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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名[重生]-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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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晏猜得果然没错。
  他半夜睡得昏昏沉沉的,陡然被噩梦惊醒后,便感觉自己正靠在一个人怀里,温热的气息包裹着他,鼻间全是裹着寒霜似的青木冷香。
  岁晏微微抬头,便瞧见睡得正熟的端明崇。
  岁晏:“……”
  说了子时不准来,过了子时再过来,还真的是端明崇能做出来的事。
  岁晏轻轻叹了一口气,蹭着往端明崇怀里又靠了靠,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是不是端明崇陪在身旁,岁晏竟然没有再做噩梦——或许是做了他又忘记了,反正一觉醒来后,没有了前段时日的疲累不堪。
  他刚醒来时有些呆怔,自顾自起床穿衣,直到用清水洗脸时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什么。
  嗯?端明崇呢?
  岁晏用干巾擦干脸,扬声道:“海棠?海棠!”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端明崇捏着一串糖串子慢条斯理地走进来。
  岁晏:“殿下?”
  端明崇淡淡道:“我刚从宫里出来,便即刻买了蜜饯来看你了,看,都没化的。”
  岁晏:“……”
  那我昨天晚上见到的是鬼啊?
  岁晏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端明崇忙道:“你说明日就明日的,我真的有好好等着天亮再过来的。”
  岁晏不信,但是懒得戳穿他了,朝他伸手道:“给我,别再化了。”
  端明崇这才含笑着走进来,将糖串子递给他。
  岁晏虽然吃着糖串子,眸子却有些失神地看着虚空,不知再想什么。
  端明崇盯着岁晏垂眸慢条斯理咬着山楂果,小心翼翼道:“那这算是惩罚过了吗?”
  岁晏将籽吐出来,含糊道:“勉强算吧,若是下回你再晾我这么久,那你就等着晾我多久咱们就多久不要见面的惩罚吧。”
  端明崇轻轻松了一口气,保证道:“肯定不会有下回的。”
  岁晏含着山楂,偏头看着端明崇认真的神色,不知怎么,到嘴的话突然不想说了。
  端明崇看岁晏一直盯着他,笑道:“怎么了?”
  岁晏将木签放在一旁,想了想才轻轻靠在了端明崇胸口。
  端明崇本以为自己还要再受一阵冷落,乍一被岁晏这么亲昵贴近,他愣了一下,才受宠若惊得回抱住他。
  岁晏听着端明崇缓慢的心跳,心想:“再等一等,等一等再说。”
  端明崇在侯府陪了他半日,才被宫里的人给叫走了。
  知道宫里还有两个皇子的封地之事要端明崇定夺,岁晏也没使性子留他,入了夜便乖乖喝药上床睡觉了。
  昨天君景行被气着了,一整天都没来寻他,但是虽然生气,君景行还是能察觉出岁晏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他在偏院的客房翻来覆去了半夜,才不情不愿地披衣起身,打算去看看那不让人放心的小祖宗。
  君景行举着烛台到了偏院,岁晏房间的灯一如既往地亮着,床幔层层罩下,只能瞧出来里面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似乎正垂头坐着。
  君景行皱眉,小声道:“侯爷,还没睡吗?”
  里面的人微微动了动,才从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撩开床幔。
  岁晏长发披散着,一只手抱着膝盖屈膝坐着,脸色苍白得几近可怕,夜深人静时宛如重回人间的幽魂。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君景行,眸子里全是虚无,似乎有些认不得人。
  君景行被他这般盯着,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举着灯走了过去,小声道:“做噩梦了吗?”
  岁晏收回手,双手抱着小腿,下颌放在膝盖上,歪着头茫然地看着他,道:“月见?”
  君景行坐了下来,看着岁晏有些涣散的眸子,放轻声音道:“是我。”
  岁晏声音又轻又柔:“我方才去寻你,你怎么不在啊?”
  

第124章 混乱
  君景行呼吸一顿; 回想起前几天岁晏说的他有时好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话,试探着道:“侯爷; 你现在……已经醒了,不再做梦了。”
  他伸手在岁晏冰冷的脸上一贴,温声道:“是暖的; 能感觉到吗?”
  岁晏呆呆地看着他,呢喃道:“我醒了?”
