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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养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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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哪里不明白四哥这是故意拿乔呢,他却难得配合着做出愁苦状,凝眉道:“也罢,生死有命,便是回去也是不惧,四哥不是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胤禛瞪眼:“爷可没说过。”

    胤禩不甘示弱:“四哥说过让我万事不操心的。”

    胤禛心头一下子就甜了,他小心问:“……你便信了?”

    胤禩眼睛慢慢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像是在说“我不信,又能怎样”。

    胤禛看得有点惊心,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他曾经一直恨老八那个时候不信自己的招抚,恨他当面做人背后搞鬼,恨他懒惰不赴,可是现在看来,他当时或许真有很多无奈。这辈子这样掏心掏肺地待他,仍替不了许多事。

    想到这里,胤禛也失了胃口、没了逗弄心思,改说正事:“你既然信四哥,四哥也不欺你。下午时候我便同刘瑾说了这事,只是师出无名却不好办。”

    胤禩不插言,亦不露神色。

    胤禛:“你知道,她是奉了皇命来侍疾的,这之前宗室早已不满皇父对你的处置,她真要坚持你回京养病,除了太医谁也拦不住。”

    胤禩眉毛动了动:“四哥的意思是让刘瑾出面?”

    胤禛却摇头:“刘瑾还不够分量,如果让皇父遣了刘声芳以外的太医来,保不住要出事。上次手段用一次还行,多了难免漏出端倪。”

    胤禩抿了嘴:“那……?”

    胤禛咬了咬牙,问:“你知道当年远去西藏之前,皇父曾有意让我南下赈灾。我知道查珂珲是太子的人,皇父明知我与太子昔日龌蹉,却下旨让我出行,你知我是怎样推过的?”

    胤禩眉头拧得更紧,仿佛已然从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中剥离了哥哥想说的话。

    果然,胤禛缓缓道:“诈寒疾。”

    胤禩晃了晃神,似乎已然顺着这三个字往下想。

    胤禛觉得自己等了足够久,久得他忍不住试探:“老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不可。”胤禩却忽然被惊动一般抬头,目光锐利直视胤禛:“四哥不可让他们对府里大格格动手,她是庶出,却也是爱新觉罗氏的格格!”

    胤禛心中一突,他其实觉得一个庶出的大格格不足以撼动博尔济吉特氏的决心,但若是亲生的弘旺就不一样了。更何况孩子年纪小,长途奔波,要做手脚也容易,最后还能给这个女人扣上一个护嗣不利的帽子。

    但胤禩的语气,让他不能继续诱导下去。

    胤禩大约是觉得自己方才应对的语气有些过了,略略缓和口气说:“四哥,我知你在替弟弟操心,但弟弟就这一子一女,我……于心不忍。”

    胤禛在心里吐槽一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大局者可弃小利”,“凡做大事者焉能妇人之仁”,但他目光仍然柔和下来。

    这便是老八啊。

    不管世事变迁,世易时移,他总是对身边的人心软。

    只要是他愿意放进心里的人,他总是狠不下心。

第67章 。千里寄只鸟

    胤禛花了两辈子时间揣摩人心,当然,世上值得他花心思的人屈指能数。上辈子他将心思都用在君父身上,最终问鼎天下,独步乾坤,一手握紧了大清命脉,却独独失了兄弟父子亲缘天伦。

    这辈子,他只放了小半心思在君父身上,余下大半都在面前这个弟弟身上。他眼下很是庆幸,当年碍于宗室,他没对着老八一子一女下死手。

    只是眼下却有些犯难,不能对老八儿女动手,还有什么能让老八福晋顾此失彼、疲于应付?老八后院那几个小妾可不够分量,娘家又远在漠北草原,更是鞭长莫及。

    胤禛沉入思绪,不置一词。

    一室微微死寂沉默过后,胤禩迟疑地开口道:“四哥,当年你说你诈疾,那药可稳妥?”

    胤禛抬头,目光落在对方脸上,似在探究对方未尽之意:“是药三分毒,何况是逼得活人发热发寒,谁能说万无一失?当年也是宫中有僧侣说,四贝勒当求药西方,才得西去机缘。”    胤禩已经懒得吐槽怎么宫里佛陀僧侣也有四哥的人,他只忧心道:“如此,这个法子万万不可用在稚子身上,若有个好歹……悔之晚矣。

    胤禛听了却略有不快,老八舍不得儿子丫头受罪,那他是真想和那个蒙古女人一道逍遥去啦?

