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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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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夜深露重咱们起轿回府罢。”小书在一边状似衷心提醒。
对啊!小书也是有家人的人!
我望月兴叹止不住感慨,就连小书也有个牵挂他的人。
他有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侯爷有啥?金山银山,数不尽的美男,侯爷可不就是要啥有啥?
第4章 苦水
两日后皇帝姐夫召我入宫说是有大事商量,本侯无权无势能决定什么大事!
一个时辰后本侯终于明白了这件大事。
摸着良心说,这着实是件大事,不仅是件大事还是件与本侯有关的大事。
朝堂两旁站满了所有的官员,一侧以允怀为首,一侧以简华为首。只是允怀,简华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大殿中央站着一人,一身白衣干净不染尘俗,他只站在那里便似满园花开,月出西海。
待本侯挪到大殿中央时皇帝姐夫金口开:“定国侯,今日朕传你前来就是想同你好好商议一下简云轩的事。”
本侯心里咯噔一声,我对简云轩那点儿龌龊的心思被发现了?
我强撑着面皮问:“不知陛下想同臣商量何事?”
皇帝姐夫意味深长望了我一眼:“丞相的公子想入朝为官,说是定国侯也曾向他提过此事,此事可是真的?”
日落风吹的那个晚上本侯那句“好说,好说”简云轩还真当真了?
我是说你天真呢还是傻呢?
本侯抬头去看简云轩,他那双清润的眼睛正温柔将我望着,本侯不争气的小心肝儿竟有些飘。
抽了抽嘴角本侯挤出一抹笑:“丞相公子说的是实话。”
我承认,我傻。
皇帝的小舅子和个朝廷蛀虫的儿子搅在一起这智商着实不高。
皇帝姐夫定定朝我看来,似在确认又似是怀疑:“定国候此话当真?”
这一次本侯没有看简云轩只冲着皇帝姐夫正色凛凛:“臣不敢欺瞒陛下。”
本侯害怕若再去看那张让本侯日思夜想的想我会做出什么更荒唐的事来。
皇帝姐夫瞅瞅简华又看看允怀最终给了一句话:“就听定国候的。”
登时,齐刷刷的眼刀横飞过来,本侯忍不住浑身哆嗦。
本还想皇帝姐夫会斥责我一声荒唐算是个了结,不想皇帝姐夫竟顺水推舟将我当成了箭靶子。
“陛下!此事决定太过草率,微臣恳请陛下再留些时日考量一番。”忠肝义胆,心系社稷不是大忠臣敏靖又是谁?
“陛下!敏将军说得对,老臣附议。”
这下殿中众臣都懵了,本侯也懵了,是真懵。
敏靖作为皇上心腹,国家栋梁不想奸臣儿子在朝中立足很能理解,可这个老滑头简华跑出来凑什么热闹?他不是一直都想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入朝为官么?
这是为啥?
到底是为啥啊!
皇帝姐夫捋了捋下巴那撮小胡子继续拿本侯当垫脚石:“此事就听定国候的,退朝。”
听本侯的?皇帝何时听过本侯的?!!
黄昏时分,本侯踏着整齐的青石板来到一处请人帮忙通报,不多时通报的丫鬟将本侯带了进去。
院子里是一片春意满园的模样,房内的摆设也极尽奢华。
不得不说,我这姐姐够肤浅。
房中软榻上躺着个如玉如画的美人,不错正是本侯那皇后姐姐,成远姝。
本侯象征性就要行礼上头传来轻斥声:“阿穆在姐姐面前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
成远穆我的全名。
父亲母亲是喜欢悠然闲散之人,是以在姐姐当上皇后之后二老认为姐姐有足够的能力带我这小的吃香的喝辣的于是双双结伴浪迹江湖去了。
成了当朝国舅谁还敢直呼本侯的名讳?所以今日被亲姐姐唤了声小时候的名儿我的心暖得几乎要化掉。
本侯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但即使心情有那么些激动我心中还是惦记着正事儿:“臣弟这次来有要事要同阿姐商量。”
阿姐清丽的眉梢一挑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语气中有为难:“阿穆要说的事估计有些难办。”
所谓姐弟,所谓心有灵犀,不过如此。
我搓了搓手有些感动:“可是不论多么难办阿姐都要帮臣弟啊!”
