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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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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了之默了会,回道,“我家无甚特别。万金之躯就别舟车劳顿了。”
  “你不愿意让我见你父母?”容珏抬了抬头,看着远处星河,语中尽是惆怅之意。
  “不是。我偷跑出来……若回去,说不定会被我爹打残。”方了之老实回道。
  容珏莫名看他,突然问了句,“连着我一起打么?”
  方了之笑道,“那是自然不敢打你的。”
  “那就带我去,我给你挡着。”
  方了之沉默了会,看着容珏极为期盼的眼神,而后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道,“我家你去过的。”
  预料之中,容珏被这句震住许久,“什么时候?”
  “你十四岁时和先皇一起去过。”
  容珏搜寻着记忆,想起数年前那次深秋出游。便是那次出游之后,祁宁到了他身边,想起这,心里又不自觉抽了一下。
  “算下时日,来年春天孙妃该生产了,待她顺利产下孩子,我和你一起去一趟。上回去奇门山,只在山脚村庄看了看,没登过山。听说山上风光甚好,奇门一派两百余年定居山中,朕也好奇的很,想去一探究竟。”容珏边走边道,停下步后便到了从前常带祁宁来的宝津楼。
  “容儿……”方了之唤了一句。
  容珏看着卖艺的众人,耳边突然响起这声。下意识便猛地转头看,而后又深吸了口气转回来,对着身旁人道,“你……和他什么关系,还不愿讲么……”
  方了之心提到嗓子口,小声道,“陪我过完今日,好么……”
  容珏透着台上光影看他,只觉从未见他如此紧张不安,握住他手,道,“你怎么了?”
  方了之将容珏从人群中拉出,拐入一条并不喧闹的小巷,一路沉默。容珏由他拉着,只觉方了之手心越来越湿滑,不多久便全是汗,差点便要拉不住他。
  “你害怕?”容珏站定,松开手看他。“你在怕什么?”
  方了之隔着半步,小声道,“给我吹支曲好么?”
  这话里乞求,不安,紧张交错,容珏开始后悔自己问了那个问题,从未见过眼前此人不知所措到这种程度。
  于是将袖中玉笛拿出,放上了唇边。
  一曲过后,方了之泪盈于睫。容珏看着他的脸色,柔声道,“好听么?”
  “和从前不同了。”方了之将不安掩起,笑道,“从前只有待一人的深情,如今还有高山流水,波澜壮阔的山河。”
  容珏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我给你画了一副画,画的是这京城。外城,内城,河道,衙门,南北行,杂物铺,银楼,青楼,茶庄,胭脂水粉档,京中各处食肆酒坊,包括方才那宝津楼,都在里面了。”方了之笑笑道,“京城繁华之景,你该日日能见到。”
  容珏鼻尖动了下,心中感动,笑着道,“有心了,画了多久?”
  方了之道,“到昨日,四年。是我来京城的时间。”
  “四年前就想送我了么?”容珏看着他,问。
  “是。那时你心里,眼里只有一人。”方了之顿了下,道,“便是他。”
  容珏皱了皱眉,“花这么多心机学他,为的是得到我的心?”
  方了之苦笑道,“原本还想为你画这江山。只怕今晚过后,便没机会了。”
  “什么意思?”容珏笑意敛起。
  方了之走近,将手中汗水以袖拭干,拉起容珏往皇子府中走,“陆大人前日从古籍中翻到一条记载,与我脉象极似,他告知于我,让我最后一点困惑解开了,昨日记起了所有事,赶着画完了那画。”
  容珏默默跟着,不发一言,跟到皇子府门口,终于出了声,“真的怕就别说了,我不知道也无妨。”
  方了之笑了笑,“你说过可以等,不能骗你。如今既然想清楚了,怎能不告诉你。”说罢拉起容珏的手踏入了府门。
  陆思起得了方了之嘱咐在前厅候着,见容珏登门,跪下请安。
  容珏进门便瞧见方了之画的画卷展于桌前地面,十来米长的画卷极为大气,走近一看,密密麻麻的楼宇街道,河道车马,人群往来,一副京城欣欣向荣之景跃然纸上。容珏看地住神,已然忘了一旁陆思起仍跪着。
  “陛下。”方了之出声,“陆大人还跪着。”
  容珏嗯了声,去扶了他起来,“今日在这,是要跟朕说什么?说罢。”
  陆思起将一本古籍取出,双手奉上,“臣翻阅许久,找到一条与方大人极为类似的脉象记载。请皇上一阅。”
  容珏深吸了口气,推了张椅子到陆思起身旁,道,“坐下,朕不看了,你说罢。”
  陆思起躬身,谢了座。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地、灵三魂。天魂和地魂既能依附与肉身而显化万象,也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人的天魂和地魂也称为身外化身。”
  容珏嗯了声,抬眼看了看方了之,道,“你也坐。”
  方了之笑了笑,坐在一旁,听陆思起将话讲完。
  “如此人的天地二魂常在外而所见的一切相。天魂主人记忆技能,地魂主人健康情感,失了天地二魂,便是失去记忆、秉性,但仍可活着。而失去灵魂,此人就是死了。天地灵三魂,命魂依附七个脉轮之上,便是七魄了。”
  容珏听了这话,面色便凝重起来,深锁起眉,问,“他的脉象和这有关?”
