。”

“哥,能把我的眼睛给他吗?”

啪——

文昊毫不犹豫地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你疯了!你的眼睛就不是眼睛吗?”

耳光声引来了桃满,“这是干嘛呀?”

“哥,你一定要治好他,你治不好他,我就把我的眼睛给他。”近乎乞求的语气。

这话把桃满惊了又惊,文昊更是生气,想再给文君一耳光被桃满拦下了。

对于文君而言,眼睛,他可以给崔眠,他也乐意给。只是他的眼睛怎么能比的上崔眠那双呢?何况,现在他答应佑王的事也还没有办到,崔眠还不安全。等他做完了所有事,如果那时候崔眠的眼睛还不能恢复,那么就把他的眼睛给崔眠。

文昊在桃满的相劝下才平息了怒火,看了崔眠的眼睛:“伤心过度,眼球本就受伤,再加以刺激,血管容易破裂,要以调养身息为主。”

桃满:“对对对,我听说平阳城有座玉灵山,很适合养身体。”

眼下是绝对不能再待在京城了,烨王的眼线众多,佑王阴晴不定。

桃满又劝:“这位是大名鼎鼎的神医‘萍踪浪迹”,正是从玉灵山而来。他已经和山里的道观打好招呼了。”

“神医?你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会愿意帮我?”

“我满爷也有一些江湖朋友啊,不小心就交到个厉害的了。人家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来帮你。”

桃满说这话时眼睛不时瞟向文昊,文君叫他这样说的,文君说要把崔眠送去玉灵山且不能让崔眠知道文昊是他的哥哥。

倘若崔眠看的见,必定一眼瞧出桃满的心虚,可他看不见。

这夜,寂静。

佑王派人驾来了马车来到文君家门口,桃满定睛一看那车夫,这不是闹市口那个卖猪肉的屠夫吗?

“嘿,二愣子你怎么改行了。”

桃满本来还想套近乎,那人却是面无表情,“佑王给命我此来保护好崔公子。”当然,还有监视。对于祁佑而言崔眠就是他的另外一条路,崔眠不能死,也不能脱离他的视野。

这个冷冰冰,目露凶意的人哪还有一点二愣子屠夫的憨样?桃满的心一下子哇凉起来,佑王到底是安排了多少人,细细想来好像一个京城的人都有了嫌疑,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这正是佑王的培养的人——暗影。他们在光天化日下行动,他们绝对能见得人,他们只是生活在人皮之下,这样的人,就在身边。

这边,文昊特地来交代好桃满,给了厚厚一沓的药方,说是方子山上的人都看的懂,药材也不缺,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赶回佑王府了。

桃满目送文昊离开,能感觉的到文昊对崔眠有点不满,但做起事来还是很尽心,心里替催眠谢过了。

萧炎没有来,如今京城一枝独秀,怕是生意兴隆,没空来送了。

眼下,只有等崔眠出来便可以启程了。桃满等了会儿,又不敢和“二愣子”说话,觉得好是无聊,吹了会儿凉风,

“崔眠!”

但崔眠却是自己一个人走出来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崔眠,你怎么了,文君兄说什么了?”

“滚。”

“啊?!”

“他说让我滚。”

马车启程,桃满不甘心地掀起布帘,却不见文君出来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再去看崔眠,眼睛已经用白绫蒙上了,只能看到精巧的下巴,嘴唇抿着,想来也是不太高兴。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出了关隘,他们已经不在京城的土地上了。崔眠下意识地想去掀车帘,想想又放下了。他本以为自己会在京城过余生,没想过离开,只可谓世事无常。又伸手替桃满盖好薄被,

“干嘛啊,太阳都照进来了,热死了。”桃满还在睡梦中,说完这话一时无感,反应过来的时候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巴子,

“崔眠,对不起,我…”

崔眠并不在意,“桃满,你觉不觉得我们像亡命天涯的人。”

“呸呸呸!什么亡命天涯,我才不要,我桃满要长命百岁,你也要长命百岁!说好的,你要养我的。”

