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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男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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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眼,就让他心惊胆战,后背冷汗直流。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那尊大神了。
  百里史官在脑子里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快速过了一遍,是了,上次那那不争气的儿子在独孤宓然的生宴上装腔作势,似乎是惹怒了王爷,如今王爷自然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听到他们说“有事要奏”这四个字,钟离逸缣就一个头两个大,他无奈地揉揉眉心,抬手示意百里史官道:“百里卿家快快奏来。”
  这群老臣说起话来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就像和尚诵经一样,随便一个人禀报一件事就能把他折磨个半死,偏偏这些老臣却总是把鸡毛蒜皮的事都小事化大,大事化作不得了。
  百里史官得了令,上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钟离暮笺身边,强忍着钟离暮笺施加的威压,硬着头皮道:“回皇上,臣昨夜查阅史书,发现岭南之地的官员资料记录简陋,是否派人前去打听,好作详细记录?”
  果然……
  钟离逸缣无奈地揉眉,这么大点的事,他自己拿主意不就是了,又何必搬到朝堂上来说。
  “如此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百里史官难道心中还无半点分寸吗?连这种事都要拿来劳烦皇上,依本王所见,你这个史官还是趁早告老还乡得好!”
  还不等钟离逸缣做一番客套,钟离暮笺却先发制人,当场将百里史官数落了个遍。
  百里史官站在钟离暮笺身边,只觉得自己的一双腿抖得厉害,忙连声应是,逃也是的转身奔向自己原本站的那个地方。
  钟离逸缣朝自家弟弟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顿时觉得气势足了不少,连声音也抬高了几个调,他扭扭发麻的腿,对着下面的文武百官问到:“还是哪位卿家有事要奏?”
  一位两鬓斑白,有着长长的花白胡须的老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上前道:“启禀皇上,微臣还有要事要奏。”
  这位老臣叫尤冀遥,是钟离王朝的两朝元老了,在朝中甚有威望。
  只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说话做事便会觉得力不从心,而且会变得婆婆妈妈,记忆力也不是特别好,同一件事情,有时候可以连续半个月都在上奏。
  对于这类人,钟离逸缣深知应付之道,一般顺口一答,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对老人嘛,何必太较真呢?
  钟离逸缣用自认为尊敬的姿态低头问道:“不知尤爱卿今日又有何事要奏啊?”
  那尤冀遥一脸大义凛然地道:“皇上,今日齐鲁之地旱情严重,百姓颗粒无收,弄得民不聊生……”
  他才讲到这,钟离逸缣便自顾自地欣赏起自己的手来了。
  这件事,从阳春三月开始,每隔两天这尤冀遥便要上奏一次,而齐鲁一地的旱灾,是在去年深秋时发生的事。
  记得当时他还让钟离暮笺亲自去探访了一番,如今正值夏至,齐鲁之地没闹水患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来的旱情严重,民不聊生。
  这尤冀遥的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他些。
  除了再听他啰嗦一遍,钟离逸缣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再将两天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再敷衍着说一遍不就好了。
  而他没想到的是,钟离暮笺却怒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宝贝弟弟在朝堂之上第一次对着一个老臣发怒。
  只见钟离暮笺鹰眼犀利地盯着尤冀遥,“尤大人,这件事皇上早已处理妥当,如果您还有疑问,不如告老还乡,亲自去齐鲁之地走一趟,亲身体验一下当地的状况如何?”
  那尤冀遥虽然记忆力不行,但眼力见却是一般人不能敌的。见钟离暮笺心情不好,他自然也就识相地闭了口,悻悻地折返回去。
  钟离暮笺走到大殿中央,眼神一一扫过那些低垂着一颗头的官员,扬声问道:“还有谁有事要奏的?”
  那些有事要说的官员全都侧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都不敢再发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告老还乡。
  见没人言语,钟离暮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贵公公。”
  “嗻。”贵公公领了命,当即将手中的拂尘一甩,“退朝!”
