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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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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头回见主子这样生气,已魂不附体,不断磕头求饶。
"皇上,他是无辜的。"方了之眼见九儿被虐打,无法不出声。
无辜,无辜,多可笑的两个字。容珏在心中冷笑。自己何尝不是无辜,被祁宁玩弄于手心,掏心掏肺,甚至让出江山,那些回忆,每一次想起,都在嘲讽自己。
"那你呢?"容珏厉声。
"皇上对我有恨就发吧,我都能受。"方了之闭上眼,似乎什么折磨都甘愿承受。
"可笑,朕为何要恨你,你哪里值得朕恨"
"我也不知道,皇上不恨我,应当不至于喜欢我吧。"方了之眼睛半开,却是那无赖相又出来了。
九儿此时心中才有了一些明白,自己原是代人受过。
容珏逼近方了之,"你为何而来"
方了之认认真真看着容珏的眼睛,"我喜欢皇上,一见钟情。"
九儿被这表白惊地身体僵直。
容珏愣了一下,继而大笑,"好个一见钟情,你个奴才真够放肆的。"
"我喜欢你,一见钟情。"他第一次对祁宁表白。
"殿下,我也喜欢你。"祁宁回应。
他欣喜若狂,一个吻覆了上去。
二人第一次行事,他做了万全准备。谁知祁宁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在他耳边道,"听说前朝文王爱他身边一个侍从,甘愿为妇。"
他哑然,"你想我也如此。"祁宁又一个翻身下来,在他耳边亲上一记,"我说说而已,我更心疼你。"
祁宁啊祁宁,把他牢牢握在手心。从前他万般风流,从此也只为一人。
父皇赐婚,要将一品大将军之女苏怡给他做妃,满朝文武心下了然,皇帝这一举动已是明显想将他立为储。容珏虽然并不想要,但父皇母妃的好意,他不能不考虑。心里想着怎么回去说服那个霸王,结果一回府就发现祁宁消失了。
他急地不行,立刻骑马出去寻人。三天三夜去遍了他们常去的地方,却是依然找不到。他像失了魂一般跑去他五哥府里。
“五哥,找祁远出来。”
容冕见他眼下乌青一片,“七弟,这是怎么了?听说昨日母妃叫你入宫,本是想让你先见见那苏家千金,派了人去你府上都未寻见人。”
他拉起容冕就走,“你去给我问祁远,他儿子去哪里了?”
“祁宁跑了?”容冕话里腾起怒气,“这奴才竟敢私自逃跑,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不一会祁远就被叫来,还未及跪下请安,就被容珏拉住了手,“叫你儿子来见我。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容冕觉得好笑,他这弟弟居然这样紧张,开口道,“祁远,祁宁是本宫送给七殿下的,他现在这样跑了,不把七殿下和本宫放在眼里,今日若是敢不回去,本王府的家法你是知道的。”
祁远跪下请罪,连骂儿子不肖。容珏却只是心急,问容冕道,“五哥,你这样有用吗?”
容冕见他心焦的样子,拍他肩道,“哥哥一定给你找回来,你放心。”
未及那日傍晚,容冕带着祁远到了容珏府中,祁宁耷拉着脑袋跟在身后。
“已帮你训过了。”容冕看着匆匆而来的容珏,笑着道。祁远拉着儿子就跪下,“末将教子无方,请殿下责罚。”
容珏见祁宁的样子,火气退了一半。躬身拱手向容冕行了个礼,“谢谢五哥。”
“为了这小事?也太见外了。只是你这府里规矩要改改了,下人都敢随意逃跑,不重罚还得了?”
容珏口中应着是,心里却是想,“他肯回来就已经极好了。”
哥哥带着祁远走远,容珏就去扶了祁宁起来,“你这样不说一声就走,可知我有多心急?”
