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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1-2-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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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官员则纷纷围住安平,说些讨好钦佩的话,比如他一定是才高八斗,才会让皇帝破格提拔。
  安平一一应付,既不像景将军这般冷漠,也不似小德子这样,和他说了也白说,很讨官员们的欢心。
  “皇上身边就该有这样识大体、顾大局的近侍!”
  据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连百般挑剔的宰相贾鹏,也在说安平的好处。
  他上承皇帝的恩惠,下接官员的讨好,生得一副温柔沉静的模样,却在皇帝和诸位大臣中间,起着如同“万金油”一般的功效。
  原本,因为皇上太过亲近景霆瑞,而让大臣们觉得无论办什么事,都横着一座“冰山”,心里自然有诸多埋怨。现在,总算有个聪慧伶俐的公公愿当他们的传声筒了。
  他们能不感到开心、不松口气吗?甚至认为只要拉拢安平,就等于讨得皇帝的欢心。
  要知道,皇帝有多么宠爱这个小太监,时不是就给予重赏,就差没让他当太监总管了。
  既然景霆瑞不是唯一能得圣宠的人,那么忌惮景霆瑞势力的阵营,比如宰相府,可谓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再急于铲除景霆瑞,而忙着去培植旗下的新势力。
  本次文举,金榜题名的状元、榜眼、探花,皆出自宰相府供养着的进士、秀才。
  不过,武举的武状元,被景霆瑞的人拿了去。虽说景霆瑞的作风强势,完全不畏惧朝中顽固势力,但现今朝廷格局依然是“文强武弱”。
  而贾鹏既然能侍奉两代君主,并被太上皇钦点为辅政大臣,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他眼下撇开景霆瑞不谈,那么需要费心应付的,唯有皇上一人了。
  虽已入秋,但酷暑的余威依然渗透至每个角落。
  赤龙抱柱的廊檐下,摆着一张桐木矮几,上头放着一盘围棋,持白子的御医吕承恩,不时拿起几上的巾帕,轻拭去鬓角的汗珠。
  身着黑色甲衣的景霆瑞,把指间的黑子往绞杀正酣的左侧中心一放,就听得吕承恩哀叹道,“唉,将军,您就不能留点情面吗?我这都输了两回了。”
  “既已兵戎相见,岂能手下留情?”景霆瑞低沉地说,这声音就像钟鸣一般荡人心怀。
  吕承恩哈哈笑着,“是这个理,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景霆瑞将云子一一收入桐木雕刻的棋盘,吕承恩往外头望了望,阳光依然强烈,直晃眼睛。
  这是一栋位处皇城南宫门边角的二层小楼,一楼为仓储,放的是守城军的旧兵甲,二楼则放着几件桐木家具,少量的兵器。
  二楼外有一处精巧的廊檐,面向一个空旷的院落,没有花草树木,也无宫人打扫,连院门上的锁都锈了。
  吕承恩觉得,他时常去青铜院面见景霆瑞,日子久了,恐惹来口舌非议,正有些头疼呢。
  机缘巧合之下,让他遇见这处幽僻之所,在买通负责看守的太监,再仔细收拾一番后,倒也是很合意的。
  “啊,他来了。”
  突然,吕承恩站起来,来到朱漆剥落的凭栏前。那个人是这样娇小,就跟小丫头似的,却穿着一件极为醒目的红色官袍,金色腰带在阳光底下是熠熠生辉。
  他先抬头,对着二楼廊檐,露出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接着,便小跑几步,冲上楼来了。
  景霆瑞和吕承恩,都能听到那“咚咚咚”的有力脚步声。
  “——真是对不住!小的来晚了!”小太监一上楼,便对着他们鞠躬作揖。
  “知道你现在官务缠身的,很难得空,就别再道歉啦。”吕承恩说的并不是客套话,而是深知对方有多么忙碌。
  “吕大人。”安平一个感激的微笑,然后便望向景霆瑞。
  “之前旁人太多,几次相见恩公,却未能行大礼,还请恩公恕罪!”安平说着,就要跪下去。