    胤禩却是狠了一番心,艰涩说道:“四哥,乌日娜金只是个女人,若是身子受不得长途奔波病倒了,也是有的。”

    胤禛睁大眼睛看着胤禩,目光中有一种难掩的玩味。

    老八舍不得子女,但终究是选择了与自己合谋,对他发妻下手。只要老八默许,他能让刘瑾做的手脚太多了。

    老八肯狠心对自己女人动手,他再乐见其成不过。

    这个晚上二人合谋什么不言而喻,缺口打开了之后再无顾忌。

    这回胤禛一反常态不做言堂,他心甘情愿给弟弟做起幕僚,向他分析博尔济吉特氏卧病种种可能的应对,以防万一。

    胤禩第一次坑老婆,难免心有愧疚。听胤禛分析地头头是道,又不免嘀咕四哥此招运用纯熟,心思缜密。

    末了二人又喝了一气茶水,才敲定最终说辞。

    博尔济吉特氏尚在,胤禛万般不舍,却也不敢强留弟弟过夜。

    胤禩看哥哥脸上纠结,一反方才运筹帷幄老奸巨猾模样,不免好笑,只是笑着笑着,却眉头隆起,“嘶”地吸一口凉气。

    胤禛看被弟弟用眼神揶揄刚要借机发作,见状连忙将人拉进身边,手掌抚上隆起地方,急急道:“可是他又淘气了?踢你了?痛不痛?要不要再坐坐?”

    胤禩凝眉撑一会儿,忽然低低笑了:“四哥,你方才可不是这样个样子。”

    胤禛嗔道:“我什么样子,你倒是说说?话也是你说的,我不过是出出主意罢了。”

    胤禩还是笑:“我方才是坐得久了,腿肚子一阵转筋。四哥方才成竹在胸,此刻倒是……”

    胤禛不理他,就着手下温热挺张肚皮,隔着衣物好一阵磨蹭:“这么晚了,他也该睡了。我不留你,省得你气我。”

    胤禩嘴角一弯,好像如释重负一样,方才那一点点愧疚暂时从脸上看不见了。他轻声说:“四哥,我回了。”

    “好。”

    “四哥……”

    “恩?”

    “莫晚睡,身体为重。”

    ……

    “好。”

    第二日博尔济吉特氏早便亲自督着厨房煎药熬汤,事必躬亲,服侍丈夫起居用膳,空闲时候让弘旺背书给胤禩听。

    胤禩总觉得对不住这个女人,沉默得很。

    晌午时分,博尔济吉特氏让弘旺去温书,自己一面做绣品面陪胤禩说话,状似无意地又开始劝胤禩归家:“爷,便是不为你我住在四哥府上叨扰不便,也该替四嫂想想吧。四嫂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个肚子,可从去年四哥随驾之后就再未回过府,如今都要临产了,连个书信都盼不到,一个女人,何等不易?”

    胤禩不说话,眉宇间有点疲惫腻烦。

    博尔济吉特氏却没留意道,只拿了绣一半的荷包往丈夫腰间比划,接着说:“四嫂可怜儿见的,过年时候就做了件夹袄袍子,这儿都开春了也没机会让四哥披上,这次才托我带来,哎,还指不定明年穿要不要改动呢。”

    胤禩目光闪烁了下,他也想起昨晚书房里放着旁那件袍子。

    博尔济吉特氏道:“这个蝙蝠绣了好几幅,这只的样子最好,等……”话没说完她的脸色一白,额头渗出薄薄汗液,拿手绢捂着嘴突然冲了出去。

    胤禩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高明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看看福晋,让刘瑾赶快来一趟。”

    高明忙忙应了声“嗻”,跟着去了院子。

    胤禩目光很疲惫,他靠在床上,昏沉沉睡意涌上。

    刘瑾很快替博尔济吉特氏过了脉,说是心神损耗之后又长途奔波,因为一路没好好用膳伤了脾胃,恐怕得养,再者福晋似有风热之疾,是内火被冷风一吹给引出来。

    博尔济吉特氏还要争辩,刘瑾便道:“小主子是不是午膳也用得极少?恐怕稚子年幼,更经不得摧残,不知福晋可愿让微臣替小爷也瞧瞧?”

