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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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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昸琇手上剑锋一紧,锋刃紧贴在他皮肉上,嗓音压得极为凶狠:“起码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蒙陀只觉颈上一凉,彻底焉菜,腹诽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白昸琇迟早是他黑刹罗的女婿,吃亏也是吃自家的,不算亏,便立马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让他们撤,你别冲动啊,这刀剑可不长眼啊。”他对还杵在那里的黑刹罗门人大手一挥,“还不给我撤!”
虞云赶到时,正好看到白昸琇轻松自如地几招拿下蒙陀,黑刹罗门人纷纷撤退,下聘的队伍安然无损,继续朝柳家方向逶迤前进。
虞云远远看着队伍最前面的白昸琇,他高坐在骏马之上,暗青色的长袍俊逸潇洒,剑眉下的星目眼神锐利,气势逼人,已不见当初的少年模样。
沉寂许久的某个地方苏醒过来,虞云只觉胸腔里心跳雷动,震得他耳鸣,短短不到两个春秋,他几乎要认不出白昸琇来了。
是夜,虞云到近水楼喝酒,曼娘向他禀报蒙陀被白昸琇以弑杀太子的罪名关进大牢,如今琰帝病重,朝政由皇长孙燕琪代理,皇长孙燕琪将此案交由白昸琇全权负责,而白昸琇放出话来,黑刹罗若想要回他们的人主,便交出当日毒杀燕琌太子之人,供出幕后主谋。
虞云抿了一口酒,暗自好笑,原来白昸琇一直认定燕琌太子是被毒杀的。
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一群人嚷嚷着从房门前走过,听着像是喝醉的客人在耍酒疯。
虞云一向喜静,微微蹙起了眉头,曼娘听那群人是从走廊另一边过来的,仔细打量着虞云的神情说道:“那些都是宫里的侍卫,今日白昸琇到柳家下聘,定下了婚期,几个平日里与白昸琇交好的侍卫便在这里设下酒席为白昸琇庆祝。”
虞云听到“婚期”二字,心头猛地一记刺痛,眉眼有过瞬间的呆滞,好在失神不过须兒之间,很快又恢复如常,面色平静地问道:“什么时候?”
曼娘犹豫了一下,道:“重阳过后,九月十七。”
虞云不禁一愣,烛台上的烛光映在他一动不动的瞳底,摇曳了几下后,虞云平静如死水的脸上渐渐起了涟漪,他突然失声笑了起来,虽不是放声大笑,比起他平日的冷性子,却是失态了许多,那双清冷而凌厉的眼眸此刻笑成了一对月牙,隐隐闪着几点泪光。
“少主……”曼娘担忧地唤了他一声。
虞云很快止住笑声,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握起酒壶自酌一杯清酒,就着唇角残留的一点苦笑一饮而尽。
这时,近水楼的小二叩门而入,看到虞云,只当是重要的客人,跪在门边对曼娘禀道:“曼娘姑娘,白少爷那屋已经散了,其他人都被自家下人带走了,就白少爷一人不省人事的醉在那儿,叫也叫不醒,您看该怎么好?”
曼娘问道:“白家没有人跟着吗?”
“往常都是狗蛋跟着的,听说前儿个白少爷让他出趟远门,说是有要事要查。白少爷又不喜欢让其他人跟着,就一个人来的。”
曼娘看了虞云一眼,叫他退下,“知道了,你先忙去吧,我来处理。”
小二应声退下,曼娘瞅着虞云的脸色,试探着征询道:“少主要不要过去瞧一眼?听说那些侍卫没少灌他。”
虞云握着酒杯把玩,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可以听到窗外刮起了深秋的冷风。
夜深了,醉酒之人在这冷夜里若无人添衣,定是要受一夜的风寒。
虞云沉吟片刻后,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停下脚步对曼娘道:“你去查一下。”
曼娘明眸微转,略一思索,便道:“少主指的是狗蛋?”
虞云微微颔首,没再言语,转身踏出房门,穿过走廊来到白昸琇那间包房,透过半掩的门缝,看到白昸琇一个人趴在桌上,手边七歪八倒的一桌子空酒瓶,从门外便能闻道一股浓烈的酒味,熏得虞云也是微醉。他推开门走进去,反手关好门后,坐到白昸琇身侧,见他手里还握着酒杯,杯中的酒洒了大半,便从他手上取过酒杯,放到嘴边慢慢地浅抿。
几口下去,很快见底,虞云正要放下酒杯,手腕突然间被人抓住,低哑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喃喃而语。
“云儿……”
虞云身体一僵,被握住的手腕停在半空中,他转头望去,便见白昸琇醉眼半睁迷离看着他,似是在梦呓,“云儿,是你么?”
