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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世无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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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沛走到周氏身边,轻轻唤了一声“母亲”。
周氏对这称呼似有反应,抬起头来见了穆承沛,突然嘿嘿一笑,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走开!”周氏嫌弃地道。
“来人,给哀家捆了她,堵住她的嘴!”
太后一声令下,便有宫人内侍上前,捆住周氏,并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绣帕。
周氏不住地挣扎,穆承沛擦尽脸上的唾沫,不忍地扭过头去。
李乘风没一会儿便回来了,亲手端着一只瓷碗,也顺便带了几位太医进来,太医们向皇帝行过礼后,又各自看了看那碗,纷纷点头确认盛的是清水无误。
穆子越朝李乘风递了个眼色,李乘风走到周氏面前,捉住她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拔出一根银针,扎在她白皙的手指上,周氏吃痛惊叫了一声,一缕鲜红的血从她指头上冒了出来。
李乘风拉着她的手,移至瓷碗上方,接住了堪堪落下的一滴血珠,然后端着那只碗来到穆承沛面前。
穆承沛目睹这一切,一时间失了神。
穆子越缓缓道:“承沛,朕要你办的事,便是与周氏滴血验亲。”
穆承沛咬牙,说什么不疑他,还不是要他验一验,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彻底闭嘴!
他也没多想,便从李乘风手中夺过那根银针,一针扎破了指尖,将血滴进碗去。
李乘风目不斜视,立即将碗端走,呈到皇帝面前,包括穆承沛在内,谁都不知道那碗里是何情形。
但穆承沛并不着急。
穆子越垂眸,焦急地扫了一眼瓷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似乎不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亲手将碗端起摇晃了几下,又瞧了一会儿,最后把碗重重放下。许久,有气无力地道:“承沛,你自己看一看吧……”
他的声音愈发苍凉,令穆承沛莫名胆颤,李乘风重新将碗端给穆承沛,穆承沛迫不及待接过来,他亲眼见到碗中的两滴血绽开了两朵血花,可是中间却像隔了万水千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急起来做了与皇帝方才一样的举动,一次又一次使劲摇晃着碗,可是不论他的如何动作,那两朵血花始终离彼此远远的,互不交融。
穆承沛突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他猛地捂住眼睛,眼中落下了一串泪。
“我怎么可能不是……我是皇子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冷声道:“周氏造孽,当年生下的孩子恐怕未能活下来,故而从宫外弄了一个孩子,冒充七皇子!”
太后令人带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那老妇人磕头行礼之后惴惴不安地道:“十九年前,曾有一个身形壮硕的宫服女子,从我儿子媳妇手里,买走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老婆子依稀记得,那男婴胎发下面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壮硕的宫服女子,除了永寿宫已死的芳若,还能有谁?!
穆子越原想再叫人看一看穆承沛头部,穆承沛知道自己胎记在何处,闻言已目眦尽裂,大叫一声“你胡说”便冲了上去,那妇人拼命躲闪,口中不断地叫道:“皇上救命,太后娘娘救命啊!”
太后忙令侍卫按住穆承沛,周氏看着四处乱糟糟的,竟面露微笑,摇头晃脑起来!
事已至此,穆子越心灰意冷,周氏胆大包天,瞒天过海,疼爱了多年的小儿子竟不是他的血脉,真是荒唐啊,穆承沛之前还要拿侧妃与别人的孽种冒充皇嗣,结果,穆承沛自己也并非皇嗣……
穆子越只觉万箭穿心,嘴唇蠕动了两下,本欲说点什么,一大口血却喷了出来,直直倒在了榻上。
“太医。”
太后早有准备地挥了挥手,太医们冒着汗去看皇帝了,太后颇有些得意地想,果然云晞的话有几分道理,若皇帝得知六皇子当年只是与七皇子交换了,顶多处死周氏,但未必会迁怒穆承沛,可若得知穆承沛不是亲生,恐怕就不好受了吧……
故而,她从善如流地听取了云晞的建议,令秦女官只说一半的真话,又将原要拿来作比的宁王的记录刻意去掉,压根不提宁王。一般人听见周氏的言语,脉案的变化以及稳婆被害,只会质疑周氏欺君换子,只要穆承沛与周氏滴血便可,皇帝看重自己高于一切,绝不会自己去与穆承沛验一验。可谁又会想到,穆承沛其实也是皇子,是另一位已了死多年的宫妃所出,皇帝根本不记得陈嫔长什么样,也不会往陈嫔身上想。最后,再由老妇人的话坐实穆承沛“并非皇嗣”,这是太后的主意,这样的老婆子满大街都是,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干,太后将芳若的身形以及穆承沛头顶的胎记都告诉了她,她演得很像,太后差点自己都信了。
又废了一个皇子,太后心中畅快淋漓,再加上宁王不会留嗣,这下子皇帝也与断子绝孙差不多了,害死了她的赹儿,当然就该受到这样的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
承沛结局还没完,明天继续!
