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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涟漪(清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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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气我了成不,爷还没跟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呢,你知足吧。”
见胤禛一脸无奈,若涵终于笑出声,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下他除了胡茬的下颚。
“四贝勒,别酸了,快回府吧。”
“好,明日来瞧你。”
胤禛一走,惠珍丫头便偷笑着走进来。
“笑那么奸诈干什么!”若涵叉着腰喝道。
“小姐,四爷还是想着你的,大老远的赶回来,头一个就来见你。”
“小丫头羡慕了是吧,赶明儿就把你嫁了,让你也乐呵乐呵。”
“小姐总取笑人,只有四爷才受得了你。”
⒈⒈疑团重重
阿尔布府内,年迈老朽的林保泥塑木雕般的立在桌边。烛火昏黄中,眼神呆滞地瞧着那白花花的一堆账簿。
“老爷,睡吧,您都看了一天了。”发妻不忍,终于走过来替他披上了一件外罩。
“唉……”林保重重地叹了口气,颤抖着坐下。“我说……这回是躲不过去了,这十五万两的欠银你让我去哪里寻来。”
“四阿哥素来是冷面阎王,他那里肯定是松不了口了,要不你往十三阿哥府里去一次。这些银子明面上都知道是太子亏空的,凭什么让我们白白背这个黑锅。”
林保听发妻一言,立刻惊若蝉鸣地堵了她的口。“小声些,这话是你说的吗,不要命了!那是太子,说不得碰不得的主。”
阿尔布福晋打开他的手,不禁埋怨:“早让你辞了这官,你偏不听,廉洁了一辈子,老了还要背上这么大的债。孩子们还指望你,这回……算了,大不了将我那些嫁妆全变卖了吧,也能凑几万两银子,到时候还了国库,兴许还能缓缓。”
林保面色灰暗,摇摇手示意福晋退下。
偌大的书房里佝偻的背影投射在灰白墙上,伴着一声声的叹息。
林保收了那些个账簿,心想福晋说的没错,明早还是去十三阿哥府上探探虚实再作打算。
突然,莫名吹刮来一阵夜风,烛火摇曳着即将要熄灭的样子。
“谁!”林保回头,陡然发现墙角多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瞬间闪身到了他的面前,随即一道白绫勒住了林保的脖子。
林保惨白了脸,左手本能的死死拉着白绫。巨大的力道使他的双眼异常突出,嘴唇也开始发青。
憋尽了最后一口气,枯瘦的双手直挺挺地垂在了两侧,两腿绷直,滑躺在了椅子上。
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拿着林保的拇指涂了印泥按了印。抬眼看了头顶上的房梁,将白绫抛向了上空,将林保的尸体吊了起来。
黑衣人跃上花园围墙,只听见府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叫,随后整个府里灯火通明。犀利的眼眸一刹那露出一道精光。
若涵夜里睡得不踏实,干脆起身。惠珍也掌灯走进屋内。
“惠珍,我好像听见有喊声,怎么了?”
惠珍走上前,拿了件外衫替她穿上,瞧了眼窗外。“好像是隔壁街的阿尔布府里传来的。”
“这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生,福勒还守在外院吧,让他去打听一下。”
若涵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但深更半夜的传出这么大的动静,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福勒不到片刻就回了,见若涵在大堂里便行了礼。
“福勒见过小姐。”他和博尔特都是四爷府里出来的侍卫,心知这女子是四爷心尖上的人,所以从侍卫沦为护院倒也不觉得委屈,平时对若涵也恭敬得很。
“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若涵随口一说。
“回小姐,听阿尔布府里看门的说,他们家大人自尽了。”
若涵一顿,心头顿时蒙上一层阴云。对阿尔布她还是知道一点的,因为毕竟只是隔着一条街,他们府里二少爷的福晋还是翰林轩的常客。阿尔布?林保说起来是个清官,只奇怪他一把年纪了这么还不功成身退。
福勒见自己小姐对此事如此重视,又说:“奴才仔细打听了下,好像是为了欠银的事,阿尔布大人一时想不开才……”
坏了!