虞云看了他许久,低低应了声:“是我,”他知道白昸琇还醉得厉害,否则,定会质问他两年前为何会失信于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对他痴笑着。
“呵呵,”白昸琇醉醺醺笑了两声,嘟起嘴不满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我都等,等你,等了好几天了。要、要罚酒的!”说着就要去拿酒壶,却是醉得摇摇晃晃,险些打翻酒壶。
虞云心头如针扎了一下,那几个“等”字将他和白昸琇都带回了一年多前,白昸琇在三枫亭等了他三日之久,而他却始终没有在白昸琇眼前现身,甚至没有当面与他道别,只在白昸琇昏迷的时候跟他道了别,从此相忘于世。
虞云从白昸琇手边拿过酒壶,满上酒,问道:“罚几杯?”
白昸琇打了个酒嗝,坐起身歪歪斜斜地靠在桌沿上,一根一根地掰着手指头,最后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三杯!”
“好,”虞云对他轻笑了一下,举起酒杯敬道:“这第一杯,我敬你身体康健,平安喜乐。”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再斟了一杯,“这第二杯,我敬你仕途坦荡,前程似锦。”
“好,好!”白昸琇听得开心,笑呵呵地鼓起掌。
“这第三杯,”虞云倒了满满一杯酒,内力深厚的人握着酒杯的手却不知为何微微颤抖了起来,杯中酒水险些要洒出来。
白昸琇停下鼓掌的动作,两眼睁圆一瞬不瞬地盯着虞云,虞云也看着他,眸底尽是惆怅,一个已然是深醉,另一个是清醒无比,却要对醉了的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独一人饮下这杯苦酒。
“这第三杯,”虞云说得艰难,只觉心口像是被钝刀绞着,每说一个字,便在肉里狠狠地绞一下,“我敬你,喜得良缘,永结为好……”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白昸琇突然摇了摇头拦住他,给自己也倒了杯酒,咧嘴一笑,二话不说,举起酒杯手臂一伸一绕,便与虞云的手臂交缠在一起,竟是喝合卺酒的动作。
“交,交杯……”白昸琇一脸醉态,笑眯眯看着虞云,醉意的双眼笑成一条缝,却绽放出晶亮的光芒,似乎又是清醒的。
虞云看着两人交缠的手臂,突然想起当年白昸琇为他燃放的那场烟火,照亮满城的繁华之下,他们十指相扣,掌线交缠,那时他心里有过一个妄念——与白昸琇白头偕老的那个人,如果是他,该有多好。
然而,那终究只是一个妄念罢了……虞云对上白昸琇期盼的目光,莞尔笑道:“好。”
既然注定无法白头偕老,喝一杯合卺酒也算不枉此生了。
白昸琇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这句话,笑得更明朗,眼底的光芒愈发耀眼,身体往前一倾凑了上去,虞云心下一动,也倾上前去,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额头碰在一起,闻着彼此杯中的酒香,喝得很慢,仿佛那杯酒便是这一生的缘分,酒尽缘灭,谁也不舍得饮尽。
水长流,花无常开,即使是一丝一缕地浅饮,小巧的酒杯里盛的那点佳酿终究还是见了底。虞云先放下酒杯,稍稍拉开距离看白昸琇,蓦然撞进白昸琇清亮而深邃的眼神里,眼瞳里闪着细碎的磷光,是他唇上未抿尽的清露折射出的烛光。
白昸琇的拇指沿着唇线轻拂而过,最后停在唇角。
“云儿啊……”白昸琇低声呢喃,虞云看到他瞳底的磷光越靠越近,熟悉而久远的气息笼罩过来。他缓缓轻阖,双目阖上的一瞬间,白昸琇的吻如期而至,温热的,带着酒香的舌尖一许一许地追寻着虞云唇上的另一股醇香。
虞云双唇微启,白昸琇的舌头尝尽酒香后,往深处探去,轻柔,绵长。
香气醉人,白昸琇像是睡中梦游了一场,倒在虞云腿上,抱着虞云的腰蹭了两下,嘴角含着满足的笑意,口中嘟哝了一句:“我的良缘人,我的云儿……”之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虞云一手环揽白昸琇,一手斟酒自酌,美酒穿肠,却是怎么也喝不醉,待那一壶酒尽皆下肚,他将喝过合卺酒的两只酒杯并放于一处,听着怀里白昸琇酣睡中沉长的呼吸声,一夜无话。
第44章 禁军之变(一)
一直到次日饷午,白昸琇才在近水楼里醒来,他从地板上坐起身,锦被自身上滑落下来,他抓起来看了好一会儿,怎么也记不得昨晚是何时醉过去的,这锦被又是谁给他盖上的。