表哥支开了阿泽,不想让他参与。想一想表哥和阿泽在各种ooxx,而七在被太后疯狂打脸,emmm
也是为什么全文六与七孽缘不断的原因。表哥心疼六,求太后不要说和六有关,让太后说一半,太后觉得这样□□帝效果更好,还能废了七,所以就是这样了。
太后不是正统好人,害皇帝她很高兴。
但是表哥也是情急,承沛不是皇嗣还能保命,是皇嗣估计就要和阿泽斗到底,像四皇子那样被杀了。表哥觉得那样阿泽得知真相后会更不舒服。
这也是我选择让承浩解决三的原因,因为三和阿泽真正的关系。
写的很累,求留言,谢谢谢谢!
第104章 太子
穆承沛呆呆跪坐在地上,太医、宫人还有内侍为了救皇帝来回奔忙,穆承沛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否则,他怎么会不是皇子?
待李乘风终于有空叫侍卫过来将穆承沛请出殿时,穆承沛这才回了神,不顾一切向着晕厥的皇帝冲过去。
穆承沛声嘶力竭地喊:“父皇,求求您,告诉儿臣这不是真的,求求您了!儿臣往后再不给您惹是生非,也不与宁王作对了,求求您,别不要儿臣!!”
太医们在忙着诊治,穆承沛被侍卫们挡住不许靠前,只能尽量站得离皇帝近一些,跪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边向穆子越砰砰砰地磕头,他觉得他的父皇一定会听见,然后清醒过来,为他结束这场噩梦。受尽宠爱,以前总是风光无限的他,大概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磕头磕到出血,只求皇帝睁开眼睛瞧他一眼,真的只要一眼就够了,也许他就能重获新生。
他的企求皇帝仿佛终于听见了。隔着一干内侍宫人,穆承沛从人缝中惊喜地发现皇帝睁开了双眼,四下张望,似在寻人。
穆承沛大声道:“父皇!儿臣在这里!”
穆子越循声望去,惨淡的老脸见到穆承沛之后肉眼可见地抽了抽,只觉得心窝又是一阵抽痛,气急败坏地道:“李乘风,李乘风,你的眼珠子是拿来出气的吗,还不快把他丢出去!”
“不,父皇!!!”
穆承沛尖叫一声,李乘风得了旨意,不再有丝毫顾忌,几名体壮的侍卫上前,分别夹起穆承沛的手臂和腿,将他腾空架起,穆承沛想赖着不走,被其中一名侍卫一拳打在了肚子上,他很怕痛,不敢再乱来了,侍卫们已将他抬到殿外,齐齐松了手。
穆承沛宛如一块破布,被丢在了外头的玉阶上,额角着地磕出一个血洞,可是路过的宫人内侍,愣是没一个理他。
“父皇——”
穆承沛发出绝望地呼喊,过了一会儿,王小欢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出来了。
穆承沛爬过去,抬起流泪的双眼,满怀希冀地道:“怎么了,可是父皇想起了我?!”
王小欢以前在储秀宫偏殿呆过,永寿宫的人他没一个有好感,穆承沛倒霉他最兴奋不过,当即轻笑一声,端着圣旨津津有味地念了起来。
“周氏欺君罔上,混淆皇嗣,赐毒酒。其抱养之子革除王位,即刻遣出皇城!”
穆承沛发了一会儿呆,想半晌才想明白“抱养之子”究竟指的是谁,浑身一激灵也不跪着了,怒吼道:“狗奴才,你骗我,父皇不会不要我的!”
王小欢不耐地挥手,他的身后跑出一队侍卫,这些侍卫比之前将穆承沛丢出殿的那些粗暴凶狠的多。
王小欢直接扇了他一记耳光,冷声道:“是奴才又如何?也比你强!大胆庶民,敢在此喧哗,来人,给我堵了他的嘴好好教训!”