  “别这样。”景霆瑞扶住他细瘦的胳膊,“你我现已同朝为官,只怕这么做是委屈了你。”
  “恩人一句话,小的万死不辞,更何况是让我进来当官的。”安平说得轻轻松松,面带微笑。
  可是景霆瑞和吕承恩,却一时无言。
  “皇上也就罢了,他识不穿你,倒是宰相那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吕承恩一脸谨慎地提醒道。
  “小的明白,断不会露出半点破绽。”安平笑着点头,热切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景霆瑞。
  太上皇在位时,曾命景霆瑞为北征铁骑大将军,去讨伐喜嘉兰国。
  而安平的爹,那位为人和善的私塾先生,恰好去嘉兰的一个村庄探望友人。他不幸遇到战火不说,还得了风寒,高烧不退,寸步难行,友人只能向景军求救。
  友人原本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战事要紧,景军应该是不会理睬的,可是没想到景将军立刻派出军医吕承恩,冒着峰火前去医治,还拨出两个士兵,一路护送他们回到大燕。
  这样的救命大恩,私塾先生自觉还不起,在临行前,他跪地禀告道,“老朽家中并无万贯钱财,亦无传世宝贝,想来将军也不爱那些个。但小儿柳玉轩千伶百俐,敏而好学,能为将军所用。若您不嫌弃,待老朽返还家中,定让他来拜见您。”
  但让私塾先生万万没料到的是,景霆瑞在班师回朝的时候,竟主动登门拜访,亲自来见一见柳玉轩。
  好一个聪明机智、能言善辩的小人儿,在当地负有盛名,且他才看了身着常服的景霆瑞一眼,就下跪请将军安,大声叩谢救父之恩。
  景霆瑞将他交与青缶教养,继而收入铁鹰剑士,以往铁鹰骑士皆为武将,是时候该有谋士入营了。
  不过,显然能让柳玉轩忠心效命的,只有景霆瑞一个。
  景霆瑞让他进宫来当太监,陪伴皇帝左右,他二话不说就赶赴皇城,要知道他可是家中独子,虽有两位姐姐,但早已出嫁。
  “你这身宦袍,还挺合适的啊,模样更俊俏了。”吕承恩拿他开玩笑,轻轻拉扯他的红缎衣袖。
  “可不是‘先敬罗衣’吗?有了这身官服,小的宫里办事也方便不少。”柳玉轩可爱地笑着道。
  自从他进宫后,就改名安平,就和他的名号一样,备受圣宠不说,还人见人爱,十分讨喜。
  “自从你来了,小德子也规矩多了,不再惹是生非。”景霆瑞望着他,“我得好好谢谢你。”
  “回将军的话,小德子本性善良,只是太过天真,才会好心办坏事。”安平目光肃然地说,“皇上又如此宠信他,日子久了,必惹出大祸来。”
  “但要说道谢,该由小的说才对,”安平又道,双手抱拳作揖,“将军您所做的事,都是为了皇上好,而小的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只怕这些功劳到头来,又算去了宰相头上。”吕承恩突然插话进来。
  贾鹏有意拉拢安平,还把皇上最近的循规蹈矩,都说成是因为有他在朝堂上大胆谏言的关系。
  “小的在宫外,也听闻宰相大人权势极大,却甚少听到将军的名号。来到宫中,才知道将军有多么操劳。如今宫内如此齐整,文武官员虽然对立,但未加深矛盾,都尽心辅佐着皇帝,将军,您才是幕后的英雄。”安平极为佩服地说。
  “你言重了。”景霆瑞沉缓地说,眉心微锁,“皇上若知道,你是我特意安排进来的人,恐怕就不会那么开心了。”
  “不,当今圣上虽然年少,却是一位明君。”
  说到皇帝,安平的眼眸里就放出光来,声音还有些激动,“恕小的直言,小的最初窥见到皇上龙颜,惊讶于煌煌天表,竟然有如此俊美之人!且皇上总是面带微笑,可亲可爱,就像邻家兄长一般。但皇上处理起政务来,却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且见解独到。明明才十六岁……却有着不畏战事的胆量,以及深谋远虑的智慧,真的让小的大为叹服!”
  “所以,小的以为,就算皇上识穿小的身份,也断然不会追究将军您的。”安平一口气说完,再度躬身作揖。
  “是啊,皇上可舍不得动景将军一根头发。”吕承恩调笑道,却因为景霆瑞的一个斜睨,而立刻噤声不语。
  “皇帝身边,就麻烦你多照料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景霆瑞低沉地说。
  “将军慢走。”安平连忙躬身相送。
  待景霆瑞走远,安平拉住吕承恩的衣袖,问道,“吕大人刚才说的,可是指皇上喜爱将军?”
