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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名[重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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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景行将岁晏的衣服在炭盆旁暖了暖,甩手扔给他,道:“别当鹌鹑了,快起床。”
  岁晏捶了捶枕头,痛苦道:“我真是大逆不道,有辱斯文……”
  君景行蹙眉:“不就是起个床吗,怎么就辱斯文了?”
  岁晏又捶了会枕头,才披头散发地穿衣服起了床,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君景行道:“天还没亮的时候,同你哥一起进的宫。”岁晏神色恹恹:“哦。”
  君景行看他这副没睡醒的样子,迟疑道:“昨晚你和太子……”
  他话还没说完,岁晏就猛地一激灵,骇然地看着他:“我不是,我没有!”
  君景行:“……”
  君景行幽幽看着他:“没有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急着否认什么?”
  岁晏忙捂住嘴,耳根却一点点红了。
  君景行了然:“哦,我明白了,你……”
  岁晏截口道:“你不明白!”
  君景行揶揄地看着他。
  岁晏放下手,垂着眸瞧着自己的发梢,轻声道:“我有些害怕。”
  君景行愣住了,他一向觉得岁晏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他这种连当朝储君都敢觊觎的性子,哪里还会怕什么。
  但是当他这句没什么情感的“我害怕”一说出口,君景行就突然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岁晏胡乱理了理墨发,偏头看着一旁镜子里的自己,半天才喃喃道:“我只是……碰了他一下,都害怕得要死……”
  但是他在怕什么?
  岁晏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是怕两人伦理不容于世,遭受旁人劝阻唾骂?不是,岁晏根本不在意这个。
  那是怕端明崇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慕之情,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岁晏伸手朝着铜镜探去,指尖轻轻抵在镜中他有些模糊的脸上,轻声道:“如果他对我的情感根本并不像是那样的爱慕,那我做的那些暧昧的举动和说出的话,在他看来,会不会就是一个笑话?”
  如果有朝一日,端明崇知道了自己对他存着的心思,会不会觉得他很恶心,从此疏远他,厌恶他?
  岁晏只要一想到这个,浑身就发冷。
  君景行一把抓住了他放在铜镜上的手,道:“你喜欢他这么多年,到现在悔了吗?”
  岁晏抬头看他,轻轻摇头:“我从不会后悔。”
  对于让他悔恨之事,他会选择遗忘;怨怼之人,他会老死不相往来。没人能让他后悔。
  君景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无奈道:“那你现在想如何?放弃他?”
  岁晏将发冠递给他,让君景行帮他束发:“我还不知道。”
  君景行给他束发,漫不经心道:“这条路本就是歧途,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陪你走到最后,你在一开始不就早做好准备了吗?”
  岁晏看着镜中越看越陌生的脸,微微垂眸:“我没有。”
  起初,岁晏只是想靠着端明崇那点微末的火光聊以慰藉,能让他在这处伤心地寻到一个缘由活下去。
  但是在不知不觉间,那豆大点的火光添薪加火,逐渐一点点烧成了烈烈大火。
  而岁晏经历过世间悲苦孤寒,对这种温暖才更加抗拒不了。飞蛾扑火,不是没有道理的。
  岁晏起了床后,恹恹地躺在软塌上晒太阳。
  岁晏已经许久没有发病了,乍一这样,君景行有些不适应,他哄着劝着岁晏喝了半碗药以防万一,在原地想了半天,还是让海棠把岁珣给叫来了。
  岁珣本是要出门找江宁,听到海棠说岁晏有些不对,皱着眉到了偏院。
  岁晏正闭眸睡觉,岁珣走上前,伸手在岁晏额头摸了摸。
  岁晏张开眼睛,瞧见岁珣撑起身体坐起来,笑道:“兄长今天怎么没出去?”
  岁珣道:“你是不是有些发热?”
  岁晏自己试着摸了摸,摇头:“好像没有。”
  岁珣这才放心,道:“我等会再出去。”
  岁晏点点头。
  岁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岁晏道:“兄长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岁珣这才道:“明年开春之后,我带着你去江南过一段时间吧,岁家祖籍在江南,鸟语花香四季如春,很适合游玩养病。”
  岁晏一愣,道:“江南?”
  岁珣道:“嗯,我大概有三四年不用去边疆,我们能住上许久,你觉得如何?”
