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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你不要恃宠而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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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书羞赧地笑道:“侥幸而已。”
林暗往后退了两步,“大惊小怪什么?”
安小少爷心里难受得很,幽怨地说:“侯爷是天神下凡,哪里理解咱们凡人的苦恼?阿书,过来些,莫玷污了侯爷的仙气。”
姜书听得忍俊不禁,正打算顺了安行川的意,揶揄林暗一回,便听林暗说:“本侯是仙气,他是浊气,你愿意沾本侯的仙气还是他的浊气?”
“对,阿书你说,你愿意跟我还是跟他?”安行川气极了。
“……”姜书十分不理解,自己怎么莫名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等等?谁是浊气?什么叫浊气?我这是正儿八经的浑身正气!”反应过来自己被林暗贬低,安行川抖了两抖浑身的肉肉。
他眼眶气得通红,好像林暗再多说一句就会哭了。
忍着笑意,姜书把弓箭放到一旁,走到安行川身边,恶趣味地捏了捏他的脸,“侯爷同你说笑呢,男子汉不能当真。”
这次林暗没拆姜书的台,鄙视地看了眼安行川,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姜书见他要走想去追他,奈何安行川还难过得紧,他只能留下安抚安行川。好在安行川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三两下就恢复过来,硬拉着姜书到大寒猎场转了几圈。
翌日一早,姜仲春将落在相国府的猎服送来。姜书昨日睡得不太好,那榻又硬又冷,没把他脖子给睡断了!他绷着脸接过猎服,姜仲春几次欲言又止,姜书被他看得浑身难受,问道:“祖父,有事问我?”
姜书此人就是典型的“窝里横”,在家里神神气气,在外头叩桥不渡。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也只有在祖父和李管家面前,他才敢这样。
“我听说你昨日坠了马?定安侯救了你?”姜仲春板着脸,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嗯,小马驹受惊了。”姜书脸色微沉,想到了当时林暗杀死了那匹马,那匹马……是故意不停下来的吗?
年过半百的老人似乎对嘘寒问暖这种事陌生极了,坐在榻边的姜书都能感觉到他闪烁的眼神。
“我给你换匹马?”
“不用,小马驹挺乖巧,我也没受什么伤。”
姜仲春暗暗松了口气,“今日打猎,你……”
“既然已经来了,书儿便去看看。到时候我跟着定安侯,祖父放心吧。”
听罢,姜仲春脸色凝重起来,“虽然你年纪还小,我说这些话你还不太懂。但是,祖父要告诉你,定安侯是皇上的挚友之子,你是姜家的孩子,皇上与你爹有隔阂,不会允许你长久留在定安侯身边。”
“祖父不是要你远离定安侯,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想法,但只要不伤害到他,皇上不会怪罪于你。”
姜书两辈子头一回听说父亲与平阳帝有隔阂,他心中震惊,装作不解的样子问:“是皇上不喜欢我爹吗?难怪他要让我爹去打仗,他是想让我爹死在……”
“姜书!”姜仲春语气陡然一厉,“莫要胡言乱语,你爹南征是他自己的意愿,皇上能允他已是仁至义尽。”
如果是爹自愿打仗,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他抛弃自己和娘主动去战场呢?娘是否因此在怨恨他,同时也怨恨着自己呢?
所以,爹让自己永远不要等一个回不来的人。
“书儿明白了。”
“你赶快换上衣服,皇上快启程了。”
姜书点头,等姜仲书走后利落地换上猎服,离开了营帐。
“挺合身,不知道像不像样。”姜书捏了捏腰身,兽皮猎服里面裹着厚厚的绒毛,贴在皮肤上痒痒的。他从未穿过这种衣裳,一时之间有些踌躇不前。
看到众人整齐有素地站在空地上,姜书心情格外地沉重,他这两辈子还没叫除林暗以外的人笑话过。
他僵硬着身子往人群里扎,生怕别人注意到他,而事实上众人都差不多穿着一样的衣裳,又都是些少年谁没事盯着男人看啊。
小胖子安行川远远看到姜书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边向姜书边喊道:“阿书——”
林暗闻声侧头一眼看到了人群中极其显眼的姜书,那双一贯目中无人的眼眸顷刻被火热填满,他手下攥起拳头,沉重又迫不及待地迈向姜书。
第20章 东南北
晨间弥漫着薄薄的雾水,就像轻淡的炊烟萦绕在周边。
一个身影搅乱了空中若有似无的雾气,以雷霆万钧之势奔向姜书。姜书听到了安行川的声音,随着他莽撞的行动众人纷纷侧目看来。
“阿书——”安行川猛地扑到姜书身上来,姜书被他扑得往后退了几步,轻斥道:“跌跌撞撞成何体统?”