  钟离暮笺几乎是在他话语刚落的时候,便一马当先地冲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钟离逸缣见他那一脸急不可耐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贵公公,我们换衣服跟出去看看。”
  今年的墨宴设在黄浦絮的幸甚酒楼,五层高的酒楼高朋满座,就连大门口和邻街的那一排窗子外都被人流围得水泄不通。
  去年的才子冷若萧坐在大堂中搭起来的高台之上,红色的地毯将高台以及两旁的台阶铺得严严实实,显得庄重异常。
  他一身白衣坐在案前,身后高高地悬挂着几幅他的字画,其中一幅名曰《梧桐深院锁清秋》的画,还是去年墨宴的榜首,价值千金,如今拿了出来,看样子是想要给那些跃跃欲试的文人墨客们施压。
  风漓陌一袭青衣在清一色的曳地长袍中显得尤为抢眼,更何况他有意姗姗来迟,脚刚踏进门槛,就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唏嘘声。
  而今年墨宴的主要负责人,也就是当今状元郎王彦清也可谓是尽忠职守,当即将他拦在了门口。
  “请问这位公子,你可有墨帖?”
  风漓陌抖抖宽大的袖子,漫不经心地答:“曾经有过。”
  那王彦清却一根筋,再三追问:“那如今呢?”
  风漓陌千算万算,但没想到这当今的状元郎会不识得他真人,只能无奈摇头道:“如今,没有。”
  这时,人群中的讥讽声也越渐大了起来。
  坐在二楼的几位有威望的前辈中,一位穿着青灰色长衫的老者高高在上地斜视着他,戏虐道:“哟,这不是风老将军前不久刚认的孙子吗?怎么,这么快就想来充当名门望族了?”
  有他开头,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个老者立马搭腔道:“可不是吗?这风老将军一向为人低调,许多宴会从不参与的,如今却认了个这么高调的孙儿,真是替风将军觉得家门不幸啊!”
  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有一个人也附和着说:“听说还是曾经靠独孤丞相的名头,做了些下三滥的手段,才得到一个才子的名号。最后被人识破,直接被从墨帖上永久除名的文豪败类啊。”
  最先开口的那位老者,在几位长辈中也算是威望颇高,他喝了口茶,冷哼一声:“可不就是败类吗,这种没有真才实学,靠徇私舞弊而哗众取宠的小人,根本不配踏进这墨宴一步!”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些一直坐在上面几层楼,等着见缝插针,在几位前辈面前哗众取宠的晚辈自然是听得了他话中之意,当即义愤填膺,争相附和。
  “赶出去,把他赶出去!”
  “对,赶出去!”
  “……”
  风漓陌听得他们这些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人在那相互应和,心里不免对他们的谄媚奉承而感到悲哀。
  当初的事情是怎样的,其实像他们这样有点身份和威望的人自然是心知肚明。而本应该以正义为伍的人,如今却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初,他一首《得以从军行》,以一个踌躇满志却又报国无门的将领形象,暗中讽刺了当时意气正盛,想要谋权篡位的独孤敖。
  这首诗才出来便轰动一时,民间对独孤敖的讨伐声,辱骂声如雷贯耳,滔滔不绝,也使得独孤敖一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他,也为此惹得独孤敖大怒。
  独孤敖派人买通了当时远在苏州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乡绅,又花高价请了几位墨宴中的长老,让他们仿照他的诗,仿了一首神似而形不近的诗,以那乡绅的名义发布出来。
  而且,他们还一口咬定,那首诗是那乡绅在三年前所作。
  还有一大波当地的“证人”为其作证。
  而他也落了个抄袭的罪名,一时间局势扭转,所有骂独孤敖的声音全都转过头来骂他。
  说他不知廉耻,用模仿来的诗词得了个第一才子的位置,简直是贻笑大方。
  而独孤敖也借此作为惩罚的理由,将他禁足于小楼之上,而他的母亲,也被他牵连。
  不仅除去了丞相府掌家主母的位置,还被世人所责骂,许多关于他母亲行为作风不检点,为妇不遵的子虚乌有的事情也像狂风暴雨一样铺天盖地地压过来,最后硬生生让他的母亲背负了无数的不白之冤。
  对于这些人旧事重提,风漓陌也懒得去理会了。
  想当初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也在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说着事情的经过,可没有任何一人相信,反而还说他那是在为自己的过错开脱。
  他站在原地,反正今日他来了,就没想过自己要灰溜溜地离开。
  说白了,他是来报仇的。
  七年了,他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他的母亲因为他饱受苦楚,最后连去世了他都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悲痛,都无法表露出半分。
  这样的生活他过够了,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他藏在袖中的双手慢慢握成拳,这个墨宴,让他进他也要进,不让他进,他也要进。
  他比任何一刻都急于想要证明自己,证明钟离暮笺对他的信赖,不是一厢情愿空穴来风。
  “是谁说我侄子的不是?”
