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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名[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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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手下使劲按着兔子的耳朵揉了两把,指缝间掉了一手的兔毛,兔子不堪其扰,扑腾着从他膝上跳了下去。
  海棠道:“好像是来传旨的,现在二少爷正在前厅接见。”
  传旨?
  岁晏皱起眉头,这个时候宫里能传什么旨意来,难道是边疆有了什么变故要岁珣回去?
  岁晏越想越觉得担心,坐立不安了片刻,还是决定要去看一看。
  他还没出门,在院子里晒药的君景行头也不抬道:“别忘了披件厚衣裳。”
  岁晏又灰溜溜地回来,披了件滚了毛边的斗篷,小跑出去了。
  岁晏果然猜得不错,昨天晚上边疆便传来消息,说是贼寇在边境蠢蠢欲动,似乎要伺机反扑,皇帝这次特意让端明崇来传旨,便是让岁珣早些回边疆去。
  岁晏到的时候,岁珣已经接了旨,正和端明崇打探贼寇的事情。
  岁珣瞧到他,朝他招了招手,道:“过来。”
  岁晏看到他手中的制令,眼圈都要红了,小跑上前一下扑到了岁珣的怀里,闷声道:“兄长,你要走了吗?”
  岁珣有些尴尬,但是又不好推开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别撒娇,太子殿下还在呢。”
  岁晏这才反应过来,他抹了抹眼睛从岁珣怀里钻出来,反正想着在端明崇面前丢人也丢习惯了,这一回也没觉得脸红。
  他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瞧到岁晏这副委屈的模样,端明崇顿时觉得自己这个传旨的似乎有点棒打鸳鸯的造孽,他笑了笑,道:“不必多礼。”
  岁珣接了择日回去边疆的旨意后,也没再府中多留,和岁晏随意叮嘱了几句,便急匆匆去了军营安排回边疆的事宜。
  岁珣不在,岁晏也不好直接回去,只好硬着头皮接待。
  端明崇似乎没有马上要走的打算,优哉游哉待在前厅里喝了一杯茶,这才让下人送上来了一个小箱子。
  岁晏探头看了看,那里面正是前些日子他见到的金丝熊。
  那金丝熊瞧着十分可爱,也没个巴掌大,一身白绒毛,黑黝黝的眼神分外有神。
  端明崇将箱子的小木栏打开,金丝熊试探着爬了出来,浑身有些戒备。
  端明崇伸出细长的指腹点了点小家伙的头,道:“去吧。”
  金丝熊像是得了什么旨意,猛地窜了出去,沿着岁晏的手臂一直往上爬,最后停在了肩头,一屁股坐了下来。
  岁晏:“……”
  岁晏偏着头和那小家伙大眼瞪小眼,半晌才幽幽道:“殿下,您的宠物……眼神好像不怎么好?”
  端明崇笑道:“送你的。”
  岁晏道:“啊?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不送了吗?”
  说起这个,端明崇耳根一红,讷讷道:“孤……听说这金丝熊好像好咬人,怕它养不熟伤了人,才带回去自己养了几日……”
  岁晏眨了眨眼睛。
  端明崇:“咳……这几日下来,它倒是很乖巧,但是难免有些无趣,孤、又不喜欢了,就……就送你吧。”
  那金丝熊两只前爪竖起,在岁晏脖子上按了两下,讨好的“叽叽”两声。
  岁晏自己理解了端明崇这句话的意思:本是想送你的,但是怕它咬人,带回去养了几日发现并不伤人,便放心送你了。
  岁晏心中“哎呀”了一声,心道:“不好,这太子的性子怎么比这金丝熊还要可爱?”
  好在他没说出口,否则端明崇性子再温和也怕是要治他的罪了。
  端明崇被岁晏看的耳根更红了,端起杯盏来又抿了一口茶,才强装镇定道:“你不喜欢吗?”
