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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掌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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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璋,是我老熟人,熟到什么程度呢,我俩隔着肚皮就认识了,七岁后我才和柳思璋一起来到青铜派,他是七岁前我唯一的玩伴。
这人是青铜派罕见的文武全才,不过这不是青铜派的功劳,而是柳思璋他那干爹的功劳,他干爹姓柳,他跟了他干爹的姓,这位柳姓人士曾是个大人物,据说曾经当过太傅,在逝世前将一生所学都传授于柳思璋了,柳思璋也是个神童,我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柳思璋已经能背下诸子典论,我刚学会怎么上马,他就已经会打拳。
他的确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过我并不嫉妒他,更不会讨厌他,因为我家里并没有催我向别人看齐的长辈,后来倒是来了些催我学好的人,奈何他们对付不了我。
柳思璋是我最靠得住的朋友。
罔樨小时候还不会像现在这样装出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那时是真坏,把我当成个好玩的玩意儿,整天闲着不干别的,就净想法子折腾我,一会要我帮他偷点心,一会让我去后山捉家雀,最可恶的莫过于命我下井给他捞月亮,我险些就做了井中水鬼。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罔樨简直丧尽天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只能生受,而助我活过那个时期的,就是柳思璋。
虽然是个天才,但柳思璋不爱说话,多数时候只是点头摇头,不过只要我开口,他就会来帮忙,他帮我偷过点心,帮我抓过家雀,连下井捞月失足时,也是他将我从井里捞起,然后他端了盆水到屋外,冷冷淡淡地对罔樨道:“月已入瓮。”说罢就转身带我去看大夫。
甚至连掌门云游在外这些年,也是他帮着我主持门派内的事务,要说工作量,他这工作量真的赶得上老张了,我熬夜,他熬夜,我下山讨债,他在我身后充当黑面保镖,我去后山喂鸡,他就帮忙把鸡食拌好,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真该专门给他补发加班费。
于情于理,柳思璋都该是执法长老预备役,这本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我本来没有这个打算。
我不希望柳思璋一辈子都被拴在青铜派。说实话,他才是该去参加科举的那一个,就算无意官场,自立门派也是足够了,江湖上历来有侠客排名,那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第五名卯客,其实就是他,只不过是他低调,用了化名。这样的奇才,应该有更波澜壮阔的人生才是,不该桎梏于这个小山头,不该成为别人白日梦的薪柴。
唉,讲道理,不说别的,光看这态度这品性,我当年应该喜欢上柳思璋才对,怎么瞎了眼看上了罔樨?反正不管我喜欢上哪一个,最后都是失恋,还不如喜欢柳思璋呢。
说真的,要是能喜欢上他,我的人生估计要顺畅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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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思开始扯着嗓子在后山唱歌了,她小时候有段时间寄养在歌女家中,有些功底,可那词听得我捧腹大笑,什么“奴家一片忠心向掌门”,什么“妾身只愿嫁给青铜派”,又讨嫌又油嘴滑舌,这点和我挺像。
谁能想到呢,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现在我两人用的都不是本名,除了老张和柳思璋外,没人知道她和我的亲缘关系,连她本人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家中出事时,她虽受尽万千宠爱,但人还小不记事,那时我与她是云泥之别有,别说穿衣住房了,就连饭也是有上顿没下顿,家中出事后我的境况倒是好了许多。时至今日,地位倒是反过来了。
老张和柳思璋都太疼她了,虽然不与她有明面上的联系,但私下里为她做了不少手脚,把她给惯成今天这个样子,竟然为了吃上好的软饭而假装已然和我私定终身,误与奸人合流,一起来诓我,动小心思也就罢了,计划还不周全,连提前确认我长什么样都没有做到,蠢过了头,我要不是她亲哥,她这下子就完了。
正想着这些,柳思思发现了我,眯着眼,像只东洋柴犬似的抿着耳朵凑了过来:“副掌门大人又来遛弯啊?”
