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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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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生不想被他一语道破,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强作镇定道:“白大人可不许胡说,这罪名,本官担不起。”
白昸琇冷笑,剑锋又逼近几分,“我前脚一走,人就被劫走了,难道是巧合不成!”
李庆生看着那剑锋越逼越近,脸色渐渐阴沉下去,白昸琇虽然是皇长孙面前一等一的红人,可他好歹是禁军统领,官阶高过白昸琇,眼下被白昸琇这么指着,如何不动怒。
“白大人,刀剑无眼,可不许乱来。不管你信不信,事情便是如此巧合。”
“是不是巧合,待我审问之后,自有定夺,”说着白昸琇就要拿下他。
“放肆!”李庆生高声喝道:“本官是禁军统领,朝廷重臣,你胆敢犯上不敬。”
“犯不犯上,我今日都要拿下你这个乱臣贼子!”白昸琇怒火正盛,哪里管的了其他,伸手就去擒拿他。在场的禁军见状围了上来,可又忌惮着白昸琇的身份,不敢上前。
“还不快给我拿下!”李庆生见底下人都杵在原地,气得两眼瞪得铜铃大,大吼了一声,那些个禁军这才提着胆儿一拥而上。
“谁敢动我!”白昸琇转过头朝他们怒喝一声,众官兵被他这么一喝,心生忌惮,胆子又立马缩了回去,踌躇着不知如何进退。
李庆生见状,怒而瞪向白昸琇,白昸琇瞠目欲裂也怒视着他,手上长剑没有退下半分,众官兵围着两人,大气不敢出,大牢里的气氛一时间箭弩拔张,一触即发。
对峙许久后,李庆生终是沉不住气先出声:“白昸琇,这里是禁军大牢,没你说话的份,还不快放下刀剑!”
话音未落,大牢外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那有没有本宫说话的份。”
众人循声望去,皆是大惊,连忙齐齐跪了下去,只见那门外惊现一袭明色长袍,被两排羽林卫和宫人簇拥着走进来,可不正是皇长孙燕琪。
原是白昸琇遭袭后,黄内官便立马调头回到东宫将此事禀明燕琪,彼时燕琪已经歇下,听了这事,吓出满头的冷汗,当即更衣着履,一刻不停地赶了过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白昸琇收起长剑,单膝跪下,“微臣参见殿下。”
燕琪沉着脸走进大牢,视线扫过跪了一地的官兵,不叫众人起身,只单单伸手扶起白昸琇,见他安然无恙,提了一路的心才算是彻底安了下来。
“听黄内官说你被人偷袭,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有人假传殿下的话,试图引开微臣,之后罪犯蒙陀便被人劫走。李大人说弟兄们曾奋死抵抗,可经微臣仔细观察,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白昸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庆生,继续道:“所以微臣怀疑,是李大人与黑刹罗串谋,故意引开微臣,让黑刹罗门人劫走罪犯。”
李庆生听他这样说,连忙直起身体,抱拳哭冤:“殿下圣明,这些都是白大人的一面之词,请殿下明鉴。”
燕琪看了看白昸琇,白昸琇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自幼一同长大,自是十分默契,燕琪立马会意,避开众人走到无人处,。
白昸琇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凑到燕琪耳边,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嗓音低声道:“方才属下是故意指出黑刹罗,其实与他串谋的,是戴则渊。”
燕琪略一回想,点头道:“不错,这李庆生曾是戴则渊的部下。”
“殿下不是怀疑谋害太子殿下的是戴则渊,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动手么。这倒是个好机会。”
燕琪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
白昸琇唇角轻扬,桀然一笑,“戴则渊要想不露出马脚,必定会杀人灭口,咱就来个守株待兔。”
燕琪颔首,拂袖走到李庆生面前,背他而立,冷言道:“不管你有没有与黑刹罗串谋,堂堂的禁军统领竟看不住一个罪犯,实属无能,当受失责之罚。白昸琇——”
“微臣在。”
“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务必给本宫查个水落石出。”
白昸琇衣摆一撩,单膝跪下,“微臣领命!”