  岁晏偏着头伸手逗了那小家伙一下,发现它真的不咬人,便笑道:“没有,我很喜欢,多谢殿下。”
  端明崇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认真道:“若是喜欢什么可爱的东西,可以让下人去寻来,勾栏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身份尊贵,还是少去为好。”
  岁晏唇角抽了抽,他重生以来只去过两次花楼,便被这不谙世事的太子殿下烙下了个喜欢胡作非为的印象。
  端明崇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自己说话太重了,又徒劳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府里人弄不到,你可以找孤,无论你要什么,孤都能替你寻到。”
  岁晏心道:“我要你。”
  原本岁晏还对端明崇有些不满,但是瞧到他这般不着痕迹待自己好的样子,心下那点怨恨也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并且越看他越觉得可爱,甚至刚得到手的金丝熊也没兴趣逗了。
  岁晏不自觉地胡思乱想,若是上一世端明崇没有死,和端执肃立场相对,自己身为谋士,八成也不忍心对他施耍阴谋诡计。
  这样如冰壶秋月般的人物,合该被人好好护着,不受世俗纷扰。
  但是岁晏却明知这根本不可能,生在帝王家,软弱良善便是原罪,这少年也不会一直都这么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岁晏笑了笑,道:“好,那我便先谢谢殿下了。”
  端明崇这才松了口气,他上下看了看岁晏,道:“瞧你这几日似乎瘦了不少,是又病了吗?”
  岁晏这几日一直都在被药养着,浑身上下都是药味,端明崇嗅着那味道都觉得有些不好闻,可想而知他到底喝了多少药。
  岁晏道:“那日回来的时候没穿厚衣服,受了风寒,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劳烦殿下费心了。”
  端明崇叹了口气,道:“年纪轻轻,这般容易生病可如何是好?太医如何说?”
  岁晏想了想君景行的话,道:“他说死不了。”
  端明崇眉头皱得更紧了:“哪个太医说的这样的混账话?”
  岁晏笑的茶杯都要拿不稳了:“一个江湖郎中,虽然品行不怎么样但是医术却很了得,殿下不用担心。”
  端明崇想了想,道:“过几日你有什么要事吗?”
  岁晏正在逗肩上的金丝熊,疑惑道:“我一直都是个闲人的,没什么要事,殿下有什么事吗?”
  端明崇道:“过几日孤要奉父皇之名去见更雪大师一面,将宫中抄好的佛经供放在佛堂里,若是倒是你没什么事的话,便同孤一起去吧。”
  岁晏眨了眨眼睛,道:“啊?我?”
  端明崇担忧地看着他,道:“还是……去见见更雪大师吧,让他……”
  让他给你瞧瞧,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岁晏还不知道当朝太子殿下这般迷信,他笑得不可自制,道:“殿下,你以为我是被鬼上身了吗?”
  端明崇被他直白戳破心思有些羞赧,但还是认真道:“年前的宫宴上孤瞧着你似乎有些不对劲,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加上自从上次落水后,你便一直在生病,嗯,防患于未然吧,怎么,小侯爷是不信佛吗?”
  岁晏本是不信的,但是自重生后,他便觉得这玩意儿应该得信一信了,指不定那戏本上的魑魅魍魉鬼怪神仙也都是存在的。
  “好啊,那殿下什么时候去,到时候派人来告知我一声吧。”岁晏痛快答应了,“我倒是一直很想见一见那传闻中的高僧更雪大师,顺便为我兄长求个平安符。”
  端明崇笑了,道:“岁将军许是要在初十便动身回边疆,我们后天一早就去吧,一来一回,一天足以。”
  岁晏道:“好。”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岁晏这才恭敬地将端明崇送了出去。
  岁晏肩上坐着个金丝熊,优哉游哉地回了别院,刚一打开门便瞧见了等在长廊下的黑衣侍从。
  总是差人家做事,岁晏前几日终于想起来要问名字,黑衣侍从名唤“无事”,是个十分随便的名字,据说是自家老爹起的。
  岁晏听到后十分无语,问道:“那其他人呢?叫什么?无妨?无病?”
  无事抱拳,正色道:“无为、无端、无知、无……”
  他正要一口气将自家兄弟全都无个遍,岁晏连忙头疼地打断他的话,聊起了正事——要是他再这么无下去,自己就要不认识“无”这个字了。
  无事见到岁晏,先是行了一礼,才道:“少爷,查到了。”
  岁晏“嗯”了一声,重新坐回躺椅上将小毯子拉上,还惬意地闭着眸子,似乎就要在这里说事。
  平常岁晏见无事时都是要挥退左右的,一旁在药篓旁看医书的君景行皱了皱眉,正要避开。
  岁晏道:“不必离开。”
  君景行愣了一下,岁晏这是……信任自己了?