安行川是安继鸿唯一的子嗣,安继鸿对他的期望很高同时也很宠爱他。安行川身上这件猎服的铁甲加了好几层,硌在姜书身上跟石头似的,隔着这么厚的衣裳都疼。
“阿书,你穿这身衣裳真好看!”安行川放开了姜书,围在他身边转了一圈,赞叹不已地说:“阿书,我娘常说你在相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她老人家要是看到你这副模样,铁定要目瞪口呆。”
姜书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有你这么说你娘的吗?”
“嘿嘿,不光我娘这么觉得,我也是。”安行川一副说教的模样,“你看啊,你整天安安静静地坐在学堂里,不和其他人说话,不和其他人玩闹,就像个怕生的小姑娘。”
“你别胡说八道。”姜书捏了把他肉嘟嘟的脸,“小姑娘会这样拧你的脸?”
“小姑娘没你劲儿大。”
姜书被他气笑了,心里也不再紧张。
“打猎怎么个打法?”姜书问。
“上山啊。到时候皇上和我爹肯定去找猛兽打,咱们就去南边,打打什么山鸡野兔。”安行川道。
“侯爷呢?”姜书又问。
大寒山虽为皇家猎场,里面该有的猛兽一只都不少,林暗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个孩子,安行川的提议还不错,打打山鸡野兔对姜书自己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正当姜书思绪万千时,一只火热的大手捏住他的后颈,将他往后一拉,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林暗用手肘勾住姜书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他禁锢在怀中,“本侯在此,你有话要说?”
一股油然而生的无力盘旋在姜书心头,他索性不再挣扎,将下巴靠在林暗的胳膊上,有气无力地说:“行川说南边有山鸡野兔可以打,咱们去南边吧。”
安行川有些看不过去,“侯爷,阿书身体不好,你别和他打闹。”
姜书:“……”骗了你们这么久真是对不住了。
“嗯?”林暗拖长尾音,“知道他身子骨不好你还往他身上扑?不怕把他给撞坏了?”
姜书默:也没那么严重……
“我那是……”安行川哪里说得过林暗,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姜书,奢望姜书能给他讨回公道。
在小定安侯面前岂有公道可言?笑话。
话虽如此,林暗还是松开了手,问道:“想让本侯陪你去南边打山鸡?”
姜书没注意他话中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咳嗽两声,道:“嗯。”
林暗皱起眉头犹豫起来,“听太子说,皇上会将破云长。枪赐给今日的魁首,本侯……”
破云长。枪是林暗的贴身武器,当年便是春猎成为魁首后平阳帝所赐。林暗想拿道这把武器,便不能与姜书去南边。
姜书怔愣了片刻,他只知道林暗有把破云枪,却不知他破云枪从何而来。他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一阵欣喜浮上脑海,耳边有个声音在重复说道:倘若林暗不曾拥有破云枪……倘若林暗不曾拥有破云枪……
那林暗是不是再也不会去打仗了?林暗再也不会纵横在九死一生的战场,再也不会同父亲一般舍弃自己?
他掩住眼中的狂喜,紧紧拉住林暗的手腕,破土而生的希望使得他的声音都饱含颤抖:“林暗,陪我去南边。”
林暗眼眸一沉,他看着眼前的姜书,好像透过姜书的身体看破了魂魄。
安行川惊诧地看着两人,不知姜书为何会直呼林暗的名字。他发现,在姜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的神情都变得异常地沉重,好像突然多了一些他不明白的东西。
这个东西,好像已经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于林暗与姜书之间。那一刹那,安行川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瞬息之后,林暗玩味地勾起唇角,“你求我?”