  “你对将军,可是只有忠诚之心,并无他意?”吕承恩却答非所问。
  “岂、岂有他意……!”安平脸色微红,略显慌张地说。
  “别掩饰啦,你一看到景将军,脸都红了。”
  “有吗?”安平慌忙去摸自己的脸。
  “……你果然是喜欢景将军啊。”吕承恩点着头,啧啧叹着。
  “你骗我——!”安平气得扭身过去,一会儿又道,“哼,看在你也救了我爹的份上,饶了你这次。”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想,吕承恩却笑着,落落大方地坦白道,“我也喜欢景将军,也是为了他才进宫做御医。你和我的心,都是向着他一人的,只是他的心,是只属于皇帝的。”
  “你怎么知道?”安平转回身来。
  “方才你夸赞皇上英明,景将军他笑了,虽然只是微微一笑……但都把我看呆了。”吕承恩叹气,“只是你光顾着说,都没注意到。”
  “原来如此,不但皇上喜欢将军,将军也喜爱着皇上,对吗?”安平明白了吕承恩言语里的暗示。
  “呵呵,他们二人不只是心意相通而已,既然你整日跟在皇帝身边,其他的事情,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吕承恩说,伸手一戳安平粉嫩的脸颊,“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伤心,而露出马脚,被人识穿就不好了。”
  “小的知道了,请大人转告将军,大可安心。不管是什么事,小的都不会泄露出半句,更不会因此而失了分寸。”安平一脸认真地道。
  “到底是个聪明孩子。”吕承恩微笑着说。此次他叫安平来,除了日常问候,便是提点此事。
  “不过,将军怎么知道小的喜欢他?”安平好奇地问,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好像以前有个叫潆泓的孩子,他非常喜欢景将军。那个时候,将军还只是太子侍卫,潆泓为博取将军的欢心,鲁莽行事而被害。将军说他初见你时,也有遇见潆泓之感,许是你的目光太过热切吧,他不想你重蹈覆辙罢了。”
  “……”
  “怎么了?”
  “只是觉得将军明明不喜欢小的,却如此为小的着想,真是有些残酷呢。”
  “哈哈哈,世道就是如此残酷!”吕承恩大笑着,“罢了,我们也散了吧,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伺候皇上了。”
  “是。”安平躬身,先告退了。
  吕承恩望着安平离去时,那瘦小、孤寂的背影,轻轻地叹气。
  ——自此往后,小德子的“过于天真”并不会害了皇帝,只会给他带去喜悦,因为任何欠缺考虑的事,都有安平帮忙拦着。
  而宰相大人自以为在皇帝身边,有了安平当内应,也就不急着把新科状元郎往皇上身边塞了。
  皇上身边既有开心果小德子,又有文静睿智的安平,日子过得自然是越发如意了。
  只是,吕承恩依然无法完全地赞同,景霆瑞的这个布局,因为这实在太危险了。
  安平可是个冒牌太监,他入宫时的验身,是吕承恩动了手脚蒙混过去的。
  “应该不会有事吧。”吕承恩想,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因为安平年纪小,又聪明伶俐,才会让人不防备。
  若换做他人,恐怕宰相等人未必会上当。
  “也只有景将军敢走这险招了……”吕承恩心惊肉跳地想着,似乎是为了压压惊,又独自下了一盘棋,才回太医院去。
  太阳西斜,风声瑟瑟,安平孤孤单单地走在长而整洁的车马道上,地上纤细的人影儿也越拉越长。
  他手里拿着一盒皇帝赏赐给他的紫檀狼毫毛笔,正往监栏院去,那是太监们共同的住所。
  但他平常甚少回来,因为时常有公务在身,一般都住在内宫的偏厅。这样皇上随时都可以召他去伺候。
  这条路真是又长又静,仿佛这宫里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知为何,安平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那人的脚步比野猫还轻。安平懂一些拳脚功夫,但仅是自卫用的,真要遇着恶人,恐怕会吃大亏。
  “难道让我遇见了,宫里传说的滥用私刑?”
  在还没进宫的时候,他就听村子里一位,因为老迈而返乡的公公说过,“那些老人最见不得小太监得宠,一旦皇上宠爱谁,必定要给他穿小鞋,一同算计他的。”
  “你想啊,老太监磕头下跪的,苦苦操持了几十年,才让皇帝看他一眼,你一个刚进门的太监就得宠了,那还了得!”