李庆生被关进大牢后,白昸琇从禁军里挑出几个身家比较清白,与戴则渊没有牵连的官兵看押李庆生,昼夜不歇地审讯,杨书荣也过来一同协助。
两日后,审讯室里终于传出消息,李庆生禁不住拷问,意志已有些松动,相信加以用刑,必定会招供。
是夜,近水楼内,戴则渊与虞云对席而坐。
“这次,还得请少主亲自出马。”
虞云双目微敛,羽扇似的睫毛下是淡淡的烟影,叫人看不清那一对墨瞳里的暗流浮动。
戴则渊又道:“本官为了救你们人主,可是不惜搭了个得力猛将进去,若那李庆生不济事,难保会吐出点什么,于本官和黑刹罗都不利。”
虞云依旧垂着脸,戴则渊等了良久,才见他终于抬起眼眸,眼神淡漠,声调平的像一潭死水:“成交。”
戴则渊有些意外,起初他找的并不是虞云,而是黑刹罗天尊,要想不留痕迹地除掉李庆生,还得黑刹罗出面。不想黑曜转手便将这事交给虞云处理,曼娘颇为不解,虞云与白昸琇的关系黑刹罗天尊不是不晓得,按理应该避免他二人正面交锋才是。黑曜只是笑笑,说道白昸琇已然是盯上了黑刹罗,他二人总有刀剑相向的那天,与其一直回避着,不如趁他还能压得住虞云,让他二人彻底反目,以免将来虞云独掌黑刹罗,为情所累,葬送了黑刹罗百年的基业。
戴则渊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虞云,他看得出,虞云对白昸琇余情未了,定不会轻易与白昸琇为敌。
不想虞云却一口应了下来,倒叫他有些意外之喜,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又试探性地多问了一句:“如今看守禁军的可是白昸琇,少主当真舍得与他对敌?”
虞云听他语调轻浮,略带一点看好戏的意味,不欲再与他多说,抿紧了双唇,冰冷的目光在他脸上刮过,举起酒杯干脆利落地喝了下去,起身告辞。
无影正等在外头,虞云走过去,凤眼如刀刮了他一眼,别过脸抿唇不语。
无影只觉那一眼刀锋凌厉,寒气罩顶,忙垂首请罪:“属下无能。”
原来,那假传命令的宫人正是安插在东宫的无影界,而虞云之所以答应戴则渊出手解决李庆生,也是为了不牵扯到无影界。不过再转念一想,这次博弈,白昸琇竟没有落在下风,可见这一年多长进不少,不可同日而语,虞云心里欣慰不已,这才稍稍缓下脸色。
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不怪你,是白昸琇太过机敏了。”
入夜时分,无影界传来消息,说是白昸琇没再审讯李庆生,大牢里只剩几个守卫看着。虞云何等聪慧,如何看不出这是白昸琇设下的埋伏,等着敌人上钩。然而,即便他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也不得不冒险一搏,李庆生随时有可能招供,断不能再留他一日活头。
夜已深,月黑风高,禁军大牢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大牢外却埋伏了众多官兵,白昸琇与杨书荣亲自上阵,一左一右隐身在牢中阴暗处。
等到半夜,静谧的夜空一阵细微的清风袭来,一道黑影出现在屋顶,行动轻盈,衣袂无风,若非早有预料,在这漆黑的夜里一阵风似得来,又如何察觉得到。
埋伏在四处的官兵得了白昸琇的嘱咐,先按兵不动,只等来人进到大牢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虞云一身黑衣伏在屋顶上,朝下观望了一圈,见大牢外果真只有几个守卫,四下里寂静无人,却隐隐可察觉到一丝危机。他思量了一番,蒙上面巾,只露出一双清冽的凤目,飞身一跃而下,自半空中抽出双刀,未等那几个守卫反应过来,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便一一打晕在地。
白昸琇听到外头传来打斗的声响,握紧了手中长剑,示意杨书荣做好伏击的准备。
虞云悄声走到牢门外,透过木栏,看到李庆生被吊在刑架上,已是不省人事。他一刀劈开锁头,侧过身缓缓推开了牢门,白昸琇屏住呼吸,手悄悄放在剑柄上,慢慢地抽出长剑。
第46章 点绛唇
虞云往里迈进一步,忽觉有些异样,只觉牢中的大片阴影下似乎潜伏着什么。他收回脚步,看向那被吊在架子上的李庆生,略一思索,手伸向胸口摸出两支银针,针锋在月色下泛着幽绿的光芒。
白昸琇正等得焦急,忽然眼前一道精光射过,紧接着听到两道“飒飒”声,刑架那边传来一阵铁索相撞的声响。
白昸琇暗呼不好,顾不得其他跑上前查看,便见那李庆生唇色发紫,已没了气息。
白昸琇立马提剑冲了出去,杨书荣紧跟其后,两人跑到外面,正好看到一个背负双刀的黑色背影飞过高墙。
白昸琇想也未想便追了上去,杨书荣却愣在了原地,他依稀记得,燕琌太子遇害那日,在树林里见到的那个人也是背负双刀!
