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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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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珏语塞,"还是朕不是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不会杀你?"
  "皇上想知道的事奴才还没想起来,大约还不会杀我。"
  有恃无恐。实在可恶。
  "你怕蛇吗?"容珏兀地一笑。
  那人是最怕蛇的。想当年七皇子府里一条小青蛇,把那个霸王吓地爬上了院子里的一棵树,怎么叫也不肯下来。
  方了之脸色微变,却道,"我不记得了,也许怕,也许不怕。"
  "好,那试试便知。"
  一筐大大小小的蛇抬到了山荫房。方了之见了,刚刚还倔强的脸掩饰不住的苍白。
  容珏见他变色,却是很高兴。命道,“放出来。”
  “皇上,您快出去吧,畜生可不知道谁是天子。”方了之看着一群蛇被放出,不由腿开始哆嗦,直往后退,却还不忘叫容珏出去。
  “不错,畜生是不认识天子,但知道这个。”容珏指指身上香囊。
  方了之明白,容珏有备而来。眼见十数条蛇朝他爬来,他浑身汗毛竖起,跌跌撞撞爬上了桌子。
  “怎么了?不是说不记得了吗?”容珏绽出笑意着看他。
  “皇上,饶是随意一个正常人看到这么多蛇也没有不怕的吧。”方了之此刻蹲在桌子上,两条小蛇在桌角盘旋,他开始滴汗,身体发颤。那蛇正扭着身子费力往上爬,方了之脸色煞白,腿一软,从桌上掉了下来。
  几条青蛇就在他身边,他慌忙往墙角边爬。
  容珏看着眼前此景,轻笑了一声过后脸色却急转直下,死死盯着方了之看。
  方了之被群蛇围住,退无可退,只得把眼睛死死闭上,一副大无畏的样子缩在了墙角。离他最近的那条已经游到了他脚边,正吐着腥红的舌朝他身上爬去。
  “你还不求饶吗?”容珏此话竟带了一丝焦急,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本以为可以安神定地看完这出戏,这时却因想起那人而心如刀绞。
  “皇上,求饶了你能放过我吗?”两条蛇爬上身,方了之紧闭双眼,缩起上身。
  “你是谁,为何要来?为何要自讨苦吃?你有什么目的?”容珏一连几个问题问出。
  “我命是皇上救下的,皇上拿去吧。”方了之答完此话,一条青蛇已在他大腿根部狠下一口,鲜血冒出,他全身打颤地更加厉害,口齿开始不清。
  “朕已经说要放你走,是你死活要赖着。你到底跟祁宁有什么关系?”容珏终于将那人名字冲破喉咙,只觉将隐忍了一百多日夜的痛苦也喷薄而出。
  四五条蛇在身上打转,随时都可能在任意一处狠下一口。方了之好像下了狠心,任凭四肢颤栗,在原地一动不动。“皇上,我赖着是因为放我出去了我只有乞讨为生,早晚是死,跟着皇上有口饭吃。”
  “你胡说。”容珏逼近方了之,蛇群闻到雄黄气息,开始退散。
  “皇上,那日你见到我时,我只是追一个包子,是不是真的饿极也作不了假。”方了之听得容珏声音靠近,睁开了眼。
  容珏再往前,靠上方了之上身,手用力掐住他脖,“就凭你受朕那两根香时说的话,这就不是真相。”
  方了之喉口被锁,喘气困难,一字字往外吐,“皇上你希望我是谁,就当我是谁吧。”
  容珏松开手,方了之本能地想大口吸气,嘴巴却被容珏堵了上来。
  一个吻。毫无缘由,霸道用力的吻。
  “你说做个男宠也可以,什么花样都受得,是吗?”容珏松开他,在他耳边道。
  方了之被这个吻弄的意乱神迷,“是。可是我现下状况确实不好,只怕受不住会死在床上,太晦气。皇上容我养几日,可好。”
  容珏打横抱起他,走到了塌边,放了下去。“蛇都是没毒的,你死不了。把自己养养好,等着伺候朕。虽说你姿色不行,但好处是皮糙肉厚。”
  方了之做了个谢谢的姿势,一句话也说不动,瘫在了塌上。


第7章 受刑
  凌彻从九儿口中得知皇帝去了山荫房,于是便急急跑了去,站在门口等。
  等到容珏无恙出来,他的心才算放下。“皇上,没事吧。”
  容珏瞪他一眼,“你真当他是魔啊?”