话说本侯是谁?本侯可是皇后的亲弟弟,还是皇后极其疼爱的亲弟弟,所以本侯的话必须好使。
听了我的艰难陈词阿姐好看的脸上多了一朵愁云,随后她歪着头想了想,后来又掰着手指数了数终于给出一个数字:“有三个选择。”
原本只指望有一条退路就可,谁想到竟是三条!不愧是我的好阿姐……
“刑部尚书家的小儿子,禁军里的林侍卫,还有江湖上有名剑客剑南春。”
啊姐得意地说,我悲伤地听,张开嘴想说的感谢的话尽数吞回了肚中。
什么姐弟?狗屁的心有灵犀!
瞧着我的面色不对,阿姐止住了话头忧心问:“阿穆难道觉得这些都姿色平平?”
本侯木然抬头,幽幽吐出了几个字:“阿姐,臣弟说的不是这个。”
“听小书说近来你心火旺盛,难道不是么?”
多嘴的小书。
……
之后我费尽口舌终于把皇帝拿我当剑使的事说了遍,当然本侯用词委婉了些,毕竟皇帝姐夫可是姐姐的枕边人,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阿姐听罢细长的眼睛弯了弯笑道:“阿穆,简云轩的事你不知道?”
简云轩啥事?
他的事我又怎么会知道?
本侯皱着抬头纹表示很疑惑:“阿姐,他有什么事?”
细长的眸子往旁边那么一扫,满屋子的丫鬟太监都识趣儿退了出去顺带着把门给带上。阿姐这才回过头继续:“之前他父亲绞尽脑汁让他入朝他都不愿,你可知这是为何?”
我那抬头纹又加深了几分:“为何?”
阿姐压低了声音:“因为他不想当官。”
一个众所周知毫无秘密可言的事实被阿姐当个国家大机密说出来,那种感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望了望阿姐,阿姐一副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要声张的神情。本侯的抬头纹彻底皱成了一条沟:“阿姐,这个我知道。”
阿姐有些惊讶:“阿穆既然知道还来问阿姐做什么?”
本侯最终没忍住抬手拍了拍额头,我这姐姐这智商能稳坐皇后宝座真是个奇迹:“关键是他现在又想入朝为官了啊,皇上说是因为臣弟才同意的。”
皇后阿姐信手端起一杯花茶抿了口:“恩,这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这不妥可是大了去了!
“阿姐,若是简云轩得势再同他老父亲联手那这江山岌岌可危啊!”
听完我的话阿姐没什么表示只道了句:“阿穆可是皇帝可以信任的人?”
我立即拍胸脯表忠心:“那是自然!”
“那就结了!你推荐的人陛下和我都放心。”
……
这件事我果真是那个最冤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定国候:人人都拿本侯当枪使,欺负我有名无权是吧,昂?
第5章 本分
出了阿姐的寝殿我一路心不在焉往南城门走,阿姐最后那句话像滕蔓缠着我的脖子:“何况若是阿穆看走了眼到时将他杀了便是。”
一直不喜官场这次他为何非要做官?若以后他当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本侯又该如何自处?
抬头望了眼漫天的星,月亮一张大饼脸很欠揍。
“侯爷……”清澈的声音是那湖中的荷花叫得人心神俱是一颤。
南城门下,月色清冷,柳絮游离,一抹白色站在那里,明明素雅的眸子在沉沉月色中格外耀眼。
脚底有几分酸软,本侯不着痕迹加快了步调走至简云轩面前:“简公子,你怎的在这儿?”
惬风习习衬着他的笑多了几分意境:“草民在此等侯爷。”
那一个瞬间,我觉得心跳得快要爆掉,本侯握紧袖中的手平顺了下呼吸才道:“不知简公子有何事找本侯?”
他行了一礼恭敬道:“草民是来请罪的。”
不是心系本侯只是来请罪的。不过这个本侯本就清楚明白,本侯是断袖人家简云轩可不是又怎会对我存那种心思?
可是很奇怪,本侯心里不怎么得劲儿,很不得劲儿。
撩了撩袖子本侯道:“奥?不知简公子何罪之有?”