  岁晏眸子微动,心猛地往下沉,他有些看不准岁珣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离开京城。
  岁晏沉默了一会,才道:“过年再说吧。”
  岁珣道:“好,我们等着。”
  岁晏正要点头,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们?”
  们?
  岁珣道:“嗯,江宁说想去江南看看山水,我已经答应了,带着你去只是顺便,你不去也没什么大事,在候府看家也可以。”
  岁晏:“……”
  岁晏将毯子一掀盖在头上,闷声道:“恭送兄长。”
  岁珣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有些疑惑的被岁晏强行送了客。
  岁晏又在藤摇椅上睡了一会,耳畔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
  岁晏迷糊地喊:“月见……”
  有人在他耳畔轻笑:“是我。”
  岁晏一僵,猛地将毯子一掀,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喜色:“殿下!”
  方才的进退维谷,黯然魂伤在端明崇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一扫而空。
  岁晏心道:“去他的放弃,我重活了一世,不是让自己活得这般束手束脚的。”
  岁晏盯着端明崇俊美的脸,喃喃道:“这是我的。”
  端明崇疑惑:“什么?”
  岁晏敢说不敢做,忙摇头。
  端明崇拢着宽袖,含笑看着他:“怎么还在睡?你一天到晚都睡不够吗?”
  岁晏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其他的事干,只好睡觉。”
  端明崇笑着将他扶起来,道:“我正好要去城外相国寺一趟,要随我一起前去吗?”
  岁晏:“相国寺?”
  相国寺更雪……
  岁晏有些不想去,三年前他见了那仿佛通晓今生前世的和尚后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唯恐那和尚一言不合便把自己平白得来的一世给击成泡沫。
  岁晏有些为难:“我不太……”
  端明崇道:“年二十七有祭天大典,我需在相国寺吃斋抄经三日,寺中的吃食我有些吃不惯,便带了东宫的几个厨子过去做素斋,不知侯爷……”
  岁晏道:“这还用说吗,我在侯府实在是无聊,去相国寺多有趣,走走走,我去收拾东西。”
  端明崇:“……”
  

第72章 下签
  岁珣不在; 岁晏给厉昭留了几句话转告给他,便收拾一堆东西; 跟着端明崇上了去相国寺的马车。
  前几日下过一场雪,相国寺的山路极其难走,岁晏和端明崇走走停停; 半天才终于到了。
  相国寺的人已经为太子殿下收拾好了住处,端明崇吩咐人将岁晏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搬了过去。
  岁晏拢着小手炉; 左右看了看落雪未化的寺庙,道:“殿下经常来相国寺吗?”
  端明崇点头:“还好; 我现在要去见更雪大师,你要随我一起去吗?”
  岁晏有些迟疑; 当年他见更雪不过片刻; 却也从只言片语中得知了更雪知道自己重生之事。
  他当时方寸大乱,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便落荒而逃。
  事情虽然过去了三年,岁晏对更雪还是有种不知名的忌惮。
  他沉默时间太久; 端明崇道:“阿晏?”
  “啊?”岁晏回过神,道,“成啊; 去; 我上次来相国寺见更雪大师未谈多少话便贸然离开; 仔细想想真是太过失礼; 这次正好前去同大师致歉。”
  端明崇笑了笑,没说话,带着他去了后院的庙宇。
  青木雪廊下; 一袭僧袍的更雪跪坐在席居上,面前小香炉生烟,徐徐飘上。
  三年过去,更雪分毫未变,见到岁晏和端明崇一同前来,并没有丝毫诧异,含笑着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端明崇回礼,笑道:“侯爷同孤一起前来叨扰,大师勿怪。”
  岁晏微微颔首,淡淡道:“大师安好。”
  更雪笑了起来,道:“一别多年,侯爷精神了不少。”
  岁晏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大师倒是一丝未变。”
  更雪装作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敌意,请两人坐下,顺道泡起了茶。
  清水很快滚起来,茶香扑鼻。
  岁晏唯恐更雪同端明崇说一些有的没的,不过仔细一想,像更雪这等得道高僧,定是不会乱嚼舌根的。
  更雪为两人倒了茶,对着岁晏道:“侯爷身体似乎有恙?”