  “我……”凌彻噎住,直挺挺跪下,“那人已死,皇上好不容易走出,不能再陷下去。”这话说出,他心里打鼓,既怕惹容珏伤心,又怕他发怒。
  看着跪在身前的心腹,容珏心头亦不是滋味。
  “你起来。”
  凌彻跪直,没有起来的意思。
  “你这是又要死谏?上次没跪够?”容珏拧起眉头。
  “皇上,微臣求你,不要再见他。皇上不心疼自己,可微臣心疼。”凌彻抬头,眼眶泛红。
  容珏无言,凌彻对自己,绝对忠心,就算让他去死,也会毫不犹豫。也只有他,亲眼见过了自己如何颓唐,如何伤心欲绝。如今他跪在脚下,流泪恳求,也是害怕自己重蹈覆辙之故。
  “上次你那样打他,是不是也将对那人的恨发在了他身上?”容珏伸出手去扶,见凌彻还是跪着不动,便蹲了下来问他。
  “可他终究不是那个人啊,皇上。”凌彻却没有直接回答,虽说这句是在否认,可容珏也听出了一点承认的意思。
  “凌彻,朕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许朕真是疯了,总幻想他是祁宁。可是,朕似乎把恨都发在了他身上,心里竟然好受了很多,日子忽然有了点盼头,不再那么了无生趣。”
  凌彻看着容珏的眼,听他说出这一番话,那双眼里有一瞬恢复了往昔的光华。
  "朕答应你,绝不会给人第二次伤害朕的机会,你起来。"
  凌彻起身,"皇上一言九鼎,微臣相信。若他有异心,臣也不会放过他。"
  容珏本欲回宫,却因山荫房那人要养身子,又拖延了几日。刘太医这几日为容珏请脉,容珏除了问那人的身体状况,却还问了些令刘勉之十分惊诧的问题。比如世间有没有药可以让人易容,易声。
  "易声倒是不难,以往宫中戏子便能通过训练随意控制自己的声音。易容之说江湖之中确有传闻,据说宫中以往也有以人皮为面具逃罪的事,但从未见过实证。"刘勉之在宫中做太医四十载,广读古籍,他说没见过的事,便是真的鲜有人知了。
  容珏摆手让他退下,方了之的影子又出现在他脑里。"祁宁,你是否真的没死,易了容易了声来找我?可是为什么?你不是至死都愿意死在容冕刀下吗?又回来做什么?"
  四年光景,要说全然忘记那是不可能的。
  那人趴在他怀,在皇子府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容儿,你为何这样好看?眉心的痣是美人痣吧。"
  "你也很好看。"
  那人和他元宵节在外赏灯,饶有兴致地把人家老板的大灯笼拆了研究。
  "容儿,那人瞪我,你挖了他眼睛。"
  "。。。你别胡闹。"
  还有那人肆无忌惮地调戏凌彻,比武比不过就弹人后脑勺,仗着有他在凌彻不敢还手。
  "容儿,你的侍卫怎地这样笨?换个吧。"
  "。。。凌彻,不准动他。"
  半年来,他想起这些便心如刀绞,自己这样宠爱的人,到头来泪眼婆娑地告诉自己,一切恩爱都是假的。
  可现在,山荫房里那个人,分掉了他一些心思。
  咬着牙,忍痛说的那句,"换一根吧,别烫到手。"
  趴在地上抄经,说的那句,"皇上,你别难过。"
  昏迷之中呢喃的那句,"容儿"。
  还有醒来后看到他的第一句,"皇上,你醒了,身体感觉如何。"
  若是心中无愧,怎可能在被他折磨时还记得关心他的手会不会烫到,除非是心甘情愿前来还债。
  想到这,他还是忍不住,出了门便往山荫房走。
  方了之已经能起床活动,在山荫房里靠着窗户晒太阳,手上还是那本兵法,这次看到了卷尾。
  "该看到反间了吧",容珏问他。
  "皇上来这总是没声息,我来不及跪下请安。"方了之放下书,跪向容珏。
  "是,朕要乘你不备,看看你都在这耍什么诡计。"
  "皇上,我没有什么诡计耍,我只有一片真心。"
  "养好了吗?"
  "差不多了。皇上要是等不及,现在也可以。"
  "好。把衣服脱了。"
  容珏一声令下,方了之便开始除衣。很快,三下五除二,已经剥地精光。
  可以用惨不忍睹,毫无美感来形容。
  各种伤痕触目惊心。
  容珏打量这副身体,跟从前他怀里的那般风骨没有一丝相像之处。
  "人真的可以削骨挫皮吗?"