  “所以啊,当小太监就得处事低调,要知道你上头的主子不是皇帝,而是大太监,甚至是比你早入宫一年的太监,切不可恃宠而骄!否则,会被大太监们陷害,甚至处以私刑,尸体拿草席一裹,运出去丢在荒山里头,真真是成了孤魂野鬼啊。”
  “——你说皇上知道了怎么办?哈,他当然是听大太监的禀奏了。人都死了,还能追究不成?且说到底,不过是个太监,宫里头多得是,再换一个便罢了。”
  安平进宫不过数月,皇上,大臣无一例外喜爱他,那些大太监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绝对不是友善的。
  而且,他们不敢嫉妒小德子,因为小德子从小进宫不说,还和皇帝一起长大,根本动不得。
  这出气的地方,就只剩下一个了。
  “真是失策,我不该一个人走的……”
  安平原本想把皇上赏赐的东西往监栏院里搬一趟,因为小到泥金纸笺,大到书轴砚台,他住着的小偏厅都快被堆满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安平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身,只见有道人影匆忙拐进一道门。
  安平朝他走去,才小心地往门里一探,就有个粗麻布袋子迎面罩下,手里的裱绸缎布烫银笔盒啪地掉落在地!
  “小心点,别让人瞧见了。”有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知道啦,我们快走!”这第二个人将他麻溜地扛起在肩上。
  安平本想叫唤的,也不知道麻袋里撒了什么粉末,他才一嗅就晕了过去。
  满屋的烛光煞是明晃,却也这不过摆在眼前的成箱的珍珠串儿、金瓜子、还有翡翠扳指。
  安平的双手被捆绑在背后,坐在一张竹篾编织的凉榻上,难掩嫌恶地将视线从金银宝箱前移开,却看到那个一直微笑着的,坐在太师椅里的锦衣少年。
  龙眉凤目的、长得出奇俊美,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风范,却让人想到白狐狸这样狡辩的动物。
  他把目光往左边偏了偏,又看到一位站着的、和“白狐”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在笑的少年,他穿着纹有银线的米白色绸衣,腰间系有缀金流苏的芙蓉玉佩,颇有几分“狮子猫”的华丽感。
  “说吧,只要你点个头,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白狐”笑吟吟地说,仿佛在谈一桩大买卖,摩拳擦掌,雀跃得很。
  “那么,请问您,到底是要小的说呢,还是点头呢?”安平定了定神,不愠不火地应道。
  “狮子猫”斜睨了身旁的人一眼,走向安平,用手中的檀香木折扇垫起他的下巴。
  “说也好,点头也罢,不都是一句话的事。”“狮子猫”温和地说,“有了这箱宝贝,你要什么笔墨买不到?看你的身子骨,也经不起那些繁琐的宫务操劳,只要你肯来双星宫,保准你什么活都不用干,跟着我们享福玩乐就成。”
  “两位殿下,小的之前就已经禀明了,小的入宫,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再无伺候他人的意思了。”安平蹙眉说道,也让他想起之前的事。
  就在半月前,百荷园的湖心亭内,他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永裕(天宇)、永安(天辰)这一对孪生亲王,前来向皇帝请安。
  亭子檐下不知何时结了蛛网,怕是前些日潮湿的关系,天宇看风景时不慎碰到,羽冠上满是灰色蛛丝,不禁埋怨着宫人清扫不力,有些羞恼。
  他不禁脱口而出道,“殿下,何须气恼,有道是‘荷叶鱼儿伞,蜘丝燕子帘’,也是有趣得很呀。”
  这是他家乡,小儿们都会吟唱的对联,用在这里,十分合乎情景,且怡然自得,把这尴尬的气氛都给化解了。
  天宇一愣,天辰则是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在皇帝身边,早就习惯被人各种窥视探究,安平只是低头不语。
  过了几日,听小德子提起,这两位亲王还向皇上要过人,说宫里缺少这样好玩的太监。
  但当时,皇上回复道,“不行,安平可不是你们平时捉弄惯的公公,他是朕的臂膀,岂能跟着你们胡闹。”
  此后,也就太平了。
  ——怎么可能!
