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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珰_童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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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鹭有些狐疑,还是跟着去了。老人提着灯,出门往北拐进一条小胡同,路两边甚至没有人家,只有长满了青苔的旧石墙:“这不是去玄真巷的路,”谢一鹭紧张地说,“你找错人了吧?”
他停下来,随时准备回身,老人却很不当个事似的:“高个子,读书人,长得挺俊,有点穷酸,不就是你么。”
谢一鹭哑然,“穷酸”这个词儿虽然不中听,可说的好像真是自己:“他……他跟你这么说的?”
“啊,”老人头也不回,有种淳朴人的粗糙,“前边,就到。”
他左拐右拐,真的很快就领到了,一座小院,走的后门,进院他便吹熄了灯笼,拿枯枝般的手指给谢一鹭指着堂屋:“去吧,等你呢。”
“谁?养春?”谢一鹭做梦一样,不敢信。
“我主子,”老人拿凸出而浑浊的大眼睛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叫啥,小鸡崽儿似的,岁数不大银子不少!”
这说的是廖吉祥!谢一鹭不再迟疑,提起衣摆就往堂屋的台阶上跑,跑到门口站住了,吸一口气,想起《西厢记》里说“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手上稍一使力,门“嘎吱”一声开了。
先听到诵经声:“诸有净行者,能伏诸恶业,敬礼如是等,于我常卫护。若逢诸恐怖,一切恼乱时,并及灾害时,疾病变怪等。及被毒所中,不利益之时,护我并眷属,无病寿百岁……”
是他的声音,谢一鹭一动不动,心里却澎湃得惊涛骇浪,往前一步跨过门槛,他如同饥渴干涸的小草,战栗着去迎接那个只属于他的春天。
廖吉祥站在东窗下的佛龛前,双手合十,笄着发,髻边少见地插了一朵茉莉花,见谢一鹭来了,他匆匆嘀咕了一句“奉佛弟子廖吉祥”,草草结束了诵咒。
沉默下来,他似乎不知所措了,跛着脚走过来几步,又审慎地退回去,谢一鹭不知道他迟疑什么,该迟疑的那个明明是自己啊,上次他逞欲对他做出的那些事,一想起,他就后悔得羞愧难当。
“还挺近的吧,”廖吉祥忽然说,谢一鹭一时愣怔,没出答话来,廖吉祥等了等,窘迫地放轻了声音,“以后你来方便……”
原来他说的是院子,谢一鹭赶紧答:“近,很近,”近得简直像专门为自己置办的,“简直像是……”他识相地住了口,留下半句——简直像是金屋藏娇了!
廖吉祥偷偷看了他一眼,两个人面对着面,其实谈不上“偷”,可那胆小得若即若离的目光就是让谢一鹭觉得心痒:“我以为你不肯再见我了呢……”他不过来,谢一鹭便朝他走过去,“悔死我了。”
廖吉祥放松下来,乖乖地等在那里,没有动。他戴花的样子好看极了,谢一鹭借着微弱的烛光贪婪地欣赏,说不上理由,他就觉着那花是有意为自己插戴的,美则美矣,可伤了他凛然的寒气。
伸出手,他轻轻给廖吉祥摘下来,不像人家的情郎那样多情地在鼻端嗅一嗅,而是漠然地放到一边。
廖吉祥的视线随着他放花的手游移,一副惊慌的神情:“我以为你喜欢……”
“我喜欢你,”谢一鹭大胆地说,在这间秘密的“金屋”,他毫无顾忌,“喜欢你是你,”说着,他便用手掌把廖吉祥的脸颊托住了,拇指在那柔软的面皮上蹭了蹭,“我疯了,才敢说这些话。”
廖吉祥抬眼看着他,那样子仿佛是要从里到外地融化了,慢慢地,他闭上眼,安静地靠近那个温暖的掌心,什么都没说,却好像已经说了千言万语。谢一鹭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温柔地把他搂抱住。
“去……”廖吉祥在他怀里咕哝,谢一鹭没听清,松开手,询问地看着他,越看,廖吉祥越躲,最后干脆从他手里逃开,到床边坐着去了。
谢一鹭当然亦步亦趋,本来想挨着他坐的,可一琢磨,怕再把他唐突了,于是有意坐开了些,廖吉祥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大高兴地低下头。
半天,谁也没说一句话,暖红的烛光里,两人中间隔着一段不尴不尬的距离,廖吉祥目光闪烁,像是紧张地等着什么,可迟迟等不来,他便扭过身,从床架子上擎下一个小银盘,上头是酒器,和在家的习惯一样,他要喝一盅。
不用他动手,谢一鹭立刻伸手过来,殷勤地给他斟,廖吉祥像是不敢看他,斜盯着他提壶的手,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慢点!”谢一鹭小声责备。
廖吉祥用飞红的眼角扫他,菩萨似的嘴巴一开一合:“还要。”
谢一鹭哪舍得对他说个“不”字,皱着眉头又给他斟满:“你信佛,应该少碰这个,”说着,他偷看他的脸色,生怕他不高兴,“酒喝多了,人要钝的。”
“小时候,”廖吉祥咬着酒杯的荷叶口,那出神的样子真有几分麻钝的意思,“每年七月十五,内书堂办盂兰盆会,藩经厂有人来念经,通宵达旦,”蓦地,他笑了一下,“经念完了,我们就丢下鞋,光着脚在一丈来高的火堆边嬉闹,小梅的筋斗和郑小姐的旋子,那时候看得多了。”
谢一鹭惊讶他提到郑铣:“他俩也在内书堂?”
