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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你不要恃宠而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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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侯第一!他好厉害!”


“……”姜书满脸黑线。


“要上来吗?”安行川回身朝他伸出一只手来,姜书忙不迭地点头,握住他的手。


于此同时,林暗扬鞭大力抽在马背上,白马长啸狂奔而去,沿途翻起滚滚浓沙。


马蹄声如雷奔来,小马驹受了惊挣扎着将姜书甩下去,姜书没抓紧安行川的手,转眼就被小马驹甩下了马背。


“阿书!”安行川着急地大喊道。


姜书只感到身体在下坠,旋即背部狠狠撞上地面,身体不由自主向前翻滚,五脏六腑都快摔移位了。


“停下!都给我停下!”安行川歇斯底里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慌了手脚,姜书下坠的身子已经翻滚到了马蹄之下。


“阿书!”


马蹄已近在眼前,姜书来不及反应,只有徒然等待马蹄落到身上。突然之间,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拽进怀里,姜书只看到一道银光闪过,他已经被人结结实实地捂在怀里。


林暗右手握住匕首,刀锋扎进马颈,鲜血喷洒而出,马匹轰然倒地,被一击毙命。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感受着姜书的存在,身体里凝固的血液逐渐恢复如常。


随着马匹倒地,马上的少年“扑通”一声跌下马背。


“姜书。”林暗嫌恶地扔开匕首,下巴抵着姜书的额头。


林暗后背被大片鲜血浸湿,被他护在怀里的姜书未沾分毫。


“嗯……”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姜书愣了片刻。


姜书动了动酸疼的四肢,暗自松了口气,没出什么大问题。


“站得起来吗?”林暗问道。


“嗯。”


安行川被眼前一幕唬得脸色煞白,见姜书要站起来二话不说前去搀他,姜书朝安行川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


林暗松开姜书,捡起扔掉的匕首,缓缓踏向倒在地上面无人色的少年。


“为何不停下。”林暗语气很沉,姜书只能看到他被鲜血染红的背面。


林暗阴鸷的眼神比少年平生见过的任何东西都恐怖,就像地狱索命而来的无常,要取他的性命只在反掌之间。


“我、我停不下来……”


“你停得下来。”林暗握紧匕首,用刀锋挑起少年的下巴,眯眼打量片刻,“那本侯换个方式问——是谁,让你和相府作对?”


姜书心中震惊,面上却不显。他认得这个少年,正是太书院里坐在他左侧的人。


“我没有……”少年胡乱地摇头,蹬着双腿往后缩,企图离林暗远一点。


这时,太子等人驭马赶到。少年似见到了救星,连爬带滚地躲到燕北扬身后,燕北扬看到林暗浑身是血脸色骤变,哪管身后的少年,三两步到了林暗身边,担忧地问:“侯爷可有受伤?”


林暗撕下披风一角,将匕首上的鲜血擦尽,踢了一脚早已没了气息的死马,摇头道:“我没事。”


燕北扬松了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公子……你这是?”


姜书没受什么伤,听太子问起便拱手道:“坐下小马驹受了惊,草民不慎跌下马背,好在定安侯来得及时,救了草民一命。”


“小马驹?你骑小马驹来的?”燕北扬正在迷惑中,林暗则一改方才的冷厉,仰天大笑起来。


“草民骑术不精。”众目睽睽之下姜书有些难为情。


“骑术不精你还敢来打猎?”


“陪家祖前来。”关键时候,姜书又将姜仲春搬了出来。















第16章 跟我走
后方发生的骚动很快被察觉,平阳帝遣侍卫前来查探,燕北扬不想因此扫了平阳帝的兴致,让人复命后抬走了死马。


林暗瞥见了躲在大马后面的小马驹,踱步上前,嗤鼻:“这就是你的小马驹?”


姜书抿起嘴点头,“挺温顺。”


“温顺?”林暗眼神轻蔑,“你也只能骑这个。这大马呢?”


安行川解释道:“这大马是小马驹的舅舅,小马驹就乐意跟着它。”


闻言,林暗心中一动,抚摸着小马驹的脖子,漫不经心地问:“小马驹的舅舅?谁骑?”


