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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就得背黑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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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以后,不能喝太多酒了,昏过去之前我想。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在全伯的敲门声中醒来,动了动身子,腰酸背痛。
  “何事?”我皱眉道。
  “少爷,需要给您备热水吗?”
  我摸了摸黏黏的身子,昨夜酒喝得太多,睡觉时出了不少汗。于是应道:“好。”
  全伯慢悠悠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我正要继续趴下去,腰上的手臂却突然将我卷入身后炙热的怀抱中。
  宫珝用下巴蹭了蹭我的侧脸,发出餍足的叹息。
  我用胳膊肘微微顶了下他的胸膛,无奈道:“你准备在这儿住多久?”
  “在哪儿?”宫珝睁开眼,摸了摸我的心口,好笑道,“这儿?还是哪儿?”
  我红了脸,这狐狸倒会调情。
  “如果是这儿,”他啃了啃我的耳朵,柔声道,“那便住一辈子好了。”
  我伸手揪了揪他的长发。
  呵,妄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篇番外还好吗?


第57章 番外二·韩倾岳篇(一)
  我叫韩倾岳。我的师父是医圣木衡君,我的师叔一个是怪道九重太虚,一个是阴阳派创始人水长绝。
  而我,只是个没啥名气的江湖郎中。
  不过总比我那半路当了厨子的师兄庖三刀强得多,可惜师父他老人家归隐前将我心仪许久的柳叶刀传给了师兄,只将一套金针传给了我。我寻思着总共九根牛毛粗细的针,上面加起来也没有多少金子,便放弃了典当它们的想法,一直揣在身上不去管了。
  说实话,我嫉妒我的师兄,不仅仅因为柳叶刀这一事,还因为他有一个女儿,名叫王小瑜,这丫头虽然脸上肉嘟嘟的,不过模样倒还可爱,更重要的是,烧得一手好菜。
  我只有两袖清风和一套不值钱的金针,对我那个老实的师兄羡慕到嫉妒,于是干脆到他掌勺的菜馆里蹭蹭饭。我师兄虽不招我待见,但对我这个师弟还蛮客气的,每顿两菜一汤,不收银子,白吃白喝。
  对于我这么个单身汉而言,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这家名叫“悦人馆”的菜馆正开在繁荣的都城里,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于是我便挑了个良辰吉日,在菜馆旁边支了个小棚,挂上一块“妙手回春”的灰布,没事就坐在那里替过路的人问脉开方。
  “上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匕……”我敲了敲脑袋,一边念叨一边写下一个药方。
  “大夫,你这方子顶用不?”面前这位浓妆艳抹的大婶半信半疑道,“我看你年纪轻轻,学过几年医?之前给别人看过病没有?”
  我瞅了她一眼,将已经叠好的纸一撕,懒懒道:“下一个——”
  “诶,你这小郎中,怎么好端端地把我的方子给撕了?”胖大婶站起身,不高兴道。
  我一边让下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大爷张开嘴,一边看也不看她道:“你不放心我,就不应该到我这儿来看病,浪费了我的时间又耽误自己的病情。”我抬手指了指西面,“真想好好治病就应该去西街的医馆里看。诊金十文,不送。”
  那大婶气得叉腰,尖声道:“年轻人,要不是瞧你眉清目秀,老娘才不要跟你这儿浪费时间呢!”说完从挎着的篮子里掏出一把香菜摔到我的桌上,鼻子里哼了一声掉头走了。
  我愣了愣,抓起那把青绿的香菜闻了闻,还挺新鲜,可以中午交给王小瑜,以后加在我的汤菜里,便不计较那十文钱的诊费。
  刚刚看病的老大爷不平道:“她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徐寡妇,平时就喜欢调戏年轻的男子,你让她吃了瘪,她肯定不给你好脸色,大夫你别往心里去。”
  我听后,对这位热心的大爷徒增几分亲切之感,抬起头对他温润一笑,道:“诊金加药方钱,一共三十文。”
  看病的时光着实有些无聊,不过赚下来的钱倒是将将能付房钱,便得过且过好了,只是不时惆怅,啥时候能娶妻生子,养一个像王小瑜这样的闺女呢?想着想着,不禁更嫉妒起师兄来。
  许是这一天,老天也觉得我这样的英才不成功立业实在是可惜,于是大方地降下个机遇——皇帝近来时常头昏,食欲不振,日渐憔悴,宫里的太医们束手无策,只好张榜让全都城的大夫郎中都去宫里试一试。
  我大小也算个江湖郎中,天子有恙,我身为一方子民,怎能置身事外?为了那一百两黄金怎么也得去碰碰运气!