  陆思起道,“方大人体内脉象,两股真气相互压制,让他的身体时好时坏,没法似常人一般康建,便是主健康体魄之地魂在脉轮之体现,以臣推测,方大人体内可能有两个地魂。而主智慧、记忆之天魂与地魂相依,便也有两个,方大人从前道记忆时有时无,便是两个天魂所带记忆互相交错打架造成的。但最重要的人之命魂,即灵魂,是不可能在同一身体中有两个的。”
  容珏登时看向方了之,方了之脸上却是将方才的不安忐忑全部掩了下去,面色平静。
  “陆卿,先下去。”容珏开口道。
  陆思起道,“陛下不听完么?”
  容珏一脸哭笑不得,厉声道,“下去!”
  陆思起听了这口吻,于是急忙起了身告退。
  容珏盯着方了之看,“说吧。”
  方了之道,“坐着说还是跪着说?”
  容珏笑了笑,“朕上回在这里,跟你说了什么?”
  方了之道,“你说,你我之间,没什么话是要跪着说的。”
  容珏道,“那就是了。”
  方了之低了低头,道,“那年你父皇带着你和恭王至奇门山,本意是为储君寻辅政之才,可奇门两百年门规,门中嫡传,只收徒,不出山。大衍皇子怎可能拜入奇门,所以你父皇便改了主意,递了一封信,问天命归于他哪个儿子?”
  容珏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看他,“别告诉我你是奇门中人。”
  “回陛下,奇门门主是我爹。”方了之道。
  容珏失笑,盯着他看。
  “北辽王比你爹登门还早,而且比你爹更舍得下架子。”方了之一笑,续道,“他带着他最宠的儿子伯遥上了山,问伯遥治下的北辽将来会如何?”
  容珏面色微变,“哦,便是那时认识你的。”
  方了之嗯了声,接下里的话便有些磕巴,“谁知伯遥对我……有意……,可我那时太小,他就真的不回国去了,留在了奇门之中,拜我爹为师,瞒着他父王行了拜师礼,说要陪我长大,打死不肯跟他父王回去。”
  容珏听着冷哼一声,道了句,“无耻!”
  方了之淡然道,“伯遥可受了他爹数十鞭才留下的……”
  容珏轻咳了声,道,“少说点他的事儿,讲你自己的事儿。”
  “哦”方了之咽了咽口水,接着道,“四年后,你父皇带着你来了。我陪着伯遥下山,只因他想看看大衍帝王是何长相,想着……将来……额……灭了他……。”
  容珏不由自主地拍了下桌子。方了之顿了顿,道,“别气。我陪他下了山,可没看你父皇一眼,因为你便在他身旁,我对你一见钟情,整副心思都在你身上。你离开后半年,我每日都梦见你的脸,一门心思只想到京城找你。”
  容珏怒容缓了缓,“这么说,你在行宫之中说对我一见钟情,不算是假话。”
  方了之道,“我对你从无假话。”
  容珏嗯了声,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讲。
  “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心思,便是要再见到你。奇门之中,除了我爹,没人拦得住我,所以……我寻了个我爹闭关的日子,跑了。可我到京城之时,已有人陪在你身边,我跟着你数日,便知道,你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万万不可能对我有意。”
  容珏深吸了口气,“你居然监视了我四年,凌彻都没发现,你真够可以的。”
  方了之笑了笑,道,“以当年的功夫,别说凌彻,就算是凌彻加上云时,额……再十倍之,也发现不了我。”
  容珏笑道,“横竖我不知道,能别吹牛么……”
  方了之低了低头,道,“真没吹牛。那时知道无望,所以只愿护着你。跟着你没多久,就知道祁宁是你哥派到你身边的,目的便是让你自毁前程,失掉君心。”
  容珏叹了声,“所以你跑去告诉我父皇了?”
