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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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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粗服乱发,也不掩国色。难怪会让徐晃连名声都不顾,硬要抢进府来。
  “你……”顾纭还欲上前一步,那人已经抱琴快步进了屋里,门也被“吱呀”一声合上。
  “顾公子。”
  顾纭回过头,却是徐玉英站在那里勉强笑道:“公子怎么来了这里?”
  顾纭微微侧脸:“一时为琴音所引。”
  徐玉英端着笛盒过来道:“此地不宜久留,公子快回原处去吧,这人若疯癫起来,可是见谁都打的。”
  她如此说,倒也含着关心之意,只是顾纭偏听不惯,袖袍一展便拱手道:“说来天色也不晚了,在下也不便再叨扰,这便出府回驿站去,小姐也快回房休息吧。”
  徐玉英脸色一变:“可……”
  “在下告退。”顾纭轻轻点头,转身便走。平日心情若好,客套一下也无妨,若要是心中不快,他顾家人也不必多给面子。
  只是走到墙外,仍忍不住仰头想看一看,却只看到一片灿若白雪的梧桐花。
  再说景烨这头。
  半夜,三人都在树林中一片空地睡去,只有明亮的篝火跳动不息。
  景烨睡得迷迷蒙蒙,忽然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的手腕。朦胧中醒来,在眼前的却是千秋节夜跟随他的袁墨。
  景烨:“!”
  袁墨抬手示意噤声,让他低下头,看清腕上绑着的护腕,点了点靠近手背的地方,又看着他。
  景烨:“……”嘛玩意?
  这几个动作只在几秒之间,随即他便听到极快的破空声,是金玦手握马鞭甩了过来。
  袁墨带着景烨往旁边一躲,拔剑迎上带着劲风的鞭梢。景烨却觉视野一暗,是玉珩逼了过来。
  想起方才袁墨轻点护腕的动作,景烨下意识手腕一抬,挡住他擒过来的五指,随后手腕被握住,收紧,然后猛地松开。
  男人竟往后踉跄了几步,面无表情。
  金玦被这情势弄得心中一讶,动作也缓了一分,丢了胜势,随即往后单膝跪地,用鞭身挡住袁墨的剑。
  这马鞭竟是用细碎的精铁制成,两兵相接之时,摩擦出点点火花。
  袁墨俯身压剑,看着他缓缓开口。
  “此君日前所赠,今原物奉还。”
  金玦眉毛一挑,嘴角噙了笑,手上发力挡开袁墨的刀刃。后者退后几步,仍提剑刺了过来。
  两人就在空地上缠斗着,剑光闪烁,鞭影翻飞。
  景烨见金玦抽不得身,玉也无力再来阻拦,于是跑到树下解了黑曜的缰绳,翻身上马。
  袁墨退后一步喊道:“向南!”
  向南。景烨看了看周围树林,一片漆黑,卧槽哪边是南啊……
  英明决断的皇帝陛下只迟疑了一秒,随即毅然一拉缰绳,黑曜蹄子一抬,朝着正北方向狂奔而去。
  袁墨:“……”
  “你分心?”呼吸之间,金玦已然逼近,“上回是我使了毒针,这回……便让我领教领教;所谓袁家剑。”
  袁墨薄唇一抿,出剑迎了上去。
  景烨先勒马跑了一阵,后索性放开缰绳,让黑曜在林子撒开蹄子狂奔。
  夜色如墨,也不知跑了多久,视线渐渐变得明亮了些,却是已跑到了林外。
  景烨扯了扯缰绳,黑曜听话地放慢了步子。
  他忍不住揉揉脸。
  现在……这是哪儿啊。
  景烨看看四周,看不到路,大概是人迹罕至的野地。
  他回头扫视,忽然瞧见远远的一片空地上,正燃着一簇柴火。
  是过路的旅人?
  景烨迟疑了下,慢慢纵马往前去。反正也不知道跑到了哪,离袁墨有多远,还是找人问一问罢。若对方有什么不测之举,大不了坐在马上,随时可以跑路。
  马蹄踢踢踏踏走到那簇柴火面前,火边仰躺着一个人,像是已经睡着了。
  景烨开口:“这位兄台?”
  那人缓缓睁开眼。
  “在下原本宿在那林中。”景烨指了指不远处,“夜间起来,不慎迷路,望兄台能指点方向……”
  那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形修长,闻言便慢慢坐起身来。
  “……”景烨忽然心生危机感,拉着马后退了两步。
  男人看着他,笑了:“景烨?”