“你要娶妃了,我不走等着被人赶吗?”祁宁一抬头,那脸上尽是委屈。
“我……这门亲事意义重大,我不能拒绝。”容珏急到。
祁宁一听竟然掉了两行泪。“你有了王妃,我早晚会被赶走,不如你现在放了我吧。”
这样嚣张的霸王也会掉眼泪,容珏心疼地不行,“你别这样,我向你保证……”
话未说完就被堵住,“你拿什么保证?我知道那人是如今朝堂之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之女,她若要赶我走,怕是你也阻拦不住。你娶她,不就是为了和苏家结亲,日后好登上……”
“住口”容珏呵止,“这话不能说。”
祁宁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一双眼里尽是倔强。
“若我娶了她,你就准备永远不理我了吗?”冷战了两日,容珏主动找了借口去看祁宁。
“我不过是个下人,主子你要我,我就给你,不敢不理你。”祁宁说话间就开始解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父皇若知道我为了你拒绝这门婚事,他会要了你命的,连我也救不了你。”容珏气急,甩了袖离去。
祁宁没再跑出府去,却也没有主动求和,二人僵持到大婚前日。
“看来你是注定要娶她了。”
“祁宁,这门亲事不由得我拒绝。”
“她进了门,我便死在这。”
“你疯了。”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满朝文武看着,父皇旨意已下,苏将军是重臣,我绝不可能退婚。”
“那你等着给我收尸吧。”
那时的容珏只觉得祁宁以死相逼,虽不可思议但也是情深。如今再忆,当然是祁宁真正的主子容冕下了死令,不可让他娶了苏将军的女儿。
“你要知道我是皇子,不可能一辈子不娶。”
“我只要你明天不娶。”
眼见祁宁刀架于颈,容珏不争气地退让。
当晚,急报入宫,七皇子急病,高烧不退,起不了身,婚期后延。
这一病竟然病了一个月。京中传言七皇子不想娶而装病,苏将军气急,到了皇帝面前告状。
容冕正在御前,闻言便劝解到,“我七弟虽有些孩子心性,但当不至于装病。”
皇帝知道自小将容珏宠坏了,立即跟苏将军保证,若真是装病,自己必定要重罚这个小子。
皇帝亲至七皇子府,支开所有人,单独与容珏说了许久的话。走前,府里一众人等跪送,皇帝转头,看了人群里的祁宁一眼。
圣意突改,苏怡下嫁六皇子容尧,苏将军原本十分生气,然苏怡却很高兴。劝解父亲,"京中早有传言,七殿下断袖之癖。六殿下母家虽无势力,但听说为人忠厚,未必不是好人选。"
容珏过了这一关,却深知让一力促成这事的母妃伤了心,又让父皇注意上了祁宁,便刻意冷落了他一阵。
呵呵,想想自己竟然曾为他做过这样许多傻事,容珏不由大笑。九儿见主子如此阴晴不定,心中更加忐忑。
"皇上,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我爱皇上,一见钟情,正如皇上对刚刚所思之人。"方了之开口劝慰,还顺带表白。
"朕想什么你也知道"容珏这话带着嘲讽,不善,还有一点痛楚。
"皇上刚刚陷入思索,眼神时明时黯,嘴角时而扬起,眉头时而拧起,一看便知是在想心爱之人。只是想来那人已经不在,不然皇上此刻不会有如此哀伤神色。"
"你这样会猜人心思,不如猜猜你这样大胆的后果"
"皇上,世间最宝贵乃真心。纵使皇上高高在上,也难求一颗。我虽卑贱,却赤诚一片,皇上拿我当个玩物也好。"方了之真的胆大,用话去激容珏最痛处。
哼。冷哼过后,容珏一路无言。
第9章 入宫
从行宫到宫中,马车也就走了大半日,方了之一路趴着,九儿跪着,容珏想着心事,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入了宫,便不比外面,处处是眼睛,处处是规矩。回宫当晚,皇后就来请安,容珏推脱在外病了一场脸色不好,怕惊着皇后,养好了再见。九儿到宫外禀了候着的皇后,旨意是疼惜皇后,这几日都不必来请安了。
苏惋是半年前容珏去苏府求来的亲,先是向苏将军负荆请罪,深夜彻谈,终于解了上回苏怡的怨结。然后随着苏家二小姐表了一番不知从何起的爱意。这苏惋在家是最小的女儿,上面姐姐哥哥疼着,性子与苏怡大不相同,受不得一点委屈。家中本不愿意将她嫁入皇家,无奈容珏坚持,也不好太驳皇家面子,只好应了。当时先帝得知此事,老怀感慰,这逆子终于是想通了。