    博尔济吉特氏或许可以不顾自己,但心中无论如何不敢轻慢宝贝独子,闻言立即催促刘瑾替弘旺过脉。

    刘瑾不负众望地带回消息,将博尔济吉特氏说得胆战心惊。身上本来就寒冷交替难受得紧,自然以为幼子同自己一般苦楚。独独忘却考虑了三岁弘旺一面在长途奔波之后,对一桌子不爱吃的东西,用得当然不会多。

    关心则乱,让儿子饿几顿肚子是胤禩的底线。

    博尔济吉特氏的重心很快转移在儿子身上,或许是小孩子被问得烦了,日日苦药得喝着,很快见了生人就会哭闹,仿佛当真得了疾症,日益消瘦惊惶。

    胤禩心里不好受,连带着觉得腹中也有些躁动不安,令他辗转难寝。眼前那件缀了狐狸毛袍子和床边扔着蝙蝠的绣品在眼前交替。

    又过三日,弘旺除了瘦了一圈倒也无大碍,但撑着照料儿子的博尔济吉特氏却撑不住彻底卧床了,整日寒热交替着,已有伤寒迹象。

    这样一来,博尔济吉特氏的小院子被彻底隔离起来,连胤禩也不得不从主屋里搬出,去到更远的景园养病。

    胤禛觉得终于能扬眉吐气了,老八和自己就隔了一堵墙,整日窜门谁也不用避讳。

    但他没高兴过半日,京城有信使来,同行还有位传旨的公公。

    那信使是九阿哥府上派来,送来半个马车吃穿用度赏玩把件,还有一只掐丝玛瑙镶嵌的鸟笼,里面铺了苏绣软垫,连拴鸟铜环山都嵌着玛瑙绿松石。里面只八哥鸟逢人就说“爷吉祥”、“爷万福”。

    胤禛对老九屡有陈见,觉得这满车礼物都是个“俗”字打头,不待见得很。兼之随行而来的传旨太监带来皇帝口谕,让四贝勒旋即回京复职入朝,接待西藏来使。

    胤禛愁死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

    眼下博尔济吉特氏病了到时候借口,但也只能稍作拖延。他做过皇帝,知道君王底线,朝中事务再小也是公家事,除了死了亲娘,还真没借口推脱。

    在这样的纠结中,胤禛只随意看了胤禟给胤禩带来的小玩意儿,便一股脑让仆从给搬去胤禩那里。

    晚上苏培盛来报,八爷晚间未用膳,整个下午一言未发。

    胤禛正恼火,闻言立即斥道:“怎么伺候的?可是哪里服侍得不妥?刘瑾看过了吗?”

    苏培盛小声道:“高明说,八爷约莫是看了九爷送去的东西之后才不对劲儿,开始还以为是累着了,后来让刘瑾去看,也给撵出来了。”

    刘瑾都被撵出来了?

    这可不寻常。

    胤禛也不顾烦心事儿了,抬脚出门,沿着门廊往隔壁胤禩屋子走,一面继续问:“可打听出缘由来?”

    苏培盛跟在后头急急道:“听说八爷起先乐着,有兴致逗九爷送的雀儿说话,后来忽然就让人拿开了。”

    胤禛闻言一顿,收腿,停步。

    忽然?恐怕不是心血来潮这般简单。

    胤禛很快将注意力放着那只鹦鹉上,是不是老九又做了手脚?他几乎忘了上辈子登基之后老九与老八私传密语旧事,以为这辈子再不用提防。

    那个鸟笼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胤禛还在揣测演练接下来的试探与拷问,那头却有个人连滚带爬地滚进来,正是高明。

    他膝盖还磕在地上,也顾不得礼数地哭道:“四爷!四爷!我家主子怕是要……要……发作了!”

    胤禛一怔,刚刚收回脚大步跨出,语气也更急躁:“刘瑾呢?滚过来了没有?”

    高明一边哭一面说:“刘大夫晚上一直不敢走,在外院候着,方才已经进去了。”

    胤禛又喝问苏培盛:“早先准备的嬷嬷呢?”

    苏培盛小跑地跟着,道:“瓜尔佳嬷嬷早跟着高总管伺候着八爷,眼下必然也知晓了。”

    因为院子仅一墙之隔,说话间胤禛已经跨入隔壁院子的葫芦门。

    自胤禩搬来之后这里被关照得紧,仆从不敢再轻易入内,因此进进出出都只长伺的几个太监,嬷嬷只有瓜尔佳氏一个。

    里面传来有人低低压抑地喝斥:“滚出去!都滚出去!”