若涵沉吟不决,惶惶然若有所思。
“福勒,你马上去四爷府里一次,将今晚的事禀告给四爷。别惊动了府里的人,亲自回了四爷。”
“是,小姐,奴才立刻去。”
福勒一离开,惠珍见若涵心神不宁的,试探着问:“小姐,这事和四爷……”
若涵摇摇头,无奈地说:“我让四爷在清缴国库银两的事情上务必要谨慎再谨慎,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这事。这阿尔泰也算是三代老臣了,还曾教导过十三阿哥。虽然官不大,威信却不小,加上一身廉洁,在皇上眼里是个好官,这回因为债务走上了绝路,你想皇上会怎么想?他必定会认为四爷做事欠妥,太过严苛。”
“那怎么得了,四爷和十三爷不会因此受了连累吧!”
“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这事不会闹大。”若涵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一位三朝老臣,怎么可能为了欠银就走上了绝路?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坐等了一夜,昏昏沉沉的若涵正要回里屋睡会儿,听见惠珍在门外和谁说着话,不一会儿惠珍走了进来。
“小姐,秦顺儿来了,说十三爷让你去刑部一次。”
“刑部?”若涵觉得眼皮一跳,这十三来找她去刑部准没好事。
换了件衣裳,若涵走出厅堂,秦顺儿打了千。“沈姑娘,我们家爷有要事相商,请您去刑部一趟。马车已经备了,正等着呢。”
“行了,去吧。”若涵每次看见这小太监总觉的比高无庸来的顺眼,机灵除外还本分。
若涵用丝帕掩着鼻走进刑部,埋怨道:“这什么味儿啊,感情这刑部大堂就是这么着的。”
胤禛和胤祥闻声从一间小屋子里走了出来。
“来啦,对不住啊。这不是刑部大堂,是刑部的仵作室。”十三见她嗤之以鼻的模样,愧疚地一笑。
若涵一听这是仵作室,转身就要走,却一把被胤禛给拉了回来。
“我说你们这两个大男人让我一小女子看什么尸体啊,这不明摆着让我寝食难安嘛。”
胤禛也知为难了她,只得柔声说:“仵作验了林保的尸体,查不出所以然来,我和胤祥也束手无策,你是女子必然比我们细心。”
若涵斜眼瞅着胤禛,心里泛起了嘀咕。《1/6K http://w/a/p。1@6@k。c@n》他不是对她起了怀疑吧?不仅让她出谋划策朝廷上的事,现在连个尸体都要她来验,这太古怪了。
“不行,我怕。”
胤禛哼了一声,一脸不相信。这女人的胆子都到天上去了,能怕什么呀,要是知道怕的话早被他拽进府里去了。
“行了,求你帮个忙还不成?”
这冷面王都这么说了,若涵也不好再推脱。
“那……看看吧。”
三人走进仵作室,若涵就看见一张竹床上躺着一具尸体,不用说,白布下定是阿尔布。
“阿尔布家的人肯让你们验尸?”
胤祥道:“起先他们家那几个小子都不肯,对着我和四哥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怠慢着,后来还是林保的福晋做了主。他家福晋说阿尔布虽然愁着欠款的事,但也没有到绝望想不开的地步,所以有些怀疑。”
若涵见一旁的桌几上有一些验尸的工具,于是戴上了亚麻布的手套。她掀开白布,看了看林保的尸首。
由于是昨晚死的,还没有腐烂,味道倒也不大,只是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了。
“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对验尸是一无所知。”只不过,在现代那会儿尸体也见了不少,不至于恐慌。
胤祥指着林保脖颈上的一圈淤痕道:“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一看这伤痕就是绳索类似物缠绕颈项部,勒紧并压迫颈部而导致的。单看这,仵作也说是上吊。”
若涵表情不屑,不经意地说:“勒死同样也能造成这样的伤。如果是有人从中作梗,那还好说,如果阿尔布?林保真是自尽的,那四爷和十三爷可是惹了麻烦了。”
胤祥和胤禛面面相觑,不得不说,有时候这女人说出来的话的确够打击人。
忽然,若涵在仔细的检查中,目光锁住了林保的手。
胤禛面露疑惑地注视着若涵的一举一动。她面对尸体都能如此镇定,绝非一般寻常女子。沈博海怎么可能教导出这样一个女儿,若涵的身上已经浮现出越来越多的谜团了。
“胤祥,把镊子给我。”
胤祥赶忙抵上,又问:“发现什么了?”