脸上故作严肃,其实本侯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能同简云轩在一处即使只是说说话本侯也觉得值了。
其实本侯也很纳闷,自己为何会喜欢他?若是仔细深究起来,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的样貌。
对!本侯很肤浅!
简云轩声音轻缓:“今日在大殿之上难为侯爷了。草民知道因着家父的缘故和我沾上关系对侯爷并非好事,所以草民心中很是歉疚望侯爷谅解。”
本侯想说,和你沾上关系本侯很欢喜,非常欢喜。
本侯做出种宽宏大量的模样将他望着:“本侯并不在意你的家世,反而很欣赏你。”说完后面半句我分明看到简云轩的眉毛皱了一下,于是本侯立马找话来补,“不过简公子为何突然想要入朝为官了?”
他望着我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草民想清楚了,只有做官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些什么。”
夜风低吹,云絮入眼迷了人心,清浅月色中简云轩唇角微扬。
他那一笑就是那开心良药让本侯足足开心了好几日。
无奈开心的日子就是那兔子尾巴短得抓不住。
今日清晨本侯刚睁开眼管家李叔就来敲门说是前厅来了为贵客让我好好准备一下赶快过去,本侯正寻思着问问是哪位贵客房门哐啷一声已被推开。
本侯傻了,李叔傻了,就连尾随而来的小书也傻了。
允怀嘴边噙着抹笑站在房门口居高临下望着我,本侯使了个眼色李叔小书立马退了出去。
本侯腆着脸问:“不知太子来臣府上有何急事竟会着急到一刻也等不了。”
听出我话中的不快允怀浑不在意自顾自在桌边坐了还倒了杯茶:“都要日上三竿国舅仍在床榻之上,果真是好福气。”
这是在说本侯懒惰无作为呐,我掀开被子坐起走到桌边行礼:“殿下说笑了,臣整日无所事事惯了这才让殿下看了笑话,臣心中有愧。”
手中的茶杯落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允怀抬眼:“国舅确实该有愧。”
本侯顶着张老脸装模糊:“这个,臣……”
本侯就是跟你客套客套你还真当真?
里衣被一把抓住本侯几乎扑到他怀里,允怀一脸的笑让我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前几日国舅做过的善事不会是忘了吧?”
我讪笑:“殿下说的是……”
衣服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本侯只得又向允怀靠了靠。没办法,左右这颗人头还是要的,本侯总不能忤逆当朝太子。
“本宫说的是简云轩入朝为官的事。”
这句话出口本侯再也装不下去,自己这几日光顾着瞎开心怎的忘了去安抚一下面前这位皇位继承人,毕竟若是给他在朝堂上平白留下个奸臣确实说不过去。
抬手拢了拢里衣我咳嗦了声:“殿下,此事确实是臣的过错。殿下发怒臣完全能理解,只是……”本侯抬头望了他一眼,他那双精明的眼中看不出情绪但本侯觉得有什么情愫盖过了他此刻的怒火。
我闭了闭眼接着说:“只是……能不能先放开臣,殿下也知道臣有个上不了台面的癖好,现下这情景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可要连累殿下了。臣是无所谓,只是殿下……”
还待再说些什么来劝劝允怀放开我那被拽成麻花的衣服,领口忽地一松我的身子恢复了正常高度。
缕缕日光顺着窗纸照进来恰好落在允怀面上,看那形容有些不耐烦,具体是不耐烦到了什么程度本侯也说不准。
允怀的性子我一直知道的。年少时因着阿姐的缘故我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当然就少不了遇见众皇子公主。
因着本侯年纪小众皇子公主与本侯格外亲近,唯有允怀,他和别人不一样。
那时允怀还没有被封为太子,可处事作风俨然一个帝王范儿。譬如说你问他“看皇子面色红润可是吃了什么私藏的好吃的?”
正常人可能回答没有或者开心地介绍自己的小零食,允怀则会一本正经地问是不是想问出他的饮食习惯好加害于他。
所以说允怀和别人不一样,自小便精通帝王之术!