  岁晏道:“劳大师忧心,没什么大碍。”
  岁晏抿了一口茶,眉头皱起,似乎是茶不太合胃口,他将杯子一放,不喝了。
  端明崇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小案下轻轻碰了碰岁晏的腿,让他不要胡闹。
  岁晏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更雪猛瞧。
  更雪也不觉得他失礼,同他对视了一眼,偏头笑了。
  岁晏不再开口说话,端明崇松了一口气,又同更雪寒暄了几句。
  端明崇是为了祭天大典而来,也不能在更雪这里久待,只是随意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
  端明崇起身,正要离开却发现岁晏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没有想走的打算。
  “阿晏?”
  岁晏抬起头,朝着端明崇乖巧一笑:“殿下前去忙吧,我反正在相国寺也闲来无事,正好在大师这同大师一起讨论佛法。”
  佛法?
  端明崇迟疑地看着他,小声道:“你信佛?”
  岁晏:“……”
  岁晏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胡乱道:“现在信了,殿下快去忙吧,我等会便去找你。”
  岁晏没有分寸,更雪大师应该是有的,端明崇也不再担心两个人会打起来,便朝着更雪一笑,转身离开了。
  端明崇一离开之后,岁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更雪,眸中全是冷意。
  更雪被岁晏这般注视,完全不觉得失礼,他性子温吞,慢条斯理地喝了半杯茶,才轻笑道:“侯爷有话直说吧,贫僧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岁晏喜欢这种开门见山的性子,直言道:“你上次说的我们两人曾见过,是在什么时候?”
  更雪端着得道高僧的神秘莫测,轻声道:“在梦中。”
  岁晏:“……”
  这和尚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怎么说起话来竟然这么不端庄?
  不端庄的和尚笑道:“前尘往事,恍如黄粱一梦,侯爷既然都知道了答案,何必有多此一问,贫僧还当您是要问的旁的问题。”
  岁晏垂下羽睫,半天才低声道:“信神佛,会如何?不信又如何?”
  更雪淡淡道:“信我佛,自戕自有惩戒;不信我佛,无论是下地狱还是上刀山,便碍不着侯爷的事了。”
  岁晏没说话。
  更雪看着岁晏颇有些失落的神色,伸手从小案底拿出一个木签筒,探到岁晏面前,道:“侯爷来抽一根签吧。”
  岁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拒绝了。
  “我不信神佛。”
  更雪凝视着他,动作未动。
  两人僵持片刻,岁晏才伸出手,随意抽了一根签,递给了更雪。
  更雪看了看,唇角笑意更深。
  “下签。”
  岁晏呵了一声,道:“所以我说我不信,要不再让我抽一回,我肯定能抽到上签。”
  更雪:“……”
  更雪失笑地摇头,道:“侯爷所忧心之事,阻隔重重险,稍有行差踏错,恐不得善终。”
  岁晏沉默了半天,才敲了敲桌子,执意道:“这个不算,我还要再抽一个。”
  更雪将盒子放回去,道:“侯爷若是不信我佛,自当不会信和尚的浑话,抽与不抽,又有什么差别?”
  岁晏说:“图个心安,鬼神这种事情,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畏,你不让我抽,我这几天都心难安。”
  更雪还是摇头。
  岁晏撇撇嘴,只好歇了心思。
  更雪看岁晏的神色,笑道:“侯爷是在担心我会将前尘之事告诉太子殿下?”
  岁晏挑眉看他:“你会吗?”
  更雪:“自是不会,此乃天机。”
  岁晏:“呵,方才你还说只是黄粱一梦,若是天机你便不会同我敞开了说这件事儿,前尘之事,子虚乌有,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谁会信?”