  君景行抓着岁晏的手; 在他指腹上轻轻扎了一下,道:“疼吗?”
  岁晏摇头; 声音有些发抖:“不疼,一、一点都不疼; 你在骗我……”
  君景行回头看了看; 确定无愿不在,才手上用力掐了岁晏手背一下,道:“这样呢?”
  刺痛从手背顺着手臂传到脑海; 岁晏愣了半天,才轻轻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君景行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不怕不怕; 醒来忘了便好了; 不用担心。”
  岁晏只是摇头。
  君景行道:“被梦魇住之人; 有时刚醒来时会分不太清楚梦境和现实; 这不是很严重的症状,等上片刻就会好了,你不必多想。”
  岁晏肩膀微颤; 半晌才小声道:“我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了。”
  君景行一愣,神色有些骇然。
  岁晏抬手指着桌案上的残烛,声音有些颤抖:“我看着它一点点烧完,绝不会记错的。”
  蜡烛顺着烛身缓慢往下滑,岁晏甚至能记清楚总共到底落了多少滴蜡泪下来。
  君景行看着他脸上恍惚都浮现了绝望之色,不知怎么安慰,也不敢再走,便重新点了蜡烛,将被子拖到了内室,打算今晚睡地上。
  岁晏一直抱着头将脸缩在膝盖里,时不时地微微颤抖,浑身上下仿佛都笼罩在满满的恐惧之中。
  君景行去扶他的肩膀,小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在这里,你睡吧。”
  岁晏看了地下的被子,半天才有些乞求地抓着他的袖子,哀声道:“你会走吗?”
  君景行承诺:“我哪儿都不去,你什么时候想找我唤我一声便好。”
  岁晏怔怔地看着他,被君景行承诺了许多句随叫随到,才讷讷松开手。
  但是当君景行一转身欲走,他又立刻扯住他的袖子。
  君景行没有不耐烦,回过头来,再一次道:“不要怕,没事的。”
  岁晏这才将手指一根根卸了力道,缩回了被子里躺着。
  他宛如惊弓之鸟,浑身蜷缩成小小一团,满眼都是惶恐不安。
  但是岁晏之前本就大病一场,自那后十分嗜睡,他没撑上一炷香便疲倦地再次睡去。
  君景行等到他呼吸平稳了,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翌日一早,君景行将被子收回去,听到床幔中有动静,连忙掀开帘子进去。
  “侯爷?”
  岁晏不知何时醒了,呆呆地看了半晌。
  “我醒了?”
  君景行忙道:“是是是,醒了醒了,天都亮了,你看。”
  他将床幔挂在两边金钩上,让岁晏去看外边的光亮。
  岁晏看了半天,才恍惚点头:“我、我知道了。”
  自从前天晚上岁晏记起来梦中之事后,君景行便一直觉得奇怪,昨日起来时有端明崇在还好,今日倒是让君景行看出了些端倪。
  岁晏是真的分不清楚何为现实何为梦境。
  这种转变应该并非一夕之间可以有的,应该是他上回梦醒后无缘无故落泪便已开始循环不断地做那种最令人恐惧的噩梦,只是他记不起来,白日里便不觉得有多恐惧崩溃。
  日积月累,饶是个正常人,每晚置身那种孤独到令人发狂、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现实的地方,也早该发狂了。
  君景行试探着道:“太子应该很快就要过来,要不同他说一说吧。”
  无论君景行怎么探脉,都探不出任何端倪来,而前晚端明崇宿在这里时似乎就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思来想去,许是端明崇能给岁晏似乎缺失了一大块的安全感,让他不再做噩梦。
  但是哪知岁晏一听,立刻抓住君景行的手腕拼命摇头:“不、不能告诉他!”
  君景行皱眉:“可是你这样熬着,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可要如何是好?”
  岁晏撑着酸软的手下床穿衣服,轻声道:“总之你不能告诉他。”
  若是太子知道,十有八九会将他送出京城。
  岁晏虽然惜命,但是却总是觉得这种噩梦并不能直接将他害死,便总是存着侥幸的心理,能拖一天是一天。
  君景行:“可是……”
  “没有可是。”岁晏勾住一旁的衣服披在肩上,苍白的脸上强行撑起一个笑容,“你不要告诉他,我没有事,一点事都没有。”
  君景行看他强颜欢笑的样子,欲言又止。
  岁晏将衣服穿好,轻轻扶着手腕上的佛珠,道:“都这个时辰了,药煎好了吗?”
