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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水_麦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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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暻洛做出一副“饶了我罢”的样子向太后讨饶。母子俩都十分默契不再提暻康,不再触及这陈年罪案,面上和心里都仿佛没有疙瘩,外人看来更是同早先那样亲密。
  太后只是笑着,牵住儿子的手,花园里虫鸣鸟叫,引水淙淙,倒令人心旷神怡。
  不远处有女声笑意盈盈,原来是诗缈皇妃正与自己的宫人们笑闹。诗缈皇妃不曾离开过襄邑,初次见到异国景色好奇得不行。这宫中的大小花园,怎么逛都没有腻的时候。只是天天往这里来,巧遇皇帝倒是第一次。说来,这是两人行了大礼后的第一次见面。
  待太后皇帝走近时候侍女们已经跪倒一片,诗缈皇妃这才察觉,直挺挺站着,见暻洛一行越走越近,来不及反应。直到被侍女拉扯衣袖,才匆忙跪下。左脚绊着右脚,眼见着就要扑倒在地,就被稳稳托住了。
  太后见状难掩笑意,招了招手令两方宫人一并散了。新妃回过神,又急匆匆请安,只见偌大一个后宫皇园除了眼前这个,再不见别人。
  诚惶诚恐退开一步,又给皇帝请了安,埋着头缄默不语。早有听人说道暻国的年轻帝王俊秀不凡,突然这么近距离两相对视,心里是何等惊心动魄就难以形容了。
  “你很怕我?”暻洛尴尬一笑,向前跨出一步,引着诗缈一道走。
  王兄起兵攻打暻国,因着落败才把自己送进这里。王兄虽不承认,但自己也大概察觉到自己是身为质子远送异国。作为一个“敌人”,孤身一人被留在这里,不怕才有鬼。只是因为完婚之后未再见过夫君,再加上其他宫人对自己又极好,险些忘了这事。
  小心翼翼没多久,就被异国的奇异风景引出所住之处,放肆不稍多久,这次就撞上枪口。很怕啊,但是诗缈不敢承认,又不敢撒谎,慌张的样子看在暻洛眼里。
  暻洛只是微微笑着,左顾右盼张望着皇园的花木。
  太后自作主张把新妃的宫里人也领走了,暻洛也不好把一个孤零零的人放在这里,便陪着诗缈走过一段路,送她回去便是。两相无言,竟越走越偏,走到当初那个无名宫,暻洛就这么远远凭吊着。诗缈见皇帝静默不语,也就在一旁看着。回过神来,暻洛干咳两声。
  “会怪我冷落于你么?”暻洛久久未发声,再出声已然喑哑。
  诗缈摇了摇头,不知道异国的君王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不过是个人质,有什么好挑拣的,竟然还去奢望有人对待仇敌同真的妻子一般。
  “我不知道襄邑王以什么样的心态将亲姊妹送到这来,但我并不把你当成敌人,你大可安心呆在这里。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形同陌路并不是因为两国交恶的时局。”而是因为一段劫难重重最终阴阳两隔的纠缠。
  诗缈听人说起过一句话,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常用来形容恩爱的人。两人虽然并不熟识,但诗缈仿佛能够明白暻洛淡淡一笑里的无可奈何。“圣上,你一定有一个万分珍惜的爱人吧,”诗缈对上暻洛时见他一脸诧异的模样,淡淡说道,“这个人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暻洛虽然不露形色,但心下已然大惊。