  方了之低眉道,“本来我以为你当不至于为了他做蠢事,所以什么也没做。可后来科举一事、苏怡一事,你父皇对你确实生了失望之心,我只好以奇门门贴拜了京城中的奇门门徒,想办法见你父皇。你父皇听我道了这事,并不十分相信,专命容冕至你府中下赐毒酒,并派了人跟着。”
  容珏忆起旧事,忽然就大笑起来,笑了许久,直到泛出泪光,“我……为了他……雨里跪了三个时辰……”
  方了之低声道,“我知道。我一直看着。”
  容珏将泪倒回,看着方了之道,“可是,你为何跟我说他爱过我?”
  方了之沉默了会,将思绪重新整起,道,“接下来的话,陛下请做好心里准备。我怕你听了会承受不住。”
  容珏将目光定在他脸上,道,“说。”
  “你父皇派出的人亲眼看到容冕强上了他,便知道祁宁确实是你哥布在你身边的棋子。所以你父皇便信了我的话。召我进宫,问我是否愿意为你办事。”
  容珏嘴角勾了勾,“梁延是你手下,对吧,父皇驾崩前,是要将他和你一起交给我的,可你那时却没奉诏回宫。”
  方了之嗯了声,“是。你父皇当即命我杀了祁宁。可我抗旨了,因为我知道他突然死掉,你必定会一蹶不振,别说江山,怕是命也不想要了。所以我和他,做了一个交易。让他跟你坦白,而我,放他一条生路。”
  容珏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你……说什么……”
  方了之叹口气道,“原本你父皇被我说服,同意不要他命。可是,他江河日下,给我一份名单,命我必杀之,若我不杀,他便不会放心传位于你。”
  容珏听到这,整个手心亦开始出汗。
  “这份名单,上面有三个人是你认识的,姚庆,祁宁,还有容冕……”方了之终于将接近全部的真相和盘托出,心中打鼓,不知容珏会有何反应。
  “你……你杀了祁宁……还有我哥……”容珏之震惊无可言表,说话亦无法连贯。
  方了之走近,将手掌放于他背上为他顺气,“你还好吗?”
  容珏便是一时无法接受,伸手就推。
  方了之低了低头,终于跪了下来。“事情还没说完,你还要听么?”
  “说……”容珏未叫他起身,冷冷看他跪在身前。
  “祁宁那日知道自己必死,却对我说,若你知道我杀了他和你哥,你必会暴怒,很可能做出难以想象的事来。我既已叛了奇门,实在没必要因此连累天下奇门中人。他愿意和我,再做一笔交易。那时,我便知,他对你是有真情的。”
  容珏听到此,便再忍不住,两行滚烫的泪终于落下来。
  “祁宁自小结识奇诡之士,他用你给的玉横和一妖道换了一个药方,因你的玉横是他最值钱的东西。此药服下,能保三魂不散一个月。他想和我换魂……用他的记忆,我的身体,和你再来一次。”
  容珏冷笑一声,“他为何有这心思,你又为何答应,为何又是今天这局面?”
  方了之回道,“他造了假象,造容冕自刎,而他死在容冕刀下,更仿你哥字迹留遗书,算准了你心中之恨,必不可能把他和你哥一起埋了。你命人将他尸身丢了之后,我便寻了那妖道,让他为我换魂。这便是要两个濒死之躯方可做到,所以我……刺了自己一剑。”
  容珏眼泪再涌起,无法相信今晚听到的这许多话,颤声问,“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你置你爹娘、置你两百年奇门于何处?”