  一个声音自回旋木梯的二楼传来,风漓陌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黄浦絮一身白色墨染荷叶长裙,站在回廊处低头笑看着自己。
  她一出现,刚才议论纷纷,扬言要把他赶出去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噤了声。
  他们一时得意竟然忘了,这黄浦絮在为民请命的时候,风老将军在午门外亲自认了她为义女。
  如此算来,风漓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是她的侄子。
  黄浦絮不疾不徐地一步步走下楼梯,斜眼扫视了一圈方才数落风漓陌的人,然后走到他面前轻声道:“别怕,横竖有姑姑在呢。”
  然后便上前一步扬声道:“这幸甚酒楼能被选作今年墨宴的场地,我黄浦絮备感荣幸。可这各地有各地的规矩,到了我的酒楼里,来者便都是客人,自然得客随主便。如果有人想要喧宾夺主,就休怪我黄浦絮不尽地主之谊。”
  黄浦絮的意思,说白了无非就是,她是这家酒楼的主人,而风漓陌是她的侄子,也算是这家酒楼的主人。
  而这些文人墨客,达官贵人说白了也就是来这一聚的客人,如果他们再敢对风漓陌言辞不敬,那她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风漓陌站在离她三步远的斜后方,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不由得鼻子一酸。
  他之所以认风老将军,一来是王爷和旁人在旁边附和,二来是想气独孤敖,这才半推半就地认了风老将军作爷爷。
  可是无论是风老将军,还是黄浦絮,全都是真心实意地待他,就像是自家人一样处处帮衬,这让风漓陌在时隔七年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亲情。
  黄浦絮转头侧脸看着他,“漓陌,你大声告诉在坐的迁客骚人们,你今天干什么来了。”
  黄浦絮的声音虽然洪亮,但风漓陌还是听出了其中隐含着的那抹小心翼翼的鼓励。
  他也不再作其他担忧,当即气势如虹地转身看着台上的冷若萧道:“我今天,是来夺这第一才子的名号来了!”
  “胆大妄为!”坐在台上的冷若萧终于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风漓陌看他的样子,觉得更像是狗急跳墙,他嘴角染上一抹冷笑,“冷公子这么紧张做甚,难不成是在忌惮我的才气,怕我把你给比了下去?也是,像冷公子这样,只会画鸳鸯的人,似乎更适合替人牵红线这一行当。”
  “你……”冷若萧被他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我忌惮你的实力?呵,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会忌惮一个靠徇私舞弊才能得到的才子?”
  “是不是徇私舞弊,一较量便知。”
  钟离暮笺一身黑袍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紧赶慢赶,他还是来迟了,看样子衍之被他们这些人欺负得不轻。
  状元郎王彦清带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跪了一地。
  “参见王爷。”
  钟离暮笺也不叫他们起身,抬脚走到风漓陌身边,伸手扣住他的手,神情冷峻无常,“你们见了本王下跪,对本王的王妃却是百般刁难,这是何道理?”