林暗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小马驹不安地叫了两声。


“我骑。若不是你的马太凶,我带着小马驹走得可稳了。”安行川暗暗朝林暗挥起小拳头。


“你这么厉害?”


“当然了!”


“既然如此,”林暗春风满面地将小马驹牵到姜书手中,又对安行川道:“本侯这匹马太凶,本侯管不住,安小王爷这么厉害,应该会当仁不让地为本侯解决这个麻烦吧?”


林暗踩着马镫翻身上马,牵着“舅舅”的缰绳,不耐烦地催促姜书:“动作快点,太子都走远了。”


安行川茫然地看着两人,“侯爷……这不妥……”


“有何不妥?安小王爷不是很厉害吗?本侯和小公子在前头等着你。”旋即又瞪视踌躇在原地的姜书,“快点。”


姜书攥着缰绳眉头紧皱,“你身上的血……”


“不威风吗?”林暗挑眉问道。


“……”姜书沉默下来。


“啧!”林暗不悦地皱起眉头,解开披风向外一抛,染血的披风在空中划过,落入黄沙大地。


“上来吧。”


姜书拍了拍安行川的手,“小马驹的‘舅舅’太老,配不上安小少爷。等到了大寒山,我来找你。”


安行川不甘地嘟起嘴,勉强认同了姜书的说法,“阿书,大寒山好玩的地方很多,到时候我带你去玩儿!”


“那我先走了。”姜书冲他挥了挥手,坐上马背。


林暗脸色低沉,夹紧马腹向前驶去,小马驹果然跟了上去。


骑了一段路程,林暗有心拉远与小马驹的距离,小马驹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大马,眼见小马驹越来越吃力,姜书无奈出声喊道:“侯爷,你等等我。”


林暗冷哼一声,默默减缓了速度。当两马几乎并排而行时,林暗冷声道:“这马太老配不上他,难不成配得上本侯?”


姜书咧嘴一笑,没想到林暗在因为这个闹别扭,当即投其所好,“侯爷抢了他的马,我不这么说,他怎么会甘心。”


“哼。”


一大一小两匹马行驶在一起,两个半大的少年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大马背上的少年傲气逼人,独独垂首时泄露出一两丝柔情;与他搭话的少年骑着憨态可掬的小马驹,眉眼间敛起了常有的防备,像极了真正的八岁孩童。


平阳帝垂下眼睫,不知喜怒,隔了许久才问道:“定安侯和相国的孙子关系很亲近?”


燕北扬恭敬地垂着项,早已习惯了平阳帝对定安侯的关切,“是。”


“朕为何听说定安侯曾刁难相国的孙儿?”



















第17章 呼之来
平阳帝的心思向来难以猜测,燕北扬忖度瞬息,皱眉道:“儿臣认为定安侯并非是在刁难姜书,只是好奇罢了。”


“北扬,朕不准。”平阳帝叹息道,“朕不准他的儿子染指林家的人。”


燕北扬浑身一震,两手不自觉地收紧,仍是点头应道:“儿臣明白。”


略带讽刺的笑声传了过来,燕北扬紧咬牙关垂下头,听得平阳帝道:“相国大人为我朝任劳任怨,朕对他不无佩服尊敬。姜书是他的孙子,‘久病初愈’后第一次参加春猎,你多照拂些。”


“是。”


燕北扬从来看不懂平阳帝。他的父皇,有时像杀伐果断的君王,有时像优柔寡断的普通人。不过,唯有一点亘古未变,无论平阳帝变成什么样,他从来都不像是一位父亲。


大寒山实乃名不副实之最,遥远望去青山绿水层峦叠翠,山颠之间萦绕着片片薄雾,恍如湖面升起的汀洲,美丽更不落俗尘。


猎场在大寒山后方,好在山脚下有条两丈宽的阡陌可通往,否则众人只能徒步爬过去。


到了大寒围场,燕北扬安置林暗去了别处,姜书则牵着他的小马驹先去找了姜仲春。


“你这衣裳怎么回事?”姜仲春将他拉到帐篷里,掸了掸他背上的泥土。


姜书本打算来凑热闹,便没听姜仲春的嘱咐,穿了件黛色的常服来。


“摔了一跤。”姜书平淡地说。


“我问你为何不穿猎服!春猎头一日不打猎,留给那些皇子和世家公子比试箭术,你既然来了也不能闲着,到时候穿着这个上去像什么样。”


姜书不以为然,“祖父,你不会还期望我夺个名头回来吧?”