  君景行一愣,接着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这是他认识岁晏以来,头一回听到他主动要药。
  君景行眉头紧皱:“你这副样子看着像没事吗?就算是之前发病时脸色也没那么难看。”
  岁晏还是那句话:“没事。”
  这事就这么瞒下了。
  端明崇每日都会过来侯府看岁晏,起先也瞧出来了岁晏脸色似乎很难看,但是岁晏硬是说没事,被追问得急了便赖到君景行煎药太苦了上。
  而君景行被岁晏再三勒令不准告诉端明崇这点破事,他只好强行忍着,咬牙背了锅。
  端明崇还是心存疑虑,询问了侯府下人,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直到端执肃和端如望的封地定下来后,也已过了半个月时间。
  端执肃被分到了极其繁华之地榕城,而端如望则是被打发到了前世端执肃待了整整七年的庸城。
  端执肃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分到哪里便去哪里,十分随遇而安。
  端如望在临去封地前,在端篱束的宫殿外硬生生站了一晚上。
  端篱束的殿中早已被端明崇悉数换下了守卫的士兵,端如望就算是等到死,也定是等不到端篱束出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翌日一早,他没有同任何人告别,满身露水,踏上了前去庸城之路。
  皇帝曾问他:“你恨朕吗?”
  端如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觉得这个高高在上了数十年,现在却苍老得连路险些走不动的君王又可笑又怜悯。
  但是在出了繁华京城时,他突然觉得可笑值得怜悯的人是自己。
  他在这繁华京城活了一辈子,因仇恨将自己硬生生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疯子,就连唯一真心待他的人也被他亲手推开。
  而临到最后,他竟然连一句“你恨我吗”都没敢问端篱束。
  甚至,连一面都没有见到。
  端如望坐在摇晃的马车中,撩着车帘看着渐行渐远的京城,许久后才伸手虚扶住了眼睛。
  这一生,咎由自取,不由命。
  直到端如望离开京城后,端明崇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接到亲卫的回禀时已经入了夜,端明崇沉默片刻,才将一旁的披风拿起,道:“备马,去侯府。”
  宫人早就习惯了太子殿下有事没事便往侯府跑,也没诧异,立刻飞快去备马了。
  端明崇赶在宫门落锁前出了宫,直往侯府而去。
  ·
  侯府。
  入夜后,君景行如往常一样宿在岁晏房中,床幔只垂下半边,一抬头便能瞧见床榻上的场景。
  岁晏这几日消瘦了不少,白日里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君景行反复保证自己哪里都不去,只要岁晏喊他他就会立刻出现,岁晏才迟疑地躺下入睡。
  君景行没岁晏睡得早,在灯下看了半个多时辰的医书,才听到了外面的梆子声。
  他将书放在桌案上,正打算去睡觉,就听到床幔中陡然传来岁晏急促的喘息声。
  君景行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去看岁晏。
  岁晏似乎又做了噩梦,喘息声急促得几乎让人以为他下一刻便要气绝而亡。
  君景行冲上来一把按住了岁晏的肩膀,急急道:“侯爷!”
  熟睡中的岁晏猛地张开了眼睛。
  君景行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侯爷,你又被……”
  他还没说完,岁晏就微微喘息着喃喃道:“你为什么没有来?”
  君景行一愣:“什么?”