我没忍住,在她脑袋瓜上弹了一下:“别露出这么傻的样子,要是你总这样,怕是真要嫁给青铜派了。”
“我对青铜派忠心耿耿,愿意守着青铜派一生不嫁!”她刚说完就微不可察地歪了歪嘴,显然不是真心话。
“行吧,”我故意激她,“既然如此,我就允你在此喂一辈子的鸡。”
柳思思一听就傻了眼,也不见外,毕竟是掐过罔樨大腿的人,立刻就抱住了我的胳膊:“啊?不…不过,我觉得我还能做更复杂的事,光喂鸡太屈才了,副掌门大人考虑考虑啊!”
她忽然轻声呼痛,一下松开自己的手,这微弱的震感——是有什么打到她手上了,我立刻将她揽到身后,看向发射来的方向。
居然是罔樨,还微微笑着。但我可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一眼就能看出这家伙现在不太高兴。
“你这是报仇?”我意有所指地盯着他的大腿,成功地让他在恼怒之余萌生了些许困窘。
“我没看出来,你对柳姑娘这么上心,当初应该顺势定下你俩的婚事才是。”罔樨在我面前站定,面带笑容地看向了柳思思。
这姑娘此时却机灵了不少,感觉到了罔樨的不善,还打了个哆嗦。
正在我心中暗夸柳思思时,这丫头突然说:“原来是这样吗?所以副掌门大人这些日子才经常来看我?太羞人了!”
我收回前言!柳思思十成都随了她妈,一点都不机灵,和我一点都不像!
罔樨似乎也没想到柳姑娘会顺杆爬,一时间脸都有些涨红,唇部翕动一会,像是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竟直接上来拉我。巧了,柳思思也正紧紧抓着我后衣襟,罔樨一拉我,我前倾,柳思思跟着一并撞过来,我们三人挤在一起,像是刚出生的鸡崽挤在一起取暖,很是好笑。
此时正巧路过两个仆从,这两人看到我们挤在一起,脸上神情变来变去,最后飞速退开了。
我抬头一看,罔樨的脸又开始发白,显然是觉得丢脸,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生气了,我急忙拍开柳思思这个小傻子,扯着罔樨遁走。
罔樨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任由我牵着他到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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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樨这是年纪空长,心性却一点也没跟着成熟,从小就喜欢莫名其妙地生气,这回又不知道在气什么,虽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着话,可脸色一直不太好看,连他脸上那抹常有的假笑都不装了。
不就是三个人挤了挤?
他可以随便生气,我却不能。
“你今日不是去整顿世光堂的风纪吗?怎么跑后山来了?”我举起前方的树枝,给他清出条道,“你也来后山找乐子?”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事,罔樨的脸色更糟糕了:“你要是喜欢柳思思,何必叫我回来给你主持公道。”
原来是这件事啊,估计他是觉得回来这一遭是被我耍了,心里不爽,可我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妹妹?不过确实是想要耍他没错……
“那哪能啊?我就是见她可乐,闲着没事逗逗她,和逗猫也没什么区别,谁想和猫成婚啊?”
听了这话,罔樨嘀咕了句“是么”便没再说什么,不过,他那副假笑面孔终于一如往常地浮现出来,这才是正常的罔樨。
罔樨小时候也极擅长假笑,但那时候他只会在装乖卖巧时才假笑,他装得极好,一旦做了错事坏事亏心事,就摆出这幅样子,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事情从自己身上摘开。莫说是旁人了,就连上一任掌门和主母都能被他骗过去,见过小罔樨的人,都称赞他有礼节识礼数,文静乖巧天赋异禀,哪怕时至今日,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很不错的,除了有点风流。
若不是他把总把干过的坏事往我身上按,我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替他顶缸顶得久了,我倒是练出一个本事——就算罔樨心口不一,我也一眼就能看出罔樨是高兴还是扫兴,是开心还是伤心,是假笑还是真笑。
说来好笑,罔樨还未离开门派云游天下前,但凡有什么事惹了他,下面的人都知道来求我,让我消火、拿主意,这也算是顶缸的最高境界了,直接自己变成吉祥缸。
因着这些缘由,我知道,罔樨将假笑彻底挂到脸上时,是在他十六岁那年,上一任掌门和主母去世后。
