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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掌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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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我看也不奇怪,毕竟我易容了,现在我是吴叔,吴叔是和花大姐一起照顾了我许久的人,他对我非常好,早些年去世了,但我知道他和花大姐感情极深,若他活着,一定会带着酒来这里祭奠花大姐。
花大姐的名字就是花大姐,姓花名大姐。为了家中弟弟妹妹,她做过清倌,开过茶馆,进宫当过绣娘,最后终于做了她最爱的大厨师傅,她所到之处,人人都会把“花大姐”这三个字喊得响亮,她还调笑过自己的名字,说是等到一把年纪的时候,还能被人叫大姐,真是占尽便宜,却没想到,她竟然永远停在了可以被人叫“大姐”的年纪,终究没占着那个便宜。
我设想了千百次她死亡时的场景,但每一种都带着不真实感,我觉得这是因为我没见到过失去气息的她,我没有见证她的消逝。
后来听别人说,花大姐是在廊桥上离世的,她的死是静悄悄的,消息在四天后才传回青铜派,那时她已经葬身鱼腹了,即便是想要将她接回来,也什么都接不到了。
得到消息的当晚,吴叔枯坐了一夜,第二天便像个正常人一样吃喝跑跳了,我以为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花大姐,心中还颇为怨恨,却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一切尘埃落定,我却再也见不到吴叔。
他留下了一封信,可怜这个笔都拿不好的男人,竟然写了整整四十五页的信,千叮咛万嘱咐,直至信的末尾才告诉我,他要去报仇。可谁能知道究竟是哪一个人夺了花姐的命呢,除了当事人,谁也不会知道。
我只知道,我连吴叔也没有了。
他们两人感情极好,连走的方式都相像,唯一的不同是,这次我赶得上收殓。
因为我一直没有动作,容成寻突然递了个帕子给我,估计是误会了什么,我冲他笑笑,然后将一坛子酒都倒在了浅滩中。
酒是吴叔敬的,我不信鬼神。人死了就是死了,纵使有游魂归处,再投胎转世,那也不是原来的人了,与前世再无瓜葛,所以人死了就没了,最后留下的残渣被鱼吃了倒也落得干净,只求她彻彻底底斩断此世的纠葛,来世做个无忧无虑的人,不当清倌,不开茶馆,不进宫当绣娘,就做厨师。
“吴叔这么舍得吗?我记得他挺会过日子,”容成寻挑着眼睛,讪讪地收回了帕子,“你这次扮得可不像。”
我放下酒坛:“你从小住在山下,不知道吧,吴叔对花大姐从来都很大方。”
“是吗……”
“是啊。”不但命舍得拼,酒也舍得敬。
容成寻又低下了头,声音里透着拒斥之意:“你说是便是吧,这么多年,我就算知道也早忘了。”
是啊,这么多年。时间过得真快啊,再过几年,我都要比花大姐大了。
到那时再叫她大姐,确实是她占便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个梦,梦见我从事考古工作,主要是修复高糊表情包……
真是个微妙的充满未来感的梦呀……
第7章 我的审美异于常人
26
近日来,我已不常收到罔樨的信。一来,他寄来的信其实并不会直接到我手中,都要经过转寄才能到我手里,为的是确保他并不知道我人在何处,二来,想必罔樨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左支右绌了吧。
虽说青铜派已经休养生息了数年,渐渐有恢复当年鼎盛时期的意思,各方面的运作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掌门常年在外,到底还是少些了运筹帷幄的底气。可这本就是他该经历的过程,我在青铜派里当牛做马的滋味,也得让他尝尝才行。
尝过才知道什么事该怎么做,这比我留在青铜派婆婆妈妈地交接给他要快得多。
我还是希望他能早日成为他心目中的合格掌门。
27
拜别了花大姐,我的下一站是京城。
实话实说,我是个土老鳖,从来没见识过现在京城的辉煌灿烂,如今有事要办,有机会来看一看,真是让我兴奋。我还专门买了身珠光宝气的衣裳,绾发的簪棍都从木筷子升级成了玉搔头,容成寻在一旁看着,神色中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惊诧和鄙夷。
我将原来的木筷子插到他头上:“你这是什么眼神,买好衣服是必要的,咱们不是要扮成富商吗?”
