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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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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儿啊……”他凝噎轻唤,那一声缠绵悱恻,哀婉至极,像是在诉说一段久远的□□。
而此时在殿外,整座东宫被禁军官兵包围,戴则渊持琰帝的手谕径直破宫门而入,最后在暗房里找到燕琌太子。
“殿下,陛下有旨,请殿下即刻上朝,有话要问。”
燕琌太子冷眼在他身后扫了一圈,问道:“什么事?”
“殿下上了朝便知,”戴则渊恭敬应道,眼底却无半点恭色,反透着轻蔑和得意。燕琌太子与他不睦已久,两人早已不屑做表面功夫,他冷冷剜了戴则渊一眼,甩袖走出暗房。
戴则渊命禁军的人随太子过去,自己留在了最后,颇有兴致地观赏墙上那幅画,只觉那女子颇为眼熟。直到他看到画上的题字,“王家女”三个字瞬间翻开了记忆,将他带到二十年前还有八年前。
“父亲,这女子是什么人?”戴江海在他身后问道,那画上的女子容貌倾城,衣着华贵,应该是身份贵重之人,可他似乎从未见过。
戴则渊眼中闪过一抹艳羡之色,“王鱼落,王家大小姐,二十年前艳绝盛都,名动天下的大美人。”
“王家,哪一个王家?孩儿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美人?”戴江海不解道,他自小生在盛都,若是名动天下的美人,不可能不知晓,可王鱼落这个名字他可是闻所未闻。
“呵呵,她失踪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二十年过去了,谁还记得。”戴则渊想到王鱼落与虞正非最后一次出现在戴府还是八年前,八年的时间足以冲刷很多回忆,更何况是一个人的长相。若非机缘巧合看到这幅画还有那画上的字,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凭空回想起王鱼落的容貌,即便她的容貌可动天下。
戴江海看着那画,越瞧越觉得有些不对,迟疑着说道:“不过父亲,您不觉得这女子的容貌与一个人极为相似吗?”
戴则渊闻言,上前一步,眯起眼仔细瞧那副画,慢慢的,画上女子的五官与另一个人重叠了起来,极为契合。他脑中乍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八年前,在戴府的大门外,王鱼落抱着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那少年的脸被王鱼落挡在怀里无法看清,只看得见他纤瘦的身形,那身形,此刻回想起来,竟与虞云极为相似!
戴则渊心下渐渐生出寒意来,问戴江海:“虞云人呢?”
戴江海瞧着他面有不虞,小心说道:“还在太子寝殿里跪着呢。”
虞云看到戴则渊未经通报便直入太子寝殿,又听着外头的动静,便知戴则渊已经动手了。
“大人还是动手了。”
戴则渊没有说话,慢慢朝他走近,目光里透出一股阴鸷。
虞云原以为他会质问昨晚的事,不想戴则渊开口却问起了两年前他入戴府的事。
“虞云,你当初究竟是何目的接近本官?”
“小人不是说了么,家破人亡,无以为生,只能依附大人,”虞云平静说道,眸光沉静如水,若非戴则渊已知晓他的身份,怕是要被他骗了去。
戴则渊心底暗自冷笑,面上却没道破,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杀太子?”