自那时起,他便一直戴着这幅笑,旁人都觉得他一夜间成了顶天立地的掌门,可我却觉得,他忽而退化了,成了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孤儿,满心的疑惑和悲伤无解,却又要承担别人的希冀,只好先将假笑堆在脸上,将就着凑活。
我未曾尝过共享天伦的滋味,不知至亲的父母双双离世是种什么感受,因而也不敢说自己明白他,但我想,我约莫是懂一点点的。
所以我一点都不奇怪他为什么会想要离开青铜派,去外面行走江湖。
在他声称要离开青铜派时,七位长老中有六位都不同意。老张其实也是不愿意的,但他与我一条心,我伙同他私下里说服了诸位反对掌门外出的长老。可惜最后罔樨离开时,我没能去送行,因为我当时和账务长老打了一架,这顽固不化的老家伙说什么都要去拦罔樨。
最后的结果就是,罔樨下山花天酒地去了,我与账务长老一并在青铜派内躺着,我躺了一个月,账务长老躺了两个月,多出来的那一个月是柳思璋气不过偷偷又给加的。
让我讨厌罔樨的事情有很多,可唯独这件事,他没有做错,我也未曾后悔过。毕竟我欠他许多,那假笑戴在他脸上,桎梏却带在我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与妹妹相认其实是王一决定的,他做这件事有着更深层的原因
第4章 我和掌门牵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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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派大典临近,青铜派内外一派喜气洋洋的光景,于青铜派弟子而言,这算是仅次于新年的重要节日,只要还过节,青铜派就还是兴盛的,这节日门派上下皆要放假,当值的也有双倍的酬劳可领,重要的是全派弟子团聚,除去留守分部的人,其他所有各地分堂人员此时都会赶过来,这每年一聚,是联络感情通风报信的好时机。
这不,世光堂的弟子就带了消息回来,说是江湖上最近有奇怪的传闻,前朝皇室留下了巨额金银财帛,藏在何处,只有青铜派的人知道。
柳思璋一听这个消息就站了起来,极具迫力地看着该弟子:“你是听何人所说?”
那人被看得害怕,直哆嗦:“在、在酒楼听的,我听到的时候,这消息早就传开了,也查不到是何人所传。”
柳思璋将拳捏得咯吱作响,我扯了扯他,他这才冷静下来,可双眉依旧紧所,我让这弟子退了下去,又将柳思璋按回到座位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青铜派有没有钱我还不知道吗?也就这两年刚刚富裕了些,前些年可是恨不得一个子掰成两个花,拿来的金银财宝?”
我的这番话没起到什么作用,柳思璋的神色更严峻了,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放到了佩剑的护手上,这是他饱含敌意时的小动作:“可这谣言分明是冲着青铜派来的,长此以往,难保青铜派不被盯上。”
他这话确实没错。怀璧其罪的说法也是有的,就算青铜派一穷二白,这谣言也无凭无据,可要是它传得久了,听的人多了,谣言便能摇身一变,变成事实。届时,想要踏平青铜派的人可就多了。
谣言不可能没有起源,编造这件事的会是什么人,竟如此针对青铜派?
若要猜想谣言来源,却是不难,毕竟青铜派确实有着仇敌。多年前老掌门与主母之死其实另有蹊跷,奈何我找不到证据,受重创的青铜派也无法反击,我只能与几个知情者一并忍了下来。
显然,身为知情人之一的柳思璋也想到了这些,说:“必定是对方见不得青铜派日益壮大,所以用这种下作手段。”
我点点头:“我先禀报掌门,至于调查的事情……眼下大典临近,还是先稳定好门内众人的心,大典过后再做详细调查也不迟,现在……只能先拜托你去查查了。”
“好。不过,你遇事也不要冲动,待我回来再说。”柳思璋得了任务,不放心地叮嘱一句,说罢立刻飞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身影,长长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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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传言之事后,罔樨也深感此事是个麻烦,只是眼下大典在即,若此时发动全派弟子去平息谣言,却又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仿佛印证了谣言一般,实在不妥。