恕他不孝,琴棋书画、刀枪剑乾姜书一个都不会。


姜书真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废物。


姜仲春脸一沉,动了动嘴,“到时你随便比划比划,反正大燕人都知道你身体孱弱。”说完,他就遣人回相国府取猎服。


众人安置好后,纷纷前往靶场。


等姜书到时,靶场已人满为患。数十位英姿飒爽的少年背着弓箭站在一堆,大燕特制的猎服由兽皮镶铁盾制成,众人解下御寒的披风,身着赤黑色猎服风轻云淡地往那儿一站,莫名地给人一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姜书漠然地瞥了两眼自己还沾着泥沙的衣服,往旁边站去。这时,一个赤黑色的小胖球向他跑来,原本威风凛凛的猎服穿在他身上,无故地显得喜庆。


安行川叉腰昂起下巴,趾高气昂地问:“爷威风不?”


“噗!”姜书急忙捂住嘴,强忍住笑意,“威风。”


“阿书,你取笑我?”小胖球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没、没,我……”姜书笑语吟吟地看过去,却看到了他身后缓缓走过来林暗。


安行川顺着他的眼神转过头,委屈地唤:“阿书!”


林暗穿这身衣服着实好看,威风到不能再威风。姜书突然遗憾起来,上辈子他都不曾见过林暗穿盔甲的模样。


林暗就像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缓缓靠近姜书,在刀尖即将碰到姜书时,又还刀入鞘,敛起他周身的锋芒,“你们来……”


“侯爷。”林暗刚开口就被人打断,他有些不悦,眼神犀利地看过去。


“太子请您过去,让您第一个射箭。”


“嗯。”林暗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又对姜书道:“相国让本侯转告你,你在旁看着就好,不用亲自动手。”


姜书求之不得,忙点头:“多谢侯爷。”


林暗动了动唇瓣,欲言又止,片刻后道:“什么都不会还来打猎,你莫非脑子有坑?”


姜书别过头,不冷不热地说:“不劳侯爷费心,草民自有分寸。”


林暗留下冷冷一哼后离开。


安行川早就看不惯林暗那副“唯他独大”的模样,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安慰姜书:“他在北疆长大当然会得多,我们又不用去战场上打打杀杀,会那么多作甚。”


听罢,姜书沉默下来。


“阿书!阿书!快看,侯爷中靶了!”方才还对林暗颇有不满的安行川惊喜地大喊道。


姜书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安行川拽着手往人群里挤。心宽体胖的安行川利索地穿梭在人群中,带着姜书“杀”出一条血路,挤到了最前头。


“厉害!”燕北扬赞赏地拍了拍林暗的肩膀,林暗扬唇一笑,道:“殿下谬赞。”


“放屁!”安行川气鼓鼓地说,“明明骄傲得不行!”


姜书笑道:“确实很厉害。”


“我也很厉害!阿书待会儿看好了。”


姜书笑了笑没说话,安行川箭术确实很好。


林暗搭上第二支箭,拉开长弓,旋即弓箭离弦,“嗖”的一声飞向远处的箭靶。


“侯爷正中靶心!”那头有人喊道。


此话一出,无数赞叹声蜂拥而至,林暗却觉得无趣极了,本该射三箭,他射了头两箭就将弓箭递给了燕北扬,摆了摆手,“殿下你来。”


见平阳帝未出声阻止,燕北扬接过弓箭,拉开弓,冷箭离弦,“太子殿下正中靶心!”


既然林暗只射了两箭,那燕北扬身为一朝太子不能失了颜面,只射了一箭便作罢。


“好厉害……”安行川喃喃道。


“嗯。”姜书点头应道。他方才有那么一刻,希望林暗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废物。


林暗同平阳帝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他伸长脖子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找姜书,好在姜书衣裳颜色显眼,看见后他迈步走过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向前倾斜,燕北扬及时伸手拉住了他,“侯爷小心。”


林暗打趣道:“殿下身手不错。”


“慢点,别摔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


燕北扬无奈,“不是吗?”


