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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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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局势将定,祁宁却跟他坦白,自己是四年前被安排到他身边的一颗棋子,只为让他失掉君心,由始至终都是容冕的人。不论他如何让步,如何恳求,对方也不为所动。他一下跌落地狱,心志全失。
  跟了他多年的属下们各个以死相谏,到底是凌彻的话让他回转。"主子,做了皇帝才能要到你想要的人。"
  只有半年时间,可容珏到底得先帝多年宠爱,根基不浅。他愿意花费心力,又与过去斩断关系,饶是装,也在父皇面前装出了一个痛改前非,改头换面的样子。二十年来,只有这半年,他有了与容冕争高下的心,从前容冕凡事要高他一头,他毫不在意,然这半年里,他勤学苦练,不论政务还是骑射,通通进益非常,令他的父皇也大为震惊。
  先帝终还是传位于他,容冕大概失望之极,竟宁为玉碎。当他登上帝位找容冕要人,那人却已死于容冕刀下。容冕自刎,太后得到消息伤心欲绝。只为报复父母不公,这位从小好胜的皇子以命相抗。
  凌彻回忆起这位主子的过往,不禁打了个寒颤。容冕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这天下。若不是祁宁的最后一次决绝,主子只怕还做着归隐的美梦,那般痴情,放在一个皇子身上,简直是场噩梦。


第4章 烙印
  方了之被留下的这晚,容珏做了一夜噩梦。数次惊醒后他下意识地就往身侧摸,摸到空空的床褥后又将手缩了回去。
  方了之的话反复在他脑海里出现,让容珏难以入眠。
  你到底是谁?
  两个月前,祁宁死在容冕身边。那记忆太过惨烈震慑,竟让容珏记不起来细节。
  他是怎样死的?当时有哪些人在场,自己当时是怎样抱着他的尸身,又是怎样痛哭?此后又是怎样愤怒,让人带走他的尸体扔到了荒山野岭。容珏抱头去想,越想越觉头痛欲裂。
  容貌、声音,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自己一定是疯了。
  天甫亮,九儿过来伺候容珏梳洗,却见得他眼下黑了一圈。
  “皇上,可要请太医开些安神汤药?”九儿轻声,帮容珏揉着太阳穴。
  “好。”
  方了之被皇帝金口玉言留了下来,却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昨日被皇帝用纸镇在脑袋上砸掉块肉,既没人理也没药敷,胡乱捡了点枯草止了血。见到容珏时,他脸上还挂着血痕和草,样子和初见时好不了多少。
  容珏带了凌彻和九儿在行宫花园散心,走到兰园,便见到方了之正在瞎逛。凌彻手上拾了个石子,手上带着力,打向他的膝盖,方了之膝盖剧痛,当下就跪了下来。一抬头,便见到皇帝在前。
  “大胆,居然敢在这闲逛,这是行宫,你当是大街上。”凌彻瞪着这个讨厌的人,厉声呵斥。
  “皇上万安。”方了之给容珏叩个头。眼睛也没朝凌彻看一下,当是没听见。
  “九儿,去太医院的时候给他也拿点药。”容珏见到方了之头上那沾着草的伤口,皱起眉。
  “谢谢皇上,皇上真是仁厚。”方了之嘿嘿一笑,抬了头看容珏。
  这人实在是胆大,毫无身份职位,居然敢直视皇帝。九儿偷看容珏神情,却看不出怒意。
  “昨儿你说自己能做什么来着?”容珏抬起脚,脚尖挑起方了之下巴。
  方了之下颚被顶起,还不忘露出一个笑 ,“皇上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朕看你的样子挺适合犁地,既然你喜欢在这花园闲逛,不如你就在这犁地吧。凌彻,找个犁给他套上。”
  凌彻有点发呆。
  “怎么了?把他拿马抽的可是你。”
  “可是皇上,这花园人来人往,给下人看了总归有点……”
  “凌彻,朕以为你转了性,怎么还是以前那样子?”