见罔樨有些为难,我立刻把这一路走过来时想到的方法说出口:“我们只能先挨过大典,再派些机灵的弟子去散布其他谣言,说有藏宝图锁在其他门派,这办法虽然不入流,但妙在两相抵冲,一时间有大量宝藏传说冒出,而且都难辨真假,寻常人自然只当做是谣言流行,不会发生所有人只盯着一个青铜派的情况,便能解了谣言之祸。”
罔樨很明显地愣了愣,估计他也没想到我现在这么狡猾。
确实,正义的江湖侠士一般是想不到这种贼办法的,但是我可不是什么侠士,我就是个副掌门,掌门负责光风霁月名扬江湖,我负责精打细算暗中谋划。
“阿一,这事交给下面的弟子是不是太冒险了,要是走漏风声……”罔樨有些犹疑,“青铜派的嫌疑会更重,而且一旦理亏,江湖上所有人都有理由针对我们。”
“你若不放心,我就亲自去做。”我拍拍眼前这人的肩膀,露出可靠的笑容,“小时候为了躲开你甩给我的黑锅,我说谎的本事可是一绝啊。”
听到这话,罔樨面上一红,笑也有些挂不住:“我那时候不懂事,我只是……只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磕巴起来,此时夕阳西垂,橘红的光隔着窗棂照进来,结巴的罔樨全然不像是平时那个嘉言懿行怀瑾握瑜的英气公子了,倒像是个莽莽撞撞初出茅庐的侠客少年,不过这样也还是很好看,长得俊就是占便宜啊。
“行了,去看大典吧,时候到了,你这个掌门可不能不去啊。”我又在他背后拍一掌,催促他赶紧去准备大典的事,没想到这人反过来扯住了我的袖子。
“一起去。”
不过是三个字而已,我却觉得心被弹拨得猛然一动,这才想起了近些日子都忘干净了的事——我曾经喜欢过眼前这人,还是心甘情愿做牛做马无可救药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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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于傍晚开始,照理,要先鸣礼炮,再进行掌门讲话,随后举行祭拜师祖的仪式,然后就是载歌载舞的典礼聚会了,聚会中途还有专门的礼花仪式,四周的乡民邑人都会来看热闹。
我现在对礼花不感兴趣,只对珍贵的花二姐烧鸭有兴趣。
其实花大姐做的烧鸭也是一绝,令人遗憾的是她生不逢时,人走得早,就留下两个妹妹。花二姐继承了她的手艺,但只有在过节时,花二姐才肯下厨做烧鸭,这可是不过节都吃不上的好东西,难得今年掌门回来撑门面,不用我坐在最高席上面对众多美食故作冷漠了,那自然是要趁着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礼花的时候,向肚子里猛塞烧鸭。
可惜,我刚将鸭翅放进嘴里,一只纤长的手就伸过来,硬是把鸭翅从我嘴里拔了出去。
“泥干行墨!”我瞪着不知怎么凑过来的罔樨,心道下午才刚说过话,还会有什么事,莫要耽误我吃烧鸭。
罔樨把食指凑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也不管我作何反应,硬是拉着我要离席,我也不能在这里和他对打,掌门和副掌门打架算怎么回事啊?况且我功夫不如他,他要是执意拉我,就算打也打不过,我只能临时抄起荷叶包好烧鸭,再抱着烧鸭跟他一块离开。
“你!你怎么还拿着这个?”走出挺远,他才回头看我,一眼就看见了我怀里这个烧鸭。
“你还来问我?”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吃得好好的,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
估计是没料到我这么理直气壮,罔樨睖睁了好一会,费力将视线从烧鸭上转开,有些气闷:“算了,你愿意抱着就抱着吧。”
我掰了块鸭胸肉给他:“你又有什么事要找我?”
挺意外的,罔樨居然老实地接过鸭肉吃了:“……没事就不能找你?”
“根据我今生积攒的宝贵经验,你有事找我还好,要是没事找我,肯定又是要做什么乱了,为了不被你坑害,那我先回去……”
“等等!”罔樨一把夺过我怀里的烧鸭,“你要是现在就回去,那我便命令花二姐再也不给你做烧鸭。”
……这种话都冒出来了,不知道罔樨是想做什么,虽说这威胁对我来说毫无威慑力,但姑且还是看看罔樨要干什么吧。
见我老实了,罔樨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荷叶将烧鸭包得更严实些,一拂衣摆,极为自然地坐到了祠堂的台阶上,还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看那样子是示意我坐下。刻在骨子里的顺从让我下意识地服从罔樨的安排,还正坐在他拍过的位置,察觉到自己这毫无主见的动作后,我不由得恨恨地咬了咬牙。
习惯真是可怕,不过是些小时候的小习惯,我尝试去改,一改就用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改不过来……都是罔樨的错!