  岁晏挣扎着坐了起来,未束起的半边床幔倾泻出一束光芒,将他惨白的脸照亮。
  君景行瞳孔微缩。
  岁晏披散着长发,俊美无俦的脸上全是绝望之色,看着君景行的眼神甚至带了些怨恨。
  君景行有些诧异:“侯爷……”
  岁晏冷冷道:“你们为什么没有来……”
  君景行朝他伸出手,喃喃道:“你……”
  岁晏一把甩开他的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君景行愣住,他正要说话,却看见方才还一脸冷漠的岁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猛然回过神来,愕然看着他。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君景行,才满目惊慌地扑上来,一把抓住方才被他打开的手,急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打你了,我打我自己也不打你了,求求你……”
  君景行努力让自己放轻声音,伸手按住岁晏的肩膀。
  岁晏依然在摇头,眼圈发红,嘴里喃喃着:“求你别走,我只找到了你一个人,你别走……”
  君景行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被这小祖宗捏住了,一阵阵的抽疼,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不走,我和你说过许多遍了,我哪儿都不去。”
  岁晏又低喃了几遍,才抬起头,眼睛中全是恐慌和绝望。
  君景行按着他的肩膀,一字一顿道:“忘归,你现在是醒着,没人离开你,我是真的,岁珣是真的,太子也是真的。”
  岁晏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君景行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岁晏脸上迷茫之色更重。
  “月见,你在胡说什么啊?”岁晏嘴唇轻抖,“我二哥不是早已经战死了吗?”
  君景行一愣。
  岁晏道:“太子,不是也在七年前便已被毒死了吗?”
  

第125章 油尽
  饶是已经开了春; 岁晏房中依然日夜烧着炭盆,满室温热。
  岁晏不知是吓的还是热的; 额角全是汗水,将散落的长发沾湿贴在脸两侧,微弱的喘息。
  君景行被他这两句话说的; 竟然无端起了一身冷汗。
  “忘……忘归。”君景行屈膝坐在床榻旁,唯恐吓到了他; 小心翼翼道,“K。D。T。C。你二哥和太子还好好的; 我这就让人去叫岁珣将军过来,好不好?”
  岁晏抱着膝盖; 魔怔似的摇头:“你在骗我; 连你都在骗我……”
  君景行道:“我没有骗你,我这就让人去唤他。”
  他正要起身出门,岁晏却疯了似的扑上来; 一把抓住君景行,嘶声道:“月见……月见!你去哪里?!你要去哪里?连你也要走了吗?”
  他满脸都是惊恐和绝望,抓着君景行的手前所未有的有力。
  君景行忙安抚他:“我只是去帮你唤你二哥; 我不走; 马上就回来……”
  岁晏突然又发起火来:“我谁都不要!他们都是假的; 我只要你!”
  君景行愕然。
  岁晏冲他吼过之后; 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立刻变脸似的恢复到方才慌乱的模样,抓着君景行的手不愿松开。
  他苦苦哀求道:“月见; 月见,我只有你了,连你也要离开我吗?我、我方才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君景行直接愣住了,久久不知如何反应。
  岁晏浑身都在抖,害怕又期待地看着他:“我……你是不是总是骂我不肯吃药,我咳……我马上就吃,我听你的话,你的毒……我也不偷了……”
  他说着,跪爬着将床榻前的小暗格给打开,双手发抖地去翻里面的东西,嘴里喃喃着:“毒……毒被我藏在这里了……就、就在这儿……”
  君景行呆怔地看着他,喃喃道:“忘归……”
  岁晏还在找他前世藏的毒,手忙脚乱翻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寻到。
  他呆坐在床榻上,垂眸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片刻后才仿佛想起了什么,直接怔在原地。
  君景行看到他终于安静下来了,才试探着道:“忘归,你……醒了吗?”
  岁晏呆呆看着手指的翠绿扳指,喃喃道:“嗯。”
  君景行终于松了一口气:“你要吓死我了,那我现在去寻岁珣将军……”
  岁晏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盯着扳指半天,才垂着头去捡床上被他翻出来的小东西。
  君景行心又提起来了。
  岁晏轻声道:“不必打扰哥哥,我没事。”
  君景行眉头皱起,难得起了真火:“你刚才那个样子叫没事吗?”
  岁晏将之前岁珣给他雕的小木马放在暗格里,又失神地呆了片刻,才道:“我没事,你回去睡觉吧。”
  君景行:“你……”
  岁晏道:“出去。”
  君景行:“忘归……”
  岁晏抬眸看他,琉璃似的眸子没有丝毫光亮,一字一顿无情无感:“君景行,我说,出去。”
  君景行还未见过岁晏这么冷言对自己说话,愣了片刻,唯恐再刺激到他,才转身离开了。
  岁晏呆怔地坐在榻上,片刻后才挣扎爬起来,将盒子里的蜡烛全都翻了出来,抖着手一一点着。
  很快,满室白光一片。
  岁晏坐在床上,双目失神地盯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半个多时辰后,端明崇匆匆而来,瞧见房间中亮如白昼,愣了一下才走进去。
  “阿晏?”