  规定的这天早上,我因为早上多喝了王小瑜两碗粥,赶过去时宫门外已经排了一条长龙,伸长脖子的那是西街医馆的张大夫,东张西望的那个是经常跟我抢生意的刘郎中……
  我默默叹了口气,索性就蹲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不时有士兵持戟在周围来回巡视。太阳快升到头顶了,队伍往前挪挪动动,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已经到饭点了,我还等着回去吃王小瑜做的清蒸鲈鱼呢!
  我不耐烦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准备先去吃个午饭再来,应该回来的时候快轮到我了。
  刚回头走了两步,就听见“铮”的两声,两把刀横在了我身前。
  无礼莽夫!动不动就拔刀动枪的!
  我心中鄙夷,却露出笑:“官爷,这,什么意思啊?”
  通过反光的刀面,我看到了两个一脸谄媚的我。
  其中一个厉声道:“现在不许任何人离开,回去!”
  “可是……”可是我饿啊!
  我哭丧着脸又站回队伍,满脑子都是“饿饿饿”,心想这一百两黄金不要也罢,饿坏了身子事大,赶紧看完皇帝就走。
  正郁闷时,突然听见队伍前面一阵骚动,垫脚望去,原来是那个刘郎中被一群兵赶了出来,还挨了一顿打的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一个穿着乌亮盔甲,持重刃,身形魁梧高大的男人,阴沉着脸从宫门里走出来,扫了一眼等待的众人,声音低沉道:“如果剩下的人再诊不出头绪,便以欺君之罪处死!”
  此话一出,那群大夫们便开始骚动,大部分露出惊慌之色,相比之下,我就沉稳冷静多了——反正前面还有那么多的大夫,总有一个能诊出皇帝得了什么瘟病吧?
  “你!出来!”
  呵,哪个倒霉鬼被叫出来了?
  我正心里嘲笑着,便被冷不丁狠推了一下,我皱着眉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那两个拦我的士兵。
  “将军喊你过去!”
  “我?”我回头看看那将军,又指指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两个士兵架着胳膊提溜到那个将军面前。
  “将,将军……”我被两双有力的手给硬生生架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我是章宁。”那将军看着我,板着的脸稍稍柔和了一些,“刚刚看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想必皇上的病一定难不住先生,不如请先进宫诊断?”
  我欲哭无泪,这位章将军你哪只眼睛觉得我那是胸有成竹的表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韩先生倒霉兮兮的……
  哦,是我写的。
  科科科


第58章 番外二·韩倾岳篇(二)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高大严肃的章将军,心想:这回八成是要完了。
  前面那么多的太医和大夫都没辙,我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小郎中能有什么办法?本以为可以随便敷衍一番,混个赏金回去,谁料后面还有处死这一说?
  我想溜,然而左右那两只有力的铁臂正牢牢地钳着我,我的腿也有些发软,像没着地儿似的。
  “还不快把先生放下!”章将军对那两个士兵斥道。
  那两个兵二话不说,松开了我的胳膊,不放还好,这一放我差点跌倒,踉跄了两下,险些跪在地上,被章将军一把扶住。
  “先生?”章将军将我软下去的身子轻而易举地往上一提,皱眉道。
  我见他脸色不对,连忙摆手道:“没事,只是还没吃饭,有些头晕。”
  章将军恍然,笑了笑:“无妨,待先生为皇上看完病后,一定会有一桌宫里御厨亲自做的美味佳肴赐给先生的。”
  我苦笑一声,到时候是赐死还是赐饭还不知道呢。
  “事不宜迟。”章将军二话不说,半拉半提地带我进了宫门。
  “慢点慢点……”章宁脚下生风,大步流星,我却慌得不行,还不想这么快就去寻死。
  终于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前,章宁放开我,到阶上对着门口的一个公公打扮的人指着我说了些什么,那公公瞅了我一眼,我赶紧低下东张西望的脑袋。
  再抬头时,公公便已进门去了。
  章宁回到我身旁,道:“请先生暂且等一等,福公公进去禀报皇上了,准许后便可进去为皇上诊治。”
  “哦。”我点点头。
  还没多久,就听见里面瓷器摔碎的“乒乓”声,还夹杂着男人的怒吼:“都是群庸医,全赶走!”