容成寻没反驳,只是摘下筷子指向刚才我穿过的一件衣服,说:“你别换了,就刚才这件吧,其他的太……简直像是聚宝盆成了精。”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本来就不会搭衣服的我自然不会反对,干脆利索地买下了刚刚那一件。
“你的这一身行头,不换换吗?”拿好衣服,我疑惑地看着他灰扑扑的衣服。
容成寻竟然叹了口气,虽然表情还是很僵硬,但很明显他正在用看着扶不上墙的烂泥的眼神乜视着我:“我有其他的服饰,到时候自然能显出一番贵气来,你不必担心。”
这话气得我想回嘴,可惜在这方面我确实不如常人,只能闭嘴乖乖听话。
两天后,我们到达了京城。
不愧是一国之都,繁荣昌盛的景象比画册里的要夸张许多,各种调子的吆喝声,颜色丰富的居民服装,还有各式各样的商品杂货,初来乍到的我像个土包子,怯懦地跟在洋务的容成寻身后,还不死心地打探着周围的新奇玩意。
“想好买什么了吗?”容成寻扭过头,看着正在检查脸上易容面皮的我问道。
“得去个大点的店啊,越是大店伙计越多。”我按了按脸和脖子的交界处,假面皮贴得挺结实的,不用担心。
容成寻点头,指着前方一幢高楼:“去那里吧,黛魁坊,在全国有名的服饰店子。”
我也点点头,但又担心:“看起来好像还有打手啊,到时候能逃跑吗?”
面无表情的容成寻毫不留情:“我自然可以顺利逃走,你就难说了。”
“为什么?”论武功我只比他高不比他低。
“你穿得这般扎眼,就这两片反光的领子,和铜镜有得一拼,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一路上谁见了你不是先遮着眼?我站在十里开外都能看到你,简直就是在喊‘快来抓我我就在这里’,这样你还想跑?我看你跑进监狱吧,还能少受点伤。”
看来容成寻对我这幅领子怨念颇深,也是,他已经被闪了好几次眼,连晚上睡觉时都得在眼上搭块布,肯定对这领子怨恨至极。
我默默地把闪光假领摘下来,随后跟着他一起进入黛魁坊。
不得不说,驰名天下的店子就是上档次,就算是纯色的衣服,也做得十分贴身好看,一看就不同于其他寻常衣服小店,首饰也都繁复而精致,无论是雕花还是镶嵌,都蕴着匠心。
其中有顶发冠,小而精致,阳刻雕花的银质冠面上镶着块翠玉。因为我之前买了一个高级玉搔头,听啰嗦的玉商讲了玉的好坏,现下也就能分辨出这块镶在发冠上的玉是何等的好玉。好玉配精制发冠,怎么看都好看。
这东西和罔樨挺配。
正想伸手去取,容成寻冷不丁突然开了口:“给谁买的?”
我被吓了一跳,发冠险些跌落。这家伙是故意的!这话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当然是咱们的掌门啊。”我端足了底气,气若洪钟,周围几个姑娘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容成寻皱眉:“你悠着点,这要是被追查起来……”
“没事的,”我笑着拍拍他的肩,“我都想到了,你放心买就是。”
有点拿不准的容成寻来来回回瞟了我好几遍,这才勉强放下心,继续买东西。
我们俩硬着头皮,在黛魁坊里转了一个下午,最后收获自然颇丰,结账时,我财大气粗地掏出一大锭金子,在账房的桌上一磕,看似嚣张无比实则紧张兮兮,就等着收钱的伙计起疑,翻过来看这锭金子上的官印。
那是前朝的官印。
28
自从改朝换代之后,所有流通的金银都被强制换了官印,谁手里要是还有前朝的官印,就是死罪。
当然了,我和容成的目的不是寻死,而是让前朝官印真正现世。
在这之前,我俩已经让这些带有前朝官印的金元宝在江湖上流通,只引起了地方的重视,地方不敢轻易上报,所以真正的高官们还没有真的了解到这件事,既然如此,那我就带着这些前朝金元宝来天子脚下走一遭。
果不其然,伙计发现不对头后,立刻叫来看店的打手追我们俩。
我动作迅速,容成寻更是不赖,立即拔足狂奔,临走前我们还各自拿了些此次买下的东西。虽然是前朝的金元宝,但总归是金子啊,哪有花了钱买不着东西的道理,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不过大店就是大店,雇的打手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轻功了得,暗器也是了得,一路飞檐走壁过去,踩坏的瓦片没几个,被暗器打坏的瓦片却是一片一片的,很没公德心。不过这些小手段对我没什么威胁,我这么阴险的人自然也是精通暗器的,他们有飞镖,我有铜丝编甲,就算被扎成刺猬,也没有一支镖真的能扎到我,他们干瞪着眼看着我扎着镖继续向前飞,自己手里又没了镖,只能气个半死。