喉咙里火辣辣地疼,白昸琇在桌上找水喝,结果一眼看到并排而立的两只酒杯,脑中一瞬间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还有一张虚幻的脸。他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只觉脑仁生疼,那张脸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
正想着,房门被人打开,曼娘手捧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白少爷醒了。”
白昸琇虽不似其他纨绔子弟流连于声色场,但贵为盛都一少,少不得要出入各种风花场合,自然认得盛都最繁华的近水楼里最负盛名的头牌。
“现在是什么时辰?”白昸琇揉着脑仁问道。
“已经是饷午了,白少爷喝了这碗解酒汤再走吧,”曼娘把汤碗放到他手边,两人靠得有些近,白昸琇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不浓,很是清淡,不像是胭脂香粉,倒像是什么花香。他心下起疑,便多闻了一下。
曼娘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许,端坐着笑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白昸琇暗暗留了个心,面上不露半点异样,摇头道:“没事,”说着端起汤碗几口灌下解酒汤,起身离开近水楼。
从近水楼出来,白昸琇直接去了禁军,听守卫的说昨晚一夜无事,黑刹罗那边也没有任何动作。
白昸琇有些心急,又听说蒙陀在里头吃得下睡得着,好不自在,登时没了耐心,命人把他押到审讯室。
很快,蒙陀被绑在审讯室的刑椅上,白昸琇屏退了所有人,两手伏在刑椅的扶手上,弯下腰居高临下逼视蒙陀,“指使黑刹罗谋害太子殿下的,是戴则渊吧。”
蒙陀贼眉贼眼地转了转眼珠子,“什么戴则渊?我只认得戴帽子的,什么红帽子,绿帽子,还有,白帽子——”他刻意把“白”字咬的很重,一脸嬉笑地看着白昸琇。
白昸琇脸色一沉,用力震了一下扶手,“别在这儿给我装疯卖傻,黑刹罗不过是杀手组织,没理由谋害太子,定是收了戴则渊的好处,为他卖命。”
蒙陀一副无所畏的样子,不屑道:“你既然这么有把握,这两年干嘛去了,怎不见你把那什么戴则渊的拿来审问。”
白昸琇被他堵得一时无言,他如何不想把戴则渊押进大牢刑讯,可戴则渊乃当朝丞相,深得琪帝信任,没有真凭实据,没人能拿得下他,反倒会被扣上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
蒙陀瞧出他的心思,嗤笑道:“切,没有证据便不要胡言乱语,免得招惹是非。”
白昸琇被他那副耻笑的嘴脸勾起了怒火,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牙道:“黑刹罗便是证据,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就凭你?”蒙陀鄙夷的目光上下扫了一下白昸琇,心想虞云怎就看上这么个不知天高地的愣头青。
白昸琇用力推开他,直起身,命人把他吊到盛都城门下。
“我倒要看看黑刹罗还沉不沉得住气。”白昸琇恨恨丢下一句话,甩袖走出审讯室。
另一边,黑刹罗大殿里,派去的探子匆匆忙忙赶回来禀报此事,黑曜漫不经心地听着,听到蒙陀被吊起来时,不由好笑道:“不急,让他多吊一会儿。”
手下听的糊涂,虞云使了个眼色,让他先退下,对黑曜道:“这事因小人而起,小人会妥善解决。”
黑曜斜睨他一眼,说道:“你要救他并不难,可白昸琇既然放出话来,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对策,贸然去救人,只怕会不好收拾。”
虞云点头同意,“请天尊明示。”
黑曜慢悠悠地灌了一口酒,最后放下酒壶,道:“禁军统领,原是戴则渊的部下。”
虞云眼皮微然一动,眸光沉了下去,良久后,颔首道:“小人明白了。”
近水楼里,戴则渊一面喝着酒,一面目不转瞬地盯着对面之人,从虞云进到房间里,他的目光便没有从虞云身上移开。
虞云扬起下巴,冷眼与他对视,戴则渊笑了笑,放下酒杯,“两年不见,少主别来无恙。”
“有劳大人挂念。”
“是呀,本官可是挂念得紧,一直都记着少主对本官是如何的‘忠心耿耿’。”
“不敢当,在下与大人不过是各取所需互为利用罢了。”
“互为利用……”戴则渊眼里锋光一寒,“那这次少主又有什么可为本官所利用?”