廖吉祥摇头:“他们是伞扇长随,在雉尾间,”他一偏头看向谢一鹭,忽然惊醒了一样,敷衍地说,“过去的事了……”
谢一鹭朝他坐过去一些:“你家里人呢,”他凑近他搭在床边的手,拨开手心,黏糊糊地握住,“怎么不接来?”
廖吉祥往他握来的手上看,好像陌生,又好像等了许久,一反手,把他牢牢抓住:“没了。”
没了。谢一鹭早该料到,可廖吉祥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始料未及:“爹被割了下巴,死在牢里,娘上吊了,全家二百七十口充军辽东,我是罪人之子,受了全白的刑。”
谢一鹭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烛光一晃,有种过分的惨然。
“你知道了,”廖吉祥怯怯看着他,紧紧抓他的手,“不会嫌弃我吧?”
谢一鹭想不明白:“怎、怎么就割了下巴?”
“徐大珰死的那年,他在家里吹笛子,被下人告了。”
吹笛子,所以割下巴,对大珰不敬,所以儿子成了大珰,因果循环!谢一鹭手上突然用劲儿,把廖吉祥的手指攥得翻折:“他害了你,他害了你呀!”
他痛心疾首埋怨的是廖吉祥的父亲,廖吉祥心里又何尝不怨呢,可怨也无济于事:“万一,”他忍着手上的疼,细细嘱咐,“逃奴和乱军杀进来,你记着,去郑铣那儿。”
谢一鹭愣愣的,廖吉祥整个人向他偎过去:“这两天他府里一直在加兵,挑的应该都是可靠的,整个南京城他那儿最安全。”
谢一鹭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就是廖吉祥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牵挂了,他得自珍:“那你去吗?”
“到时候不只我,全南京有头有脸的都会……”他话没说全,谢一鹭就把他仰面扑倒在床上,猛地亲下来了。
“啊嗯……”廖吉祥想说什么,被谢一鹭生生吸成了呜咽,他觉得这个人太好了,好得像夏日里的晚霞、晨荷上的露水,想揽揽不住,想掬掬不着,弄得他愁肠百转、五迷三道。
吸着吮着,谢一鹭发现廖吉祥居然在笨拙地迎合他,像个吃奶的孩子,呆板地在他嘴上一抿一抿地咬。
他“噗嗤”乐了,舔舔他的嘴角,撑起上身含笑看着他,廖吉祥被他笑话,明显慌了,似嗔似怨地,佯怒着瞪他。
“哦哟,错了错了,”谢一鹭赶紧认错,嬉皮笑脸地没有诚意,他附到廖吉祥耳边,呵着气说,“我教你啊……”
可能是痒了,廖吉祥缩着脖子躲他,谢一鹭不让他躲,扳着他的身子非往他耳朵眼里吁热气,同时把手伸到他的衣襟口,放诞地揉了揉,倏地钻进去。
廖吉祥一反常态,没有挣没有跑,而是顺从地把胳膊抬起来,往他耸起的肩膀上搭,刚一搭上,谢一鹭简直是受宠若惊,直着眼睛就叫:“养春!”
“春锄,”廖吉祥应他,红着脸笑,懒懒地用手指拨弄他蹭皱的衣褶,“谢春锄。”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谢一鹭过去不信,此时此刻让他说,就是死了他也甘愿:“我一定待你好,”他嫌不够似地,又承诺,“把你捧到天上去!”
喝了酒,廖吉祥的胆子也大:“你一穷二白的,”他浓烈地、甚至有几分挑衅地瞧着他,“拿什么捧我?”