白昸琇与虞云一前一后飞出了皇宫,两人皆是习武之人,脚程极快,不出片刻便到了城郊,夜色暗沉,白昸琇只隐约瞧见一抹敏捷如风的黑影,从怀里掏出一支飞镖射了出去。
虞云听到飞镖刺穿空气的风声,侧身一闪,便轻轻巧巧躲过。白昸琇又摸出两支飞镖,左右夹击射出去。虞云听得两耳皆有风声呼啸而来,奔跑间算准了时机弯下腰,勉强躲过。
“可恶,”白昸琇暗暗咬牙,两手并用,指间夹着八只飞镖,数支齐发,形成一个镖阵如一张网飞射向前方。
以虞云的功力,若换做旁人,本可以在飞镖射来之前便还击回去,可射镖之人是白昸琇,还击回去那飞镖势必会原路射回,白昸琇非死即伤。
容不得虞云犹豫,飞镖转瞬即至,虞云一闭眼,旋身飞到半空中,几只飞镖擦着他的鞋底飞射入前方一颗大树的树干上,镖身入木三分,可见来势之凶猛。
等他落地时,白昸琇已经飞身至他身后,冰冷的剑锋抵在他颈间,寒气透过他的声音传入耳中,竟有些颤抖:“云儿,是你吗?”
虞云猛的睁开眼,眼底闪过惊色。此刻他蒙着脸,又背对白昸琇,他何以认出自己?
他只是不懂得,他的背影,早已是白昸琇烙印于心的印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白昸琇目光里唯一追随的风景,白昸琇怎可认不出来他来。
白昸琇看着近在眼前的背影,眼底交织着震惊和无措,他希望这人是虞云,一别两年,他有太多的话要问虞云,问他当初为何失约,问他为何不告而别,问他白昸琇对他虞云来说到底是什么人。可他又害怕这人是虞云,害怕虞云与戴则渊勾结,害怕与虞云为敌。
他犹豫着抬起手,伸向虞云脑后,欲解开他脸上的面巾,却在那绳结上徘徊了几下,终是放下手,低声叹息:“你自己解吧。”
虞云听了,似是温顺地微微垂下头颅,手伸到脑后,修长的五指搭在绳结上。
白昸琇呼吸一紧,眼睛死死盯着那细白的手指解开绳结,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了上来。
虞云耳力极好,听出他呼吸紊乱,此刻定是心神俱乱,他眼神骤然一变,趁白昸琇不备猛然将手中面巾挥向白昸琇。
他全身功力皆聚于指上,那轻飘飘的面巾此刻如一把坚硬锋利的刀片,带着凌厉的风势,白昸琇乍然受袭,来不及闪躲,下意识里闭上双目,然下一刻,风势骤然减弱,一阵清风拂面,面料轻柔覆面,与此同时,颈上突然一麻,再动弹不得。
白昸琇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双目竟被面巾蒙住,而那人此刻紧紧贴面于他,手上还捏着插入他颈上的那支银针。
白昸琇喉结不觉喏动了两下,问道:“为何,为何不让我看你的脸?”
虞云没有言语,只看着白昸琇近在咫尺的脸庞,许久过后,额头微微前倾,抵在他鼻尖。
白昸琇心头砰然一动,这是他们并肩而立时最喜欢的亲昵动作,每每虞云站在他面前时,若是独处,他总忍不住捧过虞云的后脑勺,鼻尖抵着他的眉心,虞云可以在近处看到白昸琇飞扬的唇角,白昸琇可以轻易地吻到他弯起的眼梢,靠得久了,虞云白皙的眉间便会被白昸琇笔挺的鼻尖硌出一点红印子,像是点在眉间的花钿,平添几分俊色。
白昸琇闻着充盈鼻尖的清雅淡香,缓缓开口:“云儿,是你,对吧,唯有你,唯有你不舍得伤我,又不肯让我见你。”
虞云默叹一声,放开白昸琇,抬眸久久凝视他,像是要透过那层黑目看到他那总是温润柔暖的眼神。
时间仿佛静止,白昸琇甚至不敢呼吸,仿佛黑布外的那人是一股青烟,风一吹便没了。然后,他听到那人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等那叹息清幽幽地落地,是那人离开的脚步声。
“云儿?云儿!”白昸琇听那脚步声越走越远,心急如焚,身体往前一冲就要追上去,怎奈穴位被银针所封,脚下是动也动不得。
虞云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到杨书荣带人追上来,看到白昸琇被人蒙上眼,站在林间无法动弹,才帮他取了银针。
杨书荣问白昸琇可追到那个人,是否知晓他的身份。白昸琇瞥了他一眼,摇头只说不知。
杨书荣听了一脸怒容,恨道:“可恶,又叫他跑了。”
白昸琇眉头一拧,“又?你见过他?”