  半晌后才安静下来。
  我一听,赶走?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走了?还有幸到皇宫里逛了一趟,以后也算是个吹牛皮的资本了。
  章宁将军担忧道:“许是皇上今天太累了,诊到现在也没个头绪,所以龙颜大怒。先生今天怕是不能去给皇上看病了。”
  那敢情好啊!
  我还没高兴完,拿着浮尘的福公公便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了,我微笑着,站直了身子,正等他打发我走。
  他小碎步地下了台阶走到我们面前,对章宁点点头,尖着嗓子道:“进去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章宁便又抓着我的胳膊,将我半提着带到了那扇门后。
  宫里弥漫着佳楠的熏香味,一排厚厚的珠帘后,隐约有两个宫娥一左一右站着,榻上侧卧着一个修长的人影,这大概就是当今圣上——卫无伦。
  “皇上,人来了。”章宁行了个礼,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连忙跪下道:“草民叩见皇上。”
  里面没有动静。
  我当这皇上耳背,又高声喊道:“草民叩见皇上!”
  在我运足气,预备喊出第三声时,榻上的人终于动了动,懒懒道:“叫甚?”
  声音倒比我想象中要年轻。
  “秉皇上,草民名叫韩倾岳。‘倾’,是倾国倾城的‘倾’,‘岳’是……”
  自报家门还没结束,珠帘后突然传来一声闷笑。
  我心里一颤,这笑——几个意思?我的自我介绍还要继续下去吗?
  章宁在旁边小声道:“先生,只要说个姓就可以了。”
  于是我立马闭口。
  “韩倾岳……”里面慵懒的男声又响起,“过来,给朕看看你有多倾国倾城。”
  我忍不住想要抬手敲敲自己的脑袋瓜子,含“倾”的词语那么多,我为什么偏偏用了个“倾国倾城”?
  章宁亲手为我撩起珠帘,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啧,这道槛儿,我是跨,还是不跨?
  废话,当然是跨了!
  我低着头,壮士赴死般进去了。
  “抬起头。”卫无伦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榻。
  我只好半含羞涩地缓缓抬头。此情此景,大有皇帝选秀女之感,令我好生无奈。
  “长得——平淡无奇。”卫无伦盯了片刻,淡淡道。
  我不知为何,头一次听到这种评价,竟心中大喜,肚子也为我欢呼,“咕噜噜”叫了起来,时间……还颇久。
  我涨红了脸。
  卫无伦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平坦的肚子一眼,话锋一转:“不过朕喜欢。”
  所谓“帝王心,不可测”啊,我韩倾岳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于是,因为卫无伦的一句喜欢,我便被自愿地留在了宫中。
  不过这皇帝并没有患什么怪病,只是因为日理万机,久坐而落下经血不通,头昏脑涨的毛病罢了,照我师父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对于这种病人,扎几针就是了。
  想不到师父留给我的一套金针最终派上了最大的用场——给皇帝针灸。
  至于皇帝为什么不想吃饭,我觉得他现在吃得倒挺开心的。
  “倾岳啊,为何不吃?怎么,今天的菜不合口味?”卫无伦用湿帕抿了抿唇,问我道。
  我回过神,松开咬着的筷子,赶紧夹了一大块金针菇送到碗里,支吾道:“没有没有。”唉,宫里御厨虽好,但还是想念王小瑜做的菜哪。
  吃完饭后,卫无伦照常午休,我现在身为他青睐的韩先生,自然要守在他身边,替他按摩,助他入眠。
  我站在榻前,小心翼翼地揉着卫无伦的太阳穴,只想等他睡着了我好赶紧回去休息,偷个清闲。
  “朕最近在想一件事。”卫无伦闭着眼睛,突然开口道。
  “哦?皇上,什么事?”我立马忙不迭应声道。
  卫无伦不做声,面容安详,似乎已经睡着了。
  “朕想封你个太医做做。”我还没收回手,卫无伦又突然出声道。
  一听这话,我手一抖,一下按重了,卫无伦的眉头皱了起来。
  完了,皇帝不乐意了,我有点慌,不知是继续揉还是该停下来。
  “你作何感想?”