  说着,眼神扫过二楼的那一群年长老者,眼睛半眯,目光如炬,最后定格在方才带头出言不逊的李滞身上,“李老前辈,您来说说,这是何道理。”
  李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怎么知晓,一向不参加宴会的王爷今日会为了风漓陌那小子单独走一趟,难道民间的传闻都是真的,钟离暮笺,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他手脚并用地朝前爬了两步,直到头抵到护栏上才堪堪停下,颤抖着道:“回王爷的话,我们一行人只是在与王妃商讨文学,一时间意见不合,难免各执一词针锋相对,并无刁难之意。”
  钟离暮笺黑着一张脸,正想说什么,却被风漓陌拉着衣袖,朝他摇头阻止了。
  罢了,对于风漓陌,他除了妥协还能如何。
  “都起来吧。”
  钟离暮笺牵着风漓陌走到台上,黄浦絮忙命人抬了一张桌案,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钟离暮笺从袖中掏出一个墨绿色的请柬,高举着展示在众人眼前,“以本王的墨帖为据,若是王妃在这次墨宴中不能夺嫡,本王愿将墨帖奉还,从此与王妃一道在墨宴上永久除名。”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要知道这墨帖不仅仅是一个宴会的邀请函,更是身份权贵的象征。
  风漓陌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而钟离暮笺却从容淡定地命人在距离风漓陌十丈远的地方放了把椅子,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中走过去坐定。
  而第一次举办这种宴会的新科状元,早已经是汗如雨下。
  他在之前是听人说过这富贵人家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今日得见,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错综复杂法。
  他突然担心自己以后还没到仕途不顺的地步,反而成了这些人勾心斗角,互相争斗的刀下魂。
  正抬手擦干间,他猛然暼见门外有一个身影,穿着一身上好锦缎制成的衣服,躲在门外的石狮子后面,用一把折扇遮住了脸。
  他顿觉奇怪,便趁人不休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这才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召见过他的当今皇上。
  钟离逸缣偷偷摸摸地带着贵公公跟着钟离暮笺溜出了皇宫,到了酒楼门前却不敢进去,只好躲在石狮子后面,不时伸长脖子察看里面的情况。
  贵公公不解地道:“皇上,既然来了,为何不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钟离逸缣一把折扇将脸遮了个严实,“没办法,要是暮笺那小子知道我跟着来了,还不定得怎么数落我呢。你说,这么大个酒楼,绕了一圈居然没个后门,真是气煞我也。”
  钟离逸缣满腔抱怨,根本没发现已经走到他身边的王彦清,看贵公公不住地给自己使眼色,嫌弃地看着贵公公道:“我说贵公公,你也真是在宫里呆惯了,才出来不一会儿就让沙子给迷了眼睛。我告诉你啊,你自己处理,别想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吹。”
  说完,像是为了验证自己说到做到似的,当即转身不再理睬贵公公。
  “啊!”钟离逸缣一转身,便看见站在自己身后已久的王彦清,像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场合不允许,立马伸手捂住王彦清的嘴把人拖到石狮子后面。
  王彦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捂,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挣扎着让他放手。
  钟离逸缣见没引起里面的人注意,这才松了手,然后警告道:“嘘,小声点。”
  要不是因为他是皇上,王彦清真的想扔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皇上呢,当然得让着他了。
  “皇上,不是我叫的。”这话王彦清说得甚是委屈,明明是钟离逸缣自己叫的,捂他的嘴做甚?
  一旁的贵公公也看不下去了,出声为王彦清打抱不平,“皇上,刚才那一声是您叫的。”
  “是吗?”钟离逸缣仔细一想,好像真是他叫的。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立马转移了话题,对着王彦清道:“喂,我问你,这酒楼怎么进去?”
  王彦清明显跟不上他的智商,双手一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当然是走进去啊?”不然还能怎么进去?
  他话才落,脑门就遭了一记结结实实的爆栗。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是问,除了正门,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去的?”
  王彦清吃痛地捂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为了防止有人混进去,后门早些天就被封了。如果皇上想进去又不被人察觉的话,那就翻墙吧!”
  反正后院的围墙又不高,如果钟离逸缣腿脚利索的话,翻个墙根本不是问题。
  虽然翻墙这事钟离逸缣向来不齿,但没办法,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知道钟离暮笺那小子在里面干什么,他还是说服了自己。
  “行,翻就翻,”然后指着王彦清,“你,给我当垫脚凳。”
  王彦清当场炸毛,“为什么是我?”