虞云似是听到好笑的话,轻笑一声,凤眼微然一翻瞟向戴则渊:“要杀太子的,不是大人么。”
“呵,呵呵,”戴则渊轻蔑地笑了两声,道:“不错,本官的确想杀太子,不过,本官怎么瞧着似乎你比本官更想杀太子。”
虞云闻言眸光微动,缓了片刻方说道:“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戴则渊沉下脸抿唇不语,勾起虞云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他,指腹滑过他柔韧的下颚线眼底交错着复杂的情绪,疑而虑,怒却疚。
虞云仰着脸与他默然相视,二十年前艳绝盛都的容颜在他脸上得以重现,眉眼间的那道嫣然胜过三月烟雨中的一幅画,足以惊动满城春池。
戴则渊的神情不觉中和缓了许多,他松开虞云的下巴,稍稍矮下身去扶虞云。虞云垂下眼眸,目光在他的手掌上停留了片刻,就着他的搀扶站起身。他跪了许久,脚已发麻,一时没有站稳,戴则渊一手扶住他,一手轻抚他的后背,低声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为何要杀太子,我都可以一一成全你,只一点,离开皇宫,回到我身边。”
虞云眉眼一紧,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收拢,戴则渊久不见他出声,又道:“我已命人在府里新建一座别院,等太子的事情一过,你便随我回去,从今往后,忘掉以前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我也不会再追究你是什么人,又为何接近我。”
“只是,”他的目光在近处牢牢锁住虞云,握在他肩上的手突然收紧,力道极大,痛得虞云刀眉一皱,只听他语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半是威胁,半是请求,“再不许背叛我。”
虞云垂下头,道:“小人遵命。”掩在如扇羽睫下的墨色眼眸里暗起风云,戴则渊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既然没有道破,言语中又有既往不咎的意思,眼下只能先从了他的意,再做打算。
戴江海对于戴则渊没有揭发虞云身世一事颇为不满,他本就不满戴则渊对虞云的宠信胜过他这个亲生儿子,如今见戴则渊竟一反常态不仅将这事压了下来,还要把虞云接回戴府继续当他的洪家大少爷,如何不气。经此一事,他愈发笃定,虞云之于戴则渊就是一妖媚惑主的灾星,他断然不能容忍自己的父亲被虞云迷失了心智,于是第一次顶撞了戴则渊,极力请求戴则渊供出虞云。戴则渊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冷静,极为狂躁地骂了回去,命他不得再提虞云的身世,若再敢提及半个字儿,就别想再踏进戴府大门一步。
第34章 第 34 章
一朝之间,整座东宫天翻地覆,戴则渊动用丞相之权率人控制了东宫,所有人被软禁在宫里不得进出,寝殿里只剩虞云一个人。因着戴则渊暗中嘱咐,阖宫上下又都知道虞云是太子的人,守卫便没有叫虞云挪地,将他安置在寝殿的偏房里,还好吃好喝地伺候,虞云便安然留在了东宫。
消息很快传了进来,燕琌太子在朝堂上对二十年刺杀北国小皇子一案供认不讳,琰帝将此案交由禁军彻查,而白昸琇之父白青卓是为从犯,当株连九族,白昸琇被当朝押进了天牢,一并由禁军审判。
送饭的在给虞云说这事时,虞云正抱着一本书看得很是认真,送饭的一边摆碗筷,一边说,当说到白昸琇被押进天牢时,虞云只是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再没其他反应,似乎早有预料。
送饭的见状,便不再多言,把一个馒头放在他空碗里,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提着篮子离开。
虞云等他离开后,方拿起馒头,从中间掰开,果不其然,里面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只简简单单写了四个字——北上宏图。
原是黑曜得知虞云单独软禁于东宫寝殿后,命无影传话进来,叫他务必要趁此良机从东宫里找出北上宏图,这送饭的正是无影安□□来的。
虞云眉梢一挑,把纸条捏成一团扔进一旁的火盆里,很快烧成灰烬。他几乎要忘了,他此番进宫,还有一个任务,便是找到北上宏图。
是夜,正值守卫交班,虞云一身黑衣潜入东宫寝殿里的密室。
打开密室暗门,第一眼便看见码成一排的四套侍卫服,虞云走进去,自左而右一一扫过侍卫服上挂着的户牌,颇有感慨,自古以来,有多少人逃得过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这几个无不是忠心耿耿之人,最后却落得一个被效忠之人赶尽杀绝的下场。
他叹了口气,正要绕过供桌时,忽觉不对,又回头仔细看那些户牌,发现户牌上名字的下方还刻着一个小字。他拿起虞正非的户牌,看到底下刻着“木”字,再看另外三个,白青卓为水,章平为火,胡萧为土,一排并过去,正是五行中的木水火土,却偏偏少了五行之首——“金”。
金……金……虞云不由得锁紧了眉头,“金”是何人?为何独独少了他?
这时,他脑中精光一闪,倏忽想起一个人来——白昸琇义父,大将军莫剑离。他曾翻阅过宫廷密宗,里头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二十年前莫剑离也是东宫羽林卫。
他还记得白昸琇曾说过,莫剑离与他父亲白青卓当年同为太子的贴身侍卫,情同手足。那么,太子刺杀北国小皇子一案,莫剑离是否也在其中?
虞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一时间脑乱如麻,如果莫剑离也在其中,为何他能独善其身,甚至平步青云,位极人臣?