众侍卫齐齐应了一声,将穆承沛四肢捆住堵了嘴,装进一只黑布袋里,拖到没人的角落乱棍痛打,刚开始,那布袋还拼命扭动,发出呜呜呜的人声,过了很久,已渐渐不再动了。
侍卫们打算将布袋丢到距离皇宫很远的一间破庙里。出宫门时,他们与应诏匆匆入宫的宁王迎头撞见,侍卫们有差使在身,不便行礼,仍是齐刷刷地道:“宁王殿下!”
穆承泽略一点头,往侍卫运送的那只破布袋上多瞧了一眼,不远处候着的王小欢赶紧迎了上来。
穆承泽一扬眉:“小欢,这是怎么了?”
王小欢四平八稳地道:“没怎么。还不就是个狗奴才惹恼了皇上,要被送出宫了。殿下,此人腌臜得很,哪配得上殿下亲自过问,殿下还是离他远一些,免得被冲撞了。”
穆承沛满身是伤,奄奄一息,哭都哭不出来,可耳朵还能听见,发觉外边竟是死对头宁王,穆承沛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不知是羞愧还是恼怒。
“闭嘴!”
王小欢狠狠踹了他一脚。
穆承沛只能把眼泪往肚子咽,不得不企求宁王能发现他。
但宁王根本就没在意他所在的布袋,漠然道:“既如此,你办差去吧。”
穆承沛感觉侍卫搬着他继续移动了,后来换成什么东西飞快地拖着他跑,差一点就把他拖死,最后停下来时,穆承沛仍被捆得结实,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皇帝病重,急召宁王入宫,穆承泽原告过假也不顶用,进入寝殿时,他发觉太后在,太医们也在,皇帝面无人色,嘴唇有些发白,胸前染了一片血渍。见他来了,便吃力地伸出手。
“承泽,到朕的身边来。”
皇帝一时间老泪纵横,看向宁王的眼神充满了慈爱,枯瘦的手紧紧攥住宁王,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逝,已不能再犹豫下去了。他不愿立宁王,主要是因宁王待他太过冷漠,可是眼下即便不乐意,也没得选了。曾几何时,他的膝下儿孙环绕,如今却是死的死,逐的逐,过继的过继,甚至还有不是他的种,如大浪淘沙一般,最终只剩下宁王,也只能是宁王了。
穆子越终究道:“来人,传朕的旨意,朕……立宁王为太子。”
做完这个决定,他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再度昏死过去。
忙碌的太医们皆面面相觑,抖着手去试皇帝的鼻息,还好尚有一口气在,皇帝被病痛折磨了许久,仍是顽强地活着。
然后,他们转身,由李乘风带头,与四周伺候的人一起跪下,给宁王磕头,皇帝没死,已亲口定下了储君,虽还未正式行册封礼,也可提前把称呼改一改了。
“太子殿下千岁!!”
穆承泽后退一步,他还沉浸在皇帝突如其来立他为太子的谕旨中,反应不过来。没料到这一趟进宫皇帝竟有如此大的变化,他不在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他征询的目光望向太后,太后从不探望皇帝,为何这一次却亲临了?
太后一副尘埃落定的神情。穆承泽估摸了一下太后娘娘的战力,心想大约太后等不下去,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他是何等谨慎之人,总觉得这会儿满殿跪着的人又是谁的阴谋诡计,纬王不是该跳出来大肆反对么?可是此刻却安静得很,穆承泽环顾左右,并未发现纬王的身影。
他敏锐地想,究竟发生了何事?
按穆承泽如今在宫中的势力,要打听清楚方才那出闹剧并不困难,嘲讽的是,皇帝宠了穆承沛那么久,而穆承沛竟非皇嗣,对皇帝来说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
也成了压垮穆子越的最后一根稻草。
穆承泽无比快意地想,父皇终究还是立了最看不上、身有残缺的儿子为储,恐怕此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一个人身上了,穆承泽兴奋地双手微颤,他就快要用这双手,将父皇的希望通通斩断了。
尘埃落定前,还不能放松警惕。穆承泽很快便冷静下来,稍稍定了定神,此事是太后查出来的,难怪表哥想方设法叫他告假,估计就是与太后见面时,太后透露给了表哥,表哥不想让他目睹皇帝的尴尬,怕那样会让皇帝陛下膈应吧。
只是太后为何不透露给他,却要透露给表哥呢?