更让安行川惊讶的是,看上去软绵绵实则自尊心极强的姜书毫不犹豫地点头,“求你。”
姜书定定地凝视着林暗,尽管他心里并没有几分把握。
片刻后,林暗意味不明地笑起来,“好。”
林暗不知道姜书打得什么主意。不过,能让姜小公子放下身段求他的事,他很好奇,也不会拒绝。
半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大寒山。他们各自背着武器,就连姜书都被强行背上了箭筒,他嫌弓太沉,就趁姜仲春不注意给扔了。
平阳帝有意让林暗与他一路,谁知林暗一口拒绝,直言道:“微臣想去南边。”
大寒山的猛兽都被驱逐在北边,南边只剩下。体型小、对人构不成危害的动物。
平阳帝蹙眉问:“去南边作甚?”
“打山鸡。”
平阳帝眉心一跳,默然。
“噗!”安行川躲在姜书身后憋着笑,安继鸿看了过来,瞪了安行川一眼,眼神停留在姜书身上片刻,眼中不经意闪过什么,姜书没看清。
好像是——惦念?
第21章 山兽君
知道平阳帝会将破云枪赐给今日魁首的人不止林暗一人。
传闻破云枪是前朝战无不克的寄风大将军所有,大燕先帝攻下前朝后寄风殉国,留下了这把战绩赫赫的破云枪。
大寒山南边空无一人,冷清的山林看上去有些荒芜,小型野兽本就怕人气,三人走了这么久连只活的东西都没见着。
姜书和安行川倒乐得清闲,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腔,只当来欣赏大寒山的风景。林暗则颦眉蹙頞,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走到一处密林,他烦躁地踹了脚树身,树叶簌簌往下飘落,“这什么破地方,连个会动的东西都没有。”
安行川知道林暗正郁闷得很,林暗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他幸灾乐祸地说:“好地方呀!这里风景多好,侯爷你看那棵树,像不像扭了脖子?”
“扭脖子”是洛阳城的一句俗话。安行川仗着林暗在洛阳人生地不熟,挖苦林暗“高枕无忧也有扭到脖子的时候”。
姜书自觉地后退半步,未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林暗冷笑道:“那你猜猜看,本侯今日除了打猎,还打什么?”
小定安侯的身手大家有目共睹,安行川立即想起了那匹死在林暗手中的马,他萎靡地垂下头,溜到姜书身后,“咱们再往前面走走,肯定有山鸡和野兔。”
“侯爷觉得呢?”姜书问道。
“本侯当然不能空手而归。”
三人继续往深处行走,走到深处果然有野兽出没,林暗箭术了得,几乎百发百中箭无虚发,没过片刻,三人就各自提着几只奄奄一息的野兽走向更深处。
大概是他们手里提着野兽的尸体,一路下来几乎没再碰上其他活物。林暗闲得发霉,让姜书和安行川坐着歇会儿,自己矫健地爬上一棵大树,拿着箭射天上的鸟儿。
走了这么长的路,安行川和林暗倒没感觉,姜书却已累得满头大汗。他上辈子和这辈子,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
林暗将牛角壶从树上扔下来,“废物。”
口干舌燥的姜书说不出多余的话,捡起牛角壶,打开塞子,猛地灌了一口水,余光看到林暗还在往上爬,喘气叮嘱道:“侯爷,太高了,快下来。”
林暗低头看向树下小小的姜书,脚下的树枝承受不住压力而断裂,他的身子极速下坠。
安行川虽然口上与林暗不和,心中却恰恰相反。见林暗从树上落下,他脸色大变,看着林暗掉落的方向,大步跑了过去。
而此时,姜书比他更快。一种巨大的恐慌侵占了姜书脑海,那种恐惧仿佛要将他淹没,促使着他在本能地挣扎,用他无法想象的速度跑向林暗。
他无法接受第二次失去林暗。
“林暗!”
能接到!他能接到林暗!
下坠的身体在即将撞向姜书时,林暗勾唇一笑,一脚踢在树身上,借力在半空翻转一周,稳稳地落到姜书身旁。
他张扬地挑起眉头,双手环臂,“别小看本侯。”
安行川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姜书攥紧了拳头,转身坐回了原地。林暗心情极好,笑容可掬地凑到姜书眼前,“本侯想喝水。”
一个牛角壶重重摔在他胸膛上。
他喝了半口,半靠在姜书身上,“吓着了?”
