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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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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云脑中轰然一响,一片空白,蒙陀的声音如一道道雷声在他耳边震响:“小云儿,不怕,有我在呢,去,把他杀了。”
“小云儿,进了黑刹罗,你就是杀手了,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
“小云儿,你有在听吗,小云儿?”
黑刹罗,杀手,杀人……虞云脑中嗡嗡作响,蒙陀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全然不知,只觉天地在不断旋转,眼前白茫茫的浑浊一片。
他这才意识到,为何黑刹罗里处处透着阴冷,为何黑刹罗里人人持剑习武,为何黑刹罗大匾会淌着鲜血。原来,他竟误入了杀手组织!
正当虞云失魂之际,周围突然嘈杂起来,似是蒙陀他们在叫骂着什么人。虞云迷茫四望,视线里尽是白色的烟雾,方才还近在咫尺的一群人被烟雾淹没,只能听到一阵杂乱声。
虞云像漂泊在海上的一片浮萍,无助而绝望,他想逃离,却不知该往何处逃去。
就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迷雾里忽然伸来一只手牵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带着他在雾里奔跑起来,奔跑中带出来的一阵风吹散了烟雾,少年修长的身影若隐若现。
虞云不知他是谁,只是觉得掌心相握间是令人心安的温暖,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握紧那少年的手,直到白色烟雾渐渐散去,视线变得清晰,那少年回过头,冲虞云明朗一笑,双眸明亮如星,荧荧闪烁。
虞云错愕了一下,转而心头一暖——是他……
第8章 白昸琇
白昸琇带着虞云抄小道一路向大将军府跑去,跑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直到四周全都安静下来,黑刹罗的人无法再追上时,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累,累死本少爷……”白昸琇一手扶着腰喘气道,另一只手却还紧紧握着虞云。虞云口中也是微喘,双眼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白昸琇直起腰来,这才有功夫认真看虞云,眼中的喜爱之情从虞云脸上渐渐晕染开来,顺着他领口的青花纹流连至细韧的腰肢,再是腰带上垂下来的一枚璎珞,在光滑无痕的绸缎上随风微微晃动,最后是被风吹起的袍角下纤瘦的脚裸。
白昸琇不由惊羡:“你穿这身真好看。”握着他的手不觉又紧了几分。
虞云手心一颤,默默地要从他手中抽出手来。
白昸琇连忙放开他,清亮的目光炯炯如炬,热切地看着他。
虞云只觉耳根子都要被他看得烧起来,低下头再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垂的眉眼更添几分可怜之态。
白昸琇见了,心中更是喜欢,笑道:“这里风大,前边就是大将军府了,你坚持一下再走几步。”
虞云低头不语,只顺从地随白昸琇拐过几个胡同回到官道,最后停在一座府邸前。
虞云抬头一看,间大门上挂着一块宽大的牌匾,牌匾两侧分立两座石狮。他脑中顿时闪过戴府门前的那两座石狮,脚下不由得直往后退。
不能进去,不能进去!爹娘就是进去之后才被人追杀的!
白昸琇正要走进大门,忽觉身后有异,转身望去,便见虞云一脸惨白,眼里充满恐惧,正一步步向后跌去。
“小心!”眼见虞云脚下就要绊倒,白昸琇飞快冲上前抱住他,虞云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揪起白昸琇的衣袖拼命摇头,哀切看着他,隐隐可见几点泪光。
白昸琇不明就里,在他和大将军府门之间来回看了几下,问道:“你不喜欢这里吗?”
虞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白昸琇被他弄得有些糊涂了,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又问道:“那你要不要进去?”
虞云用力摇头,白昸琇总算是确定了,手掌轻拍他的背,温柔道:“不喜欢便不喜欢吧,我带你去别处,可好?”
