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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名[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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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顿时蔓延开来,直直烧到了小太子身上。
  端明崇发出一声被烈焰灼烧的痛呼。
  岁晏:“明崇!”
  端明崇浑身浴火,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他嘴唇苍白,喃喃道:“阿晏……”
  岁晏想要去推开他,却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烧上去。
  接着眼前突然一黑,画面一转,年少的太子饮下一杯酒后,不过片刻,便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岁晏就在一旁瞧着,他看着周遭人乱成一团,嘶声嚷着唤太医;
  端如望将杯子扔下,脸上全是诡异的笑容;
  端执肃和宋冼脸色惨白,似乎是惊住了,以及……
  以及人群中的另一个自己。
  年少的岁忘归手中还捏着橘子,有些茫然地看着缓缓倒下的太子。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个人的生死决定了自己的一生。
  岁晏自小养尊处优,前世若是没有端明崇身死那件事,他会一生无忧,没心没肺地活到老死——就如同这一世一样。
  岁晏如同一个过客,几乎冷漠地瞧着这一幕幕从他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端明崇垂在地上的惨白的手腕上。
  岁晏浑浑噩噩地想:“前世他身死,我不得善终,这一世他还好好活着,而我……”
  “阻隔重重险,稍有行差踏错,恐不得善终。”
  岁晏迷茫地动了动,心想:“……我也要不得善终吗?”
  那他重生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
  亥时刚过,端明崇将手中的经书放下,正要吹灯安歇,突然感觉一旁的岁晏在小声地说话。
  他凑了上前,发现岁晏正在小声的呜咽。
  端明崇愣住了。
  除了当年岁晏发病再也忍受不住痛苦时端明崇见他哭过,自那之后岁晏就算落泪哭泣也全都是假哭,用来博取旁人同情的。
  而现在,他只是睡个觉,怎么就哭得像是个孩子?
  端明崇轻轻将他眼角的泪水抹掉,岁晏还是有些止不住哭。
  再这样哭下去,怕是要伤神。
  端明崇想了想,微叹一口气,将岁晏的被子掀开,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接着小心地将岁晏拢到了自己怀里。
  岁晏不知又梦到了什么伤心事,哭得时候还不忘把两只爪子往端明崇腰上放,可以说是睡熟也不忘占便宜了。
  端明崇有些尴尬,但是却不想把他闹醒,便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
  端明崇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睡吧,不要怕,没什么可怕的。”
  岁晏迷迷糊糊间似乎被他安慰住了,他将脸靠在端明崇胸口,不知道呢喃了什么,轻轻在端明崇身上蹭了蹭。
  眼泪蹭了他一身。
  端明崇轻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岁晏还是在微微发抖,手回抱住岁晏,在他后背轻轻拍着。
  岁晏被安抚着,终于止住了哭,没一会就彻底睡熟了。
  自那之后,再无噩梦。
  反而。
  一大清早,岁晏是被外面的鸟啼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呆了一会才清醒,双手胡乱在床上摸了摸,发现被子已凉,端明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
  不知道为什么,岁晏浑身发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梦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只好认定自己又做了个伤神的噩梦。
  岁晏嘟囔:“看来还是让月见跟来比较稳妥。”
  他正要掀被子起床,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
  岁晏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一角,往里面看了看,接着腾地按住了被子,脸庞猛地发红。
  岁晏僵坐在床上半天才终于消化了自己似乎有些不端庄的事实,他欲哭无泪地将头埋在被子上半天,才猛地钻回了被子里。
  被子一阵乱动,岁晏飞快换了身衣裳,抱着脏了的中衣跑了出去。
  他亲力亲为地将炭盆搬出去了一个,避着东宫的人在后院的角落,把手中的衣服扔到了炭盆中。
  毁尸灭迹。
  岁晏满脸通红地回了房间,被炭盆熏得更觉得热,他打开了窗户,外面叽叽喳喳的麻雀顿时扑腾飞走了。
  屋檐上的落雪絮絮飘下,落在岁晏脸上,把他冰得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岁晏将手臂放在窗棂上,将头埋了进去。
  他打死自己都没想到,前世活了二十三年,加上今世的三年多,整整二十六岁的人了,竟然还会有像是毛头小子一样的反应。
  岁晏十五岁刚通人事时便被牵连幽禁在王府中,那时根本没有人告知他关于男女的情爱之事,而之后又因为端熹晨对他的猥琐欲望,让他对此事更是恶心厌恶至极,过了三四年才缓和回来。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已是油尽灯枯的将死之状,根本无心顾全旁的事,能活着就不错了,从而导致了他那么大了,对情爱之事还是一知半解的懵懂状态。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杀猪的,岁晏就算再不懂,也活了二十多年,知道只有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才会这么不成熟,在梦里就……
  岁晏几乎要抓头发了:“我昨天到底梦到了什么梦到了什么?我是禽兽吗?”