  

  ☆、第 19 章

  大家好我叫景烨。
  万万没想到。
  我还是被绑架了。
  男人提着景烨的衣领几个起伏,最后落在一片山丘上。身后跟来的是金玉二人。
  两人脚一沾地便单膝跪下道:“尊主。”
  “不长进的东西。”男人冷哼一声,“连袁家小儿都不敌,平月城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金玦低头道:“是弟子轻敌,求尊主责罚。”
  “这还用你说吗?”男人越想越怒,“这要是被云光知道了,难不成本座的弟子,还不如袁宏雁那个小贱人?”
  景烨趴在一边,被男人出神入化的轻功颠得只出气不进气,时不时还气若游丝地咳两声。
  男人平复了一下怒火,转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像是很满意:“好孩子,生得很是乖巧,知道本座是谁么?”
  景烨顿了一下,诚实摇头。
  “我是你父亲的故交。”男人俯下身,刚刚还怒火万丈的脸,此刻露出了堪称温柔的笑容,“乖,来,叫一声叔父。”
  景烨呆滞。
  男人久等不到一句“叔父”,又开始暴躁:“不肯叫叔父是吗,那叫爹!”
  景烨:“……”
  “哼。”男人抬手指了指被扔在不远处的袁墨,“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他手指一点,袁墨便“哇”得开始吐血。
  景烨连忙撑起来,只觉五脏里一片翻江倒海:“叔父!”
  对方面色稍霁。
  景烨:“叔,呕……”
  男人:“……”
  景烨把上半身搭在一块身体那么宽的石头上,吐得昏天黑地。吐完后发现金玦就跪在他身边,于是扯过对方的袖子擦擦嘴角,然后头一歪,继续装死。
  金玦面色僵硬,又碍于尊主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偷偷手上发力,将擦脏的衣袖截了下来。
  男人道:“身体如此孱弱,难不成将来和寰儿成亲,连洞房都不能?”
  景烨:“……!!”
  “不行。”男人沉下脸,大步跨过来,再次拎起景烨的衣领,“禁不住就再来一次!在到平月城之前,一定要练得你习惯!”
  金,玉二人也起身跟上。男人走到袁墨身边,手一挥,以气劲打通他胸中关窍:“今日暂留你一命,回去告诉霍千机手下那个人精徒弟,皇帝本座带走了,想追,自己到平月城来。”
  袁墨吐出胸中淤血,把视线移到景烨身上。后者朝他缓慢地眨眨眼。
  男人说完便脚尖点地,拎着景烨一路往北跃去。
  景烨双手扑腾了一下,觉得身上仅剩的一口气已经幽幽地从嘴角升到了空中,正在向他挥手作别。
  ……大家好我叫景烨。
  万万没想到。
  我居然要挂了。
  景烨还记得他十一岁的时候,父母双双出国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担心他和兄弟姊妹们在家里翻了天,决定带着孩子一块去。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到了机场,他是最爱乱窜的,还闹了笑话。
  随后他随父母过安检,走上飞机,起飞。
  那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的很多事情他都记不清了,不过似乎差点掉了小命,那之后的身体状况和心理阴影,让他看见飞机就想跑。
  再后来,大学的时候喜欢一个小学弟,对方也有点这个意思。他生日那天,学弟十分少女地蒙住他眼睛,说要带他去一个烂漫的地方。
  恩,是挺烂的。
  那是个全市最大的摩天轮,下面还种了一大片薰衣草田,常常爱情片里的男主和女主在最高处相互拥吻,承诺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他也忍到了最高点,却在学弟微笑着把俊脸凑上来时,终于脸色煞白倒地不起。
  这下有心理阴影的就不只他自己了。
  景烨迷迷糊糊梦到了学弟的脸,还是那么的清俊帅气。其实他好想跟学弟说,我们结婚吧。
  “……你们便成亲吧。”
  景烨:“?”
  他朦朦胧胧睁开眼,一片血红,刺得他眼睛疼。
  等视野渐渐清晰起来,便看到一袭外罩着素纱的朱红衣袍,就在床幔外轻轻晃动着。
  “老子抢不到人,就要儿子顶罪,你可真对得起我。”年轻的声音从床外传了过来。有一点低哑,调子懒懒的,带着不屑。
  “你这是该对长辈说出口的话吗?”另一个人显然被踩住了痛脚,声音顿时高了八度,“完婚!明日就拜堂!起不了床也罢!就叫人抬上去把礼行完!”