几年后,允怀受封太子他这疑心的毛病也如那田里的野草疯狂窜长。
依稀记得那日御花园里众皇子在品茶对诗,那时允怀也在。大家以酒助兴,不想允怀不胜酒力脚下不稳掉进了鱼池。
更没想到的是众皇子日日养在深宫大院手不沾水全都是旱鸭子,只有本侯会游水所以本侯凌空一跃将允怀给捞了出来。
好不容易将他抱回房中还没放回床上,这时昏迷的允怀也睁了眼,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国舅,本宫没那癖好。”
本侯虚长允怀几岁,那时允怀体形较瘦,估计是那时抱他的动作太过自然,又或是因为本侯那癖好刚被曝光不久,是以太子外甥以为本侯到了饥不可耐的地步竟将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外甥……
他说完这话本侯还是很负责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给他倒了杯热茶喝下又去寻了件他的衣裳让他换上,之后才行礼恭敬道:“殿下莫要多想,臣对殿下不敢有非分之想。”
自那以后本侯觉得允怀看本王的眼光不同了,就像现在这样很不耐烦。
在桌边悄悄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正对着允怀我恭敬垂首:“殿下,那日是臣一时糊涂,还望殿下恕罪。”
毕竟是将来的帝王,一眨眼的功夫允怀已恢复成了原来那个让人看不透的模样:“国舅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个本宫不知,只是国舅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定国候:本分?本侯有什么本分?本侯的本分还不是领导说了算?
第6章 草民
一大清早被允怀教训了顿我这心中多少有些怨气,是故到了下午本侯依旧坐在凉亭中喝着小酒儿,小书来劝了几次未果只得战战兢兢站在不远处。
说实话本侯这酒喝得也不光是怨气还有些真情在里面。
本侯对简云轩有那心思自然心中会多挂念他几分,可他若是以后真做了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我又该如何自处?
对他本侯实在是下不了狠心。
院中的月亮弯得惨淡,映在鱼池中只稀疏照出几条鱼影。
望着这满院的凄凉,本侯忽地想在府中摆个宴席热闹一番。
将想法付诸于实践一向是本侯的长项,这不一大清早我就吩咐小书去各府上送请柬,晚宴定在今晚辰时。
当然宴请的人都是本侯看得上眼的,那些个两面三刀满嘴放炮的本侯才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饭菜。
傍晚,灯笼伴月,舞姿萦绕,宴席间一片喧哗。
未料到最先到的是允怀,他拿着一个精致玉盒从门口出现时本侯打了个寒战。我连忙起身去迎允怀,他向一旁的随从递了个眼色那家丁立即拿过他手中的玉盒递了过来。
随从咧开嘴露出一整排牙齿:“这是太子殿下给您的贺礼还请国舅笑纳”
国舅?不愧是我的好外甥,府中随从叫本侯的称呼都与他一模一样。
接过玉盒我歪了歪嘴仔细行了一礼:“多谢太子殿下。”回头朝小书挤眉弄眼了一通,小书立马会意跑移了把椅子去上座。
允怀挑了挑眉噙着抹似假似真的笑:“国舅莫不是没有给本宫准备席位?”
可不是没准备?因为本侯压根儿就没想请你。
而本侯说出口的原话却是:“臣不敢,没有给殿下递请帖是因为太子殿下为国事日夜操劳,臣不想拿些小事去麻烦殿下,请殿下莫要怪罪。”
太子外甥不再说话甩给本侯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上主座上坐了。
后来京城一些富家子弟也陆续进场,末了敏靖也递上请帖来了。看到太子外甥的那一刻我明显感到了敏靖的诧异。
是啊!底下人摆宴席你说允怀一个上级领导来凑什么热闹,也不知是谁走漏了口风。
本侯侧头去寻酒盏,酒盏没找到倒是抓到了鬼鬼祟祟的小书。本侯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小书立马招供:“侯爷,今日去送请柬的路上遇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随口问起小人不敢欺瞒殿下便如实说了……”
走漏口风的正是小书。
如今我只盼望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不能赴约,他一来允怀不知又会给本侯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瞅着人到得也差不多了,我宣布开宴。
这个席吃得着实憋屈,自开宴半个时辰以来说话的人掰掰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原以为气氛僵到已不能再僵,于是本侯传唤了几名歌姬以舞助兴。
就在这时更尴尬的事出现了。
门口处,华月清透,一袭月白长袍如梦似幻,本侯使劲儿揉了揉眼,不错,正是简云轩。
允怀也发现了门口的简云轩,帝王之气油然而生:“简公子也来了,还不快些入座?”