  钟离逸缣却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噼里啪啦一通数落:“不是你,难道是贵公公吗?贵公公一把年纪,你怎么忍心让他做这种事,尊老爱幼你懂不懂,你那些圣贤书都被读到哪去了?”
  王彦清疼得嗷嗷大叫,被钟离逸缣一路提溜着朝后院围墙走去。
  而贵公公却跟在后面笑得春光灿烂,这皇上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皇上可是连宫里的围墙都能自己翻上去的,要什么垫脚凳啊?这皇上啊,就是小肚鸡肠,人家状元不就是揭了个短吗,至于这么对待人家。
  好歹,那也是个状元啊。
  可这些话贵公公就只敢在心底想想,谁不知道当今皇上虽然处处被独孤敖压制,但自尊心却是极强,打不得骂不得,就连说也是说不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在是事情太多,本来昨天要发出来的章节,又因为各种原因沉潜了。
  今天两章并作一章发,希望各位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计较。
  这个冷若萧,希望大家不要看一遍就把人忘记了,比较他可是第二部 里的头号绿茶婊。 
  你们没猜错,等八月一过,就要开第二个坑了,主角是皇上,至于姑爷……
  也快出来了,大家再等等。
  不是那状元哦,那个状元是皇上相爱相杀的小姐妹。


第20章 墨宴(下)
  钟离逸缣翻过院墙,来到三楼的一间雅间里坐定,抬头便看见贵公公和刚才被他踩了个灰头土脸的新科状元王彦清,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大家见了贵公公,怎么说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是怠慢不得,连忙纷纷抱拳问安。
  因为方才跟着钟离逸缣在外面晒了很久的太阳,贵公公那一张保养得体的脸上也显得红红的,看上去春风得意得紧。
  钟离逸缣看着与他截然不同的待遇,心里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因为要防止钟离暮笺那小子数落他不务正业,他才不会落得个如此狼狈样。
  贵公公笑着连声道:“好,好,好,皇上对此次墨宴百般重视,奈何国务繁忙,特让杂家来看看。”
  王彦清自进门就看见钟离逸缣溜进了三楼那些特意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用的雅间,朝贵公公使了个眼色,贵公公心领神会地走了上去。
  这边,钟离暮笺亮出了了墨帖,就算那些人再怎么不想让风漓陌参与,但到底忌惮钟离暮笺的威慑力,也就只能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唉声叹气的看着风漓陌作画,巴不得风漓陌突然有个什么突发事件才好。
  钟离暮笺也坐在离风漓陌不远的位置上,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仿若他的衍之才是世间最珍贵的画,而画里面,一方天地之中,没有喧嚣尘杂,没有忧馋畏饥。
  上有一片云海茫茫,下有一地芳草青青,两人相视而立,两心脉脉相惜。
  他看得入迷,就连手中的茶不知什么时候凉了却毫不自知。
  外人见过他遗世独立孤注一掷的样子,见过他心无旁骛果断冷静的神情,却从未见过他双眸含情,眼角带笑,连眨眼间都饱含着宠溺与深情。
  而那个受尽他万千宠爱的人,也在众人的等待中完成了最后一笔。
  风漓陌抬眼便对上了钟离暮笺那灼灼的目光,低头回以羞涩一笑。
  钟离暮笺却大步流星走到他跟前,用手一点一点地擦他额头上的汗。
  这一场景看得三楼的皇上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头也不回地和身后的贵公公似吃醋般道:“暮笺那小子都没给我擦过汗呢,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贵公公没说话,只是看着钟离逸缣的目光变得有些心疼,确切地说,应该是同情。
  那能一样吗?您只是王爷的哥哥,而王妃可是王爷的娘子。这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也是您可以吃醋的?
  黄浦絮命下人将风漓陌方才所作的画卷用横幅装裱起来,然后高高悬于堂上,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风漓陌画的,是一幅烟雨蒙蒙中,湖光山色被细雨所掩饰,显得一片朦胧,一条长江天际流,湖上有一座圆拱桥,倒映在潺潺流动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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