  那年轻人冷哼一声。
  景烨呆呆望着床顶殷红的软纱,喉头动了动,没想到牵动肺部,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两人都听见响动,便都回身走了过来。一个正是在野原上带走他的男人。
  另一个却是个年纪与景烨相仿的少年人,懒懒站在他手边,头微微一低,露出了堪令人呆看的外貌。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额上带着青琅轩镶成的抹额,一身红锦衣灿烂如云霞。
  也不知是衣裳衬出了人,还是人带出了衣裳。
  少年打量了他几眼,面露嫌弃:“丑死了。”
  景烨:“……”
  男人冷眼一斜,少年才不情不愿地坐在床沿上。左手一伸,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景烨下意识汗毛直立,他说不出话,只得拼命朝里侧靠过去。
  少年眉毛一挑:“怎么?爷亲手喂你喝药,你以为这是谁都能有的?”
  景烨不理他,直接滚到床里面,后脑勺朝外。
  少年嘴角一勾,长手一捞抓住景烨的衣领,把他拎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人发丝凌乱,神色憔悴的模样,莫名的有了恶趣味。
  “娘子。”他把他搂在怀里,手端着药舀了一舀,笑得恶意满满,“乖啊,不喝药怎么行呢。”
  男人早已满意地离开了。景烨挣扎了几下,发现完全无力反抗,干脆紧闭嘴巴死不肯喝。
  药顺着嘴唇流到下巴,最后滴到少年的锦衣上,晕出一片深红。
  少年见衣裳被毁,耐性顿失,抬手把他扔回床上。景烨如蒙大赦,迷迷糊糊往床帐里滚,只觉头疼得厉害。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
  帐外似乎有人在责问。
  “不是要……喝药……”
  “……他……喝……”
  “不是要你喂孩子喝药吗?”
  “他一喝就喊头疼,我根本舍不得……”
  医院病房里,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景烨一边装睡一边听爸妈说话。
  妈妈好像哭了。纤长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他的小肉手。
  景烨有点愧疚,他不装睡了,喝就喝呗。他也握住对方,觉得老妈的手……似乎变大了?
  那只手僵住。
  许久,景烨觉得掌心处有什么贴了过来,有点冷。
  一定是照顾他的时候感冒了,老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他这么想着,终于睡了过去。
  

  ☆、第 20 章

  景烨这么一睡,就睡到了两天之后。
  他是在清晨醒过来的。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颈毛,随即是一张毛茸茸的狗脸,耳朵软趴趴的垂着,眼睛黑溜溜,正“哈哈”吐着热气。
  景烨:“……”
  身后有人抱了上来,摸摸他的耳垂,语调还是那么懒洋洋:“烧退了。”
  景烨动了动嘴唇:“水……”
  “又要喝水?”少年很不耐烦,“不是才给你喂过吗?”
  喂过?
  只见他长臂一伸,将床边摆着的水碗拿了过来,喝了一口,扳过景烨的脸凑了上来。
  景烨:“!咕噜咕噜……”
  少年按住他的腰,微微抬头,眼睛闪亮闪亮的:“你还害羞?都喂过百八十次了。”
  说着又被景烨流利的腰线吸引住,忍不住用力一握,感受着指掌间弹动的肌理:“你说……你一个男人,腰怎么这么细。”
  景烨腰一抖,忍不住往前想脱离这种奇怪的氛围,忽然感觉到腿间火辣辣的,似乎有不轻的擦伤。
  不只是腿间,全身上下都遍布着皮肤被咬破的细微痛感,还有嘴巴里……
  身后人跟着向前动了动,景烨只觉得臀部被什么东西低着,硬而滚烫。
  少年把脑袋搭在他颈上,呼吸间的热气都吐在耳廓里,嘟囔着道:“别动,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景烨:“……”
  少年眼一抬,便看见他线条温柔的眉梢眼角,低垂的长睫,和白皙温润的侧脸颊,心中莫名的软暖,索性低下头,懒懒地舔吻着这人细腻的颈肩。
  景烨皱眉,却不曾出声。
  蹲坐在床沿的蠢狗歪了歪脑袋,吐着舌头观看两人亲昵。它喜欢上隔壁墙的黑黑之后,也会常常奔过去殷勤地给对方舔毛。
  窗外天色渐渐大亮,碧纱橱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扇被轻轻扣了两下:“少主,该起身了。”
  “进来。”少年抱着景烨挨挨蹭蹭了许久,终于懒洋洋地坐起来。景烨多日不曾下地行走,身体早已僵硬,动一下便觉无力。
  一群侍婢端着清水脸巾等物走了进来,领头的女子十八九岁模样,柳眉杏眼,笑语盈盈。
  少年由她们服侍穿戴好,拿起桌上乌鞘剑,回首看了看景烨,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那女子躬身送少年出去,随后回过身行至床边,福了福身道:“公子,要起身吗?”