  “龌龊下流!说的就是你!岁忘归啊岁忘归,你的脸为什么不一起烧了?你要脸干什么!?”
  “现在还是在寺庙,满天神佛都瞧着你——哦我不信佛来着——那也不行!这么不端庄,会遭雷劈的!”
  他自顾自骂了一通后,又唯恐自己因为这种尴尬的事情犯病,便立刻故技重施地自己开解自己。
  “不对,虽然我活了这么久,但是这个身体也才二十岁不到,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这样应当是很正常的。”
  正常的……
  他呢喃了半天“正常”,最后崩溃地捶了捶窗棂:“怎么想都不太正常,我就应该带月见过来的!”
  他自怨自艾半天,才飞快跑了出去,随便抓来一个宫人,道:“去找随行的厨子过来,我有事找他。”
  宫人:“……”
  宫人脸上全是疑惑,十分不明白堂堂侯爷为什么有事不吩咐他们,而非得要去找厨子。
  没一会,无墨就端着馒头优哉游哉过来了。
  岁晏满脸严肃地接过馒头,随口塞了一个在嘴里,道:“我唔唔唔……”
  无墨皱眉道:“食不言。”
  岁晏咽下馒头,正色道:“我吩咐你一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把你的文书户籍给烧了。”
  无墨见他这么严肃,也有些重视起来。
  “侯爷吩咐,要我下刀山我不去火海。”
  岁晏道:“去下山给我买本医书来,关于……的。”
  无墨一愣,怀疑自己耳朵聋了,他试探着发问:“关于……什么的?侯爷再说一遍。”
  岁晏一字一顿:“欲、火、妄、动。”
  无墨:“……”
  岁晏:“……”
  两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岁晏悄悄低下头,脸红到了耳根。
  作者有话要说:  无墨【破音】:我户籍呢?拿来,我自己烧!!
  

第74章 心疼
  岁晏难得在房中安安分分待了一整日; 更雪曾让小沙弥过来请他过去钻研商讨“佛法”,岁晏因为心虚; 随手塞给了小沙弥一把蜜饯把人打发走了。
  端明崇在外忙了一整日,入了夜才回来。
  岁晏正在炭盆旁削东西,瞧见端明崇回来忙抬起头冲他笑。
  端明崇浑身疲累; 一瞧见岁晏的笑容,却意外得不觉得有多倦了。
  他走上前; 疑惑地看着岁晏衣摆上的木屑,道:“你在削什么?”
  岁晏随手将木屑抖落掉; 将手中削了一半的木签给端明崇看,老老实实道:“我在削签。”
  端明崇看了看他脚边削得整整齐齐的木签; 更加茫然了:“削木签做什么; 昨日在更雪大师那你不是抽了许多上签吗?”
  一提到这个岁晏就气:“别提了,更雪今天让五六个小沙弥过来来我这里要他的签筒,我刚开始随手抓了一把蜜饯打发了; 谁知道后面接二连三又来了许多,吵着闹着要签筒,我只好给他们了。”
  端明崇:“……”
  端明崇揉了揉眉心; 又开始觉得累了:“你怎么会给他们?”
  照岁晏的性子; 若是真的想要; 就算是整个相国寺的僧人过来吵闹; 他也不会给。
  岁晏嘟囔道:“不给他们,我的蜜饯就要给完了。”
  端明崇:“……”
  端明崇幽幽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头发上的木屑拿掉; 轻声道:“所以你就自己削?”