娶回了苏惋,容珏才知道他这爱意都全数表错了,在苏将军面前说的什么慕苏二小姐才情,温婉可人之类的话全他妈是笑话,苏将军没当面揭穿他,都算给足面子,这苏惋根本不是省油的灯。
"朕还真是倒霉,早早娶个知书达礼的苏怡多好,全是被那厮坑了。"容珏听着宫门口苏惋把食盒摔在地上的声音,自嘲道。不知道是不是把愤恨发在了方了之身上,他这会回想起祁宁来倒没之前那般痛彻心扉。
“方了之……”容珏念叨着这个名字,便叫人去传枢密院副使梁延。
梁延是先帝的心腹,不便由刑部出面查的事情就交给他,是容珏从他的父皇那里得到的最后馈赠。
“梁延,去给朕查个事儿。”
赵容珏讲完,梁延面露难色。
“皇上,两个月前弃于荒山的尸骨怕是查不到什么了,微臣会尽力。”梁延饶是常年做情报工作的头儿,对皇帝这个想法还是感到有点为难,先交个底,免得回头被责。
“除了这事儿,还有,五哥……嗯,容冕自尽,母后哀伤难抑,他府里的人都给了重金抚恤,放他们回了老家,你给朕一个个查,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梁延应是,心里却疑惑,一个偌大皇子府,少说几百人,算是家眷几千人,要一个个查。皇上这是什么心思?然而这思虑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向来只奉命不多揣测圣意。
容珏给梁延派了事儿,便开始阅折子。外出多日,耽搁下的政务倒也不多,这得感谢他父皇交到他手里的平稳局面。想起他五哥,他倒是唏嘘多于恨意。要说身为皇子不想要登大位那是在骗鬼,只不过当初在祁宁和江山之间,他是真心选祁宁的。容冕得皇位,他得祁宁,才是求仁得仁。想到此,不由嘴角扬起一个讥诮的笑,笑自己也笑他五哥。
求之不得,人生七苦,纵是帝王也逃不过。
凌彻将方了之安排在近宫门的侍卫营住下,虽说他不待见此人,但经历上回一事,也不敢自作主张,找了两人照顾他,预备等他伤好了再去请示。
"皇上,在宫外带回来那人是要安排个什么活儿"凌彻这日当值时寻了个容珏喝茶的空挡问。
"他是否全无武功底子,你去试试。"容珏撂下茶盏,眼中一丝疑虑很快带过。
方了之骤然住进了侍卫营,周边无一人认识,颇为尴尬。而众侍卫见凌彻亲自命人照料,但面上却明显不对付,对此人身份更感狐疑。
凌彻这日下了岗,便想着去完成容珏交待的事,往着侍卫营去。方了之虽然个子高,但身板极瘦,仿佛是从未吃饱的样子,在一群健硕的男人堆里显得格格不入。凌彻刚入院,远远就见着方了之背影,原是这厮跟着前边正练功的数个侍卫在学招式。
看着比划的架势,是一丝内力也无。凌彻心里嘲道,竟还好意思说自己能做做侍卫。真是笑掉大牙。轻步走上前去,手上放了一点力,出掌向方了之背上拍去。方了之毫无察觉,也无躲闪,身体便前倾了下去。
这要一摔可不得了,不定要摔晕过去。凌彻赶紧伸手去捞,赶在方了之头着地之前一手捞了他起来。
方了之正专心跟前头那侍卫学着呢,忽然就挨了这一掌,而后又莫名其妙地被一男人抱在怀里,转头定睛一看,果然是他冤家。“凌大人,您是打在下打出瘾了?”
凌彻略不自然地努了下嘴,而后道,“练武,那是童子功,你现在这个年纪学,怕是晚了。”
“哦。原是想试我。皇上的意思吧?”方了之看着凌彻的表情,一下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嘴边绽出个笑。
凌彻哼了一声"就你这样,跟圣上说能当侍卫;知不知道欺君是什么罪?"
"皇上命我做侍卫啦?是否在御前当值?"方了之露出一个欣喜眼神。
"你想的美。皇上放心我还不放心呢。"凌彻没好气白他一眼。
"功夫是无,独门绝技有一招,保护皇上,够了。"方了之凑上凌彻耳边。
凌彻显是被这话惊到,瞪眼瞧着眼前人。
方了之一笑,"此招一击毙命,给不了你看,你且信就是。"
凌彻看他表情,不似诓人,又想到他三番四次和皇帝单独共处,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出手扼住方了之咽喉,"什么绝技"
方了之被他扼住说不出话,喉口呜呜了半天,凌彻才松开。方了之猛咳许久,才缓过来,怒目而向,"老子就是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凌彻对眼前这人毫无办法,只得吩咐手下先教着一招半式,所谓临时抱佛脚,万一皇帝真的脑子抽了风令他御前当值,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定谁保护谁呢?
