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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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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凤泠一下子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芙蓉覃,松锦帐,陈设无不是贵重珍品,哪里是荒冷多年的藏书阁能比的。
他竭力回想昨晚发生何事,只觉得头痛不已,不由按上太阳穴。
几个宫女都是服侍景烨的老人了,揣测着圣上身边几位郎君,林公子泠然出尘,顾小相爷从容隽美,陆庄主闲洒风流,似凤大人这样端方温雅的君子还没有呢,陛下又如此照顾,只怕将来也是其一,因此都恭谨有序,不敢闲话一句,只道:“大人可要起身梳洗?醒酒汤药都备好了。”
凤泠呆坐着出神,他终于从杂乱不清的记忆里牵出几条线,自己喝醉了酒,把一直想做的事做了,偏偏又没做完,只差一点就——
凤泠闭眼,头还是嗡嗡地发疼,心里头五味杂陈。
感情在心里憋久了,万千思绪无处可去,都化作细小的针尖,日日夜夜扎得人心口闷痛,比那些突如其来的伤痛更加可怕。
那宫女心思玲珑,见凤泠低头不语,似是头疼难忍,便小声吩咐跟着的人:“去回陛下,就说凤大人宿醉不适,请陛下定夺着可要请太医来。”
那人忙退下去回禀。
凤泠回过神来,掀开薄被下榻来,对宫女道:“劳烦了。”
宫女微微一笑道:“大人请坐到这边来,让她两人给您梳洗。”
小宫女捧来一身石青底色常服给凤泠换上,从新束了玉冠,洗漱过后,方才去传话的人回来道:“陛下已请了太医,还请凤大人前去给瞧一瞧。”
凤泠便随宫人前去景烨的寝殿,却好巧不巧跟另一个来人碰上了。
庭院的青石阶前,格萨戴着面纱,身后是两个随侍的乌桓婢女。他初来京城,难免水土不服,又正是长个抽条的年纪,于是愈发的清瘦,乍一看倒真是难辨雌雄,就是个子偏高挑了。
凤泠见此人衣着非男非女,异于寻常宫嫔,心下已揣测出七八分。领他过来的宫女忙行单膝礼道:“参见襄妃娘娘。”
凤泠忙拱手施礼,后宫前朝有别,他便也只垂首退立,并不多言。
格萨却不会拘于这些礼数,他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身旁的侍婢明白主子心意,上前屈了屈膝笑道:“这位郎君看着好面生,不知是宫中哪一处的主人,我们殿下好前去拜会的。”
凤泠愣了愣,知道对方是把自己当成男妃一类了,待要解释又未免尴尬,领路的宫女忙道:“这是陛下驾前的翰林学士小凤大人,昨晚被陛下召来问话,因夜深难行,获准在偏殿歇息一晚。”
格萨眯起眼,他虽然是乌桓人,但对中原朝廷森严的礼法也知之不少,像这样出入乃至夜宿皇帝寝宫,稍有不慎就是僭越大罪,哪有这宫女说得这么轻巧?
小凤大人,格萨哼了一声,转身走上台阶,径直入殿去了。
宫女吁了口气,对凤泠道:“大人请随奴婢进殿拜见吧。〃
景烨刚下了早朝,正端着茶跟景韵和赵云说话逗趣,抬头便看见格萨和凤泠一前一后进来行礼,这两个人倒撞上了,便放下茶碗对格萨道:“难为爱妃顶着太阳来请安,先去后面坐着歇会儿吧。”
说着拍拍景韵的头道:“韵儿,带弟弟跟襄妃娘娘去后面玩好不好?”