谢一鹭不说话,直勾勾地看他,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一股脑扯下来,光着膀子去扒他的小衫,那猴急的样子叫人害怕,可廖吉祥抖抖索索地承受了,终于,他们要来做那件事,乍喜乍羞地,他要以一个太监的身子去满足一个男人的欲望。
谢一鹭剥光了他上头,又要去探下头,意乱情迷的,他手刚抓住裤绳,廖吉祥就打了个抖,把他按住了:“不行……”他颤声说,“不行!”
谢一鹭硬扯:“行房哪有不脱裤子的?”
“你……你饶了我吧,”廖吉祥抱着他的胳膊,轻声哀求,“我……”他嗫嚅,“我有残疾……”
他说的不是腿,是受过刑的下身。谢一鹭勉强放了手,焦躁地吞了口唾沫,跪起来,急不可耐地解开自己的裤带,手一松,露出一根硬挺挺直撅撅的黑东西。
一瞬间,廖吉祥并没认出那是什么,呆呆地看着,谢一鹭盯着他酡红的脸,眼看着他的神情从懵懂变得灼热,那模样怎么形容呢,惊诧,从没见过阳物的那种羞耻的惊诧,还有好奇和渴望,久旱逢甘霖般的渴望。
“头一次……看见?”谢一鹭不敢信,可廖吉祥这样子让他不得不信——他是真的没见过那话儿。他抓起他的手,想让他摸一下,廖吉祥却惊惧地抽回去,如此决绝的抗拒,他该是厌恶的,可眼神却暴露了他,痴迷得一塌糊涂。
他不碰,谢一鹭就跪近了,握着自己的东西往他手上蹭,廖吉祥躲虫子似地躲,手握成拳头缩在身侧的时候,被谢一鹭拿住了,红彤彤的龟头在他手背上软软划了一下,是湿的,廖吉祥惊讶,黏黏的,拉出一道细细的白丝。
沾了手,他似乎没那么反感了,用一种偷窥的目光死盯着看,随后慢慢伸出手,手背微微碰了那“怪物”一下,即使这样点到即止,他仍是不知如何是好了,那东西居然是硬的,是热的,活生生的!
谢一鹭抓着他的腕子,把他软绵绵的手掌往鸡巴根上绕,绕住了,圈着狠狠撸了两把,他本来是只想浅尝辄止的,可那是廖吉祥的手呀,他一时情动就没忍住,粗野放肆地叫了出来。
廖吉祥被他这禽兽的样子吓着了,不愿意地缩回手,愣愣看着手心里奇怪的黏液,他知道那不是尿,却不知道那并不是精水。
谢一鹭以为他嫌脏,正要找东西给他揩,没想到他却傻傻的,不知廉耻地问:“吃了这个,就能起阳吗?”
第35章
阿留背着刀,拎着一包衣服,拐进灵福寺背后的小路,刚进寺门,就有老和尚拦住他:“大施主!”搓着手,他为难地说,“你看我们这庙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子,他在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阿留明白他的意思,从怀里掏一锭银子给他,拍拍他的肩膀,进去了。
灵福寺后院最好的一间厢房,他推门,没推开,是从里头锁了,他轻轻敲了两下,一把傲慢的声音传来:“谁呀!”
阿留笑了,玩儿一样,在门上左敲敲右敲敲,“哗啦”一声,门开了,过小拙拉着门站在那儿,有老大怨气似地瞪着他。
“还知道来呀!”他转身往屋里走,阿留乖乖跟进去,回身带上门刚要进屋,过小拙又折回来,反手把门锁了。
阿留奇怪,挺起胸脯拍了拍,意思是有我在你怕啥,随手把锁打开,过小拙却故意跟他较劲,一撇嘴,把门又锁上了。
阿留冲他笑,憨憨的,只要过小拙高兴,他怎么都好,过小拙从上到下把他看看,没嫌他穿得差,也没嫌他晒得黑,而是埋怨他的冷落:“你这一天傻兮兮都在干什么,放着我这么个人在破庙子里空耗!”
阿留怕他生气,围着他哄,他哄人的方式与众不同,摸狗似地在过小拙头上拍来拍去,活活把过小拙拍火了:“你拍打谁呢!”他拉着他往床上拽,拽倒了自己爬上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着这样的狠话,他却软哒哒的,在阿留身上趴下来,不吵也不闹,不讲理地压着他。长刀硌得阿留背疼,他拽下来,举着往床里头一扔,就听“咣当”一响,过小拙吓了一跳,心里却美美的,觉得这个人有男人气。
屋外鸟在叫,叽叽喳喳,等了半天,阿留也没动作,过小拙憋着气撑起身,滑下来落在他旁边,拿尖手指戳他的胸口;“小哑巴,你是不是傻?”