穆承泽细细一想,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除了穆咏心,太后对谁都懒得搭理,本来会召见表哥也极不寻常。也许该查一下,太后与表哥究竟说了些什么。
寿康宫的秦女官没从太后处得到对宁王……太子殿下的禁口令。故而穆承泽找到她时,秦女官便将自己在寿康宫说的所有话,都一五一十转述给他听了。
那些言语,本就惹人遐想。穆承泽开始思索,周氏的胡言乱语究竟在说谁?
他已觉察出了不对劲。秦女官在皇帝面前是有所保留的,只略提了其中一句,是奉太后之命,刻意抹去的吗?实际上,周氏还提到了果酒,毁容,穆承泽知道周氏原是想要害自己的,当年的毒|就是下在自己最爱的果酒之中……
那周氏指的恐怕是自己才对,却被断章取义,硬是掰成了穆承沛。
穆承泽对太后动的手脚并不诧异,若他与太后易地而处,有这样的机会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穆承沛,但呈到皇帝面前的脉案,稳婆的死,还有最重要的,穆承沛与周氏的血并不相融都是真的,还有一个人证,说明周氏当年的确曾换过子……
穆承沛的确不是周氏的孩子,那周氏所生的孩子……太后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可也没有拿出切实的证据,穆承沛听说是从老妇人家中买来的,可是当年的稳婆都死了,为何老妇人却还活着,还特意被太后寻到了出来作证?
周氏按理应当不会留下老妇人的任何线索才对。
其实从宫外带个孩子进来,风险太大,又怎知会不会中途出什么纰漏,被太医检查出来?而且、而且……
穆承泽有股难以言喻的焦灼,而且他知道,自己曾经就是周氏最早“借子争宠”计划中的那个“子”,只不过周氏后来有了穆承沛,这才作罢。但倘若她真的决定换子,那……按当时来说,不该是他吗?他也是皇子,与周氏死去的儿子既是兄弟,生辰也相近,周氏为何还要冒那么大的险,去另外弄一个与皇帝毫不相干的孩子进来……
秦女官适时道:“太后娘娘说了,若殿下心有疑惑,可引他再见一见当年为陈嫔接生的稳婆。”
穆承泽心一沉,为何还与陈嫔有关,莫非其中真有隐情?
秦女官带他来到一扇门前,缓缓道:“接下来,不论殿下知道了什么,请全都烂在肚子里。太后娘娘请殿下记住那个人的不说之恩。”
那个人?
穆承泽还未想透,那门已先行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承沛还是没完!
明天就把他搞定了。
因为关于承沛想写的场景很多。
第105章 周氏
云晞烧退,彻底清醒过来时,穆承泽已去了宫中。云晞很有些懊恼,原想让阿泽远离这场纷争,想不到阿泽在他昏睡之时还是被召入宫了。
他在将军府坐等了很久,宫中早有信传回,皇帝去了纬王的王位,立宁王为太子,将军府众人都觉得这是天大的喜事。云晞心知太后定得了手,阿泽终于离地位只有一步之遥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向新出炉的太子道贺,但主角穆承泽却迟迟未归。一直到夜半时分,有人从卧房窗户翩然跃入。云晞辗转未睡,一有动静便抬起头来,就见穆承泽与他四目相对。
“阿泽,怎么回来了不走正门啊。”
云晞笑着起来迎他。
穆承泽忙道:“表哥,你还病着,我怕吵你休息……”
云晞道:“只是有些发烧,你一走便好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小欢已传信回来了,我都知道了。”
穆承泽明知他说的是得封太子,手仍是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云晞撞了撞他的肩,挤眉弄眼地道:“恭喜啦太子殿下!”
别人这般叫倒罢了,表哥也这般叫……穆承泽莞尔:“我不喜欢太子这个称呼,不如宁王。太子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挑肥拣瘦?!”云晞一听这还了得,当即敲了敲他的头,一本正经教训道:“当初谁给我说,是要看人,不是看叫什么的吗!”
“是我。”
穆承泽张开双臂来,温柔地抱住他。
“表哥,实在对不起。我今天一个人在宫里走了走,让表哥久等了。”
云晞道:“你去何处了?”