  我作何感想?我能有什么感想?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弄痛了皇帝,我只想求个好死。
  “还请皇上高抬贵手,饶过倾岳。”我一本正经,虔诚地跪了下来。
  卫无伦注视了我一会儿,复又闭上双眼,淡淡道:“行了,你回去吧。”
  我如临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轻轻地合上门,外面风和日暖,我站在台阶上愣了愣——慢着,皇上方才说要封我个太医做做,那……
  我一拍脑袋,将刚刚的对话捋了捋,幡然醒悟:哦!我好像自断前程了。
  那现在进去告诉皇上“我那话不是回答的您那事,请您封我个太医做做”,还……能成吗?
  思前想后,我甩甩袖子,回休息的院子了。
  第二天,皇上身边那位福公公过来告诉我可以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我一脸茫然。
  “自然是出宫回您该回的地儿啊!”福公公垂着眼,皮笑肉不笑道。
  我两手空空空地出了宫门,清风一过,竟有些萧瑟。
  于是我又在原先的那个棚里看起了诊。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些百姓听说我医好了皇帝的病疾,不管大病小病都争先恐后地排队找我问诊。
  我喜出望外,心想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攒足银子,娶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生一个像王小瑜一样的女儿了!
  然而还没等我赚够老婆本,我的美梦就被打破了。
  这一日,章宁将军骑着马赶到我的小医摊前,下马拉起我道:“韩先生,快随我进宫,皇上旧疾复发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甩上了马背,绝尘而去,留下那些眼巴巴等着我看病的人感叹:“真是神医啊……”
  又是熟悉的宫殿,熟悉的佳檀香,卫无伦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翻看着奏折。
  “皇上,容草民给您把把脉。”
  卫无伦抬了下眼皮,唇角微微勾起:“不必,朕的病已经好了。”
  我一脸茫然。
  卫无伦放下奏折,双手支起下巴,凝视着我,施然道:“看到你,朕的病便痊愈了。”
  “皇上,龙体为重。”我微笑道,“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卫无伦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看朕像是在看玩笑吗?”
  ——我,韩倾岳,舍弃了行医求富之路,只为许卫无伦一世长安。
  听起来,亏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韩先生是真的很倒霉。
  不过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第59章 番外三·太虚子x水长绝篇
  我来这九重山上已有两载,我的师父既会医,又会道。
  师父一共收了三个弟子。我的师兄木衡君选择了一心学医,我自认为不怀救世济人之心,便选择了清心修道,无问尘间。
  我的师弟吴启之倒好——学了医,也修了道。
  某一日,师兄下山行医,只留我和启之在竹林中打坐看书。出去云游多日的师父回来了,手里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小娃娃,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之后我便有了第二个师弟,师父给他取名叫“水长绝”,至于那个女孩子,名叫“水佩云”。我师父起的名字都奇奇怪怪的,比如我的名字,叫做“虚尘”。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水长绝,他长着一对水灵灵的凤眼,淡红的嘴唇,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还是能看得出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不过他的眼神就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尘儿,你领他去泉边给他洗干净脸。”师父将男孩的小手交给我。
  “是,师父。”我正要伸手握住,那只小手便倔强地收了回去。
  ——还是个有脾气的小鬼。
  我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他在后面一声不吭地跟着,到了山泉边,我转身道:“过来。”
  他仰头看着我,原地不动。
  我只好蹲下来,向他招招手:“快过来,我给你洗脸。”
  他满脸不情愿地走了过来,我从怀里掏出方帕,在山石上流淌过的泉水里浸湿了,挤干,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尘垢。
  他像根柱子一样站着,任由我摆布,眼睛不眨地盯着我。
  这孩子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大概和我一样,亲人遭遇不测后被师父救回来的,不禁手上的动作更温柔了些。
  “你长得真好看。”
  我将他脸庞上的碎发捋顺,捏了捏他软糯的脸颊,情不自禁地赞叹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低下了头。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看到他的耳根红了。
  “以后他便是你们的师弟了。”晚上师兄回来后,师父在饭桌上宣布道。
  他垂着眼皮,盯着桌上,冷清清地叫了一声:“师哥。”
  师父问他想学什么。
  “学医?抑或修道?或者二者都学?”