阿留拿胳膊肘枕着头,无辜地看着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干净透了,过小拙不知怎么就红了脸,嘟嘟囔囔地说:“你知道……这么着和我躺一下,要多少银子?”
阿留不知道,也不假装,直白地摇了头,过小拙想不到他这么不上道,讪讪地说:“你知道亲我一口,要多少银子?”
阿留还是摇头,伸出手,嬉笑着在他脸蛋上掐了一把。
过小拙对他有点无计可施的焦躁,干脆说:“我知道你咋想的,搭救了我一回,想让我报答你呗!”说着,他去扯自己的衣领子,阿留手快把他按住了,他不会说话,可眼睛里有绵绵细语,他对他好,不图和他睡觉。
过小拙也知道他不图这个,是他自己想,想得要疯:“别假惺惺了,”他用事故老练掩饰自己的小心思,“我成全你!”
他把自己的衣衫扒开了,露出一片千金难买的春光,阿留呆呆看着他,看他扇动着斜飞的眼睫,看他扭着腰褪下丝裤,看他光溜溜地玉体横陈,这么一捧香滑的软肉摊在身上,谁也受不了,别说过小拙还娇滴滴地叫着:“小哑巴……小哑巴!”
阿留不得已把他搂住了,刚搂住,裤裆就被抓了个正着,过小拙隔着裤子搓弄他,露骨地耳语:“平时玩得狠吗?”
阿留摇头,无知得像个乡巴佬,过小拙吃吃笑了,一使劲拽下他的裤子,把他那只不成形的小东西拎出来,攥在手里变着法地摆弄。阿留的黑脸蛋涨红了,岔着两腿,惊奇地盯着过小拙,那飞快抖动的胳膊,和鬓角上垂下来的乱发,让他看起来有种成熟的美艳。
这种时候被这么专注地打量,过小拙也红了脸,想讨好这个人的心忽然特别盛,他匍匐下去,卷起舌头,埋头在阿留胯间。阿留只觉得小鸡鸡被什么热东西裹住了,一烫,打着挺绷直了脚背,脚趾头抽筋似地勾在一起,“呜呜啊啊”地把胯骨乱拱上来。
谁说太监没有感觉呢,阿留这时就感觉到了乘风破浪般的快意,那截半残的小东西,那颗被赘皮裹住的龟头,娴熟地被翻出来,撕拉着,在舌尖上反复摩擦。
可是他硬不起来,只能软塌塌地颤抖,过小拙弄了一阵,急吼吼地去扒他的衣服,阿留任他扒,这时候对他干什么他都没说的,一身黝黑却光滑的皮肉,柔韧的细手细脚,若贴近了闻,能闻到一股青葱的孩子气。
过小拙激动地爬上来,拿白屁股往他结实的胯骨上坐,坐住了,两手撑着床板没命地前后磨蹭,那一小块地方越蹭越红、越蹭越滑,阿留迷蒙中睁眼一看,过小拙下身有一根细小的白东西支出来了。
那是他的阳物,虽然稚嫩,却能行人道、传子孙,阿留盯着看了又看,一猛劲儿把他翻下去,霸道地掰着他的大腿,用手去摸。
“不许碰……”过小拙觉得害臊,他也不知道自己臊个什么劲儿,明明已经是身经百战了,跟个傻了吧唧的小宦官,他倒生涩了。
阿留掂了掂,又捏了捏,好奇地还要搓,过小拙受不了地把腿夹起来,阿留不让,挥惯了刀的手稍一用力,就把他完全打开了。
过小拙很动情,是平时待客没有的那种真切的动情,他紧张地盯着床板,期待阿留粗鲁地对他做些什么,阿留便真的做了,学着他给自己吮的样子,趴在过小拙的肚子上,把他的小东西整个塞进嘴里。
“啊呀!”过小拙惊叫,难耐地扭了扭,扭过,又觉得自己丢了脸,倔强地拒绝,“我不用你舔,你也不会……”
“会”字还没说全,阿留就像吸糖果似的,上上下下给他吸起来。过小拙说的不错,他不会,正因为不会,拿不好力道,鲁莽地没吸几下,过小拙就哼叫着推开他,翻过身,对着灰蓝色的僧褥,把稀薄的精水喷了上去。
阿留看着他喷,那样情不自禁,那样欲念生花,过小拙整个身体都红了,闭着眼,痴痴地喊:“小哑巴!”