  “虽然旁人都不敢说穿,但是一夜白头,要不是病入膏肓药石罔顾,就是痛失所爱心病难去。”诗缈长出一口气,似是安慰地笑着回答皇帝不加掩饰的疑问。
  暻洛只是细细听着皇妃的话,不动声色。而初见皇帝的诗缈好像也不再诚惶诚恐,一路上倒也轻松,之后两人虽然无话可说,却不觉得违和。
  将人引到正妃住处外,襄邑的宫人隔着一道影墙就看见了,立刻迎了出来。诗缈不假思索邀暻洛进去坐坐,暻洛背着手摇了摇头。诗缈皇妃顿时恍然,尴尬一笑,见暻洛踱步离开,又喊住了他,轻轻说道,“我也同您一样,只是我和等我的人还不至于天人永隔。”
  正妃怀有二心,这本是重罪,诗缈敢说,一定是下了决心赌一赌。暻洛身形一怔,却没有生气,仍是背身而立的姿态,点了点头,动作极小几乎微不可见。暻洛当然是松了一口气,诗缈表态省下了自己不少麻烦,只是被人不当一回事,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暻洛鼻子里哼了一声,自嘲笑道,大步流星地走了。只是折返的路上,不知不觉又踏上原来的路径,绕道去了那无名的偏宫。
  推门而入,满是尘埃。暻洛踱步进了内室,几上仍旧摆着茶具,还有一盏茶。人走茶凉,就那人不讲究的性子,那茶指不定就不曾热过。
  数月过去了,这里头还是原封不动,留给自己最惨烈的回忆,而他竟敢悄然无息地、淡漠地离去,一点痕迹都不留。想到所有苦痛都是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对他的囚禁、暴力还有无视,这之后的悔恨来得汹涌澎湃。
  暻洛是自私的,他不去想也不会追忆关于穆颜的一切,以为忘了就不会悔恨,但回忆一旦袭来,全身血液都沸腾着,灸烤着四肢百骸,疼痛像几万根倒刺扎进心尖又拔出来,将一颗心变得血肉模糊。
  好疼啊,在他最后一刻,哪怕紧紧将他抱住都不至于这么疼痛,相思入骨,无处发泄,原先还能掉泪,但现在已经哭都哭不出了,想要再一次见他,哪怕一面就好。
  穆颜真是走了,暻洛以为不去面对,就能假装在这无名宫里还有一个他存在,是现实逼迫自己直视真相,亲眼看见了这冰冷四壁,心口就皱缩着抽疼。疼到若不紧握拳头攒在心口,就难以呼吸。
  而当天晚上,陆莫城竟跑来求见。陆莫城不知上哪去喝得烂醉,守将来报的时候还是清醒的,等到被放进来就发起酒疯来。一众人来压,反而被陆莫城统统撂倒。暻洛原本就头疼得紧,陆莫城又来添乱。
  别说区区十人队禁卫军,就算是百人队也奈何不了陆莫城。眼见着又趴下去一队,暻洛扶着头摆摆手让其他人各自搀扶着退下,任凭陆莫城发酒疯。没人搭理的陆莫城折腾不出什么花儿来,安静了会儿又跟吃了药似的倒腾起来。
  暻洛受不了,终于起身三两下把这家伙揍趴下了。趴着趴着,陆莫城就大哭起来。缠着暻洛抽抽搭搭地哭诉,得亏是暻洛,换做别人大概不能从他支离破碎的抽噎里听出来龙去脉,原来这后知后觉的家伙终于发现蓝黎是个男子。这蠢货。
  感天动地,闹了一会儿,陆莫城酒劲上头倒下就睡,暻洛命人把这小子捆扎实了丢在墙角,通知陆尚书家来把人捡回去。陆家人来的挺快,只是这次随行的人里没有蓝黎。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是太蹉跎了(つД…`)    不加班的时候爹妈爱粘着我,只能半夜睡前挠十分钟_(:з」∠?)_好困呀。。。赶着11点写完发一发。。。困困哒

  ☆、第十章