  方了之笑道,“也真是天意。那妖道法力不精,竟未做到。便是方才陆大人跟你所说,未能保住祁宁命魂,只将他天地二魂放在了我身。那妖道见事情未成,竟然跑了。把我丢在山上,若非被人捡到,真是冤死荒山 ,亏大发了。”
  容珏低了低头看他,小声道,“他是真死了。”
  方了之叹了口气,道,“对不住,是死了。本想为你保住他。”
  “陆思起说,天魂主记忆,地魂主情感,那你便带着他的记忆而生么?”
  “本该如此。可我从前命脉太强,灵魂衰弱之时,他的天地二魂才显,身体康健,灵魂不弱,他的记忆便失。”
  容珏深深看向他眼,“这是什么意思?”
  方了之道,“意思就是,若你想他的天地二魂在我身上显出,得把我弄的半死不活才有可能。”
  “你为何内力武功全失?”
  “因他的武功路子与我全反,武功记忆入我体内,每日都在与我奇门武功心决互相打架。”
  方了之叩了个首,“如今我弄明白了,也告诉你了,如何处置我,全凭你做主。你要是想他,也可以折磨我一顿,虽然人死了,和过往记忆聊聊也能宽慰人。”
  容珏沉默许久,而后道,“你被丢在山上后,谁救了你?”
  方了之道,“真不知,我那时一丝记忆也无。晕在你銮驾之下,见你之颜,那一刻便如五雷轰顶,神智突然清明,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尽办法留在你身边,那本奇门遁甲,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见了那书,便赌了一把。跟你到了行宫之后,见着你的脸,我便想起事来,脑中记忆经常矛盾打架,时而记得,时而忘却,可是偏偏只有一件事,一直记在脑中,从无一日忘却,就是我喜欢你。”
  容珏叹了一声,道,“都说完了,还有事没说么?”
  方了之无奈一笑,“那时在行宫里身上一张纸,只有方了之三字,我以为是自己名字。事情没弄明白,也没法告诉你,所以只能瞒你至今。”
  容珏失笑道,“这么久了,我竟不知道你的名字。”
  方了之拜了一下,认真道,“臣枢密院正使,子宴叩见吾皇。”
  容珏彻底无话,看着他发呆。
  “我杀了你最爱之人,随你处置。”
  “你非要挑今天告诉我么?”容珏沉默许久,苦笑道,“行宫里那字条不是你名字,是什么?”
  “是我的遗书。原想让那道士捎给我父母,谁知他跑了,辗转之中,只剩下三个字。”
  “原本写了什么?”
  “今世为人,为情所困,不孝之至,唯一死方了之,待身后轮回万世以报养育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真相说出来了……啊……大快……PS这文应该还会有蛮长才会完结。


第53章 情深
  容珏听完,看着眼前空气发呆许久。纵使对方了之身份诸多猜测,却是未料到相处了数月才知道了这人真名,更没法想象这后面有这样多的秘密。然而自己现在是何感受呢,坐于旧宅之中,开始回想从前点点滴滴,昔日爱人和亲哥哥的面庞依次出现在脑海,祁宁的耳畔私语,绵绵情话,小时候由容冕教着第一次拉开的弓,踏上的马鞍……想着想着,容冕和祁宁的脸却渐渐模糊,被自己父皇那威严的面容取代,若非有了梁延此前打过一次底,便是难以相信父皇为了他竟能做此决断。原来许多人在背后掌控着自己,唯有一人,从未出现,却将一切翻转……
  种种爱恨痴缠,当下看来竟如黄粱一梦,此生此世,除了眼前此人,还有谁能陪在自己身边,道一句,我想你做个明君,也想你有私情……便是自己的父皇,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贪心,真贪心……容珏唇边扬起一个讥诮的笑,便仿若在那一瞬,想通了所有事。
  夜色愈沉,屋内灯火随着偶尔透进来的微风晃动。皇子府极是静谧,子宴在眼前跪着,那副凝着他心血画就这样展于地面之上。容珏缓了缓神,绕过他,蹲下去看那幅画,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楼宇,每一个铺子,一个个看过去,突然间心底就翻江倒海起来。
  那画栩栩如生,是容珏从未见过的笔法。蹲着看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容珏出了声,已是极平静缓和的声音,“子宴?子是个古姓,原来奇门之姓为子,朕今日方知。”
  “陛下,今日将所有事皆坦白告诉了你,要杀要剐臣甘愿受之。”跪着的人答。
  容珏嘴角牵了牵,将眼眶中泪意忍下,唤了声,“陆思起,出来。”
  陆思起闻声出了来,道,“陛下,臣在。”
  容珏看了看他,道,“把你方才要讲的话讲完。”
  陆思起躬身道,“回陛下,若方大人长久被四魂缠绕,他自身主魂难撑,便会折损寿命,需将附于他身的另外二魂除了去。”
  容珏听完此话,看向眼前跪了许久的人,“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让你为难……”
  容珏眼睫微抖,镇定了下情绪,缓缓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我不知,只在心里做了最坏打算。”
  容珏转向陆思起道,“除去多余二魂,你有办法么?”