杨书荣寻思着说道:“太子遇难那日,我曾见过一个同这人一般背负双刀的黑衣人,身段颀长,颇为气派。听黑刹罗的人尊他为少主,想必是那次行动的头领。”
“你确定是这人么?”
“我没看到那人的脸,不确定。不过,即便不是同一个人,也定是师出一门。”
白昸琇颔首赞同,双刀是一门较为冷僻的武学,不比长剑单刀是主流正道,对刀客的武学天赋要求颇高,不是人人都可学,若非天赋异禀,需得有高人指点才可成就一身绝学。
白昸琇记忆里不曾见过虞云舞过双刀,可细细回想,倒想起燕琌太子召寝虞云那夜,两人对抗阖宫侍卫时,虞云手中举的是两把剑,使得却是短刀的路数,即便是在颠簸的马上,也能双手各执一剑左右开弓,一招一式无不灵活精妙,凌厉无比,像是使惯了的。
白昸琇眉间的川字拧得越深,脑中闪过当日在树林里没看清的一抹身影,沉思不语。
回到白府,白昸琇把小团儿叫过来问他狗蛋回府了没。
小团儿摇头道:“回少爷的话,狗蛋哥去了这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
白昸琇焦虑地来回走了几圈,想了想,命小团儿再带几个麻利的快马加鞭去罗州,让狗蛋务必把虞云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不得有一丝遗漏。
小团儿领了命出去,没发现站在暗处的莫剑离,他本是想找白昸琇商议婚礼的事宜,正巧听到白昸琇正着人四处找虞云。
莫剑离看那小团儿匆匆忙忙的样子,想到白昸琇与柳悠悠的婚期将至,断不能在这时候出岔子,又寻思着那虞云的身份的确可疑,便叫人备下快马,连夜赶往罗州。
到了罗州,果然见狗蛋正四处打听虞云,怎奈虞云一家离开罗州已近十年,狗蛋又不敢问得太直白,加之人生地不熟的,忙活了几天一点收获也没有。
与此同时,曼娘派去的一直监视狗蛋的黑刹罗门人也发现了莫剑离。
莫剑离想着这种陈年旧事大多只能在官府的户籍档案里查到,第一次在朝堂外动用了大将军的职权,直接进了罗州府事张县令的家门。
这张府便是虞正非做帮佣的张家,张县令对那个出生带异象,十二岁便出落地俊俏无比的少年自然是印象深刻,不用派人查户籍,便恭恭敬敬地一一告知。
一直到黄昏,莫剑离在张县令的恭送下出了张府,一路循迹而去,最后找到坐落在河边的那座小院。
莫剑离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放眼望去,小院里的杂草已经枯黄一片,房檐下挂满了蜘蛛网,台阶上长满青苔,院中的农具上堆了一层厚厚的灰,一片久无人居的萧条之象。
莫剑离打开已经没有窗纸的房门,房里的布置简陋却整齐,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砚中的墨汁已经干枯,纸上的字迹俊秀,却稍显稚嫩,想来应是虞云的笔墨。
那纸上只题了一行诗:枫红知秋意,何人道雁离。没有下文,可见当时他们一家是在仓促中被迫离开这里的。
莫剑离掩面愧叹:“泽成,我对不住你,你若泉下有知,也请谅解老哥的身不由己。他日黄泉相见,再与你请罪。”
那夜,莫剑离在小院里呆了一晚,守在院外的黑刹罗门人在半夜离开,快马赶了几日,终于回到盛都,进了近水楼。
彼时戴则渊正在近水楼里喝酒,曼娘作陪,下人来请曼娘,说是有要事禀报。戴则渊透过门缝瞥见一抹黑色的布料,心念一动,面上装作无事准许曼娘退下,等她一步出房门,便命躲在暗中的随护偷偷跟过去。
那随护身形极为干瘦,举步若轻,行动无风,跟在曼娘身后,竟没有叫她察觉半分,将她与黑刹罗门人的对话尽皆听了去。
戴则渊听了他的汇报,举着酒杯阴笑道:“这么说,大将军已经知晓虞云的身世了?”