  陆府上下的人都发现陆莫城不对劲。原来那个整天对着蓝黎黏黏糊糊的大将军居然开始三天两头往外跑。原先只是进宫缠着暻洛,后来没有由头了,就开始佯装进宫。哪天陆尚书偶然向皇帝问起儿子的事,这才知道陆莫城这几天其实都没来过。
  陆夫人格外喜欢蓝黎,乖巧懂事又漂亮,儿子又喜欢,老夫人就就将他儿媳一样对待,见陆莫城一声不吭没有缘由地避开蓝黎,十分不悦。见夫人生气,陆尚书怒令管家着下人定要捉回这个孽子,又被蓝黎劝下了。这些,总是夜半三更悄悄归宅的陆莫城全然不知。
  这天,天刚蒙蒙亮,陆莫城就起了大早,避开仆役悄悄出了门。他没发现蓝黎一宿没睡,掐着时间等他出门,跟在身后一路随行。
  这天色尚早,早市都还没开,陆莫城哪儿也没去,就只是在空城里满大街溜达。等到店家陆续都开门迎客了,就随便找一家茶楼钻进去,一呆就到天色昏黑。
  夜幕起华灯上,陆莫城这才从茶楼转出,哪儿也不去,就绕进临近的教坊。虽说那是是比青楼更华贵的地方,但仍是不入流的。以陆莫城的身份,放眼京城谁人不知,蓝黎根本不必打听,就能听旁人说道陆家尚书的公子流连教坊,只点歌姬,直到深更。
  蓝黎只是在门口向里望了望,什么也不说就转头离去了。
  陆莫城玩这一出,又过了好几天。蓝黎面上波澜不惊,呆在陆府同往常一样,不时陪陪陆夫人。他本想再见陆莫城一面,无奈那人却总是回避。蓝黎仿佛渐渐已经不去在意陆莫城的特意回避,静静等着。终于有一天,在蓝黎还未睡下的时候,陆莫城回府了。
  夜深人静陆尚书和陆夫人都已经休息,只有几个轮值的仆役还在忙碌着。陆莫城踏进家门的时候已经酩酊大醉,在门口嚷嚷,怕惊扰陆尚书好眠,蓝黎连忙迎了出来,与陆莫城撞了正着。
  陆莫城身边还有别的女子,淡妆柔媚,是个真正的女子。蓝黎却什么也没说。
  蓝黎将陆莫城接了过来,也不去管女子惊诧的眼神和强行纠缠的动作,唤了近处的仆役过来,独自将陆莫城搀过来,一掩门便将外面的吵闹隔开。
  一会儿,外面便安静了。大概是惊动的管家,将人劝走了。
  蓝黎为陆莫城退下外衣扶上床,脱下鞋袜,掩上被褥。再拧了帕子为他擦了脸和手,隔着被褥轻轻拍打,像是哄着年幼的孩子。那个辗转反侧睡不踏实还半梦半醒发着酒疯的陆莫城,渐渐安静,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蓝黎低声唱着中原人未曾听过的曲子,辗转悠扬,却又透着苍凉。陆莫城睡得沉了,只在梦中梦见一抹淡蓝色的影子,慢慢淡去。
  陆莫城难得的好眠。
  一觉醒来竟然已日上三竿。他起身的时候,咔哒一声什么东西从床上被自己拂下,掉在地上。他俯身身一看,一封信。拾起来掂量几下,比起信纸来说有些沉。
  反手倒出来,一枚玉,已经从中间碎成两节。他认得那云形玉坠,是自己跑遍京城玉坊才想着蓝黎的模样才找到的。总觉得蓝黎似云,风吹则散。玉身通透,极似他,清亮无暇。
  陆莫城怔了神,过了好久,才回神去展开那信纸。
  短短两行字,陆莫城看了许久,仿佛没能看懂,翻来覆去地看。也不知为何,突然在“就此别过”的最末一个字上,落下一滴泪。
  蓝黎走了,陆莫城却开始只留在府上。听父亲的话,也对母亲温顺,他早起练功,到了傍晚念书,也不再去宫里叨扰暻洛,作为一个儿子一切都合陆尚书心意。无论何事,也只管点头应允,陆夫人几次想问蓝黎的事,却被陆尚书悄悄打断。
  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
  陆莫城终日恍惚,眼见着又快到回疆之时。早早将一切打点妥当,与三五好友约上连着几日喝得不醉不休。临行前日,登朝与君别,陆莫城一身铠甲本该飒爽英姿,没曾想在皇城里没养胖,竟已经面容消瘦,一副憔悴的模样。
  这朝一散,陆莫城带着一身精甲叮叮当当单腿跪倒在地,双手朝上一拱行着武将之礼,当要拜别之际,暻洛反倒先开口了。