  更雪笑道:“侯爷通透。”
  岁晏想了想,又道:“如果下回三皇子端执肃过来相国寺了,你倒是可以同他掰扯掰扯。”
  更雪:“……”
  饶是更雪再波澜不惊,还是被岁晏这番话说得有些无语。
  岁晏在更雪这儿喝了几杯茶,途中又提起要重新抽签的事,全都被更雪给拒绝了。
  岁晏临走前,瞥了一眼更雪小案下的签筒,心中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他被东宫的宫人引着去了相国寺的后院,端明崇已经忙完回来,正站在门廊下微微抬头瞧着屋檐上叽叽喳喳的一窝麻雀。
  他眉头皱着,似乎觉得有些烦心。
  岁晏将手炉递给一旁的宫人,蹲下来在地上团了一个雪球,直接甩手扔到了屋檐上。
  雪球砰的在屋檐上炸开,将屋檐上的麻雀惊得乱七八糟地扑腾乱飞,很快便消失了。
  端明崇:“……”
  端明崇偏过头,瞧见岁晏正在得意洋洋地朝他笑着,一双细白修长的手冻得冰凉微红。
  端明崇无奈地走下来,扯着他的手往房里走,道:“同更雪大师在谈了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岁晏抓着端明崇的手悄悄地往端明崇袖子里钻,他随意道:“佛法。”
  端明崇被逗笑了:“那你倒仔细同我说说,你们具体谈了什么?”
  岁晏一时答不上来,只好冲他乖顺地笑。
  房间中没有地龙,便多放了几个炭盆,这一会功夫已经暖了起来。
  岁晏冰凉的手拼命往端明崇袖子里钻终于被抓住,端明崇将他的手给扯了出来,微瞥了他一眼。
  岁晏人畜无害地笑笑,不敢再占便宜,颠颠地跑到炭盆旁蹲了一会,手才暖和了。
  此时天色已晚,没一会便有人送来素斋。
  岁晏胡乱拨了拨,满是期翼地看着端明崇:“殿下,你应该带做点心的厨子来了吧?”
  他眼中里全是期待,端明崇却摇头:“没有。”
  岁晏僵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啊?”
  端明崇看到他一副震惊又失望的神色,没再打趣他,忍笑道:“先吃饭,吃完了再吃点心,要不然你光吃点心哪里还吃得下去饭?”
  岁晏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端明崇真是越来越坏了,要是放在以前,他才不会这么骗自己。
  两人吃完了素斋,岁晏如愿以偿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馒头。
  他一边吃得热泪盈眶一边暗暗下决心:“太子登基后无墨也别想跑,反正他也是我爹的人,留在侯府应当也是愿意的。”
  他自顾自地替无墨谋好了出路,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完美,心满意足了。
  端明崇用完了膳,又去相国寺点长命灯,岁晏一个人无聊,只好在房里看书。
  他看了一会端明崇还没回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心头膈应。
  岁晏在床上滚了一会,最后一咬牙,披着外袍走到了外室,朝着宫人道:“能将随行来的厨子叫过来吗?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
  宫人道:“侯爷是想吃点心吗?”
  岁晏道:“不是不是,你尽管去叫便是了。”
  宫人这才不明所以地跑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端明崇才满身寒霜地从外回来。
  他先在外室将外袍脱下,在炭盆旁烤了一会将身上的寒气驱掉,这才走去了内室。
  岁晏已经到了床上,此时正趴在枕头上,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端明崇走上前:“阿晏?要睡了?”
  岁晏忙坐起来,道:“殿下,你会解签吗?”
  端明崇疑惑道:“什么?”
  岁晏将手从背后伸出来,露出来一把的竹签。
  端明崇:“……”
  岁晏冲他眸子一弯,道:“我把所有的上签都抽出来了,殿下快帮我解一解,我是不是事事如意,否极泰来?”
  端明崇:“……”
  端明崇艰难地道:“你这签……都是哪来的?”
  岁晏睁着眼睛说瞎话:“更雪大师那抽来的。”
  端明崇看了看岁晏手中一把的签,足足十多个,木口,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岁晏眨眼,催他:“殿下,快解啊。”
  好不容易让无墨偷来的。
  端明崇头疼地按住了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更雪:嗯?嗯嗯?我签呢?
 

第73章 妄动
  自从抽到那个下签后; 岁晏膈应到不行,思来想去还是让无墨去更雪禅房把那木签筒给偷了回来。
  无墨回来的时候一言难尽地将签筒递给他; 幽幽问:“少爷,你不是说不信神佛吗?”
  “少废话。”
  岁晏盘腿坐在榻上,将签筒哗啦啦晃了半天; 随手一抽瞥了一眼,顿时面有菜色。
  又是下签。
  无墨凑过去:“什么签?”
  岁晏气得要死; 指使无墨:“把那个炭盆给我搬过来!”