  岁晏也没管他,直接道:“说罢。”
  无事从袖子中掏出一沓纸,双手呈着奉了上去,低声道:“三殿下让人下在酒中的毒并不是您说的污名,而是一种引发风寒的虎狼之药。”
  岁晏猛地张开了眼睛。
  

第20章 算计
  无事道:“而在近一个月内频繁出入三皇子府也只有宋冼小公子一人。”
  岁晏眉头皱起:“那药是谁给三皇子的?”
  无事正要回答,一旁听着的君景行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踢开脚面上趴着的兔子,走近了,道:“先等一等,什么虎狼之药,小侯爷中的分明就是污名,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无事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能让他在商讨这种事的时候待在一旁,便说明他在岁晏心中是有些分量的,所以对其也甚是恭敬。
  “无意冒犯公子,但是我在三皇子府查到的正是这个说法无误,”无事朝君景行拱了拱手,“那种虎狼之药寻常药铺都有散药售卖,偌大个京城多寻几家店便能凑齐,不是什么比较稀罕的药,而且那药对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能让人发热不止,如同风寒之症,并不会伤人性命。”
  岁晏沉着脸将无事呈上来的方子瞥了一眼,头也不抬地扔给君景行:“你瞧瞧。”
  君景行医术了得,接过那方子草草扫过,果真只是普通的能引发寒症的药。
  君景行眉头紧皱。
  岁晏拢着袖子里的小手炉,道:“看来端执肃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三言两语,君景行大概也都知晓了事情始末,他道:“那又是什么人能在三皇子府中下毒,还是这种能要人性命的毒,害的还是当朝太子?”
  当年端明崇毒发身亡后,端执肃的贴身侍从下跪求饶,指证端执肃命他将药粉放在酒中,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端执肃连分辩都没有办法。
  现在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那侍从被端如望买通了,那就可能是他真的不知道酒中为什么会有毒,八成还以为是端执肃给他的能引起风寒之症的药所致。
  岁晏将方子接过来,修长的手指将宣纸折了两下,淡淡道:“去查端如望。”
  无事愣了一下,不敢置疑,正要领命而去,岁晏却又叫住了他。
  岁晏将方子递回给无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哦,对了,记得将此事透露给端执肃,三皇子府建成没多久就混入了几只老鼠,他也是时候清理一番了,否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事一惊。
  岁晏勾唇笑了笑,殷红的唇显得越发妖邪。
  身后的君景行一巴掌甩在他后脑,绷着脸不满道:“小小年纪,别这么笑。”
  岁晏:“……”
  岁晏原本气场十分冷厉骇然,被强行打断后,捂着头凶狠瞪君景行,硬生生将他扯回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神色举止来。
  岁晏没好气地摆摆手,道:“去吧,做干净点。”
  无事这才离开。
  君景行道:“我有些看不明白了,那端执肃到底是想害你,还是要害太子?”
  岁晏垂眸看着两只前爪正趴在他脚上妄图往上爬的兔子,淡淡道:“我?我只是一介闲散人,哪里有被人算计的资格啊。”
  他说着,脚轻轻一踢,骂道:“滚一边儿去,方才摸你不让摸,现在我有金丝熊了,想让我摸我还不摸了呢。”
  岁晏说着,伸手拨了拨小金丝熊的下巴,道:“还是你最乖,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月见吧。”
  君景行:“……”
  君景行无语道:“那兔子不是叫月见吗?”
  岁晏道:“它失宠了,现在我最爱的是这一只,瞧,多可爱啊。”
  君景行不再理他,省得自己被气吐血。
  无事做事情极快,不过一天一夜,便将岁晏查到的事情百般经人传到了端执肃耳中。
  原本下药一事被岁晏搅和了,端执肃也只当是岁晏年少轻狂什么都不懂,并未像是宋冼那样成日里猜忌他看出了什么才投靠太子,所以将事情揭过,也没有派人细查。
  在无事的消息传到端执肃耳中时,夜半三更,他险些将杯盏被摔了,管家听闻动静忙赶来,差点和端执肃撞了个正着。
  端执肃眼睛发红,声音仿佛是从唇缝中蹦出来的:“备马,去岁安侯府。”
  管家连忙道:“殿下可使不得啊,马上就要过宵禁了,可出不得门啊。”
  端执肃厉声道:“现在就去!”