本想回头冲他们做个鬼脸,却没想一回头看到容成寻朝另一个方向去了,似乎慢了我一步,不得已才改了方向。他可是江湖上名声响当当的翻身燕,连我轻功都不如他,他怎么会慢于我?别是负了伤……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精于旁门左道,但唯独正经武功水平一般,若真碰上轻功与他一般好的,那可就难对付了。
似乎我猜中了事实,容成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眼见着他身后的人马上就要追上他,我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若是他被抓了,后面的事情可都麻烦了,而且还要救人,就算我武功高强,也不会分身术啊,救他还得找人手,那我们的计划基本就宣告失败了。
一紧张,我脑子就转得飞快。他与我之间的距离极远,用暗器的话不在射程里,赶过去的话又是一场硬战,到时候人多了我们未必能顺利逃跑,怎么办?
只要我和他能汇合,我们就可以一起逃出生天……但是怎么才能给他逃过来的机会?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有了!
“容成寻!看这边!”我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对他大喊。
一时间这几条街上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容成寻也勉强瞄了我一眼,我急急忙忙指了指自己的怀中,他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会意,立刻改变方向,而我高高跳起,从怀中掏出了——
闪光假领!
闪光假领不负吾望,自怀中出世的那一瞬间,就光芒万丈地四下折射,立刻晃了那几个追着容成的打手的眼,纷纷暂时失明,跌下了屋顶,而早有准备的容成寻闭好了眼,不过几息,便向我靠拢过来。我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淬了麻药的牛毛针,射向追我的人,然后拉过表情僵硬的容成,一起溜之大吉。
29
“怎么样,还看不起我的假领子吗?”
“……不了。”
“大声告诉我,我帅吗!”
“帅,帅得像举着宝莲灯的暴发户沉香。”
30
容成跑得慢,是因为发力前被黛魁坊的打手砍了一刀,正砍在小腿上,虽说伤口未伤及筋骨,但也够他修养一阵子了,不过这还算是小事,比较棘手的是他伤上的毒,我已经将创口清理好了,奈何逃跑费时间,伤口深处的毒还是浸了进去。
容成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十分笃定地道:“我中毒了。”
说起来我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在这方面从不见外,他不会强忍毒发不告诉我。
“你对药理精通,知道这毒怎么解吗?”我犯愁地看着他的腿肚子。
容成蹙眉,思索了一会:“毒倒是好解,不算大毒,撑个半月也看不出什么来,但后续恶化会较快,解药的原料也有些难找。”
“这是怎么个说法?”
“我需要一种常见的蝰蛇蛇毒,以毒攻毒,麻烦就麻烦在这蛇毒一旦脱离了蛇,很快就会失去作用,而这种蛇只在冰原出没。”
确实麻烦,京城远离冰原,要是赶过去,必然要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会耽误我们的计划……
容成寻面容沉静:“你有没有办法?没办法的话我半个月后把这条腿割了也成。”
嚯,真是爽利,好像被砍的是哪根猪腿似的。
我开口问他:“这蛇叫什么?”
“盐蛇。”
“唉,行吧,我去想办法,半个月后咱们在此相见。”
容成寻对这个决定持疑:“这么做不会影响计划吗?”
“放心吧,这种意外我虽没想到,但这点时间还是有的,你争气一些,快点好起来。”
表情呆板的容成寻幅度极小地点点头,随后便垂下了头。
而我换下暴发户的衣服,摘去假脸,悄悄地前去联系旧人。
作者有话要说: 秘技——闪光假领!!!