第35章 北上宏图
次日一早,戴则渊呈上燕琌太子的罪己状,依状上所言,燕琌太子承认了所有罪名,包括他为了灭口而追杀当时追随他的几个侍卫,而对于白昸琇之父白青卓的死,却是一笔带过。戴则渊向琰帝请示是否要彻查白青卓之死,白青卓替罪一事是琰帝亲手部署的,琰帝心想若彻查下去,极有可能会查到白青卓当年并非战亡沙场,而是代太子受死的。若被查了出来,北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危及他自己,到那时候,整个南朝都将陷于水火之中。
前日戴则渊在朝上并没有提及白青卓代罪一事,琰帝一向看重戴则渊,只当他并未知晓此事,便将此事说与他听,授意他不得再调查白青卓一事,两害取其轻,唯今之计,只有将白青卓代罪一事永远尘封在二十年前,处死太子,才能给北国一个交代,保江山安稳。
戴则渊自然懂得其中的利弊,此案若牵扯到琰帝,于南朝于他自己,都无半点好处,于是想也未想便表了忠心。而当说到白昸琇,他却改了口,说道若不处死白昸琇,北国使臣定然会起疑心,恐局势不好控制,还请陛下为江山计,处死白昸琇。
琰帝心怀愧疚,却也无可奈何,身为君主,为江山社稷牺牲几条无辜的人命在所难免,这是一个君王该有的冷血。
第二日,送饭的给虞云带来消息,陛下已命承政院起了草诏:太子罔顾两国之谊,陷国于大不义,罪无可恕,赐其自尽以谢罪;白青卓包庇太子,欺君罔上,当株连九族,赐白青卓之子白昸琇斩刑,三日后行刑。
虞云换了一本封面上没有书名的书低头看着,听到这时,翻书的动作不由一滞,随后把书阖上扣在了桌上。
送饭的暗暗瞧了一眼那本书,上身微微前倾,越过桌子左右顾盼地对虞云低声道:“少主,天尊有令,如今少主大仇已报,如果少主找到了北上宏图,当速速回黑刹罗,戴则渊那边,天尊自会处理,少主往后可不比受制于他。”
虞云略一沉吟,说道:“北上宏图尚无下落,再等一段时日吧。”
“那这是……”送饭的目光瞟向桌上那本书。
虞云嘴角冷抿,抬眼扫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是一把冰刃,令人不由得头皮发麻,送饭的顿觉寒气罩顶,连忙垂首请罪“小的该死。”
虞云收回眼神不再看他,“下去吧。”
送饭的看了看那本书,匆匆两下摆好碗筷告退了。
虞云食指扣在书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最后翻开封页,瞳色渐沉,心下已有了另一番打算。
是夜,使馆里烛火朦胧,男子甜腻的低吟在夜里格外清晰,叫整个月色都显得娇媚起来。那是一个柔媚的男子,如云的青丝铺满了金丝软枕,散落几缕绕在细白的脖颈上,随着胸前的起伏而荡动。
“主人……主人……”他抱着埋首在他胸前留下道道绯红的男子,汗湿的水眸里尽是旖旎的□□。
男子抬起头吻住他嫣红的双唇,“不是说了么,在床上可以叫我名字。”
“小,小人不敢……”
“嗯?”男子促狭地勾了勾唇,惩罚性地猛然一个挺进,身下的人不禁一阵痉挛,失声叫了出来,“不,不要!”
“敢,还是不敢?”男子五指禁锢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笑意邪魅,弯起的眼角艳如一朵半开的桃花瓣。
身下的人再受不住,贝齿咬着葱白的手指头,含羞软语:“至,至臻……”
秦至臻亲吻他的额头,“乖,这才是我的好洺儿,洺儿还要吗,嗯?”