  "皇上在说什么?是不是我的身体吓着了陛下?"
  "你知不知道你开口闭口称我,完全没个奴才样?"
  "皇上喜欢我自称什么,我就自称什么。"方了之抬头,望向容珏的眼。
  容珏没有说话,只是看他,从头发看到脚趾。
  本想好好调弄,只是这副身体,自己竟然生了不忍之心。果然我五哥是对的,我太过软弱,根本不是帝王之资。
  咬了下牙,容珏还是拿出了东西。京城贵胄专治不听话的男宠小倌,叫人想死不能。宫里用来收拾手脚不干净的小太监,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刑具。
  名曰断肠绕。一节如三指粗的玉杵,上面绕着遇水即涨大的特质丝线。捣入受刑人的下身,那丝线便开始膨胀,若是受刑者不招,时间一长,那丝线便粘在肠壁上,这时要拔出便连着肉,生不如死之痛。
  方了之见了,下意识地咽了口水。
  "怕了?你现在想说什么还来得及。"容珏对那刑具实际上很是厌恶,拿在手上吓唬方了之也觉得心中不舒服。
  "皇上尽兴就好。"方了之嘴巴极硬。
  容珏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出来,"张开。"
  方了之努力把腿分开,容珏手下使力,把断肠绕往他那里送。
  原来不是不怕的。送入一指宽度,容珏已经看到他身体在发抖。"你可以求饶。"再出声给他机会。
  方了之闭上眼,用力抑制身体的抖动。
  容珏再往里推,已有丝线触到肠肉。
  "张嘴",一颗药被扔到方了之口中。
  方了之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吃下去片刻他那正被刑具填塞的地方开始湿润,丝线开始涨大,整个人开始喘粗气。
  "陛下想知道什么"方了之终于开始抵不住。
  "你知道的,不用朕问出口。"
  "我不是皇上心里想的那个人。"
  容珏将断肠绕猛的一拉,那东西便带着一点血肉而出。
  方了之惨叫一声,握住的手指甲已经嵌入皮肉。"谢谢皇上疼惜,再晚一点我就废了。"
  没有了刑具折磨,那药性便上来。方了之心中有□□在烧,却是极力忍耐,胸口不住起伏。
  "这药叫做英雄倒,朕看看你能撑多久,又是多么英雄。"
  方了之只觉有万只小虫在身后爬,恨不得找根铁杵对着自己捣下去,前身更是热辣,只想找个冰窟窿。
  比断肠绕更难熬的滋味。
  只是一会,方了之大汗淋漓,泪水涌出,身体贴在地面不停扭动,仿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容珏就在前面,一个即使在正常时也难以抗拒的男子。方了之开始往容珏的方向爬,每近一点他就停下来,而后又爬,身体和理智的对抗到了极致。
  用手抓住容珏的袍尾,趴着地上的方了之眼神里全是乞求。
  "说句话让朕心疼你。"容珏看着他,冷冷道。
  "容儿"方了之意识迷糊间又是这两个字。
  容珏叹了口气,抱起地上的人放在了榻上。
  方了之闻到容珏的鼻息,体内便更有一团火在烧,张嘴立即就覆上了容珏的唇。
  容珏没有让开,闭了眼回吻。
  "即使你承认是他,我也不会杀你。他是背叛了我,但我唯一不能原谅的只是他死了。"
  身下的人身体微抖。
  "我知道我是很贱,但这两个月,比我知道他叛我还难熬。他告诉我他不爱我,可起码还有人在,我总想着我还能再夺回他的心。可是他那样甘愿去死,带着我所有希望赴死,实在不可饶恕。"
  这话之间,方了之已被贯入,渴望已久的躯体终于得到拯救。
  容珏身下用力,又道,"你来做什么?是来再伤我一遍的吗"
  这句过后,容珏不再温柔。
  一场对容珏来说报复性的风月,对方了之却是巨大的解救,哪怕最后是血肉模糊,也到底是解了那药性,让他神志恢复清醒。
  "谢皇上垂怜。"一个刚刚经历了巨大痛苦的人伏跪在地,感谢自己的折磨,容珏冷笑,"你这样乖巧,确实不似他。"
  祁宁第一次被带到七皇子府,只因被只猫挠了下,便追着那猫打,于是打碎了这里的主子最爱的花瓶,满府奴才吓地不敢出声,祁宁知道闯祸,躲在容冕身后。
  "七弟,我这奴才打碎了你的东西,交给你处理了。"容冕不护他,他像头受惊的小鹿,长睫垂下,眼神闪烁。
  天可怜见,容珏一见钟情。
  "五哥,真送给我了吗"。
  容冕点头。
  容珏拉了他过来,手指在他脸上打滑,"我的花盆给你打碎了,你用什么赔"
  祁宁就是祁宁,眼睛一闭,"我的命,拿去吧。"
  容珏失笑,"五哥,你这奴才性子很烈呀。"
  容冕也笑,"原是习武出身,是烈了点。"
  "哦什么来头"
  "我家家将祁远的小儿子。"
  "你这样送了给我,属下不怨你?"