他这一声让阿留的心都化了,冲动着,要为他豁出去,他抱住他,胡乱地在他脸上舔,噙住他的嘴唇,像阮钿逼他跟小妓女做的那样,疯狂得十倍百倍地对他做。
过小拙反手抱住他的膀子,缠绵悱恻地,拿全身心回应他,漂亮的眸子半开半阖,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我天天等你……天天等,你也不来!”
阿留只是个孩子,是个不懂风月的小珰,他不知道怀里这个自认为老道的戏子是动了怎样的心思,才说出这些话,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爱他——脸朝下趴在床上,撅起屁股,牵着过小拙的手,把他往自己的背上拉。
过小拙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他赔了这么多年男人,从没有人叫他上身,他莫名其妙趴上去,直到阿留握着他的东西往自己的屁股缝里塞,他才晓得他的初衷。
“使不得!”他诧异地说,“你……”他先说“你”,慌了慌,又说,“我……”
我什么呢?阿留扭头看他,过小拙一头扎进他怀里,羞愧地说:“我不会!”
他真的不会吗?阿留不知道,也许吧,他吐口唾沫到手上,把屁股缝濡湿,不这样,他们怎么办呢?
过小拙看着他的举动,这样屈辱的事,他却像老夫老妻那样自然,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烧,过小拙说不清,是可怜吗,还是动容,抑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爱慕?
“有点疼。”他提着自己未经人事的小东西,轻声说。
“啊。”阿留趴回去,随便点个头,他是经过战阵的,疼算什么,可事情全不像过小拙说的那样,疼痛并未如期而至,来的只有火辣辣的怪异,和一屁股要命的麻痒。
过小拙是头一次,弄得像撒野的小狗那样起劲儿,边弄还边“啊啊”地叫,把阿留的屁股蛋撞得“啪啪”带响。阿留瞪眼盯着枕头上蹩脚的缝线,歪歪扭扭的,大概出自哪个粗心的小和尚之手,正出神,背后猝不及防深深地一捅,不知道是捅着什么了,酥得他眼睛一花,屁股不由自主就狠夹起来。
真的是一眨眼的事,过小拙泄了,泄时像瘫了一样,狼狈地从阿留身上滚下去,汗涔涔地倒在一边。
阿留上气不接下气地喘,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说不清,缓了一会儿,过小拙醒过神,不经意往他下身一看,登时直了眼,推着他说:“你起来了!”
什么起来了?阿留沉浸在初次房事的迷蒙中,过小拙却扒着屁股,急切地往他身上坐。阿留觉得小鸡鸡好像被怎么了,热,热得不像话,又痒,痒得他乱哼哼,还快活,他说不出话,只能抓着过小拙的两手,死命地往上颠屁股。
“哎哟哟……”过小拙叫得不能听,和方才在阿留背上时一点不一样,更情动,更放浪,“再、再……”
他不够,阿留虽然起来了,可只有一点点,他嫌他不够硬。
阿留却觉得魂儿好像都要从腔子里颠出来了,惊心动魄的,这么要命快活的时候,过小拙又把手指顶在了他屁股眼上,打着旋儿往里钻,阿留屏着息癫狂地猛耸,过小拙跟着他放纵呻吟,他们湿嗒嗒地亲吻,小畜生似地忘形地交缠。
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情投意合的第一次,都不甘心,变着法地胡闹,从白日一直到入夜,翻过来折过去,荒唐个没完,直到街上敲了头通鼓,远远的,听见有人呼喊:“……进城啦!杀人……逃命啊!”
阿留先翻起来,急忙穿衣裳。
过小拙一头乱发,四角着地跪在褥子上,打着颤,老半天没缓过劲儿,阿留穿戴好,又给他收拾,背上刀下地,把大柜里的东西全清出来,把他往里塞。
“送我去郑铣哪儿!”临关柜门,过小拙揪住他的衣袖,“万一他们杀进来,那帮秃驴为了活命,会把我供出去!”
阿留迟疑了。
“求求你……”过小拙这时后悔,后悔先给了他。他懂的,郑铣是廖吉祥的对头,阿留不愿意去,再说了,自己和郑铣不是什么干净关系,没有了甜头吊着,人家凭什么给他出这个力!
可他想错了,阿留当即把他从柜子里抱出来,背到背上,带来的新衣裳撕成条,一圈圈绑在两人腰上,拔出平时磨得雪亮的长刀,一脚踹烂门锁,冲了出去。
第36章
阿留到郑铣府上的时候,是半夜,身上中了几刀,都是皮外伤,脸上一处口子豁得大,黑血糊了半个下巴。过小拙瑟瑟扒着他,这种场面他没经过,冷冰冰的刀锋从身边划过时,像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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