景韵听话地跳下他膝头,过去扯着格萨的衣袖道:“襄凉凉。”
格萨低头看这将来的太子殿下,景小韵一手的糕点渣全糊在“襄凉凉”袖子上了。这面料绣纹轻软薄细,触手生凉,就是在皇宫里也难见得,还是封妃时送来的。
景小韵也感觉到手里的袖子捏起来舒服得很,又捏了几下,整个袖边都遭了殃。
格萨嘴角一僵,他久居塞外,受不了京城这边的酷热,所以最爱穿这几件软丝衣,现在给景小韵糟蹋,可就没得换了,于是长臂一伸,把小豆丁整个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
景小韵的体重可不是盖的,现在宫女们都不敢抱了,深怕臂力不支叫皇子摔了千金贵体,格萨跟抓小鸡崽似的一手搂人,向景烨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施施然往里面走了。
景小韵在他手臂上扭来扭去,被格萨一瞪眼,立即委委屈屈趴在襄妃凉凉的怀里。
格萨抱着软嫩嫩的小娃娃,低头嗅了嗅,果然父子连心么,气味都是一样的。
等殿内只剩景烨,凤泠还有站一边使劲当雕像的太医,景烨对太医道:“爱卿,瞧瞧罢。”又对凤泠道:“你坐着。”
太医小碎步过去,拿出小软枕垫上,诊了脉,看了脸色,转身奏道:“禀陛下,却与寻常醉酒并无不同,头疼也是常见,臣这里有治酒后头疼的丸药,吃一丸,休息休息便好了。”
景烨点点头,道:“丸药给叶茂,你退下罢。”
太医松了口气,小碎步退出去了,当着陛下面替未来贵妃(大雾)瞧病啥的,太考验定力了。
于是殿内又只剩景烨和凤泠,宫女们和叶公公眼观鼻鼻观心,敬业地当起了壁花。
景烨道:“头还疼么?”
凤泠忙拱手道:“已好了许多了。”
景烨道:“哦,那就好。”
“……”
叶公公人等:“……”
过了许久,景烨开口道:“宿醉伤身,凤卿身担翰林学士之职,平素还是节制些为好。”
这话里带着几分怪罪的意思,凤泠忙跪下谢罪道:“臣昨夜冒犯圣驾,臣愿领罪责,望陛下息怒。”
景烨垂眼道:“嗯,莫要再犯了,拿了丸药退下吧。”
凤泠怔了怔,闭了闭眼道:“谢陛下……臣告退。”
凤泠走了,景烨站起身来,叶茂忙道:“陛下,今儿个还去围猎吗?”
景烨摇摇头,转身往里走。
走进内殿一看,宫人们伺候着,景韵和格萨一大一下席地而坐,搭小竹屋子。
景韵一边搭着房顶一边四处找:“小桌子去哪啦?”
格萨皱了皱眉,把面前不到巴掌大的竹桌子放到小家伙手心里。
景韵咕哝道:“还要大床。”
格萨把手里拼好的竹床放进去。
景烨不让宫人们出声,笑着看两个人搭了一会儿,出声道:“韵儿。”
景韵仰起脑袋看见景烨,喊道:“叔父!”
格萨也站起来,行了个礼,看来凤阳殿负责教习礼仪的女官压根是在白拿俸禄。
景烨摇摇头道:“这些后宫妇人的礼节倒是难为你了,以后便只同朕的臣属一样,拱手即可。”
格萨像是松了一口气。
景烨把景韵抱起来掂了掂道:“韵儿,襄妃好不好看?”
景韵回头看看格萨,扭头把脑袋埋进景烨怀里道:“顾叔叔最好看。”
格萨:“……”
景烨笑出声来,格萨“哼”了一声,景烨道:“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格萨姿势生硬地拱了拱手道:“臣妾想去狩猎。”
景烨一愣,想了想笑道:“也是,你自幼边塞长大,来到宫禁之中难免觉得束缚。也罢,明日游猎,你跟着朕吧。”
格萨眼角一弯,又拱手道:“谢陛下。”
☆、第 71 章
陛下又要出猎,杨子然对下吩咐了几句,把事务都扔给副将,来寻凤泠抱怨道:“你也太不仗义了,把我扔在桌上趴了一夜,早晨起来腰酸背痛,还给关大人痛骂了一顿。”
凤泠当然不能说他在皇帝寝殿睡了一夜,只得微微一笑道:“改日寻两坛好酒赠你。”