  管家从未见过端执肃这般冷厉的神色,不敢再劝,连忙让人去备车。
  岁安侯府中,岁晏早早睡下,还在迷迷糊糊中便被一阵门声吵醒。
  大半夜的,外面寒风呼啸,岁晏浑身懒筋作祟,硬是不想起床,懒洋洋地朝偏室喊:“月见,去开门。”
  前几日岁晏毒还未解时总是夜里吐血,君景行没敢让旁人伺候,一直都是宿在偏室里的,这几天他怕毒再反复,也没敢再走。
  君景行没好气地披着衣服起身:“你指望那只小老鼠去帮你开门吗?”
  岁晏拍了枕头两下,伸着脖子往外喊:“那不是老鼠!是金丝熊!”
  君景行已经走去了院子,远远听到小声嘀咕道:“叫的好听,还不一样是老鼠。”
  夜晚严寒冷风呼啸吹过,檐上未化完的雪被吹得飞舞而下。
  君景行拎着灯笼快步打开了门。
  “谁啊?”
  门刚打开,便看到拎着灯笼的厉昭。
  平日里往往都是海棠出入偏院伺候,厉昭很少会过来,此时他满脸难色,无奈道:“君公子,劳烦您让少爷起来一趟。”
  君景行道:“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吗?”
  厉昭为难道:“三殿下突然来访,二少爷今日宿在了军营回不来,府里也没个能做主的人,所以……”
  君景行眉头皱起,他微微点头,道:“好,我去叫他。”
  一刻钟后,岁晏迷迷瞪瞪套上衣服,打着哈欠跟着君景行往外走。
  君景行叮嘱他:“你和他说几句话就成了,明日一早还要去相国寺,太晚睡觉对身体不好。”
  岁晏眼睛都睁不开,含糊道:“哦。”
  两人很快便到了前院,厅堂内灯火通明,几个三皇子府的家将侯在外面,瞧到岁晏过来连忙行礼。
  岁晏一阵风似的进去了。
  端执肃正站在前方,一身墨衣披风带着风霜寒气,许是来时太急,就连平日一丝不苟的墨发也散落一缕垂在额前,显得有些狼狈。
  岁晏看到他这个样子,便知道端执肃已经接到那些消息了,他索性也不行礼,进来后便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眸子无感地看着他。
  端执肃眼睛带着点血丝,嘴唇也有些皲裂,他看到岁晏过来,脸上的表情几乎有些慌乱,本能地想要朝他走来,步子却迈不动。
  岁晏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他偏过头不再去看,轻声道:“三殿下,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吗?”
  端执肃怔怔看着他,半天才讷讷道:“……除夕夜,王室祭天祈谷,一应事宜全交由太子负责……”
  岁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也不接话,只是安静看着他。
  端执肃顿了顿,才道:“太子处事事必躬亲不遗巨细,若是过年到了十五岁,父皇必然是要开恩特许他提前一年进入内阁听政议事……”
  岁晏点头,懂了,端如望是怕太子锋芒毕露,索性让他在整个王室都极其重视的祭天典出个差错,引得皇帝及众臣不满,年后便不再有人敢提让太子提前听政了。
  岁晏道:“所以端如望让你下药,你便答应了?”
  端执肃眸子一颤,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是还是止住了:“是。”
  岁晏拢了拢衣衫,偏着头看着一旁的烛火,半晌才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端执肃说不出话。
  岁晏自嘲地笑了笑:“宋冼那个蠢货你都能告诉,却不肯对我透露只言片语,三殿下,我近些日子……是有什么错处惹了您烦心吗?”