  他随手拿起削好的一个看了看,别说,倒还真的有模有样的,上面还刻了一排小字——上上签,万事遂心,心想事成。
  他竟然还自己给自己解了签。
  端明崇无言以对。
  “自己削多好啊,要什么有什么。”
  岁晏说话的空当,已经熟练地削好了一个,他将脚底下一堆的上上签捧起来放在桌子上。
  端明崇无奈了,也没再阻止他:“天色晚了,你不睡觉吗?”
  岁晏头也不抬,拿起脚底下一块木头,道:“我还要削个签筒,削完了就睡。”
  端明崇看他满脸认真,也劝不动,只好自顾自地去沐浴。
  岁晏削到一半时有些累了,随手甩了甩酸涩的手指,收拾好的端明崇正好进来内室。
  岁晏偏头一看,登时愣住了。
  端明崇一身白色中衣,长发湿哒哒地披在背后,举着烛台撩起帘子从外走出,许是因为方才无人,他面无表情,火光映着他的面容又温和却又冰冷。
  岁晏的心突然乱跳了一拍,接着就像是打鼓一样噗通乱跳。
  他手中的签筒和小刻刀脱了手,从他衣摆上一路滚下去,落在地上发出一阵轻响。
  端明崇看见岁晏,脸上的冷漠缓慢消失,温柔地看着岁晏,道:“阿晏?怎么了?”
  岁晏猛地回神,他胡乱地捡起地上的刻刀和签筒,胡乱在上面刻了几刀,耳根泛红地摇头,讷讷道:“没、没有,我没怎么。”
  恍惚间,他猛地想起了昨夜梦中的片段。
  端明崇俊美的脸一闪而过,接着他像是被人整个环抱住,温柔的触感包裹住他,再然后……便没有了。
  饶是如此,岁晏依然满脸发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端明崇“哦”了一声,道:“那你削完早些睡,后天我们就回去。”
  岁晏忙点头,他余光扫着端明崇上了塌躺下,才浑浑噩噩地瞥了一眼手中的签筒。
  岁签筒上歪歪扭扭刻了两个字——明崇。
  崇字只刻了一半。
  岁晏:“……”
  岁晏像是见鬼一样瞪着签筒上的字,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将削了半天的签筒给扔到了炭盆里。
  火光吞噬,很快便成了一把灰烬。
  岁晏喃喃道:“我完了。”
  当他无意识地在签筒上刻出端明崇的名字时,突然感觉心中一张不知名的屏障似乎在不知不觉间碎裂成了粉末。
  岁晏在炭盆旁坐了半天,才去沐浴换了衣裳,磨磨蹭蹭地上了床。
  端明崇习惯在亥时入寝,就算上了榻也是在看书,瞧见岁晏满脸发红地往床上爬,随手扶了他一把。
  谁知岁晏却像是受惊的兔子,险些直接蹦出去,捂着端明崇碰到的地方骇然看着他。
  端明崇讷讷道:“我……只是想扶你一把……”
  岁晏这才意识到自己受惊过度,他点点头,尴尬道:“对不住。”
  端明崇也没在意,道:“睡吧。”
  岁晏钻到了被子里,掀起被子一角一眼一眼地瞥着端明崇。
  端明崇看了两页,被岁晏总是时不时瞥来的眼神看的哭笑不得,他放下书,微微俯身掀起他的被子一角,笑道:“在看什么,还不睡觉?”
  端明崇已经干了的墨发垂下时正好落在岁晏的枕头上,皂角的清香阵阵传来,其中还夹杂了一股细微的诡异味道。
  岁晏不着痕迹嗅了嗅,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味道虽然淡若无闻,但是却很容易辨认出来——是血的味道。
  端明崇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不谙世事,轻易相信他人的软糯性子了,既然身在王室中,便要手染鲜血,这是岁晏早就知道的。
  岁晏心想:“他不这样便护不住自己,这是对的。”
  他怔怔地看着端明崇,当年年少温和的太子依旧是那身温良谦让的皮囊,只是那颗心却在不知不觉变了。
  三年前的端明崇是温良纯善过头,才会被人一步步逼着迫害;而现在他运筹帷幄,杀伐果决,岁晏有时都会觉得他像是一个陌生人。
  他一边觉得欣慰欢喜,一边又觉得失落惋惜,两厢情绪交缠,让他矛盾极了。
  岁晏从被子钻了出来,小声道:“我饿了。”
  端明崇蹙眉:“你晚上没用饭吗?”