  凌彻不再出声。
  "皇上,我可以犁地。只是不知皇上每日何时会来这兰园。皇上要来,我便犁地好看些。"
  凌彻和九儿彻底无语,这人怎么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在皇帝面前说话毫无遮拦。
  "朕想来便来,还要向你汇报?"容珏放下脚,伸腿要跨。方了之便趴在地上,任他踩了过去。
  当天下午,行宫花园便多了个躬身犁地的奴才。几个园丁从未见过花园有人犁地,大感诧异,听说是皇上下令,便一个个饶他而行,不敢多问。
  虽说做着苦活,但吃的倒是比往常多了许多。起码比乞讨好,方了之觉得和皇帝做的这个交易不亏。只不过他本就不壮,三五天下来,已经直不起腰。更悲惨的是,皇上从未出现。只在吃饭时听得太监小声议论,在这行宫里,这些天九儿是越发得宠。
  又过五日,方了之觉得自己的腰已经不是自己的,再拉下去大概快死了。而皇帝终于到了兰园。方了之黑瘦了一圈,腰也直不起来,看到容珏,却是露了个极为真诚的谄媚笑容,"皇上,你看奴才犁地还行吗?"
  一旁的凌彻竟然于心不忍,觉得还不如让自己杀了他给个痛快。“皇上,要不让微臣处理了他。”
  “你说字写的不错,过来给朕抄经。”容珏没理凌彻,这话算是饶了方了之。
  “皇上,我犁了地十天地,手上酸痛。肯定是不能写出十分好,但就是五成功力也够了。”方了之□□一样趴着回道。
  口气不小。跟某人可以一比。
  “抬到山荫房去。”容珏令下,几个太监便过去抬了方了之起来。
  山荫房,东郊行宫书房,后有山,前有竹林,面南坐北,风光甚好。方了之被抬着到了此处,心里美得不行。腰还在痛,坐不起来,他便趴在地上抄。要他抄的是《无量寿经》。容珏读,他写。读的人读地很快,他抄的手发麻。
  “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来独往。”
  依稀在这句里听到了哀切。方了之想抬头看容珏。还没抬起,就被扔下的一本书砸到脑袋,后脑勺发出一声闷响,于是低头继续写。
  抄完一份,不止连腰直不起来,手也完全动不了了。
  方了之四肢贴地依然趴着,姿态极为不雅。全身上下只有嘴巴能动,于是也不闲着,"皇上,不要难过。"
  容珏仿佛没听到,走过去,捡起抄好的经,一页一页看,每个字每个字地看。
  “你这字也叫写得好?只是不丑而已。”口气是失望的,这字迹,同那人是完全不同,自己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皇上,我说了只能写出五分力。”眼前那堆似烂泥般的人答道。
  容珏只觉心累。蹲下去,左手抬起他脸,看着他眼,似要望到他心里去。
  “在哪里读过奇门遁甲,说。”
  “皇上,奴才不记得了。”
  “朕给你两日,想不起来朕让你知道厉害。”容珏手下用力,捏得方了之牙齿作响。
  方了之看着皇帝的神情,知道他不是说笑,两日后他再想不起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瘫在山荫居里两天,方了之眼珠子看着日出到日落。
  皇帝如期而至。
  "怎样,说不说?"
  "皇上,不是奴才不想说,我头发都快被抓没了还是想不起来。"
  容珏眼中已露凶光。
  “好,朕帮你想。”
  休息了两日,方了之身体已经略能动弹,从地上趴着改了跪姿。
  容珏走至香炉前,点了一只两指粗的长香。
  “这柱香烧完,看看你能想起多少?”
  方了之头上开始滴汗,依然只是说,“我真的想不起来,皇上信我。”
  容珏只是冷哼,拿起笔,掀开了方了之衣衫。方了之后背在外,左背一个贯穿剑疤极为明显,三条鞭痕出长出的鲜红新肉赫然在目。
  一个日,一撇……到最后一个勾,容珏沾墨在他剑疤处描了一个“冕”字。
  “皇上在奴才背上写下这样贵重的一个字,奴才不知是何用意?”方了之在那最后一笔顿下时出声问道。
  “是吗?你真不知?”容珏扔掉笔,拿起刚才那支香,靠近方了之背上那个字。
  “原来皇上是要对我施烙刑。”方了之手下一抖,身体歪了一下,但又马上调好了姿势。“皇上不如找人塞住我嘴,我怕痛,叫喊声太大怕伤了皇上耳朵。”
  容珏手上越靠越近,终于听到一声皮肤被烫的嘶嘶声。方了之紧要牙关,背上细汗沁出。
  一根香已描出了一个日子头,方了之下唇咬出血来,身下汗已经滴了一地。
  “不是说怕喊地伤了朕吗?怎么一声不吭?”容珏手上继续往下烫。
  “为了陛下,我……可以……忍。”方了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边喘粗气边接着说,“换一根吧,别烫到手。”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容珏手上一停。方了之好似从地狱里偷出片刻,乘着还能说话赶紧又接了一句,“皇上审我,没必要伤了自己,太后见了要伤心。”
  仿是真说到了容珏在意处,他将手上那快燃到尽头的香扔了,重新点燃一根。
  “连太后都搬了出来,你是不是还不肯说?”