  “今年提拔了几个年轻武将,朕觉得他们都需磨练。不如就让他们代你去南疆呆上三年。”暻洛很少在挚友面前自称为“朕”,除去正式的场合,两人单独在场时,并不怎么用。这个时候暻洛提拔武人接替陆莫城的位置,原因不明,“陆将军就留在朕身边一段时间吧。”
  陆莫城双膝一跪,执意要走。
  “你又是害怕什么?”暻洛笑问,“哦,前阵子有人来报,曾在京城里见过蓝黎公子,还未见他出过城,想必他还留在京城里。见或不见,由你自己拿捏。”
  原来暻洛早就知道蓝黎是个男子,只有自己傻傻被蒙在鼓里。陆莫城叹了一口气,起身时踉跄着往后退开几步,干脆就一屁股坐在朝堂之上,苦笑着仰头望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这人什么时候也干起了月老的行当?
  下朝之后,陆莫城干脆接连几天都不回家。幸亏早知这家伙不靠谱,皇帝特地派人知会陆家一声,才没有把整个陆府闹得人仰马翻。
  偌大一个京城,陆将军只身一人走街串巷,一路像是寻觅着什么。这一连又过去好几天,再不回去,陆夫人又该着急了。陆莫城咬咬牙,赌上一把,若是有缘,今日必再相见,若是无分,不如相忘江湖。只是能不能忘,又作它说。
  突然眼前一闪而过的俊秀背影,仿佛是他。看惯了他女装扮相,突然作书生打扮,一时愣了神。也已愣神的时间,那身影早就拐进暗巷里,陆莫城追了过去却看不见了。
  陆莫城在这巷子的附近跑了好几条街,终究还是找不到那个人。川流不息的人海里,陆莫城颓然坐在原地。
  那么傻傻坐着,被人看着也不以为意。一直到了深夜,路上也没有半个人影。天上突然飘起雨,越下越大,里衣和外衫全都湿透,贴在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冷到脸色苍白指尖发颤,陆莫城偏偏是赌气一般不肯挪动一步。
  他像个流离失所的雨人,坐在路边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明外面泼着雨,头顶上却没有雨滴往下砸。始终低着头同与世隔离一般的陆莫城终于把几乎埋进胸口的头抬起来,眼前一双鞋,鞋面早已经湿透。是谁?
  陆莫城慢慢抬头,视线往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个清隽秀气的男子将伞倾向他。垂着眼,抿了抿嘴不说话。
  蓝黎见陆莫城终于有了反应,便俯身将伞支在他身旁,扭头走近雨里。陆莫城当时慌乱,竟然由着蓝黎离去,走出好几步远。那一抹淡蓝身影在滂沱大雨里渐渐模糊不清。回过神的陆莫城慌乱丢下伞去追,一个跨步扑了上去,拽起蓝黎的腕子就不肯撒手了。
  被逼得转身直视那人,蓝黎的手腕被掐得发疼也只是皱了皱眉,他朝陆莫城笑着说了什么,雨声太大实在听不清晰,只有最后那句请多珍重,令陆莫城心口寒风阵阵。
  蓝黎挣脱开陆莫城,在离开前微微欠身,不等陆莫城有所回应就走。蓝黎走得太过决绝,陆莫城飞扑上前,从背后将人狠狠抱住,不管蓝黎如何挣扎。
  皇帝换了守疆大将这事,蓝黎早从街头巷尾的热议里就听说到了。陆莫城风风火火地找人,自己也知道的。要不是自己有意躲藏,恐怕以陆莫城这种疯魔的找法,自己早就被捆回陆府。可惜陆莫城要找的是蓝黎姑娘,而不是自己。
  自从下午偶然被陆莫城撞见,蓝黎就一直反过来尾随陆莫城。过了今天,自己就打算离开京城,去哪都好,不再见陆莫城最好。就这最后一天,再看他一眼就好。没想到这个傻子走了一天却不晓得累也不回家,这么大的雨竟浇不醒这个笨蛋。
  蓝黎没忍心看他淋一宿的雨。