“他的指甲断裂了。”若涵从林保的手指甲中镊出了一些木屑,木屑上有些血丝。
“四爷,能不能派人去次阿尔布府,将林保吊死的那间房里的家具全部搬来。”
胤禛也不多问,她这么说必然有她的道理,于是立刻吩咐了刑部的衙役去办。
过了半个时辰,一整套家具已经摆放在刑部仵作室中。
若涵逐一核对,终于在一张椅子的边缘看到了破损,残损面不大,细细的几条,一看就是指甲刮出来的,还有些暗红色干枯的血迹。
她起身丢了手套,在盆里净了手。
“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了?”胤祥性急,看她老神在在的样子更是急得难受。
胤禛看了看林保指甲上取出的木屑,又看看那张椅子。
“若是猜得没错,林保应该是被人勒死在这张椅子上的。”
若涵一笑,赞许地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
“四爷说的是,我想当时林保坐在这张椅子上,然后有人突然勒住了他的脖子,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椅子边缘,导致指甲断裂。”
胤祥恍然大悟,欣喜地说:“如果他是上吊的话,必然不会有这么过激的举动。”随后他又迷惑地皱眉道:“究竟是谁要杀林保?”林保曾经当过他的师傅,为人老实巴交的,不会与人结怨。
“如果林保是为了欠银而自尽的,谁首当其冲会惹来皇上的不快!”若涵提醒两个大男人。
胤禛握紧了拳头,一股愤然在胸膛里蹿腾。
“难道是八哥九哥他们?”胤祥气不打一处来,虽说兄弟几个暗中也有较量,可这回赔了个人命就太过了。
“还不好说,只是有这可能,别忘了还有暇影,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他们可是不会放过的。”
若涵说完,又掩住了鼻子,夸张地喊道:“不行了,再待下去就要晕了,两位爷,若涵告辞了。”
胤禛啐道:“就你娇贵。”三分真、七分假的,什么时候都看不透她。
若涵转身朝两人摆摆手,算是道别了。走出了刑部,这才放下了帕子,一脸凝重。
⒈⒈八阿哥
锦莹乖巧地靠在若涵身上,一身粉色的小旗服衬的她越发的可爱。
若涵出了刑部衙门后顺带买了点精巧的孩童饰物来十三阿哥府。帮着锦莹扎好小辫,带上新买的小朵绒花,粉嫩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让若涵疼爱不已,不由左右各亲了一下。她可是日后胤祥的孩子中最有福气的。
“我们的锦莹是最美的小格格。”
锦莹高兴地笑开,脆生生地开口:“姨,你好久都没有来看锦莹了。”
“姨忙啊,这不今天抽空就来了,姨可想死锦莹了。”
瓜尔佳?芷柔恬静地笑了笑,若涵是比往常来得少了,其中的道理不难明白。她这是在避嫌,毕竟十月里胤祥就要大婚了,到时这个府里将迎来真正的女主人。
若涵瞧着芷柔微微隆起的腹部,笑问:“又怀上了?几个月了?”
芷柔俏脸一红,轻言道:“四个多月了。”
芷柔的贴身大丫环蓟兰端着一盆李子掀开垂帘,扬眉道:“这回肯定是小阿哥,嬷嬷们都说酸儿辣女,主子最近都特别爱吃酸的果子。”
芷柔不好意思地瞪了她一眼,“就你嘴碎,这话下回说不得。”
若涵瞧着她含羞带笑的容颜,又看了眼她的小腹,安抚地握住她的手。“这回你肯定能如愿。”
“借妹妹吉言,这几日里睡得不踏实,就怕出什么意外。”
锦莹摸了摸芷柔的肚子,睁着小鹿似的大眼睛问:“额娘要给我生个弟弟了吗?”
芷柔抱过她,抚摸着她的小脸。“锦莹喜欢弟弟对不对?”