未洺抱住他的脖子,软若无骨的身体像一条蛇缠在他身上,秦至臻更用力抱紧他,烛光摇曳,撩动满室春色的涟漪,未洺的泪眼愈见迷离,媚叫里渐渐地多了一丝哭腔,最后几乎是哭着喊出来:“至臻,不,不行了,洺儿,洺儿要去了……啊……”
虞云潜入使馆正要破窗而入,便听到房中传来这样一声娇柔的□□,其中还伴着哭腔。他已经人事,自然知晓房中是何光景。
虞云无意打搅这春宵一刻,正要抬脚离开,屋里却传来秦至臻慵懒闲适的声音:“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喝一杯。”
虞云暗暗一惊,他自认轻功了得,断然不会轻易叫人察觉,再仔细扫了周遭,原是月色晴朗,影子投在了窗纸上。
房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柔美身形纤弱的少年,微微侧身请他进了屋。屋里烧着炭盆,温暖如春,那少年只披了一件嫩色衣袍,施施然走到灯座前,衣领半开,白皙的肌肤透出一点温存后的粉色,行走时如弱柳扶风,神情举止无不透着入骨的妩媚,媚态勾人。
未洺打了一根火折子点亮灯盏,房间霎时明亮了起来,秦至臻请虞云入了座,对未洺道:“时候不早了,你先歇着吧”。
未洺勾着一双媚眼别有深意地瞟了虞云一眼,把手上烧到一半的火折子随手扔在炭盆里,再沏了两杯茶端了过去,无声进了里屋。
秦至臻端起茶杯把玩着杯盖,问道:“不知云郎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虞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放到他面前。
秦至臻眼角的余光瞥过去,“这是什么?”
虞云翻开封页,“北上宏图。”
秦至臻微微一愣,继而好笑出声,“可笑,妄想借这小小的一本北上宏图侵犯我北国国土,简直是无稽之谈。”
虞云唇角一扬,笑里带有几分轻蔑,“侵犯北国国土不敢说,可凭着此书偶尔操练一二,也足以叫贵国君上头疼的吧。”
秦至臻笑容一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虞云,这话可不许胡说,传出去,我也保不得你。”
“虞云无需使臣大人作保,只是想用这本北上宏图换一个人而已。”
“哦~”秦至臻眉梢轻挑,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让我猜猜,这个人,该不会是白昸琇吧,”那晚白昸琇大闹皇宫,将虞云从东宫里带走,闹得沸沸扬扬,阖宫不宁,秦至臻自然也知晓此事。
虞云直言道:“不错,白昸琇的性命换两国边境的安宁,对使臣和北国而言,这买卖不亏。”
秦至臻不屑笑道:“对你来说更不亏,别说是命,哪怕是白昸琇的一根头发,你虞云都舍得豁出一切去换吧。我若救了白昸琇,这人情你可就欠大了,单单一本北上宏图就想了了?”
虞云眼锋生寒,凌厉射向他,可很快又生生压了下来,白昸琇的罪名全因太子而起,此案与北国相关,白昸琇是生是死,全在秦至臻一句话。
“使臣大人还想要什么但请吩咐,在下一定为你办到。”
秦至臻捧着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末子,滚烫的茶水冒起一阵雾气,他隔着雾气双目直勾勾望着虞云,虞云姣好的眉眼在水雾氤氲里美如幻境,醉人之极。
他一笑风流,手肘撑在桌上斜身而坐,带着几分醉意看着虞云,“如果我说,我要你呢?”
虞云与他对视片刻后,方道:“大人是想让在下随大人去北国么?”
秦至臻只含笑看他,不置是否。
虞云轻轻扯了扯唇角,道:“也好,听闻北国山河壮丽,风景独好,在下怎能辜负大人盛情。顺道请大人引荐一下,在下这里有一桩陈年旧事,想来贵国君上定会极为感兴趣。”
“哦?”秦至臻颇感兴趣,“什么旧事?”
虞云捧起茶杯啜了一口茶,说道:“燕琌太子刺杀贵国小皇子一案,陛下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知晓,而当时知晓此事的还有一个人。”
秦至臻收起玩色,隐约察觉到非同小可,问道:“是何人?”
虞云眼锋一转,扫了他一眼,悠悠然道:“便是当年出使南朝的北国使臣。”
秦至臻柳眉微皱,显然有些不信,“胡说,如果北使知晓此事,又怎会隐瞒不报,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因为当时陛下为了力保太子殿下,举全国之力向这位使臣开出了极为诱人的条件。使臣得了好处,又多了一个把柄,自然愿意卖陛下人情。”
秦至臻嗤鼻道:“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如何能信你。”
虞云淡笑道:“大人若不信,大可与陛下当面对峙。”
秦至臻沉默着琢磨他的话,回想起戴则渊当朝揭发太子时,琰帝的反应有些奇怪,一点震惊也无,反而是眼神闪烁、神情慌乱。当时他并没有细想,现下想来,琰帝应该是早已知晓此事,才不会有半点震惊的样子。
他问虞云:“你说的那个使臣是谁?”