本侯很想问一句究竟谁才是此处的主人。
简云轩眼神淡淡的,从容不迫走了进来冲着允怀行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时间一滴一滴过去,众宾客本就稀稀拉拉的谈话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院子里静得有几分诡异。
主座上那位漫不经心拈着酒盏笑,本侯顺着允怀眼神落下的地方望了望,他正……冲着本侯笑。
那个笑意思有多少个本侯猜不准,可唯一能想到的意思便是允怀怀疑我与简云轩有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只能看我这太子外甥想象力有多丰富了。
此种情况下本侯若是显得心虚这罪名就会在允怀的想象中作实,于是我也眦了牙冲着允怀笑连带着替简云轩说了句:“殿下,简公子还跪着呢。”
太子外甥“嗯”了声将视线从我面上移开转而盯着简云轩:“不知简公子今日来可是来赴宴的?”
又在试探?允怀摆明了在试探本侯同简云轩的关系。
跪着的人跪得笔直就连头发丝儿都冒着一股子清气:“上次在朝堂之上多亏了侯爷为草民美言了几句,此次草民是特意来此谢过侯爷的。不想扰了殿下的雅兴,望殿下恕罪。”
“你……的确有罪。”
此话一出不光本侯还有敏靖等其余宾客都傻了眼。
简云轩可是当朝丞相独子,太子殿下今日难不成真要惩罚他?若是如此那太子殿下和丞相多年来维持的和谐假象可算是全垮了。
“殿下,简公子本意是来拜访臣,若是简公子有罪那么微臣也逃不脱,臣恳请殿下免了简云轩的罪。”
一道清澈的目光朝这边扫来,我知道那是谁却突然没了看他的勇气。
允怀的声音把本侯的思绪拽了回来:“国舅果真是个勇于担当的真英雄,只是……方才本宫就是说笑而已。”饮了口酒他接着说,“不过国舅是对任何人都如此上心还是只对简公子,嗯?”
他那个“嗯”字着实惊了我一下,本侯不怕允怀误会,不怕敏靖误会就怕简云轩误会。若是因着这件事为了避嫌简云轩再不和本侯说话那本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肚中迅速打着草稿那边已有人开口,简云轩不紧不慢道:“殿下不要误会,定国侯一向光明磊落处事公正定是对众人一视同仁。”
他那声“定国侯”叫得本侯很是舒爽,还有后面那一串对本侯的赞誉本侯也很受用。
原来……在他眼中本侯是如此品行高尚之人。
我自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简云轩一侧跪下:“殿下,臣确实不是殿下想得那般。”
自始至终敏靖只冷眼旁观这一切,此刻他竟有了发言的兴致。只是他这一开口又惊得本侯没了魂儿:“侯爷一向如此,就连春雨楼侯爷也经常去下下棋品品茶帮那些可怜之人度日,此种不计较出生贵贱的处事风格还真是令下官感动得很。”
就知道敏靖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栽他手里本侯认了!
众宾客听罢笑得甚是畅快,允怀也跟着笑了:“国舅做人果真洒脱。”
抛下这句话允就带上随从回府去了,只是他走时虽然笑着本侯却觉得他的眼中仍有怒意。
这怒意当然是针对我的。
太子刚走敏靖也起身离席,他步调悠闲走到本侯面前告辞,眼中情绪很深:“如今碍眼的都走了,侯爷可莫要负了良辰……佳人……”
官宦子弟别的才能没有眼力见儿却是一顶一的棒,见允怀和敏靖都走了也都迅速退了席,只留下站着的我和依旧跪着的简云轩。
夜渐深,风一吹,有几分凉意。
本侯走到简云轩面前伸出一只手:“人都走了,简公子也赶快起来吧。”
简云轩自己站了起来。
伸出的手孤零零荡在凉风中,本侯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刚才多谢简公子没有告诉太子是我请你来赴宴的事。”
他理了理衣袖平静道:“侯爷放心草民都明白,太子殿下地位尊贵侯爷自然是得罪不起的,草民一介布衣这些事影响不到草民。如若没什么其他事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不知为何?听到他左一个草民右一个草民,本侯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有些苦。
我望着他的眼睛真挚道:“简公子来了连坐也未坐,不如吃些点心再回。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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