  他摇摇头:“我想学最厉害的武功。”
  我在旁边笑了笑,果然还是小孩子。
  时光荏苒,终于有一天师父离开人世,师兄继承了师父的衣钵,担下了照顾我们的全部责任。
  那时我已经二十有二,他正值十八韶华,佩云年芳十六。
  启之与佩云年纪相仿,又常年相处,互生了情愫,于是便打定在长绝二十岁及冠之日成亲,可谓双喜临门。
  那一天大家沉浸在一对新人的喜悦中,倒有点冷落了水长绝。
  月升之时,他坐在那处山泉边,看淙淙的泉水,哗哗地淌过光滑的石头,一轮残缺的明月在水面上晃晃悠悠。
  我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却不想走进这样的风景里。
  “师哥。”
  他好像一直知道我在这里。
  “长绝。”既然被发现了,我索性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草地上,“今天师哥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已经是个大男人了。”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的侧脸在水光的映射下晦明不定。
  我注视着他,笑道:“我们长绝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看啊。”
  他愣了愣,偏过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也轻笑了一声,“是吗?”
  是的,比今晚的新娘子还好看。
  我们静静坐着,万籁俱寂,微风偶尔会吹过脖颈,,不冷,很舒服,人在天地间很渺小,但很安心。
  这样的夜晚,很美好。即使隔了几十年,我还依旧怀念。
  怀念一回,感伤一回。
  “水长绝,你残害同门,杀死亲人,罪不可赦,现将你逐出师门,我们恩断义绝,你永世不得踏入九重山半步!”
  师兄冰冷的话语如利刃般射向他,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拿剑挥断了衣摆,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满心的怨恨与愤怒,恨他为什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自此,我在也没有见过水长绝。
  也许,不见,便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人越老,脾气就越古怪,我收了启之唯一的儿子吴消寞为徒,想传授他我所有的心血,然而时常想起他死去的父亲,便又想起那半张月光下的侧脸。
  这么多年了,他还好吗?
  消寞和他父亲一样,都是极勤奋的人,等他学会保全自己后,我便随便诌了借口,让他下山了,谁知过了十年,他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了那个我不愿见到的人。
  他依旧那么年轻,那么好看。
  濯濯如春月柳。
  然而我已经很老,很老了。
  岁月无情,我第一次觉得生命那样的无力。
  “师哥,在想什么呢?”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紧提起鱼竿,果然,钩上的蚯蚓早就被溪里的鱼给吃了。
  “没什么。”我偏过头看了看身边头发已经雪白的水长绝,欣慰地微笑起来。
  还好,这小子现在也和我一样老了。不过老了也还那么好看。
  “师哥,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
  “没事。”
  “一定有事!”
  “真的没事。”
  嗯,老天有时候还是公平的。
  作者有话要说:
  糖发得差不多了,下面就……下刀子吧。


第60章 番外四·寂非x乌木篇
  我们约定,每年下雪的时候,在紫云观的梅林里品茗下棋。
  雪压香枝低,相顾无言,一大快事。
  那一天,你落错了一子,满盘皆输。
  我们相识在某年冬季,你挎着空瘪的淄布化缘袋到我观里向我讨一晚休息的处所。
  我皱眉道:“和尚,你莫不是要砸我道观的招牌?”
  你笑了笑,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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