“白昸琇缉拿蒙陀,是为了查出谋杀燕琌太子的幕后主使。黑刹罗是拿钱办事的,大人才是真正的主谋。若蒙陀一时受不了酷刑招了供,于黑刹罗不过是少了一个人主罢了,而对于大人,却是弑杀太子的滔天大罪。所以,救或不救,全凭大人一句话。”
戴则渊握着酒杯的五指倏然一紧,须兒后又松开,“你说的不错,这人,本官是非救不可。”
虞云扬唇一笑,“大人明智。”
戴则渊被他将了一军,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突然转了话锋,说道:“说起燕琌太子,本官一直有个问题,想必少主也有此困扰。”
虞云敛起唇角的笑意,“什么问题?”
戴则渊别有意味地看着他,“少主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么,当年燕琌太子追杀你爹娘时,是何人当的那只爪牙。”
虞云面色一沉,眸光凝成一道霜。
戴则渊见虞云脸色微变,颇为得意道:“少主聪慧过人,应该早就想到是谁吧,当年追随太子的那些羽林卫,死的死,流亡的流亡,为何独他一人独步青云。”
虞云轻扯嘴角,云淡风轻道:“是又如何,正如大人所言,他不过是一只爪牙而已,也是受制于人罢了。”
戴则渊颇有意味地点了点头,似是无意地感慨了一声:“只是这爪牙未免当得太风光了些。”
虞云深若幽潭的眸底起了一点微不可觉的波澜,他垂下眼睑,看着杯中的酒面上映着的一点烛火,说道:“大人什么时候学会打哑谜了。”
戴则渊阴笑两声,道:“少主既认为这是个谜,不妨猜猜谜底是什么。”
“在下还有要事,恕不奉陪,”虞云抬起眼冷然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出声,便起身告辞。
戴则渊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几步消失在门后,畅快地连饮两杯,阴笑不止。
虞云与戴则渊商议夜里动手,因而白日里蒙陀便一直被吊在城门上,一开始还忍得住,吊的久了,渐渐的有些受不住。
“喂,白昸琇你大爷的,快把老子放下来!”
白昸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嘲,“你们黑刹罗一天不交人,你大爷我就多吊你一天。”
蒙陀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被吊的还是被气的,“我呸,就你还想当我大爷,毛长齐了吗,断奶了吗,你刚刚是不是回家吃奶去的!”
这话骂得难听,可那白昸琇打小也是个厚脸皮的,回骂道:“哼,给你当大爷我还嫌失了身份,你给我当孙子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呦呵,口气挺大的嘛,早晚有一天把你抓回去给我们黑刹罗少主当小郎官,”蒙陀刻意笑得猥琐,阴阳怪气道:“你虽然壮了点,可这张小脸蛋倒是不错,那滋味肯定销魂,咱黑刹罗少主肯定会好好疼你的。”
“你闭嘴!”白昸琇到底年青,比不得蒙陀那只老恶棍,城门口人来人往的,如何受得住这些下作的言语。
蒙陀见他一张白脸憋成红脸,说的愈发露骨,“呦,这就害羞了,瞧这红扑扑的小脸,跟个大姑娘似的,也不知叫起来是不是也跟娘们一样好听。”
白昸琇气得直发抖,顿时失了冷静,抽出随身佩戴的一把匕首,奋力一甩,那匕首直直朝蒙陀飞了过去。
蒙陀没预料到他会突然拔刀,眼见那匕首飞过来,想躲却没地方躲,吓得闭上眼睛等死,不想耳边一阵疾风,那匕首最后贴着他的耳朵射在后面的城门上。
蒙陀睁开眼睛,两眼瞪得有铜铃大,大骂道:“白昸琇你大爷的!”