  “唉,我真是太大意了,在入宫前,就听吕太医说过,这两位亲王很是调皮任性,但没想到他们连绑人的事情都敢做!”安平暗想,“皇上不在这儿,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但就算皇上在这儿,指不定也禁不住二位弟弟的撒娇央求,就命他来这当差了。
  因为皇上的耳根子软,而眼前的这两位任意妄为的“大魔头”,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安平为何能在宫里行走得意,那是因为大家都守着一套规矩,在这样的规矩下,他可以进退得当,不得罪任何一方人。
  但当对方是打横着来的,且还有皇帝做靠山,不得不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只有先妥协,后想办法,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安平轻轻咳嗽一声,也面带微笑,“小的是皇上身边的人,不过,得闲时还是能来这儿陪伴两位殿下的。”
  “得闲,是何时?”天宇从椅子上腾地站起,走过来,蹲在安平的面前,目光炯炯地很是高兴。
  “等皇上处理完政务,无需小的伺候的时候。”
  “不行!皇兄的奏折批起来是没完没了的,我每次去,这堆还没看呢,那边就有新的送进来了。”天宇摇头,“这么批下去,等到你来,我们都睡下了。”
  “也不是日日如此。”安平忙说,“只要您们不嫌弃小的粗笨无趣,小的还是很乐意伺候两位殿下的。”
  “天辰,你怎么看?”天宇问一旁的弟弟。
  “聊胜于无吧,不过哥哥,你说他会不会背着我们,去告御状呀?”天辰微微一笑道。
  “岂敢,小的绝对不会去告御状!且比起小的,相信皇上更相信二位殿下的话吧。”安平报以纯真可亲的笑容。
  “这样吧,你给我们留个手印,表明是心甘情愿给我们当奴才的。”天辰说,“回头就算你告到皇兄那里,也没法抵赖嘛。”
  “好说,烦请两位殿下解开小的双手,小的好留下字据。”安平只想着快点脱身,以后拨点时间,陪陪这两位被宠坏了的亲王,放放风筝、捞鱼抓鸟什么的,倒也不是多烦杂的事。
  等他们腻歪了,也就放过自己了。
  “不是字据,是‘卖身契’,而且谁说是让你写了。”天辰微微扬起下巴,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让人不安的微笑。
  “来,本殿下帮你脱衣服。”天宇灿烂地笑道。
  “什么?!”安平瞪大眼睛,“小的是太监,为何要脱小的衣服?!”
  “怎么不行?”天辰在一旁帮腔,天宇就朝安平扑了过去!
  
  第六章
  
  晴朗的秋晨,也是休沐之日,爱卿难得可以睡个饱觉。
  不过,天还未亮透,他便起身盥洗、更衣。
  在身旁伺候着的是小德子、萱儿以及其他几个宫女,待整齐白玉冠,爱卿就招了安平来,安平的手里还捧着放满奏折的匣子。
  “皇上,还是吃完早膳再看吧。”安平虽然是奉命前来,却忍不住劝道。
  “不碍事,一边吃,一边看。”爱聊微微笑着,“一会儿朕还要和瑞瑞,呃,不,是景将军等一同去狩猎呢。”
  “是。”
  安平这边打开金丝楠木的匣子,小德子就在御案上布菜,早晨的膳食有不少,分为粥、面、肉和糕点四大类。
  安平有一次见了,震惊地说,“光粥里就分了西涼米、稻米、粟米,且每一份都是大盆盛起,皇上要吃,不过是从中舀出来那么一小勺,那剩下的,是要拿回去倒掉吗?”
  “是啊,怎么了?”小德子早就习惯这种盛大的御膳饮宴,还觉得安平有些少见多怪。
  不过安平接着说,“就这一盆粥,就能养活穷苦的一家人,真是可惜了。”
  爱卿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还真没有在意过此处的靡费,于是,他当即下旨令御膳房节俭膳食,却不想让内务府和宰相府齐齐出动,跪地恳求他收回成命!
  “皇上,您是出于一片善心,只是这御膳规格都是祖上定的,您这么做是在违背祖制啊!万万不可!”
  贾鹏更是说出,“太上皇在位时,一向如此,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这都搬出父皇来了,如果爱卿坚持那么做,不但违背祖制,还拐弯抹角地指责父皇铺张浪费,这个罪名他担当不起。
  爱卿只能违心地收回成命,都说皇帝权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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