此幕却刚好落到了姜书眼中,他心脏猛地一跳,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安行川拽了拽他的手,紧张地说:“到我了!到我了!”


姜书笑了笑,“别紧张。”


他陪安行川去了前面,不时林暗也找了过来。


“你手抖什么,弓太重了?”林暗抱臂站在姜书身边,看见安行川的双手颤抖不已,不由调侃道。


安行川幽怨地看他一眼,敢怒不敢言。


姜书冲安行川点点头,安慰道:“别紧张。”


箭离手,安小少爷由于太紧张,连连不中靶。他沮丧地跑到姜书面前来,哭嚎道:“我爹回去肯定骂我。”


姜书怔愣地摇头,道:“不会。”


林暗撞了撞姜书的肩膀,“要不要试试?”


“啊?”


“我试试。”他躲过了林暗伸出的手。


林暗落空的手僵在半空,神情陡然阴沉下来,强硬地抓住姜书的手,将他拉到空出的箭靶前,把箭扔给他,冷声道:“射。”


姜书垂着眼睫,揉了揉被他拽红的手腕,颤颤巍巍地把箭搭在弦上,他手颤抖得厉害,根本拿不稳。


林暗僵着脸,旁若无人地环住他的身子,扶住他的手,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是觉得愧疚吗?”


他盖住姜书的手,拉开弓弦,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颤,冷笑道:“还是,你觉得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很有趣?”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箭射出,林暗松开了手。


“对不起。”在他转身之际,姜书拉住了他的衣服。


林暗背对着姜书,沉沉吸了一口气,“过去我既往不咎,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姜书紧紧拉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日我不该打你,我只是……”


“……”林暗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姜书,“你以为我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气?”


姜书一愣,迷茫地问:“不是吗?”


气极的小定安侯一振袖,大步流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所以……小定安侯和相国小公子的关系是好还是不好?


不好,会教他射箭?


好,会一走了之?


安行川也懵得很,指了指林暗,问道:“他在生你的气?”


姜书有点不确定了,“或许吧。”
























第18章 去复返
定安侯与太子两人出尽了风头,射箭会上再也没有其他人后来居上。


平阳帝揉了揉眉心,看向旁人,苦笑道:“暗儿太任性了。”


“真性情罢了,与见竹如出一辙。”安继鸿感叹道。


“真性情?”平阳帝意味不明地重复,后道:“有恃无恐而已。”


安继鸿扬了扬眉头,不以为然。


“定安侯与姜家的小公子怎么回事?”安继鸿问道。


在人群中,姜书的身影十分醒目。平阳帝眯起眼眸,收起笑容,脸色显得很严肃,“暗儿初来洛阳与他结识,他若能陪暗儿长大倒也未尝不可。”


“当真?”安继鸿似笑非笑地看着平阳帝。


平阳帝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又或是看到了并不在意,反正对他而言,安继鸿没有任何威胁。


“当然。”平阳帝的回答模棱两可,安继鸿能当上大燕的异姓王爷也不是不识趣的,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谈起了安行川。


“等行川再大些,我想送他去阔府。”安继鸿眉宇间有些犹豫。


“他能去便去。”平阳帝淡淡地说。


安继鸿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多谢。”


平阳帝摆了摆手,神色疲乏,道:“朕乏了,你替朕好好看着。”


“……”安继鸿面色一苦,不敢反驳只能应“是”。


平阳帝一走,射箭会就没了看头,诸多皇子大臣纷纷回营,只剩下少数少年留在靶场。


虽然平阳帝走了,他们之间的胜负还没有决出来。安行川为了一雪前耻,拉着姜书强占了一个箭靶,其他人不愿得罪他便各自扎成一堆比赛射箭。


“阿书,帮我拿着。”他把箭筒扔给姜书,姜书心不在焉的,没接稳。安行川看不过去了,捡起滚落在地的箭筒,用手戳了戳姜书的眉心,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你又没做错什么,他凭什么生气?你别惦记着他,我教你射箭。”


“我打了他。”姜书懊恼地说。


“你打他?!你胆子真大!”安行川瞪着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姜书。


“啧,虽然定安侯在北疆长大,从小到大肯定没受过什么委屈,如今被你拂了面子肯定生气啊。”安行川道。


“罢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过些时候我再去找他,你先教我射箭。”姜书跃跃欲试地接过弓箭,在安行川有模有样地指导下搭稳了箭,“用力拉开……不行,你手没劲儿,我来祝你一臂之力……”


他学着林暗方才的姿势,用双手把姜书圈在怀里,覆上姜书的手,拉开弓弦,“准备好了吗?”