“没有。侯爷身手敏捷,草民早就料到了。”姜书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林暗的眼睛。
“那你还跑得那么快?”林暗惬意地靠在树身上,半眯着眸子,斜睨着姜书。
“双腿不听使唤。”姜书从容不迫地说出这句话,一把夺过牛角壶,就着被林暗含过的湿漉漉的壶口仰头喝了小半口。
林暗眼中光芒大作,“怕本侯摔死?”
“怕你受伤。”
姜书坦诚地承认林暗倒是没想到,他神情凝滞了片刻,心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烧,抢下姜书喝过的牛角壶,豪饮了一口。
安行川看得不明不白,只能干巴巴地坐在另一边。
“等着,本侯今日让你喝上鸽子汤。”林暗架好弓箭,三下五除二地攀上树梢,屏息观察空中鸽子飞行的轨迹。
他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拉开弓弦,等时机一到便松开手。
箭矢飞去,命中白鸽翅膀。
中箭的鸽子落在姜书不远处,林暗在上面喊道:“厉害吗?”
姜书眉头一皱,“厉害,你赶紧下来。”
“急什么,等本侯再射几只下来。”
安行川惊奇地捡起已无声息的鸽子,感叹道:“好厉害,”他将鸽子扔到姜书身边,“阿书,你且等着,我也给你射几只鸽子下来瞅瞅。”
姜书无奈,“行川,你就好好呆着,待会儿摔下来可不是小事。”
“你别小看我,等着!”说罢,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另一棵树。虽然安行川体型笨重,身体却灵活得很,眨眼间就爬上了树枝,他伸脚探了探,确定树枝能承受他的重量后,才放心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林暗射下第二只鸽子。安行川不甘落后,拿起弓箭对上高空。一箭落空、两箭落空……
“可恶!”
林暗再射下一只鸽子,安行川也不气馁,学着林暗的动作趴在树干上,仔细地凝视着上方时而飞过的鸽子。
就是一刹那,林暗与安行川两人同时射出箭矢,两支箭如同闪电劈开半空,分别射向同一只的白鸽,随着箭矢激烈地碰撞,一支箭镞被射落,另一支受到阻力与飞行的白鸽失之交臂。
林暗酣畅淋漓地看向安行川,朗声道:“力使得很好,加把劲,能赶上本侯。”
“少大言不惭,本少爷只是没准备好,再来!”
见两人玩得兴致盎然,姜书郁闷了,早知道就不把弓给扔了!
姜书只能认命,拾起射落在地的鸽子,在俯身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一道疾驰的脚步声,像是体积很庞大的东西在很快地移动。
难不成还有其他人?他皱眉看去,一个看不清原型的东西在密林东奔西跑,最终闻着血腥味朝姜书狂奔而来。
头顶上传来林暗的吼声:“姜书快跑!”
姜书迷茫地看向密林一方,迟迟没有动作,树梢上的林暗几乎目眦尽裂,歇斯底里地吼道:“是山兽之君,快跑!”
他爬得太高,一时半会根本无法下去,只能拿箭对准疾驰的猛兽,奈何隔得太远,被丛林里穿插的树木挡下,“姜书,你他娘的快跑!”
林暗扔下弓箭咬牙往下跳。安行川虽离得不远,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猛兽几乎已经到了姜书眼前,他执箭射中了猛兽的前蹄,大喊道:“阿书!”
从没见过这东西,姜书吓得浑身冷汗淋漓。等猛兽近在眼前时才大梦初醒,拔腿就往后跑,好在安行川射中了猛兽的前蹄,猛兽停顿了一瞬,给姜书制造了逃命的机会。
姜书身上沾了许多血腥味,暴怒的猛兽在他身后穷追不舍,时而爆发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求生欲望促使着姜书头也不回地往前跑,这要是被追到他可就回天乏术了!
从树上跃下,林暗的脸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他眼眶血红,一刻不停地追在山兽之君身后。
为何这里会有山君?
它若敢伤姜书,老子一定要将它千刀万剐!
安行川赶在他身后,喘气道:“山君后背有箭伤。”
林暗瞳孔一缩,滔天的怒火烧红了双目,他怒喝:“弓拿来!”
安行川毫不犹豫地交给林暗,林暗停下脚步,一箭对准山君后蹄射出,剧烈的疼痛让山君疯狂地咆哮起来,更加疯狂地撞向姜书。
极速的奔跑早已让姜书筋疲力竭,山君疯狂地向他冲来根本无法躲过,只能任意山君将他扑下山坡。
要死吗?姜书不甘愿!