"独门绝技"赵容珏听着凌彻的回禀,嘴角绽出一个冷笑。"明儿开始,叫他来当值。"
凌彻心道,"果真! 担心的事儿终归要发生。"但他知道容珏此命绝不会改,领了命就下去排班,但凡是有方了之随驾的时候,他也必定亲自跟着。
七皇子府里,容珏有两个随身保镖。一个凌彻,太子府侍卫总管。一个祁宁,无职在身,却俨然跟容珏是影不离身。二人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尤其祁宁,一张脸白璧无瑕,鼻梁俊挺,长眉透着英气,若不是因练武而健硕的体格,说他是个红牌小倌怕是也不出奇。
这二人截然相反。凌彻武学世家出身,一脉的正统功夫,即便不使内力,招式摆起来都相当英武漂亮。凌彻不爱用剑,赤手空拳的好功夫配上一把短刀,已经是杀伤力极强。祁宁不然,虽也是武将出身,但他爹从小就管不住他东窜西窜地学些奇门功夫,主子容冕倒也纵他出去跟江湖人士结交,睁只眼闭只眼。
祁宁到了容珏身边,时常便要逗一本正经的凌彻玩儿,动不动飞个暗器过去,若不是凌彻身手极好,大概一年要死八百回。容珏一开始还骂两句,后面见着也伤不了凌彻,索性随他去了。这可苦了凌彻,本来跟着主子的时候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现在连不当差的时候也松快不了,时时提防着哪里飞来个毒针暗镖什么的。
凌彻这日光一上午就被偷袭了三次,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把薄刀扔向祁宁,角度十分精确,擦着耳朵削掉了祁宁两根头发丝后钉在了他身后的桂树上。祁宁不仅没被吓傻,还拍手叫好,“好准头!我扔扔你,你扔扔我,这样才有意思嘛!”凌彻无语,心道,老子名门正派,谁他妈要跟你玩暗器。祁宁看他那白眼,便道,“我好心帮你练功夫,好防着人暗算殿下。”
容珏听到这话,无奈摇了摇头,心道,这个霸王,想欺负人还拿着我的名头。
“祁宁,和凌彻打一架,赢了就准你胡闹,输了以后不准再偷袭他。”容珏出声。
"啊?"祁宁吐舌,"他师傅是江湖泰斗,鲁派宗师,我怎么打地过"祁宁知道自己武艺在凌彻之下,才不去自讨苦吃。
"打不过以后不准再偷袭他。"容珏正色。
"哦。不好玩。"祁宁低头。
凌彻松口气。
"容儿,你对凌彻好得很。"亲热过后,祁宁趴在容珏胸前嘟囔。
"他一身武艺就是为了护卫我学的,忠心耿耿。我十岁父皇就将他派到我身边,父皇派来护卫我的人,你可以闹着玩,但不可以不尊重。"
"哦。圣上对殿下很好。凌彻武功名门正宗,即使放到江湖中也数一数二。五皇子府里尚没有这样的人物。"祁宁点头,若有所思。
容珏手指捻了一缕他的发丝,"五哥他自小稳重,父皇对他很放心,倒是我顽劣,父皇常常训我。"
祁宁笑了笑,没作声。
第10章 试探
御书房里,方了之和凌彻左右各立。
“方了之,给朕拿着。”
容珏指着案头高高一沓奏折。
“是。”方了之长吸口气,知道又该他倒霉了。
跪在龙案一边,方了之双手举起,皇帝于是命凌彻将百来份折子叠放在他手。十份接着十份,方了之手上重量渐长,放到最后,折子已经没过方了之的额头三尺。凌彻都得十分小心,才不至于功亏一篑。
容珏慢悠悠地开始批折子,九儿在旁磨墨。一柱香时间,方了之手上举着的折子只少了两份,手臂已经开始酸胀。"举好,摔了多少份下来你就出去领多少板子。"皇帝陛下轻飘飘一句,方了之只得咬着牙捧好。
凌彻听着这话,倒吸了口气,他虽然不心疼方了之,但他从小认识的主子宅心仁厚,从来不会这样变态地罚人。不由在心底慨叹,一个祁宁,当真是全然改变了主子的个性。
十份折子阅完,方了之双手开始发抖。
"小心着点,手上真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么?一百板子下去,你可活不了。"皇帝拿起第十一份,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方了之仿佛当真是把全身的力放到了双手上,额上开始布满细汗。