  端执肃抿了抿唇,哑声道:“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卷进这趟浑水里来。”
  他说完,自己都有些觉得这个解释实在是苍白无力。
  岁晏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端执肃深吸一口气,眉头轻皱:“但是我却从没想过,你竟然会选择用自己的性命来救太子……”
  岁晏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不见。
  端执肃说完也猛地发觉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些混账,他忙补充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知你救太子是为了我不受牵连,但是你竟然直接喝下那杯毒酒,太冒险了,你现在身体到底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岁晏声音冷淡:“他说死不了。”
  对端明崇说这句话时,他是含着笑,带着半开玩笑的揶揄说的,但是此时对端执肃,却满是一种心若死灰的失望。
  端执肃看着这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冬日里这么厚的衣衫都遮挡不住他消瘦的身形,他站在门前,一旁的烛火映在他半张脸上,明明是那样暖的灯火,却无端给人一种冷若寒霜的冰冷。
  恍惚中,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岁晏许是彻底厌烦了,转过身道:“天冷夜寒,三殿下千金之体还是请快些回去吧。”
  他说着便要离开,端执肃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若是此时什么都不做便放他走了,两人可能此生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了。
  端执肃突然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了岁晏的手,将他从门外拽了回来。
  岁晏猝不及防被拽回去,恼怒地回头瞪他:“你到底做什么?!”
  端执肃讷讷地说不出话。
  岁晏故作凶狠:“快些放我去睡觉,明日我还要和太子殿下一起去相国寺。”
  

第21章 痛意
  岁晏明显有些不耐地看着端执肃,但是碍于身份不好赶人,只好等着他开口。
  不知等了多久,端执肃也知大半夜自己硬扣着人在这里并不妥当,微微垂眸,轻声道:“若是日后我搅和进去夺嫡之争,你是帮太子还是帮我?”
  岁晏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若是在上一世端执肃将一切都对自己和盘托出,那么夺嫡中他帮端执肃是毋庸置疑。
  但是他没有。
  岁晏前世因为端执肃的一个谎言心甘情愿同人斗了半辈子,最后把自己的性命也赔进去了,而这一世已知晓一切,自然是不可能再重蹈覆辙的。
  岁晏深吸一口气,门缝中吹进来的寒风被吸入肺腑中,让他冷得哆嗦了一下。
  “殿下,您知道我喝下那杯污名后到底如何了吗?”岁晏突然道。
  端执肃怔然看着他。
  岁晏伸出手腕,纤细的手臂上清晰可见青色的脉络,他轻声道:“我会一生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二十五岁都是个未知数,冬日里哪怕吹片刻寒风都会性命垂危……”
  端执肃瞳子狠狠一颤,眸带痛意地看着他,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岁晏喃喃道:“你奢望我拿这具破身子搅和进去夺嫡之争中吗?”
  岁晏轻轻走上前,踮着脚尖在端执肃耳畔压低声音,道:“你希望我死吗?”
  端执肃猛地后退数步,满目骇然地看着他。
  岁晏见吓到了他,本是想笑出声的,只是唇轻轻勾起,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也是,没什么好笑的。
  这一夜,不过是两人日后走上完全不同道路的分歧点罢了。
  端执肃眸中依然是慌乱和痛色:“我……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岁晏垂眸,长长的羽睫在眼底洒下一片光影:“嗯,但是你不信我。”
  端执肃立刻道:“我信你,不将你牵扯到此事来,真的只是想要保全你。”
  岁晏没说话。
  端执肃一向是个只做不会多言的性子,平常那些好东西送来给岁晏,从来不会吹嘘那有多难得多贵重,只是想送件小礼物一样轻描淡写,岁晏也是深知他这一点,不忍心同他决裂得太过难看。
  只是,再想如从前那般,却是不可能了。
  端执肃恍惚间觉得岁晏离他越来越远,莫名让他有些慌乱,他伸手试探性地抓住岁晏的手腕,尽量放轻声音,道:“忘归,宋冼他和你不一样,他族中三代在朝中为重臣,就算是事情败露也不会受到重罚,而你不一样……”
  端执肃生在王室,心思早熟,平日里一向都不想将这种城府极深的算计说给岁晏听,唯恐让他觉得自己心机深重。
  端执肃握着他的冰凉的手,轻轻合在自己温热的掌心,轻声道:“岁安侯府虽然看着家大业大,岁珣将军一旦回了边疆,偌大个侯府就只有你一个仗着父皇的宠爱在支撑,但是若是有朝一日,父皇认为你是个同我一样机关算尽的人,他又会如何待你,你到底想过没有?”
  岁晏自然想过,如果皇帝对他产生忌惮,自然是像对待岁家其他人那样,将他扔去战场自生自灭,反正按照岁晏这么个纨绔浪荡的性子,在战场根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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