  岁晏瞥了一眼床头的上上签,低头道:“我忘记了。”
  端明崇几乎被他气笑了,无奈地道:“你连吃饭都会忘记啊,宫人都没来唤你吗?我去问问他们。”
  宫人当然不敢不叫,只是岁晏当时沉迷上上签,随意把他们打发走了。
  岁晏忙抓住端明崇,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的错,没事的,我去找厨子做点馒头吃就好了,不用劳烦殿下。”
  端明崇:“但是……”
  岁晏套上袜子,又裹了见褐色大氅,随口和端明崇说了几句,便飞快跑了出去。
  随行下人的房间都在隔壁,岁晏找了个宫人问了一句,很快便找到了无墨的房间。
  无墨正在上床睡觉,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门砰砰砰一阵作响,疑惑扬声道:“谁啊?”
  岁晏:“我。”
  无墨立刻拉起被子蒙住头:“我不在!”
  岁晏:“……”
  片刻后,岁晏坐在无墨房间中,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哆嗦道:“你你你怎么不不用炭盆?不不不冷吗?”
  无墨说:“不不不不冷。”
  岁晏:“……”
  岁晏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暖和了,才问道:“今天太子殿下去哪里了,你全都同我说一遍,别漏细节。”
  无墨道:“没去哪里,在相国寺抄经念佛,又去添了几个长命灯,同更雪大师寒暄几句,便没了。”
  岁晏看无墨的眼神似乎有些飘,立刻拍了拍床头小案,逼问道:“你说谎,他一定不止做了这些事,你别有事瞒着我,别忘了你的户籍还在我这!”
  无墨不耐烦地道:“我说可以,但是你可别再让我做一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岁晏:“准了。”
  无墨这才有些不自然地道:“他点的长命灯里,有你的名字。”
  岁晏:“……”
  岁晏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比如端明崇性情大变突然杀了什么什么人之类的,没想到竟然只是添了一个灯。
  他瞪了无墨一眼:“添一个灯……等等!”
  无墨:“噔噔噔什么?你唱戏啊?”
  岁晏:“你说他给我添了长命灯!?”
  无墨古怪道:“是啊。”
  岁晏愣了一下,才耳根发红地抓住无墨的手一通乱晃:“那你……”
  无墨立刻警惕:“别想让我去给你偷灯,门都没有!”
  岁晏:“……”
  无墨:“佛门重地,漫天神佛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你也不怕遭报应吗?”
  岁晏被一眼看穿,只好不情不愿歇了这个念头。
  他自顾自地开心了一会,才想起来正事:“那太子殿下还做了什么,一五一十道来。”
  无墨看他一副不说出来就不让自己睡觉的样子,无奈道:“你自己也知道,端熹晨和端如望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在相国寺这种护卫松散的地方,自然是刺杀地的不二之选,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问吗?”
  岁晏垂下了头,无墨这句无心之话,却让他对端明崇突然心疼起来。
  他点点头,闷声道:“我知道了。”
  无墨看他这般失落的样子,也有些心软,他安慰道:“没什么大事,他也没受什么伤,而且东宫的暗卫一个个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受了些惊吓,不碍事的。”
  其实端明崇似乎也没被吓到,相反,当刺客出现时,他脸上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微笑。
  端明崇眼睁睁看着那些刺客冲他扑来,身体一动不动,眸子几乎全是冷光地看着他们,接着暗卫从天而降,一阵血光落在雪地上,刀光剑影间,一具具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染红了白雪。
  无墨当时在暗处,并不知道端明崇是何种神色,只看到他一动不动,还以为是被吓住了。
  岁晏:“嗯。”
  无墨又绞尽脑汁安慰了他几句。
  岁晏闷声道:“那你能帮我去偷灯吗?”
  无墨没有半分犹豫:“想都别想。”
  十分冷酷无情。
  岁晏:“……”
  作者有话要说:  神佛:您好,请问能离开我的地盘吗?
 

第75章 遇刺
  端明崇和岁晏在相国寺又留了一日。
  一整天端明崇都在外忙祭天大典的事情; 岁晏无事可做,只好自己一个人跑去相国寺的石灯小筑里去瞧端明崇点的长命灯。
  小筑中全是燃烧的石灯笼; 岁晏刚进去,便迎面撞上了手持佛珠的更雪大师。
  岁晏:“……”
  岁晏低骂一声,暗道冤家路窄; 但是却因礼数也不能转身就走。
  他走上前,颔首算是行礼:“大师安好。”
  更雪似笑非笑回了一礼; 淡淡道:“侯爷在这里做什么?”