虞云眼里的恐惧在他温柔的抚慰中很快散去,他放开揪着白昸琇衣袖的五指,对上他的注视,轻轻点头。
皇宫不远处的小山上坐落着一座小别院,别院依山傍水,远离尘嚣,十分的雅致清幽。
这别院是早年间琰帝为了封赏莫剑离收复燕云覆地,亲自下诏为他开山而建的,莫剑离喜好清静,琰帝便选了这处,又下令山上不得再有其他建造。
而莫剑离常年云游四海,甚少回盛都,白昸琇又住在城中的大将军府里,只偶尔在城里呆腻了便来这里当几天的“世外高人”,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来潜心修炼的。久而久之,这里倒成了他的度假别院了。
虞云坐在大院的门槛上,眼睛望着前方,却没有焦距,不知在望向何处。别院前那条小河流水泠泠,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磷光闪闪。虞云想起他在罗州的家,家门口也有这样一条河,他总喜欢在河边读书,读到发困,便依着石头打盹,有时睡熟了过了时间,父亲出来寻,总不舍得叫醒他,直接把他抱回家去。
虞云垂下头,眼底的落寞愈发浓重。
坐在他身侧的白昸琇看着他好看的侧脸,着实憋得慌。三日了,自那晚把虞云从那群黑衣人手中救下来已有三日,可虞云除了睡觉,便是发呆,从未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正正经经地看自己一眼。
想他白昸琇何许人也,盛都第一混世魔王,调戏漂亮姑娘那是一等一的老手,可不知怎得,偏偏在虞云面前发了虚,虞云没开口说话,他也不敢胡来,这三日里美人在前,却只能看不能说,更不能动手,可不得把他憋坏了。
白昸琇自我安慰,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是英雄,他是美人,我在他面前气短,那是英雄本“色”,再正常不过。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给自己加了把劲后,一跃蹦到虞云跟前,两手托腮,明亮的双目扑闪扑闪,笑眯眯说道:“我叫白昸琇,白昸琇的白,白昸琇的昸,白昸琇的琇。”
虞云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懵懵懂懂地看了他一会儿,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
白昸琇见他有所回应,笑得愈发欢喜,“你叫什么名字?”
虞云动了动嘴唇,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想来是失语症还未痊愈。他莫叹一口气,抿上双唇,抬头望天。
白昸琇一脸狐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天空正飘着一朵洁白的云。
“云?”他皱眉想了一下,眼中一亮,问道:“可是单名一个云字?”
虞云颔首。
“云……”白昸琇难得正经起来,吟诵道:“轻云出岫,宛若谪仙,云,这个名字极是衬你,也唯有这个名字方不辜负你的出尘之姿。”
虞云听了心下却是苦楚,他听过太多的艳羡之词,可倘若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是面目丑陋之人,这样,他的双亲也不会受他牵连。
他正满腹悲伤,忽而听到白昸琇亲昵地唤了一声:“云……云儿……”
虞云的目光从天上那朵云转到他脸上,看到他正凝视着自己,笑意明媚暖似洒落在他身上的阳光,暖至心扉。
“云儿,我以后就这样唤你,可好?”
虞云心头不由一悸,除了双亲,白昸琇是第一个这样唤他的人,那一声温柔而深远,缠绵而悱恻,轻轻地落入他耳中,却重重地敲打开他的心扉。
虞云似乎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允了这过分亲昵的称谓,只是自那以后,白昸琇更是舍不得离开他半步,除了睡觉,其他时候一直黏在他身边,陪着他发呆,陪着他看云卷云舒,或是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说话逗他。
虞云倒也不觉得烦,偶尔还点头或是摇头回应他几下。两人共处一室,日子过得自在快活,转眼间便过了半月有余。
这日,白昸琇回城里给虞云置办衣物。狗蛋一看到他便哭了起来:“少年,您可算回来了,太子殿下那边已经来人问了好几次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买几套衣裳回来,要最好的,不贵的不要!”
“哦,”狗蛋嘟着嘴儿应下了,又说道:“还有还有,那晚咱们用□□把那姑娘掳走……哎呦!”
话刚说到一半,白昸琇爆了他一头,“什么叫掳走!本少爷这叫英雄救美,明白吗!”
狗蛋摸着被打疼的脑袋瓜,委屈地瘪了瘪嘴,嘟囔道:“小人错了。”
“知错就好。说,那群黑衣人有何动静?”