杨子然等的就是这话,笑道:“好说好说,今日陛下出猎,外头天清气朗的,你不妨也出去游玩一番,别整日呆在这藏书阁里,跟古书似的霉坏了。”
凤泠摇摇头道:“我随驾未携带骑装,又无鞍马,有什么可游玩的。”
杨子然笑道:“这算什么,我借一套给你便是。鞍马么,你随我去马房,挑一匹你中意的,借出来,也没人说不是。”
凤泠抬头看了看窗外,庭院里被日头照得光影摇动,时不时微风拂动,当真是个好天气。终究是点了点头。
景烨用过午膳,叶茂取来骑猎的装束为他换上,陆白藏和顾泓有一搭没一搭下着棋,见景烨换了衣裳出来,就愤愤盯着他。
景烨看他一眼道:“想去就说,又不是不让你去。”
陆庄主酸溜溜道:“陛下带着新宠呢,臣这个旧人怎敢打搅。”
景烨抽了抽眼角道:“午膳不合吃糖醋鱼,有人都熏酸了。”
景韵坐在棋盘旁边,替顾叔叔数着黑子,见景烨过来,撒下黑子嚷嚷道:“叔父,么么。”
皇子殿下最近爱玩么么的游戏,早起要亲一口,吃饭要亲一口,睡觉前也要亲一口,昨晚林晓声来陪景烨,景韵坐在他叔父的床上,眼巴巴看着美人道:“么么。”
林晓声和他对视良久,把色心不改的皇子殿下拎起来扔给掌事宫女,道:“殿下累了,带他去睡觉。”
景韵顿时泪眼汪汪,挣开宫女的手臂,跳下来嘤嘤嘤回寝殿了。
景烨俯身亲了景韵一口,景韵不满道:“叔父,你为什么不亲我嘴巴。”
景烨还没来得及回答,陆白藏先扑过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舔了舔,邪笑道:“因为嘴唇这个地方,只有跟你叔父睡一张床的人才能碰。”
景烨黑着脸一巴掌把陆白藏拍开,刚要说话,下巴又给人捏住,温软的唇瓣覆了上来,舌尖伸进他双唇间,轻轻一触。
顾泓松开手,对着瞪大眼睛的景韵微微笑道:“你陆叔叔说得不错。”
景韵顿时眼泪汪汪,跳下软榻,嘤嘤嘤回寝殿去了。
景烨:“……”
收拾好行至前殿,格萨早已等待多时。
那只小白狼也憨头憨脑跟出来,凑到景烨腿边,嗅了嗅,脑袋蹭着他的膝弯。它长得实在是快,景烨把它带回山庄的途中,它第一个睁开眼看见了景烨,从此就把他当成家长,走到哪跟到哪。
格萨目光扫过白狼雪白的皮毛,眼里划过异色。
郎官们队列森严,以杨子然为首等候在殿门前,副将牵来黑曜,景烨摸了摸它的长脸,坠蹬上马。
白狼蹲坐在地上眼巴巴看着,景烨不由笑了,招手让人把它抱起来送到自己的马背上坐着,一手拉缰绳,一手扶着白狼的身子,黑曜踢了踢前蹄,打了个响鼻。
这边格萨也利落地上了马,于是一行人出了行宫,朝山林之中去。
景烨不会打猎,他箭都射不出去,不过拉着黑曜走走停停,观望林中景致。白狼一到野外,后腿一撑便跳下马,跟在主人周围,嗅嗅这个,看看那个。
格萨在景烨不远处勒马前行,少年背脊挺直,身着软甲背负弓箭,腰间挂着箭壶,目光锐利,捕捉着山林之间的动静。
眼光过处,出手既快又准。
郎官们身为天子近侍,自当精于骑射,此刻却也不得不暗叹乌桓人在骑猎上的天赋。
景烨任黑曜四处跑走,见格萨兴起之时,追着猎物越走越远,侧头吩咐杨子然道:“叫他们使两个人跟着襄妃。”
杨子然在马背上一弯腰道:“是。”
景烨勒了勒缰绳,低头避过垂下来的树枝,却听见“呼噜呼噜”的声音,不由转过头,只见原本在草丛中打滚的白狼竖直了双耳,正弓起背四处打量。
景烨皱眉,开口欲言,忽然觉得一阵心悸,黑曜惊惧地嘶鸣一声,两只前蹄抬起来,险些把他掀下马。
身后杨子然立即反应过来,吼道:“马被蜂蜇了!保护陛下!”
景烨攥紧缰绳抱住马背,黑曜又一声嘶鸣,直直地顺着山路冲了出去。
杨子然拍马追了上去,一边喊“来人!”却见副将捂着右臂追上来道:“大人!随驾中有人反叛!”
杨子然心下大震,往林中看去,只见数个人影踏着枝叶掠了过去,最后那人回过身,朝他打了个手势。
他把心一沉,勒马回头道:“传令众人掉转马头,全力擒拿反贼!”