白昸琇一脸冷酷怒视他,“你再多说一句,这匕首便是从你脸上飞过。我虽然还不想杀你,但割你几块肉还是不在话下的。”
蒙陀是个老滑头,骨气是有的,但该没有骨气的时候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眼见白昸琇是真的动了怒,想到方才那匕首来势之凶猛,只得悻悻然闭上嘴,只在心里暗暗骂道:迟早有一天要让你恭恭敬敬地给老子敬茶,叫老子一声大爷!
夜里,蒙陀又被押回大牢,白昸琇亲自坐镇禁军,调派士兵,将整座大牢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他昨夜宿醉未清,白日里在城门站了半天,夜里又到各处巡逻,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到了半夜,渐渐地露出疲态来。
下半夜的时候,东宫那边来了人,说是皇长孙有令,命他不得过度操劳。白昸琇本想推辞,禁军统领李庆生出言相劝:“白大人累了一天,且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本官看着,不会有事的。”
“我没事,”白昸琇揉了揉眉头,尽量不显出疲态来。
李庆生有些不满道:“白大人这是不相信本官了?”
白昸琇连忙摆手道:“李统领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信得过本官,白大人便安心去吧,总这么守着也不是个办法,难道黑刹罗一天不出面,白大人就一天不睡觉么。”
白昸琇扫了一圈,见大牢四处都有重兵把守,李庆生又是统领禁军多年的老将,想来应该不会有事,便不再推辞,嘱咐了两句后,随那宫人下去歇息。
李庆生见他走远,面露一丝奸诈的阴笑。
白昸琇在宫里有自己的歇脚处,正往那边走去,不想却在路上碰到了黄内官,黄内官见到他,忙堆起笑容迎上前,“呦,赶巧了,皇长孙殿下刚刚命奴才给白少爷送宵夜呢。”说着提了提手上的红木食盒。
白昸琇一听,忽觉不对,黄内官来时的方向显然是东宫往禁军去的,燕琪既命他歇下,又怎会命黄内官送宵夜到禁军!
就在这时,眼角银光一闪,只见传话的那个宫人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匕首,直冲冲朝他刺了过来,动作凌厉无比,显然不是普通的宫人。
第45章 禁军之变(二)
电光火石间,白昸琇一把推开黄内官,侧身躲开刀锋,抽出长剑抵挡。那宫人一刀刺空,刀锋飞转又挥了过去,白昸琇这会已有所准备,不等他靠近,长剑飞速一扫直取他虎口。
只听“叮”地一声脆响,那宫人的手筋瞬间被挑断,匕首脱落在地,被白昸琇钳制在剑锋下。
“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宫人抬起头,十分轻蔑地看着白昸琇,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白昸琇脸色一变,连忙扔下长剑掐住他的咽喉,然为时已晚,那宫人已咬破嘴里的□□,抽搐几下后,断气而亡。
黄内官吓得面色惨白,发颤着尖细的嗓音问白昸琇:“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假传殿下的话,把我带到这里。”白昸琇恼火地把尸体摔在地上,一脸怒气腾腾。
“那他是要杀白少爷吗?哎呦阿弥陀佛,幸好叫奴才撞上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黄内官听了后怕不已。
白昸琇却觉得此人的目的并非是取他性命,若要杀他,大可在宫外动手,宫里到处都是侍卫,不宜动手。如果不是为了杀他,那为何……
“槽糕!”白昸琇暗呼不好,拔腿飞快往禁军跑去,心里不住怪责自己糊涂,此人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引开他,而他这时候才想起来戴则渊曾掌管兵部多年,禁军里的人多半是他提拔上来的,恐怕那禁军统领李庆生也在其中,所以才极力劝他离开。
黄内官见他行色匆匆,想也未想,便急忙调头回东宫。
白昸琇急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禁军大牢早已变了天。
李庆生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冲上来禀报道:“白大人,出事了,方才有一群黑衣人突然闯进来,武功极高,弟兄们奋死抵抗也拦不住,还是叫他们把人劫走了。”
白昸琇默不作声地巡视过去,发现地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扫了一圈后再仔细瞧那李庆生,见他虽然面上看起来神色匆忙,眼神却无半点慌色,显然是在作诳。
“可恶,”白昸琇咬牙暗骂一句,辛苦了这些日子,竟让这些个杂碎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诡计,他白昸琇何曾被人这样戏弄过!
一股怒火腾地窜上来,白昸琇倏地抽出长剑直指那李庆生,怒眼瞪着他质问道:“这人是你故意放走的吧,你当我白昸琇是那么好糊弄的。”
李庆生不想被他一语道破,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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