“目前倒是没啥动静,可那晚有几个混混跑得慢了,叫黑衣人瞧见了模样。”
白昸琇一听,气得直骂道:“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平日里就知道拿本少爷的银子吃喝玩乐,长了一身的膘,跑路都跑不利索。”
狗蛋哄道:“少年莫急,小人已经让他们几个这段时间千万别出门,免得招来祸事。”
“呸!我还不了解他们,不让他们出门还不得憋死他们,没准儿这会儿就在哪里蹦跶呢,”他想了一下,说道:“你去,到账房里多支些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先离开盛都,没个一年半载的不许回来,不然本少爷打断他们的狗腿。”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办,只是那姑娘的衣裳……”
白昸琇白了他一眼,骂道:“好你个狗蛋,惯会偷懒的,罢了罢了,他的贴身之物,又岂能经旁人的手,没得弄脏了。还是本少爷亲自去办吧。”
“得嘞,”狗蛋卖乖一笑,撒腿回府支银子去。
白昸琇惦记着虞云,置办了衣裳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终于在黄昏时候回到别院。
他推开院门,却不见虞云如往常一般坐在门槛上,房间的门半掩着,透出微黄的烛光。
“云儿,你在房里吗?”他走到门前,正要抬手去推门,突然听到里头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吓得立马缩回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儿,结结巴巴问道:“云,云儿,你,你在沐,沐浴吗……”
不知是否是紧张的缘故,他的声音细小如蚊,完全淹没在水声之中,虞云自是无法听到,也没有回应他。
白昸琇听着水声哗啦,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虞云不着丝缕沐浴更衣的模样,不住地咽口水,身体里直蹿出一股火热,忍不住往门缝凑了过去。
房中雾气氤氲,犹如仙境。他慢慢转移视线,先是看到衣架上挂着虞云换下的衣裳,连内里都在!再往深处望去,便是满地的水渍,接着是浴盆的边缘,不断有水花随着虞云的动作洒出浴盆,诱人之极,惹得白昸琇骚动不已。
“不行,不行,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白昸琇在最后关头醒了过来,连忙背过身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断念着之乎者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然那水声却如一道魅惑之音勾着他的魂,饶是他把孔孟之道背了个遍,也抵不住内心深处的渴望。
怎么办,怎么办!白昸琇心里苦恼道,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肯定会脱离理智的掌控,若是侵犯了云儿,该如何是好!白昸琇只觉生不如死,恨不得现在能有人把他敲晕了。
第9章 白昸琇(二)
虞云梳洗完毕后,推门而出,看到门前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裳,他略微一想,便猜到是白昸琇自城里归来了。他拿起衣裳,四处望了一下,却不见白昸琇的身影。
“云儿,我在这里。”
虞云正犯疑,听到不远处传来白昸琇的声音。他循声望去,一眼惊住,只见河边的一棵大树上挂着一个人,可不是白昸琇么。
他急急走过去,这才看清白昸琇的双脚被绑,整个人倒挂在树上,血气逆转,一张俊朗的脸胀成酱紫色。
原来,白昸琇怕自己失了理智,便一不做二不休,拿了绳子爬到树上,把自己的双脚绑起来,再往下一跳,整个人就倒挂在了树上。
白昸琇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云儿,你快帮我解开绳子,我脑袋要炸了。”
虞云双眉微蹙,一脸疑问,想着是何人将他吊在树上。
白昸琇忙解释道:“云儿你别慌,是我自己弄得。”
虞云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不解地盯着他瞧。只听白昸琇又是委屈又是难为情地说道:“我……我回来的时候,你在沐浴,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偷看,就……就把自己绑起来了。”
“噗,”虞云听了,甚觉好笑,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昸琇突然觉得心跳停了下来,直勾勾看着虞云,这是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展露笑颜,虽然只是浅浅的抿嘴一笑,也足矣叫他神魂颠倒。
“云,云儿,你真美……”白昸琇忘了被倒挂的痛苦,痴痴看着他,只觉他一笑,天地都为之失色。
虞云放下手中的衣裳,握过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让他扶着,以免绳子松开后摔在地上。