罔樨忽而一笑,将烧鸭又塞回给我:“你忘了?这地方还是你发现的。”
我挺顿了一下,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微妙。他说的这件事情我是记得的,那是十来岁的时候,正是半大小子对人世间一切都感兴趣的阶段,我既喜欢烧鸭也喜欢礼花,还喜欢罔樨。因着心里存着青涩而绚丽的欢喜念头,于是我跑遍了整个青铜派,终于找到这么一处没人视野又好的地方,就等着到大典举行时,邀罔樨同我一起来此处看礼花。
可惜我那时候蠢得很,只想着怎么找地方,却忘了青铜派的少主是不能随便乱跑的,更何况罔樨什么没见过,对礼花也不太感兴趣。即便是想看烟花,那也不用专门跑到僻静无人的祠堂前和书童挤着着。罔樨被我连哄带骗地带到这里,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又离开,来去如风。我只能把藏好的鸭腿甜汤翻出来,自己一边看着礼花一边啃鸭腿,噎着了就来口甜汤,后来不知怎的还睡过去,不幸着凉,发了两天的烧。
现在想想,无忧无虑的年纪可真好,连思绪都美好到招人厌烦的地步。不过,其中令人怀念的只有我自己的青涩时光而已,关于罔樨的那部分可算不上什么美好回忆,不,不如说是多余的才对,要是没有就好了。
“小时候惧怕父亲管教,也不敢跑出来太久,现在终于自己能做主了,但感觉却又不同于以前。”罔樨旁若无人地说着这些话,还顺手掰走了一个鸭腿。我一时间摸不准他这是何意,难道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所以先套套近乎?不过我俩关系还是挺近的,按理说不用来这一套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又说了句话,这话虽然没什么问题,但却让我有些不舒畅:
“我以前…其实很想和你一起来这里看烟花。”
“我知道。”我出声打断了他,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只能听得几声虫鸣。
这话要是能说给过去的我听,该有多好。如果他那时候说了,就算他根本没有跟着我来到此处,那我也会高兴得不行,独自看礼花的记忆也能变得完美甜蜜。现在听着这话,只能让我尾椎发寒。若真是我余情未了也就罢了,可惜,想当初的少年心事温柔感情已被用尽,心头沃土也变得贫瘠不堪,就算此时罔樨正面带真正笑容,眼神温和,话语亲昵,我也再不能因此感到欢欣雀跃,只能心头突兀一跳,然后再重新归于烦乱。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罔樨的手正覆于其上。
时异势殊啊,他以前爱干净得不行,现在却不嫌脏,明明我手上都是油。
17
大典结束后第三天,柳思璋带着搜集到的情报回来了。
“源头不可寻,只查到是个高挑的灰发女子散布此言论,据说她长发及踝,嗓音有些奇怪。”
我一听这描述,有些诧异:“这……你想没想起什么人?”
闻言,柳思璋挑着眉看向我。
“望先生。”
我和他两人异口同声。
望先生算是我和柳思璋共同的师父,容貌过于隽秀精致,头发也极长,若是璧叔不给他梳头,他就披头散发地出门,因而常被人误会作女子。他曾经教导过我们一段时间,还曾有人以为我和望先生是母子,无奈后来突遭横祸,我们与望先生阴阳相隔。
“可望先生他……”想到过去,我顿了顿,“我亲眼见到他与璧叔一起离世,算来也有将近十个年头了,怎么可能?”
柳思璋若有所思:“望先生是个话少的人,也没有亲属,且他也是为保护我们而死,就算望先生还活着,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点点头,说:“但如此看来,这散布谣言的人很可能也识得望先生,或许是当年流落在外的知情者……说不定这人是华玉门的人。”
想当年老掌门和主母的横祸,与华玉门脱不了干系。
华玉门素来与青铜派有仇,据说建立两个门派的祖师爷本是师兄弟,却因为仇怨分立两户,但一直也不过是小打小闹,门下弟子们彼此互相抓挠,未曾有过什么大事。直到老掌门这一代,才横生世仇。只是那件事过后,青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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