车轱辘夜以继日转动,离平阳城更近了。

几日后,终于到达了平阳城,玉灵山。

因为此前收到了文昊的信,这日,玄明道长便等候着了。

一众子弟跟着站在大门前,不懂得要迎接哪来的客人,只是看玄明道长,似乎没有太好脸色。

玄明道长的心里正窝火,他和文昊同是师尊空也道长的关门弟子,文昊比他小,上山迟,还叫他一声师兄,但空也道长总是偏爱文昊多一些。师尊决定闭关了以后,浮云观便交于他二人打理。可这个文昊三天两头就往外跑,还得了个什么“萍踪浪迹”江湖神医的名头,无心求道,不务正业。前些日子写了封信,说会有贵客到此,务必相迎。什么贵客,指不定又从哪带来的麻烦。

马车到了玉灵山下后,不得不步行上山。三人爬了好一阵,才到半山腰。

“桃满,到了没?”

“没,没呢,连块瓦片都没看到。”

崔眠桃满二人气喘吁吁,桃满看向那个“二愣子”,他却像个没事人,这一路也不和他们说话,像个铁人。

“还说什么山不在高,有神仙就行,我看就是狗屁!这些修仙求道的人最爱把观建的高高的,折腾谁呢,神神秘秘……”

抱怨过后,还是要继续爬山,终于到了。

桃满抬头一看——浮云观。

“到浮云观了,最中间那个看起来像个管事的,其他都是些小毛孩。”桃满在崔眠耳边轻声说。

玄明道长看到来人,眉头又皱了几分,但还是以礼相迎接,

“玄渊道长传信来,说有贵客到此,有失远迎。”

想必,这个道长一定对这个“贵客”很不满意。崔眠虽然看不见了,但谁说只有眼睛才会察颜观色,耳朵也行。

玄渊道长?桃满一想,说的就是文昊了。

“贵客不敢称,但求浮云观慈悲收留,容我这个瞎子养病,崔某不胜感激。”

暄礼一番过后,便有弟子带他们入住。

浮云观很大,又高,隐于山林之中,确实对得起“浮云观”三字。

有人领他们到远离观内子弟活动范围,在偏道观西北一角专门给外人住的地方。

屋子还算干净整洁,每两间客房并排,共用一个庭院,没有灶屋,三餐观内会供食。于是崔眠和桃满同住一排,佑王安排来的“二愣子”就住到了隔壁院。

十二月,雪下大了起来,山中尤甚。崔眠和桃满常常一整天躲在屋子里烤火不出门,渐渐地,除了饭菜清淡些,来玉灵山的日子也习惯了;除了磕磕碰碰些,瞎了的日子也能习惯了。

只是有的时候午夜梦回,做了噩梦睁开眼也逃不出黑暗罢了;回想起那个书生说的话,像一把尖刀刺进了胸口,也不疼就是泛着酸罢了;只能侧卧床头听雪落的声音罢了。






第20章 20皇城欲海
皇宫内

珍妃怕冷,风华殿的炭火加了又加,而此刻皇上正把裹着貂裘的珍妃抱在怀里,一边批改奏章。

“皇上,您这样传出去,他们又该讨伐臣妾了。”

“管那些顽臣做甚,”南夏皇不以为意,把珍妃冰冷的脚藏进裘中。

珍妃轻轻抚上南夏皇鬓间的白发,

“朕又老了些。”

“不,皇上九五之尊,仪表堂堂,风流倜傥。”

“唉,爱妃,倘若朕不当这九五之尊了呢?”

珍妃一把夺过批章的御笔甩在地上,“那便不当了罢”,又把头往南夏皇怀中拱了拱,

“他们说朕无能。可朕又何曾想当皇上呢。当年夺权之激烈,母妃为朕杀出一条血路,整个后宫子嗣就剩下了才没几岁的祁佑,祁明,祁烨。”提到祁明,南夏皇又很是感伤,

“皇上不要难过,明王是乱臣贼子,该死。”

“朕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上,可是看到母妃的眼睛,朕不敢说不。登基不久母妃便也去了,朕哭了三天没去上朝,群臣便议论了三天,说朕没用。”

“不,我的皇上,您通音律,晓字画,才情过人。臣妾敢说您是南夏皇族血脉中,最才华横溢的独独一人。”

没有一个国家会需要一个通音律晓字画的皇帝,南夏皇明白,但是有珍妃这句话,感慨有生之年能得这一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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