穆承泽坦白道:“去韶华宫与储秀宫看了看。韶华宫还是老样子,储秀宫却与我小时候大不一样了。”
这是必然的。储秀宫早迁入了别的妃嫔,至于穆承泽幼时所住的偏殿,也安置了别的贵人。
云晞怕他伤感,搂着他道:“别担心。只要你心里念着她,储秀宫再怎么变,她在你心目中的样子也不会变的。”
穆承泽的眼角顿时有些湿了:“那她呢,小时候我常给她惹祸,她会不会记恨我?”
云晞原想说,天底下哪个娘会记恨自己的孩子,但他蓦地想起的确也有不把儿子当人看的,不动声色岔开话题:“你小时候是挺能惹祸的,还特别贪吃,陈嫔娘娘也拿你没辙。”
“我哪有……”穆承泽呆了呆,根本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有些无措:“表哥,我是说,我很小很小,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偷过我娘的东西……我娘她并不知情。我突然想起来了。”
云晞一时既没听懂,也不知他当了太子还在纠结什么,照常安慰他道:“你自己不也说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恐怕连是非对错都不懂吧,哪能怪你?”
穆承泽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即便是我偷了很重要的东西,像母爱,像她为我献出的性命,也不会怪我吗?”
自从在寿康宫得知陈嫔的孩子发底有胎记时,他就明白过来,这十九年他视若珍宝的母爱,其实是他占据了陈嫔孩子的位置窃取来的,这本应属于穆承沛。
穆承沛才是陈嫔的儿子,而他,是周氏所生。陈嫔至死也不会想到,她竟为了仇人的儿子饮下了毒|酒。
云晞手一颤,阿泽终究还是知道了!他摸了摸穆承泽的发顶,只希望自己的安慰不会太晚:“没关系,真的不怪你。那时你才刚出生,哪懂这个世上人心险恶?”
“表哥,我不是小孩子了……”穆承泽无奈地笑着,“你总摸我的头,快帮我瞧瞧,我头顶上有没有胎记?”
云晞见到了他眼底的泪,心里叹了口气,有没有胎记他其实很清楚,仍是依言解了阿泽的头发,叫他坐下来,一点点为他查看。
穆承泽不依不饶地追问:“有没有?”
“没有。”
云晞不忍心继续哄他,想了想慎重地道:“你要记住,不论有没有你都是表哥的泽儿……我的泽儿是最好的。”
穆承泽微微一怔,陈嫔逝后再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将来有一天地下相见,他不敢确定陈嫔还会不会这样叫他,为了走到如今这一步,他的手上已沾了不少人的血,被谁恨都无所谓了,唯独怕被死去的陈嫔恨,甚至患得患失。
原来他害怕的一切表哥都明白,他说不出来的,他也都懂。
表哥曾说,遇见他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其实他才是……遇见表哥,是他几辈子休来的福气。
只要有表哥就心满意足了。穆承泽抹去眼中的泪,哪怕陈嫔恨他,他也仍是会从心底爱着她,感激她的。
他也很感激云晞的不说之恩。
他不必面对周氏,面对齐国公府,至少明面上,他仍能叫陈嫔一声娘。
荒废已久的永寿宫,宫人芳雪含泪,最后一次为周氏梳妆,打扮完毕之后,她就要伺候周氏饮下御赐的毒酒,她身边的案几上放着一只酒壶,李乘风此时有意讨好新太子,用的竟是放了断肠散的果酒,颇有几分为太子殿下出气的意思。
芳雪为周氏戴上以前她最爱的一套簪环,轻轻叹了口气。此时外头守着的侍卫们突然恭敬地叫道:“太子殿下!”
芳雪震惊不已,连忙起身跪下。
穆承泽身后跟着一个侍卫,缓步走入殿内。
侍卫对芳雪道:“你下去吧,殿下有事要问周氏。”
芳雪只是一名小小的宫人,太子之命不敢不领。当年陈嫔之死她只知大理寺对外公布的结果,太子与周氏有深仇大恨,芳雪离去时无比惊悚地想,这位太子殿下莫非要亲眼看着娘娘去死吗?
“殿下……”
铭心也不明白穆承泽为何要来到从不踏足的永寿宫。
穆承泽摆了摆手,并不多言。铭心在他身边多年,深知他的习惯,立刻成了锯嘴的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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