那随护点头,“是。”
“哼,”戴则渊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道算计的精光。
两日后,探子来报,大将军已回到盛都,戴则渊派人去请虞云到府上用宴,说是有要事商讨。
是夜,戴府门外,虞云从马上下来,管家早已候在那里,命人牵过虞云的马匹,恭敬地把他迎进门,往别院走去。
“云少爷一路辛苦,大人已久候多时了。”
虞云刀眉微微蹙了一下,显然对“云少爷”这个称谓还有些嫌恶,但想到戴府下人对他颇多照应,这“云少爷”三个字也是叫惯了的,面上也就不好发作,冷着脸随那管家往大院深处。
而就在此时,戴府后墙外有一抹暗蓝色的身影悄然靠近,正是白昸琇。
原是白昸琇在等了几日后,仍不见狗蛋传来半点有关虞云的消息,太孙那边又一直在追问李庆生被害一案,终是再也坐不住,决定放手一搏,一等天黑便独身一人前往戴府,誓必要揪着戴则渊那个老贼问个水落石出。
第47章 夜宴
宴席摆在戴府一座别院里,到了夜里,约定的时辰还未到,却有一个不速之客先来搅局,一身的粗麻布衣难掩风骨,手执一柄长剑,剑鞘虽是简陋的木质,却不减锋芒,正是大将军莫剑离。
“大将军大人驾临,戴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戴则渊对站在亭外的人假意殷勤地笑道。
莫剑离冷眼看了他一会儿,坐到对面,手中长剑“哐”的一声架到桌上,震得戴则渊酒杯里的酒洒出大半。
“我只问大人几个问题,问完了,我再决定是否要取大人的命。”莫剑离一向温和的脸色露出凛冽的杀气。
戴则渊显然未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把那空了大半的酒杯续满,慢悠悠地饮下,方道:“请说。”
“已故的赵有全是大人部下?”
“不错。”
“十年前,他从罗州带了一对夫妇和一个少年到盛都,听说那少年是预备献给大人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
莫剑离握在剑柄上的五指渐渐收紧。
“可是姓虞的一家三口?”
戴则渊瞟了眼他手中长剑,嘴角一扯暗笑一声,反问道:“大将军大人指的可是虞泽成?”
莫剑离脸色微变,紧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戴则渊啜了一口酒,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死了。”
莫剑离目光一震,五指猛地握起长剑,“怎么死的?”
戴则渊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这个问题,大人该去问你的主子才是。”
莫剑离一听,眼底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他垂下眼,良久过后,又问道:“他们的孩子呢,也死了么?”
戴则渊暗自冷笑,终于还是问到重点了。
“大人指的可是虞云?”
莫剑离一听到虞云的名字,猛然抬起头逼视戴则渊,目光咄咄:“他现在何处?”
戴则渊没有回答,抬眼悠悠然望向四周,“大将军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莫剑离闻言扫了一遍,这是一个极为雅致的别院,精挑细选的鹅软石从院门一路铺到房门前,院中花树相错,他们此刻所在的凉亭正坐落于花团锦簇间。
莫剑离对戴府并不陌生,这里远离戴府正门,规格却要高出戴府其他院子许多,倒像是藏娇的金屋,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美人,叫戴则渊如此上心。
正疑惑着,只听戴则渊语带挑衅地笑道:“这里,是本官专为虞云而建的。”
莫剑离闻言大惊,回过头横眉冷对逼视戴则渊:“你说什么?”
“虞云一直以为,害死他双亲的人就是太子,所以才投靠本官,认我做了义父,欲图报仇雪恨。”
莫剑离握在剑柄的五指泛着骨白,发出咯咯的关节声,语气中腾起一股杀气,“太子之死,果然是你所为。”
“大将军万万不可污蔑本官,”戴则渊坐直了身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是你那好侄儿一心想着为双亲报仇,我看中他这个人,他看中我的权势,借我之力报仇,各取所需,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吗。”
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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