    接着是刘瑾与瓜尔佳氏为难的小声规劝:“主子爷,您别再为难奴才们。奴才们一条贱命死不足惜,爷安危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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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打破周更魔咒啦 撒花  剧情终于要滚滚跑起来啦 等不及看小包子说实话,八哥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写 这一段咋办,略过吧 写不出台狗血的桥段来晚点捉虫解释下上一章提到的那拉氏送衣服问题,在这个事情上,那拉氏冲动了,她是一个怀孕的福晋,肚子里面是王府继承人,但是从怀孕到快生,老公都对她不闻不问。她或许很早就在猜测老公和八爷的关系,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肚子里这个影响了荷尔蒙,她肯定受不了生娃的时候老公从头到尾不露面,还不为公务为私事,又或者她从德妃那里得知皇帝也不满她老公假公济私这么久不干正事,所以出言提醒:你们两个那点子事儿有人知道了哈!这一章,老九的确传暗语了(或者是明语),他和八哥的小秘密了,他为了八哥好,也正常。可惜他不知道八哥肚子里有个娃啊。暗语大概很多人都自己猜得出,我就不特别说明了,要说也留到下章说。

第68章 。螽斯衍庆

    胤禛听见胤禩的话,立即明白他还是没过自己那一关,赶紧几步跨进屋门,沉声对着跪了地奴才说:“你们先出去,外屋候着,该准备些什么都先备好。出去都把嘴巴闭严实了,这里规矩你们都清楚。”

    苏培盛得了主子示意,做几个手势让屋里人都悄悄退出去,只留两个主子说话。

    门合上之后,有些昏暗。

    胤禩闭着眼睛靠在床上,眉宇间有些微微隆起弧度,随着呼吸加速越发拧紧。

    胤禛有经验了,知道这约莫是在发作了,连忙上前伸手摸他肚子,果真是手绷到极致僵硬。

    胤禛无措起来,他抓住胤禩手按压虎口处,默默陪他忍过这波。

    一息过后,胤禩慢慢放松了身子,他睁开眼,看着面前人,迟疑地叫了声:“四哥……”  胤禛替他按摩压红的手,低声道:“这样撑着也不是法子,还是让刘瑾他们进来罢,恩?”

    胤禩眼睛里面有种难以言传的痛苦溢出,他又闭上眼。老九带来的话,并不仅仅一句“锦衣玉食,何人甘为笼中雁”,还有句藏在软垫里的纸条:“皇父意立太子,时不我待;时机稍纵即逝,大丈夫悔之晚矣”。

    胤禛不确定地问他:“老八?可是又疼了?”

    胤禩慢慢说:“不该是这样……”

    胤禛懂了,他仍旧握着弟弟的手,低眉沉声:“是不是,老九同你说什么了?”

    胤禩睁开眼,慢慢说:“不是他,是全天下有眼睛人都在说。连乌日娜金都能瞧出端倪来,四哥何苦自欺欺人?”

    胤禛眼底已经燃起怒气:“他说了什么,让你以为我在诓你?”

    胤禩苦笑,指着窗外屋檐下的鸟笼子:“四哥你看,好好一只鸟,何故耽于安逸,何故困于笼中,除了等食等死之外,还有振翅一日?昔日谈论旗人今日沦落富贵笼中鸟,整日提着鸟笼游走打发的日子,昔日老祖宗的荣光都被忘记了。”

    胤禛沉默下来,他好像有些懂了,虽然不愿,却不能说出“一派胡言”的话。胤禩太了解他了,他说旗人懒散无异于笼中金丝鸟,自己无法反驳。

    他做过皇帝,曾经因为旗人生计务必头痛,因此不能昧着良心告诉弟弟:做朕的笼中金丝鸟,也是旁人求不来的福气。

    他需要的,是一个位列亲王左右手,而非一个养优处尊只知逃避的闲散宗室。

    如果他能容忍老八避世度日,或许上辈子和老八就不会闹到那个地步。他是个帝王,懂才、爱才、惜才不亚于圣祖,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才”为君所用。

    老八能振作,他是欢喜的,为了这个,他可以放老九一马;但这番决心却下的不是时候。

    他只能说:“老八,别想这些,眼下最要紧。”

    胤禩呵呵一笑,“嘶”的吸口气,浑身都颤抖起来。

    胤禛抱住他:“别忍了,你要做什么,都由着你,但得留着这条命,听哥一次行么?”