"你运气不错,这连着十几份全是一件事儿。"皇帝陛下阅折子的速度开始快起来,方了之咬牙坚持。
"陛下登基,宜广纳妃嫔,开枝散叶。"容珏重重摔下,"关心朕后宫的臣子可真不少啊,凌彻,给朕去查是谁的授意。"
赵容珏一连看了数十份要他扩大后宫的折子,满肚子火气,但这对于跪着的方了之来说实是一件幸事。他双手捧着的折子一下少了,眉眼已经从折子堆里露出来了。虽然双手开始抖得厉害,但起码眼下看上去命是能保住了。
然而好景不长,皇帝陛下似乎批累了,开始饮茶,漫不经心地边看边品。九儿在一旁小心伺候,时而添茶,时而磨墨。回宫的銮驾上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天子之怒,现下做事不敢有一丝一毫差错。
容珏打了个呵欠,伸手揉眼,九儿于是近身轻揉他太阳穴。"朕想睡会儿。"容珏眯眼看着身旁跪着的人,极慵懒的一句话。
"皇上累了,歇息下吧,微臣撑得住。"方了之极力克制颤动的手,抬头给了容珏一个艰难的笑。
容珏冷哼一声,闭起眼靠上椅背,九儿乖巧地点了一支安眠香。
对方了之来说,皇帝陛下打盹的这段时间漫长如暗夜,手臂已经在快要抽筋的边缘。凌彻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人自打相见就被折磨到现在,说起来眼下这人也算是自己属下,倒是生了一分恻隐之心,于是乘着皇帝没醒,暗自到了方了之身后,手上传了几分内力给他。方了之顿时舒适了许多,头回对凌彻投了个感激的眼神。九儿见了这一幕,低头不吱声。
凌彻这暗自的相助让方了之挺过了皇帝的小憩。容珏睁开眼,发现他还没倒下,倒是颇有点意外,冷笑一声,转头看了眼凌彻,凌彻马上心虚地避了眼神。
"凌彻,刚刚朕吩咐的事儿,三天内给朕答复。查不出来朕拿你是问。"容珏淡淡一句,拿了方了之手上折子继续看。凌彻心里一凛,跪下应是。
有了凌彻的帮忙,方了之总算熬到了最后,从正午时分跪到掌灯,眼看手上还有十来份折子,他终于是手上一软,瘫了下来。
"九儿,去拾起来,数。"容珏没抬眼,接着看折子。九儿便走到方了之跟前,一份份捡起来。
"皇上,总共十五份。"九儿捡起散落的奏折,叠好在了案头。
容珏抬了眼看方了之,"十五份,受的住吧。"
方了之显然对皇帝没完没了的折磨已淡定了,跪好回道,"受的住,死不了。"
"九儿,叫人拉下去。"容珏声音很是冷峻。
"是。"九儿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一会,两个内监便入了殿,拖了方了之下去,容珏拿起笔,看到了倒数几份。
外面报数的声音并不大,“一,二,三。。。”,然而却让容珏觉得很是心烦。
"去叫他们别报了,打完就拖走。"
"是。"九儿领命出了去,外面便停了报数,只有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夹杂方了之的闷哼和偶尔忍不住的痛喊。
凌彻心道,皇帝不让他动的人,自己折磨起来倒是毫不客气。
方了之被拖回侍卫营时只剩下半条命,俨然不是只挨了十五板的样子。凌彻这日晚上巡视侍卫营见到他时,他正趴在铺上喘粗气,大腿,脊背遍布血痕。
"你得罪内监了?这伤势绝对不止十五板子。"凌彻皱眉问。
"想不到大人还有关心我的时候。"方了之气若游丝,开口极为艰难。
"皇上拿你出气,却也没想把你往死里整,九儿不是没眼色的人,你何时得罪了人家?"凌彻坐了下来,掏出随身带的金创药,给方了之抹。
方了之身上伤痕碰上凌彻手指,刺痛感袭来,不禁身体发抖,一字字慢慢往外蹦,"劳烦大人亲自上药,在下感激不尽。九公公上回因为我被皇上给打了,自然是对我不对付。还请大人不要告诉皇上,否则九公公更得恨上我。"
凌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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