  “皇上,想不起来的事真的就是想不起来。”方了之轻松了片刻,把自己调整好,又低了头去,等着这酷刑。
  容珏咬牙,将那根新燃的香贴上了日子头下面那一撇。
  一场煎熬,忍到最后那一笔,方了之终于痛出声来。被烫掉落地的焦皮发出难闻的味道,空气里伴着血腥。
  “你,很好。”容珏扔掉手上的香,留了最后一笔没有烙下。
  方了之瘫倒在地,双眼失神。
  留了一笔的冕字烙在方了之心脏旁的剑疤处,容珏看了许久,只字不言,直到晚膳时分。
  这具身体,清瘦异常,皮肤又黑又粗,布满伤疤。跟从前那个日日在他怀里,肌肤胜雪,线条健强优美的身体全然不同。冷笑三声,容珏把地上那人的衣衫盖了盖好,站了起来。
  “九儿,摆驾。”容珏终于走出,在外面等了半日的凌彻和九儿赶紧迎了上来。
  “叫人给他洗干净,喂他吃点东西。”
  九儿往房里看,方了之晕倒在地,显是受了刑。
  “他?就住这儿吗?”九儿忍不住问。
  “先扔这吧。”天子的声音竟有了一分沙哑,凌彻上前扶住了他。
  “凌彻,我总是以为他还活着。”容珏手掌紧紧抓住凌彻的手臂。
  “皇上,微臣扶你去休息。”凌彻极为心疼,回头看了一眼方了之,心中恨意又起。


第5章 重伤
  容珏从山荫房出来后,竟发了高烧。
  这场毫无来由的病,连随驾太医都没没了招,不敢随意开药,保守开些聊胜于无的汤水。一天一夜,九儿在旁不停歇地侍奉,却是毫无起色。
  到了第二日下午,容珏高烧不醒。凌彻急到拿了条鞭子就去找方了之。
  “混账东西,你对皇上做了什么?”山荫房的门被凌彻用力推开,方了之躺在榻上,正在喝粥水。
  一鞭子上去,抽下了方了之的粥碗。
  方了之还未及反应,鞭子便如雨点似的落在他身。他慌忙往床尾爬,用被子抱住头。"凌彻,你疯了吗?"
  凌彻一愣,手上鞭子停了下来,一个半点官职没有的不明人士居然直呼他名。
  "我问你,你把皇上怎么了?"
  "皇上怎么了?"方了之钻出头来,额上全是细汗,刚刚那一会,他身上被打了数十条鞭印,疼地钻心。
  "从你这出来就高烧不退,两天了。"
  方了之整个人一下钻了出来,"你说什么?"