第8章 我的朋友与心上人两情相悦
31
我的老朋友汝筠,如今已是京都的红人,王侯将相皆以与她见面为谈资,在绯闻之王罔樨后继无力的情况下,她的风流韵事成了江湖热点。
人红事多,为了见她一面,连我也出了好多血,带来的可用盘缠几乎见了底,这才让怀花楼的妈妈饶过我,得以与汝筠一见。
汝筠还是原来那个汝筠,周身气质几乎要化作实体的牡丹,安静、雍容而浓烈,冲击着人的所有感官。
她见了我也没有特别激动,而是笑着取出了酒具饮品:“你怎么来了?思思和思璋可还好?”
“你就记着他俩了,怎么不问问我?”
汝筠也不恼:“你不直接来找我,还有闲钱打发门外的老鸨,想必是过得不错。”
我摸摸鼻子:“虽然我知道你喜欢在这种地方玩,但到底还是有点危险,要是……”
“我要是想走,谁拦得住我?你莫瞎担心。”汝筠倒满一个精致金杯,用力将其落在我面前,显然有威慑之意,“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有事要找我帮忙吧?”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啊,直白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话还是要说的,我这张脸皮可解不了容成的毒。
“我需要活的盐蛇,半个月之内就要。”
汝筠笑了笑,真是美得惊心动魄,不过我是知道她的厉害的,只能愁眉苦脸地等她开口。见我如此,汝筠轻笑一声:“你知道我的本事,也知道规矩,我可和我叔父不同,不会轻易为你卖命的。”
我只得点点头,但我从来也没有希望她叔父为我卖命。
“能在此地成活的盐蛇我倒是能临时弄来一条,但作为交换,你得让思璋来见我。”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真是拿着棍子戳煤球——倒霉。怕什么来什么,我先前费尽心思隐藏行踪,这下倒好,让我直接把柳思璋叫来,想想都觉得热闹。
但我也只能答应,这没得选,即便改主意去冰原,路上也得耗上一个多月,到时候说不定计划毁了腿也没了。
汝筠已然看透我的心理活动:“不要磨蹭了,喝完了糖水就快去吧。”
32
还记得我说过的“不管喜欢上柳思璋还是罔樨,最后都会失恋”这句话吗?
汝筠她就是使这句话成立的另一半原因。
汝筠是柳思璋的心上人,当然,柳思璋也是她的心上人,虽然两人在令人羡慕地两情相悦中,但偏偏柳思璋是个超迟钝的家伙,在这方面相当地完蛋,几乎可以说是有着先天隐疾的程度。
以前我们都还在一起时,汝筠时常来找柳思璋玩,柳思璋就以为是汝筠讨厌我,还苦口婆心来劝我收敛脾气不要惹汝筠;汝筠约柳思璋去看星星,柳思璋就以为汝筠是担心他算术不行,还带了本《九章算术》去赴约;汝筠给他绣了个荷包,里面放了许多红豆,柳思璋个熊货居然以为汝筠给他红豆是用来吃的,把红豆都煮了粥,要不是汝筠她叔发现得及时,柳思璋就要英年早逝了。
就这样,两人因为柳思璋的铁打铜铸油盐不进的脑子而被迫单恋中。
前些年汝筠沉不住气了,直接掐了束花对柳思璋表白心迹,可惜柳思璋没听明白话,倒是看懂了花,带着汝筠和汝筠怀里的雏菊去给汝筠她叔上坟了。
雏菊虽然也是菊花,但不是那个菊花,求求他了开开窍吧!
也正是因为这事,汝筠一气之下离开了,她和她家的人精们一样,只要想得开,到哪里都有本事混得风生水起。我估计吧,她去怀花楼当清倌本来是想气气柳思璋的,但没想到后来发生了些事情,柳思璋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事。此后她在京城,柳思璋留在青铜派,两人一直没见面。
我还想着这事挺奇怪呢,柳思璋那个铁块不知道去找她也就罢了,汝筠却不是能在这事上沉得住气的脾气,好些年没见她动作,难不成真的看开了?不喜欢木疙瘩了?