虞云放下茶杯,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道:“正是令尊大人——秦靖南。”
秦至臻霎然变色,沉声道:“虞云,休得胡言。”
“北国使臣出使南朝乃国之要事,都有记录在案,有据可查,虞云怎敢胡言。”
秦至臻坐直了身体,眉眼间不再明媚,笼起一层阴寒的霜气,冷冷看着虞云,“你想怎样?”
虞云淡淡勾唇一笑,扬起微翘的下巴,冷冽的清眸里尽是高冷的睥睨之色,“现在,该是在下跟大人谈条件了。”
谈判很快结束,虞云离开的时候,茶水还冒着热气。未洺把茶水收起来,换了一碗牛乳,秦至臻看着被收走的茶杯,蹙起眉,眉间浮起一丝不悦之色。未洺温顺笑了笑,把牛乳推到他手里,柔声劝道:“清茶醒神,不利安寝。”
秦至臻瘪了瘪嘴,烦躁之下捧起碗来如牛饮水大口大口灌了起来,一碗牛乳很快下肚,他把空碗重重掷在桌上,奶白的乳汁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未洺拿手帕为他擦拭,瞅着他阴沉的脸色,低声道:“小人会尽快查明虞云的底细。”
秦至臻垂眼看他,未洺嫣然浅笑,妩媚水眸下透着阴毒,如一杯绵柔的毒酒,“所有威胁您的人,都该死。”
几日后,秦至臻独身一人进了琰帝寝殿,所有宫人都被屏退,没有人知道他与琰帝说了些什么。而就在他离开寝殿不久后,承政院颁下了琰帝的诏书,与草诏不同的是,白昸琇虽为白青卓之子,然白青卓犯下罪行时,白昸琇尚未出世,可免株连之罪。
燕琌太子回到东宫,三日后琰帝会赐他白绫三尺,保留他太子的体面。而太子召虞云侍寝一事经那晚之后闹得满城风雨,琰帝为平息议论,决定暂不追究虞云,将他软禁在宫里。
白昸琇走出天牢,看着牢外灰蒙蒙的天空,转身回望牢房,不过几日,他几经生死,从名门之后沦为罪臣之子,当真是人生如戏。
王严早早等在外面,白昸琇心里惦记着虞云,一见到他便急着追问虞云的消息。王严道东宫已解禁,虞云正被押往别处。
“我去看看他,”白昸琇一听,抬脚便要往东宫去。
王严将他拦了下来,“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白昸琇一心想着虞云,哪里还管的了其他,绕过他急匆匆往东宫跑去,还未进大门,便见禁军的人正押着虞云迎面走出来。
虞云看到白昸琇,停下脚步,白昸琇也跟着止步于宫门外,两人隔着东宫的大门和禁军的官兵遥遥相望。自那日回宫,不过数日未见,却是风云叠涌,再相见时,恍如隔了一世之久,两人的目光交织在彼此关切的眼神里,似乎唯有这样的凝望,方能一解这几日的牵挂。
第36章 月满西楼
禁军官兵催促了一声,虞云对着白昸琇浅浅笑了一下,从他身边走过。白昸琇想要追上去,王严已追了上来挡住他的去路,厉色道:“白昸琇,你想要抗旨么!”
“我就跟他说几句话。”
“陛下的意思是要彻底封锁此事,陛下不杀虞云,已是天大的恩德,你若真为他好,这段时日,还是少与他来往,免得又生出些流言蜚语,陷他于不利。”
白昸琇还想再说什么,王严摆手打断他,“好了,不必多言,你先回去吧。”说着便要领他出宫。
“教官,”白昸琇想起燕琌太子,叫住他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王严停下脚,背对着他站了好大一会儿,方道:“你不必担心。”
白昸琇眉心一动,听出这话中有话。他左右飞瞄一眼,见四下里无人,上前一步悄声问道:“教官,你们是不是已想出了应对之策?”
“这个你不用过问。”
“我怎能不过问,”白昸琇对着王严的背影言辞恳切道:“教官,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与殿下的感情您最清楚,如今殿下身陷险境,我断然不会作壁上观,独善其身。”
王严强硬的背影微微有些松动,转身看他,语气柔和了许多,“正因如此才不能让你知道,以免惹来杀身之祸,这也是殿下的意思。”
白昸琇听了登时恼火,斗气道:“教官不肯相告也罢,我自有地方打听,我也不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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