锦莹点点头,“额娘,我会好好疼弟弟的。”
“锦莹真乖。”有这么懂事的女儿,芷柔也十分的欣慰,就算没有丈夫的宠爱,至少日后她有两个儿女陪着,也不会太孤单。
“主子,天晚了,看样子爷今天是不会回来用膳了,要不吩咐开饭吧。”蓟兰边点灯边言语。
若涵这才发现日头早已沉下去,她竟然待了整一天。
“我回去了,怕让惠珍一个人等急了。”
“用了饭再走吧。”芷柔急忙挽留,哪能让她空着肚子回去。
“不了,我没有事先告知那丫头,怕她白白等一场。”
本来芷柔执意让底下人送她回去,却被若涵婉拒了,毕竟两家离得并不远,顺道她还想去广茂香一次,给惠珍丫头带些新鲜的卤味。
若涵是广茂香的常客,因为是老主顾了,老板亲自挑了卤味,顺道还送了点。出了广茂香,她沿着巷子缓缓朝小筑走去。
往日安静的巷子里熙熙攘攘的遍是小贩和邻里,若涵转念一想,才记起今天是农历六月六日。一般寻常百姓家都会将出嫁的老少姑娘给请回家,好好设宴一番。
一群孩子手里拿着花糕,嘴里唱着童谣高高兴兴地从她身边穿过,若涵笑着闪避开,回头时,忽然发现巷角有道白衫身影望着她。
娥眉不免一蹙,手里提着的油纸包也落了地。
他一身白衣,如画般的站在那里,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淡淡柔和的月光洒在他半张金色的面具上,清冷的、鬼魅似的招摇。
凤千鹤!!
若涵内心一颤,那道欣长的人影已经闪身不见。来不及思考,本能驱使她追了上去。
她就要追上他了,可是每次绕过街头巷尾,在她以为就要抓住他时,他总是在她的视线中突然消失不见,随后又会在灯火阑珊处不紧不慢地混在人群中朝她频频回首。
他究竟要做什么?是耍着她玩还是另有阴谋?虽然知道这样太危险,可是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喧闹的人群隐没去了他的身形,若涵站在路口中央,却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该死!他在哪儿?在哪儿?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丈外那逸云清风般飘然而去的白衣男子,她想也没有多想的追上去,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男子回头,若涵紧绷的神经瞬间迸裂。
面对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诧异地眼眸,她不知所措,平生第一次感到窘迫。
“若涵……见过八阿哥……”
胤禩瞧了瞧还扣在他肩上的手,白玉似的,指尖柔嫩还散发着淡淡的紫罗兰香。
“沈姑娘,别来无恙。”
若涵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猛地缩回手,赶忙道:“对不住了八爷,我……我认错了人。”
她只能这么说,可心里却犯起疑虑。刚才明明紧紧跟着凤千鹤,为什么八阿哥的背影会和凤千鹤如此相似?而且两人都穿着相似的白衫,难道一切只是巧合?
胤禩的眸光温柔而明亮,从那张色泽红润的口中说出的话语也是格外动听。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中夹杂着一点沙哑,分外诱人。
“这天色已经黑了,沈姑娘还是早点回去吧,你一个姑娘家在外怕是不安全。”
“谢八爷提醒。”
若涵讪讪一笑,不禁多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俊雅的面容,清澈柔和的目光,浑身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儒雅贵气。她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卓尔不凡的男子最后会沦落到被称为阿其那,胤禛果然有糟践人的本事。
胤禩温和有礼地道:“不如在下送姑娘回去可好?”