  陆思起为难道,“实非臣所能。还得寻得是当初谁为方大人入得此二魂。”
  “子……要朕改口,还真一时改不过来。”容珏道,“起来先。”
  子宴略微有些发颤,道,“不打算处置我么?”
  容珏将袖中玉笛取出,抛向空中,片刻后清脆一响,玉笛折为两半。子宴看着那玉笛在空中抛出个弧度,落地而碎,不禁流下泪来,却在那折断的一瞬,听得容珏道,“所有过往,一笔勾销。你想听,我谱新曲吹给你听,我不止会吹笛。”
  “不想杀了我么?”
  “若你所说皆为真,你为我命也可以不要,一身武艺尽废,为我叛家门,夺帝位,平情伤,到我身边来受了许多苦,我杀你,岂不是禽兽不如?”容珏说着这话,自己听着亦不太敢相信有这般痴情之人,比当年的自己更离谱十倍。
  “到底是我杀了他,你不恨我?”
  “是恨你。”容珏叹息一声,其后口气便转怒,“恨你蠢到答应和他做交易!寻不到那道士,你便活不长久,你怎可这样对我?”
  子宴低了低头,问,“那玉横,你在何处寻到?”
  容珏忍不住笑了下,又略带心酸道,“一乞丐捡到的,该不是救你那人吧……”
  “我不知,那道士竟是仓皇跑了,将这玉横丢在山里不成?”
  “你若真是被乞丐给救了,那人还真不容易,能把你养活。”容珏这话里无限心酸与心疼,“那道士还有救了你的人,朕想办法帮你寻。”
  “你真不怪我么?”
  容珏看着他眼,嗔道,“我是这样蠢的人么?你待我的真心我能不知?我已不是四年前那人了,现在就算他活着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会像从前那样待他,懂了么?”
  子宴泪如雨下,“原本以为你知道了真相,不会原谅我。”
  容珏这晚见他从极度紧张不安到强迫克制情绪到忍不住的流泪数回,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后便对他只有万般心疼,拉过他抱在怀里,“好了,别哭了,担忧害怕了一天么?”
  “是。从未如此怕过。”子宴答,“一想到你可能会恨我,恨不能先死掉。”
  “朕还要与你做许多事,你要给我画的江山朕也要看到。”容珏抱着他,“朕跟你说过的事,一件还未做。”
  陆思起在旁,十分莫名其妙,垂头不言。
  容珏想起这号人,松开了怀里人,道,“陆卿,朕该谢你。”
  陆思起惶恐万分,道,“臣受不起,陛下言重。”
  容珏想了会,道,“太医院最高不过五品,你已是副院首,朕该赏你点什么呢?”
  陆思起道,“陛下,臣家中世代从医,皆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为了赏赐。”
  容珏嗯了声,“朕明白了。赐你陆家御笔,明日朕回宫便写。”
  陆思起忙跪下谢恩。容珏道了句,“今日七夕,难为你还在这,回家陪你夫人吧。”
  陆思起告了退。容珏便呆呆看着对面那人,许久后默然道,“朕赐个女人给你吧,两百年奇门,怎可断后?”
  子宴不可思议看他,“说什么呢?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不会要别人。”
  容珏便是略有些忐忑,“你这样,朕如何敢去见你父母?”
  子宴笑了笑道,“我爹对我娘一往情深,生了我以后,我娘身体不好,一直未有身孕。我爹也从不打算娶旁人,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得怪他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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