  他撩着帘子去了内室,看见岁晏正坐在床头,垂着眸看书。
  他听见端明崇的声音,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殿下来了?”
  端明崇走过去,疑惑道:“你怎么还没睡?”
  往常这个时候,岁晏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岁晏冲他一眨眼,笑道:“知道殿下今日要过来,我在等你啊。”
  有了这句话,端明崇心都化了,哪里还顾得上心头一点疑惑。
  他笑着走上前,将岁晏手中的书抽走,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如此好学,这书……”
  端明崇低头一看,封面上硕大几个字映入眼帘——当朝太子同岁安侯的两三事。
  端明崇:“……”
  端明崇手一抖,险些把书给扔了。
  岁晏笑得眸子弯弯:“写的很不错,提神极了。”
  端明崇绷着脸将书塞到了袖子里,故作镇定道:“没收了。”
  岁晏:“别啊别啊,好不容易让无墨帮我抢到的。”
  端明崇弹了他脑门一记,笑道:“这种书你也看,下回不准了。”
  岁晏只好瘪嘴。
  端明崇草草收拾一番,上塌拥着岁晏,道:“睡吧。”
  岁晏听到这句话本能地一抖,虽然很轻微,但是还是被端明崇察觉了。
  “怎么了?”
  岁晏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道:“有点冷,你再抱紧一点。”
  端明崇虽然觉得奇怪,又追问了一遍,但是岁晏只说冷,他也无法,只得将他拥得更紧了。
  片刻后,端明崇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他的呼吸平稳后,本来紧闭双眼熟睡的岁晏却悄无声息张开了眼睛。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端明崇的睡颜,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岁晏心想:“我开始记不得他了……”
  他刚醒时,真的将梦中前世当成了现实,而重生后的现实当成了一场荒唐大梦。
  许是上一世太过惨烈,他下意识的还是不敢相信这一世的众多宛如美梦之事能落到自己身上。
  岁晏心道我配吗?
  他来来回回地心想着“我记不得他了”,越想越绝望,饶是疲倦地下一刻就要阖上眼睛,他还是强行撑着,盯着端明崇那张脸瞧个不停。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时,端明崇便清醒过来。
  端明崇眉峰一动,盯着他看了一夜的岁晏立刻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往端明崇怀里蹭了蹭。
  端明崇低头看了岁晏一眼,温柔笑了笑,又拥了他一会,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塌。
  岁晏听着外室端明崇穿衣洗漱的动静,睁着眼睛看着手指上的扳指,不知再想什么。
  直到外室的动静停止,岁晏才从床上爬起来。
  前来伺候的海棠将热水端进来,本以为还要等上半个时辰自家少爷才会醒,谁知刚一进门,岁晏早已穿戴整齐坐在软椅上等着了。
  海棠诧异道:“少爷,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岁晏笑了笑,道:“睡不着,躺着也无趣,便起来走走。”
  海棠也没在意,“哦”了一声,伺候他洗漱。
  侯府之外,君景行躬身进了东宫的马车,偏头看了一眼侯府的牌匾,才将帘子甩下。
  马车缓缓动了。
  端明崇端坐在马车中,袖子里鼓鼓囊囊藏着东西,他抬眸看了君景行一眼,道:“有什么要事非得现在说吗?”
  君景行方才无意中看到了端明崇袖子里露出一角的书,顿时面有菜色——那本书这半个月以来岁晏时时刻刻不离手,一眼就能瞧出是那本有辱斯文的话本。
  也不知太子将这本书拿来,是觉得受到冒犯打算毁尸灭迹,还是打算留着自己看。
  君景行面无表情地将视线放空,道:“侯爷让我不要将此事告知殿下,但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再这样熬下去,迟早会油尽灯枯。”
  端明崇正不着痕迹地将话本往袖子里边塞,闻言手一抖,眉头紧皱地看着他。
  君景行深吸一口气,觉得就算之后岁晏杀了他,他也不后悔今日拦下端明崇。
  “仔细说说。”
  被人卖了还不知的岁晏正蹲在院子里把君景行房里的草药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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