“姜书!”
“阿书!”
不能死!他奋力抽出箭筒里的箭矢,全无章法地刺向伤痕累累的山君,后背不知撞到了什么些东西,强烈地撞击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撞出来,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东西,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只知道拼命地刺向身上的东西。
温热腥甜的液体喷洒在他脸上,眼前的黑白在逐渐蜕变,染上点点鲜红的花朵。可惜,他没有任何知觉,拿着箭矢的手一次又一次刺下,即便身上的东西再也没了气息。
眼睁睁地看着姜书被山君扑下山坡,林暗的心被撕得粉碎,一道叫喊仿佛撕破了他的喉咙,叫天地都为之一颤。
姜书!姜书!别死,别死!
“啊——!”林暗引以为傲的东西在这一刻被撕裂。
两人冲下山坡,被一路蔓延的鲜血刺痛了眼睛,“姜书……”
眼前这副场景叫他们顿下脚步。
在满地狼藉里,鲜血撒满了一地。在鲜血中央,一只身中数箭的巨兽趴在地上,少年浑身如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他手中的箭狠狠刺向巨兽血肉模糊的脖颈,几乎让巨兽的头和身子连接的部分只剩下骨头。
“姜书……”
浸泡在鲜血中的少年听到了声音,他微微抬起头来,双手剧烈地抖动着,眼泪滚落下来,眼中带着惧怕和厌恶,动了动咬破的唇:“林暗……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山兽之君、山君都是老虎嘿嘿
人的求生欲望真的很厉害,当初和朋友被狗追,撒开腿就跑,我朋友说这辈子没见我跑得这么快过【笑哭。jpg】
我记得那时候她的男朋友也在,等我俩停下来她男朋友隔了好久才追上来了。
第22章 无耻徒
这是足以震慑到灵魂的画面。
林暗觉得姜书就像是被珍藏起来的洁白的瓷器。
所以,他想接近姜书,想将姜书拉到自己身边来,想让这件瓷器被染上颜色。
可是,姜书被鲜血浸满的样子不是他想给姜书的。
“林暗……救我。”
林暗仿佛看到了姜书眼中的光芒,那道光芒促使林暗失去了理智,像只饥饿的野兽全力扑向姜书。
他发疯似的抱紧姜书,胸膛死死抵着姜书的肩膀,像极了舐犊情深的大鸟,用强劲有力的翅膀保护着姜书。
“我来了,我来了。”
一阵阵疲乏袭向姜书,磨破了掌心的箭矢从手里脱落,紧绷身体逐渐放松,姜书努力撑着眼睛想看看那束温柔的光线,“我来了,我们回去喝鸽子汤。”
喑哑破碎的声音安抚着姜书的心,他嘟囔道:“我还没捡起来……”
林暗亲了亲他血污的额头,“不捡了,我再射给你。”
铺天盖地的困乏拉拽着他的眼皮,他放弃了挣扎,在温柔的怀抱里陷入熟睡。
上辈子,姜书被自己困在黑暗里,在他记不清的某日黄昏,林暗伸着一双手出现在他面前。姜书害怕过、逃避过,那只会让他更加坐立难安;而在某一日,那双手、连同林暗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于是,他踏出了黑暗。他要去将林暗找回来。
厌恶地推开覆盖在姜书身上的尸体,林暗这才发现姜书身上大大小小挂满了伤痕。他轻柔地背起姜书,阴冷的眼神地看向安行川,问:“安继鸿在朝中可有仇人?”
安行川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随着他摇头的动作没入地面,“我爹没有实权,不可能因为他。”
林暗低眉,“昨日骑那匹死马的人是谁?”
“杨系归,他爹是杨延尉。”虽然安行川不曾真正接触过朝堂里的勾心斗角,却从下人们口中听说了不少。他看了眼山君背后的伤,心中沉甸甸的,“是杨延尉?”
林暗摇头,“杨系归必定会将昨日的事告诉杨延尉,他一个小小的延尉还不敢顶风作案。”
“小小的延尉?”安行川目瞪口呆:侯爷,你这认知有点问题啊。
“山兽之君只有一只,你搬回去。”林暗吩咐道。
“凭什么我搬?!”安行川暴跳如雷。
姜书将头靠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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