  岁晏眼睛眨都不眨:“迷路了。”
  更雪笑了笑,不知有没有信他的鬼话; 他侧身,道:“那侯爷想去哪里; 贫僧为您引路。”
  岁晏皮笑肉不笑; 咬牙道:“去……去法堂听佛法。”
  更雪笑道:“那还真是巧了,今日正好轮到贫僧在法堂演说佛法,侯爷便随我一起吧。”
  岁晏:“……”
  岁晏咬牙切齿地跟着更雪往法堂走。
  他紧盯着和尚的后脑勺; 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如果他抓一团雪砸在那和尚的光头上,更雪那般看破红尘的性子会不会直接不顾形象地揍他。
  但是岁晏也只是敢想,却没那个胆子和闲情做。
  他一路臆想个不停; 终于跟着更雪到了法堂。
  法堂中已来了好多僧人; 全都端坐在法座上; 手握着佛珠闭眸念经。
  更雪走至法堂中央的座台前; 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法座席背后有一座巨大的屏风,隐约画着野兽的图案,岁晏没怎么瞧; 随意选了个靠门的地方坐下,打算等会偷偷跑走。
  他刚盘腿坐下,一旁出现一个诧异的声音:“忘归?”
  岁晏一偏头:“啊。”
  是江恩和。
  江恩和手中缠了一圈小佛珠,正跪得双腿发麻,瞧见岁晏突然出现,他就像是奔波万里终于见着了亲人,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岁晏吃了一惊,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法座上更雪已经开始演说岁晏和江恩和听不懂的轱辘子话,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凑在一起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得不知道还以为在密谋什么坏事。
  江恩和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道:“昨日侯府混入了刺客,岁珣将军遇刺……”
  只说了第一句,岁晏险些蹦起来:“什么?!”
  更雪道:“侯爷,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全都偏头看他。
  江恩和拼命拉他:“以岁将军的身手根本不会出事的,你着急什么?!”
  岁晏被江恩和拉着再次跪了回去,朝着更雪一笑,继续低下了头。
  更雪也没在意,继续讲经。
  江恩和还要小声地窃窃私语,被再也坐不住的岁晏一把扯起来,不顾所有人的神色飞快出了法堂。
  更雪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没去管他,只要那不着调的侯爷不来偷自己的签筒,一切好办。
  江恩和被岁晏拖着走,还在叫着:“哎哎哎,你等一等,等一等啊!我还要听佛经呢!”
  岁晏将他拉到了法堂外的一处幽静凉亭中,这才松了手,深吸一口气,道:“你细同我说说,昨日的遇刺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恩和还在指着法堂:“经!”
  岁晏大概是等不及了,竟然直接从一旁的树上抓下来一团落雪,威胁道:“你再不说,我就把雪塞你脖子里。”
  江恩和:“……”
  江恩和震惊地看着他:“岁忘归!你又发什么疯?!”
  岁晏抓着江恩和的手臂,追问道:“我哥到底是怎么遇刺的,刺客抓到没有?是谁的人?”
  江恩和被他问得脑子懵懵的,但瞧见岁晏脸色有些阴沉,看来是真的极其担心,这才如实道:“都和你说岁珣将军没什么大碍……”
  侯府自来戒备森严,更何况岁珣院中的守卫都是征战沙场数年的悍将,那些刺客自然是伤不着岁珣分毫的。
  只是刺客来的莫名其妙,竟然是不顾生死直直朝着岁晏的偏院冲去,而岁珣恰巧去偏院寻东西,便同那群黑衣刺客迎面碰上。
  岁珣二话没说,直接让亲卫将人悉数拿下。
  岁珣不像岁晏那样会使野路子,他按照在军营中的习惯让手下人去审问,到了下半夜,才从一个人口中知道了一个名字。
  ——端明崇。
  岁珣当即脸色就变了,暗中让人灭了口,连夜传了消息到相国寺端明崇那里。
  其中细节江恩和并不怎么清楚,他只知道天还没亮时,江宁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把他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江恩和被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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