没想到这个任务居然就这么落在我身上了。
当年看热闹不嫌事大、看汝筠跳脚我嘎嘎笑的报应终于来了,真是现世报。
33
经我与容成在黛魁坊的这一番闹腾,前朝官印的事直接传到了当朝皇帝的耳朵里。龙颜大怒,贴出了皇榜悬赏那日逃走的前朝余孽。
这只是其一。
除了出现前朝官印黄金外,京城最近又出了一桩大事——前朝的国舅现身了。
此事一出,朝野哗然。
前朝国舅其人确实才华横溢多谋善断,但也还没有到一出世就颠覆朝代的程度,大家吃惊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害怕,毕竟他已经被秘密处死了嘛。
一般人也不敢妄自断定前朝国舅又出现了,传出这消息的是退了官职的前任大将军,他是见过前朝国舅的,并且据小道消息说,正是他见证了前朝国舅的死亡现场,冷不丁地突然见到本该死了的人,受了极度惊吓,如今正在家发疯,三四个家丁按不住他,时常有路人听到他府中可怖的惊叫声。
若是人,尚且有手段去对付,但要是鬼,便再难以对付。想必前任大将军十分懂得这个道理,自从冷不丁地突然见到本该死了的人后,他就极度惊恐,如今正在家发疯,传言三四个家丁都按不住他,时常有路人听到他在府中发出可怖的惊叫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的京城真是风波不断热闹极了,但我素来喜欢瞧热闹,而且越热闹越有助于我隐藏身份,因而我是相当地乐见其成。
近日来,从不与我写信的柳思璋突然来信一封,说是门派交接给了墨夷岭,他下山一趟。
正好,我还愁怎么把他劝下山,这下子不用再费更多的心思了,不过,把自己的任务交给墨夷岭,也真亏得他放心,就不怕墨夷岭和罔樨打起来吗?这下罔樨估计要头疼了。
但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我守在怀花楼等着柳思璋来找汝筠。在这之前我还拜托了汝筠,让她千万别告诉柳思璋我来过这里,汝筠没拒绝,只要柳思璋来找她,她是不会和我计较太多的。但我没想到,来到怀花楼的柳思璋,还带着个罔樨。
罔樨重伤。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不过地冲了过去。
34
很久很久之前,我和罔樨做了一个约定。
那是罔樨和柳思璋行加冠礼前一日,我嚎啕了一回,主要是因为罔樨。
说来也是挺那啥,我想得太多。青铜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门派里的小弟子,在年及弱冠时都要出去游历一番,而我的年龄比罔樨小,没法跟着他一起下山。所以我开始担心,担心罔樨下山历练时遇上命中注定之人,怕他承了掌门之位后就与我生分,又不知自己将来何去何从,再回忆一番过去,想着想着竟然就流出泪来,凉飕飕,惨兮兮,但是后山没人,所以我压根没有压抑自己的意思,干脆毫无顾忌地哭了出来,一直到哭够了才擦擦眼泪恢复正常表情。
“阿一?你这是哭什么?”
完全没有脚步声,这突然出现的罔樨肯定已经在我身后站了许久了。
我慌慌张张地擦擦脸,胀着眼睛回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开始哭的时候,”他坐到我身边,“你哭什么?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憋气?我给你出气。”
不说还好,一说就又激起我的眼泪,我只能把头扭开:“就是……就是时间久了得给眼睛泄洪,没什么。”
“没什么?”他不知用什么草戳了戳我的侧脸,“好吧,你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等到‘有什么’时我可未必帮你了啊。”
“……”
“你生气了?不理我?”他声音里带着笑意,“让我猜猜啊,你是不想我们下山?还是担心自己在青铜派里找不到新的玩伴?”
“……”
“其实我也挺难过呢,虽然有思璋同行,但我舍不得你啊。”
这话让我兀地一愣,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人不敢细想,我甚至不敢转身去确认他脸上的表情,唯恐这句话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毕竟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但我的手被握住了。
他的手与我差不多大,这样的手,握起来应该是和握自己手没什么区别的,可那就是不一样。我仿佛中了毒一般,手臂开始不由自主发抖,而他手心的淡淡的热好似溶开的温酒,一滴滴地渗进了我的血液里,一点点地将所有的不安与焦躁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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