白昸琇抱着他的腰,鼻间是他身上沐浴新出的清香,醉人得很。
虞云站稳了身体,伸手去解绳子。然白昸琇到底比他重了不少,绳子一松开,他纤瘦之身不足以支撑重力,非但没能稳住白昸琇,自己还连带着一同倒在草地上,被他压在了身。
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心口贴心头,白昸琇能感觉到心口处虞云的心跳声,而唇边是他颈上一片白瓷冰肌,肌肤上每一个细密的毛孔里都渗着诱人之极的芬香,教他痴了魂失了理智,他怀着十分的小心,低下头去探寻那醉人芬香。
虞云的后背正好磕在一颗石子上,他一吃痛,把头扭向白昸琇欲推开他,便看到白昸琇的脸越来越靠近,未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落在自己唇上。
虞云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忘了背后的疼痛,全身像是被定住,僵硬的不知动弹。
而白昸琇原本只是想亲一口虞云的脖子,不想他好巧不巧地转过脸来,自己不偏不倚地就吻到他的双唇,也是愣住了神。
两人的双眼瞪得谁更比谁滚圆,在咫尺间长久相视,只听得紧贴的心口你一下我一下地剧烈跳动。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注,风停树静,月华凝霜,河水冰封,天地荒老……
直到背后的疼痛再次袭来,虞云皱起眉头“呲”了一声,终是唤醒了两人。
白昸琇一个激灵连忙放开虞云,惊慌得语无伦次,“云,云儿,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故意的,我,我……”
虞云坐起身,微微侧过脸低下头没有说话,一张脸半掩在垂散的黑直长发下,隐隐可见一点红晕。
白昸琇见他不吭声,更是心慌不已。他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自骂道:“是我不好,是我太莽撞,云儿,是我错了,我不该轻薄于你。你且原谅我这一次,我下次再不敢了。”
虞云侧着脸,仍是不言语,脸上的红晕已烧到了耳根子。这倒让白昸琇迷糊了,若他是生气了,不是该打骂他一顿吗?这一吭不响的,又低着头红着脸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昸琇绞尽脑汁苦思了许久,突然脑光一亮,想道女子的清白最重要,云儿这般害羞不语的模样,莫不是在暗示他什么?
如此一想,他二话不说,衣摆一掀笔挺挺跪到虞云面前,一脸诚挚地郑重承诺:“云儿,你放心,我既与你有了唇齿之亲,就不会不顾及你的清白。我明日就进宫请旨,求殿下指婚。云儿,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对你好的。”
指婚?虞云惊疑不已,心想他二人皆是男儿之身岂可有姻缘之说?再看白昸琇一副正经模样,不像是在与他玩笑,他心下一沉——他是把我当做女子了?他想起白昸琇买回来的衣裳,抓起来一看,好一身粉嫩娇俏的长裙,可不正是女儿装。
这个呆子,虞云又好气又好笑,凤目一翻,瞪了白昸琇一眼。这一瞪怒中含笑,似嗔非嗔,直把白昸琇瞪得直了眼,酥到了骨子里。
虞云看他一副痴傻的模样,更觉好玩,把手中的衣裳罩在他头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个转身便朝房里走去。等白昸琇从那一眼中回过神来,再从杂乱的衣物间挣脱出来时,只听哐当一声,虞云已经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云,云儿呀……”白昸琇只当虞云的真动了气,慌忙跑到他房外,哄道:“云儿呀,你开开门,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虞云靠在门后,白昸琇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入他耳中,字字如珠落在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心口有些烦闷。他长叹一口气,心道:你只知自己错了,却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他走到案桌前,写了一张纸条,从门缝里塞出去。
白昸琇慌忙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时候不早了,早些安寝吧。”
白昸琇看了纸条,回道:“云儿,你别这样,你要打我骂我怎么都行,你别自个儿憋着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虞云放下笔躺到榻上,刻意不去听门外的声音。
然他越是刻意,门外的声音越是清晰入耳,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只听“扑通”一道膝盖跪地声,便听到白昸琇在门外喊道:“云儿,我白昸琇上跪君主下跪父母,从未向别人下跪过。今日我便跪在你门外,只求你开一下门,你若不开门,我……我就长跪不起!”