  无墨照办,炭盆中火烧得正旺。
  岁晏跪坐起来; 蹙眉在签筒里一顿乱翻,将所有的下签中签都挑选了出来; 全部都扔在了签筒里。
  火顿时烧了起来; 噼里啪啦一阵响。
  扔完之后,他双手捧着签筒,装作虔诚地闭眸又晃了两下; 一支签掉下来。
  岁晏忙去捡,眸子一弯,朝着无墨看他的签:“上签!”
  无墨:“……”
  无墨说:“告辞了。”
  连无墨这种与世无争的性子都被岁晏的举动弄得无语至极; 更何况是端明崇了。
  端明崇走到榻边坐下; 用手指点了点岁晏手中的签; 发现那其中竟然真的都是上签。
  端明崇无奈道:“你抽这个做什么?”
  岁晏将上签在榻上排成一排; 道:“寓意好啊,虽然不信神佛,但是抽签若是上签; 好歹能给自己心里一丝期翼和安慰。”
  端明崇道:“你对什么有期翼?”
  岁晏手指顿了顿,抬头狡黠一眨眼:“姻缘。”
  端明崇:“……”
  端明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好在岁晏今日爬山倦极了,又自己折腾了一阵,很快便没力气再玩闹,端明崇见他困得要死还要缠着自己解签,只好随手捏起一个,哄了他几句福泽深厚事事遂心,岁晏这才作罢。
  他心满意足地将一堆上签用红绳缠好,放在了自己枕头下,自己直接趴在了上面。
  他睡觉本就早,自顾自地酝酿了会睡意,便彻底没了意识。
  端明崇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再回到内室,便瞧见岁晏卷着被子蜷缩在床里,睡得正熟。
  端明崇无奈摇头,走上前将他散开点的被子掖了掖,正要去拿一床被子睡觉,却听到一旁的岁晏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身体一颤,猛地清醒了。
  岁晏做噩梦时总是这样,端明崇被吓了一跳,忙凑上前看他。
  岁晏已经张开了眼睛,他不知做了什么噩梦,额角全是冷汗。
  微弱喘息片刻,他才迷迷瞪瞪道:“殿下,天亮了吗?”
  端明崇轻轻拍着他的胸口,柔声道:“你才刚睡着没一会,是做噩梦了吗?”
  岁晏迷茫看着他,半天才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端明崇声音更柔:“那再睡一会吧,别怕,我在这里。”
  岁晏每次做噩梦时端明崇总会柔声安抚他,轻声说着“我在这里”,而本来全身冷汗的岁晏在听到了这句话,竟然奇迹般地安稳下来,如鼓的心跳也逐渐平复。
  岁晏抓了一把他的袖子,眸子撑不住地阖上,但是还是在坚持说话:“你答应过的,别走。”
  端明崇轻笑道:“好。”
  岁晏的手才轻轻垂了下来,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岁晏之前的病还没好,再加上晚上没吃药,睡熟时还是做噩梦,但是今天不知是不是端明崇在他身边,清幽的檀香气息一直隐隐约约萦绕在鼻息间,让他在睡梦中也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他今夜做了个乱七八糟的噩梦,但是却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没有像之前那般感同身受,所以也并不觉得有多害怕。
  梦中,他瞧见火焰冲天,月见火红的衣衫染成寸寸火星,一点点往他身上烧。
  他看见王府寸寸倒塌,火星和飞雪飘飘然落下。
  前世只惊鸿一瞥的小太子还没有到人大腿高,手中拿着琉璃瓶好奇地蹲在雪地上晃着,里面的寒蝉响成一片,夹杂着周遭噼里啪啦的火烧声,震耳欲聋。
  岁晏如同一个幽魂站在废墟中,衣摆飞火,他朝着火海旁玩耍的小太子伸出手,道:“殿下。”
  小太子好奇地抬起头,瞧见他似乎十分欢喜,眸子轻轻弯起,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黑色的怪雪,张开小手朝着他欢快地扑了过来。
  岁晏本能地想要去接他,张开手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沐浴在火海中,他吓了一跳,忙道:“别过来!不要过来!”
  梦中他撕心裂肺地想要喊出声,却感觉浑身无力连声蚊子声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端明崇朝他扑来。
  火焰顿时蔓延开来,直直烧到了小太子身上。
  端明崇发出一声被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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