  容珏问出这话后才觉自己唐突,他五哥一向治下甚严,属下哪敢抱怨,于是尴尬一笑。
  容冕只是对着祁宁道,“以后七殿下便是你主子。”
  祁宁闻言便跪下,一双鹿眼看着容珏"主子。"
  想起祁宁那双眼睛,容珏又将方了之打量了一番。这人眼神也甚是清澈,眼型跟祁宁有七八分像,只是寻不见祁宁一两分惹人怜的模样,只有十分劲儿的坚忍。
  和祁宁相比,这方了之倒更像是出身武门,偏偏这人说自己不会武功,这世上的事儿真是可笑。
  "你说在朕身边,只是为了吃顿饱饭,三餐而已,被这样折磨也值得么?"
  "皇上没尝过三餐无着的滋味。"
  嘴巴很硬,倒是像他。
  "父皇赏的花瓶,全天下惟此一个,怕是你的命也赔不起"
  "是东西就一定能做的出来。既然我的命赔不起,主子给我时间,我去找。"
  容珏哑然,从未见过口气这样大的人。
  不仅口气大,本事也大。半年时间,一件能媲美的白玉花瓶给他找了回来。
  容珏很是开心,"本宫赚了,一个瓶换一个妙人。"
  真正赚了的是祁宁。整个皇子府,无人不知主子宠他。祁宁嚣张,不喜欢的人通通被他赶出府去,下人们颇有微词。容珏便命人封了厚厚钱银给那些被赶出府的下人和其亲眷。胡乱说话得罪了朝中贵胄,容珏亲自登门道歉。凡是他闯下的祸,容珏一一善后。渐渐,连整个京城也知道,七皇子府有个极嚣张的男宠。
  “殿下,外面的话传的很难听,怕是要传到宫里去了。”府里的老管家终于忍不住。
  “嗯,是要治下了。给父皇知道了怕是不妙。”容珏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管家拿了府里家法,还没打下,祁宁便看着容珏掉泪,“我怕痛。”
  “你装什么?从小练武的,还怕这个?”凌彻早就想看他被打,出声揭穿他。
  容珏不作声,算是默认。板子便落在祁宁背上。两下下去,他便嚎地连大街上行人都听得到。
  凌彻鄙视地看他,管家没见过这样夸张的嚎法,一时间也不敢再打,去看容珏。
  “你接着嚎,越大声越好。”容珏命管家撤了板子。
  祁宁会意,越叫越大声。
  第二日,京中被得罪过的贵胄便都知道那个嚣张的家伙挨了打。
  “容儿,好痛啊……”
  “才打了你两板子……”
  “你好狠心……”
  “再不打你你就要被别人打了……”
  想当初,自己是两个板子也舍不得他挨,如今山荫房里那人却是各种折磨受了个遍。
  自己是不是真的恨他如斯。
  "明日跟朕回宫去,宫里不比外面,你跟着凌彻当差。"容珏从回忆里抽出,看着眼前人。
  "是,谢皇上。"方了之跪着磕头。


第8章 表白
  皇帝启程返宫,比来时多带了一人。方了之受了断肠绕,走不了路,于是又享受着来时待遇,趴在马车里。
  九儿在一旁,仔细端详地上这个人。
  要说姿色,虽然此人略有气度,但绝够不上美人的程度,这一身伤疤更是没有吸引力可言。皇上看上了这人什么
  方了之见九儿盯着他看,想起这人对自己有几次相助,便回了一个微笑。九儿明白这是个善意的笑,但他不知此人身份,不敢随意跟他有交流,只是垂下了眼去。
  容珏低头看书,余光却是瞥见了这个笑,"怎么?朕身边的人你很熟"
  九儿吓了一跳,脸色发白。
  "不不,皇上误会了,我只是感谢他。"
  "谢什么?"