  景烨看着她,点了点头。女子便回身招手,侍婢们呈上洗漱之物,她扶着景烨下了床,后者险些一个趔趄。
  女子一边服侍他穿衣一边笑道:“奴婢名唤山月,是小山居的掌事婢女,城主已命奴婢服侍少主和公子。”
  景烨:“唔。”
  “少主是城主娇宠长大的,自小除开练武上,其余都十分顺他的意。”山月微笑,“少主虽娇纵了些,心地却良善,等处得久了,公子就明白了。”
  景烨:“……”呵呵。
  山月叹了口气:“公子何必如此拘泥。”
  景烨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纵然华服美酒,也不过区区阶下囚。”
  “公子此言差矣。”山月笑了起来,手中为他系好腰带,“昔日令尊也被请来平月城作客,只可惜……后来却逃了婚。”
  景烨囧然,原来掳个皇帝结婚特么是你们的传统?
  “为免当日的惨剧再发生。”山月笑得谦柔,“城主特请来城内数位排得上名号的刺客,隐匿在公子身边。”
  景烨:“……”
  尼特么告诉我,这不是囚禁是什么!
  花园里。
  几个婢女手拿花剪凑在一块。
  婢女甲:“快看少主夫人!”
  婢女乙:“睫毛好长。”
  婢女丙:“脸颊好软。”
  婢女丁:“……啊……笑得好温柔……”
  婢女戊愤愤捏断手里的花枝:“难怪说不用我们伺候,山月个小贱人……”
  婢女们纷纷挽袖:“等着!活干完了就去后山揍死丫的!”
  “阿嚏!”景烨揉了揉鼻子。
  山月从小丫头手上接过茶盏,笑道:“公子喝口温茶。”
  “恩。”景烨低头啜饮,她便趁机瞪了一眼他身后那群春水荡漾的婢女们。
  敌方不甘示弱地瞪了回来。
  等景烨喝完茶一抬头,就被山月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的凶样吓了一跳:“怎么了?”
  山月翻脸如翻书,眨眼间又笑得烂烂如春花:“无事。”
  景烨顺着她方才的目光往回看,只见一群美貌温婉的女孩子正在花丛中嬉戏打闹:“她们……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山月笑,“只是她们那么高兴,让我觉得很不安心。”
  景烨:“……”
  说好的要像个天使一样善良呢。
  他提出要出城主府,到外面看一看,山月爽快答应了。
  平月城是天下最安宁的地方。
  因为这里不起眼的高手太多了,所以在别处再怎么胡作非为的人,到了这里都会变得礼数周全小心翼翼。
  景烨挑了一个面摊坐下,上来接待的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客官想要什么样的面?”
  景烨:“有什么样的?”
  青年笑道:“拉面,烩面,刀削面,猫耳面,炒面,卤面,捞面,凉面,杂酱面,大刀面……”
  说得景烨忍不住笑了:“这些你都会?”
  书生也笑:“这些我都不会。”
  景烨:“……”
  “所以这些客官都不要点。”书生道,“小铺只有清汤挂面。”
  “……”景烨的眼角抽了抽,“那就来一碗吧。”
  “客官稍等。”
  果然只需稍等,因为书生做面只有三个步骤,把水烧开,把面扔进去,出锅。
  “……”
  景烨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汤面,忽然觉得好欣慰,至少面是熟的。
  等等这要求也太低了吧!
  他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问书生有没有盐。忽然听到一声娇喝:“登徒子!”