  “我错了,蓝黎,我知道错了,我又傻又笨,不分好赖。骂我也好,揍我也罢,只要你消气……”陆莫城又傻又笨,这话一点不错,除了死缠烂打说不出别的哄骗的话,只顾将人抱了个满怀,也不管蓝黎是不是下了狠劲挣扎推却。
  “陆将军,你看清楚,我是个男人!”蓝黎咬牙切齿,陆莫城果然是武将,任凭蓝黎又踹又打,愣是一动不动。蓝黎已经无法维持云淡风轻的风度,从一开始自己的堡垒就被这个混蛋慢慢侵蚀,最后分崩离析。
  “我知道。”蓝黎歇斯底里的动作,每一下都用足了劲儿,尤其是背身的一个手拐,捅在腹上,久未进食的胃里涌出一阵酸,吃疼的陆莫城仍是紧紧将人嵌在怀里,在他耳边应允。
  “你觉得我理当将依附于你?不可能!而你也不可能委身于我。”蓝黎知道挣扎无用,任陆莫城越发贴近。“过了今天,我本是要走了,还请陆将军别再纠缠!”
  “蓝黎,我喜欢你。”他一字一顿的表白,一针一针扎在蓝黎心上。到了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我也喜欢你,那又怎样?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不会是你的随扈,不会等到你娶妻生子还痴心一片。我是男人。”蓝黎按住陆莫城的手背,轻轻掰开。陆莫城的怀抱终于松了,蓝黎好像也能用最后的力气笑着挥别。
  是呀,蓝黎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妻子,不会等到自己终老。陆莫城松开蓝黎,由他逃出自己的禁锢。却在他转身告别之前,又轻轻拥抱住他。
  “蓝黎,既然你不愿委身于我,那你娶我可好?”陆莫城嬉皮笑脸的样子太欠揍,一张英气十足的脸凑到跟前等巴掌,蓝黎却下不去手了。
  “暻洛和穆颜的过往你不是不知道,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却躲不过生死,我们都还活着,还有什么不可以?难道你要等我战死沙场……”陆莫城露出一副凄怆的表情,蓝黎突然就不再挣扎了。
  生离死别,一夜白头,这些日子,蓝黎陪在陆莫城身边看着暻洛自我折磨。他不想像那样。他不敢想陆莫城无人陪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眼见蓝黎仿佛被说动了,又连忙道,“暻洛大概是知道我犯浑让你生气,便让我留在京城。留京的这些日子,你要是不嫌我,我俩就在一起。等我还南疆戍边,你还不嫌我,我们就在军营成亲。”陆莫城学着小狼狗摇尾乞怜,大圆眼睛忽闪忽闪,“我嫁你,好不好?”
  蓝黎无语笑开,“你可看清楚,我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不如你妓院里左拥右抱的软玉温香。我更不温柔,脾气也不好,你……”
  陆莫城哪里肯让蓝黎说下去,久不见他笑,蓝黎一笑心就化了,亲昵捏了蓝黎鼻尖一把,凑上去对着微红的鼻尖亲了一口,埋首在他耳旁,“我也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不如你在妓院你看到的软玉温香,我也不温柔,脾气更是不好,人又愚钝,做事一根筋,你嫌我吗?”
  “你……”蓝黎无言以对,这人哪里愚钝,分明懂得拿人软肋,还死皮赖脸。
  陆莫城嬉笑着委身挽住蓝黎,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蓝黎直泛恶心,只想抽手,被那没脸没皮的人紧紧缠住。“我若嫁你,你便是我丈夫了,我淋了一宿的雨,当丈夫的你不心疼?”