  "谢他帮我擦洗,又还我衣衫,让我记起自己叫什么名字。"
  容珏转头,眼睛盯着九儿看,九儿忙跪下。
  "我说的都是实话。"方了之急道。
  "朕如今可不擅长于信人。"容珏话外有音。
  "皇上不信便罚我吧,跟旁人无关。"
  "你是不是搞错自己位置他是四品内监总管,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朕宠爱他。而你不过是个无品无衔的白衣,怎么你觉得你的话在朕心里有份量吗?"容珏嘴角勾起,用话嘲他。
  方了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而后又恢复平静。"皇上说的是,奴才只是怕九公公为了奴才这个身份卑贱的人受过。"
  "九儿,你过来。"
  这个语气,九儿很明白。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马上过去侍奉。
  然而现在,眼前还有别人。
  "皇上。。。"九儿第一次露出犹豫之色。
  容珏眼神转狠,九儿于是低下头就往容珏脚下爬。
  方了之知道这个意思,把眼睛闭了起来。
  "睁开眼。"九儿刚解开龙袍,把头埋下,容珏就下了命令。
  方了之于是亲眼看着九儿开始卖力侍奉。
  容珏露出享受之态,喉间发出低叹,眼睛却是紧盯着方了之瞧。
  从前在皇子府无法无天的那个人,醋意甚大。他不过在街上看见一书生,觉得气质不错,随口一夸,就惹得那人生气了几日,他几次三番道歉都哄不回。
  "人家书生有气质,我是个习武粗人。"
  "不是,我就是随口一说,他不如你好看。"
  "好看又怎样,人家气质如兰,多风雅。"
  "你气质更好。。。"
  "你骗人,你看上人家了,说不定过几日就要把人接近府里,我现在就给人腾地方",那人说着就要去收拾包袱。
  "祁宁,你别胡闹。"
  "现在京城里尽是赶考的书生,你今儿看这个气质好,明儿看那个有风度,我很快就要被比下去了。"
  "你要我怎样?"
  "你跟我去京外玩儿去,过了科考再回来。"
  "父皇让我留意着科考,看有没有拔尖的人可用,你这样是让我违背父皇的意思。父皇知道了会很不高兴。"
  "好。那你留意去,我现在就走。"
  最后依然是他妥协,带着祁宁出了京,过了科举才回来。彼时容冕已经挑了几个拔尖的人,而他却成了为了一个男宠荒废正事的不肖皇子。
  想起此事,容珏冷笑一声,那时祁宁的不懂事在他眼里是恩爱,如今想来全是阴谋,全是做戏,而自己当时竟然痴心一片,真是可笑可怜。
  他心中悲愤,身下的九儿就倒了霉,还在卖力侍奉就被强扭过去,尚未准备就被狠狠贯入。九儿忍着巨大痛苦,却是不敢吭声,以为主子是因方了之而发火,心里对方了之也多了一些忿恨。
  容珏揪着九儿头发,身下用力,眼睛依然盯着方了之看。方了之被迫看着这景象,胸口起伏不已。
  这次折磨的时间特别长,仿佛并非只为了泄欲,是为了给眼前这人看,怎么厉害怎么来。九儿几次要被撞飞出去,强拉回来后又是狠撞。九儿忍了又忍,还是痛地掉下泪来。受宠幸而掉泪,宫中大忌。
  "奴才该死",终于熬到身后主子事毕,九儿抹干眼泪立即转身请罪。
  容珏没有理他,目光也依旧没有从方了之身上移开。
  "你不说点什么吗?"这话是问方了之的。
  "皇上英武不凡,非常人能受,还请皇上饶了他。"方了之开口是为九儿求情。
  容珏却因这句求情更加恼怒,伸手就赏了九儿一个巴掌。九儿被打出两步远,又爬回原处跪好。
  方了之叹气,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徒增容珏怒气,让九儿更加倒霉。
  "看着朕宠幸他人,你当真毫无吃味"容珏心里想问,却无法宣之于口,一肚子悲愤恼怒全发在九儿身上,一脚下去,九儿被踢开数步之遥。
  九儿头回见主子这样生气,已魂不附体,不断磕头求饶。
  "皇上,他是无辜的。"方了之眼见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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