若涵迟疑了一下,可为了化解刚才的尴尬只得点点头。“那有劳八爷了。”
一路走,若涵低头不语,因为实在是和这位八爷不熟悉。再者,明知道他将会是胤禛日后称帝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她自然要忌惮一下。
胤禩笑着侧过脸问:“上回见着姑娘还是在德妃娘娘的寿宴上,一别也有一年了吧。”
若涵想起那日胤禩似乎话并不多,却和每个兄弟姐妹都能友好相谈。除此之外,令她印象最深的便是他对良妃极为的孝顺,总是变着法的哄她开心。毕竟良妃的身份不同于德妃,她的寿宴恐怕不会如此铺张。
“若涵不才,劳八爷还记着。”
胤禩和蔼地朝着她微微一笑。“姑娘天人之姿,想不记得都难。”
若涵一愣,都说古人含蓄,这碰上的阿哥们可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刚想开口,却听他继续道:“九弟怕是为难姑娘了吧,寿宴那日……碰巧我路过。这里,我替九弟陪个不是,令四哥和姑娘为难了。”
若涵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胤禩柔和的目光再次锁住她的脸庞。
她回过神,短暂的错愕后终于镇定下来。“八爷客气,那日九爷恐怕是同若涵开玩笑呢,我早不放在心上了。”
“姑娘大度,非一般女子胸襟。”
若涵看了眼前方宅院外的红灯笼,淡淡道:“多谢八爷相送,前面就是我的小筑,八爷留步。”
胤禩望去,侧脸在灯火的辉映下略显黯淡,却依然不乏俊雅。他渐露笑意,拱手道:“那在下告辞了,择日再拜访姑娘。”
“八爷请。”
若涵走到门前,转身望着渐渐消失在巷子口的背影。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很不好的念头――胤禩和凤千鹤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结党营私、贿赂官员,这是暇影的所作所为,也不正是八爷党暗中进行的吗!胤禩精明能干,在朝中颇有威望,党羽众多,一旦太子被废,他是很有希望坐上那个位子的。胤禛和胤祥受命调查国库银两之事,胤禩若真是暇影的幕后主使者,他命人暗杀欠款官员从而造成胤禛逼迫过甚导致康熙对胤禛反感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涵的心情不免有些沮丧,九龙夺嫡终将到来,她无法左右历史,甚至可能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无法自拔。
⒈⒈如荼
翰林轩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如今厂子不仅扩大了几倍,徐景庭甚至将翰林轩的分局遍布大江南北。
“上好的大红袍,喝的惯就拿些回去。”景庭正算着账目,连日的盈利使他非常满意,也更显得神清气爽。
若涵喝了几口,摇头道:“我还是喜欢清淡点的,若是还有碧螺春的陈茶就匀我一些。”
“皇上已经命令禁止天主教了,这事你知道吗?看来这条商路是要断了。”
“刚得知,好在如今你的大部分生意都在江南,那里少动荡,也富足,不愁没有生意。”
景庭忽而目光灼灼地注视若涵,柔声道:“京城是是非之地,如今江南一带生意红火,我想将主心骨带去那里,你……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前去?”
若涵不免一惊,“怎么?你要离开京城?”
“京城限制多,如今翰林轩一切都步上正轨,我也想修生养性,懒得应酬那么多的达官贵人。若涵,你是否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面对景庭的深情款款她不是没有动心过,但心头那个影子始终没有退散,她不想自己留有遗憾。
“让我再想想。”
景庭体贴地开口道:“我知道你的难处,并不是逼你什么,若你不愿,即便……你还是我的表妹,我会好好照顾你。”
“傻子。”景庭的痴心一直是她的愧疚,面对这样一个男子她的确是负了他。
景庭温和地一笑,“傻就傻吧,只要你懂我的心便好。”
若涵低头喝了一口有些苦涩的茶。算着日子,胤禛和胤祥随同康熙巡幸塞外已经整两个月了,不知为何,最近眼皮总是跳,心神不宁的。
胤禛在朝堂上面对的压力如火如荼,胤祥也早已娶了嫡福晋,听说两人柔情蜜意的,不久那兆佳氏便怀有了身孕。好在芷柔如愿以偿的诞下了个小阿哥,倒也不会显得太落寞。胤祥也给自己的第一个阿哥取了名――弘昌,寓意兴盛、昌乐。
“离开京城也好,这里早晚是是非之地。”她喃喃自语。
若涵正冥想间,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惠珍,你怎么来了?”
惠珍像是跑得急了,一脸微汗。“小姐,不好了。”她走上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景庭见她脸色整个都变了,担忧地询问:“怎么了?”
若涵惶惶道:“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被皇上押进了宗人府。”
赶回了小筑,一个锦衣女子早已侯在厅堂里,看见若涵走进来忙不迭地上前拉住了她的双手。
若涵还没定神,冷不丁看见兆佳氏竟在小筑,不免感到事态的严重。
“沈姑娘,爷……爷被皇上圈禁了。”像来端庄温和的兆佳氏也没有往日的矜持,一双美眸哭得梨花带雨。
一旁作陪的芷柔也红着眼眶。“妹妹,刚才秦顺儿被打发了回来,爷现在情况不明,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四爷府里也是大门紧闭,我们不敢冒然前去,这一家子都没了主意。”
“福晋,芷柔,你们先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
兆佳氏摇头:“秦顺儿也说不清楚,只说巡幸时出了岔子,十八阿哥殁了。爷那个脾气你还不清楚么,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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