这边景烨死死抱住马背,颠簸中几欲呕吐,黑曜受了惊后不复温驯,一路狂奔进深山密林之中。
正当难捱之际,忽然腰被人凭空一捞,转眼到了平地,一色玄色劲装的护卫齐刷刷单膝跪地,为首者道:“参见陛下,臣墨字卫长墨准。”
景烨背靠着还算平整的石头,皱紧眉头道:“你看看朕的右腿,有什么东西在。”
黑衣卫上前道:“恕属下冒犯。”说着抬起景烨的右腿,拿出匕首在膝弯划了道口子,把布料轻轻撕开,
随即眼神一厉,出手如电,从裤管中掐出一条碧青的小蛇。
景烨撑着地坐起来,看了眼自己的右膝,果然有两个细小的伤口。
护卫道:“这马鞍给人动了手脚。”
景烨闭了闭眼道:“朕觉得头晕气闷,还有心悸。”
护卫单膝跪着道:“臣下这就带人剿清附近的叛党,寻回解药,墨五和墨七留下来护驾,先送陛下去附近隐蔽之处歇息。”
随即黑衣卫纷纷运起轻功,朝各个方向去了。留两人在原地。
景烨道:“朕的腿怕是没知觉了,你们谁,扶朕一把。”
看着削瘦些的那个护卫行了一礼,过来扶起景烨,另一个在左侧,三人走到附近被藤曼遮掩起来的一个小山洞里。
景烨靠在山壁上,只觉一阵晕眩,勉力睁开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两人,开口道:“你们谁是墨五,谁是墨七?”
他心知中毒后切忌昏睡,只好打起精神,想些话头与这两人说。
削瘦些的护卫行礼:“卑职是墨七。”
声音清脆如少年人,和那一身干练肃杀的影卫装束大相径庭。景烨笑了起来:“你把面巾摘下来朕看看。”
护卫有些许迟疑,但君命不可为,还是抬手摘下了面巾,露出来一张清秀白皙的娃娃脸。
景烨又笑了:“你多大年纪?”
墨七道:〃卑职二十有四。“
景烨讶道:“二十有四,朕看你倒像不到及冠。”
墨七有些腼腆,道:“卑职生得面嫩,为此墨卫长也多有……嫌弃。”
景烨“扑哧”一声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是人力可以勉强?”
墨七脸颊微红,他生的腼腆白净,又容易脸红,哪像个冷静自持的暗卫,也难怪墨准有嫌意。
景烨逗逗这个小影卫,倒觉得精神了几分。
墨五一直静立在一旁,听着九五之尊跟墨七搭话,突然耳朵动了动,出声道:“附近有人。”
墨七背脊一挺,他也听见了。
景烨问:“什么人?”
墨五侧耳细细听道:“两匹马,一匹带人。”说着行了一礼道:“陛下稍安,卑职前去打探。”然后快步出了洞穴。
墨七往洞口走进了两步,景烨便不再说话,闭了眼,发觉身体渐渐开始发冷,头脑愈见昏沉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人道:“陛下。”
景烨睁开眼,见墨五站在洞口,便道:“是何人?”
墨五往一侧让了让,他身后一个人影进了来,虽不似平日着文官服,依旧端方雅重,挺拔如青松。
景烨微微睁大眼睛:“凤卿?”
凤泠定定看了看他,低下头行大礼道:“臣在林中见到陛下御骑,发觉事有蹊跷,故此……参见陛下。”
事已至此,景烨只得叹了口气道:“白把你卷了进来。”见凤泠站着,便指了指一旁道:“坐着吧。”
凤泠依言,墨七墨五两人也都退出山洞之外护卫。
景烨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闭上眼。体内寒意渐重,涌上四肢百骸,让他不自觉发起抖来。
昏沉间听见人低低地喊:“陛下?陛下?”
景烨皱紧了眉。
那人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了一句:“臣冒犯了”,一阵悉悉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随即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怀抱把他裹住。
景烨脸贴在那人的脖颈处,两人的气息和胸口的震颤,严丝合缝地交融的一起,比他睡过的最软和的被榻还要舒服。
凤泠微微低头,蹭着景烨的冠发,平淡如水,又像是情深难禁的念了一句:“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抱抱总可以咯。
☆、第 72 章
杨子然带着属下快马加鞭回山庄禀告,黑衣卫们在山里上蹿下跳抓反贼,此刻在只有月光照映的山洞里,小凤学士怀里抱着心上人,想着自己哪怕会被拉去行刑场掉了脑袋,此刻也值了。
景烨觉得自己骨头血肉是冷的,口鼻发肤却又是热的,大脑被这冰火两重天烧得浑浑噩噩,一边搂着人家的腰蹭啊蹭,嘴里说着胡话。
凤泠盯着他纤长的眼睫,薄淡的唇色,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轻轻地碰了一下。
墨七和墨五站在洞外不远处,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不一会儿就听明白里面在干什么了。
墨七蒙着脸巾,也阻不住漫到耳根的绯红。
墨五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两人听得树梢微动,只见月下一人游走而来,折扇为兵,玄衣之上罩了一层轻纱,俞显得其身法偏若游龙,身后跟了两人,亦是武功不俗。
墨五施了一礼道:“陆公子。”
陆白藏“嗯”了一声,原本的风流眉眼此刻却有些冷峻,径直往山洞里去。
一进洞就看见凤泠怀里躺着的景烨,冠发也乱了,垂在脸侧,看不出是昏睡着还是醒了。
凤泠此刻也有些难以支撑,心知是过了景烨身上的毒,未加阻止就让陆白藏把人从手里抢了过去。
陆白藏轻轻拨开景烨的鬓发,拿起他的手来把脉,不错眼瞧见他重重衣领之中,一点若隐若现的吻痕。
陆白藏历尽风月,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看了眼凤泠,冷笑一声道:“小凤学士护驾有功,我该好好向陛下禀明才是。”
凤泠纵然是中毒难捱,却依旧端坐在草垫上,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却并不被陆白藏气势所压,毫不怯弱。
“陛下危难之际,爱重之人却都不在身边,若臣子还不尽心竭力,如何能护得圣驾?”