虞云闭上眼睛,心想着他不过是随口说说,必定无法长久坚持,便不去理会。
夜色渐浓,四周慢慢安静下来。虞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坐起身,看到烛台上的蜡烛已烧了大半,不觉里已过了大半夜。
他望向房门,门外晚风渐急,呼啸不止。他想到夜里冰冷,木板坚硬,终是不忍心,起身下榻。
打开了房门,虞云被眼前的景象逗得发笑,白昸琇那厮居然直接靠在门柱上睡着了,当真是“长跪不起”。
虞云回房抱了一床棉被出来,盖在白昸琇身上,在近处凝视他的睡颜。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凝视一个人,浓而长的剑眉,高而挺的鼻梁,阖上后弯弯的眼睛,稍显稚嫩却又不失硬朗的下颚,还有,那薄薄的两片唇瓣。
虞云脑海里闪过方才与他亲吻的画面,唇齿间还留有他的气息,不知不觉中抬起手轻覆在他脸上,指尖轻轻划过他薄薄的嘴唇。
清晨,耀眼的阳光冲突云层洒在白昸琇身上,他眯着眼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睡了过去,而身上还盖着一床棉被,似乎有什么压在肩膀上。
他转头一看,便见虞云靠在自己肩上,正好睡着。白昸琇看了看身上的棉被,心下豁然明了,直乐得笑开了花,又想到虞云还没醒,怕惊醒了他,连忙止住笑声,低下头看虞云,只觉他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极好看的,眉毛,鼻子,嘴,尤其是那一双凤眼,即便此刻双目轻阖,浓而密的羽扇勾勒出双凤飞翘的轮廓,仍可见风华无双。
白昸琇心驰神往,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轻轻拨弄了一下虞云长长的眼睫毛。
虞云睫毛微微一颤,美目轻启,白昸琇眼中的温柔还有唇角的笑意尽数落入他眼底,令他为之悸动。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每每夜深,虞云总妄想着次日醒来后的第一眼,能一如现在,看到的便是他,白昸琇……
那天过后,虞云面上虽然还是清清冷冷的,白昸琇逗他时,他还是会笑着回应他,白昸琇不在跟前,目光也总会不自觉地去寻找他的身影,等他回望时,又心慌躲开,常常是两人的视线不经意撞到一处后,各自红着脸望向别处,又不时地偷偷回望,别扭得很,又暧昧得很。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宁静和安逸是最好不过的,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便是虞云的失语症一直没好,常常都是白昸琇一个人叽叽呱呱地说着,虞云在一旁安静听着,偶尔笑一下或点一下头。虞云也想过,如果他能开口说话,白昸琇便能听出他是男儿之身,到时候,白昸琇会如何待他?他又该如何待白昸琇?
这日天气晴好,虞云正坐在院子里读书,远远的听到一阵铃铛声,抬头一看,便见白昸琇笑眯眯骑着一匹马过来,“云儿,要不要我带你去骑马?”
原是白昸琇看虞云见天儿待在别院里,怕他闷出毛病来,便命狗蛋从大将军府马厩里送来一匹马,供虞云骑乐。
虞云看了那骏马一眼,摇了摇头。白昸琇心下会意,知道他不会骑马,笑道:“没事,我带你。”
他弯下腰朝虞云伸出手,“云儿,上来。”
虞云见他兴致不错,不再迟疑,一脚踩住马镫,一手放到白昸琇掌间,白昸琇握紧他,手上一用力,虞云便轻轻盈盈飞上了马儿,安坐在白昸琇怀里。
“云儿,你真轻,”白昸琇在虞云耳边轻声说道,口中的热气呵在他脸上,弄得他脸上发痒,耳根发热,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白昸琇爱煞了他这幅模样,笑着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扬起马鞭,虞云的心口顿时如受惊的小花鹿狂跳不止,两手下意识里抓紧了马缰。
“哈哈,坐稳喽!”白昸琇豪情万丈地大喝一声,策马飞奔起来。
虞云从未骑过马,一开始难免有些受怕,两手紧抓着马缰,动也不敢动。白昸琇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贴心揽紧他不盈一握的腰身,温柔安抚:“别怕,我护着你呢。”
他话里是难得的沉稳,腰上有力的臂膀教虞云十分心安,虞云慢慢放松了身体,倚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带着两人在宽广无际的山野上迎风驰骋。
暖风拂面,吹走虞云的悸动和不安,周遭的事物在不断飞驰,仿佛所有的过往都烟消云散。他放眼眺望,天青蔚蓝,白云飘渺,漫山的青草芳菲,遍野的野花绚烂,天地间豁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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