  "皇上把自己关在这,跟你两个人做了什么?如何会病倒,连太医都说不出来缘由?"凌彻急的差点就要泛泪光。
  "你长没长脑子,我能对皇上做什么?你一个侍卫统领,遇到事情除了用只会用蛮力,居然还掉眼泪,要你有屁用!"方了之气急,一通乱骂。
  凌彻完全懵住,眼前人不仅敢呼他名字,还敢骂他。
  "带我去!"方了之一副命令的口吻。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气势吓住,凌彻居然乖乖应了句,“好。”
  "过来背我,我一身伤走不了。"方了之再下命令。
  凌彻觉得这情景实在诡异,但他担心容珏,又觉得眼前这人好似很有奇招,于是鬼使神差地去背了方了之。"你别耍花样,否则我马上杀了你。"
  "啰嗦什么,快点!我耍花样能他妈让你看出来?"方了之急地脏话都出了口。
  凌彻背起他就往皇帝寝宫走。方了之背上烙伤没好,加上这一身新伤痕,一路被颠痛地冒汗。
  九儿见凌彻背了那路上捡来的乞丐,很是惊讶。但他知道凌彻是皇帝最信任之人,于是默默退到一边。
  方了之手搭上容珏脉搏。又俯下身以耳贴着胸膛去听他心跳,听了许久。
  "急火攻心,思虑成疾,哀伤难抑。这病不是一夕而来,攒的久了,是心病。"方了之叹了口气。
  "说那么多,办法呢?"凌彻急到。
  "心病当然要心药。"方了之垂下眼,神情很是哀伤。
  凌彻无话。他当然知道容珏心病是为何。却知这心药是永远不会再有。
  方了之握住容珏之手,对下几个穴位用力按揉。
  "你做什么?"凌彻伸手就欲阻止。
  "这几处经脉通心,人会好些。你能不能别少见多怪。"方了之心中甚烦,对着凌彻没有好口气。
  "什么时候能好,你要是按出问题怎么办?"虽是这样说着,也带着几分怀疑,可凌彻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我不知道。出了问题我就去死呗。"方了之眼也不抬,手下只顾用力。
  凌彻被他损的气结,只好一步不离看着方了之。
  二人守着容珏一夜,到了半夜十分,凌彻终于探得容珏烧退,大喜,想向方了之道谢。一转身却见他已累晕了过去,于是急忙命人将方了之送回山荫房照料,又叫太医前来再为容珏请脉。
  一日过去,容珏终于醒了过来。九儿忙喂了清粥小菜。看得容珏气色好转,凌彻定下心来。
  "皇上,您终于醒了,烧了数日,急死臣了。"
  "不过发场烧,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吧。"容珏喝了汤药,起了身。"在这也久了,政事不能荒废,明儿准备启程回宫吧。"
  容珏松了松筋骨,觉得周身通畅,奇到,“怎么烧了一场,身上反而松快许多。”
  凌彻听了这话,低了点头,轻声到,“皇上,那个……微臣情急之下去找了那个……乞丐……,他,他让我带他来。我,我就……”
  "怎么还结巴上了?"容珏笑着看他。
  "他来给皇上搭脉,说了一通病症,又给皇上按了几个时辰,皇上退了烧,他就晕倒了。"凌彻接着回禀。
  容珏皱眉,"这么弱?"
  "皇上不怪我私自做主带了他来?"
  "朕这不是好了吗?为何要怪你?"
  "我……我打他了。"凌彻头更低,声音更是弱。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知是没听清,还是起了怒意,容珏这句话问地很大声。
  凌彻不敢抬眼,"皇上从山荫房出来就高烧不退,我一心急,就去了找他……"
  "朕跟你说了不要动他,你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容珏厉声责问。
  凌彻跪下请罪,“微臣一时情急,不是有意抗旨。”
  "跟朕过去。"容珏拉起凌彻,抬脚便往山荫房走。凌彻直到此时才清楚明白容珏心里在意那个人。
  容珏到时,方了之一人躺着,身边并无人照料。凌彻暗自怪自己疏忽,一个不明身份的奴才,有谁会真的上心照料。
  容珏伸手去探他额头,竟是滚烫。掀开他身上被褥,数十条鞭痕赫然。
  "去找太医来。"容珏吩咐一路跟着的九儿。
  九儿退了下去,容珏伸手去解方了之身上衣衫,伤口连着衣衫的地方化脓,轻轻一掀便带下一点皮肉。容珏停下手,手指竟有点抖。
  "你给朕去外面跪着!"容珏强压话里的怒火,这话显然是说给身后的凌彻听的。
  "是。"凌彻一个字没多说,默默退了出去。
  "容儿……"床上昏迷之人开始说胡话。容珏听到这含糊不清的两字,心里一凛。
  "你在叫谁?"他即刻追问。
  方了之却是再没说话。
  太医很快便来,把了脉,掀开方了之眼皮看,然后就连声叹气。
  "皇上,他本是大难逃生,心脏旁有一贯穿刀伤,现下情况实在不好。"太医院首刘勉之跪下禀道。
  "你们向来说话就往重了说,开药就开些保守方子,搁在平时朕也不说什么。现下这人,你必须救活,他活不下来你也别回宫了。"容珏难得撂狠话,太医院院首刘勉之一听便知皇帝这回是极认真,拭了额角的汗,道,"微臣必定竭尽全力。"