陆白藏气得咬牙,低下头轻轻在景烨耳边喊:“含昉?含昉?”
景烨勉力睁眼瞧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道:“我乏得很。”
陆白藏道:“无碍,我带你回去。”说着把人背在背上,一步一步走出山洞。
他两个手下都紧紧护在跟前,凤泠挣一挣力气,也跟着出去了。
陆白藏守着景烨回到行宫,林晓声和顾泓都等候在寝殿,本来格萨执意要等,被顾泓劝了回去。
到了次日上午,景烨总算醒了过来,毒性已解,好得倒快,吃了些东西回复了力气,便下令返回京城。
案子很快也破了,叛党余孽,这是他们留在皇宫里的最后一条线,想要拼个两败俱伤,终究没得逞。
凤泠回了皇宫,又做回那个端方雅重的学士,只是请旨住在了藏书阁里,看书看得倦了,就站起来走到檐下,看一看远处碧瓦灿烂的寝宫。
过了两日,又传出一件喜事,乌桓打了大胜仗,景烨又高兴起来,抛下那些儿女情长,亲自接见了来使。
下了早朝,景烨心情颇好,想着见不到乌桓王,慰劳慰劳他弟弟也是一样的,便吩咐叶茂:“午膳去襄妃那里,朕亲自告诉他喜讯。”
叶茂躬身应下。还未走到凤阳殿,景烨又想起什么来道:“朕记得是哪国进贡了一把琵琶,音色极好,只是宫中乐师没有那样好指法,搁置在那里不曾取出,你且去拿来,替朕赠与襄妃。”
叶茂说是,带着小徒弟取去了。
取了琵琶正往回赶,忽见宫墙角边转出来一个穿小太监服的人来,个子很高,低着头看不清眉目,叶茂不由心生疑窦,开口喊住道:“慢着,你是哪个宫的太监?”
那人身体顿了一下,远远低着头转过身来,叶茂让徒弟在原地等着,自己走过去道:“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走进才觉出,这人身材颀长,比叶茂差不多高出一头,且姿态倨傲,实在不像普通的太监。
叶茂刚要说“抬起头来”,那人先抬了头,挑眉谑笑道:“叶公公好大的架势。”
叶茂看清这人眉目,不由吓得腿一软:“这,你你……”
那人逼近一步,提起叶茂的衣领跟捏鸡崽似的,道:“带路,我要见你家陛下。”
却说景烨举步入凤阳殿内,格萨正在擦拭狩猎带回来的弓箭,听见外面侍从传唤,将弓箭交与婢女道:“收好。”
他转过身,景烨正好进来,见他要施礼便摆手道:“免了。”
侍女端来茶盏。格萨看着景烨,将手搭在景烨身边的小几上,道:“陛下看起来很高兴。”
景烨笑道:“你哥哥打了胜仗,朕特来告诉你一声。”
格萨眼睛一亮,笑了起来,眼珠转了转道:“陛下会奖赏臣吗?”
景烨啜着茶水,闻言倒觉有趣,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格萨忽然弯下腰,景烨猝不及防,让在他唇角吻了一口,少年双眼晶亮亮的:“陛下可以陪我晚上睡觉吗?”
景烨还没缓过神来,忽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掠过来,掌风一扫就把人打伤在地。
景烨看着唇角渗出血的格萨,还有这个穿着太监服,却怎么看怎么眼熟的身影,只觉心累,怎么就不能过两天太平日子呢?
迈着小碎步的叶茂追进来,看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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