  陆莫城不要脸,蓝黎还能拿他怎么办。这雨的阵仗看上去不下到天亮不会停,蓝黎想着陆莫城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雨里一动不动的模样,就陡然有些心疼。现在虽然是对着自己黏糊糊笑得眯起眼的样子,可那苍白的唇还是不会骗人。
  蓝黎逼着陆莫城自己回陆府,陆莫城哪里肯放开蓝黎,可怜兮兮地央求着蓝黎领自己去他现在落脚的地方。陆莫城对蓝黎十分心疼,又好奇他再哪里落脚,自己当时怎么就能让蓝黎孤零零地无家可归呢。
  两人支着一把伞,紧紧挨着,蓝黎稍稍退开,又被陆莫城揽回来,陆莫城心里暗自嫌这伞太大,没有理由再贴近一些。两个路口就到了蓝黎落脚的地方。独栋的民居,带个小院。
  “借住?”陆莫城迷茫。蓝黎的身家他不是不知道。
  “买的。”蓝黎白了一脸傻样的陆莫城,顿了顿又说,“皇上买的,让我瞒着你。”
  “啧,这么快就成娘家人了。”陆莫城撇嘴,感情这事和蓝黎的下落暻洛全都知道,还能看着自己犯浑什么都不说,这人可真够狠的。可要不是暻洛这一招太绝,兴许他和蓝黎也没能圆满。要让自己感谢这家伙,心里就不是滋味。
  “呸,他是婆家人!”蓝黎把人拉进厢房,是客房。
  陆莫城忘了自己是下嫁于人,乖乖低着头扯着蓝黎袖子进屋,小媳妇儿模样,“你以前不让我碰你,是害怕我发现你是男子?”
  蓝黎不搭话,怕被发现,那是当然。要不就陆莫城死缠烂打的德行,自己说不定早昏了头被哄骗去,吃干抹净。
  不回答就是不否认。陆莫城乐呵呵抹了一脸水。蓝黎丢给他一套衣服,就准备去烧些热水让陆莫城暖暖身子。
  陆莫城硬是将人拽了回来,撩开蓝黎散乱在脸颊的碎发,落下细细的吻,从额头到脸颊,最后吻上了唇。他解开蓝黎的衣带,慢慢退下。吻上了他的喉结,他的锁骨,平坦的、不似女子的胸口。拥着他倒卧在床榻之上,抵开他的双腿,吻上以证为男的所在。
  用唇舌裹住轻轻吞吐,看他迷乱难耐又强忍的模样,有些舍不得。“你看,就算你是男子,我爱的仍是你。别怕我,我是你的。”
  陆莫城从湿漉漉的怀里掏出两枚并在一起的成为云形的玉佩,为蓝黎带上。当时碎了的一枚玉坠子,被摔成两半。陆莫城找了京城里最好的匠人,用上好的银镶边,两半再拼合,毫无缝隙。碎玉重圆,两人各执一半,只求今生常伴。
  蓝黎摸着胸前的半边云玉,在陆莫城唇角按下轻吻。陆莫城疯了一样,将蓝黎紧紧抱起。
  拥抱他,进入他,紧紧扣在怀里舍不得分开一丝一毫,听他隐忍细碎的呜咽,就止不住地亲吻。“下一次,我要在主卧,正妻的位置。”陆莫城笑着,将人按在床上狠狠欺负一番。一欺负,就是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长了点,想要一口气让这两个幸福,差点写吐血。穆颜啥时候出来呢【旋转跳跃。gif】
_(:з)∠?)_有人要看丨一丨的话请举手召唤我~~

  ☆、第十一章

  也不知道是淋雨着凉,还是被陆莫城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一觉起来日上三竿的时候,蓝黎嗓子哑得不成样子,身上还发着热,病仄仄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罪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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