姜书聚精会神地看着正前方,点点头。


“放!”安小少爷一声令下,姜书松开手,羽箭奔腾而去,正正与箭靶擦肩而过。


“再来。”姜书再取一支箭出来,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征服欲。


安行川上前纠正姜书持弓的姿势,谁知他的手才刚搭上姜书就被人掀了开去,他心中一怒,转身正欲破口大骂,发现来人正是方才一走了之的小定安侯后,瞬间焉了下来:“你、你……”


林暗嫌恶地打量着安行川,冷笑道:“自己都是个半吊子还教别人?”


姜书睁大眸子看着他,林暗瞪了姜书一眼,“看什么看?被老子的气度折服了?”


姜书只当他气得久散得快,羞赧地笑了笑,“侯爷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令草民不得不折服。”


果然拍马屁对林暗来说十分管用,他冷哼一声,神情却不似方才疏远,“你要学射箭?”


“侯爷箭术了得,可否指点一二?”姜书问道。


少年时的林暗虽然有些心胸狭窄,但是两人相识已有近一月,他应该不会吝啬于指教一二。


看着姜书希冀的眼神,林暗脑中灵光一现,掩唇轻咳一声,后义正言辞地说:“你若愿意拜本侯为师,本侯就教你。”


姜书默不吭声地挪开了视线,要他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认一个九岁的孩子做师父?!简直天方夜谭。


“行川,你过来。”姜书转过身,无视了林暗的话。安行川正憋屈地窝在一旁,听到姜书唤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来了、来……”


在某侯爷威胁的眼神下,安小少爷恹恹地收回踏出去的那只脚,“我腿疼,姜小公子另请高明吧。”


“本侯说笑呢。你这种废物,说出去本侯还嫌丢人。”


姜书抿着嘴一言不发。


“握弓。”林暗喊道。


姜书拉起弓,林暗又道:“前手腕平,后手肘平,两手腕、肘与肩平。”


姜书依言行之,“屏息放箭。”


箭离手,飞去三、四丈落入地面。


“再来,照我说的做。”林暗扶住他的肩,等他摆好了姿势,又顿了下来,紧紧凝视着姜书的双眼,问道:“你当真不知本侯为何说那番话?”












第19章 大寒山
在林暗探究的眼神下,姜书无所遁形。他不自觉地握紧弓箭,仓皇地移开了视线,“除此之外,草民并未得罪过侯爷。”


林暗盯着他,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抬了抬姜书的手臂,示意他搭好弓箭,姜书依言行之。


林暗离得很近,灼热的呼吸贴在姜书的鬓角,所幸其他人都在远处,安行川也没注意,姜书一颗心七上八下,弓箭险些从手里的脱落,林暗一把握住他的手,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声调说:“那你应该知道,想要本侯原谅,很简单。”


姜书身体颤了颤,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嗯。”


短短瞬息间,姜书已然端正了心态。如今林暗不过是半大的孩子,他身在狼烟之地,父亲常年在外与大都人交战,母亲虽时常伴在身旁,到底无法给予林暗父爱,不久前他爹还战死了……林暗很缺爱吧?


林暗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抬起头来,神色纠结,“这么干脆?”


有时候姜书是个很自我的人,他认定了一件事,除非被完全推翻,他说什么也不会改变想法。


姜书自认为想通透了,便不再动摇,“草民打了侯爷,自然不能三言两语盖过。”


他拉开弓弦,羽箭离弦,险险射入箭靶边缘。


听见声音的安行川难以置信地从原地蹦起,颇受打击地指着箭靶,“阿书,你中靶了!”


姜书羞赧地笑道:“侥幸而已。”


林暗往后退了两步,“大惊小怪什么?”


安小少爷心里难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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