  他转过头,只见小摊对面的茶楼里“biu”得飞出一个人影,然后“砰”得砸在青石板街上。
  路过的人转头看了一眼,随后回过头目不斜视地继续走路。
  那人用手撑着地,慢慢坐了起来,那一砸好像砸到了脑袋,他用手揉了揉,叹了口气。
  这场景太过猎奇,景烨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只见那人缓缓站了起来,宽肩窄腰,越发显得身材高大,双腿很长,皮制的马靴紧紧裹着修长有力的小腿,转过脸时,露出的面容轮廓深邃,且十分俊美。
  男人朝楼内大笑道:“娘子,我明天再来!”
  原来是个妻管严啊,景烨囧然。
  男人朝着茶楼大笑几声,忽然转过头,眼睛径直看向坐在面桌边的景烨。
  “你在看我?”
  景烨猝不及防被问住,毕竟是看人家笑话被抓,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起身拱了拱手:“在下冒犯,兄台见谅。”
  男人唇角一勾:“看你的模样,可是才刚入城不久?”
  景烨点头:“正是。”
  男人欲再多问,景烨身边的山月已然上前一步道:“景公子是城主府贵客,不懂温先生规矩,还请先生见谅。”
  “原来你姓景。”男人笑道,“可有表字?”
  两人萍水相逢,忽然就要表字,未免奇怪。可他却说得顺理成章。
  景烨的字是他那忽然病去的父皇临终前取的,没人叫过,甚至没人知道,谁能直呼皇帝的字?
  景烨顿了一下,开口道:“小字含昉。”
  “景含昉。”男人低语一声,笑道,“昉意明亮,好字。”
  “我今日还有事要办。”他随手取了把小刀,在指尖上下转着玩,转过身,“下回请你吃面,含昉小弟。”
  景烨蹙眉不解,看向山月,后者摇摇头,只得又一拱手:“慢走。”
  男人步调看似随意散漫,却又极快,不久便消失在街头。
  景烨回头坐下,问山月:“这人是?”
  山月道:“隔江相照雪衣明。”
  “这是苏轼的诗。”景烨笑,“有什么寓意吗?”
  山月笑道:“没什么寓意,因这人名气极大,名字又是雪衣,温雪衣,所以大家念起这诗时就会说起他。”
  “他最近看上了对面茶楼的老板娘。”书生又端来一碗面,笑眯眯地扔给旁边桌的客人,随即坐上了景烨右手边的长凳,“每天都来找打,被打了还特别高兴,都一个月了,搜刮了一大堆罕见的珍宝送给那女人,可惜都被她摔成破烂。”
  “这样啊。”景烨拿木筷搅了搅碗里的面,“那还真是用情良苦。”
  书生看着他:“你怎么不吃?”
  “……”景烨眼角又一抽,“这面的味道不会很奇怪吗?”
  “怎么会?”书生瞪大了眼睛,“我宁家面馆的面可是城里第一,不信你问他们!”
  景烨转头一看,旁边桌的汉子们正吃得如狼似虎。
  景烨:“……”
  这特么到底是谁有问题!
  “就不多放些别的?”景烨试探着问,“比如放些盐……”
  “这就是你不懂了。”书生从袖内掏出一把竹骨折扇,“刷”的展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世事纷乱,这一碗清汤和面,显出的却是人生真味。”
  “哦……”景烨似有顿悟,点头,忽然道,“先生觉得城东怡楼的糟溜三白如何?”
  书生:“色白如雪,质软肉嫩,上品。”
  景烨:“……”
  说好的人生真味呢。
  “罢了罢了。”书生笑眯眯的,“看你红尘中人,不如他们通透也是平常……”折扇指了指周围埋头努力塞面的汉子们,“……不用你付面钱了,客官走好。”
  景烨明显感觉到汉子们散发出的强烈的羡慕感。还是起身点点头道:“先生慷慨,您生意兴隆。”
  “好说好说。”书生笑得温和,折扇一摇一摇。
  景烨带着山月走远,汉子之一踌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其实在下看得也不是那么通透……”
  书生瞥他一眼:“你吃得起糟溜三白吗?穷鬼。”
  汉子:“……”
  

  ☆、第 21 章

  正午,城主府内小山居的卧房里,几碟色香俱全的小菜并两碗米饭摆在桌上,热气一点一点散到空中。
  婢女们都守在碧纱橱外,你看我我看她,挤挤挨挨地推出一个,小心迈进内室道:“少主,饭菜快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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