    胤禩闭上眼,忍着这波过了,才虚虚靠在胤禛身上,慢慢笑着说:“我也不想死啊,这样死了算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胤禛愣得就想起了上辈子老八的死来。

    亲者痛、仇者快。

    他那时一直在求死,可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尝尝血肉剥离的痛?

    如果再次把他锁进装饰华美的府邸,他会不会再次狠心让自己再痛一次?

    胤禛咽下喉咙里的苦楚,他对弟弟说:“要活着,才能堂堂正正回到朝堂上。你有才干有能力,不输任何人,不甘心,也清楚。但你别拿自己胡来,算是为了哥哥,听我一次罢。”

    胤禩仿佛听出了哥哥压抑着痛苦,他没再纠结,握着胤禛手臂说:“我听四哥的,让他们进来吧。”

    ……

    接下来事情虽然曲折,却并不离奇。

    胤禛说服了胤禩接受眼下事实,或许是因为信任与依赖,胤禩对刘瑾与瓜尔佳氏的请求格外配合。

    虽然疼痛越来越烈,但胤禩还是咬着牙吃了人参元宵。

    胤禛亲手喂胤禩吃东西,吃到一半忽然听得一声轻微声音,接着胤禩脸就白了,呼吸也骤然急促。

    一旁一直注意两位主子情形的瓜尔佳氏明白这是离最后时刻又近了一步,不待主子发话先步上前,摸了摸胤禩肚子,又掀开被子看了看,道:“破水了,主子爷,怕是就在今天晚上了。”

    胤禛与胤禩对看一眼,他看到弟弟额头渗出的汗水与惊惶不安。

    他说:“放心,我让人看着院子,不让人进来。”

    胤禩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他动了动腿想让自己觉得没那么疼,却徒劳无功。他说:“四哥,我疼……”

    胤禛皱眉看着瓜尔佳氏:“要多久?”

    瓜尔佳氏为难道:“主子爷,这事奴婢真不敢说,有的顺利些,两个时辰就能见着头,若遇着不顺,折腾到明日天黑也是有的。”

    胤禛烦躁间,胤禩又经历了一波剧痛,他手指抠进肉里,已经见血。

    胤禛忽然站起身,对着苏培盛说:“拿烈酒来!”

    瓜尔佳氏忙道:“爷,若八爷醉了无法用力,怕是有危险。”

    胤禩忍过这轮,眼睛已经染了淡淡红色,他抬头看着胤禛,有种任人鱼肉的脆弱。

    胤禛轻声问他:“我让他们拿烈酒来,喝了你能忍着不睡,撑过这关吗?”

    胤禩吸口气,点点头:“我会。”

    胤禛转身朝门外,对着跟过来的苏培盛道:“去拿最烈的酒来,不必多。”说完又问刘瑾:“可有什么能止痛?”

    刘瑾思索片刻道:“西洋传过来的烟膏能止痛,只是不可多用。”

    胤禛咬牙道:“放一些。”

    刘瑾躬身道:“奴才明白。”

    ……

    烈酒端上来,胤禩在疼痛间隙慢慢饮了,很快觉得一股激烈热流沿着胸腹往下窜,腹中骚动更激,但奇迹般的疼痛离他远去了。

    很快他觉得自己像看到了青天白日里翱翔天际的鹦鹉,仔细看来,却是脱离樊笼的一只海东青。

    胤禩眼底闪现温暖白色光晕,里面好像有一个人的影子,他伸出手去够,嘴里叫着:“四哥,是不是你……”

    胤禛握住他高高举起的手,他眼中已有热意:“是,是,我一直都在。”

    瓜尔佳氏是个女人,见状早已红了眼圈,强自镇定低头遮掩失态,伸手探进被里,说:“爷,一会子还请您扶着八爷,奴婢与苏总管替八爷扶着腿,只是奴婢怕该让八爷用力的时候,八爷听不见。”

    胤禛闻言弯腰坐在榻上,让胤禩靠着自己,他紧了紧胤禩的手,轻声说:“听得见么?一会儿我握你的手,你便用力?”

    胤禩放空的眼睛里有一线光闪过,他好像找回点神智,明白自己并不是在无边无际自由放纵的草原上,而是身处幽暗皇城一个充满不为人知隐私的暗黑私宅里。

    可那又如何呢?他知道身边有个他愿意相信的人。

    整晚断续低吟,让胤禛急切又恐惧。他觉得一直到这一刻他与弟弟才真正心意相通,可惜明日不知会如何。

    他急切地想看到这“第一子”落地,又不愿天明之后这样的相拥再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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