  "此人身上血腥,数处流脓,皇上要不要避下。"刘勉之着手施针上药。
  "不用,朕就在这,你治。"容珏在书桌旁坐了下来,拿起本书看。
  两个时辰过去,伤口才算清理干净。刘勉之取了上好的膏药,一点点往伤口上抹。容珏往床上瞥,看到自己烙下的那个字竟被鞭伤盖住看不出形了,气地胸口生疼,站起来就往外走。
  "他几时醒,你就几时起来。"容珏走出山荫房,对着跪着的凌彻道。
  "皇上,臣知错了。这人本就奇异,臣怕他施了什么法,让皇上病倒,所以才……"凌彻没想到贵为侍卫军统领的他将那毫无来由的方了之打了一顿,后果竟是如此严重。
  "你长没长脑子!"容珏斥道。骂的话和那方了之一样。
  "皇上身体刚恢复,千万别动怒,是臣愚蠢。该打!"凌彻怕容珏再动怒攻心,咬牙用力扇了自己数个耳光。
  容珏见他脸上马上浮了血印,知道他下手是极重。"行了,别打了,你再敢不听命就别在御前待着了。"
  凌彻停了手,跪好在旁。主子这话对他的责备之意更重。
  凌彻心里很怕,怕容珏已把对从前那位的情投在了方了之身上。他想提醒规劝,可眼下情势不容他劝谏。想当初那位,在七皇子府里,也是这般嚣张。只因容珏惯着,虽无半点官职,却是皇子府的半个主子。亏地整个皇子府当初待他这般好,想起祁宁,他便又恨意上头,握紧了拳头。
  九儿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主子已经在山荫房待了两日,说是看书抄经,可是明显是等那乞丐醒来。刘太医也片刻不离,亲手换药,不断为那人降温。刘太医本是专为皇帝看病的,这样的事儿还是头一回。
  凌彻跪了两日,两腿渐失去知觉,身体也不再挺直,皇帝依然没有要饶他的意思。眼看快撑不住了,九儿终于跑出来扶起了他,"大人,皇上让奴才扶你起来。"
  凌彻意识恍惚,"他醒了吗?"
  "尚未醒。不过刘太医说算是活下来了,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凌彻松了口气,腿上却是全无知觉,只得将半身重量压在九儿身上。九儿本就单薄,一会就受不住。于是叫多了两个小太监将凌彻扶着。“大人,您回房休息吧,跪了这么久,又没吃东西。”
  两个太监架着凌彻走远,九儿见凌彻背影,心里感慨,“竟然有人能让凌彻大人受这样重的罚。此人到底有何特别?”
  刘太医上了第十二次药,方了之终于睁眼,第一句话就是,“好饿。”
  三天多只有之前半碗稀粥在肚,当然是极饿。
  容珏听到声音,放下书走了过来。
  "皇上",刘太医躬身。
  "他能吃些什么?"容珏问。
  "清淡为宜,臣这就开些单子,吩咐人去做。"刘勉之说完退了下去。
  "九儿,带人都出去。"容珏命下,九儿带着一众侍奉的小太监出了去,山荫房又一次剩下两人相对。
  "皇上,您醒了,身体感觉如何?"方了之看着容珏,眼中是看不出作假的关切。
  "你口里的容儿,是谁?"皇帝并不回他,双目紧盯他唇,等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方了之还是这四个字。"我死而复生,平日说梦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何况昏着。"
  容珏冷哼,嘴角绽出一丝让人起寒的笑意,"好。朕跟你,慢慢磨。"


第6章 放蛇
  养了五六日,再加上刘太医圣手,方了之终于不再像死鱼。虽然身上各处是伤,动作大点依然痛地五官拧在一起,但他可以下地了,手脚也能动弹了。
  经历了凌彻被罚,行宫里的奴才们各个都知道了,山荫房里的人不一般,日常饭菜开始经心,送过去的衣服也不再是粗布。皇宫中,洞悉人心,跟红顶白,乃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凌彻也是好几日才恢复了过来。他这几天一直思考怎样劝谏主子,但始终想不到好的办法。被容珏重罚了之后,更是说话也小心许多。
  方了之困在山荫房里,到处翻书看。容珏这日前来,他正蹲着看《孙子兵法》。
  "朕书房的书,无朕允许无人敢取,你倒是不客气。"容珏见他身后那厚厚一摞书,想是看了几日了。
  方了之换了跪姿,"皇上来没让人知会,不然奴才我就放好了。"
  容珏语塞,"还是朕不是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不会杀你?"
  "皇上想知道的事奴才还没想起来,大约还不会杀我。"
  有恃无恐。实在可恶。
  "你怕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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